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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蘺格 -【願做你的童養媳】《全文完》 [打印本頁]

作者: 魚兒水中漂    時間: 2015-11-27 09:48 AM     標題: 蘺格 -【願做你的童養媳】《全文完》

本帖最後由 bluesky0601 於 2015-12-1 10:47 PM 編輯

【書名】:願做你的童養媳

【作者】:蘺格

【內容簡介】:

  在生命隨著鮮血逝去的霎那,周瑾在心裡默默呼喊:如果一生可以重來,我一定不會那樣輕易的錯過你……
   
  童年版:
   
  「嘿,周瑾!洗衣服呢?猜,這是什麼?」少年吳海頂著時下最流行的「郭富城頭」,揪著鼓鼓的口袋,一臉得意。
   
  少年版:
   
  充滿困惑的吳大少顯得良善可欺,眼巴巴的問:「那什麼,媳婦兒,你到底喜歡我什麼呀?」
   
  青年版:
   
  吳大少拉過媳婦兒的手指,一節一節含在嘴裡舔,眼睛一瞬不眨地盯著瞧,目光勾人,聲音帶著磁質:「媳婦兒,我愛你,一輩子只愛你一個!」
   
  青梅繞竹馬,一生永相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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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魚兒水中漂    時間: 2015-11-27 09:50 AM

本帖最後由 魚兒水中漂 於 2015-11-30 09:22 AM 編輯

001 歸去來兮

  巨大的疼痛之後是身體的沉寂,我看著那個人抱著我的軀體哭泣,想對他說聲再見,一道強大的磁力把我的靈魂吸走,我想或許這就是下地獄的入口,我原本以為死神會讓我進天堂。別了,吳海,如果這一生可以重來,我一定不會那樣輕易的錯過你……

  陽光從視窗投射進來,明亮刺眼,我下意識的伸手想要擋住陽光,卻在詫異地發現自己的胳膊細瘦短小,這是……怎麼回事?這裡的擺設是我熟悉的屋子,恍惚回到多年前。再看看我的手掌,摸摸我的臉,我咚的一聲跳下床,跑到掛在牆上的鏡子前。呆了,鏡子裡那個黑瘦短小外加營養不良的小人是我!竟然是童年時的模樣。轉頭,透過破裂的玻璃窗看到在院子裡正在打水的女人,我忍不住仰頭看天,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是上帝聽到我的心聲了麼?

  “周瑾,你站在那兒幹什麼?不知道過來搭把手?”

  我低頭,看見張曉梅抄著手站在古井旁,腿邊放著剛打上來的一桶水,水面猶在晃動,折射著白亮的陽光。我眯了眯眼,走了過去,從來沒覺得張曉梅的刻薄這樣讓人愉快。

  “把水提進去,別以為生個小病就能偷懶,門口的衣服給我洗乾淨!把桶提穩咯,看你灑了多少?……”

  張曉梅,我的後媽,刻薄程度估計和灰姑娘的後媽相差無幾,唯一的區別可能是她沒有大女兒、二女兒,只有我這個男方家的獨生女兒。張曉梅還在不停嘮叨,我挽著細胳膊一提一停地往屋裡摞。我的童年幾乎都是在她刻薄的尖聲叫駡中渡過的,偶爾也會覺得難過,想到媽媽。可是孩子直白的神經系統,還不足以區分是非曲直,只知道她離開了爸爸,拋棄了我。由此想到,我童年所承受的所有苦難都是她造成的,於是更加恨她。這是一種扭曲的邏輯,可那個時候我的確是個死心眼兒的孩子,張曉梅每給我一份疼痛,我討厭她卻不恨她,對那個拋棄我和爸爸的媽媽卻更添一份恨。

  有一段時間母親常來看我,我從不理睬,我告訴她我不認識她,然後看她洶湧的眼淚,會覺得我所承受的悲苦終於有了宣洩的出口。直到爸爸死後,我也情願跟著張曉梅,直到她改嫁,才不得不去了母親身邊。在後來漫長的日子裡,我才理解她的辛酸,慢慢的接受那些愛,融化了那些恨。

  只是離開便意味著永遠的告別這裡的人,這裡的物,還有留在這裡的牽絆。那個時候,我從不曾想過自己在這裡留下了什麼,以為離開便是離開,從身到心的剝離。不知道它在我心底深埋了一樣東西,就像紫霞留在至尊寶心底的東西,直到死亡我才看清那是一滴眼淚。

  鄰居李奶奶從屋裡走了出來,“我說張曉梅呀,小瑾那麼小,還病著,你怎麼能讓她提那麼重的桶?”

  張曉梅頓住往外走的腳步,“喲,李大媽,我讓我家閨女幹活礙您什麼事兒了?您看不慣,我可沒待見您看!”

  我放下桶,沖擔憂的李奶奶笑笑,讓她老人家安心。從小到大李奶奶對我最好,像對親孫女一樣的疼,自從十三歲和母親離開,我就再沒見過老人,重新看到熟悉的為我心疼的李奶奶,鼻子忍不住泛酸,努力忍著才沒有掉下淚來。

  李奶奶搖頭歎氣,進了屋。張曉梅又沖我說了幾句洗完趕緊做飯之類,這才轉身往外走。

  我終於把水桶提進了廚房,揉揉酸痛的胳膊,走到門口把髒衣服拿到井邊。九十年代的衣服還沒有多少花哨,厚重的粗布磨得手生疼。但我的情緒卻是從未有過的激動和安然,一切重來,終於有機會彌補那些過失,終於有機會抓住幸福的尾巴,不做失敗的自己。

  “姥姥——”

  一聲中氣十足的喊聲從院門外傳來,我拽著衣服的手忍不住顫抖,吳海,是他來了。童年時的吳海雖然身材比同齡人高大,行事作風漸有老吳家的風範,但身上的稚氣卻沒有完全脫落,偶爾也會犯傻,偶爾也會像個大孩子。李奶奶說,吳海只會在親近的人面前才會表現出孩子的一面,可在我印象中他一直都是那樣,愛犯傻的大孩子模樣。

  “嘿,周瑾!洗衣服呢?猜,這是什麼?”少年吳海頂著當時流行的“郭富城頭”,揪著鼓鼓的口袋,一臉得意。

  我沒說話,這麼幼稚的競猜遊戲已經玩兒八百回了,每次他除了帶幾顆水果糖還能帶什麼。

  “喂,周瑾,讓你猜呢,猜對有獎。”吳海一臉興奮地往我臉上貼。

  如果是那個時候的我,估計早舉起滿手的泡泡拍開眼前晃眼的大頭,如今我有些捨不得。不過對當年不待見這位小少爺的行為表示充分理解,正太時期的吳大少無疑是個磨人的小破孩。

  “我正忙著呢,你快進屋去。”我已經聽到李奶奶喊了好幾聲心肝兒寶貝兒了。

  “那你洗完了來找我,我給你酥糖吃。”吳海像對寵物樣的拍拍我的頭,收到我氣惱的目光,樂顛顛地轉身,聲音萌死人,“姥姥,我可想死您了唷!”

  正要進屋的吳海聽到門口的響動轉身,“周叔叔!”渾身鋪滿塵土的父親出現在院門口,吳海趕緊沖父親招手。

  我的心無比激動,多年後重新見到兒時的父親,眼淚止不住的流。我埋下頭,把眼淚偷偷掉進盆裡,打散一團團細密的泡沫。

  “小海來了?”父親笑了笑,往裡走。

  “啊。”吳海點頭,李奶奶在屋裡叫了他一聲,“周叔叔,吃完飯我去您家玩兒啊。”

  “好。我把象棋擺好了等你。”

  吳海應了聲,扭頭進了屋。父親看到站在門口的我,聲音帶著疲累後的嘶啞,目光卻是一如既往的疼愛,“小瑾,感冒好些了嗎?”

  我點點頭,看到憔悴的父親,巨大的悲楚撞得我胸口一陣陣的痛,緩緩站起來,我想好好抱一抱父親,蹲久了的雙腿麻得邁不開腿,我只得垂下頭,遮掩泛紅的眼眶,低低的應了聲。

  “還沒洗完?”張曉梅從外面回來,“趕緊洗完做飯。”

  我唔了一聲,埋頭使勁搓,張曉梅進了屋,父親就著水桶裡的水洗了手和臉。

  張曉梅從屋裡出來時,手裡多了件乾淨衣服,“把衣服脫在外面,別弄得家裡到處是灰塵”

  父親以前是教師,因為出了教學事故離了崗,現在在建築工地開挖土機。我一直知道父親內心有著無法排遣的苦悶,就算娶了張曉梅,他的心還是高興不起來。所以我一點也不怪張曉梅對我不好,她其實也很委屈,父親對她不冷不熱,她那樣爭強好勝的人怎麼會受得了。有些時候,我甚至願意做她的出氣筒,只要,她不會像媽媽一樣拋棄我們父女。

  只是那個時候的我,不知道父親會那樣早地離開我,不是拋棄,是永遠地離開。所以我更加仇恨母親,父親死的那段時間裡,我不停地叫喊:宋雅蘭,我恨你,我恨你!

  我沉浸在過去的回憶中無法自拔,一遍遍地思考,我該從哪裡開始扭轉命運的枷鎖。

  我做了簡單的兩菜一湯。飯桌上,父親和我都不是多話的人,張曉梅倒是一副興致勃勃的樣子,說著東家長西家短的八卦段子。“我聽說那個李大娘的女婿是部隊裡的大官,我今天在巷子口可看見了,送吳家小子過來的車可是一輛軍車,好氣派!老周,吳海他爸到底是什麼人?”

  “你不是都知道了嗎?”

  “我知道什麼了?要我知道我還問你?”

  “是部隊裡的。”

  張曉梅對父親的態度不滿意,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剛要說話,聽到屋外的腳步聲硬生生地又咽了回去。

  “周叔叔,吃完飯了嗎?”吳海風風火火地跑了進來,看到屋裡人都在吃飯,一點兒不拘謹,端過角落裡的馬紮坐在了飯桌前。“這是周瑾做的?看起來很好吃的樣子。”說完,眼巴巴地瞅著我看。

  我警告似的瞪了他一眼,不是才吃過飯嗎?我是不會相信李奶奶不給他的寶貝孫子吃飽飯,沒看見我們三個人才兩個菜,我爸都還沒怎麼吃,要是被他這個大肚王挑上幾口,還會有剩的份兒?於是我堅決不吭聲,我更心疼我爸。

  “小瑾,去給小海拿雙筷子。”張曉梅沖我使眼色。

  她的熱情讓我有點反感,看了眼爸爸,他笑著點了點頭。記憶中的最後幾年的父親很少笑,不過他卻很喜歡吳海。我只好去拿了副碗筷,放到吳海手裡,不忘用眼神再次發出警告。吳海還是笑嘻嘻的看我,讓我一度懷疑自己的眼神沒能到位。

  “小海,多吃點。”張曉梅熱情地給吳海夾菜,“現在的小孩兒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就是要多吃,你看小瑾,就是不知道多吃點,長這麼瘦,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這個後媽虐待她。”

  吳海傻樂,嚼著菜,拿眼角瞅我,動著嘴型:真好吃。我默不作聲埋頭吃白飯,爸爸工作很辛苦,那些蛋花是給他補身體的。一筷子蛋花落在我碗裡,我抬頭看到支著筷子的吳海。

  “我就是想嘗嘗小瑾的手藝有沒有退步,嗯,感覺還是那個味兒,不錯不錯。”吳海咂咂嘴,“叔叔阿姨,你們慢慢吃。”

  “小海不吃啦?再吃點。”張曉梅說著把最後一點蛋花往吳大碗公裡放。

  吳海用手蓋住碗,“阿姨,我真吃飽了。你給小瑾,她也需要長身體。”

  張曉梅的手一轉扭落進了父親碗裡,“小瑾感冒了,可不能吃雞蛋。”

  “這樣啊?”吳海偏頭看我,“感冒好了嗎?”

  我斟酌了下,“還沒有。”

  “那是不能吃雞蛋。”說完拿起筷子把我碗裡的雞蛋挑走,一連在我碗裡夾了幾筷子,連一點兒蛋渣也沒放過。看他舔著筷子,吃得無比香甜的模樣,我怎麼有種渾身發毛的感覺?

  “小瑾吃完了就去陪小海玩兒,小海難得來一趟。”張曉梅難得的通融讓我有點不舒服。

  “小瑾,去玩。”父親也說。

  我點點頭,現在我還是做個“單純”的孩子比較好。

  從小院兒裡出來,吳海把身上的糖果全揣我口袋裡,然後拉著我跑,“趕緊著,我跟龐明他們約好了。”

  我還來不及抗議就被他拉著快速奔跑,可憐我這大病初愈的小身板,跑路一段,我終於支撐不住了,冰涼的空氣呼呼地灌進胸口,疼得我眼前泛黑,“吳……吳海……”我終於喊出聲。

  吳海發現了我異常,趕緊停下腳步。我再不能支撐,身體一軟往下滑,口裡冒酸水,想吐又不能吐。吳海一把抱住我,被嚇得不輕,使勁搖我的肩:“小瑾,你怎麼了?”

  我喘著粗氣,心臟跳得厲害,根本說不上話,手緊緊攥住吳海的胸前柔軟的羽絨服,唯一的念頭就是,老天爺是在耍我麼?哪有剛重生就掛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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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媳婦夢話版:

  周瑾:吳海,你在我碗裡幹嘛了?

  舔著筷子,眨眼的吳大少:嘿嘿,挑蛋花兒。

  周瑾:已經挑乾淨了。

  吳大少繼續刨了刨,夾起一顆米粒兒,放進嘴裡,眯起眼:嗯,小瑾碗裡的米粒兒跟蛋花兒一般兒香!

  周瑾:……

作者: 魚兒水中漂    時間: 2015-11-27 09:51 AM

本帖最後由 魚兒水中漂 於 2015-11-30 10:55 AM 編輯

002 吳海

  等我恢復意識,鼻息裡充滿消毒水的味道,我知道我還沒掛掉,重生之路還在繼續。只是我以前可沒犯過這種病,頂多就是感冒和嚴重感冒交替發作,難道是重生的副作用?身側傳來細細簌簌的聲音,我勉強睜開眼。

  “小瑾,小瑾,你終於醒了!”吳海激動地抓著我的手搖晃,然後沖到病房門口朝外面大喊:“醫生,吳海峰醫生!快來呀,周瑾醒了!周瑾醒了!”

  我皺了皺眉,不用這麼激動,這麼大聲吼得我耳膜發疼,真想再暈過去。

  一位年輕醫生領著一位護士走了進來,對我擺弄了兩下,然後嚴肅地對吳海說:“小海,你要是再這麼大喊大叫,我就立馬把你轟出去。我跟你說了這小姑娘沒事兒,況且她現在是醒過來,不是醒不過來!”

  吳海笑呵呵地撓頭,“我這不是激動嘛。”然後做了個標準的立正,中氣十足地說:“叔,我知道錯了!”

  我想起來了,似乎以前聽吳海提過,他爸有個弟弟,是個醫生,想來就是這位了。

  “別在我面前擺弄你那一套,跟你爸一樣賊。”醫生轉過來看我,聲音頓時溫柔無比,這才是真正的兒科醫生:“小娘,感覺好些了嗎?”我點點頭。

  “你這是血壓低,沒什麼大礙,不用擔心,平時多吃肉,注意休息。”然後放低聲音,臉上露出笑容來,“沒少被這小子折騰?”

  別說兩叔侄笑起來的樣子還挺像,我還沒說話便被吳大少搶了先。“吳海峰同志,你這話可不能這麼說,”吳海竭力維護自己“高大”的形象,“我可是以愛護幼小為己任,從不欺負弱小!”

  吳海峰根本不理會自家侄子,扔笑眯眯地對我說:“這小子就是毛躁得很,你也別怪他,要不是他及時把你送過來,估計也夠嗆。以後吃東西不能挑食,儘量多吃點,看你這細胳膊除了一層皮還有什麼呀。”

  還有血管和骨頭,我心裡答道。

  “吊完這瓶水就可以出院了。不過好不容易到城裡來一趟,就讓小海陪你到處走走,要是走不動就讓他背,這可是他自找的,大過年的還你住院,不用客氣啊。”

  “叔,你到底是不是我叔?”吳海從吳海峰背後探出頭,轉頭看著我,“周瑾,我估計我就是被老吳家抱養的崽,從我的名字就可以看出來,我爹吳海山,這位吳海峰,我連第三個字都省了,直接叫了吳海。全國叫這名兒的不知道十幾上百萬……哎喲!”

  吳海峰一掌拍在吳海頭頂,“你小子想得倒挺多,你以為你的名字有多好聽,現在的家長給孩子取名可都挑好名兒,你那種俗名兒就你爸那種缺根經的人才想得出來。”說完哈哈大笑起來,留吳海面目扭曲怒火中燒,“吳海峰,我要和你單挑!”

  吳海峰醫生華麗地轉身,優雅地擺擺手,“小姑娘,要是有人打攪你休息就按床頭的應急燈。”他身後的小護士捂著嘴笑,跟著出去了。

  吳海回頭看了看我,平靜了一下,待面目基本恢復正常撲到床上,委屈地問我:“小瑾,我的名字真的很難聽嗎?”

  以前吳海也曾問過我這個問題,當時我很惡劣地說,是啊,跟“法海”樣,讓人討厭。小時候喜歡看白娘子,法海作為反派自然成了小孩兒心中的一號惡人的代名詞。似乎在前世的那一天裡我們說了很多話,記不清了。那一天發生的很多事情,在後來的歲歲年年裡都是我想要遺忘的疤痕,慢慢的遺忘,不再真切。只記得從那以後,吳海就很少回李奶奶家住了,連寒暑假也只待幾天就走,以至於後來的我們只剩點頭的交情。

  即使他只是看我一眼,然後從我身邊走過,我也忍不住心裡的煩躁,只是討厭他、討厭他。其實是一直羨慕他有個完整的家,羨慕他有個疼愛他的外婆,羨慕他身邊成群結隊的哥們兒……可是他卻對我越來越冷淡,看我的眼神裡深沉,那種同情的眼神幾乎把我逼瘋,我不要他可憐我!

  我想,我和他永遠不可能成為親密無間的朋友,所以我也從不去奢求,那麼也就不會產生依賴。

  那個晚上,我被張曉梅綁在井邊的梅樹上使勁兒的抽,透過屋裡明亮的燈,我看到了那個趴在視窗看我挨打的身影。那個時候我哭了,第一次在張曉梅的枝條下哭出了聲。

  而現在我要給他另一種答案:“很好聽,‘海’很好聽。”

  吳海笑了,咧著嘴,露出八顆牙齒,“小瑾說好聽就是真的好聽,呵呵,我就暫時不逼我老子給我改名兒了。小瑾,你見過海嗎?”

  “沒有”至少在我十歲以前是沒有的。

  “下星期,我帶你去看海,好嗎?”

  我點頭,這是我欠他的誠實。我一直都知道他對我的好,十三歲以前,所有笑我媽媽跟人跑了的人,所有嘲笑我穿的那雙不合腳的大碼破球鞋的人,所有給我寫過情書遞過紙條的人,都被他揍過。我知道的,我一直都知道。如果不是後來的跌跌撞撞,我多希望自己不曾錯過他。

  直到多年後,一身軍裝的人朝我走來,他說:周瑾,好久不見。他說,我很早以前就把這個小院兒買了下來,這裡有我們的童年,最不捨得割捨的記憶。那一瞬間,眼淚婆娑,視線裡那個模糊的身影讓我再不能面對。

  吳海說他已經讓李奶奶給我爸和後媽帶了口信,傳達我沒大礙和晚上回家的消息。我沒有意見,跟著他在城裡瞎逛。吳海把我當老佛爺供著,生怕我被人撞著了,一直護著我插了針管的手背。

  “這條圍巾怎麼樣?”吳海拿著一條紅色針織圍巾問我。

  我看了下,男孩子圍紅色的話,恐怕不怎麼好看,而且他也不是什麼奶油小生型。剛想說,那條圍巾就圍在了我脖子上,吳海仔細的打量了一番,旁邊的售貨員滿臉是笑,“小姑娘帶這條圍巾可好看了。”

  我努力從圍滿脖子的紅色裡露出下巴,我不覺得以我現在的“黑妹”模樣有多適合這麼豔麗的顏色。

  吳海嘖嘖兩聲,扒掉紅圍巾,“試試這一條。”說著又給我圍了上來。

  我很想說,你為什麼非要選那麼亮的色兒?還那麼厚,分明不考慮我這條細脖子的承載空間。再說了,你試圍巾,不能把舊圍巾取下來你再試?

  吳大少似乎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動手拿下我的舊圍巾,“冷不冷?”

  你在試圍巾,我冷一下又能怎樣。我還是沒膽說,畢竟大少爺給咱買條圍巾當新年禮物,咱也不能駁了他的面子。幾乎把這家店的圍巾都試了遍,吳大少摸著下巴思索了片刻:“就買這條。”

  我看了下脖子上的圍巾,是條雪白色的粗線圍巾,很厚,不長,掛在脖子上正好一圈。吳海把我拉到鏡子前,“看看怎麼樣。”

  我心說,你早讓我照下鏡子不久完了嘛,非要他看好了才輪到我最後看一眼。不過還真的挺好看,當然不是說我,是圍巾。

  終於出了店門,吳海又拉著我進了家名牌鞋店。我低頭看了看自己寒酸的破舊運動鞋,這是我最喜歡的一雙,因為它合腳,不是大碼鞋,走在安靜的教室裡不會哐當作響,不會有同學偷偷的嘲笑,上體育課也不會被人踩掉或是一用力就飛出了老遠。只不過我最好的鞋和這裡最普通的一雙鞋比起來,也只能被稱作醜小鴨。

  “我們要去海邊,會很冷,我可不想你凍著。”吳海試圖安撫我。老實說,他的話說跟沒說一個樣,如果是當年的我,肯定會賞他個耳光,然後憤憤地跑回鎮上。可是現在我確信,身邊這個人對我是真心的,他用他所有的尊嚴來愛我,而我為什麼不可以為了他捨棄部分高傲的自尊?事實上,我正在這樣做。

  “我知道,不過我只穿便宜的鞋。”我說了只是部分捨棄。

  “好。”吳海松了口氣,一臉興奮對店員說:“把你們這裡最便宜的鞋拿出來!”

  我暈,通常這有買最貴的人才會這麼理直氣壯?然後我頂著一張關公臉選了一雙合腳的鞋,趕緊拉著他走人。吳大少還一臉笑呵呵的模樣,讓我不得不懷疑他是不是沒心沒肺,或者說沒臉沒皮……

  吳海還要拉著我繼續逛,我猜想他是想給我買全套,可是我們現在頂多算得上青梅竹馬,還沒到那種可以安心花他錢的程度。我趕緊裝虛弱,吳大少果然乖乖地扶著“老佛爺”出了商場。

  吳海的爸爸派了車來接我們,快到老吳家的時候,我突然有種見家長的感覺,不要怪我,我雖然是小孩兒的身軀,可再怎麼著也有個成熟的心智是不?以前我只是遠遠地見過吳家的幾個長輩,更別提到他們家來,這……真是大姑娘出嫁頭一回!

  “別怕,我爺爺奶奶都很慈祥,跟我姥姥一個樣。”吳海拍著我的頭,十二歲的少爺已經有了早熟的傾向。

  前排的年輕司機笑起來,“吳海,你給小王叔叔說說,這個小妹妹是你什麼人呀?”

  吳海咧著嘴,側頭看了我一眼,沒說話。這是幹什麼?又開始沒心沒肺的笑……我很尷尬……尤其是那位自稱小王叔叔的司機同志笑得更爽朗了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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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媳婦兒夢話版塊:

  吳大少:小瑾,你說我改什麼名兒好?吳海龍?吳海虎?還是吳海豹?嗯,小瑾,你跟我說說你喜歡哪個?

  周瑾心想,果然是屬動物的:我覺得吳海挺好的。

  吳大少:不行不行,吳海,吳海,一點兒都不霸氣,哪有龍啊虎的有氣魄!

  吳爸爸隆重登場:你這臭小子,竟敢嫌棄老子取的名兒!

  吳大少擠眉弄眼一通:老爹,要不我們換換怎樣?

  吳爸爸一掌拍在吳海腦門兒:不孝子,少做白日夢!

  吳爺爺從書房裡走出來:哼!我當年給你取吳海的時候你怎麼就敢背著我改了?

  吳爸爸趕緊討好的笑:爸,當年那個“山”字可不是我添上去的。

  吳爺爺冷哼一聲,斜著眼珠問:那你倒是跟我說說是誰添的啊?

  不停擦汗的吳爸爸:這個……多少年的事兒了,我也差不多想不起來了……

  恍然大悟的吳大少:吳海山!沒你這麼當爹的!我堅決不叫吳海!

  吳爸爸和吳爺爺此時異口同聲:幹嘛不叫吳海?這名兒哪兒不好了?……

  周瑾:……


作者: 魚兒水中漂    時間: 2015-11-27 09:53 AM

本帖最後由 魚兒水中漂 於 2015-11-30 10:54 AM 編輯

003 進老吳家的門兒

  車開進了寬敞的鐵門,吳奶奶出了屋,招呼我們過去,“這就是小瑾?”吳奶奶摸摸我的頭,像吳大少說的那樣很慈祥,從她筆直的脊背就可以看出是很有修養的女性,即使年華老去風韻猶在。

  “嗯。奶奶過年好。”

  吳奶奶高興地拉著我的手進了屋,“外面凍著?小海你看你,小瑾剛好點,你就拉著她往外跑,感冒加重怎麼辦?”

  吳海笑嘻嘻地挽著吳奶奶的手,“奶奶,我這可是受海峰同志委託,帶小瑾出去玩兒的,要是感冒不好可得由海峰同志一力承擔。”

  “你這猴精!”吳奶奶笑了起來,“要是被你叔聽見,可仔細你的皮。”

  “奶奶,我可不怕他,單挑什麼的隨他來!”

  “就你這水準能打過你叔?”坐在沙發上的吳爺爺放下手中的報紙,鼻樑上掛了副老花鏡,眼睛斜斜的瞟了過來。

  吳海跳到老爺子身邊的沙發上坐下,“爺爺,潘哥說了,我現在的水準已經超越了我爸當年,您知道這說明什麼?說明咱完全可以獨當一面!吳海峰同志那麼點兒小伎倆在我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吳老爺子哼了一聲,“你小子少來,心浮氣躁,想獨當一面還得磨個四五年。”老人說著沖我招手,“是小瑾?過來坐。老婆子,你不是說熬了姜湯嗎?讓他們先喝了。”

  吳奶奶招呼我坐下,轉身朝廚房走去,隱約聽到她在廚房和保姆吩咐了幾句。吳海端著果盤跑過來,挨著我坐下,“吃水果。這個火龍果味道不錯。”

  “我沒洗手。”雖然在家裡講究的不多,但是在這裡,我還是不希望被人看輕,尤其是在下定決心和他在一起後。

  “啊,”吳海恍然大悟的樣子,拉著我站起來,“我帶你去。”

  吳老爺子的目光從老花鏡中透了出來,有意無意的掃了眼吳海牽我的手。我有些窘迫,雖然我們還是小孩子,但有些時候還是不能裝傻充愣,即便是當年的我,也不會讓喜歡的人在家長面前明目張膽的牽起手。我掙了掙,可惜估計錯了吳海小盆友的力氣,手沒掙開,反而被抓得更緊了。好,既然反抗無效,咱只能“識時務者為俊傑”。

  “你看,我沒騙你,我爺爺奶奶是不是都特慈祥呀?”

  我想了想,隱約意識到這可能是某人精心策劃的結果,當然說“策劃”有點過,不過我可以想像這個傻瓜一定打了電話到家裡,反復說明咱膽小怕生,讓他一貫嚴肅的爺爺收起馬臉扮“慈祥”。怪不得我先前就覺得吳爺爺的笑臉怎麼有點……彆扭,還有先前那個眼神不怎麼……良善。

  “是啊,我沒想到你爺爺也這麼親切。”適當地慰勞一下老人家,有這麼磨人的孫子,做爺爺的也不容易。

  “呵呵,可不是,別看我爺爺平時拉著一張臉,實際上對我們這些小輩可親了,都是受我奶奶薰陶的,哈哈哈……”

  得,我終於知道了事情的全部真相,吳奶奶也不容易,疼孫子,還要時不時的提點老伴兒,迎合下孫子的要求。

  “小瑾啊,你看現在都這會兒了,要不你在我家住一晚,我還有好多好玩的東西給你看呢,明天一早我就送你回去,怎麼樣?”

  我搖搖頭,“我爸會擔心。”

  吳海垂眼,“那,好。”突然想到什麼,抬起頭來,兩眼放光,“我可以在姥姥家多住兩天,呵呵,等到春節後咱們就跟我爺爺奶奶一塊去三亞。”

  我忍不住上揚嘴角,明亮的燈光下,那雙明亮的眼睛讓我覺得重新活過不是沒有意義的。即使曾經傷害過,曾經受過傷,只要,只要還有一個人最值得你愛的人站在原地等你,一切都值得。我輕輕的點頭,接受命運的新的開始。

  因為我跟吳海要回鎮上,吳奶奶提前了晚飯時間,很豐盛的晚餐,是我前世十三歲以前吃過的最美味的一頓,還有身邊不停給我夾菜的祖孫倆。我想即使是當年刺蝟般的我,依然會被這頓溫馨的晚餐俘虜,因為這就是我缺失的,一直想要找回來的,想擁有的。

  回到家已經是晚上,悄悄溜出房門,吳海果然坐在屋簷下,看到我興奮得合不攏嘴,直到走近了才小聲問:“你怎麼出來了?”我該不該告訴他每次坐在院兒裡發呆的地方正好對著我屋的窗戶?

  我挨著他坐下,“吳海?”

  “嗯。”他看著我,眼睛裡像落進了兩顆星辰,黑幽幽的閃爍著亮光。

  “謝謝你。”謝謝你一直在這裡,等我回來。

  “你不用謝我,我還害你暈倒了呢,那我不是要說對不起?”

  “是啊。”我笑了起來,要知道以前的吳大少從來不肯向人認輸,認錯就更不可能了,“不過我接受你的道歉。”

  吳海笑起來,“我跟你道歉,以後我再也不會讓你暈倒了,我會保護你。”他拉過我的手,昏暗的月光下還是能看到手背上紮了針後留下的烏青,“疼嗎?”他的掌心貼著我的手,在冬季的夜晚溫暖得像一束光,他用指腹輕輕地按摩手背,低垂的側臉露出愛護和憐惜的姿態。

  “已經不疼了。”我輕聲說。

  “小瑾,”吳海握緊了我的手,“我以後一定會保護你的,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

  前世的某個晚上,少年模樣的吳海也曾這樣拉著我的手說:小瑾,我會保護你,誰也不能欺負你。那個時候我是怎麼回答的呢?應該是狠狠地嘲弄他一番,不留情面地告訴他:吳海,你很討厭,你拿什麼保護我?真是笑死人了,你根本護不了我,而我也不需要你保護……

  我想起那個趴在窗戶上的影子,那個時候他該是難過,倔強的我不惜用那樣極端且狠絕的方式證明還是孩童模樣的他,他的無能為力,固執地讓他明白他護不了我,而我是真的不想以卑微的姿態被他保護。

  被張曉梅捆在梅樹上,一鞭一鞭的抽,大聲地哭出聲,哭給那個窗臺上的影子聽,哭給絕望的自己聽。從那個時候起,我再沒聽過有人在院門口大喊“奶奶,我回來了!”,再沒有老遠就聽到他大喊大叫的聲音,再沒有聽他黏膩的叫小瑾。那以後漫長的日子裡,我忍不住想,如果一切可以重來,我一定不會那樣傷害一個心甘情願愛護我的男孩兒。

  而如今,幸好,幸好我有了這樣的機會,拾起少年懵懂時的情竇初開,收回那些傷害的話。

  我看著少年清透的眼睛,微笑,“吳海,我——相信你。”

  幾天後,我和吳海跟著吳老爺子和吳奶奶去了三亞度假,讓我沒有想到的是父親和張曉梅居然很輕易的答應了。

  淩晨三點,吳海把我叫起來,我們倆跑到海岸邊看日出。三亞,劉家人也愛來這裡度假,跟著母親到了劉家以後也常跟著他們來這兒,可是我從來不知道這裡還有這麼美的風景。吳海把我護在身後,為我擋去清冷的海風。浪濤拍岸,金色的光點淅淅瀝瀝地灑落在望不到邊際的海面,隨著那一聲聲波濤碎落、搖曳。

  “小瑾,看海上日出!”吳海興奮地沖著海面大喊,那些聲音落在浪濤中席捲耳膜,只有我聽得真切。

  “吳海,我喜歡你!”我沖著他的耳朵大喊,波濤澎湃,我終於把那份遲到十多年的心意告訴了那個人,我終於不必卑微的隱藏什麼,這一世我要彌補那些傷害,這一世我要愛情,完整的愛情,我要和這個人相攜一生。不自卑,不動搖,堅定的和他站在一起,看著日出,看到日落。

  吳海呆了帶,然後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貼著我的耳邊大聲說:“周瑾,你是不是暗戀我很久了啊?”

  我回了他一個甜甜的笑,大方的說:“是呀!吳海,我喜歡你好多好多年了!”在你看不到的歲月年華里,不知不覺的喜歡了。現在我不介意把十二歲的少年帶入早戀的漩渦,因為相信早熟的吳海同志心靈足夠強大,而我,已經做好了一生的準備。

  吳海顯然沒想到我這麼大方地接受他“歪曲的事實”,愣了半秒,立刻笑得比日出還燦爛,溫暖的胸膛靠過來擁住我,有低低的笑聲從起伏的胸腔溢出。

  太陽從海平面拉出半個身子,紅色的陽光沒有多少溫度,卻足以照亮一片海域。兩個半大的孩子坐在礁石上以相擁的姿態仰看日出。那個早晨我告訴吳海,我會和他一起念中學,大學,以後的每一天我都會陪著他。因為我知道他也永遠不會拋下我。

  吳海點頭,“小瑾,我永遠都不會傷害你,我會保護你,和你過一輩子,就像我爸和我媽,還有我爺爺和奶奶。”吳大少說出來的話,我信!

  我忍不住好奇,問他第一次對我動心是什麼時候,吳大少笑得挺賊。話說當年剛從城裡來鎮上度假的吳海小少爺以其囂張跋扈的官少爺姿態招了不少鎮上的孩子的恨,剛開始不知深淺,土豆大的野孩子自以為所謂的少爺都是弱不禁風欺軟怕硬的主兒,於是乎,方圓十裡的孩子在龐明的帶領下打算發動一場“打倒機關大院”的戰役。蛋黃還沒幹透的吳大少憑著堅強的毅力和過硬的拳頭,硬是把比他大兩三歲的孩子王龐明打倒在地,其他孩子頓時火了,一場單挑演變成了群挑——一群人挑一個人,簡稱“群挑”。

  就在吳大少揪著一個人的領子準備揮拳的時候,從菜市場回來的我無意間闖入戰場。剛開始我沒注意,直到一個人竄到我跟前然後劈啪一聲摔地上,兩條紅線從鼻孔留到嘴巴裡,我睜大眼睛,驚叫出聲。看了看還在摔打的場面,很快發現這是一場不公正的鬥毆事件,龐明這個孩子王在鎮上沒少惹事兒。那時的小孩子思想單純,早把龐明之流歸結為小流氓一類,反之,被小流氓揍的人就該是好人,於是我很果敢的跑到龐明跟前,擋住他,“龐明,你不可以打人!”

  吳大少說那會兒我聲音不大,卻愣是把在場的人給鎮住了,他舉起的拳頭愣是沒沒揮出去,認出我後心裡想著,周家的小丫頭還挺仗義。

  龐明悲憤了,明明是自己連著弟兄們被揍,這會兒還沒歪曲成揍了人,氣勢兇猛:“我打你了?小丫頭片子,給我滾遠點兒!”

  張著一張國字臉的龐明凶起來的時候很嚇人,但我的腰杆兒挺得筆直,堅定的重複:“龐明,你不可以打人。”

  後來龐明跟吳海說,他那會兒本來是想給不識好歹的咱點兒厲害瞧瞧的,但是仔細打量我一身細胳膊細腿,連脖子都細得一擰就折了的樣子,硬是沒敢出手,最後只得領著弟兄們灰溜溜的跑了。

  龐明他們走了以後,吳大少走到我面前,大大咧咧地接過我手裡裝饅頭的塑膠袋,拿出一個大饅頭一口咬掉半個,笑眯眯外加口齒不清地說:“周瑾,謝……啊!”

  我白了他一眼,一把搶過塑膠袋,快步往家走。

  而九歲的吳大少看著我背影想了個從當時的年齡段看來比較深刻的問題:這小丫頭腿怎麼這麼細。汗~~

  大概就是那會兒吳大少就對萌到不行的黃毛丫頭起了歹意,原來危險離咱這麼近,來得這麼早。後來我回想下,似乎是有這麼回事,不過我只隱約記得有個壞傢伙,我幫他嚇跑了龐明一群小流氓,他卻搶了我一個白麵饅頭吃,後來知道他是李奶奶的外孫吳海後,雖然對他以德報怨的行為不恥,但是因為李奶奶對我的好,我也就大人有大量沒找他賠我的饅頭。

  果然是世事難料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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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媳婦夢話板:

  龐明:吳大少,原來你喜歡排骨呀。

  吳大少:可不是,尤其是我家小瑾做的紅燒排骨,那個美呀……

  龐明:那個,吳大少呀,我說得排骨不是指這個排骨。

  吳大少:這個排骨不是那個排骨?那到底是什麼排骨?

  龐明:吳大少,您沒聽過骨感美女?

  吳大少:這個詞好像要好幾年後才流行起來的哇。

  龐明:咱先在這兒借用下下,你先回答問題唄。

  沉思片刻的吳大少:這個,老實說,我更希望我家小瑾多點肉耶。

  龐明點頭:我就說嘛,啃排骨,也是啃排骨上的肉嘛。讓你家小姑娘多吃點肉,這麼瘦站我面前我真怕動根手指頭就把她吹跑咯,這樣很影響我們單挑的品質耶。

  吳大少指著龐明身後的一溜娃娃兵,認真的更正:你這是群挑,哥們兒。


作者: 魚兒水中漂    時間: 2015-11-27 09:54 AM

本帖最後由 魚兒水中漂 於 2015-11-30 10:53 AM 編輯

004 早戀問題

  寒假,吳海幾乎都在李奶奶家住著,而且學會了生火做飯,挑水洗衣,各種生活技能幾乎全部學會。

  李奶奶開始心疼外孫,“小海,這男子漢不會做飯也成。”

  吳海一邊摘菜,一邊說:“姥姥,您是不知道,現在提倡男女平等,婦女們都在呼籲丈夫洗衣燒菜,這樣的男的才稱得上好男人。”

  聽小孩兒模樣的吳大少一本正經地談論“好男人”的標準問題,我愣是撲哧笑出聲。吳海斜著眼看我,沖我眨眨眼,臉上也一片春光燦爛。我趕忙低下頭,繼續摘掐手裡的菜,只是小手腕抖個不停,那顆菜也被掐得沒剩多少了。

  要徹底改變未來的軌跡,我必須自力更生,考上吳海讀的學校,我並不擔心,再怎麼說我也曾是留過洋的高材生,我甚至考慮要不要提前升初中,和吳海同級。但是怎麼賺到第一桶金,改變家裡的生活卻讓我犯難,我是個未成年人,股票證券不能做,其他賺錢的方法也不現實。後來有一次路過一家網,我突然想起這個時候網遊剛開始流行,賣點卡的生意很少有人問津,而且我手裡還有吳老爺子和吳奶奶給的壓歲錢,足足有兩百塊,在那個時候兩百塊可是很大一筆錢了,我一張張的買一張張的賣,也能賺到不少錢。不過那個時候鎮上的網還是很少的,買點卡的人也很少,於是我把目光投進城裡的大小網。

  後來,我把這件事告訴了吳海,畢竟網那樣的地方總有些不安定因數在裡面,還有就是有他幫我瞞天過海的話會更容易些,話說他在我爸和張曉梅面前的可信度蠻高。吳海想了想說要賺錢咱們一起賺唄,於是他把他存錢罐裡的錢還有存摺裡面的錢全拿出來,足足有幾千塊,想不到小小年紀的吳大少還是個小富翁呢。我們商定五五分成,然後積極投入點卡事業,其實他差不多都是在幫我,剛開始他甚至不知道點卡是什麼,直到我跟他解釋了很久,把他拉到他家電腦前實地體驗了下網遊的真諦,吳大少才恍然大悟。話說不是吳大少無知,只是除了上學就是接受精英式訓練的好孩子根本沒機會涉獵大孩子們的休閒娛樂,家裡擺著電腦也跟電視機一樣從沒流覽帶色兒網頁,從這點可以看來吳大少是個好孩子。

  我們的點卡賣得很好,正當我考慮要不要擴大經營的時候,一件意外發生了。那天我們正要進一家網送貨,突然從旁邊竄出四五個未成年人把我們團團圍住。吳海把我護在身後,“哥幾個有什麼事?”

  一個瘦高個手裡轉著把水果刀,皮笑肉不笑地說:“哥哥們就是想告你們,這邊兒地盤是咱們弟兄的,你們這兩個小娃識趣的趕緊滾,要不然的話,嘿嘿,哥手裡的刀可沒長眼。”

  我拉了拉吳海的衣角,怕他衝動,吳海倒是出乎意料的鎮定,不急不躁,拉著我打算離開。這時候有個賊眉鼠眼的小子擋在我們面前,色迷迷地打量我。吳海一把推開那小子,“你他媽想幹嘛!”

  那個人踉蹌幾步被同伴接住,一夥人頓時激動起來,有人已經拔出刀靠了過來。

  我緊張地握緊吳海的手,小聲說:“我們趕緊走……”我的話還沒說完,旁邊那個鼠眼突然握著小刀揮了過來。

  “啊——”

  我本能地尖叫起來,吳海把我推開,俐落地卡住那人的手腕,那幾個人看同伴受制,快速沖了上去,齊齊對著吳海捅刀。萬幸,吳大少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而是經過嚴格訓練的練家子。他動作麻利地撂倒了兩個人,還剩兩個舉著刀的,估計是看同伴吃了苦頭知道吳海的厲害,一時不敢輕易上前。這時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吳海做了個進攻的假動作,那兩個混混嚇得退了三步,他趁機轉身朝我跑過來,拉著我的手使勁跑。

  跑過來兩條街,注意到我急促的呼吸和蒼白的臉色後,吳海停了下來,“還好麼?”看他臉不紅氣不喘的,我對我這副小身板更感悲涼,我喘著粗氣,擺擺手,根本說不出話來。吳海拉著我的手,“跟我呼吸,鼻子吸氣,嘴巴呼氣,慢慢的……”跟著他吐納了五六次,果然舒服多了,只是腿還是發軟,想到剛才的場景我就後怕,趕緊抓著他的手,啞著嗓子問,“有沒有受傷?”

  “沒事兒!我這麼好的身手……”

  我拉了拉他袖口,劃開的襯衫袖上已經染上了斑斑血跡,我的眼睛不爭氣地紅了,咬牙切齒地罵:“你幹什麼跟那些人打?你沒看到他們手裡拿著刀嗎?要是傷著了這麼辦?你以為你是銅牆鐵壁?你以為……”

  吳海抱住我,“別哭,我下次一定注意。這傷也就是破了點皮,別擔心,啊。”

  事實證明,不擔心是不可能的,員警叔叔很快找到了我們,我平生第一次進派出所,坐在員警對面,吳海一直抓著我的手。小員警對吳海說,“我要單獨錄口供,你到那邊坐著。”吳海攥著我的手不放,“小哥,我女朋友膽兒小,你別嚇著她,這件事我最清楚了,你審我就對了。”

  小員警樂了,“嘿,你這小子還看不出來,挺癡情的啊。不過這是我們的規矩,我又不是洪水猛獸,能把你小女友吃了不成?”說完看看我,我趕緊表示相信員警同志沒那麼大胃口,“吳海,我沒事兒,我沒那麼膽兒小。”我看了看他的傷口,已經包紮了,還好傷口不深。

  “好。我就在那邊坐著,有什麼事叫我。”

  我趕緊點頭答應了。

  “他真是你男朋友?”小員警還真八卦。

  “啊。”我決定做個誠實的好孩子。

  “嘖嘖,你們才多大點?”末了,小員警同志再加了句,“現在的孩子還真早熟,想當年我們拉女同學的手都沒膽兒。”

  我臉紅了紅,裝作沒聽見。錄了口供,員警讓我們通知家長,我緊張了下,是我把吳海拉進來的,要是被吳爸爸知道了,吳海會不會先我一步被扒了皮?吳海緊緊握住我的手:“小瑾,別怕,我不會讓你爸和張阿姨知道的。”我當然相信他會幫我擺平,我擔心的是他。來的人是吳海的叔叔吳海峰,我暗暗輸了口氣,我顯然低估了吳大少抗風險的能力。

  “你們這倆小鬼怎麼想起賺錢了?”吳海峰開著車,“小小年紀就有商業頭腦,不錯。小海,我說,你打算棄軍從商了?”

  “沒有的事兒,我就是想賺點兒零花錢。”

  吳海峰哼了聲,吳大少這話連我也不信,他什麼時候缺零花錢了。吳海峰從後視鏡裡看了看我,想來也知道吳海是為了我,“看樣子你們的生意做得也不錯,改天我介紹幾個人給你認識,以後你們做事也方便。”

  吳海答應著,一拍吳海峰的肩膀:“謝謝叔,還是叔疼我。”

  “你這小兔崽子!”吳海峰騰出右手拍向吳海的頭,反被他抓住,吳海笑呵呵地說,“叔,給我點面子啊,我媳婦兒可看著呢。”

  吳海峰挑挑眉,“小瑾啊,我家這個混世魔王就交給你了,他要是敢欺負你直接跟叔說,看我不扒了他的皮。”

  “叔,您這就多慮了,我疼我媳婦兒還來不及呢。”吳海轉過頭來,笑眯眯得沖我眨眼。

  我絞著手指,我什麼時候就成老吳家的“小媳婦兒”了?雖然我是想來著,可也……不能這麼露骨?

  後來吳海峰把吳海叫出去了一回,第二天吳海就跑到我學校門口等我,看到我出來,風風火火地拉著我就往吉普車走,驚得我以為出了什麼大事,上了車後他立馬兒歡天喜地地抱著我說:“小瑾啊,咱們掙大錢去。”

  我問他吳海峰都介紹了什麼人,他模模糊糊地說就那些有勢力的人。我猜想可能是社會上的人,要不他也不會不坦白告訴我,那些事情我也不理會,畢竟女孩子是不適合那圈子。後來我們的生意慢慢走上正軌,雇了幾個小弟幫我們跑“業務”,著實賺了些錢。

  但有件事我想了很久,一直沒有想到最好的方式,那就是勸父親換工作。當年他就是因為在工地施工出了事,所以我肯定不會讓他再在那兒待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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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媳婦兒夢話版:

  手持教鞭踱步的吳大少:今天的任務是慢跑一千米,規定時間五分鐘,完不成的話,哼哼——親我二十下!

  一陣兒風都能吹走似的周瑾,抖了抖小胳膊:我抗議,你分明是假公濟私!

  吳大少賊笑著一步一步靠近周瑾,直到兩人的距離不到一分米:嘿嘿,小媳婦兒,本教官宣佈——抗議無效!你現在需要做的是:第一,服從;第二:絕對服從;第三,必須服從!

  被逼得一點點後仰的周瑾:我……我不要!(然後撒腿就跑,不過第一步還沒踏實就被殘暴的教官擰住了衣領)

  吳大少眯了眯眼:媳婦兒,我忘了告訴你了,不服從的命令的話罰親我二十下,企圖逃跑的話,得被我親兩百下耶……


作者: 魚兒水中漂    時間: 2015-11-27 09:55 AM

本帖最後由 魚兒水中漂 於 2015-11-30 10:53 AM 編輯

005 天才的用處

  過了這個學期吳海就上初中了,我記得以前的吳大少讀完初中就去了武警學校,雖然這是吳家早就給他設計上的路線,但我知道這也跟吳海無心學習有關,我始終還是認為即使是做軍人,讀了大學未來的發展會更好。所以我一直督促他的學習的事,生意上的事我幾乎沒讓他插手,吳海也知道我對他的成績很不滿意,暗地裡也有用心。

  週末我還是會去城裡查看生意,完了就跟著吳海去了吳家做作業,說是做作業,實際上大部分時間都是給吳海補習,當然這也是拜某某人嚇跑五個家教所賜。

  “小瑾,這道題我不會做。”某人恬不知恥的第N次出聲。

  呃,我敢說這種題型咱講過不下五次,明明智商優秀的某人,怎麼可能被這種簡單的加減乘除難到?十次八次以後,是人都會心生懷疑。於是我沒有像平時那樣耐著性子給他講,而是拉下臉來,挑著眉問他:“吳海,你老實告訴我,你是真的不會?”

  吳海眼神真誠,點了頭,“真不會。”

  我眯了眼睛,“你確定?”

  吳海遲疑了下,還是點了頭,“啊,真不會。“

  我豁然站了起來,抬腿就望門外走。吳海趕忙抓住我的手,“小瑾,你去哪兒?”

  我哼了一聲:“你這麼笨,我教不了,我回家!”

  “小瑾——”吳大少委屈了。

  我瞪著他,看他把頭越埋越低,然後小聲說:“我說謊了,”抬頭,扇動兩片長長的睫毛,“媳婦兒,我就是想和你多說會兒話來著,你別生氣啊。”

  暈~~

  美男計啊美男計,咱在心底默念三遍,然後撇過頭,繼續黑臉,“這題會做不?”

  “會做。”

  “其他的呢?”

  吳海猶豫了下,看了看我,點頭。我笑起來,這種感覺還真像養了一隻大型貓科動物。

  吳海也跟著呵呵笑,就是眼神有點賊,“小瑾,我都會做了,你是不是該獎勵我呀?”

  我想了下,是值得獎勵的事,點了點頭,“你想要什麼獎勵?”

  吳海的臉湊了過來,啄了下我的嘴唇,臉蛋紅紅眉眼深深地看著我。吳海一直挺純潔的,一般都是拉拉手,親親臉什麼的,估計是還不知道親嘴的具體步驟,嗯……所以才這麼“蜻蜓點水”。純情的吳大少讓我打心眼裡感到喜悅,話說賣萌的少爺能給人一種良善可欺的錯覺。多年後,咱不只一次感歎,雖然是錯覺,和長大後獸性大發的某豹比起來仍然值得懷念呀。

  我笑了起來,估計笑得還有點過,吳大少發紅的臉開始轉青。

  呃,話說咱這一笑居然在吳大少純潔的心裡投下一片陰影,知道後來咱在少爺床頭的抽屜裡發現一本名為《吻之書》時,咱才知道事件的嚴重性。不過那時候咱已經被某小獸抱著啃得上氣不接下氣了,除了佩服少爺突飛猛進的吻技已經喪失了更多思維能力。

  不過現在咱上前一步抱住他的腰,埋在他胸口,笑著說:“你以後要適當聰明點兒,雖然我喜歡你笨。”

  吳海抱著我,下巴擱在我頭頂,低低的笑聲從他起伏的胸腔傳進耳朵裡,“我就知道你喜歡我笨。”呼~~

  吳海的期中考試考得不錯,吳家二老顯然把功勞都算在我頭上,於是特地把我接到城裡下館子。吳奶奶跟我說吳海告訴她,我把六年級的課本全自學了,問我有沒有打算跳級。一聽這話我就知道是吳海提的,給他輔導的時候為了不讓他起疑,我就說我把課本都學了,當時他就樂了,說我可以跳級和他一起讀書。我雖然是打算和他同校,但沒想過要和他同班,以他的性子還不知道鬧出什麼事來。

  “小瑾的水準不知道高我多少,爺爺奶奶你們看我,經過小瑾耐心細緻的輔導後都能過一中的錄取線了,小瑾就更不用說。我對我家小瑾有信心!”吳大少……不要露骨好不?

  “小瑾,你要是已經學好了,也沒必要在小學多耗一年。老爺子,你看呢?”吳奶奶笑眯眯地說。

  吳爺爺點頭,“小瑾,你要是準備好了參加考試就去。”

  吳海拉著我的手腕搖晃,“小瑾,參加考試,啊?”

  在快被吳大少搖成腦震盪以前,我妥協了,同級不一定同班,這件事以後可以跟他談。於是,在那頓飯後,我的學籍轉到了一中附小。吳海想讓我現在就去城裡讀書,我拒絕了,中學可以住校,小學生卻不能,雖然還是孩子,可非親非故地住進老吳家總是不大好。

  父親知道了我轉學的事情也沒說什麼,只是叮囑我好好學習。生活的苦難、世態的炎涼已經磨去了書生固執的棱角,臉那些書卷氣也悄然散去。我突然想到了最適合父親的職業——書店老闆。張曉梅眼睛裡有戲謔,卻也沒說什麼尖酸的話。生活還在繼續,只是我終於有了一個近期目標。

  因為學籍在一中附小,我考試的時候要到城裡去。我正收拾東西,就聽吳海在院門口大喊大叫,我打開窗戶,就看他拉著李奶奶說話。這時房門開了,張曉梅走了進來,“吳海來接你的?你跟吳家小子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他家裡人都什麼反應?咳,你也跟阿姨說說。”

  我拿來幾本書放書包裡,我知道張曉梅的性子,嘴巴跟喇叭似的,有的沒的全往外說,之前不去吳家最擔心的也是她,現在她知道吳家幫我轉了學,心思肯定往那邊想了。現在我也顧不得那麼多,抬頭看了看窗外,吳海也正好朝我這邊看,外面的陽光明媚,他站在光影裡,臉上的笑如夏花般燦爛。

  “你知道現在左鄰右舍的都說什麼?說你周瑾攀高枝兒,做人吳家的童養媳。你聽聽這像什麼話,你不為你自己想想也要替你爸想想,那天你爸聽到這話肺都氣炸了,要不是我攔著,還差點跟人打起來。小瑾啊,你跟阿姨說句體己話,你是不是跟吳家小子好上啦?”

  我抬頭,認真地看著張曉梅的眼睛,對視片刻才開口:“阿姨,我爸這些天就拜託您了。”

  張曉梅怔住,訕訕地笑,剛想說什麼,吳海的聲音已經在門口響起來:“小瑾,收拾好了嗎?”他出門口探出頭來,“張阿姨好。”

  “小海來了啊,小瑾剛好收拾完。”張曉梅對吳海一貫友好,不能說她趨炎附勢,只是窮人總是習慣卑微。

  “收拾好了?”吳海提起我擱床上的布包,又接過我手上的書包挎到自己肩上,“走。”

  “這就要走啊,”張曉梅跟著出來,“小瑾,不等你爸回來呀?”

  吳海回頭說:“我們這就去跟周叔叔打招呼,完了我們再走。”

  李奶奶在外面等著我們,我朝老人家走去,“奶奶。”

  李奶奶拉著我的手,“小瑾啊,好好考試,考了雙百,奶奶有獎。”

  我笑了起來,“謝謝奶奶。”

  吳海過來蹭蹭老人的肩膀,“姥姥,您偏心!”

  李奶奶點了吳海的額頭,“要是你也考了雙百,姥姥肯定不少你的份兒。”

  吳海拉著臉,“姥姥,您可不能這麼看問題。您想啊,小瑾可算得上神童,我頂多就一智商正常,您可得區別對待。”

  李奶奶搖頭笑,“你這猴精!那你打算考多少?”

  吳海眯著眼笑,“倆九十!姥姥,我以前可只考七十的喲。”

  李奶奶指著吳海,笑得說不出話來,“好好好,九十就就是,一分也不能少。”

  “姥姥您放心,我鐵定給您拿倆九十回來,只多不少。”吳海沖我眨眨眼,“小瑾可是雙百哦,嘿嘿。”

  走到巷子口,司機小王已經等著了。我轉頭對李奶奶說:“奶奶,您回去。”張曉梅也出來了,我也不知道跟她說什麼好。

  李奶奶拍拍我的手,“走,早點回去,夜裡黑燈瞎火的不安全。”

  我點頭,吳海把車門打開,我坐了進去。張曉梅走了過來,“小海呀,小瑾過去真是叨擾你們家了,替我跟你爺爺奶奶、爸爸媽媽道謝啊。”

  “張阿姨不用客氣。我們走了。姥姥記著按時吃藥,考完試我們就回來。”

  “誒,好,快走。”李奶奶揮手打發我們走。吳海關了車門,車漸漸開遠了。

  工地上塵土飛揚,父親從挖土機上下來,滿臉是汗,我拿他圍在脖子上的濕毛巾給他擦汗。父親看了看吳海,“現在就走啦?”

  吳海摸摸頭,“嗯,姥姥說晚上不安全非讓我們早點走。”

  父親從兜裡掏出一把零錢,很舊,卻整齊,“聽說現在的家長孩子考試前都給買營養品,我這個做爸爸的沒什麼用,只有這麼點,拿著自己去買啊。”

  我沒有拒絕,這是爸爸的血汗錢,誰說我的爸爸不是天下最好的爸爸?傾盡所有給予我的,他是!我抱住爸爸說:“爸,不用擔心我,我會照顧好自己。”

  父親拉開我,“我渾身是土,別弄髒你的衣服。”我又抱了他一下,在他懷裡蹭,“我不怕,髒了再洗。”父親笑了起來,揉著我齊耳的短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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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媳婦兒夢話版:

  偷吻成功的吳大少一臉得意:小瑾,真甜!

  周瑾:我剛吃了草莓果糖。

  吳大少笑眯眯地靠過去,抽著鼻子嗅嗅:媳婦兒,讓我再親一口好不?

  周瑾捂住被咬疼的嘴:不行!

  吳大少苦著一張臉:小瑾,再親一口嘛?不帶這麼小氣的,商場裡還經常搞買一送一呢。

  周瑾怒目圓睜:吳海,去給我啃白蘿蔔!(想了想,補上一句)立馬去!

  扭捏中的吳大少:好……

作者: 魚兒水中漂    時間: 2015-11-27 09:57 AM

本帖最後由 魚兒水中漂 於 2015-11-30 10:52 AM 編輯

006 小學畢業考試

  晚飯之前我們到了吳家,吃過好吃的,吳奶奶帶我去了我的臥室,在吳海隔壁。以前是他叔叔吳海峰的臥室。以白色為基調乾淨漂亮,裝飾簡單卻是非講究,尤其是那盞華麗的水晶壁燈,燈光華美如夢如幻。

  “這盞燈是小海他媽送給他的生日禮物,我們都覺著漂亮,就小海不樂意,說是女孩子才點的燈,他現在可是小大人了!”吳奶奶瞅了眼吳海,臉上的笑藏也藏不住,“不稀罕這些玩意兒,生日一過立馬就把燈搬到這屋來了。小瑾,你覺得怎麼樣?”

  我點頭,“很漂亮呀。”

  “看看,我就說這是女孩子喜歡的嘛,我可是男子漢耶,我的親奶奶。”吳海扶著吳奶奶的胳膊,揚著臉笑。

  吳奶奶點了他額頭,“就你歪理多。小瑾今天來也累了,你別打擾小瑾休息啊。”

  “奶奶,我知道,我陪她收拾完就回屋。”

  吳奶奶點頭,“小瑾,早點休息,今晚就不學習了啊。”

  吳海伺候老佛爺似的攙著吳奶奶的手朝門口走去,“奶奶,您就放心。您早點歇著,有事兒咱們明兒個談啊。”

  把吳奶奶“請”出去的某某滿臉堆笑地走到我跟前,“小瑾——”

  “幹嘛?”

  某人眨著眼,“我高興。”呆子~

  其實做老吳家的童養媳也不賴,吃穿住行樣樣都好,爺爺奶奶也很好,恩,那個人也挺好。

  比如在老吳家經常出現的畫面是——老爺子的大書房裡,吳海和我各坐一邊,老爺子在上位練字,吳奶奶坐在窗戶邊的太師椅上看書。和諧美好的一家人吶!

  “小瑾,”一個聲音在我耳邊吹得癢。呃,添一句,和諧的畫面中總有不和諧的因數,比如吳海這顆有壞美感的定時炸彈,“給我講講這道題?”

  爺爺奶奶在這兒,我也不好揭穿他的小心思,明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反而落了個“力爭上游”的刻苦形象。吳爺爺和奶奶每當看到這樣的“假像”,瞅了我們一眼,然後默契地相視一笑,渾然不覺這是他們的寶貝孫兒的“陰謀詭計”!

  咱只能趁老人們不注意,把幾乎粘到我臉上的蒼蠅拍出去。話說咱不是腐肉~~~

  到了考試那天,吳家的車送我們到了學校,剛下車,一輛自行車擦著我的面兒飛了過去。我驚了下,吳海立刻怒目圓睜,一陣狂奔,追出來十幾米,硬是把那個騎車的人揪了下來。考試的人多,不少人被他們的大動靜吸引,小王司機也下了車,跟著我跑了過去。

  “……道歉!我告你,你今天要是把我媳婦兒撞咯,我非揍你不可!”吳海揪著那人的衣領,憤憤的說。

  那人還算鎮定,看了看正跑著的我,努努嘴,“那就是你媳婦兒?”

  吳海扭頭,看到我笑了起來,“啊,我媳婦兒。”話說發萌的吳大少真夠單純的~

  那人扶正鼻樑上的眼鏡,“你可以鬆手了?”吳海果然鬆手,那人慢條斯理地理了理起皺的衣襟,對跑到吳海跟前的我說,“不好意思,剛剛沒注意,不過我車技不錯,自信不會撞到人。”

  我笑了笑,反正也是虛驚一場,“嗯,沒事,我朋友太衝動了,真不好意思。”

  “我哪有衝動?”吳大少不樂意了,“他差點撞到你,要是你受傷了怎麼辦?要是你今天參加不了考試怎麼辦?要是……”

  我拉了他的手,小孩是需要哄的,“我真沒事。”吳海皺著眉,我知道他剛才也嚇得不輕。

  “沒事兒就好,要考試了,別影響心情啊。”小王司機做了總結性發言。

  眼鏡看我們似乎商量妥當了才扶起自行車,悠悠然地開走了。我看了眼那人,現在的小孩還真早熟,要被人揍了,那孩子的反應竟然比一般的成年人還淡定,佩服!其實我是想問,他是不是也是重生來的?

  我和吳海的考場不在一棟,他非要陪我進了考場才走,沒辦法,吳大少還有個優點——固執己見。好容易把他打發走,一進考場居然看到坐在後排的眼鏡“小盆友”,我沖他笑了笑,那人看著我面部肌肉沒什麼反應。我開始找我的位置,找了一圈才發現就在小眼鏡前面。汗~

  我尷尬地笑笑,豁然在眼鏡小盆友的嘴角有那麼一丁點的彎,看來這個小盆友也不是“撲克臉”嘛。不過,為什麼我心裡竄出來小火焰?——被一小屁孩兒恥笑了,能不悲憤嗎?要是我也有吳大少的武藝,我想我肯定會拎著眼鏡“小盆友”的細脖子,前後左右全方位拉扯他的小臉蛋兒,看他還敢不敢嘲笑姐姐我!

  為了寫出小學生水準的“好”作文,我算是知道什麼叫“絞盡腦汁”了。磨磨蹭蹭地寫完,時間還有剩,就在我糾結要不要提前交卷時,我背後的響起了椅子摞動的聲音,很快眼鏡小盆友修長的身影就從我身邊飄過,在大眾的目光的沐浴下上了講臺。有個性!我看看手裡的卷子,要不咱也交?反正已經有人帶頭了,槍打出頭鳥,頂多擦著咱的邊兒過。於是,咱歡歡喜喜地交卷閃人,去下等吳海。

  出了教室,沒想到小眼鏡還沒走,難道有專逮提前交卷的老師?我驚恐地四處查看,沒見有人過來呀。

  小眼鏡突然笑起來,我敢保證他是沖我笑的,這讓我不爽了。話說咱初來乍到,當然要小心謹慎。待會兒一定要問吳海,有沒有那麼一位“認真負責”的老師特地關照不能提前交卷。

  “你真逗。”

  倒~生平第一次被人形容成“逗”,還“真逗”。這不得不讓我想起上輩子被某混世魔王指著鼻子笑“真逗”的場面,咱忍不住悲憤了。想來咱天性活潑,只是後天苦悶,但是,淑女永遠不希望被人說“真逗”!我不客氣地白了他一眼,決定不跟小屁孩兒一般見識!

  “老師說,結束鈴響了以後才能下。”眼鏡小盆友手指下,“下麵有人守著。”

  好,就沖他好心提醒的這一點,我原諒他嘲笑我“真逗”,反正上輩子咱也不是淑女,估計這輩子也成了。“那你還提前交卷?”要早知道我情願在裡面坐著,也不要在外面曬太陽。

  眼鏡小盆友推了下眼鏡,神色悠悠,“那你幹嘛跟著交?”

  廢話,那時咱以為可以下,而且下面的樹蔭比悶熱的教師更誘人……

  “你跟吳海什麼關係?”

  嗯?“你認識吳海?”怎麼看吳海那樣,不像是熟人呢?

  “就吳海那樣,全校誰不知道。”

  “他都什麼樣啊?”問完我就知道我白問了,吳海那樣我還能清楚,就算偶爾到鎮上也能挑了別人地盤,帶著認識的不認識的玩得風生水起。估計在他“自以為是“的地盤上就更加肆無忌憚了。

  “他哪樣你能不知道?”這次小眼鏡明目張膽地鄙視了我一回。

  “大概能想到。你以前也被他揍過?”我小心翼翼地問,總覺得這位小盆友少了那麼點可愛。

  眼鏡小哥哼了一聲,“我可不惹是生非。”敢情今早的事沒惹是非?“你還沒回我話呢,你跟他都什麼關係?”

  我想了想說,“我是他姥姥的鄰居。”怎麼聽起來有點彆扭?

  眼鏡小哥好像沒察覺,“就這麼點兒?”

  要不你想怎樣?我的確是他姥姥的鄰居,只不過現在算他的小女友。哎呀,早戀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何必自行暴露寒磣人呢?“是啊。”我點頭。

  眼鏡小哥靠在欄杆上,太陽光打在鏡片上,一張小臉上全是白花花的光,晃得我眼疼。“我叫趙毅然。”細薄的兩片嘴唇動了動,有種讀書人的斯文氣質。

  “啊,趙毅然,好名字。我叫周瑾。”人說讚美是最好的交流方式。

  “我以前怎麼沒見過你?”

  我不信他把全校的人都看了遍,“是啊,我之前在鎮上讀書,考試才過來的。”

  張毅然點頭,表示了然,“走,時間快到了。”

  我跟在他後面下,剛到一鈴聲就響了,真准!

  “下午見。”趙毅然回頭看了我一眼,然後徑直朝校門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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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媳婦兒夢話版:

  叼著圓珠筆的吳大少:媳婦兒,這道題不會。

  周瑾頭也沒抬,繼續看手裡的書:後面有詳解,自己看。

  吳大少頓時耷拉著腦袋趴在桌上,還一點點往周瑾方向蹭:媳婦兒,我看不懂啦。

  繼續漠視的周瑾:那就證明那道題已經超出了你智商的接受範圍,不做也罷。

  立刻坐直的吳大少:不要啊,媳婦兒,我這不是要提高智商,趕上你麼?這題難才更應該做,媳婦兒啊媳婦兒,來教我做,啊?

  被逼無奈的周瑾,放下手裡的書,靠過去:哪道?

  吳大少:這道,這道!(卻把手裡的參考書越來越往後挪,極其享受美人投懷送抱的軟香)

  發現貓膩的周瑾,一掌拍在吳大少胸口:哼,你敢耍我?

  被拍得凶了的吳大少靠著椅背後仰,末了不忘抱緊自家媳婦兒:媳婦兒——

  周瑾為了掙開又是一掌拍下,一個不穩,兩人同時摔向地面……


作者: 魚兒水中漂    時間: 2015-11-27 09:58 AM

本帖最後由 魚兒水中漂 於 2015-11-30 10:52 AM 編輯

007 不要和陌生人說話

  走出考場的人增多,我站到一旁的樹蔭下,轉頭看到吳海朝我跑過來。

  “小瑾,”吳海拉著我的手,“你臉怎麼這麼紅?熱著了?你提前交卷了嗎?”

  “恩,提前了一會兒。”

  “我下午也要提前,這樣我們就可以早點回家了。”

  “但是,我聽說不準提前下,我還在上站了好一會兒才下來的呢。”

  “你聽誰說的?我怎麼不知道。再說了,誰敢攔我,咱現在也是中學生了,能把我怎麼著?”

  這話倒是有道理,都畢業了,還能管得著?難道說,我被那個趙毅然耍了?我現在的臉還曬得發疼,難道他是在為早上的事伺機報復?很有可能!果然是“小人”難養!

  吳海高高興興地拉著我出了校門,下午又高高興興地拉著我進了校門。

  “小瑾,我待會兒在這裡等你哦。”吳海笑眯眯的說。

  我拉住他,“別心急,好好考,你答應李奶奶要靠九十的。”

  “你放心,我這次肯定能考夠本。要是早的話,我們去游泳怎麼樣?”

  吳小少到底還有沒有把考試放在心上?“安心考試!”我俐落地“拂袖而去”,如果我的T恤有袖子的話效果可能會更好。

  我上的時候還沒到進考場的時間,大夥兒都在門口站著,趙毅然也在,他沖我招手。我走了過去,他把一瓶橙汁放我手上,“買水的時候老闆沒零錢就多拿了一瓶,給你喝。”

  這裡面沒有什麼“添加劑”?我有點怕怕,這是小人慣用的伎倆耶。

  下午的數學也很快考完了,有點兒回擊照童鞋上午那點兒惡作劇的意思,我帥氣的第一個交卷。沐浴在一片驚歎聲中,我無比榮光地把卷子交到了監考老師手裡,回頭瞟了角落裡的趙毅然一眼,屁顛顛地出了教室。哇,空氣多麼清新,世界多麼美好!讓報復的快感來得更猛烈些!

  然而我剛下五,身後就響起腳步聲,這才開考半小時,有什麼還能像我這麼“智慧超群”?

  “周瑾,你的水。”趙毅然拿著我沒開蓋兒的橙汁跑到我面前,表情特真誠,笑得也特好看,我的小心肝兒一直往下沉,幸虧我留了個心眼,一口沒喝。看他這殷勤的模樣,估計裡面不是加了鹽,就是添了醋。

  “呵呵,趙毅然拉,你怎麼也這麼快交了?”沒有必要為了整我,把自己的前途給毀了?或者也許可能——你也是重生的?

  “做完就交了唄。”趙毅然在我的上一級階梯上停了下來俯視咱,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咱心生慚愧,指不定人家本來就水準高呢?

  “你不喜歡和橙汁?“他問。

  “啊,這個……”我眼珠轉了幾圈也沒想到找好藉口,雖說頂多惡作劇,也毒不死人,可我就是沒辦法淡定,“也不是……就是……”我搓著瓶蓋,什麼時候我撒謊的本事退步這麼多了?重生後遺症哇!

  “原來是這樣啊。”趙毅然一臉了然,在我還沒了然之前接過我手裡的瓶子,唧——瓶蓋兒給掀了,“給你。看你這竹竿兒細的手,以後多吃點。”

  我瞪大了眼,小盆友,姐姐不是力氣不夠……

  趙毅然把瓶子拿到我跟前,居高臨下的姿勢很有那麼點兒壓迫感。咱不由得覺著他的眼鏡後面的那雙眼睛目光深遠,小身板兒也頓時無比高大。我微顫顫的接了瓶子,還是喝了,以後說不定是同學呢,和氣生財!

  恩,好像這果汁不鹹不淡、不酸不辣,沒有異味噠。歐拉,似乎是咱想多了。趙毅然看著我,臉上掛著笑,好,我承認咱才是小人一枚。

  “味道怎麼樣?”

  我點頭,“不錯。”

  趙毅然這才邁動步子下了梯和我站在一個水平線上,夠奸詐!鄙視之!下次吳大少耍性子,我就這麼對付他。

  “你以為我在裡面加了東西?”趙毅然抄著手,形象仍然比我高大。

  “呵呵,我那不是怕你補辦愚人節……”

  “愚人節也可以補辦?我還是第一次聽說呢,不過這個創意還不錯。”

  耶?“不,不是,我是瞎說的,誰那麼無聊補辦愚人節,哈、哈哈。”我趕緊轉身,劈裡啪啦沖下去……呃,回來,回來,話說咱確實是這麼想滴,但事實上,咱頂著麻麻的頭頂沐浴在一道幽遠的目光中,強裝淡定、無比從容的一步步走下,然後在那棵歪脖子樹下站定。

  趙毅然從我身邊走過,輕飄飄的笑,沖我擺手:“下學期見,新同學。”

  小哥,這鼻樑下的那張嘴笑得有點過了?優雅,優雅……已經離這位小盆友遠去。

  “小瑾,那個人是誰?”我循聲望去,吳海從另一顆歪脖子樹下走了過來。不會,今天早上還差點把人揍了,下午就不認識人了?

  “一個考場的,我們正好一起出來。”

  吳海皺著眉,“我怎麼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把果汁帶進來了?”不好,災難降臨了……中午吳大少讓我帶水來著,我嫌麻煩,而且我考試從不喝水就沒帶。“那個,他正好坐我後面,他中午買水的時候老闆沒零錢,他就多買了一瓶,順手就給了我。”

  “他叫什麼名字?”

  啊?吳大少的報復心理不會很強?怎麼看他的表情很是憤憤然的樣子?“我……不知道。”為了社會的安定和諧,咱還是不說為妙。

  “哼,考號在你後面的,我一查就能查出來!”吳海還在氣頭上。

  我忘了還有這一茬,之前就該說不認識的,“吳海啊,他就送了瓶水給我,又不是什麼大事兒,別計較了,啊?”

  “你喝了他給的水,這就是大事兒!”這怎麼是大事兒了,我的少爺……“你不知道陌生人的給的東西不能隨便要嗎?你還敢吃?要是裡面放了什麼害人的東西怎麼辦?你不知道現在的人販子到處拐賣兒童呀?……”吳大少義憤難平。

  好,是我錯了,不該隨便喝別人給的東西,但是,咱實際智商已經遠遠超過普通兒童的智商了噠,不可能就這麼被人賣咯。再說了喝都喝了能怎麼辦,現在讓我吐可是吐不出來。

  吳大少還在繼續:“小瑾,你以後不許收別人給的東西,吃的喝的就更不行,跟陌生人說話不能超過三句,不可以說你的名字、聯繫方式、家庭住址,家裡有多少人也不能說,從哪裡來到哪裡去也不能說……”

  咱開始無比後悔提前交了卷,安安靜靜的待在教室裡多好呀……

  吳海本來鬧著要去游泳的,小王司機傳了家裡的話,吳海的爸媽回來了,要我們早點回去。我見吳爸爸的次數不多,感覺是個挺正派的人,符合電視劇裡高大威猛的軍人形象。吳媽媽小時候倒是常見,自從她從軍以後也很少了。吳媽媽見到我很熱情,再加上吳奶奶在旁邊一直誇我的“功績”,就更不激動了。

  吳海跟著他爸上了。吳家不是那種講究“門當戶對”的家庭,從吳媽媽就知道,所以我也不擔心他們會因為這些阻止我們,頂多就是年紀,怕把感情當兒戲。我本來以為自己還是會緊張,但是當我下了決心跟吳海過一輩子的時候,他的爺爺奶奶、爸爸媽媽也讓我覺得親切,他們就像是我的親人,我所缺失的那部分親情。

  三個女人在一起,聊著吳家祖孫三代的糗事,場面十分火熱,連三個當事人下了也沒注意到。吳海聽到吳媽媽說起當年他爸追他媽的事兒,扭頭問他爸,“爸,你寫情書怎麼也不署名啊?要是被我媽以為是別人寫的,那不就沒我了?”

  吳爸爸拍了吳海的後腦勺,臉上沒多餘的表情,“我的字就貼在校門口的黑板報上,她還能認錯?”

  吳奶奶笑起來,“那時候你爸學校的校長看著我就誇你爸,說校門口的黑板報一天換一個,跟報紙一樣勤。”

  吃過晚飯,一家人到公園裡散步,吳爺爺和吳奶奶走著,吳爸爸和吳媽媽聊著,吳海拉著我的手,“小瑾,咱們以後就跟我爸媽一樣,到哪兒都一處,老了就跟爺爺奶奶一樣,天天挽著手逛公園。”

  太陽的餘輝燒紅了西天邊的雲彩,我側頭,看著一朵火紅的雲。我願意跟他一輩子,沒有錯過,沒有傷害,一直幸福,然後慢慢變老。

  “小瑾,你放心,我不會變心的,我會一直喜歡你,這輩子只喜歡你一個,說道做到!”吳海看著我笑,褐色的瞳仁裡映著天邊的雲彩。

  我重重的點頭,“我相信你。”

  “那,小瑾,你喜歡我嗎?”吳海問得小心。

  我繼續點頭,末了說,“喜歡。”一輩子喜歡。

  吳海咧著嘴笑出聲,唧在我臉上親了一口。我抬頭正好看到吳爸爸彆扭地轉過頭,而吳媽媽猶自笑呵呵的看我們。我臉唰的紅了,掐他的手,“快放手呀。”

  話說因為咱的樣子太過嬌羞,某人一時沒忍住又一個吻落在我嘴唇上。

  某人舔著嘴唇,一副酒足飯飽的模樣,“小瑾的嘴是香的。”估計是之前吃的桂花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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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媳婦兒夢話版:

  吳大少:小瑾,你站在臺階上也沒我高。

  周瑾惱羞成怒:吳海,你給我蹲下!

  吳大少可憐兮兮地蹲下,抬頭時臉頰泛著可疑的紅光:小瑾,你的小花褲真好看。

  周瑾一面捂住短裙,一面狂吼:吳海,你給我站起來!

  吳大少捂著臉,做害羞狀:好……


作者: 魚兒水中漂    時間: 2015-11-27 09:59 AM

本帖最後由 魚兒水中漂 於 2015-11-30 10:47 AM 編輯

008 想親親

  吳爸爸和吳媽媽住了兩天就走了。我則開始考察好的地段,給爸爸開書店的計畫正在逐步實施。一中附小每年升學都有獎勵制度,成績優異的還會全免學費,我打算用那筆獎金做藉口,給爸爸租個店面。吳海也同意我的想法,這些天一直陪著我到處轉。後來還是吳海的叔叔幫了忙,在一中附小旁邊盤了個不錯的店面,估計是吳家出面幫襯,租金收得不貴,當然是指房東從我手裡拿的租金不多。我覺得這時候還是裝傻充愣比較好,吳家人對我的好,我放在心尖上,以後會成倍地回報。

  城裡的事辦得差不多了,吳海和我回了小鎮。吉普車靠近巷子口,車速放慢,有幾個孩子圍了過來,有人敲了車窗,我認出是龐明和周圍幾家的孩子。吳海回頭看我,“小瑾你先回去,我一會兒就回來。”我點點頭,他跟龐明的關係一直都很鐵。

  小王司機幫我把車裡的東西搬進了屋,張曉梅不在家,隔壁李奶奶家也沒人。送走了小王,我把家裡收拾了,門口放著一堆髒衣服。我有時候忍不住想,爸爸那樣的性子怎麼能忍受張曉梅,不過想來,我這樣的性子不也能忍受嗎?其實張曉梅對我爸也不錯,只是沒什麼文化,性子烈又好強,可是這樣勉強在一起,誰又能真正幸福呢。

  吳海牽著五歲大的小表妹歡童進了院門,“你怎麼一回家就洗衣服?還這麼大堆,你爸的媳婦兒是不是都不洗衣服的啊?”

  吳奶奶從吳海身後走了出來,“張曉梅可太不象話了,你爸好幾天才回來一次,回來還得給她洗衣服,你們父女倆是不是上輩子欠她的。”

  “沒事兒,奶奶,幾件衣服,沒什麼。吳海,吳叔叔和阿姨送給奶奶的東西在我屋裡放著,你去給奶奶拿過去。”

  吳海有些不高興,倒也沒繼續說什麼,進屋拿東西去了。歡童跑到我跟前,甜甜地叫我:“小瑾姐姐。“

  “誒,”我笑起來,歡童爸媽在外地做生意,從小就由李奶奶帶著,跟我的感情也比較深,“聽說歡童去看爸爸媽媽了,好玩兒嗎?”

  “不好玩兒。”歡童蹲下來,伸著小手要玩盆裡的肥皂泡,我拉著她的手指,放了些泡泡在她掌心,肥皂泡不停爆開,蹭得她掌心直癢,咯咯的笑。我抓著她的手指不放,她使勁抽也沒抽出來,從盆兒裡抓了把泡泡要往我臉上抹,手短又夠不著我。李奶奶在一旁看著我們笑,吳海出來,放下手裡的大包小包,摳了兩把泡沫一邊一個,我和歡童的臉上同時被抹,他指著我們倆大聲地笑。我立刻捧著大把泡沫反擊,他跑的飛快,小歡童也跟著跑過來,追著他哥跑。

  “哎呀,大熱的天別到處跑,小心地滑。”李奶奶在一旁又是笑又是擔心,後來也追著歡童跑,歡童倒好,開始是和我一起堵截他哥來著,後來卻成了躲她奶奶來了。

  吳海一直跟我保持很近的距離,就是不讓我抓住他,我累得跑不動了,靠在梅樹上大口喘氣。吳海走過來,額頭上也冒著汗,“這就跑不動啦?看來得讓你加強鍛煉才行。”

  我彎著腰擺手,然後趁他不備突然上前,抓住他胳膊,口裡還喘著氣,斷續地說:“哈、哈哈……還是被我逮到了?”

  吳海的眼睛幽幽深深,湊到我耳邊小聲說:“小瑾,我想親親——”

  “喲,這是怎麼回事?”張曉梅的聲音在院門口響起,我趕緊推開吳海。先前鬧得太厲害,院子裡的幾張小凳子全翻到在地,盆裡還來不及洗的衣服也被拖了出來。“是我們家小瑾回來啦?小海也來啦?”張曉梅身後跟著幾個鄰里鄉親,都是跟她要好的婦女,看著我和吳海,竊竊私語。

  李奶奶咳嗽一聲,“小海,妹妹困了,過來帶她回家。”

  “快去。”我怕吳海使性子,外面幾個的婦女都是八卦型人才,別的不說,我也絕不能讓李奶奶難做。

  “好,我晚點來找你。”吳海帶著歡童和李奶奶一起走了。

  張曉梅又說了幾句寒磣人的話,吳海他們進屋後,又跟那幾個婦女繼續八卦。我把凳子收了收,埋頭洗衣服,聽到不該聽的也就左耳進右耳出。

  張曉梅剛嫁給我的爸的時候對我還是不錯的,至少不像現在這樣不待見,那個時候我還叫她媽媽。大概是七歲那年,母親來了一次,她和母親不知怎麼的吵了起來,甚至大打出手,估計父親的反應更讓她難堪。後來她第一次打了我,那時候我也倔,從那以後改叫她阿姨,之後很長一段時間她打我的時候都逼我叫她媽,我死活也不吭聲。後來父親出了教學事故,家裡經濟拮據起來,張曉梅的脾氣也越來越不好,稍有不如意就喊打喊罵,已經看不到當初的模樣。有時候我想如果他們生個小弟弟或者小妹妹,可能會好些。那時也我對爸爸說過李奶奶家的小歡童很乖,我也想要也個弟弟之類的話。父親只是摸著我的頭微笑說,有我這個女兒就已經滿足了。

  晚上父親因為趕工程沒回來,吃飯的時候張曉梅問我,“你以後就去城裡住了?”

  我點頭,“一中可以住校。”

  張曉梅挑眉,“能考上?就算考上了,那學費得多貴?”

  “前三名免學費。”

  “成績不是還沒出來嗎?”

  我沒說話,張曉梅似笑非笑的說:“小瑾啊,就咱一家人,你跟阿姨說實話,是吳家給你出學費?”

  我抬頭看著張曉梅,認真的說:“不是。”要用我也用自己的錢。

  收拾了碗筷,吳海過來了,張曉梅正好在屋裡,逮著他說了些不著邊際的話。吳海支唔了兩聲,拉著我外往走。出了門我才問他幹什麼,他指指停在門口的自行車,“帶你兜風。”

  夏季的七八點,天還亮著。吳海載著我沿著河邊騎,涼爽的晚風吹在身上,我靠著他的背,覺得心裡滿滿的。吳海吹著口哨,龐明幾個人從一條小道上騎著自行車過來。龐明看著我曖昧的笑,吳海一甩頭沖他們幾個說,“叫人啊。”

  龐明憋著笑叫了聲弟妹,他身後的幾個小屁孩兒齊唰唰的叫:“嫂子!”

  呃~~這陣仗,怎麼整得跟黑幫大姐大似的?咱哭笑不得,不知道應還是不應。惱羞成怒間重重的擰了吳大少背上結實的肉。他跟沒事兒人似的,口哨吹得賊響,還不忘回頭沖我傻樂。

  一群騎著自行車的青蔥少年,在傍晚最後的餘光裡,伴著響亮的口哨聲,劃出長長的弧線奔向前方。

  父親在第二天夜裡回來,我給他炒了兩樣小菜。父親現在比以前更少說話,可是看我的眼睛裡總是帶著笑。我心疼他這麼早就開始瘋長的白頭發,心疼他越來越削瘦的容顏。

  不一會兒吳海也來了,兩人在院兒裡擺好桌椅,下起了象棋。張曉梅在臥室裡看電視倒是安靜。

  洗碗碗筷,我走了出去,父親正開心的笑,我問:“聊什麼這麼開心呢?”

  吳海眨眨眼:“這是咱爺倆的秘密。”

  他們什麼時候成爺倆了,我怎麼不知道?兩人下了三盤,我給他們收了攤兒,催促父親早點睡了,他明天一早還要趕回工地。吳海幫我把桌椅拿進屋,臨走前小聲問我打算什麼時候跟父親提書店的事,我尋思著還是等拿到成績以後,這樣他會更安心些。吳海點點頭,偷偷在我臉頰上啵了一口才歡喜地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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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媳婦兒夢話版:

  吳大少靠著橋欄站著,目光一瞬不眨地盯著周瑾小盆友橋欄上晃動的小白腿兒,口乾舌燥:媳婦兒,你這兒有塊黑點。(說著就要用手去碰,心臟噗噗地跳,心花怒放地大聲呼喊:馬上,馬上就摸到了!……)

  渾然不知某人賊心的周瑾,伸手點在小腿肚上:這裡?啊,這是顆痔啦。

  頓住賊手的吳大少,心中萬分悲痛,臉上嘿嘿地笑,眼睛扔一眨不眨地盯著小白腿兒:這痔長得可真好看……(剩下的話是:好想摸摸。)

  多年後得償夙願的吳大少,摸著周瑾小白腿上的小黑點嘿嘿地笑,眼中精光閃過,抬頭溫柔地問:媳婦兒,你身上都那些地方長了痔呀?


作者: 魚兒水中漂    時間: 2015-11-27 10:00 AM

009 母親

  母親的到來很突然,我甚至沒有看清門口那個女人的長相,她已經把我抱進來懷裡,叫了我的名字。我愣了一下,很快知道認出了她,母親身上的香水味一直沒換過。

  “小瑾,我是媽媽……你還記得我嗎?”

  看著淚流滿面的母親,我忍住也落了淚,上輩子我傷害了兩個人,一個是吳海,一個就是她。直到後來我跟著她離開,我才知道她遠不是我想像中幸福,嫁給有錢人又怎麼樣?商人從來寡情,一個沒權沒勢的女人要在那樣一個大家族中生活,其中的艱辛,只有她自己才能體會,所以後來她要跟劉志偉離婚,淨身出戶,我沒有阻攔。那個家族對她而言像把枷鎖,只有她自己掙脫了才能真正活得輕鬆。只是這個道理,她用了大半生才明白。

  我點頭,啞著嗓子叫了聲:“媽媽……”

  “小瑾,我的女兒!”母親哭泣著,滾燙的眼淚順著我的脖子滑落。周圍的鄰居有人聽到動靜陸續走了出來。

  吳海也聽到響動出來看,看到這樣的場面後趕忙走了過來,“小瑾媽媽,有話我們進去說,”吳海看了看我,“要不去姥姥家?”

  我點點頭,張曉梅在紡織廠找了份工作,已經上班去了。依她的性子,指不定聽到消息立馬奔回來,不轟轟烈烈大鬧一場才怪。

  母親沒說什麼,只是緊緊握住我的手,跟著我去了李奶奶家。在李奶奶的勸說下,母親好不容易穩住了情緒,“小瑾,我以為你再也不認媽媽了……”

  我握著她的手,“不會的,你永遠是我的媽媽,這輩子都不會改。”

  母親抹著眼角,“我一直怕你怪我,怕你不認我,我經常做夢,心裡沒有一天不難受。”

  “媽媽,我不怪你,也不會不認你。”我再次保證,雖然這一世,我們不會有機會像前世那般生活在一起,但是我還是愛她,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那些生養的情意全在我心裡,這是親情,一輩子不忘。

  然而張曉梅還是趕回來了,追到李奶奶家,指著母親的鼻子就開始罵,什麼不好的話全罵了出來:“……你這個騷狐狸精又跑來勾引誰?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存的心思!吃著碗裡的想著鍋裡的,你也不看看這口鍋有沒有你的份兒!沒見過你這麼不要臉的□,跟著男人跑了還好意思回來,怎麼那個男人又帶著別的女人跑啦?你當我張曉梅好欺負是不是?我告訴你,我張曉梅不是任人欺負的主兒!……”

  我始終不能理解張曉梅的心理,明明想得到別人的愛和尊重,可她卻一次次毀掉別人的善意,撕破自己的尊嚴。

  母親又哭了起來,她那種柔柔弱弱的小女人,在張曉梅的指責中根本無從辯解。我想了想說:“阿姨,別鬧了,我們回家裡談。”

  我以為張曉梅還沒有到那種沒臉沒皮的程度,所以才聽從吳海的建議到李奶奶家來,現在看來卻是給李奶奶添麻煩了。我話剛說完,張曉梅更火了,指責的對象成了我,說我沒心沒肺、吃裡扒外、忘恩負義云云,估計是看沒人嗆聲,她罵得越來越忘乎所以。母親拉著我,兩眼通紅的看著張曉梅,渾身顫抖得厲害。

  吳大少的脾氣本來就沖,張曉梅潑婦駡街似的指責母親時就要發作的,被李奶奶攔了,現在她又開始罵我,他忍得內傷,長腿一伸狠狠的把一旁的長凳踢翻,發出砰然的響聲,猶如晴天霹靂般驚了在場的所有人。張曉梅也怔住了,終於停止了叫駡。

  吳海的胸脯起伏,臉上還憤憤的。我走過去拉他的手,他的情緒慢慢平靜下來,目光冷冷的看向張曉梅,“張阿姨,您要是罵累了就去屋裡坐會兒。小瑾去給阿姨倒水。”

  被吳海這麼一鬧,張曉梅臉上也有些悻悻的,看了看院兒裡擠了兩重的鄰里,一時拉不下臉來,“好,我就在這裡坐著,看這個女人還有什麼好說的!”轉身進了屋。

  吳海讓我去倒茶,等我泡好茶,院子裡的人差不多走光了,也不知道吳海跟他們說了什麼。張曉梅沒什麼好臉色,懾于吳海先前“暴力”,倒也沒再撒潑。

  “張姐,我今天來只是為了看看小瑾,本來我是想看完就走。可我聽說小瑾要到城裡上學,所以我才出來見她。我不會帶小瑾走的,更沒有破環您家庭的意思。”

  張曉梅沒吱聲,勾起的嘴角並不友善。

  我想了一下說:“阿姨,我媽媽就是來看看我,沒有惡意,您要是不高興,我現在就送她走。”母親看著我,緩緩站了起來,她也並不想留下來,這個地方對她而言也只剩下難堪。

  “走?當然得走!”張曉梅冷笑起來,“宋雅蘭,我今兒個明白地告訴你,只要我在這個家一天,這裡就不可能歡迎你!你害了周賢良也害苦了我,現在還想來禍害你的女兒,我告訴你宋雅蘭,做人不帶這樣的,我見多了不要臉的女人,沒見過你這種能裝的□!……”張曉梅又罵了起來,李奶奶乾脆拉了母親往外走,張曉梅還要追出去被我攔住了。

  “阿姨,我知道我媽媽很不好,我們家都虧欠你,但是今天她來只是看看我,沒有別的意思……”

  “周瑾,你這個忘恩負義的臭丫頭,枉我養了你這麼多年!你的心就跟你爸一樣是石頭長的!我張曉梅是瞎了眼了才嫁給周賢良這個混蛋!……”張曉梅嚎啕大哭起來,我清楚她心裡的苦,三年前母親突然回來,三個人在大夥兒面前演了一場鬧劇,之後父親竟然動了離婚的念頭,最後還是因為她哭鬧著尋死覓活才沒有離。只是從那以後,張曉梅成了帶刺兒的刺蝟,見人就紮。

  “阿姨……”我上前去啦張曉梅的手,被她一把推開,還好有吳海扶著不至於跌倒。張曉梅收拾了眼淚,沖出了院門。

  “這個女人是不是瘋了?”吳海憤憤的說。我搖頭,趕緊拉著他追出去。

  等我們追到馬路邊,張曉梅還在罵罵咧咧的,周圍圍了一群人七嘴八舌地議論開了。李奶奶朝我們走過來,“我讓你媽先走了,在這兒待著也不是事兒。到處鬧騰,真是造孽。”

  “奶奶,謝謝您,給您添麻煩了。”

  “小瑾吶,”李奶奶拍拍著我的手背,“奶奶只是心疼你。他們這些做父母的,每一個讓人省心,只是苦了你這孩子。”

  “奶奶……”我忍不住紅了眼眶,多年以來,無論是母親離開,還是張曉梅發難,一直都是李奶奶疼我,護我,比親奶奶還親。最親的人說出這樣的話才讓人覺得最心痛,最酸楚。

  “姥姥,您放心,以後,我不會讓小瑾吃苦的!”吳海雙手一伸,抱住我們。

  李奶奶笑起來,“你要敢對小瑾不好,仔細你的皮。”

  吳海笑呵呵的,正要說什麼,目光落在前方,“周叔叔回來了。”

  我朝前面看去,父親居然騎著自行車回來了,看到我們正要說話。邊上的張曉梅突然撲了上去,一把把父親拽了下來。父親踉蹌著站穩,又被張曉梅推攘著後退了幾步。

  張曉梅嗓子有些啞,帶著哭腔,“周賢良,你回來幹什麼啊?我告訴你,你回來晚了!你那個前妻被我趕跑了,你指望什麼啊?想給我離了跟那她重歸於好?周賢良,你他媽的心被狗屎了,那種□你還心心念念,我張曉梅哪裡比不上她啊?你今天給老娘說清楚!這日子沒法過了!……嗚嗚……”張曉梅軟倒在地上,哭天搶地,幾個婦女去拉她也沒拉起來。

  父親眉鎖得很緊,走過去,張曉梅推開他繼續罵。父親沒動,一把拽著她的胳膊大步往家走,到了我身邊,語氣強硬的說了句:“小瑾,回家!”我跟在父親身後,第一次覺得書生氣的父親也有很男人的一面。

  “小瑾,把門兒鎖了!”父親聲音很大,是在說給外面看熱鬧的人說的。我回頭對吳海說:“帶奶奶回家去,不會有事的。”吳海還有些猶豫,李奶奶拉著他,“走,這是家事,你也插不上手。”其他的人也陸續散了。我關了門,進了裡屋。

  張曉梅趴在桌上哭,父親坐在對面,點了支煙,看到我進來,對我說:“小瑾,你進屋去。”我沒說什麼,這些事不是我能幫上忙的,無論誰對誰錯,他們的感情只能他們自己左右。我進了屋,坐到書桌前發呆。

  窗戶上傳來聲響,吳海站在外面,我把手伸到窗外,吳海握住了。看著滿臉擔憂的吳海,我緩緩舒展了眉頭,從心底裡湧出的笑意,還好,無論世事如何變遷,這個人會一直陪著我,多麼幸運。

  吳海仔細看我的臉,確認我的笑沒有難過,也跟著笑起來,握著我的手加了力,“小瑾,我以後不會讓你吃苦,我會很疼很疼你,把他們欠你的愛全給你!”

  我回握著他的手,我以後也會很愛很愛你,把前世今生你給我的愛全部都給你,所有的虧欠,所有的愛護,所有的等待。

  我不知道父親和張曉梅談了什麼,那天夜裡張曉梅收拾了東西回了娘家。父親向我道歉,他一直覺得虧欠我。我搖頭,勸他把張曉梅接回來。張曉梅應該是喜歡父親的,不然也不會吃醋、抱怨,不會有現在的難堪。只是這些,我不知道父親明不明白,又或者領不領這樣一份情。

作者: 魚兒水中漂    時間: 2015-11-27 10:02 AM

本帖最後由 魚兒水中漂 於 2015-11-30 10:43 AM 編輯

010 swimming and kissing

  直到拿成績那天,父親也沒有去接張曉梅,張曉梅也沒有自己回來,所有的事情似乎就這麼不了了之。

  吳家的車一早開到鎮上接我和吳海。坐在車上,吳海拍拍肩,“時間還早,靠著我睡會兒。”

  我這些天都睡得不好,前世自從十八歲到英國留學開始,我就有失眠症,現在重生,似乎把失眠症也帶了過來。我不喜歡在交通工具上睡,也睡不踏實,可是吳海的膝蓋卻是不同的,即使不睡,這樣靜靜地靠著他也有種親近的溫暖。

  我枕在吳海腿上,仰頭看他,眉眼彎彎的笑:“很舒服。”頭動了動,找了個舒服的位置,蜷縮著閉上眼睛。

  吳海輕聲的笑起來,把我散落到臉上的頭髮搭到耳後。溫柔的指腹偶爾劃過臉頰,癢癢的,我嘟嚷著抓住他使壞的手指,勾起嘴角,就這麼拽著閉上了眼睛。沒想到竟然很快就睡著了,要到學校才被他叫醒。我咂咂嘴,突然意識到自己竟然流了口水,立馬起身,吳海腿上的褲子已經被打濕了一片。我頓時血液上湧,抹了嘴角邊殘留的證據。

  吳海笑得無比愜意,大度的說:“小瑾,沒事兒,我睡覺也流口水的。”

  小王司機聽了這話,很不給面子地噗哧笑了出來。

  神啦,我……不跟小盆友一般見識!可是啊可是,心底還是有個強音在不停的重複:好丟臉啊好丟臉……

  我的學籍上寫的是吳海的班級,也就是說,我跟吳大少這輩子的定義除了青梅與竹馬,還可以多了個小學同學。我不是很想“拋頭露面”,但是跟吳大少走在一塊兒根本沒法低調哇。更因為大家不熟,對咱有種觀看珍稀動物的審視,這種強烈的被人參觀的感覺真不好!可關鍵的是咱旁邊那位根本沒有這種自覺,見到他的兄弟就把我往他懷裡一帶:“這是我媳婦兒!”多麼理直氣壯、氣壯山河呀,可為啥我就是不能說服自己感動一下下?

  每個班的桌椅都是定量的,我過去沒有坐的地兒,吳海一屁股坐到凳子上,張開胳膊,那意思是:讓我抱唄。咱臉皮沒那麼厚,死活不坐,吳海沒法,只好把他的凳子讓給我,自己跟旁邊的哥們兒擠著坐。還好吳海坐在最後一排,我可以暫時低調地存在一會兒。不過事實證明,這只是我個人渺小的奢望。

  這個班的班主任姓李,是位風韻猶存的半老徐娘,她一進教室就和愛和親地用目光和每位同學親切問候,然後目光銳利的落在咱身上,一種不好的預感讓我忍不住哆嗦。果然,李阿姨笑眯眯的朝我走了過來,溫柔到發萌:“同學們,老師要介紹一位元新同學給大家認識,為什麼說是新同學呢?因為大家都不認識她,可是老師又要介紹她,為什麼呢?因為她也是我們班的同學。這位同學就是周瑾!”一個人拍掌中,李阿姨已經走到了我旁邊,“現在我們請周瑾同學為我們做自我介紹!”在她老的帶動下,掌聲雷動……

  阿姨,這是畢業,不是開學的說……咱呀只能自行哀悼,於是有了史無前例的畢業新生見面會,一下是自我介紹環節:大家好,我叫周瑾,很高興能和大家一起畢業,希望我們以後能有機會繼續做同學,謝謝大家!

  李阿姨似乎還不滿意,繼續追憶我的“光輝歷程”,不就是跳了一級麼?不就是考了雙百麼?不就是幫助她老多掙了績效工資麼?阿姨,您真不用這麼熱情,咱受之有愧……話說咱上輩子學習是很刻苦的,但這輩子還真沒認真學過。

  經過一番折騰,成績單終於拿到手了,只是咱付出的艱辛遠遠超過考場的經歷,話說咱原本簡潔的自我介紹差點發展成為“神童成長經歷座談會”。汗~

  吳海數學考了一百,語文剛好九十,我真替他捏把汗,那個九十拿得有多懸呀,稍有不慎都不可能是九十,只能說,改卷的老師太有才了!吳海樂呵呵的抱著一盆兒常青樹,那是李老師送給“我們”的,我強調的是“我們”,嗯,裡面還有某人的進步獎的說。於是某人還給這樹取了個名字——“合二為一”,話說難道他只拿一盆兒盆栽的原因就為了這名兒?嗯,大有可能!

  到了老吳家,吳奶奶準備了豐盛的午餐給我們慶祝。吳海夾了塊雞腿給我,湊到我耳朵邊,“吃了好吃的,就不會流口水了。”他手裡拿著雞腿,笑眯了眼。

  我很想告訴他這是歪理,不過還是算了,雞腿好吃!

  吳爺爺已經把吳海的假期做了安排,他要去參加一個少年訓練營,我當然是不能去的。點卡的銷售一直不錯,我們雇了幾個業務員,加上吳海認識的那些人對我們都挺照顧,我基本上也沒費什麼心。下午處理完業務上的事情後,我和吳海在街上走著,他喜歡拉著我的手走,他說有種“與子偕老”的感覺,那時候我的感歎是吳大少終於文藝了一回。其實,我喜歡他牽著我的手在人海中走,會有種呵護和甜蜜的感覺。

  走累了,我們進了一家速食店,吳大少很奢侈地點了一份哈根達斯和兩杯可樂。我心疼錢,我不是美食家,嘗不出幾十塊的哈根達斯和三塊錢的冰激淩有什麼區別。吳大少說這是為了慶祝,所以奢侈一點沒關係。我想了想,還是心疼。

  兩個人膩膩乎乎的吃完哈根達斯,感覺外面的太陽似乎小了點兒。吳海鬧著要去游泳,他已經惦記很長一段時間了,我不是很感興趣,上輩子的時候看過一篇報導說是一個女人游了一次泳以後發現自己懷孕了,因為有不道德分子在游泳池裡那啥,然後就造成了這樣的悲劇。雖然我現在還沒那啥,不過此事件深刻的告誡偶們:公共泳池無奇不有!

  我把這個故事告訴吳海,當然不是指懷孕的事,是那個“無奇不有”的結論。吳海保證帶我去高檔的游泳館,絕不會“無奇不有”,我想了想,現在都沒發育呢,也沒那麼多“授受不清”的問題。看我點了頭,吳大少立馬興奮的拉著我跑到百貨公司買泳衣。

  試衣服的時候我才意識到事情不是我想像中那麼完美的,比如我那個“沒發育”的前提,我記得我是十三歲的時候來的初潮,可是我忽略了另外一個重要部位,兒它顯然已經先行發育了,雖然還是花骨朵的模樣,可是穿著薄薄的泳衣,很不自然的說……

  我俐落地把泳衣換下,走了出去。

  “怎麼沒換?”吳海問我。我克制住要紅的臉,佯裝淡定的把泳衣還給售貨員,拉著吳海往外走。

  “幹嘛走啊?不喜歡的話,我們再挑別的唄,這裡這麼多泳衣總有一件適合你的。”吳大少拉著我不讓走、

  “是啊,小妹妹,你試下這件,這是最新款的……”售貨員也來勁了,取了另外一件短裙的泳衣在我面前比劃。

  “嗯,我看這件不錯,”吳海同志更來勁,“你穿著一定好看。”

  好看個鬼!“我剛想起來,我把家裡的鑰匙放網櫃檯了,得趕緊回去找。”佩服咱的機智!

  吳大少果然中招,“真的?那我們趕緊回去找。小姐,麻煩你把這件給我們留著,我們一會兒來試。”還來?想得美!姐姐我不樂意!

  出了商場我才松了口氣,吳大少拉著我往回走,我在考慮要不要告訴他實話,可要是說了估計還要被拉回去試花裙子,算了還是不要說了。“吳海啊,你過兩天就要去訓練營了,你緊張不?”我神情關切的看著吳大少,心裡想著,能拖一時是一時。

  “不緊張。就是捨不得你。”吳大少笑呵呵的說,腳下沒停,我被拉著走也很辛苦。

  “吳海,慢點走,不用走這麼快。”

  “不行!”吳海很堅定,“鑰匙丟了怎麼辦?上面還有我送的鑰匙扣。”好,後面一句才是關鍵,我雖然很慚愧,但是,比起穿泳衣咱覺著偶爾說點兒小謊也不傷大雅。咱是真不願穿泳衣,至少現在不要哇,嗯,可以等兩年,那個啥長夠本了再看嘛。

  當然網的櫃檯上是不會發現那個鑰匙扣滴,等我們把之前走過的路線重新走了一遍,還是不會找到鑰匙扣滴。我看看天色也差不多了,斟酌著說:“吳海啊,要不就別找了,說不定我放家了,沒帶出來。”

  “不可能,車上的時候我還在你摸到過。”啊?我怎麼沒感覺?嗯,好像他是摟了我一會兒。

  吳大少的手伸了過來,“我之前分明摸到過的……”糟了!他的手已經落在了我的小屁屁上!

  因為穿的T恤沒有口袋,所有我習慣把鑰匙放在屁股包裡,現在——穿幫了!後悔呀後悔,為什麼不把它藏一下呢?

  吳大少從我屁股上掏出鑰匙,在我眼前晃了晃,“小瑾,這是怎麼回事,嗯?”

  “啊!我居然忘了我把它放在這兒了,哈哈,我還以為丟了呢,真是萬幸,呵呵呵……”我盡可能讓自己的面部肌肉放鬆,笑容甜美再甜美。

  “小瑾——”尾音拉長,吳海曖昧地湊了過來,“你沒說實話哦。”

  我瞥過臉,轉著眼珠,“哪有……”

  吳海抵著我的額頭,逼著我和他對視,我知道此時咱目光閃爍,一看就是做賊心虛。可是不到最後一刻絕不輕易屈服,這是咱一貫的政策!

  我咬著牙不說話,吳海攬著我的腰,呼吸相聞的距離帶動躁動的空氣,這段街區很少有人來,可不代表不會有人來啊。我掙了掙,吳海的力氣多大啊,我自然沒掙開。吳海嘴唇往前一撅含住了我的唇,“小瑾,說謊可不乖哦!”說完用溫熱的舌尖輕輕地舔著我的唇,我的心咯噔跳了下,他的呼吸籠罩著我,讓我呼吸不穩。他看向我的眼睛亮閃閃的,帶了笑意。厚實的嘴唇溫柔的吮吸著我的唇瓣,溫熱的舌頭輕輕的探了進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被他無力的抱在懷裡,喘息著,臉燒得厲害。吳海緊緊地抱著我,貼得很近,都沒有說話,只有彼此的心臟砰砰的跳。吳大少笑得更賊了,估計是覺著滿意了,游泳的事也沒再提,喜滋滋的拉著我把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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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媳婦兒夢話版:

  吳大少:誰說沒摸頭?你看奶奶種的那些月季,花骨朵時多嫩多嬌……

  差點氣了岔的周瑾:吳海!你下流、你無恥、你混蛋……你、辣手摧花!

  吳大少:小瑾,我是聽說那個地方需要按摩。

  震驚中的周瑾:真的嗎?真的嗎?這是真的真的真的嗎?(低頭,疑惑地瞅瞅自己的小花骨朵兒)這麼小按摩有用嗎?不會刺激到啥不該刺激的?……

  眾:倒~~

  幕後——記者:不該刺激的是啥?

  臉紅撲撲的周瑾:大、姨、媽……

  吳大少:小瑾,你不是沒姨媽麼?

  隨手仍了個東西過去砸人的周瑾:流氓!

  接住東西仔細研究一番後的吳大少:啊,原來如此啊……

  周瑾小盆友昏睡不醒中~~

作者: 魚兒水中漂    時間: 2015-11-27 10:07 AM

011 炒捲心菜

  本來今天是吳海去訓練營的日子,他硬是跟吳爺爺討價還價半天,最後推遲到今天下午出發。一大早他就陪我回了家,我們順道在菜市場買了菜。在他參加訓練前,我想親自給他做頓好吃的。

  吳海在一旁洗菜,我切菜;他切菜,我炒菜。切完以後,他靠在灶台邊看我炒,有種寧靜安好的幸福讓我滿足,我終於領略到什麼叫天長地久的意蘊。只有對的人,只有真的愛,才有天長,才會地久。

  吳海歡歡喜喜的吃著我燒的菜,一邊吃一邊笑呵呵的盯著我看。

  “認真吃飯。”我看見被他刨落的幾顆米飯,還有一顆黏在他嘴角,我忍不住笑起來,差點嗆到。

  “小心嗆著,慢慢吃,不要急,啊。”吳海把他手邊的水杯湊到我嘴邊,我趕緊喝了,才止住了咳嗽。抬頭看他,嘴角還掛著那顆細長純白的米粒兒,太逗了!

  吳海終於意識到了問題,上上下下把自己打量了一番,摸了摸自己的臉,可是那顆米粒卻始終掛在他嘴角。半晌我才止了笑,伸手把那顆米粒兒拿了下來,攤在手裡給他看。

  吳海摸了摸自己嘴角,確定臉上再沒東西,從我手裡拿過那顆米粒兒瞅了瞅,然後放進了嘴裡,一邊嚼還一邊看我,神色間無比享受:“嗯,真香!”

  這個……真是個不愛衛生的孩子!我還處在對吳大少乞丐行為的震驚中沒有□,吳大少拉起了我的手,我就這麼呆呆地任他拉到過去,眼睜睜看著他把我的手指一根根含在嘴裡,舌尖輕舔。溫潤潮濕的觸感猛烈地衝擊我的神經,從指尖一直癢到了心坎兒上,我渾身打了個激靈,終於清醒過來,趕忙抽回自己的手,放到褲腿邊兒擦掉粘膩的感覺。

  吳大少似乎渾然不覺,任我抽回了手,黑亮的眼珠迷迷的盯著我看,末了伸出鮮紅的舌尖舔了舔嘴角,那摸樣真像吸血鬼!……妖孽啊妖孽,還帶了那麼點魅惑的妖孽……

  磨磨蹭蹭吃完午飯,終於到了出發的時間,吳大少不舍的抱我,親親我的脖子,然後低低地笑起來,貼著我的耳朵說:“媳婦兒,等我回來我們去游泳啊。”

  我一把推開他,卻看到他的目光黑得發亮,帶了那麼點兒不正常的色彩。我忽然醒悟,動物世界裡,肉食動物捕食時最常見的眼神就是這般,黝黑發亮,抓兔子啊抓兔子!

  吳大少又要靠過來,我趕緊推開,話說小動物被獵人盯上還可以自己蹦跳兩下的。然而吳大少根本沒給我這種機會,他直接捧住我的臉,重重的在嘴上親了一口,像嘗味道般淺嘗一口,然後舌頭在嘴唇上舔舔。

  咱有點兒呼吸不暢,不過,話說那個按在我胸上的是什麼情況?我哭~~那裡沒熟,沒有看頭,更沒有摸頭哇。我終於在殘酷的現實面前認清了吳大少還做狼的潛質,連幼苗也不放過的採花賊!

  可是我已經上了賊船怎麼辦?好,我承認就算他是色狼我也愛,當然前提是他只色我,嘻嘻!

  膩歪好一會兒,說了彼此囑咐的話,吳大少才安心的上了車。

  之後的日子,我開始為未來做計畫,我之前賺的錢在租店和裝修上花了大半,現在鎮上的房價還很便宜,過兩年就會有翻天覆地的變化,這也是最理想的投資行業。畢竟我不是做生意的料,也沒有想過要做個女強人,我這輩子做吳大少背後的小女人就好。

  父親晚上回來,我把成績單給他看,順便提了一中的政策。

  “你上學的錢,我給你備好了,真想不到我的女兒這麼能幹,你太讓爸爸驕傲。”

  “爸爸,”我試著提起書店的事,“我看見附小旁邊有家書店出租,店面的租金也不貴,還不需要重新裝修,我看著挺喜歡,要不我們盤下來?”

  “小瑾不喜歡爸爸在工地工作?”父親微微皺了眉。

  我搖頭,我只想他能平安,能多陪陪我,“爸爸在哪裡工作都好,我只是覺得您會喜歡那裡的。”

  父親笑起來,“那什麼時候我們去看看。”

  “恩,好!”我重重點頭,沒想到父親這麼爽快地答應了。後來我才知道,就在我拿成績單的那天,父親已經和張曉梅去離了婚,張曉梅什麼都沒要,就要了這棟房子。

  當我知道這些的時候,心裡很平靜,是意料之中的結果。家裡根本沒有存款,我們唯一的財產就是這棟承載著父親和我多年記憶的房子。我沒說什麼,只是和爸爸一起收拾了東西。他在工地附近租了間小屋,我們暫時搬到那裡,李奶奶讓我住她家,我想想還是拒絕了,我深知這個時候的父親需要我的陪伴。

  那個出租屋其實跟棚差不多,即使小毛毛雨也能從屋頂滴半盆下來,尤其是周圍的泥濘路,下雨天根本沒法走。小屋很窄,勉強擺下一張小床和一張破沙發,父親把小床讓給了我,自己每晚縮在沙發上。鍋碗瓢盆更是沒地兒放,賣菜的地方又遠,我乾脆也跟著父親到工地吃大鍋飯,每天必備燉菜,上面漂著大塊的白花花的肥肉,除了上面也漂浮的一層油脂,那湯倒是很清。所有的蔬菜全是水煮的,沒有油鹽味,父親吃得很香,跟工地上的其他人一樣,絕不浪費。

  我從來不知道父親在工地上的生活,我知道很苦,卻不知道是這樣的辛酸。父親沒有提書店的事,我也沒再提,這件事需要一個恰當的時機,我需要耐心等待。我偶爾去市里照看生意,其他時候在家裡便沒什麼事做,於是在食堂老闆娘的安排下去了伙房幫忙。父親起先並不同意,我勸說我在家裡也沒什麼事做,去幫幫忙也挺好。漸漸的父親也沒再說什麼,倒是老闆娘有點不好意思,主動提出給我工錢。

  吳海的訓練營本來到月中就該結束的,但是他沒有回來,似乎是還有什麼別的安排。剛開始我也覺得沒什麼,晚幾天就晚幾天。然而有一天我做了個夢,夢到前世他憂傷的對我笑,我心裡堵得慌,然後就覺得思念,想和他說說話,想看看他的臉。

  吳海過了大半個月才回來的,回來的時候我正在伙房裡抄著臉盆大的鏟子翻攪鍋裡的菜,當然我有被驚到,沒想到他會找到這裡來。吳海看了我一眼,那眼神看著可不是小別後該有的情緒,怎麼有種憤怒的感覺?他一把推開我,接過我手裡的大鏟子,默不作聲地翻炒一大鍋捲心菜。

  我有些心虛,能理解吳大少看到我現在的處境會心疼,我也並不想讓他看到我弱勢的一面,況且我並不認為現在的我生活悲慘。可是吳大少眼中的心疼仍然讓我無措,那樣的眼神與前世重疊在一起,讓我看到了那個站在我身後,默默地心疼我,守護我卻被我無情推開,狠狠傷害的他。

  吳海明顯的曬黑了,但身板兒看起來更結實了,有點接近成年時那個魁梧的軍人模樣,拿著大鏟子翻動的動作看起來很輕巧,胳膊上的肌肉鼓動著展現著力量。只是他的臉色不那麼嚴肅的話,會更加賞心悅目的。

  我小心翼翼地在旁邊伺候著,加鹽加味精,看到我手裡大勺大勺的調料往鍋裡倒,吳大少挑挑眉,冷哼一聲繼續翻炒。旁邊的叔伯嬸娘對吳大少很感興趣的樣子,目光一直往我們這邊瞟,估計也是礙于吳大少的“大黑臉”也只是看看,沒說話,往日歡歌笑語熱火朝天的伙房,今天除了炒菜的劈啪聲,詭異的安靜。

  直到做完菜,吳大少也沒搭理我,我自知沒勇氣在吳大少氣頭上和他爭論,況且他現在一身腱子肉,我硬是沒膽氣。哀歎一聲,我還是跟以往一樣打上飯菜,等父親收工過來。父親看到吳海有些意外,隨即友善的打招呼,“小海來啦?什麼時候回來的?”

  吳海還是爛著一張臉,看樣子對我父親也沒什麼好臉色,“剛到。”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少爺脾氣麼?

  我微顫顫的把菜端上桌,吳大少的目光頓時冷颼颼地掃過湯麵懸浮的大塊肥肉,嘴角上翹三十度角,意味不明,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這必然不是良善的微笑。我有些不確定大少爺要不要在這裡吃平民餐,最後考慮再三還是給他盛了一碗飯。他之前說剛回來,應該沒來得及吃午飯。

  我看看硬邦邦的米粒兒,不少邊兒上還帶著黑色,這些是都陳米,工頭兒也只會買這種便宜的米。我把飯碗端給吳海,他倒是很從容地接過,拿起筷子夾了幾片捲心菜,面前的燉肉一下也沒動。

  其他工人也都坐下吃飯了,整個小食堂全是轟轟烈烈的嘮嗑聲、吃飯聲和笑駡聲,都是幹粗活的男人嗓門兒大,舉止也粗俗豪放。父親吃飯的舉止仍然保有良好的修養,卻也吃的很快,沒有在這群人中顯得格格不入。

  吳海吃得很慢,我難得見他這麼斯文。父親背後的工友拍拍他的肩膀,“老周,看不出來你這麼有福氣,一雙兒女都長這麼俊。”其他工人也附和。父親笑了笑,只說吳海是以前鄰居家的孩子。

  我們是最早離開食堂的,我讓父親回去休息,我送吳海離開。吳海看了看我,語氣硬得有點彆扭:“我想喝水。”

  這是要去家裡坐坐的意思麼?

  “好啊,小海走這邊。”父親倒是很熱情的邀請。

  這幾天這邊施工,路面很濕,棚屋那邊的泥路更不好走,家裡又擠,我並不是很想讓吳海過去,可是現在也沒辦法,他已經跟著父親走到三米開外了。吳海回頭看我:“快走啊。”

  我歎口氣,默默地跟上去。

作者: 魚兒水中漂    時間: 2015-11-27 10:09 AM

本帖最後由 魚兒水中漂 於 2015-11-30 10:42 AM 編輯

012 我想你唔

  “屋窄,小海你坐床上。小瑾給小海倒水。”父親吩咐著。

  我給他倆一人倒了一杯白開水,家裡沒有多餘的杯子,我只好把自己的水杯給吳海用。

  “周叔叔,小瑾跟您提開書店的事了嗎?”吳海問,語氣軟化了許多。

  父親點頭,“提了。”

  “那您怎麼看?”吳大少喝了口水,擺出談判的架勢,氣場強大~~

  “開書店也很好,只是我們都到市里去,還需要租房子,需要安排的事情還很多,我想再等一段時間……”

  “周叔叔,”吳海打斷父親的話,“房子的事情您不用擔心。店鋪上面就有一套空房,也是那個老闆的。租金不貴,還有些簡單的傢俱,你們過去就能住。”

  “這……”父親顯然被吳大少的有備而來殺了個措手不及,但是父親心中仍是猶豫的。

  “周叔叔,您不必多慮,那個房東跟我叔是同學,關係還不錯,他雖然有賣我叔的面子,租金收得不貴,但是他也說了,要是書店的生意紅火了,他的租金還是要漲的。”吳海把我爸的心理揣摩得透徹,他終是覺得那房子是吳家幫忙找的,欠了吳家的人情,父親是個骨氣的讀書人,不願意無故受人好處,不願虧欠別人,即使他知道老吳家的人不錯,他也不想把這些人情債背負到我身上。現在吳海把話挑明瞭,反而讓我爸心裡少了層防備,動搖他的幾率更大了些。

  我坐在小馬紮上,靜靜的觀看他們這次不同於任何一次的棋局,似乎這次勝負很快就要見分曉了呢。

  父親沉吟片刻:“等這邊沒這麼忙了,我就去看看。你也跟房東說清楚,不用特意留給我們,要是有好的買家還是可以租的。”

  吳海點點頭,“我會的。叔叔,我姥姥昨天高血壓住院了,我想接小瑾一塊兒上醫院看她。”

  “李奶奶住院了?”我和父親都驚住了。

  “嗯。”吳海點頭。

  “那你們快去,小海,幫我給姥姥帶聲好,等我把這邊的事交接了,就去醫院看她老人家。”

  吳海點頭,“周叔叔,您不用急,姥姥的病情已經基本穩定了,只是醫生說還需要住院觀察幾天。”

  李奶奶對我們父女一向照顧,父親對李奶奶很是感激和尊敬的,二話沒說趕緊打發我們上路。我讓他不要急,工作的事慢慢交接,中午還是休息會兒再上工地。他們這個工程正在趕進度,輕易也不讓工人離開,恐怕父親要得空至少也得等到明天才行。

  我和吳海直接去了鎮上的醫院,李奶奶正在睡午覺,我們沒進去,在病房外等老人醒來。

  “還生氣嗎?”我看著他的側臉輕聲問。

  吳海看看我,才緩下來沒多久的臉又拉了下來,敢情是我舊事重提,沒事兒找事兒了。

  “生氣!我現在恨不得打你屁股。”吳大少磨著牙,很有點咬牙切齒的風範。難道他參加的是非軍方舉辦的訓練營麼?剛出來就變暴力了……我覺得他是真想打我屁股來著,趕忙討好的笑起來,“我不是故意惹你生氣的。”況且,我壓根兒不知道您老為毛生氣~~

  吳大少哼哼幾聲,很不客氣地拿鼻孔朝向我,“你知道我為什麼生氣嗎?”

  我剛想說“不知道您老為毛生氣”來著,可是不能說誒,也沒法說知道,只能誠實的把頭搖成波浪鼓。

  吳海歎了口氣,伸手攬過我的肩頭,把頭擱在我肩上,聲音悶悶的:“我心疼,我見不得你這樣吃苦,小瑾。”

  我知道,我當然知道。我靠在他懷裡,周圍全是他的氣息,我微笑起來,“我知道,但是我沒覺得苦,我現在很幸福,從來不有這麼幸福過。”

  吳大少搖頭,下巴蹭過我肩頭的布料,沙沙的響,“可是我想你過得更好。”

  有什麼東西慢慢傾注進心田的位置,一點點注滿,“嗯。”我輕聲回應。

  吳大少用低緩的嗓音繼續說著:“以後不許去碰那樣的大鍋,不許住那樣的棚屋,不許吃那種沒有營養的東西……不許待在沒有我的地方……”吳海固執地要求。

  我鼻頭酸酸的,眼睛也霧濛濛的,心說哪有這麼不許的。我不在乎貧窮,只要心是滿足的;我不看重財富,只想和心愛的人在一起。我也不會待在沒有你的地方。我咽下口中的酸澀,側過頭,伸手扯他柔軟的耳垂,調皮的笑,“吳大少,您這是歧視勞苦大眾。”

  吳海看了我一會兒,靠過來含住我的唇,眉眼彎彎地說:“我這是在消減貧困人口,我要讓咱媳婦兒過好日子!”說著又親了親,加深著這個吻。他斷續地說:“媳婦兒,我想你唔……”

  吳海的媽媽和舅舅舅媽早在老人住院當天就都趕了回來,高血壓說來也不是什麼大病就是得細心調養,適當鍛煉,保持心情舒暢。老人的兩個兒女都忙,幾個大人商議決定給老人請個保姆,吳海當然贊成,也表示會經常回家陪老人。

  父親第二天一早來了醫院,李奶奶還沒醒,最後等不及又匆匆趕回了工地。

  第二天,老人出院,李叔叔和阿姨因為生意上的事連夜回了Y市,吳媽媽給老人找好保姆以後也走了。我和吳海就待在家裡,陪老人,帶孩子,恩,當然孩子是指三歲的指歡童小盆友。

  傍晚,把小歡童交給保姆照料,吳海和我陪李奶奶到廣場做運動,正好碰到龐明他們幾個,吳海說要陪他們幾個玩一會兒,姥姥跳完舞就回來。我點頭,獨自坐在廣場的階梯上看李奶奶他們跳老年迪斯可。

  我身邊坐了一對情侶,膩膩乎乎的,我忍不住惡寒,想難道我和吳大少一起時也這樣膩歪?應該不會,看他們兩人這模樣,太寒磣人了點兒,以後堅決不同意吳大少在公共場合的“非禮”舉動!嗯,想起那次在街上,親吻的感覺還不錯……羞~~

  當我正沉浸在YY中時,一個東西砸在我胳膊上,疼得我咬牙,轉頭一看,嚇我一跳,一隻尖跟鞋差點戳到我臉上!要不是閃得快,我非被戳瞎了不可!

  那兩個前一刻還膩膩歪歪的年輕情侶,現在竟然吵了起來,簡直猶如仇人相見分外眼紅,那個女的對男的好一陣拳打腳踢,我剛才就是這麼做的替罪羊。男的緊緊扣住女的手腕,腿上卻被結結實實地踢了好幾腳。這個滋味我剛嘗過,不是一般二般的痛!那女的嘴上也不閑著,劈裡啪啦把男的全家上下祖宗八代全問候了遍。在他們周圍的人飛快撤離,估計不乏跟我有同樣遭遇的無辜群眾。

  那男的倒是顧及到面子問題,看到看客多了,把那女的拖著走,那女的十分強悍,被男人拖著她也沒閑著,尖尖的鞋尖拼命往男的腿上招呼,從雙腿打開的幅度至少可以看出兩點:第一,那個女的筋骨十分柔韌;第二,那條超短裙很是堅強!

  兩個人拉拉扯扯走了段兒,觀賞的群眾們也隨之移動,始終讓兩位主角佔據中心位置。我對這些八卦段子沒興趣,打算走遠些,這時候我被一個大力扳得轉過身,手被大力抓舉起來,什麼東西塞到了我的手裡,與此同時一個憤懣難平聲音在我頭頂響起:“送給你!”

  我抬頭,耶?居然是那個和女朋友吵架的青年。我低頭看看手裡的東西,咦?竟然是枚戒指!我一時沒反應過來,抬頭,天,那個人怎麼會跑那麼快?我再轉頭,嗯?那個女的也不見了?經詢問才知道就在那個男的轉身的同時,那個女的攔了輛的士走了。

  我看著手上“從天而降”的戒指餡兒餅不淡定了,我要是把它買咯,合法不?那個人不會後悔了,反過來告我侵佔他的私有財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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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媳婦兒夢話版:

  周瑾:少爺,你給歡童穿的什麼東東?

  哼哼的吳大少:你看不出來?

  歪著頭看了半餉的周瑾:那個是不是穿反了呀?

  看也沒看的吳大少:怎麼可能?我能給穿錯?

  可憐兮兮的小歡童,扒拉著箍在脖子上的領子:唔唔,小嫂嫂……

  更加肯定吳大少給小孩兒穿反了連衣裙的周瑾:歡童乖,小嫂嫂幫你換過來啊!

  眯著眼笑的吳大少:嗯,小丫頭,以後不會穿衣服就找你——小嫂嫂啊!

  嘟著小嘴的小歡童:哥哥壞!小嫂嫂不要理哥哥了……

  吳大少一摸小丫頭頭頂的黃毛:嘿嘿,小笨蛋,沒你哥我,哪兒來的你小嫂嫂吶?

  周瑾:不帶這麼欺負小孩兒的!

  吳大少湊過去,一陣擠眉弄眼:那……媳婦兒,讓我欺負下唄?


作者: 魚兒水中漂    時間: 2015-11-27 10:10 AM

013 被“餡兒餅”砸中

  吳海在李奶奶跳完舞以後也沒回來,我把戒指拿給奶奶看,講了事情的經過。我的意思是還是得等等物主,說不定他一會兒想通了會回來拿。李奶奶也說這東西不能要,看樣子是別人的求婚戒指。

  晚上的風還是有點涼,剛活動的老人家不能在風裡待久了,況且吳海應該差不多過來了,所以我勸說李奶奶和幾位大媽一起回去,一個人在廣場上等著。

  我看著那枚戒指想,看質地至少至少是上千的價,可歎天降橫財也不是樂呵的事兒。比如我現在肚子等在越來越冷清的廣場,不知為何。我開始猜想,那位大哥不會是買醉去了?那樣的話等他清醒過來想到戒指的問題,估計會有點兒晚了。可是吳海呢?怎麼還沒回來?是已經回家了,還是出了什麼事?唯一確信的是他不會跟人買醉,但是一想到想到後者,我不安起來,站起來從廣場的一邊踱到另一邊。廣場上的燈沒有全開,這邊有些昏黃,移動的目標總是最醒目的,如果他來的話也能一眼看到我。

  已經過了十一點了,我更加憂慮,吳海就算回了家,看到我沒去也會過來找我的,這個時候他都沒來,難道真的出事了?想到龐明他們幾個中有幾個遊手好閒的混混,我更加焦慮。可歎這個時候手機還是高檔貨,平民百姓用不起。

  忽然我看到三個黑影從廣場的另一頭走過來,我仔細辨認,希望裡面有吳海。等他們走到燈影裡,希望破滅了,同時一種本能的危機感,讓我意識到自己一個女孩子大晚上的,待在廣場上是多麼危險的行為。我攥緊手指,這個時候我必須保持鎮定。

  我開始思量,如果那三個人居心叵測,看到我神情自若也會有些防備不會輕易發難,而如果我跑的話,估計也跑不了多遠,反而會激起那些人的犯罪因數。我把腰挺得筆直,手抄到口袋裡,用餘光關注那三人。他們一邊走一邊朝我這邊看,交頭接耳的說著什麼。我們之間的距離已經不到五米,他們還在靠近。我的心怦怦的跳,鎮定的觀察著那三個人。

  “喂,小妹妹,這麼晚了你在這裡做什麼?”其中一個人上前搭訕。

  “晚上會有壞人哦。”另一個人笑呵呵的附和。

  三個人看似友好,但是卻被自己的眼神出賣。我淡淡的說:“等我哥,他們馬上就來了,謝謝你提醒。”

  三個人對視一眼,開口說話的兩個人率先走了過來,“你哥怎麼這麼不負責任,把你一個人留在這裡,這樣,我們帶你去找你哥怎麼樣?”

  “不用,他跟我說好了一會兒就回來,估計馬上就到了。”我作勢四處張望,暗暗和那兩人拉開距離。

  “小妹妹,你別怕,我們不是壞人。”兩人又靠了過來。

  我不悅地瞪他們,直白的警告,“我說了我哥馬上就來,不用你們關心。”我真的猜想著吳海正在趕來的路上,他會在下一刻出現,沒有發生任何意外,我現在更擔心他出了事。

  一隻手突然爬上我的肩,我掙開,“不要怪我沒提醒你們,我哥是員警,識相地馬上滾!”

  那個一直沒說話的人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了我身後,我現在幾乎是他們三個團團圍住,我開始祈禱,吳海快點來。“你們想錢的話,我沒有,不過我這裡有枚鑽戒,是我哥的結婚戒指。”我把戒指拿了出來。都是這枚戒指惹的禍,我今晚要是橫屍街頭,做鬼都不放過那個“戒指”哥!現在賣了這戒指也不足以補償我,咱可是重生的命,很精貴的,不知道這次死了以後還能不能再重生一回,我還沒好好愛咱男人……

  站在我面前的猥褻男把戒指拿到手裡,對著路燈看了半天,又放到嘴裡咬了咬,然後遞給他旁邊的同伴。那人拿著戒指,笑眯眯地看我,“小妹妹,你拿個兩塊錢的小玩意兒糊弄哥哥呢?”

  糊弄你大爺!“你不信我也沒辦法。”站在我身後的那人一直沒說話,可是我一直能感覺他的目光,我攥著拳頭。猥褻男開始對我動手動腳,我往後退,卻越來越靠近後面那個人,等我意識到這點時,我的雙手被後面的人鎖住,我尖叫一聲,“放開——”猥褻男反應很快,立刻來捂我的嘴。

  在掙扎間,一個響嗝突兀的在這片靜寂的角落裡響起來。三個混混怔住,齊齊往聲源看去,我也往那邊瞟,驚喜地發現就是那個塞給我戒指的人,我記得他的穿的藍白色橫條T恤。趁捂我嘴的人放鬆之際,我立刻大叫:“哥!快來啊,他們拿了你的戒指!”希望那個提著酒瓶,走蛇線的“哥”還能聽懂人話。

  不過我那聲“哥”還真是把那三個人怔住,但卻沒有落荒而逃的“覺悟”。我一臉期盼地看著“我哥”,那位果真朝這邊看過來,又打了個響亮的酒嗝,歪歪扭扭的走了幾步,如果不是他的目光太過迷蒙的話,我想效果會更好,或許我們大家都能得救。

  我奮力與歹徒做鬥爭,終於成功咬到那只捂我嘴的髒手能重新開口,趕忙再接再厲大吼一聲:“哥,戒指啊,你的戒指!戒——指——唔……”

  那位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樣看了看這邊,嘀咕了幾句,估計不會有人聽清,包括他自己,但是驚喜的是他真的朝我這邊走了過來!捂我嘴的猥褻男沖他旁邊的的人使眼色,那人朝“我哥”走了過去,輕輕一推,“我哥”就光榮地栽倒在地。我頓時傻眼,這也太不濟了,咱最後的希望也倒塌了……

  吳海,你快來……

  然而出乎我意料的是,在“我哥”手裡的酒瓶咕嚕嚕在地上滾動的同時,他噌的站起來,一記勾拳結結實實地打在那人臉上,那人怪叫一聲跌到地上。這樣的變故是我始料未及的,但確實驚喜萬分!抓我的兩人看到同伴被揍,立刻甩開我,氣勢洶洶的沖過去揍人。

  我不管不顧地往右邊跑,我記得那裡有部IP電話,等我氣息不穩地撥了110,仔細想了想還是跑了回去,雖然我很惜命,但是也不能無視別人的生命,雖然今天的意外大部分就是那位小哥造成的,不過哥都叫了,也不能不管人死活。

  我匆忙地跑了過去,看到的一幕把我驚呆了,一個混混抓起地上的酒瓶砸了下去,小哥愣了一下,突然大把大把的鮮血從他頭上淌下來,瞬間模糊了半張臉。我腿直發抖,嗓子發啞,那三個人似乎也愣住了,直直地看著被他們圍在中間的人緩緩地倒了下去。我的身體忍不住顫抖,微顫顫的走了兩步,幾乎是從胸腔裡擠出聲響:“救——命——啊!!”

  三個混混一時也沒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直到聽到叫喊聲,才互相拉扯著倉惶逃跑。我頭腦一片空白,看著倒在地上滿臉是血的人,似乎見到前世的記憶裡父親被砸得血肉模糊的臉,看到那個被吳海抱在懷裡渾身是血的自己,濃濃的血腥味,蝕骨的疼痛……

  我跪在地上,用盡僅有的力氣捂在小哥頭頂,一隻手握住他的微涼的手。我張了張口一時說不出話來,那個人的睫毛動了動,沒有染血的眼睛慢慢睜開了一條縫,我的心驚呼著:他沒死,沒死!

  身上的力氣這才回來了些,我抓緊他的手:“大哥,大哥,你醒醒,不要睡,不要睡,醫生馬上就來,你會沒事的,你堅持住……不要睡,不要睡……不要閉眼睛……”

  不知道為什麼我的眼淚止不住的流,或許是前世的刺骨的疼痛讓我知道無法釋懷,那些重疊的光影讓我的胸腔撕心裂肺般的疼。

  那個人動了動手指,睜著半隻眼睛看著我,他虛弱的笑了,“不會死人的,我就是想睡會兒……”

  “不可以!不可以!你不可以睡!”我使勁掐他的胳膊,“不可以睡!你給我睜著眼……睜著!……”

  “小瑾——小瑾——”

  我突然聽到吳海的聲音,我抬頭,淚眼朦朧的視線裡一個人影正跑了過來,是吳海,是吳海的腳步聲!我低頭對那個人說:“你聽到了嗎?吳海來了,吳海來了!有救了,你有救了!你不要睡,醫生……醫生一定會救你的!……”我已經分不清眼前的人是誰,我只記得要讓他活著,我想活著……

  我好像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裡父親血肉模糊地躺在殯儀館,我一點一點地給他擦臉,可是我卻看不清他的模樣,恍惚中,我回到了鎮上,那裡的一切全都變了樣,到處是林立的高,我迷失了方向,連家也找不到了。我一遍遍地流連在全然陌生的環境裡,突然有一天,我看到了記憶中的家,簡單的小院兒,低矮的一排平房。我循著記憶中的模樣,在院門下方找到了一串鑰匙,我打開門,裡面的一切都是初時的模樣,就連古井旁的老梅樹也是舊時的模樣,那張飯桌的右邊裂開了一道口子證明它還是舊時的那張,父親的屋子裡還擺著他心愛的書,只是那張木床卻空著。我的臥室裡,那張褪了色的書桌還在哪兒,連上面堆的書本還按原樣堆砌著,最上面一本寫著:數學(初中二年級),翻開第一頁,那裡寫著一個名字:吳海!

  啊,吳海,我怎麼會忘了吳海,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吳海,那個偷偷跟在我背後的吳海,那個說過要保護我的,吳海……我記得了,被母親帶走的時候正在讀初二,那個時候的書該是被我帶走了,可是現在這些書都在這裡,保留著原有的模樣,只是那些書的主人卻是那個叫吳海的少年。我抱著那些書哭了很久,久到看不見外面的光,我靠在桌腳,卻覺得從來沒有如此安心過。然後那個叫吳海的少年已經長大,他的眼睛在陽光的投射中閃耀著明亮的光,他俯著身子看我,他的皮膚更黑了,輪廓更剛毅了,我卻一眼認出了他,只有他,只有他會記得這裡……

作者: 魚兒水中漂    時間: 2015-11-27 10:12 AM

本帖最後由 魚兒水中漂 於 2015-11-30 10:41 AM 編輯

014 揍與不揍

  “吳海……吳海……”我哭出了聲,以前我從不在他面前流淚,可是現在我哭了,我想在他懷裡放縱地哭泣。有人在叫我的名字,“小瑾,小瑾——”是吳海麼?是吳海。

  我緩緩睜開眼睛,發現眼中噙滿淚水,輕輕一動就從眼角滾落。

  “小瑾,小瑾。”吳海的臉漸漸清晰,他拿著紙巾給我擦著眼淚,“小瑾,你別哭,都沒事了,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我抬了抬手,有些疼,吳海按住我的右手,“你在輸液,不能亂動。”

  我看了看,真插著針管。我渾身無力,似乎從鬼門關走了一遭,漸漸憶起夢裡破碎的夢,或者說是前世的過往,我突然覺得恍惚,我不知道自己的前世到底是不是存在,似乎那就是一場夢,一場做了一輩子的夢。

  “小瑾,你是不是不舒服?我去叫醫生。”說完,吳海已經沖到病房門口大叫醫生快來。

  “他很緊張你。”一個陌生的聲音響起,我看過去,是一個頭上纏滿紗布的病人,我笑了笑,“是啊。”

  “看來我真把你嚇得不輕,真是對不住。”那個人看著我笑起來,臉上露出兩個酒窩,如果不是包著滿頭的紗布的話,應該是個長相精緻的帥哥。不過,他嚇我,我怎麼沒印象?

  “不過還是謝謝你,要不是你使勁兒捂住我的頭上的洞,估計我也差不多得掛了。”

  頭上的洞?我慢慢想起來了,是那個亂扔戒指的“哥”。想起他血流滿面的模樣,我真的有嚇到,但這也跟前世的記憶有關,所以不能全怪他。但是當我想起整件事情的始末時,我抑制不住胸口噴薄而出的怨氣,“你還好意思說,要不是你不負責任地給我戒指,也不會……”

  “什麼?給戒指?你敢給我媳婦兒戒指?!”剛走到門口的吳大少“不小心”聽到了我們的談話,頓時激動起來,幾乎就要跳過去掐對方的脖子。

  “嚷嚷什麼呢?不知道這裡是病房啊?要嚷嚷去外面嚷嚷去,不要影響病人休息。”進來的老醫生極有魄力的鎮住了躁動的吳大少,然後腆著肚子慢悠悠的走到我床邊,“小朋友,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沒有,就是身上發軟,沒什麼力氣。”還有眼睛有點澀,針眼紮的地方有點發涼。

  “你一天沒進食,沒力氣很正常,吃點東西就好了。”

  “啊?”我昨天可是吃了很多的,還在吳大少的威逼利誘下吃了大半塊蛋糕。

  吳海跑到我跟前,握著我沒有輸液的手,“小瑾,你睡了一天一夜,一直哭,把我嚇死了!”

  一天一夜?我好像是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卻沒想到會昏睡那麼久,想到那個夢,看著床邊一臉擔心的吳大少,心中的鬱結慢慢消散開來,“我可能是真有點被嚇到,已經沒事了,不用擔心。”

  吳海點頭,神色卻沒怎麼放鬆,戒備的掃了眼臨床那位,“我以後一定不會讓你一個人落單。小瑾,那個戒指是怎麼回事啊?你跟我說說。”

  這個……當事人就在邊兒上,說人壞話不好?況且別人才求婚被拒,頭又被砸,挺可憐的,揭人瘡疤總不好,“吳海啊,我待會兒跟你講。現在我餓了。”少年拾起的吳大少果然很乖,暫時放棄戒指問題,“餓了啊?等著,我現在去買,你等會兒啊。”

  我乖巧地點頭,吳大少在我額頭親了親,象徵性的宣告了主權才安心離開。

  “昨兒那事兒,真對不住,我也不知道會這樣。”臨床那位真誠的道歉。

  我擺擺手,“和女朋友吵架心情不好可以理解,在那兒等你也是我自己自願的,你不用太內疚。”再說最後他也救了我,算是功過相抵了。

  那位笑起來,“看不出你個小丫頭片子,心腸這麼好,難得難得。”

  那是,咱雖然偶爾心腸硬了點,但決定是好心腸,不然也不會拾戒不昧,驚心動魄這麼一回。

  “我叫肖遠,你叫什麼啊?”

  “周瑾。”

  “你多大了?”

  “十一。”

  “十一?這麼小?”

  我白他一眼,難道我的臉很老嗎?我重生前的年齡是二十四,我說了,你能信?再說了,咱這分明是張十一歲的丫頭臉。

  肖遠仍一臉不能承受的模樣,“你男朋友多大啊?”

  吳海麼?“快十三了。”

  肖遠哀怨的歎息一聲:“現在的小孩兒怎麼這麼懂生活,我當年怎麼就沒只暗戀去了呢?悔恨啊悔恨!”

  “大哥,您也別傷心,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舍了一株歪脖子樹,還有一片大森林……”對失戀的人咱要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安慰哇安慰。

  “哈哈哈……”肖遠撐住頭上的傷口大笑起來,讓我一度擔心他頭上剛縫的線早晚得爆開,“你這丫頭真逗!”

  呼~~重生一來第二次聽到有人說我“真逗”!好心安慰他,還不領情,真是不識好人心!“你才逗!沒事兒亂扔什麼戒指兒,你扔哪兒不好偏扔我手上?你這是典型的頭腦錯亂外加神經不正常!”

  肖遠捂著頭笑得抽氣,好容易才緩過來,“你長得高,看背影誰知道你多大?我那會兒不是為了顯威風麼?你想想,隨手送人那才叫酷,還能氣得對方吐血,扔地上能達到這種效果麼?”

  “敢情你是想耍酷才拉我下水的?”可惡!

  “我當時也是抱有造福一方的想法,真的,那戒指老值錢了,花了我一百多塊呢。”

  倒~~幸虧前世由於母親的原因,我對珠寶首飾什麼的也有一定研究,他那枚戒指肯定上萬。不過話說,再多的錢也不值,差點搭上咱一條重生的命,這錢不要也罷。看那個頭上纏滿紗布的傢伙一臉笑眯眯的,越看越不舒服,真欠扁。話說昨晚買醉的人,今兒個就能談笑風生的提到分手,幽默感富含量還挺豐富的呀!

  我偏頭仔細審視他的目光,果然,明明還有傷心。算了,咱不跟失戀的人計較,“對了,我當時為了保命,把戒指送歹徒了。”

  肖遠看了看我,嘴角誇張的上揚,“沒事兒,反正我已經送你了,憑你處置,要是追回來了,也是歸你。”

  “不要不要,我可不能要。”昨晚的事兒還沒交代清楚呢,要是被吳大少看到那戒指非掀起驚濤駭浪不可,“這戒指已經害得我很慘了,你就同情同情我,收回去。”

  “不行,送出去的東西,我可不想收回來,要不你把它扔了也行。”

  哎呀,估計就是被女朋友退回來傷心了,“現在戒指還沒追回來呢,拿到拿不到還說不準呢,說不定那三個歹徒已經幫你扔了。”

  “說不定是呢,那我可得謝謝他們了。”

  我倆相視一笑,都覺得這事兒挺逗的,莫名其妙的送戒指,莫名其妙的收了戒指,莫名其妙的被混混盯上,莫名其妙的跟混混打起來,我們倆的認識過程還真夠莫名其妙的。

  我們有一搭沒一搭的聊,我知道他是某醫學院的學生,來這邊醫院實習的,沒想到現在自己卻住進了醫院,他的幾個同事都過來看他,聊了聊事情的大致經過。總體說來,大夥兒都挺為我抱屈,同時呢,作為拾“戒”不昧的好學生,咱的精神得到了大眾的一直好評。

  吳海提著包溫盒從外面進來,李奶奶也來了,我說他買粥怎麼買這麼久,看樣子是回家拿的。吳海看到病房裡成堆的白大褂,皺眉,“不是說病房裡不讓嚷嚷嗎?”這是對之前那位“白老褂”的間接報復麼?

  坐在我旁邊的胖姐笑起來,“你放心,你妹妹已經沒事了,隨時可以出院。”

  “她不是我妹妹,是我媳婦兒。”吳大少理直氣壯的聲明。

  李奶奶笑起來拍吳海的頭,“臭小子,也不知道害臊。”

  吳海當然不會害臊,樂呵呵的看著我。他不會害臊我會呀,旁邊一溜兒的小哥大姐們做吃驚狀,估計是看到有老人在,倒沒怎麼對早戀問題進行深入探討。

  在李奶奶和吳大少的監督下,我喝了滿滿兩碗粥,吳大少還沒有放過我的意思,我笑眯眯的和李奶奶商量:“奶奶,還剩很多?這位哥哥也沒吃早飯呢。”被吳大少的眼睛鐳射了下,咱轉轉眼珠——視而不見。

  李奶奶從來熱心,很快給肖遠盛了一碗,“小夥子,你也吃。”

  肖遠倒不客氣,“謝謝奶奶!”轉頭對一旁的同學說:“你們也不知道給我帶點吃的,有這麼探病的嗎?還是小瑾奶奶好!”

  吳海不樂意了,什麼小瑾奶奶?“這是我姥姥!也是小瑾的姥姥。別以為你頭上砸了個洞我就不跟你算帳,你最好把給我媳婦兒戒指的事都給我交代清楚咯!”

  病房裡的各位都不淡定了,真是不堪提哪壺就提哪壺,我拉拉吳海的手,“不是跟你說了回家跟你講嗎?”

  吳海很堅決,“不行,現在就講,回頭他跑了我沒地兒找人!”

  肖遠邊兒上的一青年說:“你放心,他呀,最近都在這家醫院,跑不了。你要是想找人上這兒來准沒錯。看他頭上的傷口,估計得一個星期才能拆線。”

  李奶奶拉了吳海的手,“小海啊,只要小瑾沒事就行了,小夥子也不是故意的。再說了,這事兒你還有份呢,怎麼能全賴別人嗯?”

  吳大少頓時黑面。我呢,偷著樂,是哇是哇,就是這樣滴,要不是吳大少那麼晚也不來,我也不會繼續等呀,也就沒這事兒了呀。就憑這個也能讓吳大少乖一陣子了,繼續偷樂中~~

  房門被敲開,兩個員警走了進來,是為前天晚上的事兒來的。吳海隨即給我辦理出院手續,和肖遠告別。吳海和李奶奶陪著我去派出所錄口供,我對那三個人的印象還比較新鮮,隨即畫了三個人的頭像,員警同志很是高興,說有了畫像破案就容易多了。

  回家的路上我把那天晚上的事仔細地交代了一遍,吳海很是氣憤,但由於自身也有一半責任,轉身要揍肖遠的想法也沒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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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媳婦兒夢話版:

  某日仍然想不過的吳大少:不行,我是得把那個小白臉揍一頓才解恨!

  看到吳大少氣勢洶洶出門的周瑾:吳海,你去哪兒?

  吳大少怔住,極力擺出溫和的表情,誰知道卻讓面部更加扭曲:媳婦兒,我就是睡不著出門兒走走。

  周瑾看看外面的天色:才八點鐘,你能睡得著麼?

  吳大少呵呵地假笑:那啥,我想起來,龐明找我……

  周瑾一步步走進,目光灼灼地盯著因為說假話渾身不自在的吳大少,嘴裡慢悠悠地吐出幾個字: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吳大少立刻把手放到腦後,蹲下:媳婦兒,不揍那小子我今晚真睡不著……

  最後得了一個香吻的某人,睡得比誰都香,一個個響雷愣是沒一個擾了他的好夢,口裡猶自念叨:小瑾哦,我的小瑾……


作者: 魚兒水中漂    時間: 2015-11-27 10:30 AM

本帖最後由 魚兒水中漂 於 2015-11-30 10:32 AM 編輯

015 約法三章

  父親在學校開學前和我一起去看了那家店面,也和房東見了面,商談了一些細節問題,父親最終還是決定盤下那家店,隨後我們就開始著手準備開店的事。開店那天,父親的幾個朋友、李奶奶和吳海都來幫忙,舉行了一個簡單的開店儀式,大家熱熱鬧鬧地慶祝了一番,多年來,我終於看到父親臉上有了輕鬆的笑容。租的房子和書店在一條街上,只有十幾米的距離,簡單的兩室一廳,不大,卻被我們裝點得很溫馨,雖然這個家沒有母親的角色,但是我和爸爸都很滿足,這是一種發自內心的幸福感。我還是擔心父親命中會有劫數,但是我已經做了努力,如果父親註定要在我年少時離開,我也無能為力,只有更愛他,珍惜每一天。

  一中離附小也不算遠,我還是打算走讀,這樣也可以多一點時間陪爸爸。吳大少卻有點失落,他那小心思是讓我住他家,還真把我當他家的童養媳了?還好我爸想通到了城裡住。

  開學那天,吳大少一大早跑到我家蹭飯吃,吃完了拉著我慢悠悠地往學校走,我擔心會遲到,吳大少卻是一副無所謂的模樣,“去那麼早也沒用,現在報名的隊伍不知道有多壯觀,咱們散著步去浪漫又享受,報名的時候還不擠。”我很無奈,只好陪著他蝸行。

  等到了學校,已經十點過了,一進門兒,裡面圍了一群人,一問才知道這是新生的分班表,我拉著吳海去看,吳大少揮揮手,“不用,我已經打聽清楚了,我們倆在三班。”好,既然吳大少已經調查清楚了,就交給他辦了。吳大少果然效率極高地在一個小時內完成我們倆的註冊,不過現在的時間已經接近十二點,校園裡的人煙已經稀少了。

  我又被吳大少拉著往回走,路過公告欄的時候,我看到了新生前兩百名入學排名表,吳海也看到了,樂呵呵地說:“咱媳婦兒是第一名耶!”

  我笑了笑,想問,我這樣的高材生做小學題不能拿滿分的話那不是笑死人了?反倒是我下面的那位比較可敬,如果沒有我這個假冒的小學生,人家就是第一名耶。視線滑到下一欄,我愣了一下,那裡竟然寫著“趙毅然”,這個趙毅然是那個趙毅然?真是好巧。看他的成績也全是滿分,而且我們的名次其實是並列的,而僅僅是因為“瑾”字的字母排列比“毅”字考前,所以我的名字被放到了前面,我突然覺得更對不住這位仁兄了。

  “小瑾,上次坐你後面的那個人叫什麼名字來著?我怎麼覺得好像就叫這個名字?”吳大少摸著下巴,思考著。

  “我也忘了,應該不是?”說忘掉是最好的,吳大少欺負人的本事可是很有的,咱只想低調地過完中學生活……

  吳大少看了看我,“好,我再去查查看。”不要哇……我搶了人家風頭,已經很自責了……少爺就不能體諒下下呢?

  中午,吳大少沒有回去,留在這邊吃飯。飯後,父親去書店了,我在書房裡給吳海打了地鋪,我有睡午覺的習慣,為了防止他在一旁騷擾,我強迫他也午休。等我睡醒,吳大少的一雙眼睛就在我眼前晃悠,嚇了我一跳,他一臉笑容地說:“小瑾,醒啦?”

  我平復了受驚的小心臟,“你這是幹嘛?嚇死我了!”

  吳大少一副委屈的模樣,“我以為你會很高興,人家都說,一覺醒來看到心愛的人會很幸福的。小瑾,你卻嫌棄我……”

  這樣的事,不是所有人都覺得驚喜,我相信大部分人會和我一樣覺得驚嚇!“我沒有嫌棄你,我也覺得……幸福,但是我突然看到一張臉,又沒有反應過來是你,所以才會嚇到。”

  “小瑾也覺得幸福是嗎?”他只聽到了這句話麼?我的重點是“嚇到”。

  “啊。”我敢說沒嗎?

  吳大少湊過來,吻我的額頭,眼睛,鼻子……

  “唔……”等等,我剛睡醒,沒洗臉,沒刷牙!

  經過多次實踐,吳大少的吻技已經越來越高超了,我難以抗拒哇難以抗拒。刷著牙,一想到我剛才沒刷牙就惡寒,不會有臭味?天啦,我好想撞牆身亡。吳大少笑眯眯地靠在洗手間門口,看他一副偷了腥的模樣,應該沒?隨即我想到一個嚴重的問題,現在和他一個班,那啥可不行,我趕緊洗漱完,一抹臉,“吳海,我要和你約法三章!”

  約法三章內容如下:第一,不得在學校範圍內有親密舉動(拉手也不行);第二,不得在學校範圍內有親密言辭(“媳婦兒”也不行);第三,遇到任何事情不可以衝動,更不能有暴力行為。如若違反以上任何一條,罰做題五百道!

  吳大少對合約內容基本能夠接受,但是對處罰形式表示不滿,申請覆議,當然是無情駁回!我樂呵呵在最後一行寫上:此合約一式兩份,從合約訂立當日起生效。

  下午到學校報到,教室裡已經有好些人了,後排幾乎坐滿了,吳海伸手想拉我,被我躲過,警告地瞪他,吳大少醒悟過來,一臉沮喪,“我們去前面坐。”

  我點點頭,在第一排靠門的位置坐下,我看向吳海,示意他在後面坐,大少已經搶先採取行動,撐著胳膊,輕輕一躍進了裡面,居然連裡面的椅子也沒碰到。我皺眉,吳大少連忙討好地笑起來,“你沒說不可以坐一起。”

  “那我現在說好不好?”

  “不好!”吳大少孩子氣地瞪眼睛,瞥過頭開始研究那扇綠漆的門。

  好,坐一起也沒什麼,只要那些小盆友們沒那麼八卦。很快一個登著高跟鞋的中年阿姨走了進來,振臂一揮,“後面幾個男人跟我走。”走到門口看到吳海,“你也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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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媳婦兒夢話版:

  周瑾:趙毅然,我不是故意搶你風頭的,怪只怪你爸媽給你取名兒時沒考慮到。

  趙毅然:我不怪你,只要你下次讓我在你前面就行。

  統計成績的老師:你這哪是為難她,分明是為難我,電腦自動生成這樣了,我加班,你給我加班費啊?我老婆還在醫院待產,我去晚了孩子生了怎麼辦?效率,這就是工作效率!知足,小盆友。

  吳大少:嘿,哥們兒,生孩子的事兒去晚了是不行,要是生不出來就麻煩了,做男人的就得有擔當,幹得好!再接再厲啊!


作者: 魚兒水中漂    時間: 2015-11-27 10:34 AM

本帖最後由 bluesky0601 於 2015-12-1 09:49 PM 編輯

016 排座兒

  我有些莫名其妙,這是抓壯丁麼?吳海也沒說什麼,止住我起身的動作,“不用,我從這邊走。”把桌子往前一提,從縫裡走了出去。吳海走後,我周圍的人也多起來,主要是之前集中聊天的人開始落座。周圍的同學也有和我聊的。問的都是些低蛋白的問題,比如你是哪個學校畢業的啊,你家住哪兒啊,你幾幾年出生的啊……

  等我交代完“個人資訊”,大家的興趣立馬從我身上轉移,開始了亙古不變的八卦環節。比如,我後面的女生就在說:“你們知道我們這個年級最厲害的人是誰嗎?”

  她對面的一個男人說:“這誰不知道,趙毅然唄,我跟他以前是一個班兒的,我那班主任直接就說,‘趙毅然啦,你不用參加考試了,直接去一中報到就行了。’賊洋氣了!”

  周圍的女生一陣唏噓,對面的女生接著說說:“那你知道趙毅然家是幹嘛的嗎?你要是知道更嚇一跳。他爸是餐飲業的大老闆,據說他家的連鎖店已經開遍全國了。”

  “我聽說她媽媽還是個演員,長得可漂亮了,今天上午註冊的時候就有人看到……”

  “那趙毅然豈不是很帥?”

  “那是當然!”周圍的女生全在眼睛放光,估計要是趙毅然那張小白臉擺在他們跟前,頓時被烤熟,然後一口一口吞進肚裡去,當然在這之前可能會引發極為慘烈的肉肉爭奪戰。

  沒多久,吳海提著兩個紙箱走了進來,往講臺上輕輕一放,沖我一笑,又轉身出去了。我對面女生的同桌突然尖叫一聲:“你們看到沒?肱二頭肌!肱二頭肌耶!剛剛那個男生手上好有肌肉!”我的小胸脯震了兩震,對面的女生也捂著臉興奮地叫起來,“有有有!你看他一下拿兩箱書,還臉不紅氣不喘,真的好厲害哦!”汗~~這個算不算吃我家少爺豆腐?

  隨後幾個男生陸續走了進來,手裡都抱了一捧書,我心裡感慨,吳大少似乎是猛過頭了……看來我得在合約裡添一條:低調做事,低調做人,絕對不能在小女生面前過分暴露!現在的小女生多危險啦,已經開始欣賞猛男了~~。其實對小女生的話還是趙毅然那種小白比較可口耶……

  很快吳海走了進來,手上還是兩大箱書,然後跟在他後面的幾個男人空著手走了進來,進來的班主任阿姨對吳海相當滿意,拍拍他的肩,“這位同學很不錯啊!”話說,阿姨也喜歡小猛男噠~~

  吳海終於回了座位,沖我樂呵呵地笑,一臉求表揚的渴盼。如果你不露肌肉的話,我會考慮給你點兒表揚,事實證明咱還是小氣的,自家Boy在眼皮子底下被人吃了豆腐,能不鬱悶鬱悶麼?

  “怎麼了?”吳海似乎察覺到我不快。

  我轉頭看他,張口正想說話,一隻手搭上了吳海的肩,幾道明晃晃的目光聚焦於此。

  “你叫什麼名字啊,同學?”吳大少背後的女生露出甜甜的笑,又有點羞答答的小女兒態,真是千嬌百媚,羨煞旁人。

  吳大少一挑眉,粗著嗓子問:“幹嘛?”我和吳大少有個相同點,都不喜歡陌生人碰我們的肩。小女生估計沒料到吳大少這麼橫,秀氣的單眼皮水汽繚繞,一張笑臉頓時千嬌百媚。

  吳大少的粗神經自動忽略掉小女生的撒嬌,看著我說:“小瑾是不習慣嗎?”

  瞟到小女生憤憤的模樣,我卻歡喜起來,話說咱真的不是什麼“好好女士”。我沖吳大少溫柔一笑:“還好。抱那麼多書,累麼?”

  吳海也笑起來,黑亮的瞳仁裡映滿我言笑晏晏的模樣,“不累,這麼點兒重量對我來說就不是事兒。”

  “同學們,安靜!”站在講臺上的班主任把黑板刷當成了驚堂木,下面的同學們頓時安靜下來,後面的事也就走一下常規的程式,只是點名的時候,點到我時,我似乎收到了萬眾的目光,跟聚光燈似的,唰唰地打在咱小臉上。班主任更是含情脈脈地看著咱,讓我有種難以承受之重。點到吳海的時候,我也察覺到了某些噌亮的目光,看來吳大少也深受小女人追捧噠。

  後來調座位,班主任阿姨很是英明,直接把整個班的人拉出去,男生女生由高到低排成兩排,男女搭配,對面那個就是你的同桌。這個班女生多了些,我現在的身高不高不低,派在中間靠後,吳大少不是轉頭看我,他是想和我一起做啦,但是現在情況顯然是不允許。嘿嘿,咱繼續竊喜,不用一起坐呀不用一起坐,還不用想藉口就這麼輕鬆搞定吳大少這個高個兒!話說,情人相處久了會容易膩味,矛盾也會增多,我不想和吳大少有矛盾,就這樣每天快樂無間的在一起多好?咱堅信,保持適當距離和空間才是最好的戀愛方式。於是咱狠心對吳大少期盼的目光咱視而不見。

  我的同桌是一個瘦個兒男生,看到吳大少吹鬍子乾瞪眼的模樣,我低著頭走進教室,盡力遮掩笑得有點過了的臉。坐到座位上我終於控制不住捂住嘴笑起來,肩膀一抖一抖的,惹得我的新同桌用極度古怪的眼神兒看我。我趕忙擺擺手解釋,“哈,那個我剛笑到一個笑話,忍不住就笑起來了。”

  新同桌似乎挺靦腆的,小心的瞥了我一眼,轉過臉,小聲的發了個單音:“哦。”

  我覺得這種靦腆的小正太太可愛了,一看就是乖孩子。我主動問他,“你叫什麼名兒啊?我叫周瑾。”

  “哦。”小男生低垂著頭,沒敢看我的眼睛,“我叫高傑,很高興和你做同桌。”

  “啊,我也很高興。”真是個愛害羞的小正太,不過估計你以後就不會覺得高興了。我注意到吳大少是最後一個進的教室,正往我這邊瞧。我目測了下我們相隔的距離,有點遠耶,各自靠牆,他在最後一排,我在倒數第三排。

  後來是領書和自我介紹,班主任又講了些班規紀律什麼的,然後就讓我們到大禮堂參加新生會。坐我前面的小女生很熱情地和我搭訕,拉著我往外走,我朝鼓著腮幫子的吳大少使眼色,提醒此地不適宜發飆,安心忍耐。唉,所以我說不要同班嘛,他不聽,現在嘗到苦頭了,哈哈,咱偷著樂。

  挽著我走的小女生叫王悅,我和友善地回答她的各種提問,包括“我是哪個周瑾”的疑問,最後確定我是排在趙毅然頭上的那個“周瑾”後,小女生幾乎尖叫起來,迅速尋找熱愛驚喜和八卦的同盟,於是在去大禮堂的短短兩分鐘路程,我是周瑾的消息已經在奔流的人群中掀起了一層又一層浪花。咱一直想低調來著,沒有辦法啊。

  在禮堂門口我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同時也被那人看到,趙毅然同學並沒有變現出驚訝,扶了扶小眼鏡,嘴角微微一笑,咱不得不承認,優質的基因就是好,至少我在趙毅然小盆友身上看到了那麼點他的明星母親的身影——很有童星的潛質耶!那張小面皮兒很不錯,尤其是剛剛那恰到好處的微微一笑,足以電死好些小蝴蝶。看,我旁邊的王悅小盆友臉上的表情明白的告訴我,她對面前這位小帥哥完全喪失了抵抗力,兩眼呆滯的看著趙毅然,兩條腿正擠過人群往那邊靠,我估計王悅小朋友已經到了渾然忘我的境界,不過話說咱的手還被她攥在手裡耶,捏得可真緊。

  趙毅然頓住腳步,看著我們走近,“我們又見面了,周瑾同學。”

  “啊,”我學吳大少犯難時候的動作——撓頭,“那個,好久不見。”

  “你們認識啊?哇塞,兩個並列的全校第一名居然認識!你們是同學嗎,啊?是同學嗎?……”天,中間的王悅小盆友的世界正在煙火繚繞,噗噗的往外噴著熱辣辣的小火焰。

  “我們認識,但不是同學。”趙毅然小盆友那雙鑲在高傲頭顱上的桃花眼看了看我,然後瀟灑轉身。

  “哇!那你們是怎麼認識的?”王悅繼續追問,眼睛火亮亮地在我和趙毅然之間掃視。我很憋屈,剛剛那個趙毅然小盆友那種諱莫如深的眼神是啥意思?王悅小盆友為何這般窮追不捨?我不得不替自己哀悼,估計過不了多久,我們班上大半的人都會知道我和趙毅然以前就認識,還不是以同學的方式認識的八卦新聞……

  吳海和幾個男生正朝我們這裡靠過來,我有點擔心,他之前就對趙毅然耿耿於懷,一直吼著要把那個送我水的傢伙揪出來,要不是我攔著,估計趙毅然小盆友早沒安生了。現在要是有什麼不好的流言飛出來,還不把他惹毛咯?咱還是在流言飛出來之前把它拍死的好。於是我二話不說風風火火的拉著王悅沖進禮堂。

  裡面的人的確挺多,我們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班級的位子坐下,王悅開始繼續挖掘新聞,“周瑾,你跟我講講你是怎麼跟趙毅然認識的?”

  “沒什麼好講的,不知怎麼就認識了。王悅啊,你以前是哪個學校的啊?”

  “我是實驗小學的,我們那個班上,沒幾個考上一中的哦,呵呵。”很好,轉移話題成功!

  我露出自認為最為友好真誠的笑容,繼續:“王悅啊,你家住哪兒呢?”

  ……

  然後,直到校長在上面講完,王悅也沒從我嘴裡套到新的“資訊”,反而我已經把王悅小盆友家的家譜弄了個清晰透亮。話說十二三歲是最容易叛逆的年紀,可這時候的小孩兒也是最單純真實的。感謝這個年紀啊,流言很容易就掐死了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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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媳婦兒夢話版:

  舉啞鈴練肌肉的吳大少:嘿哈!嘿哈!……

  手拿鏟子匆匆從廚房爬出來的周瑾,單手叉腰,帶著菜葉兒的鏟子被小胳膊一揮:少爺,我命令你不許再舉啞鈴!

  臉上冒著細汗,手上啞鈴不停手的吳大少:媳婦兒,難道你想我舉杠鈴?(做深思狀,啞鈴仍在飛快的上下)那成,我今天去體育器材店逛逛。

  周瑾:吳大少,我說了不許練那麼多肌肉!

  吳大少:小瑾,是你說喜歡肌肉男的耶。

  傻眼的周瑾:我、我什麼時候說過?(好像是昨天午睡的時候做過此類主題的白日夢……)

  嘴角上揚,眼睛眯成一條縫的吳大少:有那麼一天啦……

  想像未來高大威猛,一身肌肉的,像現在這般穿著汗衫的吳大少……某女兩眼放光,捂著嘴偷笑。

  放下啞鈴跑過去的吳大少:媳婦兒,你在笑什麼哇?臉紅得好像猴屁股喲。


作者: 魚兒水中漂    時間: 2015-11-27 10:38 AM

本帖最後由 bluesky0601 於 2015-12-1 09:50 PM 編輯

017 蟲子咬的

  回到家,剛放下背包就收到吳大少“陰謀”的眼神,我朝後仰:“幹嘛?”

  吳大少舔了舔乾燥的嘴唇,“小瑾,你看我有安全送你回家哦。”那意思是“我有遵守約法三章,沒有半道上撲過來耶”。

  我微笑,勾下他的頭,踮高腳,含住他的下唇輕輕咬了一口。我本來只想碰一下就好,但是吳大少顯然不滿足,用手托住我頭,開始糾纏起來,“小瑾,這是小瑾第一次主動親我呢……真好……”他熱熱的呼吸噴灑在我的臉上,癢癢的,鼻息裡全是他的味道。

  黃昏時的陽光有種醉人的氣息,在難得靜謐的時光裡,我靠在吳海肩上看書,他俯身看我,褐色的眼睛裡噙滿歡喜,手指輕撫我額頭的發,攏起我的碎發放在耳後,“我媳婦兒真好看!”細碎的吻貼在我額頭,像溫潤的陽光,溫暖珍惜。

  吳海堅持蹭了晚飯才走,因為他熱衷蹭飯的緣故,我還專門跟吳家的保姆阿姨學了幾道拿手菜,不過後來我發現我這是親自給某人添一條蹭飯的藉口。想想家裡的米缸,看來又到買米的日子了。

  吳大少一邊啃排骨,一邊和父親天南海北的聊,父親是越來越喜歡這個蹭飯的小孩兒了,每看他多添一碗飯就樂呵,看來這次買米的事兒交給他老好了。

  日子一天天過去,基本上沒有什麼波瀾,大家對周瑾的關注也在最終確認咱實屬俗人,一心一意致力於低調事業後歸於平淡。當然這也拜那位“萬人迷”小帥哥——趙毅然小盆友的鼎力相助。話說如今的校園各個角落裡都散佈著關於他的八卦謠言,就連高年級的師兄師姐們毅然也加入了“毅然八卦團隊”。在王悅小盆友孜孜不倦的“播報”中,咱有幸一聞為快。某次我駭然發現,連趙毅然同學上廁所的次數都成了八卦話題!咱不淡定了!這就是傳說中的明星們的生活呀,果然毫無隱私可言。

  不過萬幸的是,吳海對趙毅然的敵視也淹沒在這樣一片八卦熱潮中,還有就是趙毅然所在的一班的教室正好在我們頭頂,再燃也就沒那麼多機會走廊“相遇”,分外“眼紅”。同時在我“低調做人”的反復薰陶下,吳海同學也正在朝“四有”青年邁進,唯一有點讓我難以消化的是那些高鈣高蛋白高纖維的營養大餐。由於吳海童鞋養成了一天三頓都在我家蹭吃蹭喝的習慣,吳奶奶在發表了一番“養孫難,留孫更難”的感慨後,把一鍋一鍋的煲湯燉肉從老吳家搬到了我家餐桌上,更甚者某日吳爸爸還親自把吳大少的生活費交到了我手裡!咱更不淡定了,話說到底我是老吳家的童養媳,還是吳大少是老周家的童養婿?值得思考!不過從此,吳大少正式開始了在我家的寄“吃”生活。

  天空總是晴天比陰天多,白雲比烏雲多,暖風比冷風多,我們也就無比愜意的徜徉在青春的歲月裡。不過稍後引發了一場關於如何回家的探索發現,怎麼說呢?還是從王悅同學的八卦精神開始。話說開學沒幾日,王悅同學從多方打聽和最終親眼證實後問我為什麼和吳海一起上學還一起放學?

  我想了想說,我們住一個方向。當然這個方向還偏地有點過,然而王悅童鞋顯然不在乎,在她的大力宣揚下,無數童鞋知道我和吳大少的回家路線,於是乎,咱陡然多出許多“同伴”。為了嚴格遵守“約法三章”,我只能和吳大少隔得遠遠的,他在那頭,我在這頭,中間隔了淺淺的“鄉愁”。

  有一天,在幾個男生企圖接近我的情況下,吳大少終於爆發了,硬拉著我要去買自行車。我從來沒騎過自行車,但也不想天天被他載。最終吳大少妥協,我們買了兩輛自行車,並在我的強烈懇求下,吳大少放棄了選擇情侶車的陰謀。

  鑒於我學自行車的笨拙程度,吳大少帶著我在附小操場裡苦練了一個月才放心帶我上路。隨後,我們倆開始過上有車一族的上下學生活。嗯,兩個人在風裡賓士,看著彼此帶笑的眼角,還挺幸福的。

  然而好景不長,我們很快發現有車一族迅速增長,後來王悅告訴我說,本來有不少人原本就是騎車上學,因為要和吳海和我“結伴”回家,他們把車藏了起來。話說,有一天校長收到了一封建議書,強烈要求拓展車庫面積。那日我仔細觀察了小車庫裡密密麻麻的各式自行車,是得改建了。

  王悅童鞋還播報了一則笑話,話說某日一位的哥正好開車路過學校門口,正好趕上週末放假高峰期,那位從車窗探出頭來,興沖沖的叫住一學生問:小弟弟,你們學校這邊的交通最近怎麼變得這麼好咯?以前遇到放學時間至少堵一小時,今天看這樣子半小時就能搞定,這私家車怎麼一下變這麼少了?那位同學扶了扶眼鏡,指著一群推著自行車傾巢而出的少男少女說:現在都改自駕了。

  眼看“自駕”的童鞋越來越多,我和吳大少經常一個已經到家,另一個還在路中央。吳大少再次表示了忍無可忍無須再忍的悲憤,我拍拍他的刺兒頭說:“忍忍,我以後一定跟緊,絕不掉隊!”

  吳大少哼一聲,“你上次也是這麼說的!”

  這個……我想了想,好像是誒,“那個,再沒有下次,我保證!”

  吳大少用極不信任的目光瞟了我一眼。最後應吳大少的要求約法三章加了一條:有人已經回家,另一個人在一分鐘內沒有到家,那麼那人得自願接受懲罰,懲罰方式由先到家者自由選擇。後來我才發現這根本就是坑人,我在第三次晚了幾秒到家後,強烈要求更改條約內容,嗚,被某狼無情駁回,咱伸長脖子任狼宰割的時候,我終於明白什麼叫霸王條款……可惜,悔之晚矣!

  於是有了某日,王悅指著我脖子問:“周瑾,你這裡怎麼是紅的?”我摸摸脖子,駭然想起,被某狼咬過!我訕訕的笑,“那個……被蟲子咬的。”偷偷瞥一眼站在走廊上和同學聊天的吳海,應該沒聽到?

  英語課上,老師喜歡安排分角色朗讀環節,每每誰和誰湊了一對,底下的童鞋們都好一陣興奮,嘰嘰喳喳的笑。想來我們的英語老師Miss Gao是精明的老師,非常熱衷同桌搭檔,簡單快捷,迅速配對。由於我的發音純正,被點名的時候比較多,只是苦了靦腆的高傑童鞋,明明緊張得要死,小聲咕嚕著跟我配合,沒到兩句就Miss Gao敲著桌面兒提醒:louder,louder,please!

  愧疚啊慚愧,眼睜睜看著靦腆的小帥哥因為咱的原因被無情的“辣手摧花”,真是情何以堪啊情何以堪!不過話說,後來的許多年裡,高傑童鞋的英語在如此這般的臥薪嚐膽下,英語成績是很不錯的,口語也修煉的相當爐火純青,就是偏科嚴重了些,這個算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不過這樣的角色扮演,讓吳大少不怎麼爽利了,每每看到我英語老師把我和高傑湊一塊兒就咬牙切齒的。後來有一次,估計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英語老師竟然點名讓我我和相隔大半個教室遠的吳大少一塊兒念課文,這是什麼狀況?我用懷疑的目光看了眼吳大少,看到他眼底的興奮勁兒,我大概探得那麼丁點兒真相。同樣驚奇的童鞋們齊刷刷的注目禮,連一旁的高傑也破天荒的睜大小眼睛仰頭看我,和我對視也沒垂眼。那眼精水汪汪的,怎麼感覺有種對“始亂終棄”的幽怨和悲憤?嗯,錯覺,一定是錯覺!

  那天讀的課文是又一個Li Lei和Han Meimei的故事。吳大少端著課本,只聽他聲音洪亮響徹雲霄:“My name is Li Lei。”

  被吳大少這麼一吼,教室頓時安靜得掉根針都能聽見,所有人都在等我接話,吳大少也抬頭看我,這種被密切注視的感覺,讓我突然緊張起來,臉莫名其貌的開始發燙,根本沒注意吳大少這是在搶詞,“My name is Han Meimei.What's your name?”

  底下一片歡騰!呃,丟臉丟大了……從來沒覺著讀英語這麼費勁!

  好,卡掉,從新來過。

  “Hello!”

  “Hello!”

  “My name is Han Meimei.What's your name?”

  “My name is Li Lei。”

  ……

  放學後,吳大少無比興奮,在車棚裡推車的時候,他湊到我耳邊洋腔洋調的說:“嗨,小妹妹,和哥哥一起回家?”

  我狠狠地瞪他一眼,有種惱羞成怒的撒嬌意味:“我再也不和你一起讀課文了!”

  當然這是我的個人意見,事實上,可愛的“霸王花”老師不這麼認為,反而對聲音具有無比穿透力的吳大少寄予厚望,如果說剛開始點吳海的名兒是被他哄騙的結果,那麼後來的一次又一次就是Miss Gao的自發行為。於是,整整一學期裡,這樣的扮演被傳承下來,梅梅和雷雷,Mrs. And Mr.。甚至有好事者開始戲稱我和吳大少儼然一對“螢屏情侶”。

  擦汗~~八卦無所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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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媳婦兒夢話版:

  扛米回來的周爸爸:小瑾啊,要不我們跟吳大少打個商量,讓他每頓少吃點?

  覺得買米一事收到應有效果的周瑾:要不讓他晚上回家吃?(想到可以少了晚安吻的周瑾期盼的望著他爸)

  周爸爸對比了下吳大少中午飯量和晚飯飯量:那成!

  偷聽到兩人談話的吳大少,委屈:周叔叔,我正在長身體呢……

  因為說壞話被聽到的周爸爸羞紅了老臉,支吾兩聲:那……那個對哦,呵呵,是叔叔說錯話了,其實……嗯,叔叔不是這個意思啦。

  周瑾:爸,那您是什麼意思呢?


作者: 魚兒水中漂    時間: 2015-11-27 10:42 AM

本帖最後由 bluesky0601 於 2015-12-1 09:50 PM 編輯

018 現實版懸樑刺股

  幸好很快期中考試開始了,進入中學以來的第一次大考,熱愛八卦的童鞋們暫時放棄了八卦,拿起了書本,學習鬥志史無前例的高昂。大家說的最多的一句話是:天啦天啦,怎麼辦,馬上要考試了,我還沒複習好……

  這個時候咱很是無奈的偷偷幸災樂禍了一把,所以說嘛,小孩兒還是得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的好,沒事兒管人家瓦上幾層霜幹啥嘛?我和吳大少的事兒大家也不要盯那麼緊嘛,都是荷爾蒙發育的年紀,誰不都有那麼點兒隱秘的戀情是不?

  考試呀考試,在童鞋們爭先恐後的激流中咱緩緩的探了個頭,關心了下吳大少的準備工作。

  “這種事急不來啦。上週一起打球的蘑菇頭約我今天下午打球,小瑾,去看?”吳大少手裡靈活的運球,轟轟的悶響在空曠的走廊上格外的清晰。

  我跑過去搶他手裡的球,被他靈活轉身輕鬆擋下,我拍他結實的背,“別在這兒拍,整座都快被你拍垮了。”

  吳海回頭一笑:“哪能呢?你在這兒它就垮不了。”

  我一直覺得考試這種事急不來,不過考前抱佛腳還是有科學道理的。坐在體育館的長凳上我不禁想,吳大少恐怕連“抱佛腳”的概念也沒有耶。這時候籃球場上一陣歡呼聲傳來,我抬頭,正好看到吳海在投了一個兩分球後往回跑和隊友擊掌慶祝的模樣,英姿颯爽,光華四射。

  很感慨男孩子們迅速形成的團隊友誼,明明是互不相識的人,卻可以為了一場遊戲聚在一起,通過一場球賽培養出默契,通過幾次傳球培養出情誼。和吳海打球的人基本上都是高中生,有一中的,有二中的,還有外國語學校的。就吳海和蘑菇頭是初中生,不過他倆在身高上都極具優勢,根本看不出初中生的模樣,尤其是吳海還初一。

  打球時候的吳海一向認真,專注的神色完全褪去了少年的氣息,有一種凜然的威嚴。他站在球場上不急躁不冒進,攻守有度,從容不迫,像豹子一樣的靈敏快速,一次次撕開對手嚴密的防禦,間或一兩個驚豔的投籃;一次次阻擋對手的攻擊,把球傳給隊友完成一次次默契的高品質的配合。

  我坐在長凳上,戴著耳機,眼睛落在吳大少身上移不開眼。打完上半場,他和隊友打了招呼,換了新人替他。直到他走近,我把手裡的濕毛巾遞給他。他微笑:“還是媳婦兒好!”

  我笑了下,遞條毛巾就是好了?吳大少果然很容易滿足,嗯,知足常樂。

  今天之所以沒有打完全場不是因為吳大少想通了“抱佛腳”的好處,而是臨時接到吳爸爸回這邊開會的訊息,吳海得回去做思想總結。

  長時間準備的半期考試卻在兩天內輕鬆結束,然後不幸的是咱很快被一片“名次”“成績”的浪潮拍死在淺灘上。在咱還沒反應過來之際,八卦的魔爪已經無情的撲了過來……

  話說,考前就有那麼一部分童鞋不去探索考點熱點,反而執著於預測啊,解密啊,這樣的子虛烏有。唉,八卦啊沒法消停呀,話說咱之前看到的只是假像耶。比如,如今走在校園裡迎面而來的一張張稚嫩的小臉上,一顆顆黑亮的眼珠明晃晃的發出著同一個訊息:那個,周瑾啊,你這次考試還能第一不?

  更讓我暈倒的是,連吳大少也開始關心這個話題,不過他的態度是,不介意我掉下來多少名,但是一定不許“周瑾”和“趙毅然”擺一塊兒,即使非要擺一塊兒也得我在上頭。我暫時沒能理解吳大少的思維邏輯,不過他說是就是,不是又再哄唄,嘻嘻。

  出結果的那一天,告示欄圍了裡三層外三,吳大少也跟著跑下去了,真是……我趴在陽臺上搖頭,有什麼好看的,小孩兒始終是小孩兒。

  “你不關心我們誰第一嗎?”頭頂突然傳來聲音,我仰頭,看到探出頭的趙毅然,想不到上下層的陽臺還可以“視頻通話”。

  我微笑:“你關心麼?”

  趙毅然扶扶眼鏡,“不關心。不過我不想排在你後面。”就是關心嘛,不坦白。

  “那好啊,我其實也不怎麼喜歡擺在第一耶。剛開學那會兒,就跟進了動物園似的,感覺真不怎麼樣。我可指望你能一肩擔下,以後咱就輕鬆多啦。”反正你已經是沒有隱私的明星級人物了,也不在意再多暴露點啦。

  趙毅然的金屬鏡框在太陽照耀下折射出一束束亮光,刺得我眯了眼。頭頂的聲音還是淡淡的,有種陰鬱的味道,“沒見過你這麼耍賴的人。”

  我笑起來,“這話怎麼說?我不是覺得你更符合公眾人物的要求麼?一枝梨花壓海棠,嗯,是支潛力股!”話說要是沒咱重生這一遭,別人穩坐第一耶,翩翩公子也是需要拍拍馬屁的,就當咱的補償好了。

  趙毅然似乎笑了笑,“周瑾,你還是這麼逗!”

  我憤然仰頭,被俯視的感覺真不是咋地!重重地哼了一聲,“趙毅然不准再說我‘逗’,否則我跟你沒完!”

  趙毅然笑出了聲,頭一抖一抖的,有種花枝亂顫的錯覺,“你打算怎樣跟我沒完?”

  我伸出食指,恨不得戳他的小白臉,“這是你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排我前面,好好享受!以後就乖乖排我後面,哼!到時候別哭鼻子,怪姐姐我心狠手辣,不給你翻身的機會,哼!”本來因為那麼點不公正的愧疚感,所以咱在考試的時候故意放了水,沒想到這個小正太如此“俯視”咱的良心用苦。咱坦白,咱不是好人,還賊小氣賊小氣滴!我鼓著腮幫子大步進了教室,陽臺的推拉門被咱哐當一聲關上,其實咱沒用多大的力呀,估計是被風的結果忒響了些,把我自己嚇了一跳。我回頭看來看緊閉的們,上面那位不會以為咱在發脾氣?嗯,想想也沒所謂,認為是就是,剛剛那架勢似乎是有點兒耍脾氣的樣子。

  和我料想的一樣,趙毅然第一名,吳大少關切地拉著我的手說:“小瑾,咱不傷心,再接再厲,和那個叫趙毅然的傢伙狠狠拉開一大截距離!”這是鼓勵還是打壓呀?咱四分五裂了~~

  雖然撂下狠話,我卻沒什麼特別之感,怒氣來得快去得也快,該幹嘛幹嘛。比如我看上了鎮上一處房子,房價便宜,所處的位置正好在未來的開發區,方大少很不能理解我買那種破房子幹嘛,不過還是尊重我的想法,於是咱有了自己的房子,雖然破破爛爛的。這是小屁孩兒不懂這些破爛潛藏的巨大的商業價值。話說,以後吳大少退伍的話可以跟著咱過好日子,嘻,咱也養得起。

  剩下的日子沒多大的波折,平平淡淡的過,只是和吳海相伴著過,總是花團錦簇熱熱鬧鬧的過。

  期末考試的時候,按半期考試的名次排的座,吳大少對此表示了強烈的不滿,同時終於了悟“抱佛腳”的真正意義。同時堅持認為這是學對差生有歧視行為的證明,打算向有關方面檢舉這種不公正待遇。話說吳大少沒有出國,但是思想很前沿,想法不錯,就是行動方向上出了偏差。在我小施陰謀之下便很快無疾而終,我理由是考試時間太接近,就算舉報也不可能立刻改變這次的考試安排。吳大少在捶胸頓足一通後,表示了臥薪嚐膽的決心,學習熱情異常高漲。話說,這種按名次排座的內在價值在吳大少身上得到了充分體現耶!

  然而我們很快發現吳大少的“臥薪嚐膽”簡直就是現實版的懸樑刺股。用他的原話說,自己的準確率不高,為了加深印象他想出了,錯一道題扯一根兒頭髮的狠招;到了十二點後腦袋就不靈光了,直打瞌睡,為了防止自己打瞌睡,他試驗了多種方法,最後找了吳奶奶的繡花針蒙紮大腿……

  我崩潰了,在吳大少的刺兒頭上溜了一圈,還好他的毛髮旺盛。我讓他把大腿給我看看,他死活不肯。我一面罵他傻子,一邊抽著鼻子問他疼不。

  吳海點點頭,委屈得像個小媳婦兒,我罵他笨。他呵呵的笑,說,就是被我罵笨的。

  後來吳海放學後都在這邊複習好了再回去,晚了,就在書房睡。然而我一直想不通,吳大少上輩子挺聰明的一孩子,這輩子怎麼變這麼笨了?扯頭髮刺大腿的勾當也能做得出來,想不通啊,想不通。我繼續在思想的領域掙扎探索,甚至考慮是不是因為我重生,把吳大少的智商給影響咯。

  直到某個陽光燦爛的日子,吳奶奶送魚湯過來,咱才“有幸”得知真相。話說當時吳奶奶就說了一句,小海啊,家裡幾時就沒繡花針了,你的繡花針在哪兒拿的呀?

  我也想問:吳大少,您的大腿兒上的針孔是真的慘不忍睹,還是只有張著腿毛的毛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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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大少夢話版:

  某日起床從枕頭上拾起三根短毛髮的吳大少:這……這是什麼?

  因為從來沒掉過頭髮而處於極度驚恐中的吳大少慌忙沖進洗手間,對著鏡子仔細檢查頭髮:還好,還好,只是掉了三根而已。

  次日起床,又在枕頭上發現三根短髮的吳大少:啊……這……這是怎麼回事?

  呼啦一陣風吹過,吳大少出現在洗手間,看看滿頭黑髮:這麼多頭髮掉三根就掉三根……嗯,話說,這頭髮怎麼這麼軟?我的頭髮好像蠻硬的……

  躲在某角落偷笑的某女被抓了個正著,色眯眯的吳大少:媳婦兒,嗯?(指著嘴)來這兒親下,我就考慮原諒你哦……

  某女扭捏的走過去:那……那好……


作者: 魚兒水中漂    時間: 2015-11-27 10:46 AM

本帖最後由 魚兒水中漂 於 2015-11-30 10:30 AM 編輯

019 魔障

  送走吳奶奶後,我手裡舉著軟膏,笑眯眯的甜絲絲兒的說:“吳海啊,我買了盒軟膏,你把大腿上的針眼兒擦擦,現在得敗血病的人很多,一定不能大意。”

  正在喝湯的吳大少手上的湯匙抖了下,“這是冬天不礙事兒的,我皮厚,差不多都好了。”

  “不行!不能大意,那些得敗血病死的人都是以為是個小傷口不注意,等到發現了才後悔,可是人都要死了,後悔有什麼用呢?你說呢?”我做出惆悵的樣子,“聽話啊,這藥膏還可以止疼的。”

  “那我晚上擦。”吳大少說著伸手要接過我手裡的藥膏。

  我擋了下,“還是現在擦,說明書上說一天擦兩次呢,晚上洗了澡再擦一次,正好。”

  吳大少突然咳嗽起來,被口裡的魚湯嗆得,他一邊咳得臉紅脖子粗,一邊還拿眼睛偷偷觀察我的臉色。我端了水杯放在他手邊,臉上的笑異常燦爛,“喝點水啊。”

  吳大少喝了幾口水,咳嗽是緩下來了,微微染紅的丹鳳眼裡難得的水氣氤氳,這是在撒嬌麼?

  “小瑾啊,媳婦兒啊,我那個……那個……你是不是發現什麼啦?……”

  我繼續笑,就是要等到他毛骨悚然之際坦白從寬,哼哼!

  “小瑾啊,親親媳婦兒啊,我犯什麼事兒了啦,你給我提個醒。”

  我還是笑眯眯的看他:“你都有什麼事兒瞞著我呀,還需要我提醒你才坦白,嗯?”

  吳大少挺直的身板兒頓時矮了一截,“媳婦兒呀,我知道錯了,我不該私藏那些小混蛋寫給你的情書,但是我保證那些傢伙都長得沒我帥;我不該把某張的自行車輪胎破,誰叫那小子上學放學天天緊跟在你後面;我不該把某王的照相機摔壞,誰叫他沒事兒偷拍你來著,但是我有賠他錢啦;我不該……”

  喔~~~原來呀原來,真的有這麼多咱不知道的事兒。無論是前世還是現在,吳大少依舊強大,似乎現在他還多那麼點兒獨佔欲。

  等他說完一通,我了然的點頭,“還有麼?”

  吳大少垂眼,瞅了瞅褲管,“那個拿繡花針刺腿兒的事是假的,但是,但是——扯頭髮是真的!”

  我挑眉,“那你都扯了幾根兒頭髮呀?”

  吳大少眼神兒有些飄,幾番痛苦的思想掙扎後,咬咬牙抽出了一根食指頭。

  “一根?”

  “啊,我本來是有使勁兒扯的,可是頭髮太短扯不下來……”吳大少委委屈屈的說。

  我把軟膏甩到桌上,拉開凳子坐下,話說為了形成居高臨下雷霆萬頃的壓迫感,咱站得也很辛苦。兩手撐在腮邊,我看著小孩兒樣的吳大少心中無限歡喜,雖然我也不知道這種莫名的歡喜來自何處,但咱還是樂。

  “媳婦兒,那個‘懸樑刺股’是假的,但是,我努力學習是真的。你知道的,是?”

  我點點頭,“吳海啊,其實你已經很不錯了,又不是非要爭第一不可,輕輕鬆松的學習多好,天天啃書本,成了書呆子就不好了。你現在這樣就很好。”

  “真的?”

  我把頭甩得更勤了,“咱不跟趙毅然比,跟自個兒比……”我忽然收到吳大少怒目而視,那個啥,是我錯了,不該不堪哪壺提哪壺。

  其實我是真覺得死讀書不好啦,多動動手動動腳,鍛煉身體開發智力比只知道讀書的書呆子不知道要強多少倍,只可惜大意失荊州,反而弄巧成拙。

  吳大少典型的是一根筋,認定的事一定要堅持到底。某日看到挑燈夜戰的吳大少,咱實在心疼,於是委婉勸他不要這麼拼命時,吳大少瞪著爬滿血絲的丹鳳眼認真而嚴肅地對我說:“小瑾,你這是在阻止我前進的步伐,進步的腳步!你說,你安的什麼心?你就這麼不想和我一間兒考場啊,你就那麼想和那個趙屎然真湊一塊兒啊?!……”

  那個睡眠不足的吳海更容易暴躁,理智啊理智,這種東西已經隨著睡眠的減少從吳大少腦子裡呈正比遞減。

  我抱抱吳大少的肩,“噓——冷靜,冷靜。你認真學習我沒意見,我只是心疼,你臉都瘦一圈了,”我摸著他的臉,“不過還是這麼帥!”

  動物心性的某人終於被安撫下來,對好話極為受用,小貓樣的拿臉在我手上蹭,然後摟住我的腰貼在我身上繼續蹭,“媳婦兒,我好困……”

  相信麼?六個字以後某貓睡著了!如果不是沉沉的呼吸聲,隨後響亮的呼嚕聲,我想我是不會相信滴,可是啊可是,這就是事實,吳大少果然夠強悍!

  考試當天,吳大少和我相隔三間教室,爛著一張臉目送我走進教師。進了考場後,小眼鏡後面一雙水光漣漣的桃花眼幽幽地從我臉上飄過,我忍不住打了個得瑟了一下,開始後悔惹了這只小狐狸。意識到自身錯誤的我決定主動緩和下關係,說不定那句狠話人家根本沒放在心上呢?果然當小孩兒久了,我的成人式思維退化了。

  “呵呵,趙毅然,好久不見!”

  趙同學不冷不熱地看了我一眼,“這些天,我們會天天見。”呃~~

  “那個,趙毅然啊,我想跟你商量個事兒。”趙毅然轉過頭來,我繼續小心而誠懇地發言,“我那天說的話呢,有點意氣用事……”

  “然後呢?”趙毅然挑挑眉,這樣近距離的對視,我發現這小孩兒的皮膚比女孩子還光潔。

  “呃,我的意思是,你不要放心上啦……”

  “您放心,就算排在你後面我也不會哭鼻子的,不會怪大姐您心狠手辣!”小人,赤果果的小人,這麼芝麻大點兒的事兒就不能忘了啥的,記那麼清楚幹啥?

  “那個我剛滿十二,還小,不懂事,這聲‘大姐’咱不敢當,不敢當!”不敢吃你的豆腐哇,不敢吃~~

  趙毅然笑笑,“那你是我妹咯?”

  不是姐就是妹,不過聽起來怎麼覺得哪裡不對勁。想了下,似乎暫時沒有察覺出哪裡不妥,“啊,我是比你小。”

  “那你叫聲哥來聽聽,那天的事,我就大又有大量不放心上。”

  什麼,“哥”?小屁孩,姐姐我大你一圈兒,上輩子……!堅決不叫!不就有偷了上輩子的知識,有點勝之不武嗎?沒關係,咱能承受住良心的譴責!哼,小破孩,你就等著哭鼻子!

  為了顯示威風,咱繼續提前交卷,走在走廊上,身後一個聲音清脆的聲音響起:“周小妹,你的筆沒帶!”

  我緩緩轉頭,那聲“周小妹”宛若晴天霹靂,咱定在原地,有種被雷劈中的錯覺。佛祖,咱虔誠祈禱,讓我平空消失!般若波羅密!

  “周小妹,你不要筆了嗎?是要送我嗎?”

  身後的聲音還在繼續,我有種被暗算的強烈感覺。咱終於微顫顫地轉身,竭力克制裝死的衝動,一步一步走回去,看到那張面帶桃花的妖孽臉,恨不得毀他容,破他相,敲他門牙,削他鼻樑……

  最後,佛祖,咱這回真的萬分虔誠的祈禱吳大少沒聽到啊沒聽到……

  “趙毅然,我跟你沒完!”我壓低嗓門兒,咬牙切齒,幾乎從牙縫裡蹦出幾個字洩憤。

  趙毅然,笑若夏花般燦爛,絲毫沒有被我咬死的危機感,“好啊,我等你跟我沒完,周小妹。”

  突然,我聽到某間教室裡傳出一聲極大的聲響,如果我沒有判斷錯誤的話,是某頭豹子爆發了,我趕緊拍拍趙毅然的胳膊,示意他跟著我,我則趕緊朝廁所跑去。到了不忘鄭重警告他,不想被捏成餡兒餅就乖乖待這兒,話說那會兒的廁所不知道為啥那麼臭。

  我匆匆跑回去,一路上收到教室裡無數亮晃晃的白光,如果那些光有形,估計咱早就先趙毅然被剁成了餡兒。我沒跑幾步,就見吳大少怒氣衝衝地從教室裡走了出來,幾天沒日沒夜的學習他的眼睛散佈著明顯的血絲,現在整個一急紅了眼的豹子。我真擔心他快入魔了,聽說入魔的人六親不認,那個會不會連我不認識了?想想這兒也不是說事兒的地兒,咱頂著被直接踩扁的危險趕忙轉身往道跑。身後咚咚的腳步聲顯示著某人暴漲的怒氣,我剛下了半層梯就被狠狠抓住。

  “你跑?你還敢跑?”吳大少大吼。似乎是真入了魔,我的肩膀快被捏碎了,眼睛裡頓時進了水,“疼……吳海……”

  吳大少頓了下,看清我眼裡的淚光,立刻松了手,“弄疼了?”我委屈地點頭,眼角掛著的淚花滑了下來。

  吳大少頓時軟了脾氣,語氣仍不善,“誰叫你跑的!”

  “我是怕你衝動,大家都在考試,你吼起來還不整個全校廣播?”

  吳大少重重地哼了聲,“叫你‘周小妹’的傢伙呢?”

  我拉拉吳海的手,“你忘了約法三章怎麼說的?無論發生什麼事不可以衝動!”

  “我沒衝動!”

  我不以為然,“你卷子做完了嗎?”也跟著提前交卷,不知道名字寫沒寫全。

  吳大少臉一黑,“完了,我作文還沒寫完!”

  我咬咬手指頭,覺得很對不住吳大少來著,他為了考出好名次可是廢寢忘食整整一個禮拜,現在算是功虧一簣了,“那個……吳海啊,成績不是那麼重要的是不?咱一門沒考好,下門兒加油……”

  吳大少瞟了我一眼,“哼!我總有一天會和你一個考場!”吳大少直接拉著我往下走,這個時候我沒膽兒提醒他“約法三章”裡有那麼一條禁止拉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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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媳婦兒夢話版:

  享受著丫鬟按摩的小少爺:這邊,嗯,上面點兒。嗯,下麵點兒。嗯,左邊點兒……

  強顏歡笑的丫鬟:是,少爺。少爺,您舒服嗎?哦,是這裡嗎?……

  側過臉偷香丫鬟成功的小少爺,咂咂嘴:嗯,真香!

  委曲求全的丫頭:少爺,我已經湊個贖身的錢了,您看……

  立馬從沙發上做起來的小少爺:什麼?你是童養媳,沒帶贖身的!你就跟我熬一輩子!哼,過來,給爺揉揉腿。

  眼眶裡水色漣漣的丫鬟:是,爺。


作者: 魚兒水中漂    時間: 2015-11-27 10:48 AM

本帖最後由 魚兒水中漂 於 2015-11-30 10:29 AM 編輯

020 情書那點破事兒

  後面的考試,吳大少明確警告我不許和趙毅然說話,不許沖他笑,還不許提前交卷,另外帶著威脅意味的表示他在我的考場安排了某條內線,咱的一言一行全會被記錄在案。

  還好,之後的考試,趙毅然根本沒有理我的意思,做完卷子就走,不帶一片兒小彩雲。

  考試結束,我和吳大少回了鎮上。吳海舅舅的生意做得不錯,在Y市買了房子,打算把老人和小孩兒都接過去。老人家捨不得老屋,但是還是拗不過兒子媳婦兒,最後還是決定去Y市。我們陪了老人幾天,吳舅舅和舅媽回來後把老人和小孩兒接走了。

  站在李奶奶家屋外,我看著自家的那排矮房,心裡酸酸澀澀。前世在我最落魄的時候出現的吳海,就像黑暗的屋子裡從窗外射進來的溫暖的晨光,那時候他說,小瑾,我就知道你總有一天會回到這裡。

  是啊,終會回到這裡,回到最初的家,回到擁有刻骨記憶的家。現在它屬於那個叫張雪梅的女人,可是張雪梅並不住這裡,聽李奶奶說她回了娘家。她終是狠心的女人,無論是對別人還是對自己。可是現在這座房子的確是我和父親最珍視的東西,這裡有父親記憶裡那個溫婉的宋雅蘭,對於我,這裡則貯藏了那個再有不屬於我的前世。可是,這些又有多重要呢?張曉梅的執著圈住的不會是父親不會是我,這樣的女人苦的只會是自己。

  吳海從身後抱著我,“捨不得?”

  我朝他懷裡靠了靠,那些溫軟的氣息,驅散掉記憶裡殘存的陰影。吳海低頭親我的臉頰,慢慢滑到唇角,我微微側頭,閉上眼睛。

  天空飄起了雪,這個冬天第一場雪。白色的雪花落在彼此身上,因為擁抱的姿勢氤氳了一片濕意。雪花點點消融,化成了水,化做了雲。

  寒假,吳還沒有去訓練營,而是去了一趟吳爸爸工作的地方。我陪著爸爸在書店看書,偶爾有來人來買書、借書或者還書,日子過得很自在。轉眼春暖花開,我們重新回到了校園。學校永遠是最熱鬧的場所,尤其是新學期伊始,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興奮,聊著暑期的經歷,談論新買的衣服,新剪的髮型,當然還有告示欄裡那五頁長長的小方格——全校成績排名表。

  看到我和趙毅然的名字依然鶴立榜首的吳海抑制不住滿臉的憤懣,當然我估計他少爺根本也沒想過要抑制這回事兒,不過看到我的名字排在趙毅然前面時,他還是暗爽了一把,豎起大拇指湊到我面前。

  吳大少的各科成績,好的賊好,差的賊差,尤其是英語每次都是勉強及格,這次還因為語文的作文問題,排名更靠後了,估計下次咱們相隔的就是五間考室了。於是擺在吳大少面前的道路十分清晰,努力提高英語聽說讀寫,聽聽聽,記記記,練練練!

  咱光榮的擔任吳大少首席家教。話說我記得吳家以前請過不少家教,時薪還蠻高,可是到我這兒怎麼就沒人提呢?吳大少一副“你是我媳婦兒,理所當然”的表情,讓我覺得歷來只有“霸王餐”的不帶“霸王家教”的。那啥,不但霸王咱知識成果,還霸王咱……豆腐,嗚,這樣的日子老慘澹了。

  “吳海,讓你做五篇閱讀,你怎麼只做了兩道?”我怒視。

  吳大少敲著二郎腿,“媳婦兒,你昨天答應我做對了二十個單選題就給親一個的,可是你也沒讓我親啊。”

  我怒:“你……你……”這能一樣麼?

  “這道理是一樣的,你讓我做五篇,我都沒答應,但還是做了兩篇,比你仁義?”

  “吳——海——!算——你——狠!”

  吳大少眯著眼睛點頭,指指嘴,“小瑾,我有塗唇膏哦……”咱花枝亂顫了~~

  吳奶奶因為吳海回家太晚,乾脆在我們前面社區裡買了套公寓讓他就近住。吳奶奶不知道的是,這樣完全正中某人下懷,咱靜好的清晨和傍晚從此離我遠去……

  每天一大早咱准被吳大少鬧起來,跟著他到一中附小的大操場上跑兩圈,然後半死不活的弓著腰,一邊喘氣,一邊欣賞某獸進行高強度的晨練。晚上家教結束,又要被拖著進行晚練……讓我氣結的是,我爸居然挺支持吳大少對我如此這般的“摧殘”行徑,不久他老也正式加入晨晚練的隊伍。於是一早一晚,附小的門衛都會沖我們喊:“周老師你們一家來鍛煉啦!”這個時候我邊兒上的吳海看我的眼神笑得特賊。我爸樂呵呵的回一句:“是啊!”我想我爸已經把我徹底歸結為潑出去的水了。

  不過我的胃口倒是越來越好了,經過鍛煉的排骨身板兒也終於有點肉肉的感覺,父親對此非常滿意,吳海起初也是十分高興,但是後來“白胖”的咱似乎更受歡迎後,吳大少在左鄰右舍的讚美,書店顧客的回頭率中不淡定了。尤其是一封從我英語書中掉出來的情書,吳大少的獨佔欲徹底暴發了。當即義正言辭的要求我坦白從寬,咱冤呀,話說那個情書咱根本就沒發現,連它怎麼跑我書裡的都不知道,要是我知道了還敢讓他瞅見?

  吳大少撲扇著信封問我,“想看嗎?”我敢想麼?雖然我是挺好奇的,但是咱很堅定的,搖頭,使勁兒搖頭!

  “那我看?”吳大少眯著眼睛。

  我敢說不麼?繼續搖頭,短髮甩到臉上,還挺疼。

  吳大少開始從容不迫的剪開信封,慢悠悠的拿出裡面粉色的信紙,“親愛的周瑾:你好!我可以叫你小瑾嗎?”一陣咬牙切齒的停頓後繼續,“我一直想這麼叫你,可是看到你時,我卻沒有勇氣。我多想和你說說話,看到你迷人的笑臉,我的心兒也跟著撲通撲通地跳,我想告訴你,我……”

  吳大少怒目圓睜,“他大爺的,這是哪個孫子!”再讀不下去,直接往後翻要去看落款,居然翻了六頁才到結尾。我心裡想,明明可以從後面翻嘛,一下就是最後一頁了,不過氣頭上的吳大少容易理智,智商直線下降這是不爭的事實。萬幸的是,這位情竇初開的小男生很聰明地留了一個筆名:追日。

  我撲哧笑了出來,他幹嘛不直接取名誇父?我覺得誇父更好聽。吳大少的目光幽幽的射過來,“小瑾,你對這個追求者感興趣不?”

  搖頭,“我不感興趣!”

  “真的?”吳大少的目光有點危險。

  “真的!吳海,我感興趣的只有你一個!”咱得機警一點,話說這種場面已經應付自如了噠,徐速表明立場,然後貼著他的嘴巴啵了一口。

  吳海不滿意,捧著我的臉貼了過來,在我唇角留下一串狼吻,含混不清的說:“我要打掉那個傢伙的門牙……”

  我趕緊推開吳海,想起吳大少上輩子把人揍成豬頭的劣跡,害我被同學更加孤立的遭遇。我緊張起來,“吳海啊,你不要這樣,你知道的,這輩子我只會喜歡你,別的人對我來說都不重要,他們寫的東西我看都沒看過,他們對我造不成任何影響,對我們也沒有任何影響,你不要打架,我不喜歡。”

  吳大少的眼神變得黝黑深邃,嘴角愉悅地翹起,“小瑾這輩子都只喜歡我?”

  看到吳大少的眼睛,我忍不住還是紅了臉,這輩子重生我只為他而來,我點了頭。吳海抬起我的下巴,含住我的嘴唇,聲音帶著呻吟的愉悅,“小瑾,小瑾這輩子只喜歡我……好幸福……”淺吻變成深吻,舌與舌交纏,唇與唇纏綿,有一種難言的喜悅在空氣相擁的溫暖裡綻放,慢慢地在心尖上開出細小的花來。

  第二天,吳大少態度堅決地掃蕩了我的書桌,讓我鬱悶的是居然有幾封情書和十幾張紙條被抖了出來,我欲哭無淚,在整個事件中我分明是無辜的受害者……後來,我終於察覺到哪裡不對勁,我很少離開教室,怎麼會飛進那麼多情書和紙條,而我這個當事人卻一無所知?終於,在我威逼利誘下,我靦腆的同桌高傑和我面古靈精怪的王悅坦白了各自的“迫不得已”的人生經歷。好,收情書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只要以後不再被吳大少抓到,我是OK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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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媳婦兒夢話版:

  從政治書中發現一封散發著香水味信封的周瑾,偷偷看了眼對面兒埋頭做題的吳大少,心想:好險,幸虧沒被看到!

  緩慢的把信封挪到桌下,揣在上衣底下,磨磨蹭蹭的站起來,對抬頭看過來的吳大少微笑:我去上廁所。

  吳大少眯了眯眼睛,在周瑾轉身的瞬間眉眼深笑。

  假裝淡定的周瑾一步步走進廁所,然後迅速把門兒關上,把信封掏出來,啪啪嘶嘶,嘩啦啦,把信封連帶裡面的信紙撕了個稀巴爛,抖到馬桶裡沖進了下水道。

  慢慢踱步到廁所門口,滿臉容光的吳大少想:小瑾一定很感動,這可是我第一次寫給她的情書喲,嘿嘿!打開門兒她看到我會不會直接撲過來呢?人家好怕怕哦……

  從廁所出來的周瑾:啊——!那個,親愛的啊,那個情書我一個字兒都沒看,直接撕了沖馬桶了,真的,我保證!

  噴血的吳大少:媳婦兒——好樣兒——的!


作者: 魚兒水中漂    時間: 2015-11-27 10:55 AM

021 咱是親戚

  我一直信奉低調做事,低調的做人的原則,但是又有一件事把咱推到了懸崖邊兒。話說那是一個早晨,在學校行政會議上,咱們風趣幽默的老校長大筆一揮,周瑾就成了本次校慶的主持人之一;又話說,一個陽光普照的課間,我們班千嬌百媚的文娛委員陳嬌踩著貓步走到我面前,周瑾就成了咱班跳肚皮舞的表演者之一。

  其實做個主持人也沒什麼,跳小段舞也沒什麼,關鍵是,和我搭檔的男主持不是別人正是趙毅然,這件事讓吳海很是窩火,差點跑去找校長理論,正好校長不在,而我也英明地制定了約法三章第三條內容,吳大少沒有發飆,只是第二天,被王悅同學再次發現咱脖子上被蟲蟲叮過的痕跡。當王悅同學說買點殺蟲劑噴噴的時候,我暗中揣度那麼大的蟲得多大計量才能噴得爬下。至於跳肚皮舞就更加讓咱憋屈,咱這輩子加上上輩子除了交際舞就沒跳過啥舞蹈類品種。更讓我承受不了的是,那編舞的老師居然認為我脛骨靈活天賦過人是個“舞林”高手的苗子……還把咱安排在最顯眼的位置!話說事後,千嬌百媚的“陳阿嬌”倒是和我結下了大樑子。

  因為要排節目的關係,我和趙毅然接觸的時候就多了,某人焦躁了,於是某日在我和趙毅然對臺本的時候,吳大少明目張膽地站在在了台下深情款款地看著我,遞給我一瓶礦泉水,說了句:“媳婦兒,渴了,喝點水……”他這是寧可被罰五百道奧數題也要滿足自己的佔有欲哇!敬佩!

  後來我樂呵呵的提醒吳大少,他不是被罰五百道,而是一千道。原因?約法三章裡一條是不得在學校範圍內有親密舉動,還有一條是不得在學校範圍內有親密言辭,嘻嘻,不好意思,吳大少不小心犯了倆兒。

  吳大少苦著一張臉,抓起草稿紙奮筆疾書,偶爾還露出不明所以的傻笑。我歎了歎氣,想到趙毅然小盆友發黑的小臉蛋兒,猜想他應該不是八卦的人?邊兒上還有兩個高年級的主持人,應該挺遠的,沒聽到?

  第二天,趙毅然還是那張少年老成的小白臉,只是偶爾看我眼神更怪了。我也說不上來,總之青春期的小破孩們或多或少有點不正常,我又不是他父母不用白操心啦。話說我想像中的八卦似乎沒有耶,這麼看,這小孩兒還挺爺們兒。

  第一次彩排下來,大家都比較滿意,只有吳大少看到我像婚紗一樣的白色禮服很不爽,更因為站在我旁邊的趙毅然穿的是一身白色西裝。剛穿上的時候一起主持的師姐就笑說我們倆這搭配像參加婚禮的,這誤會有點大。

  當天晚上,吳大少就拉著我逛街,硬是買了條白色洋裝,走的是可愛風,絕對沒有人會把這當成婚紗,最多是花童。當我硬著頭皮穿著小洋裝出現的時候,趙毅然眉毛挑了挑,也沒說話,倒是那位師姐繼續發表了結論,“真可愛!像洋娃娃。”

  吳大少時常著重主要矛盾而忽視了次要矛盾,比如說他在提防趙毅然的時候就沒有在意我跳肚皮舞會穿著暴露,跳的舞也極具誘惑的問題。所以在我在跳肚皮舞時他的震驚程度遠遠超過白色禮服給他的衝擊,我甚至能感覺到他眼中一簇簇跳躍的小火苗,當然大部分是竄向禮堂裡一眾男生。此後我收到的情書更是從“暗戰”轉向“正面”,吳大少更加憤懣,估計不是他向我保證過不會打架,我想他一定揍所以憤懣之情很快變鬱悶。

  不過,讓我鬱悶的是,我已經超越趙毅然成為校園話題人物,明戀暗戀的八卦撲面而來,話說我連那些某某某都不知道長啥樣!吳大少更是憤懣,估計要不是他已經向我保證過不打架,他早就把持不住,踢飛了全校一半兒的人。唉,吳大少是因為揍不成人轉悲憤鬱悶,我是因為那些欠揍而沒被揍的傢伙鬱悶。但願沒有人統計我上廁所的次數,般若波羅密!

  好,雖然自己難過,咱還是在吳大少的帶領下,優哉遊哉的過,話說那些八卦啥的全是浮雲,咱有匹神馬在此,無欲無求啦。

  不過到初一結束,咱還是忍不住有種終獲解放的狂喜,自由可貴啊!

  吳海按計劃參加訓練營,我打理我的小金庫。父親的書店生意很好,隔壁大媽一直想給他說媒,我爸沒同意,我想不光是因為我的原因,兩次婚姻失敗的經歷讓他對婚姻的認識已經有了改變,在表明我希望父親幸福的宗旨後,我表示無論父親怎麼選擇我都尊重。七月中旬的時候我和父親去了雲南旅遊,父親一直喜歡這些山山水水,我也看得出父親的笑容多了,這才是最讓我高興的事。我們還去了Z城看望李奶奶,老人家很高興,閒聊的時候李奶奶偷偷告訴我,她的老姐妹兒跟她說張曉梅已經改嫁了,那個男的是個老光棍,家裡沒什麼錢,對張曉梅倒是挺好的。我想這應該就是圓滿的結局,誰也不怨恨誰,放手了反而幸福了。

  吳海生日的時候通常他還在訓練營,現在因為家裡也按了電話,他打了電話回來。

  “媳婦兒,我想你!”吳海說得中氣十足,有點像“報告長官,全部到齊”。

  我嗤地一聲笑起來,“你這是向領導彙報工作呢?”

  那頭的人也在笑,“我就是在向咱媳婦兒彙報思想。”

  “今天訓練累麼?”我聽到他的氣息有點喘,估計才訓練結束。

  “不累,就是想你。”我聽到旁邊有人說了句“沒出息”,吳海回來句:“滾滾,我跟我媳婦兒談情說愛,你們別來摻和啊。”一陣哄笑聲傳來,有個聲音貼近電話筒說:“吳海媳婦兒,你可別上了賊船,這小子……哎喲!”

  吳海貼著話筒說:“媳婦兒,別聽這些王八羔子胡說,什麼賊船啊,咱只開正經船隻。”

  我笑起來,忍不住揶揄他:“你什麼時候改開正經船了?”

  吳海嘿嘿一笑,“媳婦兒,要是你喜歡賊船,咱就開賊船!”周圍一片哄笑。

  我羞得臉發燙,還好他看不到,這種話怎麼說得不口,還有那麼多夥伴兒一起,吳大少似乎臉皮越來越厚實了,“你再亂說話,我就掛了啊。”

  “別別別,今兒我生日,你都沒表示表示就想掛電話啊。”

  “那祝你生日快樂唄。”

  “媳婦兒,你也太沒誠意了?”

  “我怎麼沒誠意了?我祝你快樂耶。”

  “我要點兒別的。”

  耍混!“祝你學習進步,訓練順利,心想事成……”

  “我想你親我一口。”

  黑面,這個怎麼親?“你讓我親電話啊?”

  “對哦,讓那孫子佔領便宜,那你飛吻好了,要有聲兒的。”

  欲哭無淚,他旁邊的人都散了?“我不會。”

  “媳婦兒,今兒我生日,你都說了祝心想事成的。”

  “回來補上行不行?”

  “不行!”

  好,兩片嘴唇輕輕挨了下,“好了。”

  “要有聲兒的,剛才我沒聽見不算數。”

  狠狠心,“啵”地一聲,我臉更燙了。電話那頭的人呵呵笑,立刻回了一個響亮的飛吻,“媳婦,等我啊,再過一個星期我就回來。”

  掛了電話,我摸摸發燙的臉,忍不住笑起來,傻瓜一樣的兩個人,卻有甜甜的歡愉散播在空氣裡,飛得老遠。

  開學的時候,看到一撥撥新生進校,然後才意識到回到這個世界已經近兩年了,我看看旁邊步伐穩健的少年,感到從未有過的安然。吳海側頭看我,四目相對,他笑了笑,聲音壓低,“媳婦兒,你不要這樣看我哦,再看我就把你吃掉!”

  我捂著嘴笑,然後說:“五百道哦,我剛買了高一的物理題,你做那個。”

  吳海頓時額頭爬滿黑線,想過來抓我,我警告地眨眨眼,頓時看他內傷,我想得更加花枝亂顫。幾個人從我們背後走過,轉頭一看,為首的卻是趙毅然,似乎是和他們班上的同學一起,其他人一臉好奇地打量我和吳海,只有趙毅然一臉冷漠。

  後來關於我的一則八卦開始在整個校園“秘密”瘋傳,話說大致內容如下:周瑾和趙毅然有一段不為人知的過往,後來周瑾移情別戀了吳海,證據有兩點,一是趙毅然對周瑾的突然冷淡——我可覺得他對我熱情過,另一個是有人看到我和吳海一起上了我家的。

  班主任徐阿姨在聽到這個傳聞後很是驚恐的召見了我,我淡定的告訴她老人家,我和吳海是親戚,所以他中午和晚上都在我家吃飯沒什麼奇怪的。徐阿姨顯然覺得好學生的我不會說謊,實際上咱也沒說謊,以後我會和吳海成為“親戚”的。於是在徐阿姨的闢謠下,我的名譽算是恢復了部分。吳大少當然不知道我和徐阿姨的“密談”,他對那些謠言,除了前半段深惡痛絕意外,其餘的都挺滿意,還對後面那段兒八卦的悄然平息感動費解了一陣,真是——討厭!

作者: 魚兒水中漂    時間: 2015-11-27 11:05 AM

本帖最後由 魚兒水中漂 於 2015-11-30 10:28 AM 編輯

022 吾家有女初長成

  十月份,政府出臺通知,我之前買的舊房被徵用,我成功地賺了一筆,有了更多的資金我的投資致富路走得更順當了。小日子有滋有味的過,青春的足跡踩過了滿野的小花朵。

  嗯,後來,怎麼說呢,那個必須要重新經歷過的事兒來了……

  那天班上剛做了一次測試,數學老師叫幾個同學改卷子,我也去了,改了沒多久,就覺得肚子隱隱的痛。剛開始我也沒在意,以為是吃壞了東西,後來疼痛一直持續。我去了廁所,駭然發現內褲上染了大片紅色,我頓時意識到初潮來了。我查看褲子,褲子上已經沾了一塊血,我今天穿的是藍色的牛仔褲,很明顯。趁著現在是自習時間,我趕緊掏出手機救急,那是吳海送我的十三歲生日禮物,我和他一人一個,還是情侶機的模樣。平時我不許吳海在上課時間給我發短信什麼的,今天倒是我先破例了。我撥通了吳海的電話,讓他到廁所這邊來。

  “怎麼了?”吳海急急地跑過來。

  我有些不自在,“我肚子疼。”

  “肚子疼?怎麼了?是吃壞東西了嗎?我帶你去醫務室。”

  我搖頭,臉漸漸發燙,“不是,是那個……”

  “那個?什麼那個?”吳海一臉茫然,他也上過生理課?我湊到他耳邊輕聲說:“月經。”

  吳海的臉唰的紅了,咳嗽一聲,強裝鎮定,“那……那個……”半天那個不出來。

  我忍不住捂著肚子笑起來。

  “那個很疼嗎?”吳海有些擔心。

  “還好。但是我的褲子髒了,得換。”

  吳海做出恍然大悟的樣子,“那我回去給你拿,你等著。”

  我看到有人朝這邊來,趕緊縮了回去。忽然想起,我忘了告訴我需要那個啥,不過讓他一個男孩子去買那個,似乎有點太那個了。還是等我換了褲子,去找同學借,要是沒有在自己去買唄。現在是上課時間,不知道他能不能出去,我糾結,肚子又一陣陣的痛。

  下課鈴聲響起,我躲在廁所裡不敢出去。下節課正好的班主任的課,怎麼辦?我和吳海都不在。我趕緊給班主任打了個電話,說我肚子痛讓吳海陪我去了醫務室,徐阿姨很通情達理,暫時算蒙混過關。

  等了半個小時,外面傳來吳海的聲音,我趕緊出去。

  “都在裡面,我還買了那個。”吳海的臉紅紅的,恢復了許久不見的萌態,真可愛。我踮起腳尖在他唇上落下一吻,然後拿著東西跑進廁所。我發現吳大少居然有給我買那個耶,拿來的牛仔褲和我身上的顏色相差無幾,不留意的話沒有人看出我換了褲子。我走出去,吳海靠著牆站著,正沖我笑。強大的羞赧姍姍來遲,這會兒猛烈的衝擊著咱的小心臟,吳海過來拉我的手。

  吳海到小賣部給我買了杯溫熱的奶茶,我們在操場邊慢慢地走,吳海拉我在草坪上坐下,“肚子還疼嗎?”

  “也不是很疼了。”隱隱的那種感覺很難描述。吳海靠過來貼著我的背,雙手在我的肚子上環抱一圈,手掌在我腹部溫柔地撫摸,酥軟的感覺讓我全身顫慄。

  吳海輕輕地吻我的額頭,“舒服點了嗎?”我應了一聲,卻像呻吟一般。吳海眼睛黑黑幽幽,帶著溫柔的亮光,他低頭,慢慢地扣開我的唇,仔細地探索著,越來越深入,他的舌頭糾纏著我的舌尖,熱烈的交纏,似乎有一種火焰燃燒起來,從心底一直燃燒到全身。不知過了多久,我無力地被他抱在懷裡,他的懷抱很溫暖。安靜的操場上沒有聲響,只有心跳聲怦怦有力。這樣緊緊的擁抱,讓我忽略了身體的不適,竟有種想睡的感覺。

  吳海咂咂嘴,又低頭輕啄我的唇,“我們走,要下課了。”

  我這才意識到我們剛才的舉動有多奔放!天啦,媽媽咪,這個“早節不保”也會造成嚴重後果滴!我掙扎這要站起來,卻被吳海抱緊,他的臉貼著我的臉,“小瑾,長大了呢。”我的臉發燙,他又輕輕笑起來,“真好。”

  吳海的叔叔吳海峰在元旦節的時候結婚,我被邀請在列.吳海領著我大姑大舅叔叔阿姨到處叫,介紹我身份的時候乾淨俐落:我媳婦兒。我怎麼覺得別人吳叔叔的婚禮成了我和他的家長見面會?

  咱得到的資訊是,吳爺爺和吳爸爸默認了咱“童養媳”(從孩童時代就養著,長大了當自家媳婦)的身份,要不然在一群親屬子弟面前也不會允許吳大少任性。那些大姑大舅叔叔阿姨倒是給了我不少紅包,讓我總有種嫁人的錯覺。吳海還好死不死的湊到我耳邊說:“咱們好好觀摩,過不了幾年就該我們了。”呼呼~~~這也太激進了?未雨綢繆也不帶這樣滴。話說別人海峰叔叔就很有思想嘛,堅決貫徹晚婚晚育,嗯,雖然是奉子成婚,三十好幾的人了也沒啥錯嘛。

  話說初二期末,吳海的成績提高了不少,已經縮短了一個考室的距離,雖然還沒有到他想要的高度,但畢竟有進步嘛。吳家一家子都很高興,要知道以前的吳大少可從來沒啥學習的興趣,甚至吳爸爸還放出過這樣的狠話:只要吳小子能堅持讀完九年義務教育其他的隨他。現在看到竟是出人意料的驚喜了。

  寒假的時候陪吳爺爺和奶奶去海濱度假,我和吳海愜意地在海邊談情說愛,打打鬧鬧,不想出門兒的時候我就跟吳奶奶學煲湯做菜,祖孫兩代人過得溫馨融洽。因為惦記父親,我和吳海還是在過年的時候回了家,包著餃子,看著春晚,生活到哪兒都有滋有味。

  吳海特別會打籃球,他的身高和體能都有優勢,一直是學校籃球隊的主力,在他的帶動下,我也會簡單的傳球控球,投籃卻一直準確率不高,尤其是站在兩分線上投球就特別費勁,吳海說我力氣小,還讓我跟他一起練拳,我怕疼,打死都不學,他就決定教我舞劍,說我內體虛,需要補氣。我是沒看出來這個有多補,倒是以後我和吳爺爺吳奶奶成了劍友,沒事兒三人還能湊一塊兒練練。

  吳海在初二的時候進的學校籃球隊,每天下午他們隊裡的十多個人都會聚在一起打會兒球,我通常都在教室等他打完回教室,然後一起離開。有一天我正站在教室裡看吳海打球,一個人走了進來,我聽到腳步聲嚇了一跳,一般情況下這個時候都不會有同學來教室。那是個矮個子女生,有點胖胖的,長得還不錯,眼睛大大的。

  “你有事嗎?”我問她。她有些靦腆地看我,“請問,你知道吳海坐哪裡嗎?”

  我愣了一下,指了指她正挨著的位子,“你站的那兒就是。”其實我想她既然來找,應該已經打聽好了的。

  “謝謝,”小女生低著頭,把一個心形的禮盒小心翼翼地放進吳海桌子底下,然後匆匆掃了我一眼,“我走了。”

  這是什麼狀況,有人當著我的面塞了一個禮盒給我男人,這個問題嚴重不?我需不需要拿出來看看,有沒有什麼不良詞彙?等等,今天我是無意中撞到了這麼一件“桃色”事件,但我有理由相信這不是一起偶發事件,曾經、正在或者即將有人開始對吳大少暗送秋波了?為什麼我沒有聽當事人提過一丁點?哼!居然想瞞我!

  所以當吳大少滿頭大汗地跑回教室迎接他的是一盆“涼水”,我拿起書包徑直往外走,看也不看他,吳大少不知道我怎麼了,一直詢問,我一直傲氣地昂著頭,默不作聲,一個晚上也沒跟他說幾句。

  第二天早上課間,吳大少給我發了條短信,說那個盒子他也不知道是誰放的。他繼續發短信:媳婦兒,我真是冤枉的,我只稀罕你一個……

  任憑吳大少的短信轟炸,我巋然不動,我得讓他學會坦誠,絕對不能背著我跟人勾三搭四!中午放學,吳大少小心翼翼地跟在我身後,回到家,我坐在沙發上,他也跟著過來挨著我坐,我指指旁邊的座兒,他乖乖地坐了過去。

  見我依然沒有開口的意思,吳海說:“媳婦兒,我錯了。”

  “你錯什麼啦?”我挑著眉,以前看趙毅然做就覺得很有壓迫感。

  “我也不知道。那個盒子怎麼會在我抽屜裡我也不知道,我冤枉啊,媳婦兒。”

  “就只有這麼一個盒子?”

  “啊,只有盒子。”

  “真的?”我眉挑得更高了。

  吳海愣住,想了想才說:“我只看到裡面有這盒子,暫時沒發現別的東西。”

  “看來我也得對你的東西進行一次大掃蕩才行啊?”我半眯著眼,似笑非笑地看著吳大少,這個眼神我昨晚對著鏡子練了很久,看他還能抗得住我的火眼金睛!

  吳海似乎明白了那麼點兒,笑了笑,“媳婦兒,我那時候不是怕你被人騙嗎?你可不能翻舊賬啊,要是你想掃蕩我的東西,隨時歡迎,順便幫我清理下,我的書很久沒擺平整了。”

  “目前為止,有多少女的給你表白心跡啊?”我幽幽地問。

  吳海的頓時從太監成了大臣,嘿嘿地笑:“媳婦兒,你這是在吃醋嗎?”

  我清淡地瞥了他一眼,“別轉移話題,如實回答我的問題。”

  吳海趕緊正襟危坐,“報告媳婦兒,多少人我不知道,因為我沒數過,也不關心,我的心裡只有你,我只愛你一個!在我眼中其他都是草,只有你是花;其他都是白開水,只有你是冰紅茶;其他都是醜小鴨,只有你是白天鵝,我是癩蛤蟆,好不容易吃上天鵝肉,我怎麼會理會醜小鴨?媳婦兒……”

  “好了,閉嘴,我怎麼不知道吳大少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能說會道了?”

  “報告媳婦兒,這是為了哄媳婦兒開心,咱潛心學習的成果!”吳海還是一副昂首挺胸,英勇就義的模樣,我噗哧一聲笑出來,再也裝不下去。吳海成熱打鐵湊了過來,“媳婦兒,你要相信我,我這輩子只愛你!”

  我側頭看他,“你什麼時候收到女生給的東西的?”

  “啊,這個……”吳海撓撓頭,“我不記得了。”

  “那你記得什麼呀?”

  吳海彎著眼睛笑,“我只記得媳婦兒送我的東西,比如媳婦兒第一次主動拉我手的時候,比如媳婦第一次主動親我的時候……”說著嘴唇一點點靠近,最後貼在了一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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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媳婦兒夢話版:

  吻得正酣的小少爺,一隻手手慢慢上移,一隻手漸漸向下。手掌撐在某個地方,輕輕揉捏,聲音性感:“小瑾,這裡有變大嗎?”

  臉紅耳赤的小丫鬟:啟……啟稟少爺……好像……好像那個啥……有……有變大呢……

  滿意的小少爺,舔舔脖子:嗯,果然有成效!再接再厲,嘿!(說著,再捏捏)


作者: 魚兒水中漂    時間: 2015-11-27 11:09 AM

本帖最後由 魚兒水中漂 於 2015-11-30 10:28 AM 編輯

023 桃花男

  市里舉辦中學生運動會,一中的籃球隊取得了最後一場比賽資格,比賽那天我和吳爺爺奶奶,還有我爸一起去看比賽,我們進去的時候,籃球場上已經是一片火熱,兩邊十幾個高大的男生在那裡熱身,兩邊的啦啦隊尖叫著把整個體育館的氣氛渲染得熱力十足,到處都可以聽到有人喊著球員的名字,比賽還沒開始就已經很熱烈了。

  我看到有幾個女孩子舉著牌子跳著叫著,牌子上寫著“吳海加油!”,還貼著大大的照片,我都沒看過吳大少拍過這樣的照片,他扣籃的姿勢十分完美,優美的弧度,飛揚的髮絲,輝灑的汗珠,俊朗的面容光芒四射,如同西方神話裡英勇的少年鬥士,讓人挪不開眼。

  啦啦隊一陣高喊,隊員們開始入場,吳海進場的時候,我們這邊的歡呼聲高昂起來,他的體型在初中組裡不是最魁梧的,卻是最修長健美和英俊的,他站在那裡,有種軍人的特質,讓人無法忽略,誰也掩蓋不了他的光芒。

  我們周圍的人在啦啦隊的帶領下高喊著口號:“必勝,必勝,一中必勝!……”

  我看到吳海明亮的視線落在我身上,露出大大的笑臉,我也笑起來,沖他比了勝利的手勢。

  隨著一聲哨響,比賽開始了,看臺上的觀眾都激動起來,拼命吶喊。我的眼睛始終落在那個不停奔跑的人身上,他猶如獵豹般矯捷迅猛,穿梭在對手和隊友之間,組織著一次次的防守和攻擊。磅礡的氣息,激烈的爭搶,默契的配合,驚豔的扣籃,這是我在吳大少身上看到的,他的每一次奔跑和躍起,都將力量表現得淋漓盡致。

  在激烈和高超時刻上演的比賽中,歡呼聲幾乎震翻了屋頂。上半場吳海他們一直壓著對方在打,縱橫捭闔,遊刃有餘。下半場時都有換人,吳海的體力卻依然保持很好的狀態,依舊敢拼敢打,光華四射。對方的氣勢明顯低落,一中的勝利已經勢在必得。吳海一直打完了全場,在宣佈比賽結果的時候,他對著我們比了勝利的姿勢,我身前的小女生們頓時歡呼雀躍,大喊著:“吳海吳海,我愛你!”

  吳奶奶拉著我的手笑起來,我有點兒窘迫,這個自家小孩兒被人高聲喊愛,總覺得彆扭,況且身邊還坐了一排家長呢。

  後面的還有頒獎環節,周圍的空氣依然躁動,啦啦隊依舊熱情,我們沒有看,先出了體育館,在外面等了會兒,吳海才從裡面出來,已經換了衣服,“爺爺奶奶,周叔叔,小瑾,我們走,今天晚上我要吃好吃的!”

  “好好好!瞧你蹦上蹦下的一陣好累,是得補補,把力氣不回來。”李奶奶笑著回他。

  小王司機今天開的是商務車,我和吳海坐後面,他湊過來,身體像一團火一樣散發著熱氣,邊擦著汗,邊說:“我表現地不錯?”

  我點頭,“恩,很棒,坐我們前面的女孩子估計嗓子都喊啞了。”

  “那你呢?你有沒有喊我啊?”這個沒有,家長在旁邊看著,我沒那麼彪悍。

  我撅著嘴說:“就算我叫了你也聽不到?”

  “怎麼會?”吳大少的聲音忽然拔高,“只要是小瑾叫我,我一定聽得到!”吳爺爺和奶奶,還有我爸都憋著笑,我嚴重懷疑他這是故意的!

  這次球賽的經歷讓我意識到,吳大少的魅力不是我想像中那麼一丁點,事實證明,現在的小女生已經開始愛上猛男。不過對此我絕對是寬容的,誰少女時期沒幾個暗戀對象呢?反正無論如何,這個有魅力漸漲的少年已經和我站在一起,兩生兩世。

  三個月後,海峰叔叔得了個可愛的小男孩——吳光南,吳爺爺給取的名。話說吳大少當即表示了對他爺爺的不滿,當年他爺爺就沒想過給他取個好名。吳爺爺說,這個責任不能怪他,當年他媽媽從軍,在軍區生的孩子,他老人家剛看到孩子,吳海他爹就已經小海小海的叫了。話說吳大少沒叫吳小海已經是萬幸了……

  初三最後一年,吳大少經過艱苦卓絕的鬥爭終於和我坐進了一個考室,雖然我們的直線距離是全部考生中相距最遠的兩人之一。吳大少的目標就是一次前進五名,到最後一次考試的時候就可以坐我後面了。

  我和趙毅然儼然是全校公認的競爭對手,我沒有像之前說的那樣每次考試都把他“踩扁”,這是不人道的,所以我把自己的成績保持在一個上下浮動的範圍內,我們倆的勝負算是一半對一半,在別的人看來,我們這就叫不相上下,或者更友善的說法是你追我趕,血腥點的叫魚死網破。倒是我倆都很淡定,至少在我看來趙同學足夠淡定的。

  吳大少最後的願望並沒有實現,很快學校為了訓練大家在“陌生”的環境中發揮出超常的水準,考試時的座位全部大亂,實驗班和平行班混在一起,隨意的座位號,這讓吳大少十分內傷,不過,似乎我由此不再和趙毅然坐一塊兒的事,讓他的傷情減輕了那麼一大點兒。

  後來的日子一直是在中考忙碌中度過,雖然我就是一邊做生意,收破爛房子,一邊兒陪吳大少瞎忙,不過咱的小日子仍舊充實著飛快的從眼前晃過。這樣的生活如水般的平靜,卻似乎加了那麼點蜜,淡淡的清水味裡總有那麼一絲兒甜味兒,這樣的日子總是讓人不易計算時間。

  於是,初中生活在不知不覺中結束。鮮活的,生動的,美好的,都讓我覺得每一天都是一種幸福,以後的每一天都會是幸福的延續,對未來,對自己,對吳海,所有的一切似乎只是靜待結局。

  初中的畢業聚會,我和吳海去了。出人意料的是,一班和三班選了同一個地方,我們班後到,服務員介紹店裡的特色,娛樂方式也是多種多樣,橋牌,麻將,檯球,釣魚,唱歌,五花八門,吳海剛學會檯球沒多久癮很大,硬拉著我逛了一天終於找到一家賣桌球的店,第二天就把桌球運動引進了家。我以前在英國的時候也跟著丁博弈他們學過一些技巧,不過在吳海面前我還是盡可能的裝新手。

  進了檯球室,一班的部分同學已經在玩,意外的是趙毅然也在,他看到我的時候正要開打,被他銳利的目光掃過,我覺得他打球的杆像是沖著我來的。突然歡呼聲響起,周圍的女孩子更是拍手跳起來,原來是趙毅然打進了兩球。吳海站在我旁邊,我們都正對著趙毅然,那一杆他也看得清楚。兩班同學都很熱情,很快打成一片。我們正要找個空桌玩,趙毅然忽然開口:“周小妹,會打球嗎?”吳海的眼睛頓時瞪得燈籠大,我感覺到他的暴漲的情緒,伸手不動聲色地拉拉他衣角,我相信以趙毅然敏銳的觀察力一定是看到了,“我不怎麼會。”

  “我們大家都是剛學的,一起玩兒。”趙毅然說走到我跟前,把球杆遞給我。

  吳海卻接過杆子,幾不可聞的哼了聲,“我來和陪你玩玩。”說完,也不等對方反應拿著粉帽潤了球杆。吳海是個天生的運動型,對每項運動他都很有天賦,他看球的目光銳利而專注,出手時果斷而堅定,收放自如。

  趙毅然和我並肩而立,他看看我,用只有我們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你是個騙子。”

  我怔住,回頭看他,四目相對,我從他眼中看到一抹憂傷,極淡,一閃而過,我懷疑自己是看錯了。

  “嘭”的一聲,吳海的第三杆沒有進,我回頭看時他正看著我,皺著眉。趙毅然接過一旁同學手中的球杆,沿著球桌走了半圈,然後俐落地出手,同樣的狠絕果斷,讓我感覺這兩個人不是在打球是在砍人。兩人你一杆我一杆,對新手來說他們的水準不錯了,可是這場比賽因為他們強勢的氣場少了娛樂的成分,看得我心驚肉跳。周圍的同學不斷給他們兩歡呼鼓勁,我卻覺得聒噪,頭都疼了。

  “等等。”我止住吳海上場,“從新來過,我們三個人比。”他們倆都有吃驚,可能是像顯示自己的強大沒讓人看不出,不過我知道他們有疑惑。我只是不喜歡這種無聊的遊戲,我已經認定了一個人,就不會給別的人希望,但我也絕不希望傷害人。

  我把球收攏,也不謙讓,直接開大。以我能打出斯諾克的技術在這群小不點眼中自然是神一般的膜拜,不現在也不去在意吳海的越來越黑的臉,趙毅然越來越冷的眼神,我只想告訴他們,我不是他們爭奪的戰利品,我是我,我有自己的選擇,也有足夠的力量做出選擇。

  最後一個完美的七分球,我給這場比賽畫上了完美的句號,我聽到全場的驚歎聲,放下球杆,拍拍手上的粉末,我沖那兩個還在裝冷靜的少年抬眉,“這場比賽就這樣,我還是比較釣魚,就不奉陪了,大家繼續玩。”再不理會其他人,徑直出了檯球室。其實我也很緊張呢,雖然我打球還是可以,可打滿杆,誰都知道幾率有多小,真是菩薩保佑,還好沒丟臉。

  我剛走到湖邊,就聽到腳步聲,吳海跑到我跟前,“小瑾,我們就在這裡釣魚。”他臉上笑呵呵的,身上掛滿了魚具。我點點頭,我們找了個離人群較遠的空地。吳海把手裡的東西放下,遞給我一張小馬紮,我接過,幫著整理拿出漁具。我其實不愛釣魚,鉤子上沒上魚餌就往水裡放。吳海笑起來,“你想學姜太公釣魚啊?”

  我哼了聲,“是啊,要你管。”

  吳海一陣傻樂,挨著我坐下,“媳婦兒,有我釣魚,你就等著看魚上鉤!”

  “吳海,我說過我喜歡你?”

  吳海笑,“說過。”

  “那我說過,我愛你嗎?”

  吳海愣了下,“好像沒。”

  我撲哧笑起來,垂著頭,“那我告訴你,我愛你。知道愛和喜歡的區別嗎?”

  吳海想了下,“我知道我對你就是愛。”

  我拉他的手,從小參加訓練營的手,厚實堅硬,有些粗糙,我把我們的手合在一起,我的瘦了許多,也小了許多,我緊緊地扣住他的手,“喜歡就是好感,人們因為好感而成為夥伴,朋友,甚至戀人。喜歡一個人,或許是因為那個人讓你著迷,讓你開心,可是如果那個人不再讓你快樂,就會有分手。所以喜歡不是愛,愛是更深刻的情感,愛一個人,卻不光愛他的優點,連同他的缺點也一起愛,那是永恆的記憶,刻骨的情感。我愛你,你明白嗎?這一輩子隻會愛你一個,所以你要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你不用和誰爭,你在我心裡本就沒有人可以取代。”

  吳海拉起我們交握的手,在我手背上落下一吻,他笑起來,“我知道,我就是看不慣他招惹你。”

  我摸摸他的頭,像寵溺小動物,不,應該說大型食肉動物,“你那會兒可不是這麼想的。”

  吳海一臉誇張的驚奇狀,“媳婦兒,你怎麼知道我不是這麼想的?難過人家說夫妻同心,嘿嘿……哎喲,有魚上鉤了!”吳海提起魚竿,有技巧地把魚拉出水面,一條半大的鯉魚,正活蹦亂跳,吳海把它取下來放桶裡,上了餌,繼續垂釣。我們選的地方並不是很好的地勢,不過聊著天,欣賞湖光垂柳也別有一番風味。

  吃飯的時候,男生女生都拼起了酒,我一直不喜歡喝酒,尤其是啤酒,所以我基本上都推脫了,後來王悅走到我面前,拍著我的肩說:“周瑾,你今兒這杯,你一定得喝,咱們同學三年是,不喝可傷感情,要不我可以為你瞧不起我啊。”王悅面臉通紅,有點喝多了,她這次考得不理想,估計只能高價上一中,或者去別的學校。我有些為難,這喝了一杯就有第二杯,不喝,看她那樣得撒酒瘋不可。

  “我來陪你喝。”吳海接過王悅給我的酒杯,“她真不會喝酒,想喝酒的和我喝就成。”

  王悅咯咯地笑起來,“我們大家一直對你倆的關係感興趣,今天畢業了,你們也給咱們大夥兒說個明白啊。周瑾今天要是不想喝酒就得把這個問題跟咱們坦白了!”一屋子的同學頓時叫好。

  吳海側頭看我:“小瑾,這裡不算學校範圍?”我知道他的心思,總覺得不公開就不夠安全,殊不知也有橫刀奪愛之說,就連結了婚的不也有紅杏出牆的麼?我點點頭,算是同意了,一直覺得早戀會或多或少引來不少麻煩,至少老師的“諄諄教誨”就夠耳鳴的,學生的八卦心理又特強,不過現在已經這樣了,我也沒有必要繼續裝低調了,反正早高調了。只要咱自己過得好,其他的也不想顧慮。

  得了我的肯定,吳海咧著嘴笑起來,眼睛一眨,跟我做起了小動作,回頭對眾人說:“我吳海今天就隆重介紹下我身邊這位——我媳婦兒,周瑾,兄弟們該叫嫂子的叫嫂子,該叫弟妹的叫弟妹啊!”滿堂驚異,然後那群跟吳海關係不錯的男生領頭鼓掌歡呼,差不多能把店家的屋棚給掀了。然後拉著吳海喝酒的人挨個兒排起隊,我被拉到旁邊倒酒,感情就跟結婚辦酒席似的,到後面連交杯酒都喝上了。吳大少一直樂呵,來者不拒,喝了吐,吐了喝,我看著差點想殺人,趕緊給小王司機打了電話,我們倆一塊兒使勁兒才把醉得一塌糊塗的吳海押上了車。

  上了車,吳海還不停傻笑,嚷著繼續喝,在藥店給他買了醒酒的口服液,喝了以後人是清醒了不少,還是老盯著我傻笑。小王司機幫我扶他進了公寓,我囑咐他不跟吳爺爺和吳奶奶說。我擰了毛巾給他擦臉,吳海順勢抱住我,“小瑾我真高興,就跟成親了一樣。”他低下頭,找我的唇。我推開他,“把臉洗了。”吳海嘟嚷著,還是順從地任我擺佈,鬧著哄著,終於慢慢安靜下來,闔上眼皮睡了。我也有些困,倒在一邊也睡了。

  睡意朦朧中,我被唇上的觸感驚醒,天色已經黑下來,就看到一道灼灼的目光鎖著我,看見我醒來,熱烈地撲了上來,“小瑾,我做了個夢,夢見我們結婚了!”

  我拉住他不安分的手,“《中華人民共和國婚姻法》規定,結婚的法定年齡為:女子二十歲,男子二十二歲,你現在做的夢是白日夢。”

  “那我不是很慘!自己的媳婦兒能看不能吃……”我驚呆,難道說……天!那我不是很危險,難怪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吳大少看我眼神就慢慢有點像饑渴的惡狼,原來是進入了發情期。我小心翼翼地挪動,“吳海啦,那個……”我不要未成年就XXOO……

  “小瑾,你現在還太小,我會等的!”像是用了很大的毅力,吳海才說了出來,所以我還是沒能得到多少安全感。“小瑾,我們要不先訂婚?”

  “什麼?訂婚幹嘛?”不會為了那個啥,堅決不行!“我們才多大,訂什麼婚?”

  “我十六了!”

  “你還有一個多月才十六!”

  吳海頓時沒了底氣,一時興起的“訂婚”一說就此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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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媳婦兒夢話版:

  釣到一條大金魚的小破孩兒:哎喲喂,額的神,這魚忒大了(liao)!

  嘴巴因為被魚鉤勾起而張合不便的金魚:喂喂喂,不要吃我!……

  到處找說話人的小破孩兒:嘿,誰在說話嘿,誰在說話呢?

  金魚兒:是我,是我啦!

  繼續東張西望的小破孩兒:誰誰誰,誰誰誰誰誰?

  金魚兒口吐白沫:……

  終於發現剛抓上來的金魚兒兩片嘴唇不正常開合發出聲響的小破孩:嘿,這年頭,年年怪事兒,昨兒才說拉登掛了,今天咱就釣到一條會說話的金魚兒。

  金魚兒:我不是普通的金魚兒,我告訴你,我是東海龍王的女兒,雖然是私生女,但是咱最得寵。你放了我,我父王一定會感謝你的,你想要什麼,他都會答應你的。比如你想成為百萬富翁,或者一國國王什麼的,我父王都可以滿足你!

  小破孩歪頭想了想:俺這山旮旯裡窮,討媳婦兒老難了,那我跟你父王要你做的媳婦兒好了。

  金魚兒轉了轉根本沒法轉動的眼珠:那個,這個地方有貓麼?我怕貓……

  小破孩嘿嘿一笑:小媳婦兒,你放心,只要你乖乖的,我一定不會吃你的。


作者: 魚兒水中漂    時間: 2015-11-27 11:16 AM

本帖最後由 魚兒水中漂 於 2015-11-30 10:26 AM 編輯

024 大少的十六歲

  不久,吳海去了訓練營。我時常在書店陪父親,鄰居家的劉大媽還是沒有放棄給他說媒的事,女方是她的侄女,一個能幹的麵館老闆,她的店面就在附小對面。我時常能看到那個阿姨,大方開朗的一個人,左鄰右舍對她的評價都不錯,我有心撮合她和父親,經常拉著他到那個阿姨的麵館吃面,那個阿姨每次都給我們很足的量,她看父親的眼神有些灼熱又有些小女人的羞怯,我有時候忍不住看著父親笑,他也知道我的小心思拿筷子敲我的碗,丟下兩個字:“吃面!”爸爸的老臉有種沒處擱的表情,我笑得更歡了,看來我爸很快就可以找到真正屬於他的幸福了。

  吳海比往常提前了一個星期回來,正好趕在他生日前。坐在搖搖晃晃的大巴車上,我鬱卒的想:如果知道吳大少慶祝十六歲生日的方式是爬荒山,我想我一定不會輕易的在他的“淫威”下屈服,嗚,咱一定不會輕易屈服的!我看看自己好不容易養了那麼點兒肉的細腿兒想。

  車越來越接近郊區,低矮的房屋都很難見了,兩邊的樹木和不遠處的高山,風景確實極美。深深淺淺的慢慢染上了淡淡的黃色,陽光的色澤。

  據說這邊是新開發的旅遊區,還沒正式對外開放。周圍層層疊疊的全是山,完全看不出文明的痕跡,只有條蜿蜒的羊腸小徑一直從山腳延伸到大山深處。我伸手擋住陽光看上去,山挺陡的。和我們一起到的幾個成年男女已經興沖沖的往山上沖。吳海顧著我,和我慢慢的往上爬。

  我一直很努力很努力的翻動腳丫了,到了半山腰,小腿肚已經酸軟得不行,走越來越慢,每一次抬腳都得費很大的力。吳海拉著我的手,看到前面一方大石塊,“在這兒歇會兒,你這身體呀,非得好好鍛煉不可,才這麼點山路就累成這樣,看來以後我得監督你運動才行。”

  我喘著粗氣,費力的搖搖頭,汗水涔涔落下:“不……不行……不帶這樣的……”拉人來爬山,還不負責任的嫌棄咱身板兒差,還要強行給咱下達鍛煉指標,不可以,絕對不可以!

  “別跟我爭辯,鍛煉的事兒,我說了算。”

  為什麼?咱現在還是自由身的呀……

  “你這麼弱的身板兒可沒法和我一起讀軍校呢。”吳海拿出一顆巧克力糖,撥了糖紙湊到我嘴邊。

  我愣住,和他一起讀軍校麼?這個問題,我沒想過呢,他現在才十六歲,考慮這些問題是不是太早了點?

  吳海拿糖塊碰了碰我的嘴唇,“啊,張嘴。”

  我下意識的張嘴,糖塊進到嘴裡,我用舌尖抵到一旁,“那個我當軍醫也得跟你們似的天天操練身體啊?”

  吳海點頭,“雖然比我們輕鬆許多,但肯定不是你現在這個身體扛得住的。我回去再問問。”

  “你就是為了考察我的身體素質能不能上軍校才這麼折騰我的?”我怒了。

  “不是,不是。”吳海趕忙擺手,“哪能呢?我也是為了有一個難忘的十六歲生日才來這兒的,有創意?”

  我哼了一聲,把嘴裡的糖塊咬得砰砰響,難忘肯定難忘,估計這麼折騰一次骨頭都能散架。

  “喝水。”看我吞下糖塊,吳海擰開礦泉水瓶放到我嘴邊,我仰著天張開嘴就著他的手咕嚕咕嚕喝了兩口。伺候好了我,吳海就著我貼過的瓶口咕咕的喝了幾口。

  我愣了一下,這個,是間接接吻?看著吳大少眉開眼笑的模樣,我剛涼爽下來的臉皮兒又灼灼的發燙。在這樣靜謐的山野間,心愛的人曖昧的看著你,喝著你喝過的水,還有那麼一滴沿著他的下巴落下,第一次發現吳大少也可以演繹妖孽和魅惑。我吞了一大口口水,有點心猿意馬了。這個時候好死不死的,吳大少湊過來,在我冒著細汗的鼻尖淺淺的啄了下。我的心頓時亂跳起來,重生以來,哦,不,面對吳大少以來從來沒有過的砰砰亂不能自已的感覺。一直以為我對他的感情是細水長流般的感動和親近,可是現在是怎麼回事?

  吳大少發現了我的異樣,摸摸我的臉:“小瑾,你的臉怎麼這麼燙?”

  我不敢看吳海的眼睛,垂下頭,努力埋低埋低,“那個……沒、沒事……”

  吳大少突然大叫一聲:“小瑾,你的脈搏怎麼這麼快?”吳大少是真急了,額頭上青筋都暴出來了,他連忙一手托著我的後背,另一隻手伸過來揉我的胸口。

  我一把抓住他亂動的手,“我沒事!那個……那個我真沒事……別,別亂動……”

  吳大少停下來,“真沒事?那你怎麼心跳這麼快?”

  吳大少視線下滑,我也順著他的視線看向我胸口的位置,那個……那個啥……吳大少的手正貼在那裡!剛剛平息下來的心跳又咚咚的跳起來,似乎要衝破胸房,我覺得這下我是真要得心臟病了。

  吳海輕咳一聲,不知道是我敏感還是怎麼著,只覺得那鬆手的動作異常緩慢。然後他低低的笑起來,靠在他胸前的我聽他起伏的胸腔間發出輕快的震動。我抬頭瞪他,他笑得更歡暢了,一層層樹木遮蓋的山林間那些爽朗的笑聲飛快的傳遍四野,悠悠的回蕩在青山茂林間,染上青蔥的的顏色,停駐在這般青蔥的年華。

  所有的負重全在吳海背上,滿滿一大包,連厚衣服都帶了的。他牽著我上路,一段段的往上爬,路上全是我的粗喘聲,和偶爾路過陡坡時的驚呼聲。我緊緊攥住吳海的手,就像他握的那樣緊,緊緊相扣,以誰也離不開誰的姿態一路向上。我不知道終點在哪裡,但我緊緊的跟隨他的腳步,相信他的力量,相信他不離不棄的承諾。

  下午兩點左右,我終於在一片豔陽中看到了山頂的模樣,吳海回頭對我燦爛一笑,明晃晃的眼睛,明晃晃的汗珠,少年的臉龐在那片明媚的陽光下異常生動。

  “我們快到了。”

  我點點頭,努力克制急促的呼吸,汗水落入我的眼睛,我眨了一下,朝著視線中模糊的吳大少大大的笑了下:“真好!”

  吳海頓了下,擦乾淨汗濕的手掌,繼續緊緊的抓住我的手。

  等到了山頂,我才終於放鬆下來,靠在大石塊上閉著眼睛休息。吳海站在我旁邊,擰了濕毛巾給我擦臉上、脖子上的汗。我有種劇烈運動後的眩暈感,嘴唇發涼,我知道這時候我的臉色肯定不好。吳海在我微涼的唇上輕啄了下,把我被風吹亂的髮絲攏到耳後,細緻的給我擦著後頸的汗。

  我眼睛睜了條縫,他的臉上也淌滿汗水,一滴凝結在下巴上。看到我睜眼,吳大少露出笑臉,“好些了嗎?”

  我幾不可見的點頭,身上沒有多少力氣,但是我知道他看到了。我伸手指把他下巴的汗珠接住,帶著他體溫的暖意通過之間傳遞到身體的每個角落。吳海的眼睛暗了暗,握住我停在半空中的手指,輕柔的舔了舔,像一片羽毛刷過。

  我想說他不愛衛生,我的手指先前扒過山岩,抓過野草,還握過他汗濕的手;我想說,他的吻很癢,他嘴唇的溫度過於灼熱,他的眼神有點兒過火。但最後,我什麼也沒說,靜靜的看著他清洗了毛巾,溫柔的擦拭那只被他吻過的手。

  我想少年時的吳大少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都愛慘了我,我想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我都註定會被這個人感動,一步步走進他細密的陷阱。前世是時間不夠,今生的我不會再讓彼此錯過。這就是愛,能愛的人好好的相愛,幸福的,美好的——相愛。

  拾掇完我,吳海拿過開了蓋兒的礦泉水水瓶一股腦的從頭頂淋下,就跟拍洗髮水廣告似的,可惜了吳大少剛剪短的頭髮,不過被清水沖洗過的少年臉龐帶著青澀年華特有的風華,仍然有惹人尖叫的潛質。

  擦掉一身汗濕的吳海四仰八叉的躺在草地上,眯著眼睛看我,招招手:“過來睡會兒,一會再走。”

  我基本上平靜下來,走到他旁邊坐下。吳大少選的位置極佳,幾株茂盛的參天大樹遮住了刺目的陽光,偶有光束從孔縫中穿行而來,打在空氣中,看裡面塵土清揚。我的手邊正好有一束光點,我把手伸過去,透過明亮的光束細數掌心的紋路。

  突然吳海撲了過來,一把把我拉過去,按倒在草地上,他側躺著,一隻手橫在我腰間,粗聲粗氣的說:“趕緊睡會兒,待會兒沒力氣下山了我可不管。”

  我笑了下,我可不相信。不過在劇烈運動後,躺在柔軟的草地上,鼻息間是滿青草的味道,身旁是戀人的溫度,身上有暖暖的陽光照射,沒有比這更舒服的所在。慢慢放鬆下來的我,竟然很快睡著了,什麼夢也沒做,直到吳海喚我起來。

  我睜開迷蒙的眼睛,有人背對著豔陽站著,看不清面目,他向我伸出一隻手,我笑了下,我知道那是一隻穩健有力的手,能帶給我安全和信念的手。我伸手抓住了那只手,被他有力的一拉。我站在和他平行的位置,看清楚他的面龐,他的眉眼,和他的笑容。

  吳海遞給我一瓶水,我仰頭喝了一口還給他,他也喝了一口,然後在我濕漉漉的唇上印下一吻。

  “休息好了嗎?我們要下山咯。”

  我點點頭。

  吳海一直牽著我的手往山下走,走過最陡峭的部分,他停下來,指指自己的肩說:“上來,我好久沒體驗背媳婦兒的過你的,讓咱在重溫一次。”

  我愣了下,在我印象中,吳大少似乎沒有背過我?上次被球砸得流鼻血的時候他是用抱的?有背過麼?為什麼我不知道?

  吳大少哼了一聲:“四年前不知道是誰暈到我懷裡,那啥不是我把你背到醫院你能有救麼?”

  話說那個,我快沒救的事故是誰造成的?暈死過去的人,會知道自己是怎麼到的醫院麼?哼!

  “上來!”

  哼!上就上!壓不扁你!哼!

  山上的時候,吳大少背得很穩,緊緊的靠在他背上,有種幸福而滿足,似乎這樣一輩子便求得了圓滿。我輕輕含住他的耳垂說:“生日快樂,吳海。”

  吳大少突然惡作劇般的托著我的小PP把我往上顛,然後突然拔腿就跑。雖然知道吳大少走得很穩,但那種在山上只看見平滑坡道的刺激還是嚇得我夠嗆,緊閉了眼睛,下意識的抱緊了他的脖子。

  吳大少渾厚的笑聲響在群山環抱之間,清晰的落在我耳邊,連的呼吸似乎都帶著愉悅,咬了咬他的肩膀上的硬肉,嘴角卻悄悄上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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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媳婦兒夢話版:

  被小破孩嚇到的金魚兒:啊……你……難道你就是傳說中的“衣冠貓獸”?

  小破孩跳出來:啊,我就是傳說中的“衣冠貓獸”,金魚兒妹妹!

  在破筒裡撲騰幾下的金魚兒:貓獸哥哥,你不要吃我,我會乖乖的!

  眉開眼笑的小破孩,捧起金魚兒滑溜溜的小身板兒,摸了個通透:嗯,乖,金魚兒妹妹!來,跟哥哥啵兒一個。

  嘴角掛著血絲兒的金魚兒撅著小嘴:啵——

  滿心歡喜的小破孩,砸著嘴:嗯,真香,比魚肉還香噠!來,再過來跟哥哥啵兒幾個,解解饞。

  金魚兒不淡定了,狠命撲騰了兩下,小破孩險些抓不住,最後小破孩毛了,一口咬在小金魚兒嘴上,口裡吱唔著:“……看你怎麼跑……我嘴裡……”


作者: 魚兒水中漂    時間: 2015-11-27 11:19 AM

本帖最後由 魚兒水中漂 於 2015-11-30 10:23 AM 編輯

025 舊識

  一中的初中部和高中部不在一個地方,不過騎自行車半個小時也能到。我和吳海還是在同一個班,在看過花名冊以後,他最高興的是班上的男生明顯少於女生,也就是說,他自認為有機會和我同桌。進了教室他崩潰了,這個班人少,每個位子都單獨坐,沒有同桌,只有前後左右。我的身高始終不是女生中最高的,所以吳大少只好默默地看著我坐到他前面兩排,為此,吳大少沒事兒就俯視我,小瑾,再長高點兒唄?後面是接踵而至的加大量晨練晚練……進行所謂的增高訓練,甚至給買了增高鞋,只差沒買增高藥了……

  從一則八卦消息中知道,趙毅然去了一所外國語學校,估計是打算出國,吳海對此歡欣鼓舞。

  因為吳大少在畢業聚會上的一聲“我媳婦兒”,我現在已經榮升為有“家事”的人了,花邊新聞也離咱悄然遠去,雖然榜上的成績仍然不會使我低調,但是低調的精髓已經被我發揮到了極致。倒是吳大少不讓人省心,籃球這項運動果真是展現男子魅力最後的運動項目,尤其是在他們躍起和奔跑的時候,把男性的力量表現得淋漓盡致,某些瘋狂的球迷就此產生,每次吳海打球,邊兒上總是沾滿一排排女生,手舉牌子,大呼小叫,通常最多的一句標語是:“吳海,吳海,我愛你!”,我記得以前都是“吳海,加油!”,果然高中是不一樣了,人也發育了,膽兒也大了,性情更火爆了。我的疑惑是,既然大家都知道咱是有“家事”的人,難道不知道咱的家屬就是這位“吳海”,難道她們在引誘他紅杏出牆麼?這算不算誘拐有婦之夫?

  我覺得是時候提升下自我魅力指數,刺激咱家那位家屬一下,所有學校舉辦元旦晚會的時候,我報名唱歌。吳大少知道我要唱歌沒什麼特別反應,甚至還挺支持,我不得不思考這是不是傳聞中的感情倦怠?咱得用心準備節目了!

  晚會那天,我請師姐幫我畫了舞臺妝,坐在後臺候場,突然正從前臺走秀回來的女生痛呼一聲,摔倒在地,估計是裙子太長了,她的腳當即就腫了,趕緊叫人來背她去醫務室,那個跟女生搭檔的男生看了我們在場的幾個女生,走到我面前,“同學,請你幫個忙成嗎?”

  我呆掉,“你不會讓我走秀?我不會。”

  “你會!”男生長得不錯,微笑起來,很有親和力,“我說你會,你就會。敢不敢試一下?相信我的眼光,也相信你自己?”

  主持人和周圍的演員也都極力慫恿,“你幫幫忙,他們這個節目拉了贊助,搞砸了不好收場。”“你挺有氣質的,別怕!”……

  我咬咬牙,實在盛情難卻,抬頭對那個男生說:“我先聲明哦,要是我出錯了,你可不能怨我。”

  男孩兒笑了笑,“你只要跟著我走就行。”

  於是我不得不臨時加了個節目,男生跟他的同伴交涉,最後決定我們倆最後壓軸出場,讓我可以適應那雙十釐米的高跟鞋,難怪那個女生的腳一下就腫了,我真擔心我崴下去不是錯位是直接斷了。我們互相交換了姓名,他領著我在後臺急訓,不段給我打氣。我穿的是一條紅色束身長裙,十分嬌豔嫵媚,看著鏡子裡那個我,我幾乎認不出來,估計吳大少也認不出來。梁俊詩偏頭對我微笑:“你很美,我相信你是今晚最耀眼的女神。”

  我也跟著笑了,他的玩笑的確讓我輕鬆不少,他身上有種柔和溫潤的氣質,讓人安定放鬆,願意相信他,這也是我答應幫忙的一個原因。

  當我們走上舞臺,我還是遏制不住的顫抖,那雙鞋太高,跟太細,整個腿都在打顫,生怕站不穩摔倒。燈光打在眼睛裡不舒服,台下很黑,密密麻麻根本看不清面孔,突然爆發的歡呼聲,尖叫聲,口哨聲,掌聲,讓我的大腦一陣發麻。梁俊詩伸手握住我挽在他手臂上的手,我可以感覺到那種力量的傳遞,他側頭對我微笑,我記得他說過要保持微笑,對他報以笑容,精神也頓時振奮了不少,在他的帶動下,走完剩下的秀。

  回到後臺,我長舒一口氣,才走幾步,我的腿已經不是我的了,梁俊詩扶著我坐下,“你走得很好,很成功。”其他幾個表演的人也湊過謝我,我有些不好意思。因為我還有節目,沒跟他們多聊,趕緊換了自己的演出服,準備出場。

  我唱的是一首英文歌曲,很安靜的歌,是我在英國留學的時候常常聽的一首歌,我知道我能演繹它。我坐在臺階上,燈光打來,我輕輕抬頭,前方那片黑暗裡就有我愛的人,我想唱給他聽的歌,前世沒能夠,這一世我來補償。如果這一生我要改變我們的命運,我要我們彼此相依相守,一直到老。

  歌曲結束後,台下依然很安靜,然後轟動的掌上和口哨聲響起,我笑了笑,拿著話筒說了聲:“謝謝。”

  等我剛走到後臺,吳大少已經在那兒了,看到我下來,拉著我往外走,在沒人的角落停下來。

  “你不是說只唱歌嗎?那個穿紅衣服的人是誰?”

  “我本來是只唱歌的,走秀的一個女生崴了腳,他們找我幫忙,我也不好拒絕。”

  “別人讓你幫忙你就幫啊?”吳大少黑著臉,“你旁邊那個男的是誰?”

  “我就是幫忙而已,真沒什麼的。”我拽著他的胳膊,討好地笑。

  吳大少還是臭著一張臉,“以後不准表演節目!”

  “好好好!”我滿口答應,“現在可以不生氣了?”

  吳大少哼了聲,指指嘴唇,我會意,掂起腳尖在他唇上落下一吻,吳大少攬住我的腰,我的唇被咬疼,低呼一聲,他的舌趁機探了進來,越來越深入,撩撥我所有的熱情,我無力地攀上他的頸,身體貼近,唇齒交纏,他的手在我的腰間摩挲,隔著薄薄的布料,我可以感受到他掌心燙人的溫度,我忍不住呻吟出聲,吳大少的體溫瞬間發熱,他放開我的唇,靠在我的肩頭喘著粗氣。我也呼吸急促,身體不自然地動了動。

  吳海身體一僵,聲音低啞,“別亂動。”我頓時發現了不問題所在,待在他懷裡不敢動,等他慢慢平息,“媳婦兒,我們回家。”我點點頭,我們拉著手偷偷跑出了學校。

  我在鎮上買的幾套房子陸續被拆遷,同時分到了幾套房子,我選了一處環境較好的地方做自己的窩,在底,有個小花園,我和吳海商量著裝修,很溫馨,有種家的感覺。我讓父親選了一處,其他的也做了簡單的裝修,打算出租。吳海說我現在就一包租婆,我靠在他胸口,擺弄他的手指,“我是包租婆,你就是包租公。”吳海在我腰上的手報復似的掐了我下,我尖叫一聲,捶他胸脯,“別……別鬧……”我怕癢。

  陽光灑下來,照在整個後院兒,柔和寧靜,除了幾聲嚶嚀和私語。

  在我以為生活就這樣平靜的時候,一個人卻突然出現,讓我措手不及。

  那天中午,我們正在上體育課,門衛室突然叫我說門口有人找我,我有些吃驚,怎麼會突然有人找我,難道是家裡出事了?我趕緊跑到校門口,出現在我視線中的兩個人把我驚呆了,我從來沒想過這一世還會和他們有交集。

  “我叫劉淩,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我的名字,劉志偉的兒子,你媽媽是我的繼母。”還是嬰兒肥劉淩說完指著站在他旁邊的人說,“這是我表哥,丁博弈。”

  我點點頭,還是有點回復不過來,這個時候吳海也來了,看了看兩個人,問我:“怎麼回事?”我搖頭。

  劉淩接過問話,“宋阿姨生病了,我爸讓我來通知你一聲。”

  我呆住,媽媽生病?我記得她有乳腺癌,但是應該是好幾年以後的事,“她怎麼了?”

  “你現在方便請假嗎?如果可以的話,你可以親自去看看,這也是我爸的意思。”

  “如果你能現在走的話,也可以跟我們一起回D市。”丁博弈開口說,他的模樣和記憶中一樣,帶著慵懶隨性的神情。

  我搖搖頭,“我需要請假,明天去。”

  劉淩和丁博弈互看一眼,“好,我把電話給你,你到D市跟我們聯繫,我們會派人接你。”

  “你把地址給我,我自己去就行。”

  送走劉淩和丁博弈,吳海皺著眉問我,“你相信他們?不會是騙子?聽說現在的拐賣兒童的人忒多。”

  我笑起來,“我見過他們,不是騙子。”

  “我明天陪你去。”我想了想,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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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媳婦兒夢話版:

  敲著二郎腿,嘴裡叼著一隻肥雞腿兒的吳大少:媳婦兒,東街口那家的房租錢交了沒?

  算著賬的周小瑾:還沒呢,租房子的是對新婚夫妻,剛結婚也不容易,就讓他們緩一緩。

  吳大少滿口雞肉,嘴邊兒一圈兒亮鋥鋥的油:南邊兒那家商鋪漲價的事兒說了嗎?

  停下筆的周小瑾:現在經濟危機,生意不好做,漲價的事兒再緩緩。

  啃完雞腿兒,舉著雞骨頭的吳大少:媳婦兒照你這麼,咱們什麼時候能成大富翁呀?

  合上帳本兒笑呵呵的周小瑾:咱們現在就去玩“大富翁”,好不?

  把雞骨頭扔進垃圾桶的吳大少,撇撇嘴:媳婦兒,我覺得還是收賬實在!


作者: 魚兒水中漂    時間: 2015-11-27 11:44 AM

本帖最後由 魚兒水中漂 於 2015-11-30 10:22 AM 編輯

026 D市劉家

  第二天吳海和我一起去了D市,我們去的是一家醫院,見到了母親。她的臉色有些蒼白,見到我們很高興。

  “媽媽,還好嗎?”

  母親點頭,努力微笑,卻十分牽強,“好多了,見到你,媽媽就好了。”

  我拉著她的手,默默的把力氣傳給她。母親握著我的手,眼睛漸漸紅了,“小瑾,媽媽最對不起的人就是你……對不起……你能原諒媽媽嗎?”

  我坐近,把她抱在懷裡,“媽媽,我已經不怪你了。我原諒你了。不要哭,好嗎?不要哭,媽媽。”

  母親靠在我肩頭落淚,這個年輕的媽媽,單純柔軟。曾經她的世界裡只有自己,對愛情甜美憧憬,執著的為愛情而活。所以才會有了家庭,有了孩子,卻還是為了曾經的愛情義無反顧。

  只是她從來不懂得婚姻不是兩個人的事,那個人的背景如此複雜,古老的家族人多事雜,某些事某些人會隔斷她想要的幸福。而最終她苦苦抱緊的愛情只剩一個淺薄的幻影,然後有一天影子幻滅,光芒散盡。

  母親也曾幾次懷孕,可是高齡產婦危險性高,她的身體並不好。這次流產後,醫生明確說明,她可能再也不能懷孕了。母親的傷心是難以想像的,所以劉志偉才找我來。

  母親由我陪著漸漸睡下了,房門打開,劉志偉出現在門口,我比了噤聲的手勢,輕手輕腳出了病房。

  劉志偉是一個很有魅力的男人,即使人到中年仍稱得上美男子,“小瑾,我是……”

  “我知道。劉叔叔,您好。”

  劉志偉一向冷峻的臉上輕笑了下,“謝謝你能來,最近你媽媽的心情很不好,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能多陪她兩天,可以嗎?如果你擔心學習的話……”

  我搖頭,“我可以多待兩天。”

  吳海買了晚餐回來,兩個人互相打量一番,“他是吳海,我男朋友。吳海,這是劉叔叔。”

  “劉叔叔好。”吳海客氣地打招呼。劉志偉點頭,“很不錯的年輕人,小瑾的眼光很好。”他看到吳海手裡的餐盒,“今天晚上和我去外面吃,算是給你們接風。”

  我笑了笑,“不用了,劉叔叔,您也忙,吳海已經買了吃的,浪費了可惜。我們下次再陪您吃飯。”

  劉志偉也沒有繼續勸說,把酒店的房卡給了我們,是劉家旗下一家五星級酒店,我接過了。我和吳海在醫院的長椅上吃了晚餐,他到高級飯店買的,不過味道也不怎麼好。和吳海在花園裡坐了會兒,看著來往穿梭的病人,讓我對生命更加珍視。

  他的手臂攬著我,我在他肩頭找了個舒適的位置靠著,“劉志偉和我媽媽是大學同學,他們那個時候感情很好,可是劉志偉的家裡人要他娶一個官家小姐,他們倆就分手了。後來我媽和我爸一起教書,被人撮合走到了一起,後來有了我。再後來,劉志偉的妻子出車禍死了,他們倆在一次同學聚會的時候見了面,然後我媽就和我爸離了婚。可是,劉家的老太太不喜歡我媽,所以她在劉家的生活並不好。劉志偉外面的還有情婦,我媽媽一直認為自己的愛情是完美無暇的,她受不了這樣的打擊。”我抬頭看吳海,“為什麼愛情不能完美呢?你說他們是誰的錯呢?”

  吳海摟緊我,“我不知道他們誰對誰錯,但我相信我們的愛情會完美,從始而終。”

  我笑了起來,“所有戀愛中的人都會信誓旦旦的保證忠誠,可是我聽過一種說法,說是男的沒有不壞的,不壞的男的是因為沒錢,有錢的男的都得變壞。”

  吳海笑起來,“我不知道,或許有人是這樣,但我相信會有例外,至少我就是其中之一。還有啊,媳婦兒,我以後掙的錢准全繳,你就不用怕我變壞了啊。我倒是挺擔心你呢,現在你可是小富婆,估計我以後一輩子掙的錢也不會有你多,富婆媳婦兒,你會不會變壞呀?”

  我伸手捏他耳朵,“你認為我變壞有可能嗎?”

  “那你認為我變壞有可能嗎?”狡猾的吳大少。

  我笑,“諒你也不敢!”

  “那是當然,我已經被你迷住了,未來幾十年的幸福全賴媳婦兒身上了呀。媳婦兒,你可要疼我喲。”

  我拍拍他的頭,覺著吳大少像貓科動物般可愛,“只要你乖乖聽話,媳婦兒一定疼你。”

  吳海咧著嘴笑起來,“媳婦兒,我今天乖不乖?”

  “乖。”

  “那就給個獎勵!”說著湊過來吻住我的唇。

  我朝後仰,卻被後面伸過來的手掌按住脖子,然後某動物無比快活的對咱啃啃咬咬。我堅信咱家少爺屬貓科,但絕對不是貓,是豹子。看似可愛,卻會咬人——吃!

  第二天,劉志偉在外面定了餐廳,飯還是要去吃的,這也是中國人的禮節,長輩請客一定要賞臉。一起來的還有劉淩和丁博弈,他們是表兄弟,丁博弈的母親是劉志偉的妹妹,他的父母也是離異,從小就被劉家老太太帶大。晚餐很豐盛,甚至談到上奢侈,劉家一貫的作風。

  劉志偉有一搭沒一搭地問我的生活和學習。偶爾也和他們幾個男孩子聊。當聊到吳海家中背景時,我代替吳海回答,只是一般的家庭。劉家人對金錢和名利有種骨子裡的貪戀,他們的感情可以真摯也可以虛偽,在金錢面前的感情從來都是虛偽,我並不想再捲入這個家庭,更不希望把吳家牽扯進來。

  吳海了然,對家裡的事也閉口不提。丁博弈偶爾悠悠地看我,我並不明白他這樣的眼神代表了什麼,從瞭解他對財富的野心開始,我就覺得不再和他有任何的牽絆,前世裡他只是在我眼前出現的幻影。那個時候跟著母親到劉家老宅,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他,也不知道為什麼,當看到站在梅樹下摘花枝的他,我會覺得他和心裡的那個人那樣像。

  丁博弈是一個心思細膩的人,當我們三個孩子在英國相依為命的時候,他給了我歸屬感,所以我忽略他隨性外表下的其它特質。直到有一天發現,我只是把眼睛裡幻化出來的影子粘在了他身上,那個影子始終不是他。然後有一天發現,我心裡那個站在梅樹下的人,從不為折花而來,只站在樹下沖我笑。

  回到酒店,吳海突然跟我說,他覺得那個丁博弈怪怪的,我不得不佩服吳海敏銳的洞察力,這或許是出於貓科動物的本能。我還是決定告訴他劉家的另一個秘密,他們的家族有個封建的規矩:只有兒子才有資格繼承劉氏企業,女兒只能繼承部分不動產。這也就是丁博弈為什麼會想方設法接近我,討我歡心的原因,他的母親沒有劉氏繼承權,也就意味著他也沒有。但是我母親作為劉志偉的妻子卻享有劉氏的一半財產。

  所以當母親選擇從劉家淨身出戶時,丁博弈面如死灰,他咆哮著沖我發脾氣,告訴我他處心積慮多年的謀劃,甚至劉老太太對我母親的反感以及我母親的多次流產他也參與其中。而我們卻在最後時刻毀了他的一切。很可笑,很可悲,很噁心,但是,這些都已經離我遠去,我愛的人始終不是他,而我現在握住了幸福。

  吳海說:“難道他對你圖謀不軌?”

  “我有什麼好圖謀的?我對劉家的一草一木也沒興趣。”

  吳海笑了笑,擠眉弄眼地說:“你可是小富婆。”

  我張口咬在他肩膀上,硬邦邦的磕地牙疼,“小富公,不許吃飛醋。”

  吳海抓著我的指頭輕咬,目光黑黑漆漆,“媳婦兒,親我一下我就不吃醋了。”

  我抽手,“沒門兒!”

  吳大少撲過來從後面抱住我,“嗚嗚,媳婦兒好狠心。我要親,我要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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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媳婦兒夢話版:

  周瑾:少爺,睡了啊。

  吳大少:媳婦兒,我想你想得睡不著。

  周瑾(白眼):不准想我!

  吳大少:可是已經想了。

  周瑾:你都想什麼了?

  吳大少(耳根紅了):就是……想想唄……


作者: 魚兒水中漂    時間: 2015-11-27 11:46 AM

本帖最後由 魚兒水中漂 於 2015-11-30 10:21 AM 編輯

027 你都喜歡我什麼呀

  我在醫院陪了母親兩天,最後還是她勸我回去,她只是一時傷心,她一直想給劉志偉生個孩子,這麼多年都不行,她只是覺得對不起劉志偉。我看她的精神的確好了許多,和劉志偉的關係也趨於緩和,我和吳海也的確不適合在這邊多待。

  回到學校,我漸漸忘記了那些糾纏在前世的憂慮,從前的我已經不存在,現在的我是全新的我,開始全新的記憶,填補前世。一天,有同學說教室外面有人找我,我扭頭,看到窗外的人——梁俊詩。我有些意外,梁俊詩站在走廊,看到我出來嘴角噙著笑,白淨的俊臉帶著儒雅的書生氣。

  “周瑾。”

  “有事麼?”怎麼感覺四面八方的人全把目光往這邊砸?對了,在元旦晚會後,我才從坐我前面的女生口中得知,我的那位拍檔是多麼了不起的大人物,梁俊詩,一中高中部學生會會長,最具人氣“校草”評選人物。所以平時惹到的花花草草肯定不少,還是理解下。

  “上次真是謝謝你了,早想當面跟你致謝的,找你幾次都不在。”

  “你不用謝我,沒把你們的節目弄砸已經萬幸了。”

  “你怎麼會這麼想,所有人都覺得那天你走得很好,我們的節目獲得了二等獎,你功不可沒。”梁俊詩溫和地笑笑,“這是兩張電影票,是商家給的贊助,我幫你改了日期,這個週末可以去看。”

  “我只是臨時幫忙而已,你不用客氣。”梁俊詩把電影票遞到我面前,我只得接過。

  “雖然是臨時,可你卻幫了我們一個大忙,所有演出的人員都有,沒有理由米沒有。這部片子真正熱映,聽說還不錯。”

  我看了下,演員倒是挺不錯的,“謝謝,我會去看的。”

  梁俊詩笑著和我告別,沒走多遠就和吳海對上,兩人擦肩而過,看吳大少那表情還真是外露,好歹別人也沒怎麼著你,幹嘛一副不共戴天的模樣?看來吳大少永遠都學不會人家那種“優雅”,話說當兵的人沒幾個優雅得了,估計有也是文藝兵,吳大少未來肯定不會是文藝兵撒,理解理解。

  我剛在座位上坐下,吳大少就走了過來,抄著胳膊居高臨下的瞪我,我揚揚手裡的電影票,“他是來送電影票的,好像給他們贊助的商家附贈的。”吳大少看看電影片,“你想看電影?”

  我想了下,我是不怎麼感興趣的,不過可以送給爸爸,他和徐阿姨也該突破下……

  噗嗤——

  我應聲抬頭,眼睜睜地看著吳大少把兩張電影片撕成了四張、八張、十六張……

  “你幹嘛?”我頓時激動起來,這電影票也好幾十塊呢!這個敗家的傢伙!

  吳大少十分冷靜地看著我,手裡的動作沒停,一副少爺的表情,“我手癢,練練手。”

  “……”

  “小瑾,你要是想看電影的話,我給你買,咱不收公家的東西,啊。”你這不是收公家的東西,而是浪費公家的東西!我已經氣得無語,抽出草稿本,唰唰幾筆:今天晚上去買兩張週末的電影票,沒買回來,不許吃晚飯!!

  吳大少看到上面的字,嘴角抽了抽,我趕忙指著他手裡的東西說:“捏緊了,不許亂扔紙屑!”吳大少動了動嘴,老實地握緊手裡大把紙片,默默轉身去找走廊上的垃圾桶。課堂進行中,一張紙條飛到了我桌上:媳婦兒,我錯了,我一定買回來,你記得做紅燒肉哦。

  終於在晚飯前買回電影票的吳大少仍然很不爽,手指在門框上敲得咚咚作響,“媳婦兒,你要是這麼喜歡看電影的話,我們今天晚上就去,怎麼樣?”

  “不是我要看,我是想把票送給我爸。”

  “你怎麼不早說,那我一會兒再去買一張。”

  “我是想讓他和徐阿姨去看。”

  吳大少終於停止了手指運動,“啊?是這樣啊?你收那傢伙送的電影票就是想送給你爸呀?”

  我點點頭,“對啊,我爸他們那個年代的人比較喜歡這種文藝片。”

  吳大少側臉貼在桌上沖我笑,“媳婦兒,我問你個問題啊,你要誠實作答。”

  “什麼?”

  “你是,真的喜歡我麼?你都喜歡我什麼呀?”

  我笑起來,“那你說說看,你覺著你有什麼討我喜歡的呀?”

  吳大少想來想說:“我對媳婦兒好,只愛媳婦兒一個,從小就喜歡媳婦兒,老了也喜歡媳婦兒……”

  我噗嗤笑起來,“那是不是所有對我好,喜歡我的人我都該和他好呢?”

  “當然不是!媳婦兒,只能和我好。”吳大少越說越不對勁,眼巴巴地看著我問:“那什麼,媳婦兒,你到底喜歡我什麼呀?”不自信的吳大少讓我覺得無比可愛,滿足了四個字:善良可欺,我撓撓他額前的短髮,偏著頭,假裝很疑惑,“我也不知道呢,聽你這麼一提,我才意識到……我到底喜歡你什麼呢?”

  吳大少被我認真的神情嚇了一跳,趕緊拉著我的胳膊說:“媳婦兒啊,想不起來,咱就別想,你只要記得你喜歡我,最喜歡我,不能喜歡別的什麼阿貓阿狗就成,啊?”話說,“別的阿貓阿狗”?那麼吳大少是家養的阿貓阿狗麼?家養,恩,有點像耶。

  吳大少還在繼續說:“媳婦兒,人家都說愛情是不需要理由的,看來我們的愛情也昇華到這種地步了,所以不用想你喜歡我什麼的問題,毋庸置疑,周瑾喜歡吳海,這可是x鎮上的人都知道的事兒!……”

  第一次發現吳大少這麼囉嗦,我的耳膜咕咕的震,實在受不了了,我在他嘴上親了一下,果然見效了,聒噪的聲音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吳大少黑黑亮亮的眼睛,“媳婦兒,我就知道你只喜歡我。”說完立刻撲到我面前抱著我啃,是我的錯,不該主動勾引一隻求愛的色狼……唔,我的嘴唇……不是紅燒肉哇……

  給母親打過幾次電話,身體基本已經恢復,和劉志偉的關係似乎也緩和了許多,母親並沒有和我提劉志偉情婦的事,只是前世知道,所以現在才更替母親不值。每個女人心中都有一個白馬王子,當灰姑娘實現了自己的婚姻,卻不一定能實現白頭偕老的美滿,我始終認為母親不懂得在那樣的家族壞境中如何經營自己的幸福,她有著小女人的浪漫和依賴,沒有受過傷害的小女人永遠不會長大,她不知道愛情是一場遊戲,得到了也不是真的得到,贏得一場遊戲除了付出時間,還需要智慧和手段。沒有一份愛情和婚姻能做到百分百完美,因為愛情和婚姻本就不需要完美,摩擦和激情才能使愛情和婚姻不至於淡成一杯白開水。母親不懂得這些,她的世界裡只有自己所追求的完美,如果說,以前母親把為了給我一個更好的未來作為繼續甘願忍耐這段已經不完美的婚姻的藉口,那麼現在我不在劉家,不再依賴她,她如今的忍耐該是為了重新給自己的愛情一個交代。

  父親和徐阿姨基本上穩定下來,估計好事將近了,鄰居劉大媽有事沒事就愛到我家來坐坐,套套我的口風,打探打探我爸的意思,看樣子不是男方急,倒是女方急了。我爸似乎是想我考上大學以後再淡結婚的事兒,但是我覺得沒有必要,我倒是希望他能早點定下來,如果已經認定了對方,早點幸福不好麼?我一直渴望一個美滿幸福的家呢。

  送給父親的那套拆遷房已經竣工,裝修什麼的也基本到位,我拉著父親和徐阿姨去看傢俱,他們兩個人的生活品味倒是相近,都是過過苦日子的人,對生活從來都有自己一套的理念,看著兩個人老夫老妻的樣子,我打心眼兒裡高興。買好相中的傢俱用品,我們出了商場,正好商場對面有一家珠寶行,我說吳奶奶的生日快到了,過去看看有什麼好東西可以做禮物沒有。父親和徐阿姨乖乖地跟著我進來珠寶行,一進去我就看到櫃檯上的幾個鑽戒,我假裝驚訝地指著其中一個說:“這個真漂亮!”

  售貨員立刻殷勤地幫我拿了出來,“這位小姐眼光真好,這款鑽戒是今天才到的新款,設計獨特……”

  “小瑾,你這麼小,買戒指做什麼?”父親和徐阿姨走了過來。我看著徐阿姨說:“阿姨,你覺得這個好看麼?”

  徐阿姨看了眼父親,臉上紅了紅,垂著眼點頭,“恩,還漂亮。”

  我沖父親眨眨眼,估計遲鈍的父親也理解了咱的良苦用心了喲。然後我拉著徐阿姨去了右邊的櫃檯看手鐲,最後我買了一對翡翠手鐲,至於父親嘛,我有偷偷看到他掏錢包,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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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媳婦兒夢話版:

  吳大少夾起一塊肉質鮮美的紅繞肉:媳婦兒做的紅燒肉,好好吃哦。

  周爸爸:可不是,我女兒的廚藝越來越好了,以後有誰娶了我們家小瑾可就有福了。

  吳大少心裡樂翻了天,心裡獅吼一聲:看這裡,看這裡,岳父大人,那個有福氣的人就是我!哇——好痛——

  吳大少的腳背上突然多了一隻腳,正在使勁踩呀踩,吳大少內傷,一臉便秘的模樣,心底拼命呼喚一個聲音:媳婦兒——啊——


作者: 魚兒水中漂    時間: 2015-11-27 11:53 AM

本帖最後由 魚兒水中漂 於 2015-11-30 10:21 AM 編輯

028 不收的情人節禮物

  被吳爺爺叫回老吳家的吳大少在電話中表示了不滿,在他看來這樣的好事應該他和我配合著幹才更有意義,他管這叫“婦唱夫隨”,我聽著怎麼覺得彆扭得很,還不如“狼狽為奸”來得悲壯。話說,世界上沒有狽這樣的動物,那個狽,是那只狼受傷的伴侶,為了不讓喪失捕食能力的伴侶餓死,狼就背著受傷的伴侶一起捕食,所以才會有人看到一隻狼背著一隻斷腿“狽”捕食的場景,其實這是狼對伴侶忠貞的可歌可泣的美麗故事,偏偏古人糊塗,把人家弄得如此“狼狽不堪”。可歎呀可歎。

  父親和徐阿姨婚禮定在了情人節那天,母親也送來了賀禮,卻是讓劉淩提前送過來的,丁博弈也來了。接到電話,我正在新房那邊佈置,劉家的司機顯然對這裡的路線並不熟悉,我讓他們還是在老屋那邊等我,我騎著自行車,頂著寒風呼啦呼啦地登著腳踏板。等我趕到時手和鼻子都凍僵了,我吸著鼻子跟他倆問好,劉淩扯著臉上白嫩的脂肪大笑:“你這紅鼻頭是管聖誕老人借的?哈哈哈……”

  我白他一眼,劉淩還是以前那樣歹毒,“是啊,他跟我關係好著呢。”

  丁博弈從後備箱裡拿出兩個大禮盒,面上的還有一盒巧克力,劉淩指著禮盒跟我說,“下面這個紅色的是你媽送你爸的再婚賀禮,紫色的是給你的,至於上面這個,”劉淩看了眼丁博弈,“是哥哥們隨便給你帶的情人節禮物。”

  我從丁博弈手裡接過禮盒,把上面的巧克力還給他,“哥哥送情人節禮物還是算了,我比較喜歡戀人送的。”

  “嘿,你這小妮子,別給臉不要臉啊,哥哥們送的禮物就不是禮物啊?”

  我沒理劉淩,只把巧克力塞給丁博弈,他垂著手不拿,只是看著我,那眼神讓我發慌,我認真地看著他:“你拿著。”

  “上次來也沒送你什麼禮物,今天正好趕上,就買了巧克力,要是你不喜歡,下次我買別的。”

  “博弈,我,根本沒必要跟她客氣,跟她媽一個德性。”

  要不是知道劉淩說話一向刻薄,但是心腸不壞,我真想扇他,我黑著臉,把巧克力從打開的車窗裡扔了進入,然後立馬走人。想想剛到劉家的時候,沒少被他倆欺負,丁博弈從來都是好人模樣,可最後卻是傷我最深的人。

  等我騎著自行車嘿咻嘿咻地踩回新屋,吳海正在下等我,我下了車,拉下圍巾呼氣,他把我拉到懷裡,搓著我冰涼的手,“今天這麼冷,還騎自行車到處跑,凍著了。”那個時候我想告訴他,即使全身冰涼,有他在心也是暖的。我拿冰凍的紅鼻子蹭進吳海的溫柔的脖子裡,“真暖和!”暖暖的,連前世那些並冰凍的腐肉也慢慢癒合了,連那些悲傷我都快忘記了,我現在很快樂,快樂著,也想讓身邊的每一個人能快樂。

  吳海低頭找我的臉,含住我的鼻子,使壞地用濕熱的舌尖舔了舔,癢癢的,我使勁掙開,他咬了一口才放開,我抬腿踢他,雪地靴軟綿綿的根本沒有殺傷力,我捂著鼻子控訴他:“好痛,我的鼻子怎麼招惹你了,你看它不順眼,我要是沒鼻子了看你還敢不敢要我!唔,肯定留牙印了。”我眼睛往下看,根本看不到鼻尖。

  吳海在一旁笑,剝開我的手,“我瞧瞧,沒印兒,我怎麼捨得把你的小鼻子咬掉?我喜歡還來不及呢。”說著又要親,我推開他問:“說,要是我變成沒鼻子的醜八怪你還要不要我?”

  吳海看著我,頓了下說:“沒鼻子是不怎麼好看。媳婦兒你放心,要是你沒鼻子了,我就把我的鼻子移植給你,要是不成,咱倆就成一對‘沒鼻子夫妻’也不錯。”我笑了,雖然是玩笑話,女孩子不都喜歡聽這樣的傻話麼?呵呵~~我在他臉上“啵”地親了一大口,兩個人拉著手歡歡喜喜上去。

  父親的婚禮很熱鬧,鎮上的左鄰右舍都來參加了,李奶奶也從Y市回來了,吳爺爺和吳奶奶也來觀禮。父親和徐阿姨婚後住在新屋,為了不打擾他們新婚燕爾,我還是在老屋住著,而且老屋離學校近,父親和徐阿姨也同意了,平時他們做生意也常回這邊住,只是徐阿姨的麵館很早就得起來忙活,所以住在徐阿姨老房子的時候更多些。我倒是比較喜歡這種自由的狀態,倒是吳大少不同意,認為一個住著不安全,想讓我搬到他公寓和他一起住,這個啥,我想還是不要了,再怎麼也得再等兩年的說。

  高一結束後,吳大少去了訓練營,母親給我打電話,知道我沒有和父親住在一起也不是很高興,讓我去她那裡過暑假,我開始沒同意,後來提的次數多了,我也不好拒絕,雖然不是很喜歡劉家的氛圍,但母親的確需要我陪伴。劉志偉派了劉家的司機來接我,沒想到丁博弈也來了,不過劉淩卻沒來。我有些不自在,雖然面對的是小時候的丁博弈,可是心裡卻仍然會想起他為了財產接近我的事,那麼現在,他是不是也是為了這個原因對我好?我不確定,也無法自然地和他相處。

  “宋姨怕你路上無聊,讓我來陪你說說話。”丁博弈笑得隨和,這樣溫潤如玉的少年,我實在無法相信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假的。

  “沒必要,睡一覺就到了。”

  丁博弈點點頭,“其實我是怕你不認識司機,隨便跟人走了,我們可沒辦法給你的小男友交代。對了,我聽說他是某軍區吳海山的兒子?”

  我眉頭跳了下,“他爸爸是做什麼的我不是很清楚。”

  “是嗎?”丁博弈笑笑,倒沒有繼續深究的意思,“小瑾平時都喜歡做什麼?”

  “平時……除了上學也沒什麼可做的。”

  “這樣啊,那這次你可得好好玩,我和劉淩都是好玩的人,一定會讓你這個暑假終生難忘。”丁博弈說的信誓旦旦,我卻不喜歡“難忘”,我只想平靜地過完這個暑假。

  事實上有他在的旅途時間過得並不愉快,後來我只能裝睡,在搖晃的車上裝睡簡直就是酷刑。終於到了劉家,母親很高興我的到來,只是我並不喜歡劉家低沉的氛圍,現在的劉家雖然生意上的事主要是劉志偉在打理,但是創下今天劉家這般輝煌的人卻是劉老太太,一個頭腦清醒、目光銳利的年輕老太太。老太太還是記憶中的模樣,瘦小的老婦人,真的很難想像就是這個身材單薄的婦人創造了商界的一個不朽神話,我很敬佩這位老人,可是卻不能明白她為何對我的母親那樣嚴苛。

  老太太對我的到來不冷不熱,我問好,她淡淡應了,繼續抬著老花眼鏡看書。母親把我帶到為我準備的房間,我以前在劉家也是住的這間,在丁博弈對面。“喜歡嗎?媽媽不知道你喜歡什麼樣的房間,所以就隨便弄的,你要是不喜歡我們再換。”母親有些小心翼翼。

  我知道佈置這個房間她花了不少心思,我點頭,“我很喜歡。”

  母親很高興,打開櫥櫃,裡面掛了幾件新衣服,“之前逛街,看到漂亮的衣服總想,不知道我女兒穿上會是什麼模樣……”母親眼睛裡佈滿水汽,拉著我的手,“小瑾……媽媽對不起你……”

  我伸手擦掉母親臉頰上滾落的眼淚,“媽媽,我現在很好,爸爸也很好,我們都沒有怪你,都希望你也能幸福。”母親抱著我,聲音哽咽,“小瑾……好女兒……”輕拍母親的背,安撫著她心底的傷痛,我想給她力量,讓她更堅強。

  我換上了母親買的公主裙,雖然我一直不喜歡這樣的可愛的打扮,但是我接受母親的補償的心意。我挽著母親的手下了,陪她在廚房裡做菜。母親在劉家的角色一直是家庭主婦,家裡一日三餐都是母親親手做的,家裡的傭人從不插手廚房的事情,這似乎是老太太在母親住進劉家時定下的。

  母親只讓我幫著洗洗菜,然後就看她忙碌,母親做菜的時候會把做菜的心得告訴我,她說,女孩子還是要做幾道拿手菜的好,以後才不會被婆家刁難。我答應著,看母親細心地做菜。母親是一個蕙心蘭質的小女人,所以父親才會那樣喜歡她,即使母親背叛他,他也依然寬容,依然希望她好。幸好,現在的父親很幸福,幸好,我們都還有機會尋找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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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媳婦兒夢話版:

  草原上一隻追著梅花鹿奔跑的黑豹,一邊揮舞著蹄子,一邊不忘展示著優美的身子,側頭沖鏡頭外的某人回眸一笑:媳婦兒,美不?

  鏡頭一直拉伸到草原邊的小茅屋,啃著野果子的美少女,極不美觀的拋了個白眼:別顧著耍帥,養家才是正道!今天抓不到五隻兔子,三隻鹿子,兩頭野豬,一頭野牛,就別回來吃飯了。

  嘿咻嘿咻跑路的豹子:媳婦兒,什麼時候開飯啊?

  嘴裡塞著果子的少女含糊不清的說:等爐架上的三隻羚羊烤熟了……就可以……

  因聽到三隻烤全羊頓時興奮起來的黑豹,身形一躍,直接把跳躍奔跑的梅花鹿撲倒在地:媳婦兒,放心,我一定按時完成任務!

  少女把手裡的果子啃成了一圈兒輪子,高舉著揮了揮手:嗯,別忘了摘點兒小紅果,我可吃不下那些沒鹽沒味兒的肉……

  咬著梅花鹿脖子的黑豹使勁兒甩了甩頭,可憐的斷了氣兒的梅花鹿也跟著甩了甩斷脖子:媳婦兒……放心……唔……


作者: 魚兒水中漂    時間: 2015-11-27 11:54 AM

本帖最後由 魚兒水中漂 於 2015-11-30 10:19 AM 編輯

029 逛街事事兒的

  劉家的用餐時間是固定的,不管來了什麼客人,不管誰有應酬,家裡的用餐時間不會改變。到用餐時,劉志偉還沒有回來,母親給他打了電話,說是已經在路上。這一次,老太太破例等兒子回來才上了餐桌,一家人安靜地吃飯,這是劉家的餐桌禮儀,在這樣的氛圍下,我卻沒有多少胃口。母親默默地給我夾菜,我笑了笑,大口吃下。

  吃完飯,一家人做到客廳,茶几上擺滿果盤。劉志偉招呼我吃水果,“路上還順利嗎?我聽說是博弈去接的你?”我點頭,母親笑著說:“博弈真是個好孩子,我本來想自己去接小瑾的,博弈說我身體剛好坐那麼久的車不好,就替我去了。”“這沒什麼的,我待在家裡也無聊。”丁博弈淡淡地說。

  劉淩哼了一聲,啃著蘋果沒說話。老太太摸摸丁博弈的頭:“博弈是個好孩子,就是心眼兒多。”

  丁博弈嘴角有細微的變化,我看得很清楚,然後很快他笑起來,“外婆,我就是七竅玲瓏心也逃不出您的法眼。”

  老太太拿手指著丁博弈,笑了笑,“你呀——”老太太目光落在我身上,“小瑾,這幾天就跟著淩淩、博弈玩兒,孩子們總能玩得到一塊兒去。”母親答應著。

  坐了一會兒,劉志偉扶著老太太去花園裡散步了,劉淩和丁博弈上了,母親把電視打開,我們一邊吃著水果,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估摸著散步的兩人快回來,母親吩咐傭人給老太太放好洗澡水,她帶著我上,然後回了臥室給劉志偉備好洗澡水。母親一直擔著闊太太的身份過著這樣的生活,可能比那些為生活奔波的女人輕鬆許多,我卻看不出其中有多少快樂。我不知道這是不是母親希望中的人生,卻不會是我希望過的生活,即使愛著那個男人,願意為他付出一切,但我絕不會做淩霄花,點綴他,只願像一株木棉,站在與他同等的位置。

  母親在我房間裡備有電腦,我打開關注了下感興趣的新聞,然後去洗澡。從浴室出來的時候母親正坐在床邊等我,“小瑾,那些香波沐浴露,還用得慣嗎?我專門問了你爸爸,你平時愛用的牌子。這邊有適合你用的護膚品,你過來看看。”

  我走過去,梳粧檯上堆滿了大瓶小瓶的護膚品,母親一樣一樣地給我介紹,“你爸爸說你平時只用大寶,我想著女孩子還是要好好保養皮膚,就給你買了些,你看看有什麼喜歡的,用著試試,明天我帶你去美容院,測試下膚質,看看什麼樣的護膚品適合你。”

  “媽媽,不用這麼麻煩的,我……”

  “小瑾,你好不容易到媽媽這裡來,媽媽恨不得把所有好的東西都給你……”母親說著說著聲音哽咽起來。

  “媽媽……”我知道自己不能拒絕,握著媽媽微涼的手,“我很感謝媽媽把我帶到這個世界上,我一直知道媽媽愛我這就夠了。媽媽,我很滿足,很幸福。”媽媽抱住我,撫摸我的頭髮,“好女兒……”

  敲門聲響起,劉志偉推門進來,母親趕緊擦掉臉上的淚,“這是怎麼搞的?小瑾好不容易來,你就抱著她哭,像什麼樣子。讓小瑾早點休息,今天坐幾個小時的車過來也累了。”

  “我沒事的。”

  母親收了眼淚,拉著我的手,“怎麼會不累,你小時候你做不慣車,每次帶你上城,能從上車哭到小車,所有人都說這孩子太能哭了,可是一下車你馬上就不哭了。”

  我笑了笑,“我馬上睡,媽媽你和叔叔也早點睡。”

  母親拉我的手沒有松,看著劉志偉說:“志偉,我今晚陪小瑾睡,好嗎?”

  “隨你,不要聊太晚,早點睡。”

  母親應了聲,劉志偉轉身帶上房門出去了。

  躺在床上,母親抱著我,臉上滿是笑容,“好久沒有和我的女兒一起睡了。”

  聞著母親身上熟悉的香水味,我覺得無比安穩,這就是母愛,我曾是她身體裡的一部分,我可以感覺到母親的柔軟,感覺到她的脈搏,感覺到我們之間無法割斷的血肉親情。“媽媽,我愛你。”我輕聲說,母親頓了一下,收緊抱我的手臂,“媽媽也愛你,我的女兒。”

  “媽媽喜歡劉叔叔嗎?”

  片刻,母親說:“喜歡。”聲音裡卻帶著疲憊的歎息。

  “媽媽跟我講講你和劉叔叔的故事。”

  母親點頭,開始跟我講起十多年前的故事,從和劉志偉的第一次見面,從劉志偉對她瘋狂的追求,從她一點點被那個毛頭小子打動到喜歡他,然後到他們美麗的相愛,最後不得不忍痛分開。母親講得很仔細,所有的細節她都記得那樣清楚,包括那個青澀年紀裡那個神采飛揚的青年說過的每一句情話。母親含著眼淚講完她的初戀,然後輕聲說:“是不是覺得媽媽很傻?”

  我搖頭,“怎麼會?我的媽媽一直很勇敢。”

  媽媽笑了笑,“我有時候也會想,如果那個時候沒有再遇見他,如果和你爸爸平平淡淡的過一輩子,會是什麼樣。當現在,連我自己也不知道當年是做錯了,還是做對了。可是我很高興,你爸爸終於找到好的歸宿了,那個張曉梅實在不適合他,對你也不好。”媽媽心疼地撫摸的臉。我握住她的手蹭了蹭,“現在都好了,我們都很好。”

  媽媽親親我的額頭,“睡,寶貝。”

  “媽媽,晚安。”

  第二天,吃過早飯,媽媽帶我去了美容院,劉老太太去參加堂會,劉淩和丁博弈跟幾個哥們兒出去了,我們有充足的時間逛街。中午的時候母親帶我去了一家日本餐館,意外的是,居然碰到了梁俊詩。梁俊詩顯然也是和家裡人一起來的,看到我他也有些意外,然後很高興地和我打招呼,不巧的是和他一起的大人跟母親認識,然後大家就坐了一桌。

  瞭解到我和梁俊詩認識的經過,兩邊家長更投機的樣子,互相吹捧著各自的子女,完全不用兩個當事人插嘴。原來梁俊詩的父母已經移民去了澳洲,因為梁俊詩想在國內上完高中再過去,所以他的父母就把他託付給了在C市的親戚。吃完飯,梁俊詩的父親工作上有事走了,梁俊詩和他的母親和我們一起逛街,兩個媽媽全身散發著母愛,拉著我們一路把整個女裝部和男裝部逛了一圈,我試衣服幾乎到了無力的地步,梁俊詩剛開始還一臉隔岸觀火的愜意模樣,後面就換他被兩個母親左右折騰,我在一邊兒看熱鬧。趁兩個媽媽選衣服的時候,梁俊詩小聲說:“女人果然是天生的購物狂,尤其是湊到一起的兩個女人,真是太可怕了。”

  我更正道:“你錯了,是三個女人。”

  梁俊詩溫潤一笑,桃花眼眨了眨,“可不是,再加一個任由她們發揮的美男子。”

  我噗哧一笑,看了眼在外面走來的青年人,再看看他,“嗯,這麼一對比,還真像那麼回事。”梁俊詩也看到從外面走過的那個滿臉痘瘡的人,笑了笑,剛想說話,兩位母親已經選好衣服叫他過去試穿。梁俊詩一臉無奈地看著我:“我們還是找個法兒,趕緊閃人,再折騰我就散架了。”

  終於在梁俊詩同意買下兩位媽媽認為滿意的所有商品後,我們才得以離開了商場,然後提著大包小包的衣服,跟著兩位媽媽去喝下午茶。我和梁俊詩一進店就招來許多眼球,估計還得益於手上的名牌效應。這個時間喝下午茶的人挺多的,認識兩位元母親的貴婦也挺多的,幾個人湊一塊兒,開頭幾句一定是圍繞我和梁俊詩的,連金童玉女都被搬出來了,又不是相親會,我不得不佩服貴婦們的“妙語連珠”。

  梁俊詩問我要電話號碼,我看大家同被折磨一天的同志情誼上給了,他是個讓人舒服的人,和這樣的人交朋友我也很喜歡。回去的時候,母親提及出國留學的事,說現在的孩子在中學時候出去讀預科的很多,很多都發展得不錯,她也提到劉志偉早有意向讓劉淩和丁博弈出國,估計也是高中畢業後去,就這一兩年。然後母親問我想不想出國,如果我想去的話,母親會讓劉志偉安排。我搖頭,這輩子我只想陪著吳海,哪兒也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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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媳婦兒夢話版:

  吳大少:媳婦兒,昨天我夢見你不要我了,你跟別人跑了,跑到好遠的地方……嗚……媳婦兒……

  拍著吳大少背,哄著的周瑾:這只是夢啦,不是真的。

  繼續哭嚎的吳大少:不是……很真實的……你真的走了,跟個小白臉走的……嗚嗚……

  被熊抱的周瑾:夢都是反的,不會成真的,你也知道那是夢,對?

  從一堆鼻涕眼淚中抬起頭來的吳大少:你真的不會跟人跑咯?

  周瑾點頭:嗯。

  一抹鼻涕眼淚的吳大少:嗝——,那你親我一下!

  周瑾瞅了瞅吳大少花得不像樣的臉:那個……

  吳大少:嗝——嗚……我就知道你嫌棄我……喜新、新厭舊……

  欲哭無淚的周瑾,張了張嘴,剛想解釋就被對面那張花貓臉覆蓋。末了,某貓還不忘喵喵兩聲:哼!蓋個戳,看你怎麼跑!



作者: 魚兒水中漂    時間: 2015-11-27 11:55 AM

本帖最後由 魚兒水中漂 於 2015-11-30 10:17 AM 編輯

030 和瘋子飆車

  過了兩天,梁俊詩約我去聽歌劇,我找理由推脫了。誰知道那天晚上被劉淩拉了出去,說是帶我出去見見世面,母親也沒阻止,我死活不上車,劉淩的古怪脾氣我深有體會,以前剛來劉家的時候沒少被他整,現在他帶我出去,不知道是想怎麼使壞。我終是敵不過他的力氣,被他強塞進車,跟著他一個未成年人飆車,心理素質不得不承受極度的挑戰。雖然我怕死,倒也沒有大喊大叫,也沒發脾氣。現在讓他專心開車才是更好的保命方法,我惜命,這一生要和吳大少幸福的活著,這條命不值得和這個的浪蕩子弟拼。

  車終於停了,我拉開車門跑了出去,蹲在一棵樹下嘔吐,把胃裡的東西全吐了出來,吐到胃疼。劉淩遞給我一瓶水,“看你一臉淡定的模樣,我還以為你多行呢,原來也不過是裝模作樣。”

  我吐掉漱口水,狠狠地瞪他,擦乾淨嘴上的水漬,“劉淩,我告訴你,不是所有人都願意和你玩命兒,我的命是我的,不是可以給你隨意揮霍的!”

  劉淩無所謂地聳聳肩,“別這麼當真,再怎麼說你也是我妹妹,我怎麼會讓你有事呢?要是把你怎麼著了,你媽還不找我賠命啊。”

  我最討厭劉淩這種有恃無恐的玩命心態,即使是在人生地不熟的國外,他也是這樣,總是惹下一堆麻煩,讓丁博弈和我給他擦屁股。他永遠任性的活著,拒絕長大。我忍不住脫口而出:“劉淩,你什麼時候才長大!”

  劉淩大笑起來,湊到我臉上,神色古怪,“好妹妹,哥哥告訴你,我可早長大啦,十四歲我就上了個妓女,把她幹得要死要活的。”

  如果是十五歲的我聽到這樣的話一定噁心得想吐,可是我的年齡前附加了前世二十四年的記憶,我平靜地看著他,甚至有些同情,我從來不知道劉淩心裡到底藏著怎樣的陰暗面。但是我突然覺得他可憐,即使他從來只想著自己,只為自己而活,我仍然覺得他可憐。他或許能得到他想要的一切,卻永遠在陰影下享受一切,他不會真正獲得快樂。

  我問他:“你想告訴我你有多強,還是多壞?”

  劉淩越來越冷峻的側臉結上冰霜:“我想告訴你,我有多強就有多壞!”

  我笑起來,“劉淩,你招妓給了錢?既然給了錢,這就是你情我願的買賣,你給那個妓女錢,讓她可以繼續生活,我沒看出來你有多壞;你十四歲該是第一次?估計那個妓女比你更歡喜,我也沒看出你有多壞。但是你把這件事情告訴我的目的卻讓你變壞了,你想告訴我什麼呢?不要靠近你,還是不要走近劉家?還是不要覬覦你們家的財產?”

  劉淩按耐不住想開口,我壓制著他,飛快地說,“我來這裡不是因為劉家,而是因為我的母親,我現在在這裡也不是自願跟你出來的,你們家的財產我更不感興趣,就像你們知道的那樣,我的男朋友家境殷實,如果我需要錢,我相信我的男朋友會一分一粒地掙給我花。而你們劉家對我毫無吸引力,如果不是我的母親,我根本不想和你們有任何瓜葛!”我轉身離開,這裡似乎是他們經常練車的地方,周圍很黑很靜,但即使是走回去,我也不要坐他的車。我走得很快,直到走到拐角處才敢回頭,還好劉淩沒有跟上來,像那種暴躁的個性發起飆來沒幾個人能扛得住。

  沒走多遠,兜裡的手機響起來,是一個不明號碼,我接了起來,電話那頭傳來呼呼的風聲,然後是吳海熱切的聲音,“小瑾!媳婦兒——小瑾,我想你……”聽到那個心心念念的聲音,我突然鼻子一酸,眼淚止不住的流。

  “媳婦兒,你有沒有想我啊?媳婦兒,你趕緊和我說說話,我想死你了,就想聽你聲音。媳婦兒——”

  我壓抑著鼻腔裡的酸澀,笑了笑,“嗯,我也想你了。”

  “媳婦兒,你現在在哪兒呢?我怎麼聽到有汽車聲?”劉淩開著跑車從我身邊呼嘯而過,吳海急急地追問:“怎麼這麼晚了還在外面?和誰一起呢?”

  我又忍不住笑起來,眼淚卻跟著嘩嘩的流,“我現在在D市,媽媽讓我來陪她幾天,我正跟她散步呢。”

  “真的?”

  “真的。”

  “你的聲音怎麼這麼重的鼻音?是不是感冒了?你體寒,少吹空調,我給你買的那個小風扇帶過去了嗎?”

  我點頭,雖然知道他看不見,“帶了,你不用擔心我。訓練辛苦嗎?”

  “不辛苦,聽到媳婦兒的聲音就特幸福,跟打了興奮劑似的。媳婦兒,我要掛了,你要好好的,感冒要吃藥,知道嗎?我很快回來啊!”

  吳海的電話匆匆斷掉,緊緊握住安靜下來的手機,我的眼淚還在流,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哭泣,可是它就跟斷線的珠子般一顆顆往下滴,滴到閃著螢光的手機屏上,那上面是吳海設置的牆紙,我和他的大頭貼,擠在一起的臉,開心的笑,心形的邊框……

  一輛車停在我面前,丁博弈從車上下來,“沒事?”我轉向黑暗,悄悄抹幹眼淚,回頭對他點了點頭。丁博弈似乎松了口氣,“劉淩就是這個樣子,少爺脾氣,他本身沒有惡意。”我沒有說話,拉開車門上了車。丁博弈和我一起坐在後座,不時觀察我的神色,我淡淡地看了眼他:“你怎麼知道我們在這兒?”

  “你們剛走,宋阿姨就給我打電話,劉淩平時就愛這麼玩,他自己開車的話一定會來這邊溜一圈。”我咬著唇,不再說話,我再沒有和他聊天的慾望。

  劉淩那天晚上沒有回家,劉家出動了不少人去找他,最後還是丁博弈把他領了回來。有些時候,我特別理解丁博弈,雖然是在外婆家,但始終是寄人籬下,每天像個跟班兒一樣圍著這家的少爺轉,他的世界裡也有很多不甘和積怨,所以我並不恨他騙我,反而很感謝他最後選擇告訴我真相,如果不是那些真相,我不會知道在我心中到底誰最重要;如果不是那些真相,我不會有勇氣回到最初的地方,和那個人相逢。即使是死去,也死在他的懷裡,我想這就是上天的恩賜。我也才有了重生的機會,和吳海重新開始的機會,一切都改變了,不變的我愛的人和愛我的人。

  劉淩似乎是一夜宿醉,被丁博弈和司機架上了,老太太被氣得不輕,使勁罵自己的兒子沒管教好她的孫子。劉志偉沒敢吭聲,只說以後會嚴加管教,讓老人家不要生氣。

  第二天一早,劉淩就被劉志偉拉下,在道裡就開始打起來,用的是他的腰上的軟皮帶,劉淩被抽得大喊大叫,可惜無論怎麼跑也能被他老子追上,劉淩蹦著亂竄,整個客廳被他們弄成了垃圾場。我和母親都沒敢下,丁博弈也來了,站在梯口看著。後來還是老太太起來了,直罵劉志偉沒出息,只知道打孩子。像劉淩那種叛逆的少年,暴力顯然適得其反,我也不能理解劉志偉這樣一個成功的商人,為什麼在教育孩子的問題上會那樣失敗,平時不管不問,一犯錯就拳打腳踢,他是一個成功的商人,卻不是一個成功的父親。

  下面的亂戰終於在老太太的攔截中停歇了,劉淩坐在地上流著鼻血,咬著牙,眼睛很紅,卻沒有流一滴眼淚。老太太把孫子拉起來,讓傭人把藥箱拿來,劉淩突然甩開他奶奶的手,飛快地往外跑。在一旁的劉志偉最先反應過來,三十多歲的壯碩男人比十多歲的少年跑得還快,幾步就把劉淩撲倒在地。屋裡的人趕緊奔了出去,劉淩趴在地上身體抽搐,額前流了一灘血。

  “把車開過來!”劉志偉大吼一聲,拽著劉淩的胳膊把他拖起來,丁博弈過去幫忙,老太太在一旁罵人,母親也慌了,我讓她進屋把錢包帶上。劉淩臉上糊滿了血,眼睛都睜不開,捂著額頭叫疼,車子很快開過來,劉淩被塞進了車。母親出來的時候他們已經走了,老太太看到母親手裡的錢包,罵了聲糊塗,叫了她的專用司機把我和母親送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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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媳婦兒夢話版:

  小媳婦兒,你在幹什麼?

  我在給你打電話呢。

  我問的是我給你打電話前,你在幹什麼。

  哦,那個,我在看書。

  不,你在撒謊。

  我……我沒有。

  哼!你還繼續說話?

  我……我……你憑什麼說我說謊?

  哼!你現在就在你家,客廳和臥室都沒人,你說你現在在哪裡?在做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啊?(暈菜)那個……少爺,我沒有做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哦,不,正確說我是在做見不得人的勾當……

  什麼!!(獅吼功)

  (揉揉耳朵)那個,少爺……我在……便秘……(實屬“見不得人的勾當”!)





作者: 魚兒水中漂    時間: 2015-11-27 11:56 AM

本帖最後由 魚兒水中漂 於 2015-11-30 10:15 AM 編輯

031 他對我很好

  我們到的時候跟前面的車差不多,母親把錢包交給劉志偉,先把人送到急症室,然後去交了錢。被縫了三針打著點滴的劉淩像個焉了的茄子,軟綿綿地躺在床上。劉志偉還是很生氣,脖子紅著一大截,看也沒看劉淩一眼就上公司去了。母親回去弄些吃的過來,我和丁博弈在醫院守著劉淩。劉淩剛開始還能睜著眼睛冷冷地瞅我,沒一會兒就睡著了,而且鼾聲此起彼伏,比誰都睡得香。這樣的人當真是沒心沒肺,不出意外完全可以長命百歲。丁博弈也有些疲憊地靠在沙發上休息,我拿著一旁的雜誌看,偶爾關注下藥瓶裡的水位。

  母親回到醫院,她身後的傭人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我問是什麼,母親解釋說,是老太太的意思,現在他們父子倆針尖對麥芒,想讓他們都冷靜冷靜,乾脆就讓劉淩在醫院裡多住幾天。敢情醫院成了賓館,真是浪費社會資源。

  劉淩倒是一副樂在其中的模樣,整天待在病床上,不是吃就是睡,我和丁博弈就成了他的專屬傭人,每天給他端茶遞水,送湯送飯。他偶爾還拿葷腥段子噁心我,雖然知道他是故意戲弄我,可真讓人噁心。有時候丁博弈也看不下讓我先回去,我當然同意,直接拍拍屁股走人,劉淩還在背後說:“丁博弈你怎麼把我妹趕走了?妹啊,明兒再來啊,哥哥可想你啊——”我疾走幾步,知道電梯口才停下來,真不知道上上輩子怎麼招惹這個魔王了。

  有一天出了醫院,我坐上車手機響了起來,是梁俊詩,我想了想還是接了,他問我最近幹什麼,我說劉淩磕破了頭,大家都圍著他轉悠。梁俊詩笑了笑,問我想不想出來透透氣。我想想已經拒絕他幾次了,現在真不好再推脫,今天是不行了,最後約定明天去逛海洋公園。

  母親給我準備了兩個日式便當,還有一堆零食,我不是很喜歡一邊逛一邊吃東西,就只拿了便當。我到的時候,梁俊詩已經在門口等著,長相英俊身材頎長的大男孩兒很受眾人矚目,站在那兒還真是賺足了回頭率,看到我他笑著走過來。

  “你來很久了嗎?”我象徵性地寒暄兩句。梁俊詩搖頭,“我也剛來。”好,說了是寒暄。然後我們買票入場,海洋館的人很多,梁俊詩和我確定了路線,然後慢悠悠的逛,他帶了相機,不時讓我拍照,我平時很少照相,照來照去也就那兩三中pose,梁俊詩似乎很滿意的樣子,換著背景照同樣姿勢的我,不不厭其煩,這修為果真不是一般兒的厲害!後來我實在不想照了,他就開始偷拍,我憤悶,他說這樣更自然,話說張著大嘴巴那叫自然?沒法淡定!

  我想給他拍,他說以前來過這裡所以不用拍,要拍也找人給我們拍合照。總之就是不讓我碰他的相機,我估計裡面有什麼奸/情,不能為外人道也,我保證不會看他的其他照片,但顯然他的防範心理固若成湯。

  不過我很快融入到海底世界美輪美奐的生物群當中,照相的事就擱一邊兒去。梁俊詩瞭解的東西很多,幾乎每一種生物他都能說得頭頭是道,簡直是完美導遊,還有不少人跟在我們後面,每次梁俊詩介紹的時候,他們就一臉享受的聽,估計是真把他當免費導遊了,早知道他這麼能說,我們就該組個團,賺點外快。

  逛累了我們在外面的長椅上吃便當,他帶的一堆零食除了牛奶和水,我們都沒碰,他說以為女孩子會喜歡吃零食。

  我笑了笑說,我從小就不吃零食的,以前是因為沒有,長大了是吃不慣。雖然這輩子,跟著吳大少混不是沒錢買零食了,但是上輩子形成的習慣還是很難改變。

  母親做的便當很好吃,我們吃飽了又繼續逛了會兒。中途丁博弈給我打電話,問我在哪裡,我覺得奇怪,他怎麼突然給我打電話,不過還是告訴他,我和朋友在逛海洋公園。丁博弈問我什麼時候逛完,我說還不清楚,他讓我逛完的時候給他電話,他來接我。我想了想,沒有答應,說到時候自己打車。丁博弈沒再說什麼,直接掛了電話。有點不禮貌,不過還是個少爺,不能指望他沒有一點少爺性子。

  逛得差不多了,梁俊詩請我喝冷飲,室外是挺熱的,喝冷飲的話能解暑。坐在涼爽的冷飲店,我坐下就不想站起來,腿酸脹得不行。雖然天天跟著吳大少跑步,我的體力還是不怎麼好。我要了一杯芒果冰,他要了一杯紅茶。丁博弈是一個很健談的人,時事政治,趣聞雜談,甚至娛樂八卦他都能侃侃而談。我們聊得很愉快,氣氛一直很融洽,沒有到熱火朝天的程度,卻也不會有冷場的尷尬,至少讓我覺得和他聊天是一件很舒服的事情。

  梁俊詩說他的父母已經回澳洲了,他問我什麼時候回C市。老實說,我也很擔心到時候又是丁博弈送我,與其這樣還不如和梁俊詩結伴。我問他什麼時候回去。他說隨時都可以,我想了想,估計還要在這裡陪母親幾天才好,於是和梁俊詩約定三天后一起會C市。

  梁俊詩打車送我回劉家,我沒有阻止,男生對女孩子始終有種保護欲,這也是禮貌的表現。母親聽到車聲從屋裡出來,看到下車的梁俊詩,拉這他進屋裡,知道他父母已經出國走了,他一個人在家,就留他在家裡吃飯。劉老太太和梁家人也認識,對梁俊詩挺熱情的。

  晚上劉志偉和丁博弈都回來了,大家坐在一起聊天,梁俊詩這樣的人根本不用擔心他會拘謹,反而讓你為他的彬彬有禮嘆服。丁博弈對梁俊詩挺不上心的,不過他這人從來高傲,對誰都是一副不冷不熱的樣子。

  吃過晚飯,丁博弈還要去醫院給劉淩送吃的,隨便送梁俊詩回家。梁俊詩告辭後,劉老太太對劉志偉說,這樣的孩子才是可造之才,你什麼時候能培養出這樣的兒子,我死也瞑目了!

  我看到母親的身體顫了下,對這樣的話題母親一直是敏感的,醫生已經明確說明她懷孕的幾率很小,而劉志偉在外面的情人卻可以,老太太說這話的意思似乎有更深層的含義,而母親察覺到了這一點。劉志偉沒說話,坐了會兒去書房了。老太太也進了臥室,只有我和母親待在客廳。母親的臉色不好,我握住她微涼的手,輕輕喚她:“媽媽。”

  母親回過神來,沖我笑了笑,慘澹無光,“小瑾以後一定要找個好歸宿,不要像媽媽這樣……”

  “媽媽……”

  母親無奈地搖搖頭,“以前媽媽太傻,什麼都不懂;現在懂了許多,卻還不如不懂的時候來得好。”她靠過來擁著我,“告訴媽媽,吳海對你好嗎?”

  “他對我很好。”

  母親點點頭,“見過他家裡人嗎?”

  “見過。”

  “我記得他爸爸是個很正派的人,他媽媽也是個極好的人,性子像李奶奶,應該會喜歡你的。聽說他爺爺奶奶也是幹部出身,對你好嗎?”

  “嗯,他們都很喜歡我,對我很好,媽媽你不用擔心。”

  母親笑了笑,“媽媽不擔心,我的好女兒這麼乖巧懂事,誰見了都喜歡。”

  和媽媽提了回家的日期,她雖然不舍,也沒有強留。

  第二天,劉淩頭上纏著紗布回了家,少爺脾氣一點兒沒收斂,對他爸更是不待見,看我的眼神也怪異得很。晚上,我剛洗玩澡,他門也沒敲就走了進來,我嚇了一跳,下意識護住穿著睡衣的胸口。

  劉淩叉著雙手,靠在門板上,一臉看我笑話的表情,“你還真逗,遮什麼遮,有什麼可看的,哥哥見過身材火爆的多了去了。我來就是通知你,明晚家裡給你舉辦歡送party,打扮漂亮點兒啊,別給哥哥丟臉。”然後沒等我說話,“嘭”的一聲帶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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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媳婦兒夢話版:

  吳大少:媳婦兒,你說這麼多男配誰最好看?

  周瑾偏頭思考中:這個麼……嗯……

  開始黑面的吳大少,咬牙切齒中。

  觀察到情況的周瑾,趕忙笑眯眯的說:當然是你最好看。

  吳大少勃然大怒,一聲獅子吼,石破驚天:我不是男配,我是男主角!!!!

  驚嚇過度的周瑾:少……少爺,您是男主,是、是我不小心……您消消氣,別氣壞了身子……

  仍然義憤難平的吳大少:哼!我現在需要的不是消氣,是消火!!哇嘎嘎……

  (幕後:周瑾童鞋小聲提示下情節:嗯,那個啥,少兒不宜……

  吳大少:他們都懂的,別磨磨蹭蹭的,快過來!

  沖觀眾眨眨眼的周瑾,小媳婦兒態的踩著小碎步拉了窗簾:少爺,奴家這就來……)


作者: 魚兒水中漂    時間: 2015-11-27 11:59 AM

本帖最後由 魚兒水中漂 於 2015-11-30 10:15 AM 編輯

032 亂戰的Party

  等晚上的時候我才發現,這哪裡是家裡為我舉辦的歡送party,完全是劉少的私人party。劉家的人全被他支走了,只有我和丁博弈留下來,周圍的人全是他的狐朋狗友,男的一個比一個齷齪,女的一個比一個放蕩。我按住額頭,慶倖我早有預見。

  丁博弈一直坐在我旁邊,有男的過來,他通常冷冷掃他一眼,遇到實在不識相的乾脆拉到一邊兒拼酒,就像以前他為我做的一樣。以前我太容易感動,以為這樣的舉動就是愛護,就是珍惜,我知道他的心很冷,可是我還是想靠近他,我想兩顆冰冷的心靠在一起總要好過一個孤獨霜凍。但事實卻是,他給不了我要的溫暖,我也給不了他想要的東西。現在重新看到這一幕,有傷感,有難受,但獨獨沒有再感動。

  我也注意到今天來的女生對丁博弈十分殷勤,有幾個看我的眼神有些吃味,有一個長相漂亮的女生做到我和丁博弈中間要敬我酒,丁博弈攔了,女孩子臉上的笑容很完美,她說:“博弈,你妹妹真幸運,有你這樣的哥哥。”

  丁博弈看了看我說:“她不是我妹妹,是劉淩的妹妹。”

  女孩子臉上的笑終於露出了一絲馬腳,“博弈,你知道那天我……”

  “韋敏,我們……”樂聲突然變大,我沒聽清丁博弈說的話,可是韋敏這個名字卻讓我想起了過去的某些片段。那個時候劉淩曾叫我幫他寫情書,要求越長越好,女孩子的名字似乎就叫韋敏。我不知道是不是現在這個韋敏,但我似乎終於聞到了一點蛛絲馬跡,我一直不明白為什麼出國的前兩年丁博弈和劉淩的關係會變壞,也不明白最近劉淩突然針對丁博弈的行為,或許這是其中一條的引線。

  劉淩已經明顯喝多,翩翩倒倒的走過來,要拉我喝酒。丁博弈站起來擋他,兩個人推推拉拉的,最後不知道怎麼的居然拉扯著打了起來。丁博弈幾乎沒怎麼還手,劉淩卻完全像發了瘋,周圍的人使勁起哄,沒一個人敢站出來阻止。我只得跑過去拉劉淩,“別打了,他是你表哥!你的家人!……”劉淩甩開我,對趴在地上的丁博弈繼續拳打腳踢,丁博弈護著頭,一副打死不還手的樣子。我拼命拉著劉淩,沖丁博弈吼道:“丁博弈,你為什麼不還手?你還想讓他到什麼時候?讓他把你打死嗎?丁博弈!你給我起來!還手!”

  劉淩咧著嘴笑,有種陰森的涼意,“他,他是什麼東西?吃我們家的,穿我們家的,就他媽的一寄生蟲!丁博弈,你媽昨天又問著我奶奶要錢呢?你知道奶奶說什麼嗎?她說,‘你就知道吸毒,怎麼不問問你兒子?博弈怎麼會這麼可憐攤上你們這種父母,’然後她還說她不會再給你那個癮君子老媽一分錢,不管她是偷是搶,她都不會管了,她要是抽死了更好,死了才乾淨啦!哈哈哈……”劉淩學著劉老太太的聲調,殘忍刻薄。

  看到劉淩的模樣,我很生氣,火氣從胸口沖到頭頂,想也沒想拉過他的臉,就給了他一耳光。響亮的耳光把整個屋子裡的人都怔住,連打盤的DJ也停下來,匆匆按停了音樂。隨著音樂的靜止,空氣裡所有浮動的因數塵埃落定,大家全沉浸在那一巴掌的震撼中,包括劉淩和我。最先反應過來的是躺在地上的丁博弈,他迅速站起來把我護在身後,警惕地看著劉淩以及他身後那群蠢蠢欲動的朋友。劉淩揉了揉臉,一臉陰森地看著我,然後才落到老母雞般護著我的丁博弈身上。

  “丁博弈,你現在是想怎樣?她打了我,你護她?幹嘛?怕我宰了她?”劉淩哼了一聲,“不過我現在真他媽想砍人!敢扇我耳光?”

  “她再怎麼說也是你妹妹,你有什麼儘管沖我來。”丁博弈抿著嘴,眼睛沉沉的盛滿風暴。

  “呸!就算是劉志偉的種,老子也不會認,媽的,爭財產也不夠份兒!丁博弈,我告訴你,你今天把她給我交出來,讓我扇兩耳光這件事咱就算了,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這是一個跟丁博弈走得挺近的人走到劉淩跟前,“淩哥,你和博弈也是兄弟,沒必要為點兒小事弄成這樣。”

  “媽的,小事兒?老子扇你一耳光試試!”劉淩粗魯的推了那人一把。那個人踉蹌著幾乎摔倒地上,還好一旁有人扶了下。這是又有幾個人看不下去,附和著勸了幾句,那個叫韋敏的女孩子站在我們身後卻沒有說話。

  劉淩冷笑兩聲,抓了瓶紅酒狠狠摔到地上,“他奶奶的,全他媽給老子滾出去!”

  眾人看他發飆,都收拾著走人,只有我們三個還站在原地。劉淩沖走了過來,鉗住丁博弈的肩,目光兇狠,“博弈,我的好兄弟,你他媽真是我的好兄弟!”然後笑了起來,帶著一種受傷的醉意,“我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兄弟!”劉淩推開丁博弈歪歪扭扭地出了門。

  看他那樣多半會去飆車,我對丁博弈說:“我去看看他。”我不知道丁博弈和韋敏是什麼關係,或許是那個女孩子喜歡他,劉淩吃味,他們之間的事情我從來都是一知半解,對丁博弈,我再不能說對他瞭解。我只是記得在知道在丁博弈宣佈和富家女結婚的時候,是劉淩陪著我,送我去機場,送我離開那個傷心的地方,壞脾氣的劉淩第一次溫柔地叫我妹妹,我想就是為了這,我也不能讓他出事。

  等我到了車庫,劉淩果然要去飆車,已經把車門打開了。我跑過去拉住他的手腕,“劉淩,你不是想打回來嗎?我現在就站在你面前。”身後傳來腳步聲,劉淩看了眼跟在我身後的人的丁博弈,冷笑一聲,“我不打女人。”說著就要上車。

  我抵在車門口推開他,“我怎麼不知道你這麼紳士?”現在想想劉淩以前似乎是沒打過女孩子,但是我把這歸結為他打架多半都是為了女孩子的緣故。

  “你現在知道了?”劉淩推我,“讓開,你不想讓我破例,最好讓開!”

  “老實說,我認為你的車技很爛,所以對你的酒後駕駛技術更沒信心,現在你只能待在家裡,哪兒也不能去。”

  “你以為自己是誰?別給臉不要臉!滾開!”

  丁博弈走了上來,“劉淩,你喝醉了。”

  劉淩轉身,眼睛裡噴出火來:“你他媽給我閉嘴!識相的馬上從我眼前消失!”劉淩充滿怒氣的聲音在車庫劇烈震動,他一把把我推到在地,然後上了車發動引擎。我也不知道是從哪裡來的勇氣,沖到蓄勢待發的車前盯著他的眼睛。我說過我很惜命,所以更痛恨那些不珍惜生命的人。耳邊是丁博弈叫我走開的聲音,視線裡是劉淩兇狠的目光,我站在那兒,站得筆直。我想,如果我殘廢了,吳大少會不會介意。

  丁博弈上前一步要過來拉我,我叫住他,“別過來!”眼睛看向車裡的劉淩。我對自己感化人心的力量表示懷疑,但是我不得不阻止他,之前他帶我去的那個地方我曾看到過一個紅色警示牌,上面寫著那裡是車禍高發區,我沒法說服自己的心,放任這樣的危險。

  我們三個人就這麼僵持著,直到外面傳來汽車聲,兩束強光射了進來。劉志偉和母親下車,看到我們三個。“這是怎麼回事?”劉志偉看一眼我們三個的情形,目光鎖定車裡的劉淩,敲了車窗,示意他下車。母親有些受驚,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看到我擋在車前趕緊來拉我。我跟母親解釋了原因,腳卻沒有動。劉淩還是沒有下車,丁博弈也站了過來擋在車前。

  劉志偉久勸不開門,幾乎發飆,甚至威脅說叫人來砸車。母親勸著劉志偉,大家都在等劉淩妥協。最後還是老太太回來,劉淩才下了車,有老太太護著,劉志偉倒沒機會實施暴力。

  母親拉著我走在最後,怪我太任性,劉淩的性子火爆,又喝了酒,要真發起瘋來說不定那車真會從我身上開過去。我語氣肯定地說:“不會的,劉淩不會這麼做的。”母親很詫異我對劉淩的信任,也沒再說什麼。我抬頭看到丁博弈站在不遠處,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然後轉身進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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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媳婦兒夢話版:

  小女兒姿態的周瑾:吳海,要是我下半輩子要在輪椅上度過,你嫌棄我不?

  握住周瑾小手的吳大少,真誠的說:只要腿還在,咱複健,總有一天可以站起來的,我相信你,小瑾!

  周瑾:那要是我截肢了呢?

  吳大少:這麼慘?被撞一下就得截肢?

  周瑾:我說“假如”,假如是這樣你會怎麼做?

  吳大少:那咱們買假肢,現在科技發達,我相信仍然可以讓你站起來走路的!媳婦兒!

  沒有得到想要的話,逐漸感到無語的周瑾:那要是我是高位截肢呢?

  瞪大眼睛做癡呆狀的吳大少:啊?這麼狠?那……那……媳婦兒,你放心,我鐵定不嫌棄你,給你請最好保姆,實在不行,咱多生幾個,總有那麼一個孝順的,老了也不怕沒人照顧……

  內傷的周瑾:吳海!我都那樣你居然指望保姆來照顧我,還讓我給你多生?!

  還沒進入狀態的吳大少:啊。我在部隊肯定走不開,有小孩兒陪著你也不容易抑鬱嘛。

  傷到噴血的周瑾:你……你……

  吳大少:小瑾啊,我們還是不要考慮什麼假如的問題了,想著你這兩條小白腿兒沒了,我很傷心的……

  周瑾:……神啊,把我帶走……

  蘺格:好叻,走個!


作者: 魚兒水中漂    時間: 2015-11-27 12:00 PM

本帖最後由 bluesky0601 於 2015-12-1 09:53 PM 編輯

033 哥給

  這件事情以後,劉淩被劉志偉禁足,車也被沒收,不過倒沒挨打。劉志偉或許也意識到自己和兒子之間不可逾越的鴻溝,他的變本加厲只會換來劉淩更加激烈的反抗。

  老太太對我的態度也熱籠了許多,偶爾會招呼我吃水果什麼的,我的走的時候還給我一個紅包。劉志偉雖然嘴上不說,心理還是挺感激的,他也看到當時的情形,知道阻止發瘋的劉淩需要冒多大的風險。劉淩看到我總哼哼,一臉不爽的模樣,但是我走的時候,我有看到他路在陽臺的半個頭。丁博弈還是不冷不熱,時冷時熱的樣子,我已經不在意了。

  車開出劉家,我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雖然我知道我以後還會和這家人有千絲萬縷的聯繫,但是我已經沒有那麼苦惱,至少我知道自己不是想像中那般缺乏勇氣。

  梁俊詩住的地方和父親他們住的新屋挺近,父親讓我回家後直接去那邊,所以我們也算順道。他送了我一件禮物,是兩條金魚,我很害怕養這樣脆弱的生物。梁俊詩把各種注意事項一一講解給我聽,後來乾脆寫下來,讓我帶回家仔細研讀,我最後還是盛情難卻收下了。其實我很喜歡比金魚,只是害怕養死了。

  吳海在開學前的最後一星期回來的,回來前,他順道去了Y市看李奶奶。對我細心伺弄金魚的行為很不滿意,自認為受到了冷落,開始和魚爭寵,每次看他蹂躪我的魚,我的心就在滴血,可又不敢表露出來,那樣那兩條魚的下場會更淒慘。至於它們的來歷就更得守口如瓶,要是被血氣方剛又善妒的吳大少知道了,我估計這兩條小魚立刻就會被哢嚓掉。於是我不得不為了兩條可憐見的小金魚,對吳大少百般殷勤,絕不讓他有絲毫被冷落的錯覺。至於其中的手段,嗯,是隱私啦,不方便透露!

  總之如此這般之下,吳大少終於對兩條小魚有了些許憐憫之情,偶爾也還會給它們換換水給點吃的。我以前都按他們的顏色叫他們小金和小花,寓意兩朵金花。吳大少認為太普通,在經過反復研究後鑒定,小金是公的,改名叫碧海藍天,小花是母的,改名叫花團錦簇。不要問我吳大少是怎麼鑒定他們性別的,我到現在也不知道,至於他給取的名字由於太“特別”,沒幾個人記得住,我爸和徐阿姨反正是沒記住,還是小金小花的叫。多容易啊,一看它們那身顏色就知道了,即使第一次見他們的人也能把它們的名字交出來,這才叫名字嘛!至於那兩個“碧海藍天”“花團錦簇”,除了我和他偶爾會這麼叫,估計連這兩小傢伙也不知道自己還有這麼個“大氣”的名字。

  開學後,和梁俊詩見過幾次,都是匆匆打過招呼,也沒上說幾句。從那次表演後,關於吳大少被梁會長橫刀奪愛的說法一時還沒平息,雖然我和吳海已經幾次高調亮相,還是堵不住悠悠眾口哇,八卦的力量無比強大!偶爾梁俊詩會發短信問小金魚的情況,我也會回復,但不能太頻繁,話說某動物的鼻息異常靈敏,咱沒膽兒嘗試。

  一天,為了慶祝教師節,班上辦黑板報,吳大少作為班長把我收歸羽翼之下,但我最後發現留下來辦壁報的人群無比壯大,但真正幹實事兒的沒幾個。

  “吳海!把這邊兒的字兒寫了。”我沖坐在窗臺上和一群男生聊得不亦樂乎的吳大少喊。快中午了,黑板報還沒畫完,男生全湊一塊兒聊昨天的球賽,有幾個女生也在那邊起哄,真是讓人氣悶。

  “吳老大,你媳婦兒叫你呢!”有和吳海關係不錯的男生開始起哄。

  我轉過頭去,全當沒聽見,一旁的文娛委員蘇甜甜瞟了我一眼,帶了那麼點兒恨意。我抖了抖腿,繼續畫我的畫。

  “哐當”一聲,吳海從桌子上跳下來,拿了粉筆過來,已經一米八的吳大少不需要任何輔助工具就能輕鬆自如的在最上面格子裡寫字兒。察覺到我的目光,還不忘側頭對我眨眼。

  “班長,寫一邊兒就行,那邊留著寫英文啊!”蘇甜甜喊住吳海,聲音跟名字一樣甜膩黏人。

  “小瑾,你寫英文嗎?”吳海轉頭問我。

  我點頭,再次收到蘇甜甜同學並不甜美的眼神。

  男生們又開始起哄:“吳老大,什麼時候請我們吃喜糖啊!”

  我臉燙了下,聽到啪啪的幾聲,吳大少動作俐落地拍在幾個起哄的男生頭上:“沒看見你嫂子臉紅了嗎?”一邊兒又說:“這種事,咱們下來討論啊,總之少不了大家的份兒!”

  咱還是把臉掀下來揣包兒裡~~~~

  坐在吳大少的自行車後座上,耳邊呼啦啦的風吹過,吹起我披散的長髮,多年沒剪的頭髮,已經很長了。自行車拐了個彎,風從後面吹來,拂到他臉上,我攏了攏頭髮,一會兒又被吹散,糾纏在兩個人的脖頸間。

  吳大少伸手抓了一簇吹到他臉旁兒的頭髮,放到鼻子邊兒聞了聞,“真香。”

  我抽回頭發,對他今天的“目無法紀”仍感氣憤,“認真開車,不許東張西望!”

  吳大少回頭看了眼我,笑得挺賊,我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自行車碾過小石塊,屁股被重重拋起又重重拋下,我嚇得小聲尖叫,一手更緊的抱住他的腰,一手握著拳頭砸他的背,換來吳大少爽朗的笑聲。自行車飛快的從樹蔭間飛馳,載著我飛揚糾纏的長髮,載著少年張揚的笑臉。

  放學後,吳海時常和幾個哥們兒打打球,我有時也會明目張膽地坐在臺階上看他們打球,如今我們並不刻意回避戀人的關係,學校老師對成績上進的學生也一向寬大處理,所以對我們的“非法”狀態採取自由放任的態度,我們也得以享受美好的校園戀情,呵呵。至於引來如蘇甜甜這樣的小女生仇視,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人總要做幾件招人恨的事才算完美。

  話說我和吳大少已經被選為一中最登對情侶之一耶,當然這種說話我只從吳大少及其親友團口中得知的,其他人估計跟我一樣對此殊榮不清不楚。在我的幫助下,吳大少的各科成績都有顯著提高,也算得上優生一名,至少考個好點兒的軍校是沒問題的。吳爺爺曾跟我提過他對吳海以後的規劃,大致就是走這條路,我也支持,吳海天生就有一種軍人的氣質,加上家裡多年有意識的培養,這是他必然會走上的人生。

  至於我,我比較想做學醫,跟著吳大少做名軍醫也挺好。我也和兩邊的家人提過一次,大家都覺得挺好的,海峰叔叔甚至還為我好好的規劃了一翻,我身體素質不是很好,讀軍校很累,可以先讀B大的醫學院,畢業以後再入伍。吳海眉開眼笑的,等沒人的時候抱著我使勁親,原話是:“媳婦兒,你以後就跟著解放軍哥哥走,跑也跑不掉!”吳大少可能還不知道學臨床至少五年的說~~

  小丁丁兩歲生日,老吳家的人都聚在一塊兒給小壽星賀壽,吳爸爸和吳媽媽也回來了,老實說對我這個“童養媳”大家似乎已經默認,尤其是吳媽媽拉著我的手感謝我照顧吳海時亮閃閃的目光,讓我有種被任重道遠的沉重感。

  小壽星被媽媽打扮地像個小公主,小姑娘穿著白色的小裙子,套著圓點的小外套,就是頭上頂著的兩根羊角辮兒更像芭比娃娃。小丁丁已經能說簡單的詞彙了,分得清爺爺奶奶,爸爸媽媽,伯伯嬸嬸,就是每次叫哥哥的時候,有點像“哥給”,吳大少不爽了,每次來看小妹妹都帶點兒糖果什麼的小玩意兒,“丁丁兒,想要嗎?想要就叫‘哥哥’。”

  小丁丁一眨不眨地瞅著他手裡的小玩意兒,“哥給,哥給——”

  吳大少原本還想用糖衣炮彈攻破小丁丁的語言障礙,奈何沒拿到東西的小丁丁一哭二鬧三撒尿,吳大少只得趕緊上供,“丁丁兒別哭,哥給,哥給……”

  一家人笑成一團,海峰叔叔哄著女兒,親親她的小臉蛋,“我們家丁丁就是有手段!”

  得了糖果的小丁丁睜著天真無邪的大眼睛在屋裡的老老少少身上溜了一圈,一家人小聲揣測小丫頭要幹什麼,好幾雙眼睛全聚在她身上。小丁丁動了動小胳膊小腿兒,兩歲的小孩兒站得不是很穩,踩在沙發上撲騰了幾下,眼睛瞅到她旁邊的媽媽,然後四肢並用的開始爬。丁丁媽媽樂了,女兒還是跟媽媽親,話還沒說完,小丁丁就從他腿上爬過去,沖一旁的我爬過來。

  吳大少坐在沙發邊兒上,看到小丁丁已經扒上了我的腿,“嘿,這妮子,還瞅上我媳婦兒來了。”

  小丁丁拖著短胖的小身板兒爬到我大腿上,自己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坐下來,手裡晃動著吳海先前給她的棒棒糖,湊到我臉上。

  “我要給你剝開嗎?”我笑著問,小丁丁點了點小腦袋瓜,奶聲奶氣的說:“姐姐,剝。”

  丁丁媽媽鬱悶了,“敢情女兒不跟我親,跟他嫂嫂親了。”

  我被那聲“嫂嫂”驚了一下,那個話說,我真的第一次意識到我是小丁丁的“未來嫂嫂”耶。這麼丁點兒的小孩兒,話說咱現在也有十六了耶,真是time flies。

  我強裝淡定,專心給小孩兒剝糖紙,剛剝開,就被一旁的吳大少搶了過去,“嘿嘿,小丁丁,叫聲正經的‘哥哥’來聽聽,叫不出來就不給哦。”

  小丁丁皺著小臉,揪著我的衣服看我:“姐姐,糖糖……”

  敢情老吳家的小孩兒早慧,這麼大點兒的小孩兒也能分辨出誰是“老大”呀。咱也不能讓小孩兒失望是不,我拉下臉來,對吳大少拋了一記淩厲的眼神,“這麼大人了,還和小孩兒搶糖吃?快還給小丁丁!”

  吳大少五官全皺到一起,要多委屈有多委屈,“媳婦兒,我就是想讓小丁丁叫我聲哥啦。”

  全家人都被吳大少的表情逗樂。我回頭看小丁丁,“丁丁啊,我們叫哥哥給咱們棒棒糖,好不好?”

  小丁丁得了鼓勵,一甩頭頂上毛茸茸的小黃毛,回頭沖他哥脆生生的喊:“哥給,哥給——”

  屋裡的大人們全笑了,連不苟言笑的吳爺爺也笑得風生水起。吳大少更委屈了,“媳婦兒,敢情小丁丁的‘哥給’就是這麼被你帶出來的呀?”

  我偏頭想了想,謹慎的回答:“應該不是?”看看一臉天真爛漫的小丫頭,“是,小丁丁?”

  小丫頭呵呵的笑,伸出小舌頭舔著棒棒糖,正不亦樂乎,“姐姐,吃糖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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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媳婦兒夢話版:

  吳大少:媳婦兒,你看都是你把小丁丁教壞的,她長大了也這麼哥給哥給的叫,多不好。

  周瑾:沒什麼不好啊,我覺得挺有意思的,再說了現在小姑娘還小,長大了肯定不這麼叫了。

  吳大少:你能保證麼?這小孩兒還是要從小教導,你看都是你發音不正確才誤導小孩兒這麼叫。

  周瑾:咳,我怎麼發音不正確了?

  吳大少:哼,本來就是,不信你叫來聽聽。

  周瑾:你別想占我便宜!哼!(心裡小聲嘀咕:難道真的是我發音有問題?禍害人家小孩兒就不好了。哥哥,哥哥,正常的呀。哥給,哥給,這多大的區別,肯定不是我的問題!)

  吳大少:哼哼哼!不敢叫,我好心給你糾正普通話,這可是為咱老吳家的幼苗能茁壯成長……

  彆扭好一陣的周瑾:哥給跟哥哥多大區別,我會叫錯?

  吳大少:那叫一聲來聽聽又怎麼著了?

  周瑾:哼!叫就叫!(閉上眼睛)哥給!

  同時頓時愣住的兩人面面相覷,一個窘迫,羞紅了臉,一個歡喜,憋紅了臉。

  吳大少:媳婦兒,你看,小丁丁就是這麼被你帶壞的喲。

  垮下臉的周瑾:這……怎麼辦?

  吳大少:沒事兒,媳婦兒,你以後多練習兩遍就好啦。

  還沒有從失落中走出來的周瑾:哦。

  吳大少:媳婦兒,現在叫一聲來哥哥聽聽。

  聽話的周瑾:哥哥——


作者: 魚兒水中漂    時間: 2015-11-27 01:04 PM

本帖最後由 魚兒水中漂 於 2015-11-30 10:14 AM 編輯

034 你是我的初戀

  學校對高二的學生抓得挺緊,每天晚上都得在學校上完自習才能回家。吳大少對晚上花前月下相攜回家感覺良好,我起初也覺得滿有情調的,但是每次下了自習吳大少都會喊餓,貨真價實的“饑腸轆轆”!一出校門兒就拉著我直奔對面的麵館,我很想告訴他那家面不好吃,但是饑腸轆轆的某人似乎渾然不覺,吃得津津有味,咱還有什麼話好說?看來冰箱裡的夜宵可以做明天的早餐。

  我喝了點麵湯,有一下沒一下的挑幾根麵條咬著,吳大少嘶溜兒嘶溜兒的把三兩牛肉麵吃了個底朝天,看了看我面前那碗沒怎麼動過的面。我順著他的眼神看了看,幾根麵條上還留了咱的牙齒印兒。

  “小瑾,你不吃了?那我吃!”

  我點點頭,想說等我把面上的幾根帶著鋸齒印兒的面挑出來再給他,吳大少已經用更快的速度端過面碗,呼啦呼啦的吃起來,挑著面兒上的幾根面時還特意看我,露出甜蜜蜜的微笑。那個啥,可能這個笑不能稱作微笑,話說蜜都糊臉上了,眼睛都看不見了,可是為什麼我覺得臉紅的人是我,沒法見人的是我?我伸手擋了擋臉,邊兒上的那幾位可不可以不要這麼明目張膽的議論人呀?

  “那個就是周瑾和吳海,看到沒有吳海正吃周瑾的剩面啦!”

  “天啦,這兩個人也太明目張膽了?”

  “聽說他們小學就開始早戀了呢。”

  “哇,好早!才多少歲啊?”

  ……

  我只能強裝淡定了,某人卻因為這樣的言論淡定無比,甚至眉眼間露出滿足恣意的樣子,咱只有哭笑不得的份兒。

  吃完面,吳大少頓時恢復元氣:“老闆結帳!”

  整個在麵館兒蹲點的人全被他喝得一愣一愣的,矮胖的中年老闆走了出來,“嘿,你這小夥兒嗓門兒挺大,瞌睡蟲都被你喝跑咯。”

  吳大少哈哈一笑,把錢塞老闆手裡,拉著我樂呵呵的出了門兒。

  昏黃的路燈星星點點的佈滿街道,蜿蜒向前,吳大少的手心溫熱有力,帶著一種相攜一生的堅定和執著。我回頭看他,看清他眼睛裡那一盞明亮的燈火,而我就映照在那片溫潤的光點中。我想所謂的幸福就是這般,少些奢求,珍惜每一分感動,認真的體味那個人給的溫柔。

  我靠著他,貼近的距離即使隔著衣服也能清晰的感覺到他的溫度,溫暖的、柔和的、熱切的。

  吳海摟著我的腰,把我抱在懷裡,兩個人踩著相同的節奏一步一步往前走。他靠在我肩上,“媳婦兒,我們回家咯!”

  我聳聳肩,他的下巴磕得我肩膀疼,他卻想粘在上面一般甩不掉。我拍他的刺兒頭:“你下巴是秤砣做的呀?這麼重。”

  吳海抬起頭來,湊到我嘴角親了一口,滿嘴牛肉味兒:“唔……媳婦兒再長點兒肉才好抱。”

  “那你把晨練取消?”我熱切的說,“那樣說不定我能存點兒肉。”

  “不行!”吳海立馬站直,“媳婦兒,鍛煉是必須的,長肉是業餘的,我寧可你身體倍棒兒,長肉的事兒咱慢慢來。”長肉也是門職業呀?咱風中淩亂了。

  街道兩旁夜深人靜,花好月圓,正是犯罪的好時節,某人湊了過來,恬不知恥的說:“媳婦兒,讓我再親一口唄?”

  咱沒法淡定了,咬了一口他的手背,趁他鬆手立馬跑路,想趁黑做案,哼!沒門兒!

  “啊——”剛跑兩步就被某人抓了個正著。“媳婦兒,我愛你……”

  “唔……”那個別咬~~

  日子就這麼打打鬧鬧的往前開。

  高二下學期快結束的時候,趙毅然居然來學校找我。

  “很意外?”趙毅然見到我的第一句話就問,他的臉上還是以前那般傲氣,只是似乎多了點什麼,“聽說你和吳海感情挺好的?”

  我笑了笑,“嗯,是挺好。”雖然意外他的回來,但是對他我心裡還是有些愧疚的,雖然我自己也說不清這種愧疚來自哪兒。

  趙毅然看我,眼神複雜,然後他說,“周瑾,我第一次來你們學校,你就盡盡地主之誼,帶我逛逛。”

  我沒法拒絕,逛花園只會成為“朝日新聞”,還是逛毫無特色的操場好一些。趙毅然跟著我走,倒是沒對我的導遊路線提出異議。

  “我要出國了。”良久,趙毅然才說。我了然地點點頭,早料到他進現在的學校就是為了出國。“我來是想給自己一個說法,”趙毅然抬頭看了看晴朗的天空,神色有些憂鬱,然後低頭認真而緩慢的說:“你是我的初戀。”

  我不得不說,我有被嚇到,現在的小破孩搞暗戀都這麼強悍!我根本沒法招架。

  “你覺得不可思議?”趙毅然歎了口氣,“其實我也覺得不可思議,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就喜歡上你了,呵,想不到真有一見鍾情的事,還發生在我身上。但是你卻不喜歡我。那時候和你爭第一,我其實是想和你多接觸,想多和你說說話,可是你卻那麼吝嗇,連多看我一眼都不會。你就那麼喜歡吳海麼?他那麼莽撞,脾氣暴躁……根本不適合你。”

  我搖頭,“那你覺得什麼樣的人適合我呢?趙毅然,不是我吝嗇,是你太高傲,你以為每個人都該看到你的優異,可實際上卻是你自己遮蔽了所有人的眼睛。吳海雖然有很多缺點,但是他會一輩子對我好,他或許不是最適合我的,卻會是我最愛的人。”

  趙毅然呆了呆,垂下眼,“你讓我難堪,周瑾。從遇見你開始我就對自己不自信了,你總是逼我全力以赴,可是卻永遠不讓我追上你的腳步。所以,我想還是出國好,那裡或許我會忘記你。”

  “對不起,”我真誠的道歉,我的出現對他真的是個意外,“你一直很好,很優秀,我不是沒有看到你,只是我們都把彼此當成了對手,我一直以為我有一個強悍的對手呢。你知道一中的初中部現在還保留著我們的成績單,因為這是一中歷史以來最有意思的一屆,每次都是趙毅然第一,下次周瑾第一,再下次趙毅然第一……我們的比賽是平手呢,沒有人贏也沒有人輸。”

  “可是我卻覺得自己像個失敗者。”

  “趙毅然!”我用足夠振奮人心的聲音大喊一聲,“你是我認識的趙毅然麼?我認識的趙毅然可是意氣風發氣宇軒昂躊躅滿志的同學少年!”

  趙毅然漸漸露出笑臉,一把抱住我,輕聲說:“周瑾,我喜歡你。”他擁抱得很緊,在我還沒反應過來之前又很快分開。少年俊俏的臉上恢復高傲的神態,“我還是討厭你,你錯過了我這麼好的男人,一定會後悔的!”

  我笑起來,“啊,我會把你的話告訴吳海的,得讓他加倍的對我好才能彌補我錯過一位帥哥的損失。”

  “可不是,”趙毅然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周瑾,祝你幸福,當然我更希望你的幸福是我給的,要是什麼時候後悔了,記得和我聯繫,我願意做你的備胎。”

  “呵呵,我也祝你幸福,希望你的幸福是位金髮碧眼的洋妞給的,這樣就證明我也是幸福的,不需要備胎。”

  那個陽光明媚的午後一個少年氣勢洶洶地告訴我他暗戀我多年,但最後我們彼此祝對方幸福,那是少年時美麗的回憶。如果沒有吳大少對那個擁抱的耿耿於懷,或許會更美些。

  “媳婦兒,你只做了四百九十九道題!還差一道!”這是吳大少在某個夜黑風高的晚上周扒皮似的聲音,可憐的楊白勞只好用牙籤兒撐著眼皮再做一道奧數物理。

  話說,吳大少和周小瑾的約法三章已做修改,修改內容如下:第一,不得在任何公共或者隱蔽場所與第三者有親密接觸,包括:身體接觸,直接接觸和間接接觸;第二,不得在任何公共或者隱蔽場所對第三者有任何暗示性行為,嚴禁否認有戀人一事;第三,不得在對方不知情的情況下和第三者見面,嚴禁接受第三者的饋贈,請客也不行!以上合約內容由當事雙方共同定制,從定制當日起施行,如果違反行為,罰做一方制定題目五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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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媳婦兒夢話版:

  周瑾喂魚中。

  吳大少斜靠在一邊兒:媳婦兒,我也餓了噠。

  想到現在還破著皮的嘴唇的周瑾:一邊兒去。

  吳大少哭喪著臉:媳婦兒,你嫌棄我!

  周瑾堅決否定:沒有!

  吳大少挑著眉,冷冷瞟向水缸裡兩條無知的魚兒,挽起了衣袖。

  周瑾義無反顧地擋在魚缸前:你想幹什麼?

  吳大少:嘿嘿,媳婦兒,你是讓我吃你還是吃它們啦?

  周瑾看看可愛魚兒:還是吃我~~


作者: 魚兒水中漂    時間: 2015-11-27 01:20 PM

本帖最後由 魚兒水中漂 於 2015-11-30 10:13 AM 編輯

035 喜兒和地主

  第二天咱頂著熊貓眼上學,吳大少看到咱毫不憐惜地哼一聲,拍拍自行車後座,“為了減少咱國家的交通事故,今天少爺載你一程。”話說這不是少爺,是周扒皮~~以前這車後座不長這樣啊,軟軟的皮質坐墊,坐著還蠻舒服的。

  “抱緊爺!”果然是地主~~

  “啊——”半分鐘後,靜寂的街道響起“喜兒”被地主劫持後的慘叫,“吳海,你給我慢點!……”咱抱緊地主,嚎~~

  不過“碧海藍天”和“花團錦簇”的來歷還是沒瞞住,話說那天我在廚房做吃的,吳大少在客廳看球賽,電話鈴聲響起,在我奔出來以前,吳大少已經輕巧地勾了手指,眼睛細細地瞟過來,我暗叫不好,然後就聽吳大少漫不經心地對電話那頭的人說:“我媳婦兒在洗澡呢,不方便聽電話,你有什麼話跟我說就行了,我一定會,如實轉達的。啊,那兩條魚啊,”吳大少的目光鐳射到小小的魚缸,兩隻可憐的魚兒,似乎也感受到了輻射的強大,在水裡蹦了下,嘩啦啦地濺起來,“是你送給我媳婦兒的啊,真是謝謝啦啊。可不是,她很喜歡。啊。是啊。放心,我媳婦兒沒什麼經驗,我以前養過,放心,它倆正活蹦亂跳呢。啊,行,就這樣。”

  吳大少掛斷電話,一臉春風拂面面如桃花,走到魚缸前,笑嘻嘻地看著我,“媳婦兒啊,明兒,咱們吃魚,好久沒吃魚了,我想吃鯉魚。”我小心翼翼地挪過去,“吳海呀,鯉魚肉不好吃,我們吃草魚。”

  吳大少撩起我耳邊的一撮長髮,湊到他臉上拂了拂,“媳婦兒,我記得你跟我說這兩條魚是丈母娘給的呀,現在怎麼冒出來一個人說他是這倆小傢伙的前任主人呢?”

  我咬著手指,睜著大眼睛,極力演繹無辜,“我錯了,小海。我不是怕你不高興麼?”

  “知道我會不高興,你還敢收?”

  我趕緊討好地湊到少爺懷裡蹭了蹭,“我再不敢了,親愛的,原諒我?”我從他懷裡探出半隻眼睛,那聲“親愛的”顯然取悅了某人,吳大少心情極好地勾起嘴角,“再叫一聲‘老公’聽聽。”

  “碧海”“花團”啦,為了你們,你家主人連色相也出賣咯,你們可得爭氣,活個百八十年的,創個吉尼斯紀錄給咱瞅瞅,這才對得起你主人我哇。咱掛著甜美的童顏,代表地球維護世界安定:“老公——”

  吳大少捧著我的臉,“唧”親了我一臉口水,比水缸裡死裡逃生的“碧海”“花團”濺起來的水還多,話說吳大少是屬貓科滴……

  後來我才知道那天梁俊詩打電話不光是為了問候兩條小魚,主要是他也學業有成,要到澳洲考學校了,我只來得及祝他好運,他就匆匆登上飛機飛向世界的另一端。吳大少對那個被他漏掉的電話很是憤懣,強烈要求我換號碼,我覺得號碼沒有錯,為了節省各類資源,堅決不換。吳大少最後使了個狠招,嗯,不要問我是什麼狠招,我是不會說的,總之最後,我們都換了號碼,還是傳說中的情侶號……好,某條街上走著倆穿著情侶裝,背著情侶包,揣著情侶手機,插著情侶號碼的兩人,一旁的某男滿臉春暖花開,勾著某女的小拇指,一蕩一蕩的好似神仙眷侶漫步雲端。咳!後面那句不是咱說滴~~

  現在校園和其他公共場合,咱也能放任的和吳大少小曖昧一會兒,主要原因歸結為咱的臉皮兒已在某人的帶領下有了突飛猛進的增厚,次要原因是經過吳大少的大力渲染後,咱方圓十裡估計沒幾個不知道咱關係的人。老師們對此事的態度倒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至少,咱沒被叫到辦公室談心啥的。這種明目張膽的甜蜜蜜也蠻好的,恩,還能充分抵制小三兒!~~

  十七歲的吳海已經是個大人模樣,眉宇間還有些許未經蛻變的青澀,但是無論是身材還氣質都很有氣勢,估計我和他一起去旅行,我可以不出示學生證,他出示了學生證,別人也不信他是高中生,呵呵。吳大少對此也非常苦惱,現在他已經有一米八二的身高,加之一身粗獷的肌肉,完全進入成熟男人魅力大本營。我呢,身高還在一米六二徘徊,雖然長了點肉,但在一般人眼裡跟沒肉的狀態相差無幾,再加上咱本來就是童顏美少女一名,要想扮成熟也無能為力。於是當我們倆走在一起時,很多人都會認為吳海是我哥,恩,當然這個是我臆想的,實際是有一次吳大少剛從基地曬得黝黑發亮後回來不久,我們去超市買水果,收銀員對吳大少說了一句:您女兒真漂亮。吳大少暴走了!不淡定啊不淡定,我強忍著暴笑的衝動安慰了受傷的吳大少,他抱著我的腰,哭喪著臉說:“媳婦兒,你嫌我老不?”

  十多歲的少年郎就嫌自己老了,那別人八十好幾的不是哭死得了?吳大少雖然長相成熟了點,那是熟男魅力,那些大媽大嬸不懂得欣賞的啦。聽我這麼說,吳大少平衡了,但對那位大媽對我們情人關係的漠視仍然耿耿於懷,從此決定再也不去那家超市打醬油了,就算它是周圍最近的一家。

  我很喜歡看吳大少打籃球,以前初中的時候除了大型比賽,咱還只能偷偷地躲在教室裡看,現在就舒服多了,可以坐在蔭涼的臺階上,舒舒服服地近距離觀賞。我喜歡這種陪著他長大的感覺,看到他每天的變化,分享他每一次的成功,見證他的勇氣和果敢,欣賞他的才智和魅力,就像我們從來都在一起,不曾錯過一絲一毫。

  或許是我看得太入神,沒有注意到我旁邊坐了一個人,等我察覺到那個人存在時,他已經在離我不遠的臺階上坐下,那個人皮膚黝黑,從寬闊的肩膀可以看出是個身材健碩的年輕人。他毫不忌諱地和我對視,看我的眼神有些怪怪的,帶了點探究還有點玩味的意思。等我收回視線,我仍然能感覺到那個人打量的目光,我有些氣惱,感覺像是被展覽似的,狠狠地瞪他一眼,學著他的目光上下打量。那個人突然笑起來,還越來越大聲,我已經感覺到周圍的人已經在朝我們這裡看,我朝吳海看去,他也在看我這邊,我做了個無奈的手勢,表明不是我招惹這個人的(說明這件事情非常重要!)。

  “那個高個子是你什麼人?你看他的時候眼神兒都直了。”那個人突然對我說話,語氣挺跩的。

  我挑了挑眉,沒搭話,心想就不告訴你,繼續看吳大少的風姿卓越。

  “跟哥哥說說,你喜歡那小子什麼呀?啊?”那個人繼續問,臉上的笑更明顯了。

  這是別人的私事好不好,要問也問得含蓄點兒,哪有這樣的?我越來越覺得這個人的表情可憎,恨不得邊兒上的落葉是塊磚頭,全砸他身上。

  “小姑娘還挺有性格,給哥裝啞巴。”這是挑釁,明目張膽的挑釁,我告誡自己冷靜。“你不會真啞?”那個人突然放開嗓子喊:“吳海,你媳婦兒怎麼是啞巴?什麼時候啞的?”

  我愣住,這是什麼情況,他認識吳海?吳海剛從場上下來,拿著毛巾擦汗,沖那個人說:“你別把我媳婦兒嚇著,嚇著了,我跟你小子沒完。”

  那個人走下臺階,拳頭砸在吳海胸口,“你這副德行,怎麼沒見你媳婦兒嚇著?”

  吳海也回了一拳,沖我眨眨眼,“這只能說明咱倆不在一個檔次!”胸口又挨了一拳,吳海也不介意,一把摟過那人的脖子,“要打去我那兒,奉陪到底。”

  那人隔開吳海的手,雙手抱拳,“趕緊著,給你媳婦兒解釋,別把哥哥當壞人咯。”

  兩個人一前一後上了臺階,吳海指著那人對我說:“媳婦兒,這是我好兄弟,杜澤偉。”

  我現在深刻理解了什麼叫“人以類聚,物以群分”,吳大少的兄弟果然跟他一個類別,忍不住笑著說:“你們倆這樣站著還真像雙胞胎。”

  吳大少黑面,“媳婦兒,不會,我這麼英俊瀟灑,跟他這種黑熊可挨不上邊兒。”

  杜澤偉笑了,“吳海媳婦兒,你這話說得不對,我怎麼會和豹子做親戚,頂多也就結拜個把子,我的本質跟他可沒什麼關係。”

  “你們當這兒是動物園呢?”我白一眼,那我算什麼?母豹?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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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媳婦兒夢話版:

  某動物園裡,動物飼養員甲:乙,那頭黑豹是不是到發情期啦?

  飼養員乙摸摸下巴:好像是呢。

  飼養員甲:那給它安排個時間交配唄。

  飼養員乙:那定什麼時候好呢?

  飼養員甲:那邊那頭小花豹準備好了沒?

  飼養員乙:我去問問她。

  黑豹朝一邊兒的小花豹發出性感的死後:媳婦兒,交配,哇嘎嘎……

  小花豹伸展優美的四條小腿兒,扭扭小PP,送了個飛吻,優雅轉身。話說飼養員已經提著美味過來了(liao)~~


作者: 魚兒水中漂    時間: 2015-11-27 01:22 PM

本帖最後由 魚兒水中漂 於 2015-11-30 10:13 AM 編輯

036 媳婦兒,我餓

  這兩人終於沒再鬧騰,收拾了東西,三個人離開了學校。他們先送我回家,然後兩個人去了吳海的公寓。我做好飯,打電話過去,過了好一會兒才被接起來,那邊兒還喘著粗氣,“媳婦兒,我們馬上過來啊。”兩人速度也快,沒一會兒就到了,不過竟然臉上都掛了彩,一看就知道先前打得火熱。吳海介紹了杜澤偉,我爸一向好客,對吳海的這位朋友也喜歡的樣子,不知道我爸是怎麼猜想他們臉上紅腫的。

  洗碗的時候,吳海進來,鬧著要幫忙,我最討厭洗碗的,所以每當吳大少表示出幫忙的意思,我通常都會讓他“忙”,我把手裡的碗給他,靠在邊兒上看他洗。

  “杜澤偉在我那兒待兩天。”吳海說。

  我點頭,吳海有他自己的一片天地,我不干涉,給他足夠的空間讓他展翅,“客房的壁櫥裡放了棉被,天熱,不要讓人睡客廳。”

  “我知道。”吳海說完,在我唇上偷親了一口。我們這間房子還是老式的兩室一廳,廚房和客廳由一扇玻璃船隔開,很容易看到兩邊,我趕緊回頭看,杜澤偉正陪著我爸聊天,兩個人似乎聊得挺投機,沒有注意到我們這裡。我還是有些羞惱,低頭在吳海結實的胳膊上咬了一口。當事人樂呵呵的,對他這種皮厚肉粗的人來說我的那點咬勁就跟撓癢似的。我氣結,甩下他,端著切好的西瓜去了客廳。

  吃完西瓜,吳海和杜澤偉就離開了,我爸還挺高興,“吳海的朋友不錯,小小年紀見識非凡……”我想我爸一定是被蒙蔽了,不怪我爸,只怪黑熊狡猾。

  杜澤偉在這邊住的日子裡,我經常聞到他倆身上跌打酒的味道,警告他們適可而止以後,似乎好了點。直到有一次給他倆洗衣服的時候從吳海的口袋裡翻出一張收據,我才知道他們倆背著我做了什麼事,我特地把收據壓得平平整整、整整齊齊,然後才攤在吳海手心裡,吳海剛開始沒注意,以為是廢紙,當然那的確是廢紙,但兼具了證據的功能,吳大少在仔細看過收據的內容後,傻眼了,估計心裡悔死了,居然沒把腳印兒擦乾淨就回了家。吳大少陪著笑臉,“媳婦兒,這個我可以解釋。”我點頭,給他機會,我相信他不是那種亂來的人,可是我仍然需要一個合理的解釋。

  “是因為杜澤偉,他在S市碰到了點麻煩,他來找我就是為了解決這件事。我們去那個地方是去找人。媳婦兒,你相信我,那些女的我一個都沒碰,真的!”

  我以前就知道吳海的世界並不是想想中的那樣單純,他的背景,他的個性,他的成長經歷,一切的一切都不會讓他活得簡單,即使我的存在,即使他努力不讓我察覺。其實,一直都是我想得太簡單,曾經沒有讀完初中就進特警學校的吳海又怎麼會和一般人一樣,一直都是因為我,他調整著他的腳步,和我走到這裡。然而那裡的世界卻是他無法回避的,我無法和他共經歷,只有靜候在原地。“我相信你,”我很大度地拍拍他的肩膀,“書桌上已經放上了五百道微積分,去做,晚飯之前沒做完,就不用吃晚飯了。”

  身後,吳大少裝可憐,“媳婦兒——”

  我冷哼一聲,意思是“叫苦沒用!”,挽起袖子進廚房,做晚飯可用不了長時間的哦。這就是女人的策略,一方面顯示了自己的賢良淑德和人道主義精神,另一方面起到殺雞儆猴的作用,看他下次還敢不敢在野花地裡飛!哼,哢嚓,咱得把出軌扼殺在尚未萌發時!

  話說,吳大少在奮戰三個日日夜夜後仍然還有百分之六十的題目尚未開墾,晚上,杜澤偉給我打電話,說吳海餓暈了。首先,對吳大少這種動物體質的人來說,餓個三五天是不會有問題的,再者,我只是不准他吃我做的飯,可沒禁止他吃別的東西,我一片風輕雲淡:“給他喝口水就行了。”話說吳大少很好養活的。

  電話被當事人抓過去,聲音悲憤委屈可憐無助到極致:“媳婦兒……我餓……”

  “你要我給你送過來啊?”

  “不用,不用,媳婦兒,要不我……馬上過來?”來精神了?裝也不知道裝像點兒。

  “嗯。”我應了一聲,想著,我只是覺著冰箱裡一堆吃的扔了可惜,處罰什麼的,就到吃結束好了。

  從吳海的公寓到我住的地方,步行需要七分鐘,我看了下表,這兩人只用了兩分鐘,果然吃飯的力量無比強大!我一邊給熱菜,他倆一邊吃著,剛上的菜沒一會兒就被席捲一空,兩位可不可以不這麼狼?

  吳大少一邊攪動咀嚼肌,一邊透過玻璃窗沖我笑。他旁邊那位,一邊往嘴裡塞東西,一邊口齒不清地說:“好吃!哥們,以後……可別……惹你……媳婦兒……生氣……啊!”

  吳大少很不客氣地一掌拍向杜澤偉頭頂,被他疾速閃過:“還好意思說!全是你小子惹的事兒!擾亂家庭和睦,破壞夫妻關係!我告兒你,吃了這頓,別想再吃我媳婦兒做的飯!”

  “不至於,哥們兒,”我剛好端菜進客廳,杜澤偉殷勤地從我手裡接過,嘴巴裡還鼓著飯菜,“弟妹呀,我證明從頭到尾都是那些妞吃咱兄弟豆腐,咱兄弟可一直是目不斜視坐懷不亂守身如玉……”

  我瞟了眼吳大少,很好,居然被人吃豆腐,來看長這麼彪悍也是個花架子,中看不中用。吳大少敏銳地察覺到我的隱忍的怒氣,急急地跑過來,一腳踹開杜澤偉:“媳婦兒,我全是被這小子拉下水的,我保證沒下次了!媳婦兒……”眨著雄性的丹鳳眼,扭捏地拽我的手指。

  “吃飯!吃完了,收拾乾淨走人。”我踱步回到臥室,剛要關門,吳大少的手伸了進來卡住門,“媳婦兒,你別生氣,生氣容易生病。你讓我進去?”外面還有人,我也不想讓他難堪,實際上我是真的累了……大半夜起來弄吃的,我容易麼?

  我鬆手,吳大少立刻閃身進來,關上門,湊過來抱住我,“媳婦兒,我真的知道錯了,那些題好難……”他的懷抱很溫暖,緩解了我身體的寒冷,我歎口氣,“我知道有些事情你不方便跟我說,但是下次做這樣的事不要被我發現,我也會吃醋的。”

  吳海環住我的肩,臉上露出奇異的神采,眼睛睜大,嘴角上揚,“媳婦兒,你是在吃醋?!”我臉發燙,好,這叫不打自招。“媳婦兒……”吳大少湊過來,眉眼全是笑,聲音低沉:“我以後不會了……”溫潤的唇吻上我的唇,舌尖描繪著唇瓣,然後急切地探入口腔和我唇舌交纏,他的手探進上衣,沿著腰背上移。

  我本能地回應他的熱情,手臂攀上他的脖頸,柔軟的身體緊緊依附他強健有力的胸膛,傳遞著彼此的熱度,感受著起伏的心跳,交換著急促的呼吸。

  這是敲門聲響起,我陡然驚醒,急急地推開他,卻被吳大少先一秒抱緊。門外的人咳嗽一聲:“那個……我不是有意打擾你們親熱的哈,我就是拿鑰匙,我走了你們好繼續啊。”

  我臉更紅了,身體相貼,清楚地感受到那人的變化。吳海把頭擱在我肩上,輕咬一下,“怎麼辦?媳婦兒,不想走了。”我知道他暗示的意思,只是我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做好準備,我輕聲說:“外面還有人等著。”聲音有些啞。

  吳海溫柔地親我的頸窩,“我知道,再等等……媳婦兒,小瑾,我再等等……快點長大……”好一會兒,他的氣息才慢慢平息下來,鬆開我,和杜澤偉一起離開了。

  我躺在床上,咬食指,想到剛剛過去的一幕,臉忍不住的發燙,他想我快點長大呢,再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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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媳婦兒夢話版:

  周瑾夢中出現某些禁忌情節:唔……

  吳大少:小瑾,你臉怎麼這麼紅,是不是發燒了?(把手伸向周瑾額頭)

  周瑾急急閃開,臉更紅了:沒……沒有……

  吳大少:怎麼會沒有?這麼紅!嗯?小瑾,你是在臉紅麼?為什麼呀?

  周瑾:不關你的事!

  吳大少:不關我的事?(眼神不善)那關誰的事?你說!

  周瑾(支吾半天):就是我做了個夢……夢見……

  吳大少(挑挑眉,抿著嘴角):小瑾,你說大聲點,夢見什麼了?嗯?

  臉紅得可以滴出血的周瑾:……嗚嗚……(捂住臉)你欺負我……(跑路——)


作者: 魚兒水中漂    時間: 2015-11-27 01:28 PM

本帖最後由 魚兒水中漂 於 2015-11-30 10:12 AM 編輯

037 娃娃親

  徐阿姨和前夫有一個八歲的女兒,小穎,寒假過來玩。小孩兒脾氣挺大,看到新鮮玩意兒就得買,不買就撒潑。我有時和吳海去逛街,這小妮子特定跟著,一路零食沒空過,最後我和吳海加起來買的東西也沒她多。父親是極寵愛這個孩子的,徐阿姨做生意忙,根本沒空管教她,基本上都跟我在一起,惹出一堆事兒讓我在後面給她“擦屁股”,根本沒空搭理他,連拉拉手親親嘴也在小傢伙的惡意妨礙下無疾而終,吳大少恨得咬牙切齒,奈何對小盆友下不了手吳大少屢屢想動手揍人,最後只得把自己逼成內傷,灰溜溜地跑回公寓打沙包。

  過年,我去給吳爺爺和吳奶奶拜年,小穎鬧著要去,家裡人怎麼攔也攔不住,吳大少忍著內傷,放他上了車。小穎小盆友一路歡歌笑語,拉著我的手說“悄悄”說:“姐姐,小海哥哥好黑哦,跟非洲黑人超不多!”

  吳大少一臉黑線,開車的小王司機忍不住笑起來,被吳大少瞪成了馬蜂窩。

  “韓小穎,我告訴你啊,不想被打屁股,給我乖點!哥哥不發威,把哥當病貓!媳婦兒,告訴這小丫頭片子,你就喜歡我這種健康色。”

  小穎做個鬼臉,湊到我耳邊說:“姐姐,我給你說哦,我家有個哥哥長得忒帥,你做他女朋友?”

  吳大少四肢亂顫,伸出魔爪,“小丫頭片子,你姐早就是咱老吳家的媳婦兒,別想打你姐主意!”

  小穎躲過吳大少的九陰白骨爪,側過來抱住我的腰,眨著小眼睛,“姐姐,我哥哥可比他溫柔了……啊哈哈……”吳大少終於抓住小穎,撓癢癢,小丫頭直往我懷裡鑽,“姐哈哈……姐姐……救……我哈……啊……哈哈哈……”

  我護住小穎,“別鬧了,小穎說著玩兒的。”

  吳大少還一臉憤憤的模樣,“哼,乖乖的啊,別想誘拐你姐!”然後眉眼討好般的沖我笑:“媳婦兒,你不會受小白臉誘惑?”

  我白他一眼,開車的小王司機已經笑得合不攏嘴了,這臉丟的……

  吳爺爺有幾個戰友來拜年,一起來的幾個年輕人有三個和我們一般大,其中一個還是個英氣十足的女孩子,吳海和他們聊天,我帶著幾個小孩兒在院子裡踢毽子。小孩兒剛學掌握不了力度,一不小心踢房頂上了,叫了吳海幾個過來幫忙取下來。老吳家的房子是老式的四合院兒,屋瓦交錯,竹竿兒什麼的不好操作,幾個一合計,疊成羅漢把毽子取了下來。吳爺爺和幾個老爺子出來正好看到這一幕,只誇小輩素質不遜于他們當年。

  午飯在外面吃,老人家們一桌其樂融融,遙想當年,聊著聊著就說到小輩身上,一個老爺子笑著說:“哈哈,這些小崽子都長大咯,你看這一輩,還數吳海有軍人氣質,跟他爹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嘛。我來的時候,筱婕她爸還跟我念叨吳海,不知道長什麼樣了,說起當年他們兩兄弟定的娃娃親,還真是一段佳話,哈哈……”“可不是,這下一輩,還就只有海山和劉傑兩兄弟在部隊,哪想我那幾個不中用的兒子,只想著下海經商,賺再多錢有什麼用?”“老哥,你也不能這麼說,咱們的國家現在正在大力發展經濟,他們也是在為國家做貢獻嘛。”……

  那個原來有“娃娃親”一說的?坐我邊上的小穎,拉拉我的衣角,“姐姐,小海哥哥定了娃娃親欸?”我瞟了眼對面的女孩兒,正好對上她看向我的目光,不知道為什麼,我有種奪人夫婿的罪惡感,話說“娃娃親”在新世紀陽光的普照下沒有效用的?

  吳大少湊過來,小聲說:“媳婦兒,我是被我老爸陷害的,跟我一點兒關係也沒有。”我點點頭,你那時候還沒出世,根本沒發言權好不?理解!

  坐吳海旁邊的張兆武笑嘻嘻地揚著下巴,“劉筱婕,你爸也忒逗了,這都什麼時代了,還時興定娃娃親?不過看來沒什麼效用,這邊的‘娃娃親’早定下啦!”

  劉筱婕抬眉,看了我一眼,然後才把目光落到張兆武身上,“張兆武,不關你的事兒少插嘴,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張兆武被堵了回去,臉上悻悻的,他旁邊的董光沖張兆武擠眉弄眼,“武哥,你也有吃癟的時候,筱婕姐果然氣勢不減當年!”然後探頭看向吳海,“海哥,你和筱婕姐還真定過娃娃親啊?看不出來吶。”

  “你要是能看出來,你就是大羅神仙了。他們倆站一塊兒,除了打拳還真想不出來能有啥共同點。嘿,劉筱婕,你說你一個大姑娘,沒事兒舞槍弄棒的像什麼樣,小心沒了娃娃親嫁不出去,哈哈……”張兆武哈哈大笑,一桌的孩子也跟著笑。

  “張兆武,不想挨揍就給我閉嘴!”劉筱婕劍眉一挑,目光銳利而冷酷,還在玩笑的張兆武和董光頓時收斂。

  吳海擺擺手,“那都是大人們沒事兒瞎鬧,我現在可是有媳婦兒的人,可別亂講啊,要是惹我媳婦兒不高興了,我可跟你們倆沒玩。”然後沖我咧嘴笑,“媳婦兒,要不要喝豆奶啊?”

  桌上的孩子們都窸窸窣窣地偷笑,就連小穎也拉著我抖著胳膊,“小海哥哥,我還要豆奶!”其他半大的孩子也嚷嚷起來,全是要豆奶的。

  下午送走了客人,吳海才送我和小穎回家,剛回家,小穎就迫不及待地宣傳吳大少定了娃娃親的事,言辭中全是對當代陳世美的深惡痛絕,弄的徐阿姨一臉擔心地問我,吳家人怎麼說。我好說歹說終於安撫了一家人的情緒,包括那個惟恐天下不亂的小傢伙。

  晚上接到一個越洋電話,是梁俊詩打來的,祝福新年快樂。梁俊詩的聲音還是那種軟軟的磁性的,讓人舒心,我們聊起了彼此的生活學習,和身邊的趣事,當然大部分時間是他說我聽。非要來和我一塊兒睡的小穎小盆友對這個電話發揮出了小孩子天馬行空的想像力。

  第二天,吳大少就知道有個男的給我打了電話,聊了近一個小時,然後……我頭疼……被吳大少抱著啃的時候,我只有一個想法,小穎小盆友和吳大少什麼時候結成了如此“互通有無”的友好同盟?直到給小穎小朋友收拾紅包的時候,我才恍然大悟,這個小人精原來是把她姐賣了——換錢……

  和吳大少去Y市看李奶奶,小穎小童鞋被徐阿姨好說歹說終是攔了下來,吳大少如釋重負,趕緊拉著我消失,生怕小妮子追上來。

  想著吳大少拉著我出門兒的樣子,我終於發現吳大少除了我意外還有這麼一個死穴。

  “小瑾,你偷樂什麼呢?”吳大少挑著眉,語氣不善。

  我趕忙封嘴,嚴肅認真:“我沒有偷樂!”

  吳大少丹鳳眼微微眯起,嘖嘖兩聲,一顆尖尖的小犬牙在明媚的陽光下反射著慎人的光澤,只聽他在我耳邊意味不明的歎息:“小瑾,真白……”

  我還沒來得及問他什麼“白”,後頸一痛,我驚呼一聲,急急往後退,卻被某狼輕鬆攔入懷中,“吳海,不帶咬人的,哇哇……痛……別咬……唔……”

  那個今日春暖花開,今日陽光絢爛……春天呀,果真是個容易發情的季節。

  我捂著被吳大少啃的紅紅的嘴唇上了車,吳大少頂著同樣紅紅腫腫的唇渾然不覺,在一片祥和的氣氛中,咧著大嘴巴樂呵呵的笑,“小瑾,進去一點唄。”

  可惡,我明明做得很靠裡了……好,咱忍!再朝車門邊兒挪!

  某狼也跟著朝裡挪……

  我用無比悲憤的目光鐳射某人,他那邊空出來的地方可以塞下一個半他這樣的肌肉發達型人才了!

  某狼繼續傻樂,丹鳳眼一展嫵媚硬是輕飄飄的把咱鐳射的目光掃入風中,抓起咱的小手揉揉,才眉眼一勾:“李哥,開車!”

  我抽抽抽,誓死捍衛咱嫩嫩的小白手,住在某人心中的餓狼,齜了齜牙,拿著另一隻手在咱手背上一下一下的撩撥。話說我很怕癢的!只想罵他混,可是事實是咱悲慘的忍得笑,使勁兒甩手,奈何撼不動惡狼的大手勁兒。

  這是前面的小李司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咳嗽了那麼一聲,我嚇得趕緊正襟危坐,在蓄起了小鬍子的小李司機臉上仔細而認真的確認,似乎是無意的?咱臉更紅了,這次確定不是大腦缺氧的緣故……

  實在可惡,我狠狠的瞪了若無其事還在我手背上劃圈兒的某人,俯身,狠狠在他胳膊上咬下,不報此仇咱誓不為人!咱咬咬咬!使勁兒咬!!

  吳大少摸了摸我的頭,“媳婦兒,我皮實,要不你也咬我脖子?”

  我的臉唰的紅如豬血,那個什麼叫“也”,多讓人聯想?我松了口,抬頭從座椅縫兒看過去,還沒看清小李司機的臉,就聽到他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那個啥,咱“早”節不保矣……

  吳大少還一臉“天真無邪”:“媳婦兒,牙酸不?”我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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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媳婦兒夢話版:

  做夢中的吳大少:……唔……好香噠……嘖嘖……

  一臉陰謀的周瑾:吳海啊,什麼好香啊?

  咂著嘴的吳大少:小瑾……嗯呼……

  再接再厲的周瑾:吳海啊,什麼香呀?

  吳大少:媳婦兒……香……

  鍥而不捨的周瑾:吳海啊,你到底再說什麼香啊?

  迷迷糊糊中,眼睛開了兩條縫兒的吳大少,看到眼前的某女咧了嘴,一把抱進懷裡:媳婦兒……

  被吳大少突然之舉驚嚇到的周瑾,一時呆如木雞,直到牙關被某條大紅舌頭撬開:唔……

  (某女心中哀嚎:不帶這樣的,咱就是想實踐下夢中吐真言的可行性……嗚嗚……把自己給搭進來了哇……)


作者: 魚兒水中漂    時間: 2015-11-27 01:29 PM

本帖最後由 魚兒水中漂 於 2015-11-30 10:12 AM 編輯

038 小嫂嫂好沒用

  Y市是個旅遊聖地,各處人文的自然的景觀無不讓人賞心悅目,我們挑了兩個便利的去處,陪著老人和小孩兒去逛名人的故居。

  民國時期的建築,很有古香古色的氣息,並不寬敞的屋子,小小的道,採光卻極好,一束束陽光射進窄小的屋子,把裡面暗紅大氣的桌椅床櫃映照出別樣的意味。一旁還有一個小閣,上面已經被封住,不讓遊客進,但木質的梯還安放著,十分結實。我和吳大少靠坐在梯上照了一張合影,老人不會使相機,簡單的把人放在中間兒,隨手一按。但相片卻是出乎意料的好看。光束帶著柔和的金色從視窗撲灑進來,古典的房屋器具,兩個年輕人靠坐在一起,光點灑在腳下斑駁閃耀,鮮活的像從現代穿越而來。臉上的笑容定格在一瞬間,卻異常的合拍,上揚的嘴角,微微彎起的眼,下意識的向對方傾斜的角度……

  吳大少拿著照片哈哈大笑:“媳婦兒,看,這就叫夫妻相!姥姥您看,我和小瑾有夫妻相?”

  李奶奶樂呵呵的點頭:“是是是,可不就是。姥姥從小看你們倆長大,就覺著你們倆配!”

  這邊祖孫倆抱在一處樂,我忽然想起某人提起過一段“陰謀”,於是我逮著機會小聲問李奶奶:“奶奶,您什麼時候起覺得我和吳海配的呀?”

  老人敏捷的把眼珠提溜了一圈兒,視線愣是沒往我身上落過,末了,老人狡黠一笑,這才抓著我的手和藹可親的開口:“小瑾呀,奶奶瞅著啊,就你和奶奶心意,小海也喜歡,你說除了你,還有誰跟我們小海配呀?別看奶奶老了,這雙眼睛可是雪亮,看人的眼光可從沒差過……”

  “姥姥,小瑾,你們快點兒啊。”吳大少背著歡童站在石梯下回頭催促。

  我看到老人家似乎松了口氣,拉著我笑呵呵的說:“小瑾啊,小海催著呢,我們趕緊走,別讓他們等久了啊。”

  “李奶奶……”果然薑還是老的辣!被六十多歲的老人拉著健步如飛的時候,我終於明白吳大少的似狼非狼,似狐非狐的特性來自何方,敢情是幾位老人多年的培養成果!

  歡童拍拍吳海的刺頭兒,“哥哥,刺蝟樣……真扎手。”汗~~李歡童小童鞋居然發現了吳大少的新屬性!

  李奶奶還拉著我的手樂,“你哥是猴精,哪兒是刺蝟能比的。”沒法淡定了~~話說吳大少到底是什麼物種?

  吳海騰出一隻手,抓住歡童在他頭上搗騰的手,“李歡童小同志,我警告你啊,再敢在你哥頭上動手動腳的,小心我直接把你扔地上啊。”

  歡童在他哥背上蹭了蹭,扒拉得更緊了,“哥,你敢!小心我告訴小嫂嫂,讓小嫂嫂揍你屁股!”

  吳海一邊把歡童圈在他脖子上的手扒開些,一邊轉身沖我擠眉弄眼的笑,“小人精,你小嫂嫂可不會揍我屁股,我會讓她幫我揍你屁股,信不信?”

  歡童轉過頭,“小嫂嫂,你會幫我?”

  我不尷不尬的笑,這兩兄妹,年齡相差大了也不見得都是好事,至少就目前的情況看來,受苦的人是我,“那個,我當然幫歡童啦。”一道意味深長的目光立刻向咱放射過來,咱只得立刻曲意奉承,“不過我哥很凶的,我也打不過他耶,要不我們找舅舅幫忙怎麼樣?”

  “不要!舅舅好凶的,我怕。小嫂嫂好沒用!”

  呃……在夾縫中生存,咱容易嗎?

  吳大少樂呵呵的偷笑,一拍歡童小童鞋的小PP,“小丫頭,敢鄙視我媳婦兒來了,看打!”

  歡童屁股吃疼,反抗精神格外高漲,攀著他哥的肩膀跳起來,一把擰住吳大少的大耳朵,嘴裡哼哼著,學著電視劇裡的不倫不類腔調:“竟敢以下犯上,哼!看我怎麼收拾你!”

  “嘿,你這小丫頭,沒大沒小了啊?今天就讓你好好見識下哥哥的手段!”說完,吳海大手一撈,直接把小丫頭從背後撈到了前面,小丫頭嚇得尖叫,亮著爪子在他哥身上撓,一邊手腳並用的報復,一邊扯著嗓門兒叫我:“小嫂嫂,快來救我!打倒大灰狼,揍扁吳大海!……”

  呃~~那個,話說李家的基因也不怎麼溫和,至少小歡童身上就有那麼點和吳大少一般兒的暴力因數。我搓了搓手,心裡埋怨:吳大少你就不能幾下把你家小表妹兒收拾乾淨咯?現在咱很難做耶。“那個,歡童啊,你挺住啊,姐姐馬上就過來——”咱假意攙扶這老人家的人慎重而漫長的下臺階,嗯,路滑,老人家要注意安全!咱安心了,跟著老辣的薑慢悠悠的在最後幾級石階上晃蕩,偶爾拿眼偷看下前面鬧得不亦樂乎的兩兄妹,嗯,可以再慢點!我微微側頭,發現老人家似乎跟咱存了一樣心思,相視一笑,兩條腿一致優雅緩慢的抬起,優雅緩慢的落下……

  “你這小野貓,看我不拔了你的爪子!嗷——”

  “狗屎哥哥,看我不咬死你——”

  古人雲: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吳大少那個你們可是同氣連枝的喲,貓和豹子也有那麼點兒親戚關係。小歡童,你哥是狗屎的話,你咬的是什麼?哇嘎嘎,沒法淡定……這就是所謂的兄弟相殘的人間慘劇。

  我和李奶奶無比默契的從兩個酣戰的兄妹身旁悄悄飄過,剛走沒多遠,兩個聲音中氣十足的沖我們砸來:“奶奶——”“媳婦兒——”

  我和李奶奶仍然無比默契的頓住腳步,以與漫步相同的頻率回頭,溫柔可親的笑:“誒!”

  兩兄妹也是無比默契的大步跑過來,一人抱一個:“奶奶,我不要和吳大海一起玩,我要和奶奶一起走!”“媳婦兒,我不要和李歡童這個丫頭待一塊兒,我要和你一起!”

  那個是誰說過,男人在沒結婚沒生小孩兒以前不會長大來著?忘了是誰了,但咱信了!

  回去的公車上,小歡童很有骨氣的靠著她奶奶站著,拿住細細的小爪子牢牢的抓住椅背,小身板兒隨著前後左右搖擺不定的車身晃來晃去。站我邊兒上的吳大少瞅了瞅他小表妹,傲氣的哼了聲,一手抓著扶手,一手摟著我的腰。我伸手去吊扶手,吳大少一把攔著:“長這麼矮抓什麼扶手。”

  呼呼~~~憤懣了!什麼叫“長這麼矮”?咱十六的年齡長163的個兒已經很不錯了?果然是小肚雞腸的人,誰讓班上還有幾個165以上基因突變的小孩兒橫在那兒?沒跟他坐一塊兒又不是我的錯……嗚,因為身高問題咱長期受到不公正待遇哇,歧視,赤果果的歧視!

  咱一甩馬尾辮,學著小歡童的模樣去抓椅背。吳大少放在咱腰上的手又伸出來抓住咱細長的手臂,“抓我就行,絕不會讓你摔著的。”

  那個什麼,我本來沒多想的,可是,為什麼那麼多雙眼睛吃果果的看著咱,突然覺得吳大少放在咱腰上的手也跟烙鐵似的。那個,我可不可以把車廂砸個洞,然後鑽出去啊?如果那個輪子夠高,後面的那輛大眾不會從咱身上碾過的話,成活率還是蠻高的。

  後來有人下車,李奶奶終於有了座,小歡童得以在她奶奶懷裡安安穩穩的前後左右搖晃。咱站在旁邊兒,抱著大爺結實的腰板兒搖左搖右,低著頭,默念:沒人認識咱,沒人認識咱……

  某大爺挺腰板兒,很有大爺風範的睥睨一路怡人風光,偶爾瞅瞅懷裡的小丫鬟樣的自家媳婦兒無限愜意,偶爾趁著搖左搖右的當兒揩揩油解解饞。

  “小瑾啊,你看那邊兒,要建新區呢。”

  “哪裡,哪裡?”咱現在在房地產業也有一定修為,聽到這種敏感資訊自然分外上心。

  吳大少的頭埋得更低了些,紅果果的嘴幾乎湊到我耳朵裡,“就是這兒。”

  咱不淡定了,不是因為有白花花的票子可以賺,而是因為灌進耳蝸的溫熱酥癢的呼吸。抖了抖身板兒,咱迅速把頭埋下,這次埋得更低了……金錢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臉皮兒故,二者可以拋一拋。

  低低笑聲從吳大少厚實的胸腔震動到咱薄薄的耳膜,我歪斜著頭,甩出一個自認為淩厲至極的刀光:哼!小樣兒,看我回家怎麼收拾你!

  吳大少這次笑得更明顯了,邊上的人都抬眼看了看我們,我更憤懣了,憋屈啊憋屈,吃果果的憋屈,沒法派遣的憋屈!

  某人還恬不知恥的湊到咱耳邊笑:“媳婦兒啊,臉紅紅的,好想咬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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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媳婦兒夢話版:

  跪在竹板兒上的吳大少:媳婦兒,饒了我,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手拿竹條的周瑾:哼!讓你給我背《大學》,背不完別想起來!

  看著地上厚厚的書,哭喪著臉的吳大少:可是你還讓我被《中庸》……

  朝著手的周瑾:當然,不背完的話,不許吃飯!

  欲哭無淚的吳大少:媳婦兒,可你還讓我背《孟子》……

  嘴角上揚的周瑾:是啊,不背完的話,別想睡覺!

  微顫顫拿起書本的吳大少:那我可不可以先背《論語》?

  繼續板起臉的周瑾:不可以,《論語》是選修,其他是必修!

  歪著頭小心翼翼抬眼的吳大少:可是我更想親你啊。

  被某人色迷迷的眼睛盯得抖了抖小蠻腰的周瑾:誰、誰跟你說背了《論語》就能親我了?我、我分明是說沒背完《論語》不能靠近我!

  舔了舔嘴唇的吳大少:靠近啊,你又沒說靠近後不能幹點兒別的(眨眨風情萬種的丹鳳眼),嗯?

  只覺熱血上湧的周瑾,趕忙捂住鼻子,撒腿跑路……哇嘎嘎……不淡定了……沒法淡定了……


作者: 魚兒水中漂    時間: 2015-11-27 01:34 PM

本帖最後由 魚兒水中漂 於 2015-11-30 10:10 AM 編輯

039 差點兒死翹翹

  吳大少不知道從哪裡受了刺激,嗯,文雅點兒叫啟發。總之在某日神經搭錯的情況下,買了一輛二手奧迪,小樣兒,很有那麼點矯情的味道,我是說那輛二手奧拓。剛買回來的樣子可以被稱作貧下中農,被吳大少拾掇之後也勉強能把那個“貧下”去掉。買下來的當天,吳大少在下樂呵呵的洗刷刷,剛洗完他就嚷著要拉我去兜風。為了我們共同的人身安全著想,我寧死不去,強烈要求他在菜市場旁邊那段坑坑窪窪的空地上苦練三天再說。

  話說吳大少用我不知道的手段在短時間內學會了駕駛,還在我毫不知情的情況下考取了駕照,咱不得不因著前世的某些不友好記憶再三斟酌。哪知吳大少答應得無比爽快,呼啦啦的三天裡除了上課吃飯K“豆豆”,有空就在那地兒練車。

  然後呼啦一陣兒,三天沒了。咱只好履行承諾,雖然對吳大少的技藝咱還是有那麼點確信,但不知道為啥坐在駕駛室旁邊咱的小細腿兒就是發軟。好,咱承認這是上輩子被車撞死的後遺症,嗚。

  “媳婦兒,系好安全帶!咱出發咯!”吳大少大手一揮,只覺豪氣沖天,英姿颯爽猶酣戰!

  咱抖了抖小手,怎麼覺著有種慷慨就義的感覺?不妙啊不妙:“吳海啊,咱要不明天再出去玩兒?我覺著今天肯定要下雨!”

  吳大少看了看晴空萬里的天空,“媳婦兒,我怎麼沒看出來今天要下雨的樣子?”

  這撒了一個謊就得說無數的謊,說的就是咱這種情況,果然這輩子也做不了good girl,“那個天氣預報就是這麼說滴。”

  吳大少皺了皺劍眉,“現在的天氣預報是越來越不准了。”

  呃……話說天氣預報是沒多准滴。

  “媳婦兒,你怎麼還沒系好安全帶呢?”吳大少大手一揮,接過咱手裡的安全帶,滴答一扣,完事兒了。然後不忘回頭對咱露出八顆牙齒,“媳婦兒,咱出發咯!!”

  咱連帶大腿也顫了顫,揪心的握住吳大少橫著的胳膊,“吳海啊,咱安全第一啊。”

  吳大少繼續沒心沒肺的笑:“媳婦兒,你放心,我開車穩著呢!”

  話說你就這麼自己搗騰的技術,連正規的駕校都沒去過……穩不穩咱根本沒心情感受,只覺得這輛矯情的二手奧拓太“熱鬧”了點兒,不知道哪裡一塊零件叮叮咚咚的響個沒玩,完全不如它的主人穩健有安全感,附帶的現在開著它的,它的主人也沒法給咱安全感了。

  “吳海啊,在前面停一下?”

  “停?幹嘛?”

  “我口渴想喝水!”

  吳大少長臂一撈,從後座上拿了一瓶農夫山泉出來。

  “我,我不想喝礦泉水。”眼睛一閉一睜,咱繼續悲催的垂死掙扎。

  “那你想喝什麼?我還帶了牛奶,橙汁,可樂,雪碧……”

  話說只是兜下風,需要補充這麼多水份麼?不能理解!

  “我,我要喝番茄汁!”這個他肯定不會帶。

  “你不是不喜歡喝番茄汁嗎?”

  “我,我現在想喝了。”完全沒有說服力啊……

  吳大少咧咧嘴,“媳婦兒,你緊張啊?又不是坐飛機,你緊張幹嘛呀。”

  飛機的安全性大大超過了這輛二手奧拓行不?再說現在的天空比陸地安全不知多少倍。

  咱心在落淚,臉上也慘兮兮的,吳大少抹了抹我的小臉蛋兒,“媳婦兒,別怕,有我在,咱死也死一塊兒。”

  嗚~~這是什麼話?咱今天是兜風,兜風!不是殉情哇……

  有時候我忍不住想或許咱經過上輩子悲催的死法,已經對交通肇事有了某種通靈感應,唉,不管怎麼樣,總之咱的預想似乎實現了。在一輛摩托車突然沖過來後,吳大少方向盤一打,二手奧拓被轟轟烈烈開到了陡坡下。

  短短的幾秒鐘裡,吳大少做了兩件事,一件是牢牢的扣住方向盤,一件是對我說了五個字:“媳婦兒,別怕!”

  事故發生得很快,快得我的身體還來不急反應,那種突然失重轟轟的往下掉的感覺絕望而無助。但是奇怪的是,在聽到吳大少說出的這句話後,我真的就不害怕了,之前的所有忐忑和絕望全部消失。我的大腦清晰的意識到這一次我的身邊還有吳海,然後大腦裡剩下的想法就是和他死在一塊兒也是好的。

  當車最後停下來的時候,我久久沒動,直到吳海伸手緊緊的抱住我。我們像經歷了一場死裡逃生,差一點失去彼此,但幸好最終沒有失去。我很難形容這樣的的心境,那個時候的身體似乎失靈了,只能被他擁抱,靜靜的聽兩顆心臟緊緊相依跳動,兩顆心臟一樣的頻率,一樣的激烈,一樣的欣喜和愛戀。

  還好我們還擁有彼此,還好我們沒有失去。或許相愛的人以相愛的姿態死去並不可怕,可是仍是可悲,仍有遺憾。愛著彼此為什麼不活著愛下去?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一輩子,這才是愛情,完美的愛情,我要的愛情。

  帶著薄繭的手從臉頰劃過,我才意識到自己的眼底噙滿淚水。吳海低下頭吻我的眼睛 ,把那些溫熱的液體含在嘴裡,慢慢下滑,吻我的唇。我下意識的伸手摟住他的脖子,讓彼此靠得更近。

  上輩子我們本可以艱難的幸福。那時候,抱著寫著吳海名字的課本哭泣著睡著的我,和那個站在晨光中俯身看我醒來的青年,我們本可以幸福的。重逢的時候,帶著相認意味的第一眼,就已經從彼此眼中看到了那些陳舊卻仍牽連不清的情感。我一直堅信如果沒有那場突如其來的車禍,我們可以幸福下去。所以那時候當死亡的陰影襲來,我才會那麼心痛,為那個傻瓜般等待的男人。它明明已經承諾了給那個人幸福的,可是卻不得不失信。

  現在我們還緊緊相擁,不以死亡的形式成全,不以死亡的形式分離,相擁、相屬——真好!

  我微微抬高下頜,回應著他漸漸激烈的吻,淚水的鹹澀在舌尖輾轉。真好,我們還相愛,我們還一起。良久,我們才結束了這個劫後餘生的吻。

  “媳婦兒,對不起,都是我不好。”吳海抱著我,滿滿的歉意。

  我輕撫他的結實的脊背,“不是你的錯。我們都好好的,這才是最重要的。”

  “嗯。”吳海的聲音還是悶悶的,他必然是難過的,“剛才我真的好害怕,我怕失去你。小瑾,如果我死了,你會怎麼辦?”

  “如果你死了,我就跟你一起死。”我平靜的回答。

  吳海抱著我的手臂緊了緊,“嗯,我也是這麼想的。要是你死了,我也陪你一起死。”

  我忍不住笑起來,輕輕的說了句:“傻。”

  只有我自己知道,這句話讓我的心劇烈的抽搐疼痛。我忍不住想,上輩子眼睜睜看著我死去的吳大少後來會怎麼樣,我不知道,更沒法想像。還好,這一世,上天給了我們幸福的機會。所以一定要很相愛。

  吳海吻我的額頭,“小瑾,我們一定要長命百歲,平平安安的。”

  我低低的應聲,嗓子哽咽著幾不可聞,我點著頭,蹭著他溫熱的胸口。

  “媳婦兒,等我以後買輛德國原裝進口的車再帶你兜風。”吳大少站在馬路上,看著躥下山坡車頭被撞得面目全非的奧拓說。

  我傻呵呵的笑,心裡在想,吳大少的心裡防線果然強悍,一般人都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驚蛇,這個定律在他身上根本不存在!“吳海啊,為什麼是德國車啊?”我傻呵呵的問。

  “德國車夠橫,經撞。”

  我有點兒犯暈,買車是為撞麼?真想敲他一個爆栗子!

  “小夥子,剛拿駕照就敢來這邊兒溜車夠膽兒的,沒看見這邊是事故高發區啊?”一旁的交警叔叔神情嚴肅。

  我順著交警叔叔的手指看過去,嗯,前方兩百米處確實立了個牌子:前方二百米處事故高發區,請小心駕駛!我想了想,看來這個牌子需要向前挪動那麼四百米了。

  吳大少剛買了三天的二手奧拓就這麼報廢了,連廢鐵錢也沒收回來。還好之前練了三天手,算是過了段有車一族的短暫生活。本來事故算是就這麼結束了,然而後續發展卻有那麼點鋪天蓋地風捲殘雲的意味。

  首先,收到線報的吳爺爺第一個就不放過吳海,直接沒收了駕照,甩到“正規私立”駕校狠狠學習了三個月,用吳大少的話說“那真是‘脫胎換骨’的三個月,全‘機械化’訓練,直接把骨頭脫成鋼條的地獄式訓練”。後來我才知道,吳爺爺擔任校長的“私立駕校”其實就是掛羊頭賣狗肉,真正目的還就是把他孫子練成銅牆鐵壁,當然這也是在後來的日子裡深有感觸!

  第二個跟來的是吳海他爸,先把人拉到校場蹂躪一頓,然後拉到我家,乖乖的把厚厚一疊檢討書交到我爸面前請求家長原諒。我爸一向寬厚,孩子沒事兒就是好的,於是很大度的原諒了吳大少。

  不過吳爸爸並沒有因此而熄火。我看了看他爺倆綴在臉上差不多的紅腫淤青,也有那麼點兒理解。於是吳大少期末考試一完就被一輛“黑”車帶走了,要不是吳奶奶和吳媽媽強烈要求,當然還有一個小聲量的我,差點兒連年夜飯也沒吃上。最後在年三十晚上吳大少趕回來吃了幾個餃子,剛擦完嘴就又被他爹提著衣領塞進了一輛綠油油的Jeep車。吳大少扒在車門上,用哀怨的眼神看了眼我,在吳爸爸拉上車門的最後說了句:“不帶這樣的!我還沒親一口我媳婦兒……”

  吳爸爸一手叉腰,說出來的話更彪悍了點兒:“你一回來就親了好幾口了!快滾!”

  咱淩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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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媳婦兒夢話版:

  化身記者的蘺格:丁博弈小朋友,你平時在家都幹嘛呢?

  奶聲奶氣的丁博弈小童鞋:吃飯睡覺啦。

  蘺格:趙毅然小朋友,你平時在家都幹些啥呢?

  傻傻的趙毅然小童鞋:吃飯睡覺嘛。

  蘺格:梁俊詩小朋友,你平時在家都做什麼呀?

  嘟著小臉的梁俊詩小童鞋:吃飯睡覺呀。

  蘺格繼續:吳海小朋友,你平時在家都幹什麼呀?

  吳海興高采烈:吃飯睡覺K豆豆!

  疑惑的蘺格:別人都只有吃飯睡覺,你怎麼還“K豆豆”?K豆豆是什麼呀?

  吳海一撅小嘴兒:K是kiss啦,沒文化真可怕!豆豆當然是我媳婦兒啦!笨!哼!

  蘺格:……(魂兒飄了一縷……)


作者: 魚兒水中漂    時間: 2015-11-27 01:37 PM

本帖最後由 魚兒水中漂 於 2015-11-30 10:10 AM 編輯

040 不嫌棄

  冬去春來,絢爛花開,如此這般之下,我和吳海迎來了中學最後一個學期,吳爺爺和吳爸爸也終於消停下來。

  面對人生重要的轉捩點,高三一班的童鞋們是鼓足了幹勁兒,一到下課整個教室頓時鬧哄哄,比趕集還熱鬧。仔細一看才知道大部分人的手上都拽著一本兒數理化,站在別的童鞋旁邊兒不住的點頭哈腰。

  “那,這就這麼完事兒了!”吳大少瀟灑的一甩鋼筆,啪嗒一聲,還好買的派克,經摔。

  找吳大少答疑解惑的童鞋通常在吳大少摔筆的一瞬間面部肌肉急劇抽搐兩下,灰溜溜的回了座,事後又灰溜溜的另尋高手解答。

  話說吳大少本來就不是善主,耐心更是少得可憐。找他問複雜的物理題,他是做完了,底子不好的人也就只能眼睜睜看他做題,至於東南西北還是南北西東完全沒迷茫。我前面的前面的前面的那位小童鞋就曾對我抱怨:“吳大少,太牛了!我只看到他提筆、動筆、摔筆。他一說‘完事兒了’,我還愣在哪兒不知道怎麼回事兒,更慘的是,你還愣是不敢讓他再給你做一遍!”

  我問為什麼,男童鞋抹了抹眼角,“哪敢啊,你沒看他把派克都摔了,下一個改摔我了,咋辦?”我看看這位童鞋瘦胳膊瘦腿兒的,似乎是不怎麼經摔的樣子,理解!

  吳大少從鼻孔裡發出哼哼聲,對此事做出的回應是:“我給他講了就不錯了,還讓我講第二遍。時間就是生命,什麼是生命,時間就是生命!咱可不能這麼白白浪費咯。”

  我瞟了眼吳大少搖晃的二郎腿,話說吳大少十八歲的生命也就這麼浪費了的噠。

  於是,那位飽受創傷的小童鞋過來找我的時候,咱無比同情,“呵呵,吳海就是這樣,刀子嘴豆腐心,別介啊。這道題不難,我給你講!”

  於是後來,找吳大少的人沒了,找其他人的人少了,而每次下課咱書桌前卻圍了一群人,咱差點缺氧中暑!對此吳大少攔也攔不住,只說我就不應該我這麼厚道,應該向他學習。話說我就知道他是想把人嚇跑才那麼折騰人小童鞋幼小心靈的。

  沒辦法!到最後還是吳大少想出了狠招,擰著幾個人脖子把人輕輕一提,“擠什麼擠?到後面排著,插隊的直接踢出去!排好排好,一個一個排好!”我回頭看了下那陣勢,很有那麼點兒堵車的味道,吳大少麼倒是交警姿態十足。其實,我更希望他跟咱同條戰線,替咱分擔點兒腦力勞動滴。

  吳大少抄著手:“哼!這可不關我的事兒。全是你自找的,我還是出去呼吸下新鮮空氣先!”

  我拽著吳大少的胳膊:“吳海啊,我聽說用腦過多的話,老了容易老家癡呆。”

  “啊?”吳大少愣了下,然後摸摸下巴,“那沒事兒,你老年癡呆了,我也不嫌棄你啊,媳婦兒!”

  咱欲哭無淚~~

  “小瑾啊,你要喝點什麼不?我幫你買。”

  咱還沒來得及開口,一張密密麻麻的試卷飄到咱眼前,“周瑾同學,幫我講講這道題。”

  咱可憐兮兮的抬頭看吳大少,他勾起嘴角,“啊,要綠茶,清火。”

  我火氣是有點兒大了,可是……可是……

  “周瑾?”

  我轉頭,儘量露出“平易近人”的笑臉:“啊,我們來看看這道題,呵呵,是這樣的……”

  太陽掛了半個在天邊,整個天空被橙黃色的光線暖暖的烘焙著。我看了看旁邊“閉目養神”的吳大少揉揉額角,憤懣,怎麼他就這麼自在?感懷咱悲慘生活的同時,我用筆戳他肩膀,帶了點兒報復的意味:“吳海,你的英語作業做了沒?”

  吳大少左眼開了一條縫兒,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啊——”

  “做還是沒做?”

  吳大少似乎清醒了點兒,看了看課桌右上角厚厚的十年高考真題,苦著一張臉側頭看我:“小瑾,我先做數學?”

  我挑眉:“不行!”重理輕文是不正確的學習態度,咱堅決反對!英語嘿,就是壓在吳大少背上的一座大山!

  吳大少勾著背,半趴在課桌上,可憐兮兮的哀嚎:“I am going to die!”

  我輕哼一聲,伸腿過去踢在他小腿上,“打起精神來!要不就回後面坐!”本來大家都安安靜靜上自習的,就他事兒多,不知道怎麼說動我旁邊的小胖哥跟他換了座兒。才坐了一會兒,不是瞟瞟我,就是閉閉眼會周公,可惡!我才不會讓他小人得志,哼!

  果然威脅是用力的,吳大少終於坐直了脊樑,翻開了厚厚的習題,還沒動筆又轉過來看我:“媳婦兒,今天晚上我們吃什麼?”

  我白了他一眼,“等你做完題了,再考慮吃的問題,不然嘛,別想!”

  吳大少頓時耷拉著耳朵,拿起筆,埋頭苦幹。

  坐在我們前面的同學聽到我們的對方轉過身來,看著我們樂,我前面的男同學說:“嘿,吳大少可真聽媳婦兒的話!”

  吳大少也是一樂,咧著嘴笑:“那可不!”

  吳大少前面的女同學:“你倆別這麼膩了,還讓不讓我們這些孤家寡人活了?”

  吳大少擺擺手,頭也沒抬,“別介,真所謂‘臨淵羨魚不如退而結網’,張大姐加油啊。”

  兩位同學懷著不同面目轉過去了,吳大少側頭對我眨眨眼。我哭笑不得,搖著頭繼續看自己的書。

  我們回家的時候徐阿姨留了張紙條放在餐桌上,桌上已經擺滿了她給我們準備的晚餐。現在是面對高考的特殊時期,徐阿姨總是抽出時間給我們做午飯和晚飯,偶爾還給我們做夜宵。我很感激徐阿姨,雖然和她生活的時間不長,但是我可以從父親舒展的眉眼間看到幸福和喜悅。這就是家的模樣,無論誰離開,無論誰加入,都是幸福的模樣,這就是家,溫暖的、愜意的、舒心的。

  吳大少看著一桌的大魚大肉滿足的叫嚷:“徐阿姨果然最懂我!”一邊說還一邊唱:“紅燒肉呀我最愛!……”

  我夾起一塊半肥半瘦的肉塞到他嘴裡,“認真吃飯!”

  吳大少樂呵呵的笑,靠過來:“那……抱一下先?”

  我擰他厚實的胳膊,“不行,吃飯,趕緊吃飯!”

  吳大少對手上那點螞蟻咬全不放在眼裡,湊得更近了:“那親下好?”說著,把臉也湊過來。

  我張著爪子阻止某狼襲擊,吳大少的大臉盤兒一點點壓下,咱後仰後仰繼續後仰,“不——准——過來!”咱伸出的爪子被他捉住手腕輕鬆挪開,另一隻手也被捏地牢牢的,徹底喪失了抵抗力。

  吳大少伸出大舌頭舔了舔嘴,“媳婦兒親一口唄。”

  “吃……唔……”話說,什麼時候咱成了頭盤了?會不會太生猛了叻?

  六點鐘在家吃過晚飯,然後被吳大少拉著手去學校晚自習。一路遇到不少同去同往的同學或者認識的人,吳大少豪氣干雲的招呼來招呼去,對方的回答通常是:“啊,吳大少和你媳婦兒上自習來啦?”“你們小倆口好啊。”……

  我在一旁只能勉力裝淡定,跟著吳大少附和:“是啊——”

  有一天遇到咱班主任,我還來不及把手從吳大少手裡解救出來,那邊兒已經樂呵呵的開了口:“吳海、周瑾來上課啦?”然後偏頭對她老公說:“你看這倆小孩兒,我看著長大的,這麼多年了還這麼好,真難得。吳海,可要好好疼你媳婦兒啊!結婚記得請老師啊!……”

  “好叻,沒問題!”吳大少嗓門挺大,震得我心肝兒一蹦一蹦的,那個結婚還有好幾年的說,現在提是不是太早了點兒?還有那個班主任阿姨,您是不是也太民主了點兒?中國教育不是一向反對早戀支持晚婚的麼?您太歐式了……話說咱班主任是教英語滴……

  別人都說情人的眼睛是盲目的,比如把一身汗臭當做男人味,把隨便而厚臉皮當做很有型,把偶爾逞強裝酷當做有紳士風度。劉淩就曾說過,吳海那種粗野不羈的個性不是我的菜,趙毅然也說吳海不適合我,可是他們不知道的卻是我的心告訴我他就是我靈魂的另一半歸屬。

  錢鐘書在提到妻子楊絳時說:在遇到她以前,我從來想過結婚的事。和她在一起這麼多年,從未後悔過娶她做妻子,也從未想過娶別的女人。我把這句話給吳大少看的時候,他激動的抱著雜誌,“這簡直就是我的知己哇!”

  我笑起來,笑他誇張的表情,卻更多是滿心的喜悅,我知道的,我一直都知道的。被這樣一個男人愛著,人生何處不美滿呢?愛情,戀愛中的人總是喜歡問,愛情是什麼。是什麼呢?這就是愛情。

  終於走到了中學生活的最後,轟轟烈烈的高考在綿綿的細雨中結束。結束鈴聲響起後,我朝和吳海約定的地方走去,吳海正從另一座教學過來,我們同時看到了對方,四目相對,嘴角止不住上揚。

  “怎麼樣?”

  “唔,足夠完成任務!”

  我們的理想,大學同在一座城市,相依相守。他說他完成任務,我信,帶著那麼點兒自戀的吳大少。

  吳海伸手抱住我,“媳婦兒,咱終於也是大學生了!親我一下唄?我這兩天很辛苦的!”

  我笑,踮起腳尖在他臉上、鼻尖和嘴唇吻去,吳大少托著我的腰,含著我的嘴唇低低的笑出聲,“媳婦兒,我太幸福了!”

  我吻了吻他的唇,然後鬆開,“我也覺得好幸福!就像做夢一樣,不,做夢也沒有這麼幸福過!”

  夕陽的餘暉照耀在花草樹木間,像一副懷舊的水墨畫,我們就鑲嵌在著紅花綠葉之中輕輕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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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媳婦兒夢話版:

  吳大少:媳婦兒,本來我可以考得更好的,都怪你考前沒親我!

  擦擦冷汗的周瑾:考前需要保持平穩的心態。

  吳大少:我需要興奮啊興奮,就因為你沒親我,我考試的時候老想你親我來著。

  冷汗更加洶湧的周瑾:……

  吳大少:媳婦兒,你是不是該補償補償我啊?

  周瑾:考試都過了,補什麼補?不行!

  吳大少:可是我現在想親你耶。

  周瑾:忍住!

  吳大少扭扭腰:忍不住!

  察覺到某人狼性爆發的周瑾,撩起裙擺打算飛奔,卻被一隻粗壯的胳膊攔腰抱住。

  某狼張開血盆大口,紅果果的大舌頭舔舔尖尖的犬牙:哇嘎嘎……媳婦兒,我來了!!


作者: 魚兒水中漂    時間: 2015-11-27 01:38 PM

本帖最後由 魚兒水中漂 於 2015-11-30 10:09 AM 編輯

041 劉淩那點兒事兒

  高考的結果還算滿意,不過在成績出來以前吳大少就去了訓練營,最後的志願也是我幫著填的。我不知道不當特警的他幹嘛訓練成銅牆鐵壁的模樣,不過,好,既然大家都覺得有利無害那就去。不過他這次去的時間比預期長,明明說好和我一起去D市的,也只得我一個人去。

  劉家派了車來接,這次來的人是劉淩,我有些意外,不過很快釋然。劉淩顯然沒有我從容,看我的眼神有些不自在,扭扭捏捏地說:“要不是丁博弈去看他媽,我才不會來接你。”

  我笑了笑,沒說話,上了車和司機打過招呼,然後靠在椅背閉目養神,這兩個人一個比一個頭疼。我可以明顯感覺到劉淩對我的態度不一樣了,我說過他是一個刀子嘴豆腐心的人,嘴上說得多麼多麼厲害,實際上也渴望別人關心和疼愛。

  到劉家時常和母親一起逛街,參加她們的牌局,當然都是在邊兒上觀摩。

  似乎是因為丁博弈不在的緣故,劉淩特別閑,經常跟著我們一起,幾個貴婦打牌的時候,他就拉我去打桌球。以前的桌球技術基本上都是他和丁博弈教的,現在充當了“天才”的我,被少年時的劉淩仰慕還真是件啼笑皆非的事。

  一天我們倆在常去的會所打球,在我俯身打球的時候一個男的沖我吹起了口哨,剛開始我沒在意,後來他們那桌的人開始起哄,劉淩的面色不好,我拉他:“要不我們走了?”那邊的人似乎知道我們想離開的意圖,那個吊兒郎當的青年叫囂起來,“喲,小妹妹要走啦?陪哥哥們再玩會兒唄?誒,小美眉,不要急著走啊……”

  我沒理會這些垃圾,徑直走了,剛走到門口就聽“轟”的一聲,扭過頭一看,劉淩已經和那些人打起來了。

  “你TMD算那根蔥,敢調戲我妹!”劉淩這幾年迅速竄張,加上一身厚實的脂肪,很能稱上人高馬大,但他一個人根本不是三四個人的對手,他已經急紅了眼,不管揍人還是被人揍都跟拼了命似的。

  我上去攔是攔不住了,趕緊叫經理讓安保過來,六七個安保全上才把這場混亂平息下來。劉淩的臉已經被揍成了包子,後來我問他幹嘛非要動手,他說:“我妹被人調戲了,做哥哥的當然要挺身而出!”

  看著他滿臉青紫的臉,我忍不住笑起來。

  劉淩捂著紅腫的腮幫子,齜著牙:“你這可是沒心沒肺啊,哥哥為了你連帥氣英俊的臉都豁出去了,你再怎麼著也得流幾滴眼淚才合適呀。”

  我按住發疼的太陽穴,不忘白他一眼:“你這臉破相等於整容,好不好?”

  會所的老闆認識劉淩,事情很快解決。我以為也就這麼平息下來,哪知劉淩和人打架鬥毆的事沒能瞞過群眾的眼睛,疼愛孫兒的老太太捧著他的“豬頭臉”心疼的要命,劉志偉氣得想讓“豬頭臉”更加濃墨重彩,最後在我反復而多次的勸說下,在跟會所老闆認真確認過情況以後,劉志偉才使劉淩小哥的“豬頭臉”得以保全。母親聽了我的話也是半信半疑,琢磨著是不是我被劉淩威脅替他背黑鍋。唉,這是信譽問題,不能指望人們相信一個慣犯為了助人為樂犯罪,因為慣犯通常很難被信任耶。

  劉淩把腿往茶几上一放,雙手一抄,“小瑾啊,我想吃木瓜。”

  “木瓜豐胸,你現在需要的是減肥,黃瓜最好。”

  “……小瑾啊,哥哥可是為你受的傷哦,哎喲喂,我的手好痛,八成是斷了,哪個庸醫居然連我的手斷了都沒發現,哎喲媽呀,好痛——痛死我了……”

  無語中……

  後來的日子,劉淩小朋友就以使喚我為樂,連他那群狐朋狗友都被涼在一邊兒,奇跡啊!

  “哥,您點的豐胸木瓜!”咱大手一揮,很不客氣的把盤子送到劉淩面前。

  劉淩的雙眼皮眼睛眯成單眼皮,“妹啊,哥哥需要申明下,木瓜除了豐胸還美容哦。”倒~~忘了說了,他是男性中的異數,一週三次面膜,護膚品一大堆,沒見過這麼愛皮膚的男的!後來我才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一種詞彙可以形容他這樣的異類——娘娘……

  丁博弈回來後,對我和劉淩的日漸友好關係沒有任何表示,只是對我的態度明顯變冷,這是一種骨子裡的感覺,讓我很不舒服。無論是前世還是現在,我都不曾虧欠他,但是這一世,我再也不會當傻瓜,他的野心只能從別的地方獲得,但絕不是通過我。

  後來我從劉淩口中得知,丁博弈的母親因涉嫌吸毒和販毒被抓,劉家雖然出面但人還是被送進了戒毒所強行戒毒,老太太對此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對那個女兒已經徹底失望。

  睡了懶覺下,偌大的客廳只有丁博弈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看書。聽到腳步聲,他抬頭看了看我,臉上沒有一絲波瀾。那句堵在嗓子眼兒打招呼的話被硬生生的卡住,抬起來的手也僵硬的半舉著。心裡感歎了一聲,世事難料,也不是咱能掌控的。

  我默默轉身去廚房取早餐,剛把餐盤放下,劉淩不知道什麼時候下了摟,一點兒不客氣的端了我的牛奶杯往嘴裡灌,一邊拉開椅子大剌剌的坐下,一邊恬不知恥的說:“嗯,妹兒啊去把哥的早餐也端出來啊。”

  我磨磨牙,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咱忍!把他的那份加大量早餐分兩次端了出去,看著他那張比吳大少還“少爺”的架勢,咱不得不感歎,還是自家少爺可愛。

  劉淩一口一個小籠包,口齒不清的說:“大會兒哦們……大啷球。”

  我在頭腦裡拼湊了下,終於理解他說的“待會兒我們去打網球”,我搖頭,“我不去。”

  劉淩把小籠包吞下去,“嘿,哥讓你去就去,唧唧歪歪的像話嗎?”

  我很不客氣的哼一聲,“沒事就使喚我跑動跑西的,你就像話啦?”想到那次幫他給人送東西咱就忍不住怒火中燒,差不多跑遍了整個D市的說!

  眾所周知劉家是有錢人,劉少爺在學校自然也是呼風喚雨的人物,雖然這種“呼風喚雨”的架勢來自某些人對金錢的虛榮和貪婪,但劉少在D市的確算個響噹噹的人物。隨著年齡的增長,日益褪去嬰兒肥的小破孩兒越發有了“小白臉”的味道,於是招蜂引蝶的本事自然見長。我來劉家的半個多月裡就接待了好幾位小美眉,而且一個比一個風情萬種,大眼睛一個比一個水靈,小蠻腰一個比一個扭得左右左。劉少躺在床上,無比愜意的享受眾美人的溫柔慰問,左右逢源的手段讓咱大開眼界!

  後來劉少說有來有往才是君子之道。抱著大包禮盒坐到車裡的時候,我忍不住懷疑那些大眼美女是不是就是沖著他的“君子之道”來的。咱看了看手裡的那些個禮單,唯一的感觸就是敗家子就是這麼練成滴!

  更讓我受不了的是,劉少給我的名單上還有那個叫“韋敏”的女孩子。雖然不知道他到底喜歡別人什麼,但是我的直覺告訴我他倆就不是一條道兒上的。見到韋敏的時候這種認知更強烈了。韋敏接過我手裡四四方方的禮盒,看也沒看直接扔沙發上,昂著下巴問我:“丁博弈什麼時候回來?”

  我愣了一下,沒料到她會突然問我這個問題。我還沒來得及,她又飛快的說:“算了,看你這樣也不可能知道。你回去就告訴劉淩,他送的東西我很喜歡。”其實如果她如果耐心好點兒,我那句“他過幾天回來”的訊息就脫口而出了。不過看樣子她對劉淩送的禮物根本不感興趣,連拆開的想法都沒有,現在就說喜歡,不是客氣,是敷衍!這樣的女人太假太傲慢,希望劉少能夠早日覺悟。

  回來以後劉淩問的問題就更扯了點兒,“韋敏都說什麼了?喜歡我的禮物嗎?”敢情真像個情竇初開的毛頭小子,完全沒有情場高手的強大修為,汗~~

  “喜歡——”估計她現在也不知道劉淩送給她的到底是什麼東西。

  不管他們三個怎麼糾纏不清,我是堅決不淌這灘渾水的,這種複雜的三角戀是不適合咱的,咱也沒這興趣觀摩。

  劉淩一直在約韋敏,一直沒成功,昨天不知道怎麼回事她突然主動和劉淩聯繫,約一起打網球。我的直覺告訴我這跟丁博弈回來有關。我抬頭,偷偷瞟一眼在客廳安靜看書的丁博弈,這場混戰還是他們自己解決的好。

  “你也不想想,哥哥當初為你出頭被打得頭破血流的時候有多疼,現在就陪哥哥打網球怎麼著了?乖乖收拾好啊,一會兒去買球拍。”

  我剛想說不,丁博弈突然起身,還撞到了身前的茶几,發出嘭的一聲悶響。我和劉淩同時抬頭看他,他轉頭淡淡的說:“出發的時候叫我。”然後夾著書,邁著方步準備上摟。

  我愣了一下,覺得現在的情況有點複雜,丁博弈、劉淩還有韋敏之間的大戰是不是就此爆發?我想了想,不動聲色的收拾餐盤,咱還是離戰場遠點兒,被炸彈碎片擊中,不死也是重傷!

  劉淩也愣了一下,但很快恢復嬉笑的模樣,“那好啊,人多熱鬧。”我想劉家人的基因也不是善良型的,至少劉淩臉上的嬉皮笑臉就根本不是你看到的那樣。我忽然有些擔心,放在桌上的手一時該不該端了盤子閃人。

  劉淩瞅著我,先發制人,單眼皮兒輕輕一挑:“吃完了趕緊去買球拍!”頓了下,“哦,先把盤子刷了啊。”說完椅子向後一拉,拍拍屁股走人,留下一桌狼藉……

  咱——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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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媳婦兒夢話版:

  吳大少抖著一款性感運動裝:媳婦兒,你穿這件一定很好看。

  臉紅撲撲的周瑾:討厭!

  吳大少:但是媳婦兒,和劉丁那種狼性的傢伙出去,不能穿這種啊,這件就不錯(指著一件肥大的幾乎賽孕婦的老式運動裝)。

  周瑾:可是我喜歡這件兒新款吶。

  吳大少:新款穿給我看就行,到外面就穿這件啊。

  苦著臉的周瑾:可是……我想穿新款……

  吳大少大手一揮:沒有可是!媳婦兒,你知道不?現在社會男女比例眼中失調,上百萬的光棍兒等著娶媳婦兒,拐賣人口的日益增多,咱得防範風險。穿這種大媽裝不容易被人覬覦啊。嗯,不對,媳婦兒來,過來親一個,咱蓋個戳,更安全些。

  捂著臉打算跑路的周瑾:不——要——!我、要、穿、新、款!

  身手敏捷的吳大少一把掰過自家媳婦兒,偏著頭陷入沉思:嗯……這戳蓋在哪兒好?



作者: 魚兒水中漂    時間: 2015-11-27 01:40 PM

本帖最後由 bluesky0601 於 2015-12-1 09:53 PM 編輯

042 某女郎(上)

  吃完早餐,我就被劉淩擰著去了百貨商場。他和丁博弈你一句我一句的拿著球拍試過來試過去,我站在一邊只有乾瞪眼的份兒,話說,既然沒咱什麼事兒幹嘛拉咱來?再說了,選的是我用的球拍,根本不考慮咱的喜愛是不是太霸王了點?

  劉淩回敬我一個白眼:“就你這菜鳥能選出好拍子?邊兒上候著!”

  咱默默低下頭,話說上輩子咱也曾經學過網球來著,但是體能不濟,只得灰溜溜的改打羽毛球了。說是菜鳥也不為過,對這種買拍子的事兒咱是不夠專業,嗯,一根手柄,一個圓圈加點兒網線的拍子,除了顏色,咱是沒看出有什麼不同啦。

  丁博弈拿了個橙色球拍問我:“試試這個怎麼樣。”

  “我?”我指指自己的鼻子,還真不知道怎麼試。

  丁博弈把球拍塞到我手裡,“選自己喜歡的顏色就行。”

  我拍拍網面,硬梆梆的,好壞優劣咱是看不出來,但是那上面標的價,咱是看到了。就這麼一個小拍子就是四位數,滅了我,咱雖然有點小錢,但也不是這麼花的。咱不動聲色的把球拍放貨櫃。

  “不喜歡這個?哪,這個怎麼樣?”丁博弈轉身又拿了個球拍給我。

  不看還好,一看這個更貴!咱就是隨便玩玩兒,也沒指望專業,買那麼貴的填倉庫,咱心裡有愧。掃視全場,終於找到一個打半價的,三位數,雖然還是貴了點兒,但跟這些比起來咱勉強能接受。“我看這個就不錯,還打折,即經濟又實惠!”

  丁博弈聳聳肩膀,“隨你。”

  被資本主義消費觀嚴重腐蝕的劉淩更是對咱的小市民思想撲之以鼻。我想想剩下幾百塊的錢,被鄙視下就鄙視唄,被資本家的少爺鄙視,咱憋屈但絕不委屈!

  哼!咱花自己的錢,買自己的東西,比花家裡的少爺們高尚不知多少倍!不過,話說看到劉少掏出一張金卡的時候,咱心裡那種平衡感頓時傾斜 ,早說他結帳嘛,其實那個橙色條紋的球拍是洋氣很多耶……

  買了球拍,又被兩位男士一路護送去逛運動裝,最後選了一件桃水藍色的網球套裝,好看是好看,就是裙擺短了點兒。我使勁往下扯扯,根本就是杯水車薪。反而是咱“沒上過檯面”的村姑像進了劉少的眼。

  “扯什麼扯,沒穿過超短裙啊!”劉淩抱著手臂,一雙鄙夷的眼神看著咱。

  我心裡哀歎一聲,重生以前比著更短的也穿過,關鍵是重生以後咱一直都是“乖乖女”的形象,這種高位斷截的裙子還真沒穿過。唉,主要是有“家室”的人了,夏天也不敢太涼爽。嗯,大家懂的。於是乎面對劉少的鄙視,咱只能敢怒不敢言。

  折騰來折騰去終於到了體育場,劉淩給對方打電話,似乎已經在路上了。丁博弈倒是很有閒心的在旁邊指導我的動作。咱想拒絕都沒法,主要是硬把我拉來的劉淩太不負責,悠哉樂哉的坐在場外喝冷飲,眼睛瞟的也是各處美女,根本就沒想過咱的水深火熱。

  雖然上輩子的網球也是丁博弈教的,過去被他握著手糾正握法的時候也沒覺得有什麼,可是現在卻讓我渾身不自在。反而正是因為某些屬於過去的片段一直在腦海浮現,讓我煩不勝煩。

  “擊球前不能正面對著球網,要先側身,肩膀的一側對著球網,身體正面和球飛行的路線平行,這樣可以更快出擊,球的落點也更准……”

  丁博弈在一旁傳授著經驗,我卻沒有多少心思去學。人真的就是很奇怪的動物,如果是前世和丁博弈重逢,我想我一定做不到現在這般坦然,我對他的感情雖然依戀更多,但被傷害過的人很難做到一笑泯恩仇。但是現在不同,我記憶中的丁博弈只是記憶中的,放到現在來說卻是根本不存在的,所以我記憶中的丁博弈和眼前的丁博弈其實是很難重疊的。也許也是因為這樣的認知,面對現在的丁博弈我很平靜,只是在偶爾窺探到他隱秘內心的時候會忍不住感歎。

  所以說世事無常,看過母親後回來的丁博弈似乎換了性子,更接近我記憶中那個溫潤如斯的形象,然而這樣的丁博弈更讓我恐懼,他似乎更善於把真實的自己隱藏起來,隨時掛在臉上的笑根本沒有真正的映入雙眼。我不得不考慮他是不是在蘊藏什麼陰謀,一朝被蛇咬十年怕驚蛇在我身上體現得很明顯。我想,或許笑裡藏刀說的就是他這樣。而我只能作為一個旁觀者的角度歎息幾聲。

  我停下姿勢的練習,實在對這種親近的行為感到彆扭,“我覺得差不多了,我們對打。”

  丁博弈笑笑,“你還是再練會兒姿勢,把姿勢練熟了打球就不成問題了。”

  “還是打,打著打著我就熟練了。”

  丁博弈沉默的看了我一會兒,“好。待會兒因為姿勢不正確閃了腰可別怪我。”

  我點頭,“哪敢呀,我肯定怪自己學藝不精,跟‘師父’沒有任何關係。”

  估計是這輩子被吳大少每天惡魔似的提擰著晨練晚練的折騰,咱的小身板果然進步神速,打了幾下慢慢的找到感覺,慢悠悠的打也能打得不錯。

  劉淩在場外觀戰,吹著口哨:“嘿,妹啊,不錯啊,一學就會,不愧是天才!”就因為和他打桌球爆過幾個百分,他還真就念念不忘了。

  我面帶無奈的甩甩汗,這個被誤認為“天才”的事兒,全是別人杜撰的,咱自己從來謙虛。唉,還是有那麼點不好意思耶~~

  等我這邊已經滿頭大汗了,穿著紅色運動裝的韋敏才來。看著劉淩一臉殷勤的模樣和對方不冷不熱的表情,咱心理防線有點受打擊。果然人家說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劉淩就是因為太殷勤反而變廉價了,哪像人家丁博弈,傲氣的正眼也不看那女的一眼,可偏偏人家還就恨不得黏他身上。唉,兩情相悅的愛情何其少哇!

  我逮著空隙給吳大少發了條短信,雖然我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才看得到,他們那兒是不准用手機的。不過我還是習慣性的有事沒事兒給他發條短信,似乎這已經成了一種習慣,這樣我會覺得他其實就在我身邊一直陪伴,會覺得甜蜜一直在,牽掛也有了寄託。在這份感情培養起來以前,我真的不知道距離和時間可以讓一份感情變得如此濃厚和思念,現在看著全世界熱鬧,心裡還是會安安靜靜的想著那個人。

  劉淩突然從我旁邊探出頭來,嚇了我一跳。他哼一聲:“幹嘛?給你家少爺報備啊?”

  我白他一眼:“None of your business!”

  劉淩突然搶過我的手機,“嘿,這還就關哥哥我的事兒了!今天叫你來是打球的,玩兒什麼手機?你們平時還沒膩歪夠啊?你說你們早戀這麼多年怎麼就沒什麼‘七年之癢’一類的啊?……”

  呵,別指望從狗嘴裡能吐出象牙,如是說也!

  被劉淩鬧騰了一會兒,然後開始打球,劉淩正要提組隊的事兒,當然不用說咱都知道這對他打算怎麼組。不過人家小妹妹可不是吃素的,先發制人:“我打球很差的,我和博弈一隊好了。你們兩兄妹正好組一對。”

  呃~~咱看到劉少的小心肝兒破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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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媳婦兒夢話版:

  看著穿著短褲出行的周瑾,吳大少:媳婦兒,你的腿怎麼兩種色?

  迷糊的周瑾:什麼?哪裡?

  吳大少:你看,你這上半段白白淨淨的,可這下半段怎麼回事兒?

  周瑾低頭看,敢情這曬痕太明顯了,心中不住哀嚎的周瑾:可能最近穿短褲穿多了曬的。

  仔細辨別之後,半眯著眼睛的吳大少:這痕跡明顯不是穿短褲造成的。

  垂死掙扎的周瑾,弱弱的反抗:怎麼不是了?

  從周瑾閃爍的眼神中看出點兒貓膩的吳大少:媳婦兒,咱家的紀律一向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啊。

  不知所措的周瑾:那個……我就是和劉丁打了場網球而已。

  目光逐漸犀利的吳大少:哦?就一場網球?那你腿被曬成這樣是因為穿了裙子的原因咯?

  小媳婦兒樣的周瑾:嗯啦……

  吳大少極其陰險的笑:那是多短的裙子呀?媳婦兒?

  周瑾:嗯,沒有多短的,差不多就這麼短。

  吳大少:哼哼,你這兩條小白腿都給誰看過了啊?

  周瑾,沒,沒給誰看過……

  劉淩賊兮兮的跑出來:妹兒啊,你把哥哥當瞎子呢?

  不遠處丁博弈雙手交叉橫於胸前:哼!

  周瑾:……

  齜這兩顆小尖牙的吳大少:嘿嘿,好媳婦兒,過來啊,哥哥給你擦防曬霜……


作者: 魚兒水中漂    時間: 2015-11-27 01:41 PM

本帖最後由 魚兒水中漂 於 2015-11-30 10:04 AM 編輯

043 某女郎(下)

  老實說,咱雖然是業餘的,但骨子裡也有那麼點兒專業精神。反觀下面三位,一個打球跟走秀似的,優雅是優雅,怎麼看怎麼不像打球的。另一位保持著標準的低位蹲式,胸部略微向前,兩眼直視前方,似乎隨時都可能撲上去的樣子,就是物件不是那枚小綠球,死色性也,美女也瘋狂!我看了看可觀性良好的丁博弈,真替他捏把汗。最後一位就更不成樣子了,一雙眼睛冒著仇恨的火花,估計心裡算計著怎麼把丁博弈的位置取而代之。

  丁博弈輕輕鬆松的接住劉淩一個蠻力十足的球,手臂擺動出優美的弧線,球拍和球在一陣輕鬆而和諧的接觸後從下往上斜推過網。

  劉淩應戰姿勢十足,跳著腳,看好球來的方向,呼啦跑上去,嘭的一聲把球打飛。

  我站在一邊兒,把球拍扛到肩上,悠哉樂哉的欣賞這場龍虎鬥,這個算是從混雙變成了單打?嗯,對面兒的美女似乎也挺悠閒,除了眼睛有點忙,其他休閒狀態十足。

  我玩玩手指頭,跺跺腳腕,考慮要不要去邊上喝水。我剛朝邊上走了兩步,一顆球突然朝我竄過來,我趕忙剎住腿,差點兒就砸到我身上。我回頭看事故的始作俑者,什麼意思嘛,咱好好站在場地打球,球一個不讓碰,現在咱剛想到邊兒吹下風,他倒把球往我這邊打了。那個搶球跟搶寶似的傢伙也扛著球拍挑著眉頭看我。那意思是讓我撿球過去?咱有點兒憤懣了。

  忍著一腔悲憤,咱把球撿起來,還親自送到“少爺”手上,任勞又任怨!

  “妹啊,去給我拿水來,我要喝水。”

  咱……呼呼,忍!

  “周瑾,我也渴了。”

  呃……什麼意思?老虎不發威把我當病貓?!咱沒法淡定了,正準備揭竿而起,對面一個溫柔無比的女音響起,“博弈,我去給你拿。”

  呃,為什麼除了當事人,剩下三個全黑面了?

  咱迅速轉身,動作麻利服務周到的把水送到劉少跟前,意料之內的看到劉少爺一張馬臉,要多難看有多難看的那種。

  把瓶子裡的水當仇人的劉少爺咕嚕咕嚕兩口就把水喝光了。嗯,還好是水,不是油,多喝點指不定就熄了。咱再次周到的拿了瓶水奉上,劉少爺把臉往我這邊轉了三十度角,只可惜眼珠沒能跟上,讓咱白白的觀賞了下劉少爺帶了那麼點兒血絲兒的白目,心中忍不住哀歎:陷入愛情的人果然是盲目的,比如劉少爺這樣的,為什麼咱就愣是沒看出對面那個美女有啥好的?

  嗯,好,咱承認那張臉蛋兒是挺不錯的,嗯,身材也挺火辣的,人也挺有個性的。但是,但是,咱談戀愛不久為了娶媳婦兒,娶個媳婦兒不是該宜室宜家?嗯,估計這女孩兒被劉少爺領回家,老太太不知道要怎麼磨牙了。

  算了,反正也不幹咱的事兒,隨便哄哄小孩兒就成了,咱只求安心回家。

  只是場上的情形似乎沒法低調了,劉淩把剛喝光的空瓶子握在手裡使勁一擰,直接扁平了,啪的一下扔到邊兒上。然後兩人又開始了轟轟烈烈的“運動戰”。

  喝了水後的兩人似乎“熱情”高漲,連丁博弈都有了發狠的味道,兩個人就跟掐架似的,你一“巴掌”我一“巴掌”,砰砰啪啪,不亦樂乎啊!

  我閉了閉眼,怎麼有種兄弟相殘的血腥味?似乎太狠了點兒。咱慢慢踱到場外,既然不得不看這麼血腥的場面,咱還是選擇坐到傘下悠閒的隔岸觀火。

  我剛坐下韋美女也扭著小蠻腰過來,二郎腿一翹,優雅的扶著吸管喝冷飲。

  我轉頭看場上已經揮汗如雨的兩人,想問他們這是在賽體能呢還是比魅力?從邊上路過的人紛紛被這如火如荼的廝殺場面吸引,慢慢的邊上竟圍了一圈人,一會兒一個喝彩,一會兒一個口哨的。咱更迷茫了,兄弟相殘啊,大哥大姐,不要推波助瀾了,話說真沒表面看到的那麼“精彩紛呈”。

  “你叫什麼名字,嗯?”我邊兒的美女突然開口問我,咱有點兒“受寵若驚”,上次給她送禮物的時候也沒問來著。

  “周瑾。”

  “周瑾?你姓周?”

  “啊。”咱姓了十多年了,加上上輩子的二十多年,沒什麼大驚小怪的。

  “那你是劉家的什麼親戚?”

  “哦,”這個怎麼解釋呢,似乎我沒有義務把自家的私事兒告訴她?猶豫了下,我還是微微皺著眉說:“我是劉淩繼母的女兒。”

  果然美女的眼神兒變了,帶了點兒高高在上的味道:“呵,原來是這樣啊。”

  這是整個下午韋美女跟咱說的最後一句話。唉,嬌貴的富二代呀,就是這麼容易滋長傲慢……

  場上兩個人終於在到點的時候打下最後一個球,兩個人脫力的坐到地上,全身上下跟在水裡泡了似的,臉上脖子上頭髮上汗水唰唰的往下淌。

  韋美女立刻殷勤的拿了毛巾朝丁博弈跑過去,我看了看被佳人冷落一旁的劉淩,心裡歎口氣,希望他能早點兒認清現實。咱起身,還是好心的把毛巾給他拿過去。

  劉淩皺著眉看了看正好擋住他視線的毛巾,然後突然站起來,從我手裡奪過毛巾狠狠的摔到地上。

  我愣了下,這個少爺,脾氣忒大了點兒,白白浪費了咱的同情心!

  劉淩直接去了淋浴室,丁博弈抓著韋美女送的毛巾也隨後跟過去。我其實很勸他等會兒再去的,看劉淩那架勢,他這會兒湊上去不是找揍麼?想想要是兩個裸男在淋浴室裡掐起架來……嗯,咱沒有邪惡的想法,只是覺得影響不好呵。

  丁博弈拍拍的我胳膊,“放心,沒事兒。”

  呃,能放心才怪!

  事實證明咱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的,在經過近一個小時的等待後,兩位姍姍來遲的貴公子還是貴公子,就是臉上多了那麼點兒小色彩,一個嘴角破了一個眼角破了,一個左臉腫了一個右臉腫了,要不說怎麼是兄弟呢?看這傷都有點兒孿生的味道。

  不過咱還是暗暗鬆口氣,只要沒頭破血流,這樣的小彩色也無傷大雅。

  我本來以為多事之日可以就此謝幕,哪知道韋美女說餓了,要去吃飯。咱又身不由己的跟著三個小破孩兒呼啦啦的去吃飯。這樣的生活,烏雲密佈哇烏雲密佈!

  韋敏選的餐廳挺高檔的,環境不錯,我跟著他們拐來拐去的進了一個裝潢雅致的包廂。咱一心沉浸在別致的裝潢中久久不願轉頭,因為啊,已經落座的三人已經開始明搶暗戰了,咱第一次發現所謂燈泡也可以出現在如此情形之下!飆汗~~

  韋美女十分貼心的把丁博弈的碗碟擺好,連帶的把劉淩的也給擺。劉少似乎是因為今天受的刺激過多,這會兒面對美女的殷勤竟沒啥反應。嗯,我想也有可能是受寵若驚忘了反應嘿。

  咱只能說現在的餐桌出奇的安靜,比劉老太太在的餐桌還安靜!韋美女剛開始還樂呵呵的貼著丁博弈有說有笑,漸漸的笑話講完,就只剩下冷場了。唉,除了桌上冒著絲絲兒熱氣的大棒骨……

  咱是無所謂啦,本就是來當電燈泡的,燈下的人是冷是熱不是咱考慮範圍,只是底下三位怎麼吃得下這滿桌美食啊?估計吃了也沒法消化,真浪費!還好咱中午也沒怎麼吃,現在正好空了大片肚子。

  咱埋頭吃吃吃,好不歡快!要是吳大少在就好了,這麼多美味他肯定歡喜,嗯,還不會浪費保管全部掃光光。也不知道他現在訓練有沒有這麼好的肉吃?

  我一時出神,拿著骨頭的手往邊上蹭了下,正好蹭到我邊上的丁博弈。我把還沒吸完骨髓的大棒骨放進碗裡,頂著滿嘴油光,笑呵呵的道歉:“不好意思呵。”

  丁博弈看了看我,還沒說話,我對面兒的劉淩卻搶了先:“嘿!看你這狼的,幾百年沒吃過飯還是餓死鬼投胎啊?來來來,把這個也吃啃了。”說著夾了一個更大的棒骨放我碗裡。

  我白了他一眼,看在有肉吃的份上,咱決定暫時保持沉默。

  丁博弈瞟了眼咱碗裡的棒骨,“吃點蔬菜,光吃肉也不好。”然後咱的小碗裡多了朵黃花菜。

  斜對面的某女郎的目光涼颼颼的順著那筷子黃花菜移到在咱身上,我抖了抖手,這怎麼戰場轉移到咱身上了?說了咱就是燈泡,不帶這麼折騰的呀。忽然咱眼角的餘光掃到丁博弈嘴角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怎麼看怎麼居心叵測,果然有陰謀!呃,雖然咱暫時沒看出來有什麼陰謀,但是,他那個笑絕對有問題!

  “博弈,嘗嘗這個蝦,這可是是這兒的招牌菜,味道還不錯。”韋敏給丁博弈夾了一隻龍蝦。

  丁博弈伸手擋住:“我不吃蝦。”

  韋敏愣了下,表情有點委屈,嬌滴滴的惹人憐愛。

  劉淩頓時樂了,抬眼看了丁博弈一眼:“他對蝦過敏。”

  韋敏這才收了委屈,轉頭問丁博弈:“真的嗎?”

  丁博弈點了頭。

  “好可憐!”韋美女風情萬種無比有愛的說。

  聽了這句,丁博弈立刻皺眉,而劉淩的嘴角跟之前的丁博弈一樣上揚到一個邪惡的角度。瞭解丁博弈的人就會知道他敏感多疑,自尊心超強,最恨的事就是別人的同情和不屑。

  韋美女對此自然是一無所知,自以為一句“可憐”充分展現了自己善解人意的特質,哪知道卻適得其反,怪不得韋美女投懷送抱這麼長時間也沒見丁博弈稀罕一下。韋美女夾著龍蝦的手伸到劉淩的盤子裡,“那劉淩,你吃。”

  呃……敢情當年這個美女就是這麼和劉丁兩兄弟情意兩斷的啊。

  凡是富二代都有那麼點兒矯情,你矯情我矯情才叫矯情,偏偏韋美女自己矯情去了,忘了別人劉丁也是二代,也是矯情的主。別人恨的你要說,別人不喜歡的你要做,還一副賢良淑德的模樣,卻不知道人早被他矯情跑了。

  從劉淩拉長的臉看來,雖然是他心儀的物件給他夾的菜,可再怎麼也是人丁博弈不要的菜,鬱悶啊鬱悶。不過咱也竊喜,劉少似乎有了走出樊籠的苗頭,這也算皆大歡喜。

  咱繼續裝無知,似乎從眼下的俗事中飛身出來,對周圍的一切沒看到,沒聽到,沒感覺到……咱拿著吸管認認真真的埋頭吸骨髓,嗯,果然美味啊!

  劉淩幾不可聞的哼了一聲,那個大龍蝦根本沒動過,真是浪費。我帶著那麼點兒憐憫意味的眼神從黃橙橙的龍蝦身上飄過,然而下一秒那個龍蝦就連著盤子飛到了我面前。

  “呃,我已經吃好了……”實在撐不下——韋美女射過來的高壓。

  “我今天運動量過大,沒什麼胃口,你把它吃了,不許浪費!”劉少說得理所當然的樣子。但是啊但是,難道他沒有看到桌上還有一大堆東西麼?一個龍蝦不吃就是浪費,那那麼多東西是不是叫奢侈?這些小破孩果然不乖,咱忍不住又幻想吳大少在的情景了,這個大龍蝦他一定喜歡的。

  “可是我已經撐不下了……”韋美女的臉黑下來就不那麼美了,咱可不想還沒出這門兒就被鐳射身亡。明明是大江大河裡的戰爭,殃及咱這些池裡的小魚有意思麼?好,在他們看來可能有那麼點兒意思,但咱是不是死的太冤了?不幹!堅決不幹!

  我旁邊兒的丁博弈慢悠悠的放下手中的茶杯,“吃不下就算了,她胃疼了還不是我們遭罪。”這句話是對劉淩說的。

  劉淩的眼睛閃爍一下,臉上終於露出了那麼點兒笑意,“可不是。妹,吃不下就不吃了,咱不差錢。要是喜歡的話,哥哥下次再帶你來。”

  我愣了一下,仔細辨認這兩兄弟的面部表情,敢情就這麼和好了?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

  韋美女眨巴著大眼睛,臉色越發不好,“呵,不吃就不吃好了。”然後很有個性的起身往外走。

  劉淩聳聳肩,“這大小姐脾氣也太橫了點兒,丁博弈,還好她看上的是你,要不載她手上,我還真就倒大黴了!”

  咱傻眼,之前不知道是誰把熱臉一個勁兒的往別人冷屁股上貼,現在倒說起風涼話了。難道這就是所謂情場高手的修為?太強悍了點兒?咱疑惑中。

  丁博弈也聳聳肩,“你不去紳士一下?被女人請客可不是劉少的風格。”

  “偶爾被美女請一次也蠻不錯。”然後劉淩抬高下巴問我,“妹啊,要不要打包?全場免費哦。”

  呃~~這整桌菜就這麼扔了是太浪費了……如果吳大少在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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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媳婦兒夢話版:

  啃著大饅頭,就著蘿蔔絲兒的吳大少:嗚,多麼懷念媳婦兒做的紅燒肉哇!

  遠在千裡外的周瑾,打了個大大的噴嚏:誰……啊切……誰想我來著?

  千裡外的吳大少,一扔饅頭,趴在玻璃窗上:哇嘎嘎,媳婦兒,是我,是我!

  看著冰箱裡打包回來的美食,周瑾:今天吃什麼好呢?

  四肢並用,整個扒拉到玻璃上的吳大少:媳婦兒,等我回來——

  一旁把軍靴跺得嗑嗑響的杜澤偉:吳大少啊,不帶這麼發情的啊,注意軍人的矜持,矜持!


作者: 魚兒水中漂    時間: 2015-11-27 01:43 PM

本帖最後由 魚兒水中漂 於 2015-11-30 10:03 AM 編輯

044 大少歸來

  高考後的三個月假期,吳大少居然在外面待了兩個多月,幾乎挨近大學開學才回來。他回來的時候是淩晨,臉色不好,眼睛裡佈滿血絲,像是好多天沒有睡覺一樣,我本來想狠狠批鬥他一番的,也硬生生的咽了回去。沒事兒幹嘛這麼趕,休息好了再回來嘛,這不是存在賺咱同情心麼?

  “餓了嗎?”我問他。吳海直接進來我房間,躺到床上,“我先睡會兒,過來。”拍拍身旁的位置,示意我過去。看到這樣憔悴的他,我心疼,順從的躺在他身邊,吳海橫過手來抱住我,頭抵著我的頭,聲音帶著疲憊又滿足的喟歎:“媳婦兒……終於見到你了。”

  我親了親他的微涼的唇,“快睡。”

  吳大少的眼睛閃爍了下,輕輕的應了一聲,緊緊的摟著我閉上了眼睛。

  第一次和吳海這樣安靜地躺在一張床上,靜謐的空氣裡全是他的味道,他的溫度。他終於回來了,心裡有個什麼沉重的東西也漸漸沉了下來。他的手拉著我的手放在他胸口的下方,從溫熱的肌膚傳遞出他的心跳。借著黑暗裡的一絲光亮,我靜靜的看著他的側頭,漸漸安心入眠。

  有溫潤的東西在我唇上輾轉,帶著熟悉的氣息把我從混沌的夢鄉驚醒。我睜開迷蒙的眼睛,頭頂上一張輪廓分明的臉正沖我樂呵呵的笑。我不禁懊惱的想,今天淩晨還頹廢得像三天沒睡覺的模樣,現在才六七個小時就精神倍兒棒跟打了興奮劑似的,果然是獸性的體能!

  吳海把頭靠進我頸窩,高挺的鼻樑蹭著我的柔軟的皮膚。我很敏感的,禁不住他這麼“挑逗”,趕忙推開他,奈何某人的體重也是獸性的,我根本撼不動。吳海吸著我頸部柔嫩的肌膚,我忍不住呻吟出聲,推著他的肩膀,“別……疼……”話才說到一半,我陡然察覺嗷自己的聲音有些別捏,帶著呻吟的呼痛,簡直就是惹人犯罪啊。

  吳海的身體明顯一僵,嘴上的力道卻突然加重,箍在我腰上的手也加重了力道。我感覺到了他變化的體溫,還有空氣中越發曖昧的情動。我有些緊張但似乎又有那麼點兒期待,正在這時一個響亮的咕嚕聲在密閉的小屋裡突兀的響起,抱作一團的兩個人頓時停下動作。

  吳海懊惱地抵在我肩頭,摸摸自己的肚子:“媳婦兒,我餓了。”

  我忍不住噗哧笑出聲,掐他放在我胸口的賊手:“你先讓我起來啊。”

  吳海低下頭,有點不甘心的親我的臉,“太煞風景。媳婦兒,我們吃了飯繼續?”

  我可不可以裝暈倒?頂著發燙的小臉蛋河東獅吼:“你、你想得美!”然後逃也似的跳起來沖出房門。

  吳海爽朗的笑聲從裡面傳來,我摸摸燙紅的臉想,果然還是發萌的吳大少比較可愛,現在成為有志青年一枚,別的需求也會跟著來的哇。想想先前咱不小心看到的厚實肌肉,那個啥,為什麼咱鼻孔癢癢的?嗯,難道咱也是色女一枚,對自家少爺有了不純潔的肖想?呃~~

  我剛做好早餐準備叫人,浴室的門呼啦一聲打開,吳大少穿著汗衫和大褲衩,頂著毛巾從裡面出來,丹鳳眼瞄著我彎彎的笑。

  我心裡咯噔一下,話說,那些順著發梢,淌在脖子上曖昧下滑的水珠兒是不是太……性感了點?呃,完了完了,咱肖想的場景突然撞擊腦海,呼呼,咱居然有種渾身發熱的感覺。呃,不妙啊不妙!

  吳大少徑直走到餐桌旁坐下,抬著頭看我,眼睛亮閃閃的,露出一口白牙,指著他旁邊的位子:“媳婦兒,快來坐啊。”

  我走過去把熱牛奶端給他,吳大少摟過我,扳過我的臉,在嘴上用力親了一下:“媳婦兒,我好想你啊!”

  我愣了一下,冰涼味的吻卻讓咱更加不自在,話說以前被吳大少這麼吻著也沒現在這麼“熱血沸騰”啊。嗯,一定是熱的,熱的!話說夏天就是容易燥熱症!

  嗚,或許,咱真的在色女的道路上又成功的進了一步……

  吳大少喝了一口牛奶,舔了舔唇邊乳白色的液體,“小瑾啊,你是不是該獎勵我啊?”

  我的眼神兒還停在吳大少紅紅的水潤的嘴唇上,“啊?什麼?”

  吳大少眼睛眨啊眨的看著我,“媳婦兒,我為了能早點兒見到你,訓練一結束就連夜趕回來的。你說,你是不是該獎勵我啊?”

  我抓著饅頭的手抖了都,咽了一口口水,“你想怎麼獎勵呀?”

  吳大少舔了添嘴唇,聲音有些暗啞:“媳婦兒……”

  吳大少話還沒說完,我的手機鈴聲響起,看吳大少吞吞吐吐的模樣,我也沒多想先進屋接電話,電話是顯示的是老吳家的號碼,我接起來:“喂,是吳奶奶嗎?”

  電話那頭傳來老人的聲音:“是啊,小瑾。小海在你哪兒?”

  我點頭,“嗯,他今天早上回來的。”

  “那就好,他爸去接人,找了半天沒找著。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小瑾啊,待會兒你們倆就過來,在這邊吃午飯啊?”

  “好。我知道了,奶奶。我一會兒讓吳海給吳叔叔打電話。我們吃完早飯就過來。”敢情吳大少連夜回來根本沒跟他爸報備?這下鬧的,估計吳爸爸回來,這兩爺子又得互相“折磨”一番了。

  吳大少啃著饅頭過來,從我手裡接過手機,膩膩乎乎的叫了聲:“奶奶!我回來啦!”

  可以想見電話那頭老人眉開眼笑的模樣,多少年了,吳大少哄老人這招就沒變過,話說一個長相彪悍的半個軍人,用這麼扭扭捏捏膩膩乎乎的聲音撒嬌,這場景咱自己看著就行,可千萬別被外人瞅見了,否則咱一定會裝作路人甲,飄過——飄過——

  吳大少一陣膩歪,把老人哄得咱這兒也能聽到樂呵聲。我忍不住笑,咬著饅頭的腮幫子突突的跳。收到吳大少瞟過來的眼神,咱趕緊埋頭,繼續抖肩運動。

  片刻吳大少掛了電話,一道飄渺的聲音傳進咱耳朵:“媳婦兒,饅頭好吃嗎?”

  我抬頭,這是什麼問題?“嗯,還不錯。”

  吳大少的笑臉突然變得有點賊:“我也想吃呢。”

  “啊,還有很多呢,”我把裝著四個饅頭的盤子推到他面前,“冰箱裡還有,不夠的話我再熱。”

  吳大少眼睛緩緩的閉合了下,睜開時,丹鳳眼彎彎的蕩著水色,笑得格外甜蜜蜜:“媳婦兒,我想吃你……”

  咯噔,咱心跳加速……哇嘎嘎,不淡定了不淡定了!

  吳大少那張紅潤的嘴唇上下開合,輕輕的吐出一個字:“……的嘴。”

  噗通,咱載坑裡了……嗚嗚,好想暈倒,丟臉啊丟臉!難道咱真的是色女?不淡定啊不淡定!

  我還沒從悲催的自我剖析中站起來,吳大少的唇已經朝我壓了過來。濕熱的大舌頭直奔主題,在我還沒反應過來以前頂開了唇齒,追尋著我嘴裡的柔軟一起糾纏。我有點呼吸困難,試圖躲了兩下,那人卻更興奮了,扶在我腰上的手漸漸收緊,舌頭大力卷舔上來,像對待食物一般帶著微微的撕咬。

  那個明明一大早就喊餓的人,為啥抱著咱這鮮肉啃得這麼起勁?咱不是饅頭哇……

  換衣服的時候我才發現,脖子上被種了小草莓,大熱天的,要咱怎麼出門呀?等我貼著創可貼回到客廳的時候,吳大少立刻目光曖昧的在創可貼上來來回回的掃射。

  我白了他一眼,這都是誰害的呀?

  吳大少對咱的白眼視若無睹,走到我邊上,拉我的手,頭垂向創可貼的位置。我立刻跳起來推他,卻慢了一步,反而被他趁機從後面抱了個滿懷。

  他貼著我的背低低的笑,溫熱的氣息撲灑在頸窩,然後貼著創可貼輕輕的落下一吻,“咱媳婦兒,真可愛。”

  呃~~我一點兒不覺得創可貼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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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媳婦兒夢話版:

  化身黑豹的吳大少:媳婦兒,你喜歡我這樣還是人樣啊?

  眼睛黑亮亮的周瑾:好可愛!好像摸一下哦。

  吳大少踱步過去:當然可以啊,媳婦兒,你摸,隨便摸!

  微顫顫伸出手的周瑾:哇,好軟!毛茸茸的好舒服……(摸摸摸)

  被摸得很舒服的吳大少,半眯著眼睛:嗯……我也好舒服。

  突然被自家媳婦兒摸到敏感部位的吳大少,目露精光:唔……媳婦兒……

  被嚇到的周瑾:呃……怎麼了?

  喘著粗氣的吳大少:呼呼——媳婦兒,你不知道咱獸類要發情的麼?哇嘎嘎……

  突然被撲倒的周瑾:哇……那你變回人樣先……唔唔……


作者: 魚兒水中漂    時間: 2015-11-27 01:45 PM

本帖最後由 魚兒水中漂 於 2015-11-30 10:00 AM 編輯

045 非法同居

  果然到了老吳家,老人盯著我脖子上的“可愛”創可貼轉圈兒,對我糊弄的話也沒見著多信,眉眼間隱藏的笑意讓咱臉發熱。

  陪著老人聊天,侍弄侍弄花草,然後準備午飯。吳媽媽接近中午的時候到的,聽聞吳爸爸還在從S市回來的路上。

  吳大少挑挑眉,看著表情對他爸“押送”他進基地訓練的事兒還帶了那麼點憤憤的,敢情這就是對他老爹的絕地反擊?可憐的在路上默默攀爬的吳老爹。

  吳爸爸回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四五點,比從Y市過來的李奶奶他們他們還晚了一個小時。父親和徐阿姨也過來了,用吳奶奶的話說就是幾家人一起吃頓便飯慶祝下我和吳大少考學成功。

  一群大人湊一塊兒竟然商量起好幾年後的事情來,尤其是我爸,說得我一愣一愣的,從本科到研究生再到吳家媳婦兒,似乎老早就給我規劃好了,敢情他真把我當嫁出去的女兒養著的?果然是童養媳的待遇……

  坐我旁邊吳大少滿臉樂呵呵的,一口一個爸的叫得不亦樂乎:“爸,你放心,我一定好好照顧小瑾,絕不讓她受委屈!”

  吳爸爸挑著眉哼哼:“這會兒叫爹叫得這麼親了?”忘了說了,吳大少從高中開始就不管他爸叫爸,該吳哥了,用他理論來說,這是有助於突顯一家人的和諧氛圍。老實說,自打他叫“吳哥”開始,咱就沒看出哪兒和諧了,反而是“家庭暴力”日益深化,父子相見“分外眼紅”。自從杜澤偉不往這邊跑了以後,“吳哥”和“吳小弟”儼然成了一對相見恨晚的對手,只要見面非切磋切磋不可。吳奶奶、吳媽媽和咱只能幹瞪眼的份兒。好心去接人,還跟他玩兒失蹤,害他白跑一趟,這會兒吳爸爸是逮著機會發牢騷了。

  吳大少挑著眉笑:“吳哥辛苦辛苦,來來來,我敬你一杯!”

  吳爸爸輕哼一聲,把酒杯舉了起來,“你給我少來這套,你心裡有什麼小九九我還不清楚?”

  “是是是!吳哥英明神武!”吳大少嬉皮笑臉的陪著不是,給自己也滿上。兩父子碰杯,然後一飲而盡。

  吳爸爸把空酒杯放到桌上,很是享受吳大少的殷切服務,吳大少單手高高端著茅臺,倒下的酒卻一滴不灑。酒杯滿上後,吳爸爸對我父親說:“親家,咱們現在也算是親家了啊。”

  我父親點頭,“那是,那是!哈哈!”

  我嘴角抽了下,這兩爸爸可不可以負責任一點,再怎麼著咱還有一年才成年呢,這會兒急什麼急?

  坐在上位的吳爺爺端著茶杯抿了一口,老人腸胃不好被醫生明令戒酒,這會兒只能以茶代酒:“我說,這孩子們的事兒你們好好安排下,該怎麼著,就怎麼著,咱不能委屈了小瑾。現在不是時興訂婚什麼的嗎?我看啊,先讓他們訂婚,過幾年再結婚也不錯。”

  這會兒,咱整張臉都抽起來了,這些大人有想過問問我們的意思麼?再怎麼著咱才站在大學門口,帶了戒指進門兒和輕便進門可是兩種身價……

  “嗯,可以啊!”吳大少興奮的叫起來。

  我心肝兒禁不住顫了顫,怎麼忘了這邊有個“猴急”的猴精。

  吳奶奶和吳媽媽一陣附和,海峰叔叔的媳婦兒是留美回來的,思想前衛,趕忙把西方人浪漫的婚姻思想介紹了一番。吳大少聽得津津有味,偶爾曖昧不明的碰碰我的鞋,勾著丹鳳眼笑眯眯的瞅著我。那個啥,赤果果的挑逗啊挑逗……事實證明:咱不是經得起挑逗的人!

  幾個大人外加剛成年的吳大少,咱和小歡童小丁丁成了未成年人的代表,根本插不上嘴。其實,咱也考慮過插嘴的事兒,只是事先咱找邊上的吳大少小聲商量來著:“吳海啊,我覺得,根本沒這個必要……”

  吳大少濃眉一挑:“媳婦兒這事兒我處理就好,你根本不用操心啊!”

  咱還想繼續抗爭,坐咱另一邊兒的小歡童拉了我的手:“小嫂嫂,你跟我哥還沒結婚的啊?我還以為你們早結了呢。那你們是不是非法同居啊?”

  呃~~步入後運算階段的小童鞋思維比咱當年發達了不知多少倍,我悲催的想到。“我跟你哥可沒同居!”這是名譽問題咱得力爭到底!話說咱還是黃花大閨女一枚,怎麼可以……

  “可是你們就是住一起的呀。”

  汗~~咱深呼吸,提醒自己這是小屁孩兒,要耐心耐心,然後換上溫柔甜美的笑容:“不是的啊,你哥住公寓,沒住我那兒的,我們沒有住一起的啊。”

  歡童一撅小嘴,“哼,別把我當小孩兒,我可聽到我姑姑給奶奶打的電話了,昨天晚上我哥就跑回來了,就是住你那兒的,還說不是同居,騙小孩兒呢!”

  呃,話說剛剛還熱鬧非凡的飯桌,突然陷入靜謐中,歡童小童鞋的銀鈴般的聲音在偌大的空間裡形成獨特的視覺效果。

  無數雙眼睛亮閃閃的向咱射過來,脖子上那片兒可愛的創可貼怎麼貼著難受得慌。咱,只想就地挖個洞,趕緊鑽出去。

  吳大少的大手從我背後穿過,一擰歡童小童鞋的小腦瓜,“嘿,小丫頭,咱說話得迂回,你沒看你小嫂嫂都被你說得害臊啦?”說完,拿眼瞅著我眯眯的笑。

  我趁機在他大腿上使勁兒擰一把,咱的臉就這麼被吳大少糊起來的,現在已經有了相當的厚度,只是還趕不上他那麼道行深厚哇!

  一桌人瞅著咱笑,就連處於懵懂時期的小丁丁也咯咯咯的笑,拍著小肉掌在桌沿一蹭一蹭的。

  神啊,這已經不是打洞能夠解決的問題了,咱還是直接挖個坑把自己埋了!

  吳海握住我擰他的手,中指在我掌心有一下沒一下的撓。我又羞又急,奈何根本掙不開他的力道。吳海這時候湊過來,聲音不小的說:“小瑾,我們訂婚。”

  我以我的名譽保證,這是赤、裸、裸的威脅!絕對是赤、裸、裸的威脅!我的手心被撓得又酥又癢,那種明明看到有蚊子咬你卻只能眼睜睜看它吃飽喝足,鼓著紅得透亮的肚子,一扇一扇的撲騰著翅膀低空飛走的感覺,真的很難受。

  吳大少的手指撩撥得更輕柔了,撲閃著長長的眼睫毛問了第二遍:“嗯?媳婦兒,我們訂婚?”

  我忍住飆淚的衝動,垂著頭點了點。

  吳大少驚呼一聲:“我就知道你會同意的!”然後轉頭看向兩家長輩,“小瑾同意了,日子你們選,不要讓我們等太久啊!”這是什麼話?是不要讓他等太久的意思?嗚嗚,話說咱要嫁的是狼性狐性猴性兼具的豹子!

  家長們“小聲”的樂呵著說著拿咱尋開心的“悄悄話”,嗚嗚嗚……咱被親爹從小送人做了童養媳,長大了他老也不關心關心彩禮問題就把咱嫁出去了。咋人家嫁女淚汪汪,我爸嫁女卻一丁點兒悲傷因數都沒的樣子呢?

  好,看到兩家家長一臉歡天喜地和吳大少熱切期盼的模樣,咱真沒辦法say no。反正早晚得嫁,訂婚啥的也無所謂啦。

  在吳奶奶和吳媽媽仔細研究了今明兩年的黃曆後,一致決定明年年初訂婚。吳大少雖然覺得晚,但也沒奈何,大學馬上開學,這事兒可耽擱不得。

  在去B市前吳大少抱著我,含著沒有抵抗力的耳垂吞吐著熱氣:“媳婦兒,別傷心,時間過得很快的,等咱們回來就可以訂婚了啊。”倒~~話說傷心的人是誰?肯定不會是我!邪惡的黑豹子!

  然後吳大少後面的話更加摧殘咱的小心肝兒:“媳婦兒啊,沒有我的日子你一定要耐得住寂寞啊。大學裡有很多變態的,你一定不能上當,時刻緊記自己是有老公的人哦。要是有人給你寫情書記得當著他的面兒撕成一片一片的,直接扔他臉上啊?要是有人送你東西,更要警惕,絕對不能吃,不管多好吃都不能吃,直接扔他臉上是最明智的!如果有人要你電話號碼,一定不能說,女的也不行,現在的變態釣美眉的手段多著呢,千萬不能隨便給人電話號碼啊。要是有變態恬不知恥的要約你,千萬不能答應,把名字記住了,等我有空卸了他!有聚餐什麼的也要小心,不可以在沒有我的陪同下出入酒舞廳等娛樂場所,不可以一個人晚出晚歸,不可以盯著帥哥瞧,不可以……”

  呃~~神啊,從吳大少的小心眼兒裡救救咱!

  “媳婦兒,要不咱們再重新約法三章?”

  最後在吳大少的淫威之下,咱含著血淚簽下了“不平等”條約,內容可以用三個字和一個符號概括: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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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媳婦兒夢話版:

  體形龐大的黑豹圍著熟睡的少女轉圈兒,內心掙扎:不可以打擾她休息……她好香……不可以吵醒她……好想舔一口哦……不可以嚇到她……好想撲上去……

  轉圈一個小時後的黑豹:……哇嘎嘎,忍不住了,忍不住了!數到十,如果她還不醒,我就上去把她吃掉!十、九、八、七、六、五、四、三……

  睫毛微動的少女悠悠轉醒,剛睜開眼就被壓在她身上,留著口水的巨型黑豹嚇呆。

  齜齜牙,口水流得更歡暢的黑豹:哇嘎嘎……我要吃了她!


作者: 魚兒水中漂    時間: 2015-11-27 01:46 PM

本帖最後由 bluesky0601 於 2015-12-1 09:57 PM 編輯

046 花季

  吳大少如願的進了某軍校,我則選擇了同城的醫科大。雖然同在B城,但實際路程卻遠得讓吳大少鬱卒,打的過來至少需要一個半小時,還不包括堵車時間。多年的相伴成長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分開,我突然理解他那種忐忑不安的心情,因為深愛才做不到大方,小氣的愛吃醋的愛情才是最純粹的愛情不是嗎?吳大少也還是個需要安全感的大孩子呀。

  吳大少學校的管理很嚴格,而我的醫學課程也排得很滿,看起來我似乎比他還要忙。兩個人在很長一段時間裡都各忙各的,偶爾才能在週末的時候小聚。劉志偉以母親的名義把他在B市的一套房子送給我,母親希望我收下,我沒有要,前世的我已經蒙受了劉家許多照顧,現在的我更希望擁有自己獨立的世界。我用多年儲蓄的錢買了一套兩室一廳的商品房,離學校挺近。

  房間的所有裝潢全是自己的設計,色彩斑斕的牆壁,是我自己畫上去的,有花有樹,有人有物。吳大少最喜歡的是那張以他為原形的抽象畫,旁邊的人是我,兩張傻傻的笑臉鑲嵌在一起,意味著相攜一生。但我住在公寓的時間並不多,通常是吳大少過來的時候來,其他時間則住宿舍。

  我們系是出了名的嚴苛,大家都拼著勁的學。醫學院有個不成文的傳統,每屆新生入學後都會在宿舍裡放一筐人骨頭,和那些被福馬林浸過的屍體一起待三個晚上,以此來減少學生對屍體的恐懼。當然會有受不了這種“與屍共眠”的學生,特別是女生,夜裡尖叫,吵著要轉系退學的學生也大有人在。

  初次面對屍體的時候我忍不住想起前世死的時候,那種刻骨的疼痛和那種對世俗留戀的不舍。看著死去的人,不該是害怕,而應該是敬畏。死去的人提醒著我們每個人,活著就要用力的活,有愛就要用力的去愛,只有珍惜身邊的人才是生命最貴的價值。我慶倖自己有一次重生的機會,堅定的愛,給自己和愛人一次幸福的機會。

  吳大少聽聞了醫學院的傳統後,抱著我,下巴擱在我肩上,“媳婦兒,怕嗎?”

  我搖頭,“怕的時候我就想你來著。”

  “真的?”吳海眼睛發亮,“你放心,我會保護你,無論什麼妖魔鬼怪休想傷到你。媳婦兒,不要怕!”

  我反手拍拍他的刺兒頭,戳得掌心癢癢的,“嗯,你長得這麼彪悍,估計鬼見了你得繞道而行。”

  在吳大少的字典裡“彪悍”一詞totally褒義,於是笑呵呵地啄我的唇,“那可不,你多沾上我身上的陽氣,就不怕勞什子屍體了哈。”

  其實我對屍體還是有些驚恐的,前世血肉模糊的自己被吳大少抱在懷裡的畫面時常衝擊著大腦,我忍不住去想我面前的這只胳膊屬於誰,他因何而死,他的身上會有怎樣的故事,他死的時候會不會有愛人陪綁,他會不會也不舍也難過。成為一名出色的外科醫生,救死扶傷,拯救那些對塵世留戀的人,這會讓我的重生更有意義。生命本就該更有意義的,不是嗎?

  我十七歲生日那天,吳大少專門請了假過來陪我。我們在外面吃了一頓傳說中的燭光晚餐,氣氛很好,如果他能再把送我禮物拿出來就更好了,咱忍住性子耐心等待。可是飯都吃完了,浪漫也浪漫過了,也沒見他把禮物拿出來,好,我相信他的確是想給我一個驚喜,我只希望不要太“驚”,光“喜”就好了啊。

  回來的時候還早,我們去超市買東西,正好遇到一個學生模樣的老外和售貨員說著什麼,看售貨員一臉不知所謂的表情,我想起在英國求學的那段經歷,不禁同情起身處異國他鄉的老外來,於是上去和老外搭訕。那個人是個法國人,英語和中文的口音特別重,前世我曾經修過法語並沒有忘記,於是用法語和他溝通。他的中文名字叫李杜,是某科技大學的交換生,他想買沙拉一直沒找到貨櫃,所以找售貨員問,誰知道他的中文天賦實在不怎麼樣。我帶他找到了沙拉的貨櫃,李杜很高興,以為我是法語專業的學生,我告訴他我是醫學院的學生,他很詫異,沒想到咱國門沒出過,法語卻很地道。吳大少在一旁也很吃驚,問我什麼時候學的法語。我不禁哀歎:露餡兒了,只好承認自己就是傳說中的“天才”。

  李杜用半熟的中文請我做家教,我還沒說話,吳大少就擺手說,“不行,她沒空。”

  李杜還是笑呵呵地說:“沒關係。你什麼時候有空,我什麼時候學。”

  吳大少估計很為老外不會拐彎兒的直腸子頭疼,拉著我的手說:“我媳婦兒,沒空,平時沒空,週末也沒空。”

  李杜指著我被吳大少舉起來的手,露出一副了然的模樣,“哦,週末沒空,呵呵,那麼,周瑾什麼時候有空呢?”

  “我說了……”

  我白了吳大少一眼,但沒被他看見,乾脆打斷他的話,“我週五下午沒課。”我始終覺得與人方便自己方便,又或許前世求學的經歷讓我深深體味過那種異鄉的孤獨感,我實在無法拒絕給予幫助的請求。

  李杜歡歡喜喜地和我交換了電話號碼,約定週五下午他來醫學院找我,我棒他補習兩個小時的中文。回去的路上吳大少一臉陰沉,我知道他對我的獨佔欲再次占了上風,雖然他極力想尊重我的選擇。一路上我嘗試把身在異鄉為異客的孤獨感詮釋出來,希望獲得吳大少等量的同情,但實際上,我忽視了軍人對同情心的定位。

  吳大少顯然在努力抑制少爺脾氣,不過沒怎麼成功,一進門他就坐在地毯上,靠著沙發裝深沉。我把買回來的東西分類放好,然後坐到他近旁的沙發上,摸摸他的臉,微笑:“你現在是打算不和我說話了?”

  吳大少偏過頭,語氣生硬:“不是。”

  我笑得眉眼彎彎,用吳大少最不能抵擋的溫情攻勢,睜著大眼睛不負責任地放電啊放電,吳大少的臉部的線條已經明顯柔和下來,但還是倔強地把頭偏向一邊躲避我的電眼。這樣使性子的吳大少讓咱的心甜甜的,湊過去含住他的耳垂,伸出舌尖舔了舔。

  他的身體頓了下,然後眼睛一下子睜大,看我的眼神裡流淌出喜悅的光芒,轟的一下,我還沒反應過來,一陣翻天覆地後,被吳大少壓在沙發上,“媳婦兒,你是在勾引我!”

  他的唇急切的貼了上來,重重的研磨,濕熱的長舌探入口腔,席捲每個角落,唇齒糾纏間鼻息相聞,呼吸交纏。他激烈的攻勢吸引著我,閉上眼睛感受那些從心底迸發的一簇簇煙火。

  “你給他上課期間,我必須在場。”吳大少帶著濕熱的氣息撲灑在我耳邊。直到氣息不穩才慢慢結束了這個吻,吳大少褐色的瞳仁透亮透亮,手指撩起我耳邊的長髮,攏到耳後,撫摸我的臉頰,溫柔的凝視我:“上課時間不能超過一個小時。”

  這都什麼跟什麼?吳大少果然小氣。

  吳大少又湊上來吻我,這次吻不似先前急躁,唇瓣廝磨,由淺入深,他的手從我的衣擺中探進,滾燙的掌心緊貼著皮膚緩緩向上

  “媳婦兒,生日快樂!”

  呃~~如果他的手沒有滑那麼上去的話,我想更能體現他的誠意耶。

  家裡的長輩都給我打電話祝福。李奶奶和歡童還和我們視頻。八九歲的小丫頭搖頭晃腦的坐在李奶奶懷裡沖我們樂:“小嫂嫂生日快樂!視頻是我打開的,爸爸只教過我一次哦。嘿嘿,小嫂嫂,我聰明?”

  “嗯,聰明!謝謝小歡童!來,姐姐親一個!mua——!”我對這攝像頭送了個飛吻。

  小歡童樂呵呵的,也湊到電腦螢幕上對著我的臉印了個大浮水印兒。

  吳大少皺著眉,“李歡童,把你的口水擦乾淨了。這可是我媳婦兒,來個飛吻就差不多了啊。”

  我和視頻那邊的歡童一起沖吳大少吐舌頭,“哼!要你管,我就喜歡親小歡童。來歡童,姐姐再親一個。”小歡童果然湊過來,咱們一起噁心人的對著電腦螢幕打啵。

  吳大少扶著額頭,搖頭,“媳婦兒,你要親就親我唄,白白便宜了這該死的電腦。”

  我不管他,“李奶奶,我要也要親你一個!”

  “誒,好!”老人笑起來,把臉朝電腦這邊兒湊,我對著攝像頭響亮的啵了下。

  吳大少看到視頻兩邊笑得不亦樂乎的一老二少,自感受到冷落,睜著丹鳳眼可憐兮兮的抬頭,“姥姥,您不疼哦了?”

  老人呵呵的笑,“姥姥哪能不疼你呢,來,姥姥也親你一個!”

  吳大少把臉湊過去,讓老人“親親”,然後眨巴著桃花眼:“姥姥,我老想你了喲!”湊到電腦屏上印了個更大的浮水印兒。話說是誰嫌棄人家小歡童的口浮水印兒的?

  “今天小瑾生日你可不許惹小瑾生氣啊。”李奶奶努力嚴肅起來,不過收效甚微。

  “姥姥,我疼咱媳婦兒還疼不過來呢,怎麼捨得惹她生氣嘛。”

  呃~~話說那是咱大氣的說。

  “那你帶小瑾吃好吃的了嗎?”

  “吃了,我們去吃的燭光晚餐哦。”吳大少眨著眼睛,曖昧的朝我湊過來,“媳婦兒,喜歡嗎?”

  我點點頭,還是有點兒害羞的說。

  李奶奶笑得更加狡黠,眨眨眼問:“那送禮物了嗎?”

  吳大少樂呵呵的笑,眉眼意味不明的瞟咱一眼,“姥姥,您放心,我早準備好了!”我突然背上涼颼颼的,那個為什麼有種不詳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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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媳婦兒夢話版:

  被口水澆醒的少女,瞪大眼睛,抖著細胳膊細腿兒:大王,不要吃我……求求你不要吃我……我可以幫你梳洗毛髮,捉蝨子,剔牙……不要吃我,嗚嗚……

  被少女哭煩了且耐心不夠的黑豹:把你的鼻涕擦乾淨,我好吃你!

  哭得更大聲的少女:我……都要被你……吃了……憑什麼……我要擦乾淨……讓你吃嗚嗚……你有本事……就連我的鼻涕一起吃……嗚嗚……

  突然屁股上被蝨子咬著飲血的黑豹:TNND竟敢在太歲屁股上動土,不想活了!(轉頭對少女)你要是把在我屁股上咬我的蝨子捉住了,我就不吃你。

  絕處逢生的少女一抹鼻涕眼淚:真的?好好好,我一定給你捉住!

  叼著嘴,半閉著眼的大蝨子:嗯,多麼鮮美的豹子血啊——!

  咕咚,被一隻屬於人類的纖細小手捉住的大蝨子:不帶這樣的,黑豹子,你作弊!啊呀呀!

  瞪著斜長大眼的黑豹:哼!小子,從你爺爺起,我就想把你全家一鍋端了,狡猾狡猾地,讓你們發展了這麼多代,看今天大爺我不把你們滅咯!(轉頭對少女)把我身上的蝨子全部放到我嘴裡,我要把他們全部咬死!

  少女微顫顫的把蝨子放進一張巨嘴,心想:這麼大張嘴,能咬死那麼丁點兒的蝨子麼?不過只要不咬我就好,以後就給他捉蝨子吃,它就不會吃咱了?嗯,一天捉十隻,咱也得給蝨子家族繁衍生息的時間!嗯,好主意!

  很久很久以後,人們開始流傳一個故事:很久很久以前,森林裡住著一位少女,少女的身邊隨時隨地跟著一隻黑豹,這是一個美女和野獸的故事……


作者: 魚兒水中漂    時間: 2015-11-27 01:51 PM

本帖最後由 魚兒水中漂 於 2015-11-30 09:59 AM 編輯

047 禮物

  我洗了澡出來,靠在床頭閉目養神。沒一會兒,床邊陷了下去,屬於那個人特有的氣息撲面而來,然後唇上傳來溫潤的觸感,輕柔貼近的吻帶著濃濃的愛戀和珍惜。我閉著眼靜靜的感受那份愛意。

  他的手掌貼著薄薄的睡衣在腰間摩挲,帶著燙人的溫度。空氣變得溫熱,粗喘的呼吸聲在緊密的空間裡越發曖昧不清,散發著情/動的氣息。

  我難耐的抓他的胳膊,敏感的察覺到今天的吻和以前的親近不同。

  吳海終於放開了我,舔著濕濕的嘴唇,黑亮的丹鳳眼炯炯有神的盯著咱。我頓時心慌,低下頭閃躲他的目光。然後,我被驚到了——吳大少居然沒穿睡衣,沒披浴巾,沒……呃~~就那麼坐在咱前面!

  吳大少一根食指把咱眼睛瞪得老大的“驚恐”臉勾起來,笑得妖孽叢生:“媳婦兒,我把自己送給你好不好?”

  呃~~這難道就是我的禮物?紅果果的吳大少本尊?OH,MY GOD!……

  這麼重的禮物,咱能收麼?收的話,到底是賺了還是賠了?為啥咱覺得是賠了吶?不收的話,那不是傷了少爺的心?其實,咱發現紅果果的吳大少似乎比穿著衣服有看頭的樣子呢?怎麼辦?怎麼辦?TELL ME,TELL ME!

  吳大少拿起我的手,放到自己胸口的位置,溫熱的皮膚,結實的肌肉,強勁有力的心跳。我的心跳也越來越急,擱在他胸口的手抖得不行。

  吳大少看出了我的窘迫,咧著嘴低聲的笑,靠近了些,“媳婦兒,喜歡麼?”

  “啊?”咱已經徹底不淡定了,智商直線下降哇。

  吳大少身體前傾,湊得更近了,“禮物,我送你的……這份禮物。”

  咱……咱氣血上湧啊氣血上湧!眼睛直直的瞪著前面笑得魅惑的男子完全沒了思考能力。只聽到吳大少繼續用磁質的聲音輕緩的說:“小瑾,我愛你!從小就愛你,以後也愛你,一輩子隻愛你。不會有人能夠替代你在我心中的位置,你只屬於我,而我只屬於你。我們會一直在一起,每天都像現在這樣幸福,直到很久很久,等我們頭髮都白了,牙齒都掉光了,兒孫滿堂了,我們還在一起……”

  他在許我一生的愛。

  有人說,在一起一年,拉手走在街上那是戀情,在一起五年還能在街上拉手那是感情,在一起十年在街上拉手是親情,如果三十年後還能一起拉手在街上散步那才是愛情。我們要的是愛情,不是煙花般絢爛卻稍縱即逝的戀情,不是親密無間卻平淡如水的親情,卻是相濡以沫相攜一生的愛。每天被對方的微笑感染,每天為對方的喜悅而歡喜,每天為對方的情話甜蜜,幸福的相愛。

  靜謐的空氣中,有種跳動的東西在心底無限蔓延,像滋長的嫩葉,在秋末的夜晚鮮豔欲滴。

  “我相信,我相信我們會一直在一起,一直幸福下去。我愛你。”用我全部的生命愛你。

  得到鼓勵的吳大少立刻撲了過來,喑啞的聲音帶著忍耐的饑渴:“媳婦兒,我愛你!”

  他的眼睛幽深發亮,粗糙的手指帶著灼熱的溫度,像火焰般灼燒著我的身心。雄性健美的身體,熱切的覆蓋上來,熱情的吮吸我的肌膚,用嘶啞的聲音呼喚著我的名字。

  我止不住顫抖,分不清是緊張還是興奮,微微抬起頭,摟緊他的脖子,或深或淺的回應他的索取。唇齒相交,肆無忌憚地投入,糾纏。遇到愛的人,那就好好的相愛。

  我攀附著他滾燙的身體,把自己全然交給他,聽他暗啞的聲音在耳邊纏綿的響起。

  撕裂的疼痛讓我叫了起來,身體被他像山一般牢牢禁錮,唯有揚起脖子拉出脆弱的弧線。

  他緊緊抱著我,熱烈的親吻脖頸,溫柔的愛撫,帶著珍愛和疼惜,“小瑾,我們在一起了啊……”

  事後,他汗淋淋的抱住我,親吻我的唇,喑啞的聲音帶著低磁性而性感:“小瑾……還好嗎?”

  我臉有些發燙,靠在他胸口,輕輕點頭。他吻我淚水漣漣的眼睛,唇角是滿足的愉悅。兩個人的身體緊緊貼在一起,他一邊咬我的耳垂,一邊輕輕的笑:“媳婦兒,這種感覺真好,和你在一起的感覺真好!”

  他撫摸著我的身體,低低的笑,眉眼間全是幸福的喜悅。或許是被他的喜悅感染,身體的疼痛變淡了些,我靜靜的聽著他的心跳,低低的說:“我愛你……”這是我前世虧欠他的話語,所以這一生,我在一開始就告訴他,讓他知道,讓我們相愛,讓我們不再錯過。

  清晨朦朧的陽光有一種寧靜的氣息,我睜開迷蒙的眼睛,感覺到身體裡昨夜留下的痕跡,大腦犯暈,身體發軟,稍微動了下也差點忍不住呻吟出聲。

  察覺到我醒來的吳海微微收緊了摟在我腰間的手,輕輕的按摩。

  我急急的抓這他的手,低啞的呻吟還是從乾澀的喉嚨裡溢了出來:“嗯……”

  吳海的手頓住,頭埋在我的頸窩輕輕的啃咬,癢癢的,熱熱的。“媳婦兒,還疼嗎?”

  我推了推他,臉還是情不自禁的發燙,“你先放開我。”

  “媳婦兒,你喜歡嗎?”

  我只是覺得貼著他很熱耶,這跟喜不喜歡沒關聯?

  “媳婦兒,不喜歡嗎?”吳大少的聲音似乎有些苦惱,“對不起啊,書上說第一次是會有些不完美,但是你放心,我們以後實踐幾次,總會會讓你滿意的。”

  呃~~~我、我、我……“沒有不喜歡。”

  吳大少笑眯眯的盯著我,在我鼻尖啄了一下:“真的嗎?媳婦兒你放心,我以後一定會讓你一直這麼快樂的。”

  飆汗~~~這都什麼跟什麼?咱徹底被這個得了便宜還賣乖的狼狐猴于一身的黑豹子套住了!說是把自己當禮物送給咱,但現實卻是咱在如花似玉的年紀被他吃幹抹淨!

  咱越想越憤懣,抓起他的胳膊狠狠地咬住,可惡,什麼書上說的第一次是會有些不完美的?還要以後多實踐?哼!想得美!想想咱現在還酸痛的腰就忍不住悲憤,某本破書上還說男的做多了會腰酸呢,為什麼他跟沒事兒人一樣,反而咱痛得床都下不了?我咬,我咬咬咬!

  吳大少趁機摸我的臉,“咱媳婦兒,皮膚真滑。”

  倒~~咬人都被他吃豆腐,這絕對不是修為的問題,都是夏娃惹的禍,當年她就該讓亞當吃禁果的!呼!

  因為體諒咱昨晚的“操勞”,吳大少自告奮勇地做了午飯,事實證明這根本不是一個正確的決定,尤其是擺上桌的菜簡直慘不忍睹,除了沒有賣相以外,完全是他們食堂的標準,不是多鹽就是少鹽,三道菜只有那個番茄蛋湯能勉強下嚥,奈何上面漂浮的一層層油脂,讓咱根本沒有喝湯的衝動。於是乎,在吳大少浪費了所有食料以後,咱中午只能改吃炒飯。

  “媳婦兒,下午我們去哪兒玩啊?”吳海倚在洗手間門口,看著正同肥皂泡切磋的我。話說被一個大男生站在邊兒上欣賞咱洗小內的場景實在不怎麼美觀耶,尤其是幾個小時前它曾從某人手上飛過……羞~~~~

  我儘量維持語氣平穩,端正思想:“這個問題我們待會兒再討論,你去看電視啦。”

  吳海笑眯眯的,眼睛一閃一閃,我忍不住抖了抖手,總覺得他盯向我手中的紅色小褲褲充滿某種未知的邪惡。

  吳海腳下沒動,湊到我嘴邊親了口,“媳婦兒啊,我幫你洗?”

  “誰、誰要你洗了,去客廳,不許過來!”我熱血直往腦門兒沖,有種惱羞成怒的感覺……

  某狼的目光猶自瞟向小盆子裡的東西,“媳婦兒,咱們已經坦誠相見了,不要害羞嘛……”

  這是什麼話?我就是害羞怎麼著?這句話只能在心底YY,現實中咱是很堅強的,所以絕不為此等小事低下頭顱!幾下沖洗乾淨小褲褲,然而接下來就有點悲劇了,當我拿起Bra的時候,當我感覺到某狼更加歡暢的笑意的時候,咱似乎聽到了老天哭泣的聲音……

  吳海興致盎然的看了會兒,轉身去了客廳。我以為他終於參透,暗暗送了口氣,漸漸放慢了手裡搓洗的速度。然而吳大少在十秒鐘以後又回來了,手裡端著陶瓷杯再次優哉遊哉的靠在門邊兒看我洗那啥。咱的心止不住的嚎啕……咱洗啊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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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媳婦兒夢話版:

  躺在地上任少女給他梳洗毛髮的黑豹:最近上山的人怎麼越來越多了?

  站在河邊給黑豹梳洗的少女:聽說是來找什麼故事的原型。

  打了個大大哈欠的黑豹:吼,無聊,沒事兒找事兒。不過真好,這個冬天咱不愁沒事物過冬了!哇嘎嘎!

  意識到黑豹要吃人而被嚇到的少女:大王,人肉不好吃的。

  黑豹挑挑大豹眼:好不好吃你會知道?難道你吃過?

  連忙擺手的少女:我沒吃過……可是他們是我的同類誒,你要是吃他們吃得歡喜了,還不把我一塊兒吃咯?

  黑豹:只要你好好給我捉蝨子,我一定不會把你吃了的。

  少女:可是,萬一呢?你要是吃紅了眼,指不定就把咱一口吞了,嗚嗚……你把我吃了……就、就沒人給你捉蝨子了哇……(使勁兒哭嚎)

  被少女哭怕了的黑豹:好好好,你別哭,我不吃人了,這總行了?

  少女:真的?

  把少女臉蛋兒上的淚珠兒舔了吞進肚的黑豹,甩甩豹頭:真的。(雖然我老早就想吃你來著……)


作者: 魚兒水中漂    時間: 2015-11-27 02:26 PM

本帖最後由 bluesky0601 於 2015-12-1 09:57 PM 編輯

048 砸了鼻樑骨

  年輕的意義就在於:交值得交往的朋友,喝喝得醉的烈酒,操最想操的愛人。

  吳大少在某書上看到這句話以後立刻奉為經典,認為深有軍人的氣概,敢於行動的爆發力和隨性而動的張狂,這是他信奉的青春。我雖然覺得這種說法不錯,但是想到吳大少把那個啥最後一句當成是他張揚青春的典籍,本人忍不住惡汗~~~~

  我還是覺得發萌的吳大少更可愛,長大後的狼性日益嚴重的吳大少真的很可怕耶。

  李杜不想一般的法國男人那樣高大威猛型,據他說他身上有五分之一的亞洲血統,不過在我看來,他更像一個中法混血兒,除了眼睛、鼻子。皮膚和頭髮是法國原產外,他身上很有亞洲人的特質,比巴掌稍大的臉,和亞洲人相當的身材,這些都讓他在中國很吃香,當然因為語言障礙,所有他身上絕大多數的“吃香”潛質並沒有發揮出來,但是我有理由相信他的潛質遲早有一天會驚人的爆發。

  最後我和李杜的上課時間應吳大少的強烈要求,改在了週六午時三刻,偶爾李杜會用法語向我抱怨兩句,話說吳大少選的場所真不咋的——公共體育場,還是室外的。用吳大少的話說,這叫把課堂辦在室外,充分接受陽光的照耀。吳大少在一旁揮汗如雨,我和李杜頂著熱辣的太陽,無所不在的紫外線,還有灰塵飛揚的空氣,嘈雜的聲響,難受哇難受。可是咱只能抱怨,沒法硬氣地抗議,話說身體越來越黑越來越壯,那個方面的需求越來越強烈的吳大少,咱不敢招惹。而李杜的意見擱吳大少那兒就是屁,根本不做任何考慮。

  一天吳大少打完球,我們三個往回走,正往回走,我臉上一痛,幾乎以為被砸平了。咕嚕嚕的,那顆肇事的籃球歡歡喜喜地跌回地上了,我慘了,鼻子一熱,火紅的鮮血從手指縫裡嘩啦啦的流,看得我直犯暈。

  吳大少一把把我抱懷裡,我只來得及看到他眼睛裡噙住的一束陽光,就聽他在耳邊大吼:“操你大爺的!”

  有幾個人走了過來,其中一個在道歉,吳大少狠狠地刮了那人一眼,抱起我飛快地往外跑。吳大少跑得快,抱得卻很穩,我靠著他,順著手背流淌的鮮血那麼真實,就像前世我見到他的最後一面。身上的血腥味鋪天蓋地,眼睛裡也映著涼薄的紅,我想看清他的模樣,我想抓住他的手,我想告訴他我再不離開他,可是心卻隨著身體一點點冰涼,神志不清,我還可以感受到他緊密的溫暖的懷抱,聽到他在我我頭頂大聲的哭泣,他滾燙的眼淚和著冰涼的雪花落在臉上,我的心默默地祈禱他能聽到我心底的那句話——我愛他。如果一切重來,我一定會在最開始的時候讓他知道,我一定不會離開,我願意陪著他慢慢相濡以沫一輩子。

  我用額頭貼著他滾燙的脖頸,那樣的溫度讓我心安,“我沒事。”聲音還挺洪亮,一開口濃郁的鐵銹味隨著開合的嘴唇灌進口腔,

  吳大少低頭看我,緊抿著嘴,沒說話,足下生風。

  到了體育場設置的醫務室,醫生把我的鼻子擺弄了很久也沒止血,大團大團染成鮮紅的紗布看的吳大少發怵,手攥得格格響,“你到底會不會止血啊?流了這麼多還沒止住!”

  年輕的醫生被吳大少怒目圓睜,掰得咯咯只響的拳頭嚇得夠嗆,一臉警惕地注視著吳大少,“一會兒、一會兒就止住了,這、這還需要一段時間。”

  吳大少已經接近暴走的邊緣,圍著我和給我止血的醫生轉了一圈又一圈,擱在褲縫邊兒的拳頭似乎隨時可能暴動。

  咱沉浸在淑女形象的淪喪中,對自己兩個鼻孔插滿紗布的模樣感到郁卒,一時沒有心情安撫那只暴躁的動物。

  那個飛球砸到我的小弟跟著進了醫務室,表示一切費用由他承擔,吳大少表示,比起醫藥費,他更想痛扁他一頓,不介意付他醫藥費。小弟低雙眼水汽濛濛,我擺擺手,甕聲甕氣的說:“沒什麼啦,他跟你開玩笑的。”

  吳大少一挑丹鳳眼,“誰跟他開玩笑,我告兒你,你最好馬上從我眼前消失,否則出了什麼意外我概不負責!”

  小正太看向我,我的眼神充分變現出無力感,很遺憾的告訴他:“他這話是真的。”

  小正太暗自把吳大少的一身腱子肉和自己的小身板比較了下,最後矮著腰飛快的竄出去。

  李杜目送遠去的小正太,用帶著浪漫味兒的法國強調說出一句半熟的中文:“你老公,把帥哥,嚇跑了。”

  我曾經反復糾正他錯誤的停頓,然而事實證明,收效不大唉。

  不久之後,我遇到了一個老熟人,說來奇怪,我和小時候的模樣還是有很大轉變的,但是肖遠還是一眼就認出我。那天我正從圖書館出來,後面追上來一個人,拉著我的胳膊問,“你是周瑾?”我愣了一下,但很快從他的輪廓斷定這個人就是當年亂送戒指的小青年肖遠。肖遠現在在職讀博,算是我的師兄,因為小時候的那點“交情”非要請我吃飯。

  吃飯的時候問起各自的情況,當年想結婚的小青年如今已經成功跨入剩男行列,每天的生活,除了上班上課就是相親。提起當年那個女孩子,肖遠還是唏噓不已,那時候那個女孩兒要出國,肖遠希望能夠留下她,用了所有積蓄買了一枚戒指求婚,但女孩兒出國的決心已定,兩個人最後不歡而散。他前不久的同學會上遇見了她,女孩兒早已經在國外結婚生子了。知道我和吳大少正式成為戀人,而且多年來相依相伴,肖遠轉而感歎起緣分的奇妙,順帶的卑戀自己坎坷情路。

  我不知道該怎麼寬慰這樣的失意的“老朋友”,只能說說: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緣分,不是沒有,而是沒有遇見。

  “小丫頭,長大了啊,這麼高深的話也說得頭頭是道。”

  我笑了,“風涼話誰不會說啊!”

  肖遠樂了,“嘿,小丫頭,有點道行。跟你家那個黑小子學的?”

  我撇嘴一笑,“誰跟他學,都是他跟我學,好不?”

  “原來黑小子那套全是跟你學的呀,”肖遠大笑起來,“我可誤會他多些年,什麼時候有空得找他吃頓飯賠不是才成。”

  我知道吳大少對肖遠的印象不咋的,但是難得這樣重逢,緣分這麼奇妙,不做朋友豈不可惜?吳大少剛開始愣是沒肖遠是誰,直到我提到他是那個送我戒指的人時,吳大少立刻警覺,臭著一張臉說:“這次他還想送什麼啊?”

  我笑著掐他的臉,“不許小氣,再怎麼說當年他也救過我嘛。”

  “不要跟我提,要不是他能惹出那檔子事兒?”吳大少更橫了。

  我作勢封口,“那你到底去,還是不去?”

  吳大少挑挑眉頭,“你認為我會放任別的雄性接近你?”

  當然知道啦,從小到大,印象深刻。可這句話的關鍵字是“雄性”,咱不想被稱作“雌性”耶,雖然偶爾咱會認定吳大少實屬獸類,但和他那個啥的某人是貨真價實的人類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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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媳婦兒夢話版:

  化身獸類的吳大少:媳婦兒,過來。

  扭捏的周瑾:不要!

  吳大少捶胸頓足一通,回頭桃花眼眨啊眨:小瑾,過來,啊。

  有點動搖的周瑾一甩頭,硬氣地說:不要!

  吳大少眼睛泛紅,扯著脖子狼嚎一聲:媳婦兒,這可是你逼我的。(動作俐落地把某雌撲到,伸出舌頭舔啊舔)

  周瑾:不要吃我!

  吳大少:你是我的雌獸,我怎麼會吃你呢,頂多讓你給我生一對小獸,哈噠噠(獸類的大笑聲)……


作者: 魚兒水中漂    時間: 2015-11-27 02:27 PM

本帖最後由 魚兒水中漂 於 2015-11-30 09:58 AM 編輯

049 以一對二

  那個週末,我和吳大少在約定的時間出現在距離學校不遠的一家川菜館。肖遠帶了個學弟一起,譚飛,我以前見過,比我高兩屆,是學生會的。吳大少在吳爺爺的教導下成長起來的,對人際交往方面很有心得,如今他就拿出那套老吳家的處事原則,愣是把對面兩個人糊弄得一愣一愣的,我在旁邊悠閒地啃雞翅膀,耳朵偷個空聽聽他們仨瞎侃。

  一頓飯下來也算賓主盡歡。我讓吳海提前買了單,雖然是肖遠主動約的,但咱還是覺得咱請客更舒坦些,至少不用考慮回請的問題。呵呵,咱是蠻邪惡滴。

  散夥的時候,肖遠跟我說,以前他還覺得吳海就是一小屁孩兒,如今看來,小屁孩兒已長成,非同凡響,終於放心把我這朵小花蕊插他那坨牛幹糞上了。吳大少在那兒眉毛輕抬,以他靈敏的感官,估計肖遠的小花蕊和牛幹糞理論全進了他耳朵。我呵呵傻笑,和他們告別,我們的目的地方向相反,各自到不同的街口打車。

  吳大少牽著我穿過一個小停車場,突然兩個人從陰影裡走了出來,攔在我們面前。吳大少一把把我擋在身後,握緊我的手,示意我不要害怕。“麻煩借個光。”吳大少聲音低沉,只有熟悉他的人才知道他的眼睛裡噙著風暴,被惹毛的豹子有多危險。

  那兩個人有點猶豫,似乎知道遇到了一個不好惹的主,兩人對視一眼,從口袋裡拿出小刀,壓低聲音說:“識相的把值錢的東西拿出來!”

  吳大少示意我靠後,擺出架子要和那兩個打劫犯打一場,其中一個人看到我退後,向前跟了兩步,被吳大少使出擒拿手摔倒在地,我快速跑過去把甩到地上的小刀搶在手裡,我相信吳大少對付這樣的小混混沒有問題,但是看到刀,我還是有天生的恐懼感,讓刀遠離戰場是最明智的辦法。我剛撿起刀一把白晃晃的刀刃就朝我刺過來。事出突然我幾乎嚇呆了,只恨自己反應那麼遲鈍,身體一點點靠後,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把刀靠近,我下意識地抬起胳膊去擋。

  所有的動作放慢,吳大少從後面鑽了出來,一把擒住那個人的肩頭,只聽到咻的一聲,羽絨服被劃破,我只感覺手臂一涼,眼睛沒顧過來,只盯著吳大少發怒的臉,一拳轟在那個人頭上,當即就把人打到地上趴下,刀也飛了,立刻又一腳揣在肚子上,踹得那人慘叫一聲,抱著肚子蝦子一樣所在地上。吳大少還不解氣,上去又踢了幾腳,另一個剛從地上爬起來的歹徒被他的樣子嚇到,站在一邊兒不敢靠近。

  他這樣打不會把人打死了?我趕緊站起來拉他,“不要打了……”

  吳大少醒過來的樣子,扔了歹徒,抓住我的受傷的手腕瞧,然後劈頭蓋臉地一陣狂吼:“你幹什麼?讓你好好呆著跑過來幹嘛?做醫生的人手受傷了怎麼辦?啊?”事實上因為我穿得厚,刀子只劃破了一點皮,流了點血就止住了,根本連包紮都沒必要。但是吳大少很生氣,我根本不敢說話,知道他是因為心疼我,更加不敢多說。兩個歹徒早跑得沒影了,吳大少現在根本沒有抓壞人的心情,我被他抓著塞進計程車,一路上吳大少攥著我的手腕,疼得我咬牙切齒,可就沒勇氣讓他鬆手,疼就疼,痛並快樂著估計就是咱此時的心情寫照。

  吳大少陰沉著臉打發了計程車,拖著我邁著大步往家走,也不管我是不是跟得上,我幾乎是小跑著跟在他屁股後面,話說今天受驚的人是我,為什麼得不到安慰還一臉窩囊的人還是我?想不通啊想不通。

  開了門,吳大少一把把我跩進臥室,二話不說撲到在床,他的手撐在我的頭兩邊,眼睛黝黑發亮,緊緊鎖住我,像對獵物般緊咬不放。我只覺得呼吸困難,在黑暗裡大氣不敢出。我知道吳大少在隱忍著怒氣,但是那種情況下,咱只能依靠本能不是麼?咱委屈~~

  “吳海,”我輕輕地叫他的名字,看他的目光在夜色中流轉,“不要生氣好嗎?我以後一定加倍小心。”

  吳大少低頭吻住我的唇,像確認我的存在般輾轉輕吻,然停下來在我耳邊輕聲說:“你嚇到我了,如果那個人刺到你……我真的被嚇到了。”吳大少緊緊地抱著我。把頭埋在我肩頭。

  我摟著他的背,輕拍,湊到他耳邊輕聲說:“我沒事,我不會有事的。我以後一定會小心,我怕死,會留著命和你白頭到老。”

  比起差點被歹徒刺傷的我,今晚更受刺激的人儼然成了吳大少。他真的愛慘了我,才會在歹徒拿刀比著我的時候紅了眼,那種強烈的殺氣我能感受到,因為愛這對方,所以害怕失去,我也害怕,就連浮現這樣的念頭都會讓我覺得窒息。這一生我們相愛,相守,再沒有比著更好的愛情。我說過,我惜命,因為我還欠他相守到老。

  清晨醒來,身邊的吳大少開了小燈,睜著一雙黑亮的眼睛深情的看著我,“媳婦兒,醒了啊?”他挨過來摟著我,赤/裸的身軀帶著溫暖的體溫,

  身體的疼痛提醒我昨晚某人不知節制的行為,有些害羞又有些氣惱,我撇過臉,不看他。吳大少親親我的臉頰,硬是把我抱在他懷裡:“昨天我被嚇壞了。”我還被嚇壞了呢,這種理由沒法接受!

  “媳婦兒啊,我昨天是有點急了,下次我一定溫柔啊。”吳大少的手暗自實踐著溫柔,我酸痛的腰被他揉捏得又痛又癢,我喘著粗氣推開他,“別鬧!”

  吳大少笑得愉悅,在我身上揩足了油才消停。“那個肖遠簡直就是掃把星,以後你離他遠點啊。”

  呃~~這個也不能算正當理由。

  “每次遇到他准沒好事!記住啊,以後必須和他保持距離,沒我在絕對絕對不能跟那個肖遠,還有那個什麼譚飛的一起啊?”

  “哦,好。”咱笑眯眯的享受吳大少愛吃醋的小心眼兒。

  吳大少這下滿意了,歡天喜地的捧著我的臉啄了下,“媳婦兒,起來吃早飯,我買了狗不理包子,就等你睡醒了一起吃。”吳大少跳下床,身上只穿了條內褲,一身的腱子肉一覽無遺、

  不得不說咱家少爺的身材堪媲美歐美的那些超級男模,很有潛質噠,我鼻子熱熱的,抹了下,沒流鼻血。吳大少突然來了個回眸一笑,殺得我措手不及,“媳婦兒啊,對老公的身材滿意不?”說著大方地擺了個正面造型。

  完了,渾身燥熱,沒法淡定!我吞了吞口水,趕忙垂下眼瞼,不敢看他:“穿、穿上衣服!……”

  吳大少忽然跳上床,“媳婦兒,我穿了。嗯,你還沒穿呢,我幫你穿?”他亮出手裡的多出來的絲質睡衣,一副我伺候你穿衣的眼神。

  我急忙奪過來,“你出去,我自己會穿!”

  吳大少笑得陰險,眼光灼灼的樣子,似乎已經在YY咱穿衣的模樣,我把被子拉高,把頭部以下部位捂了個嚴實。吳大少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吹著口哨三步一回頭,好容易才出去了。

  咱趕緊穿好睡衣,從心底舒了口氣。話說,動物會有發情期,估計現在的吳大少八成已經進入此階段,問題是他什麼時候消停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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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媳婦兒夢話版:

  在成年之日突然變成人形的黑豹:哎喲,看來我老爹沒騙我,真變成人了耶!

  被驚嚇到的少女:啊、啊、啊——你、你、你……

  英俊瀟灑同時充滿野性魅力的青年:哦,我啊,是人獸綜合體啦,現在已經進入了變身期。

  張著一張大嘴做癡呆樣的少女:人獸綜合體?變身期?……(從震驚中慢慢回過神來的少女突然發現一個嚴重的問題)啊——你這個暴露狂,居然不穿衣服!

  青壯碩的年露出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拜託,我是變成人,不是變衣服,當然只能光溜溜啦。

  少女捂住眼睛,實際上是為了更方便觀望,口裡念叨:嗚嗚,長針眼啊長針眼……(省略的話是:就算長也無所謂!)




作者: 魚兒水中漂    時間: 2015-11-27 02:28 PM

本帖最後由 魚兒水中漂 於 2015-11-30 09:57 AM 編輯

050 歪脖子樹

  吳大少的學校在郊區,我好不容易顛簸了三四個鐘頭才到,一下車,我沒看到吳大少的人影兒,反而看到另外一個人——劉筱婕。她裝著軍裝,看樣子似乎就是這個學校的學生,她和一個男生並肩朝這邊走,正好看到了我,她的表情比我鎮定多了,臉上還是酷酷的表情,“來找吳海?”

  我點頭,微笑,“是啊。你也讀這所學校?”

  “嗯,吳海沒告訴你嗎?”

  我繼續保持笑容,“他沒跟我說過。”

  “小瑾——”

  劉筱婕張了張嘴似乎還要說什麼,被遠處傳來的聲音打斷,我循聲望去,吳大少正從行政裡跑出來。被他大嗓門兒一叫,我頓時發現方圓五十米的人群全聚焦到了這邊。

  劉筱婕旁邊的男生笑了笑,“你是吳海的女朋友?”

  我點頭,不知道那個人為什麼笑。轉眼間,吳大少已經跑到跟前,也不顧旁人,拉著我的手,作勢要親,我推開他,示意旁邊有人。吳大少悻悻的帶了那麼點兒委屈的看了我一眼,這才回頭和兩個同學打招呼:“鄭宇、劉筱婕,你們也在啊。”這話說得,難道你之前完全忽視了人家的存在?

  鄭宇笑著說:“女朋友這麼漂亮,你小子豔福不淺啦!”

  吳大少嘿嘿一笑,回頭瞟向我,“那可不!鄭宇,這我媳婦兒。媳婦兒,這是鄭宇。”話說咱的稱謂就已經淪喪為“吳海媳婦兒”咯?

  路上遇到熟人。熟人甲:“吳海,豔福不淺啊!”

  熟人乙:“吳海,也不跟咱介紹介紹?”

  熟人丙:“吳海,這位美女是你什麼人啊?”

  ……

  此時吳大少滿臉春光,把咱往懷裡一帶:“嘿,這我媳婦兒,漂亮?”咱想偷偷把臉藏起來~~~~

  吳大少學校附近的餐館都不咋樣,還好我帶了自製便當,湊合著吃了一頓“情侶套餐”。吳大少晚上還要點到,我明早也有課,吃了飯以後吳大少就抱著我在月臺上等車,嘴裡嘟嚷著,這個“探親”假日不算數,週末補上。我被他偷偷摸摸上上下下前前後後摸了個乾淨,突然覺得偶爾少點這樣的“探親”也是可以滴。

  當時沒來得及問劉筱婕的事兒,等下一個週末我才向吳海問起,他說當年吳爺爺跟他提過劉筱婕也讀軍校的事,只是沒想到居然是一個學校,不過他們選的專業不同。但是對一個女孩子來說選這種理科類的專業是很需要勇氣的,吳大少咂這嘴說這丫頭挺不錯的。

  我笑呵呵的問他,有沒有覺得定門娃娃親也蠻好的?吳大少眉眼彎彎,像只寵物大狗一般坐在我腳下,揚起臉對我笑,“媳婦兒,你是不是吃醋啦?”

  我擰他耳朵,“沒有!”

  吳大少笑得更歡了,“有哦,真的有哦。”

  我惱羞成怒,“不許笑!”

  吳大少一把拉下我的頭,叼著我的唇輕咬,“媳婦兒,咱們才是娃娃親耶。劉筱婕在我眼裡跟個大爺們兒一樣,哪像我媳婦兒,這麼溫柔,漂亮,善解人意……”

  “花言巧語!”我掙開他的束縛,剛仰起頭又被他拉了下去,含住我的嘴唇,甜膩的親吻。

  李杜的中文進步了很多,雖然不合時宜的停頓時有發生,但是在語音語調上有了很大進步,和人用中文溝通基本不成問題。不久,李杜就給我介紹了一份賺外快的機會,一家外貿公司有個法國客戶過來,公司的法語翻譯出差去了,臨時需要找個翻譯。本來他們剛開始找上李杜,但他覺得自己的中文還不行,就給公司推薦了我。我開始也沒想答應,不過後來那個公司的總經理親自給我打電話,有點拜託的意思,那個法國客戶就這兩天來,時間緊,一時找不到合適的人。

  我最後去了,前世修過法語,也曾在法國帶過一段時間,所以這樣的商務翻譯對我來說並沒有什麼難的,想想拿到不菲的報酬後可以給吳大少買件兒鐘斯,咱覺得也蠻划算。

  公司的總經理崔啟明對我挺客氣的,因為最終促成了簽單,他一定要請我吃頓飯。我也不是那種扭捏的人,就同意了。吳大少打電話的時候我正在吃日本料理,和他大概交代了現狀,吳大少把所有資訊過濾掉,只問了句:“那個經理是男的?”

  “嗯。”這種事必須得誠實。

  吳大少又說了句:“八點鐘以前必須回宿舍,我可給你寢室的姐妹兒打過招呼了啊。”這就是傳說中的查勤麼?八點鐘,現在已經七點半了好不?我欲哭無淚……

  “是男朋友?”崔啟明問。

  我點頭,“是啊,查勤呢,可能我得早點走了。”

  崔啟明笑了笑,“這麼漂亮的女朋友是要看緊點,不過如果真心喜歡的話,就算有男朋友也擋住不住別人的追求,不是麼?”

  我不置可否地,心裡盤算著時間,坐他的車回學校的話大概需要十多分鐘,現在還剩三十五分鐘,看來只能期望不堵車。

  “你男朋友也是你們學校的?”

  我笑了笑,露出在談及吳大少時我臉上不知不覺浮現的表情,用寢室姐妹的話說:跟吃了蜜糖似的,不過在見到吳大少本人以後,她們再沒就咱蜜糖似的表情發表過此類言辭。後來倒是小C感道:要是咱有這種絕世好男人做男友,咱就是睡覺也得笑醒,周瑾啊,你趕緊把你家猛男藏起來……

  哢——stop!咳咳,話說咱以後一定會讓小海同志遠離色女,咱們的共同目標是:沖出色女包圍圈!

  “不是,他讀軍校。”

  崔啟明微笑:“當兵的?嗯,這年頭當兵也不錯,就是苦了家屬。”

  我也有這樣的想法耶,不過是吳海喜歡的,我也會喜歡,做軍人還是挺不錯的。至於苦了家屬的問題,對我而言並不造成困擾,其實真心相愛的兩個人,只要認定彼此,即使相隔遙遠,即使時光流逝,愛情不會褪色,心也不會走遠。誰說沒有愛人的陪伴,一個人會孤單寂寞?心是滿的,甜蜜的味道不會少。

  後來我才從崔啟明那個意味深長的微笑中回過味兒來,但他已經開始抱著玫瑰在宿舍下蹲點了。每次都是不等到我下收花不走,上下的學生一陣陣起哄,完全不知道咱的收花行為很有可能被歸為“紅杏出牆”耶。我好不容易才收買了寢室姐妹,並保證對吳大少始終堅貞如一,只是因為某人愛吃醋易衝動,被他知道了後果會很嚴重,所有咱現在最好的處理方式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言辭拒絕過那個人很多次,什麼道理都講明白了,連平時在吳大少面前不輕易說的那些個情情愛愛的,咱也一股腦說了,咱的目標是:遠離誘惑,珍愛少爺!

  不過對方心理防線比咱想的強大,臉皮也比常人厚實了那麼點兒,無論咱怎麼折騰,他愣是堅守崗位,不達目的誓不甘休的樣子。話說他不是老總麼?還有這麼多閒工夫泡美眉?老闆如此荒淫,恐怕這家公司時日不多矣。

  後來我想啊,鬧這麼大動靜也不是個事兒,於是乾脆不住宿舍了。可是正所謂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沒多久崔啟明就找到了規律,每天在我放學的時候堵在門口,手裡捧著鮮花,一定要請我賞臉吃頓便飯。哪裡有那麼多便飯?況且本人很不方便!

  咱幾乎要被崔啟明的狂轟濫炸整崩潰,明明白白告訴他,咱是有家事的人,咱很愛家裡那位,沒有出軌的意願。但那人就是油鹽不進軟硬不吃,對咱的“家屬”言論完全置之不理,明裡暗裡的糖衣炮彈炸了一堆,就連那三個早前被吳大少收服的姑娘也開始“芳心蕩漾”,整天拿他們兩人比,比了半天最後的結論是:各有千秋,勝負難定。這是什麼話,咱可是很堅定很專一的,不論敵人多少糖衣炮彈,甘願為了門前歪脖子樹,放棄一片大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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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媳婦兒夢話版:

  吳大少擠眉弄眼齜牙咧嘴一通之後:媳婦兒,你說誰是歪脖子樹來著?

  縮這頭的周丫頭:少爺,我錯了,我說、說的是除了你以外的所有男的全是歪脖子樹……

  怒目圓睜的吳大少:什麼?!你的意思是,你為了那些“歪脖子書”,要放棄我這片大森林?!!

  百口莫辯的周丫頭:不、不、不……我、我、我的意思是、是、是……

  攔腰抱著結巴的的自家媳婦兒,吳大少一陣心疼又一陣滿足,耷拉著腦袋在自家媳婦兒懷裡蹭:媳婦兒,咱就是你家門前的歪脖子樹。

  被豹子撒嬌動作驚嚇過度的周丫頭:……




作者: 魚兒水中漂    時間: 2015-11-27 02:44 PM

本帖最後由 魚兒水中漂 於 2015-11-30 09:57 AM 編輯

051 寶馬香車

  最後我決定和這位意志堅定分子好好談談,被大眾圍觀並義務供給多日的談資,夠本兒了。而且我發現崔啟明的示愛行為沒有絲毫減退的跡象,大眾的八卦熱情卻日益高漲,發展到最後,我甚至一從教學出來就有人指著我“小聲”議論:她就是周瑾啦,門口那個王老五香車寶馬追了老久了,她都不答應,真不知道想什麼。旁一人斜斜地瞥了我一眼:人家這叫欲擒故縱,你玩兒不來的。

  神啊,讓我口吐白沫暈倒~~

  於是,我徑直去了校門口,崔啟明果然在那裡等著,我無奈的搖搖頭說:“崔總啊,我們好好談談。”

  我沒有接他手裡的香水百合,徑直上了車。崔啟明對我突然的舉動並沒有表現出驚訝,至少我沒看出來,可能早就料到會有這麼一天,嗯,美女被香車寶馬感動古來有之。開著車的崔啟明不時回頭沖我笑,我有些不忍,但感情的事真的沒有公平可言。

  咖啡廳裡只有稀疏的幾個人,室內盤旋著優美的鋼琴曲,我和崔啟明坐在角落。

  “藍山,謝謝。”我對服務生說。

  “和她一樣。”

  “好的,兩杯藍山,請稍等。”服務員離開。

  服務員走後,空氣變得有些尷尬,被崔啟明這麼盯著,我有種壓抑感,或許是因為前世因為拒絕對吳海造成的傷害,我現在對拒絕別人總是會覺得忐忑,怕傷人。我吸了口氣,一本正經的說:“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請不要再讓我覺得困擾。”

  崔啟明隨意的笑笑:“我只是希望你能給我們一個認識彼此的機會,不要這麼快拒絕,我自信能給你更好的生活。”

  我笑了,認真地問:“你覺得什麼是更好的生活呢?”

  服務生送來咖啡,崔啟明一邊拿勺攪拌,一邊說:“你現在還小,很單純,會以為兩個人有了愛情就等於一切,但終有一天你會在追逐物質的同時磨滅愛情,會明白愛情不是全部,而我能給你安逸舒適的生活,感情可以慢慢培養,我相信總有一天你會愛上我的。”

  又是一個物質主義者,如果是前世,我一定會這樣相信,敗給物質,敗給紛擾的世界。但是現在,我更有理由相信自己,相信自己有能力成全自己的愛情,相信我和吳海之間的愛情。

  “我曾經看到過一種說法,仰望天空時,什麼都比你高,你會自卑;俯看大地時什麼都比你低,你會自負。我不喜歡高處,也不喜歡低谷,就這樣頭頂天,腳踏地的站著更實在。所以比起你的假設,我更相信自己。我有自己的判斷力,我知道什麼適合我,什麼是我想要的。很抱歉,你不是我的選擇,現在,以後都不可能是。”直視對面姿態高傲的男人,直到讓他看清我眼中的執著。

  這個時代有多少人是非對方不可的呢?至少在這位老總眼裡我沒有看到這樣的執著,而我和吳海卻是。

  崔啟明是個聰明人,作為一位事業成功的精英人士,必然有自己的驕傲和堅持,知進退,度時局是必備的功課。我相信我眼睛裡的東西已經告訴了他一切,在這場愛情對對碰的遊戲裡,他沒有撞到我的希望,即使是一瞬間的動心都不曾沒有過。

  他搖頭笑了下:“看來,你的確很喜歡現在的男朋友。”

  “是的,我愛他。”已經不是喜歡能夠形容的情感,這是愛,連同彼此的優缺一併愛著的愛。

  崔啟明歎口氣:“看來我是晚了一步啊。不過,雖然做不成戀人可惜,能認識你依然是我深感榮幸。以後要是有什麼事兒記得,找哥,哥一定義不容辭!”怎麼多出個哥來?我笑了笑,這個哥還真不敢要,現在的人搞曖昧都愛哥哥妹妹的叫,外遇都是這麼叫出來滴,這是吳大少的原話。

  說來不巧,明明是想把這事兒悄悄咪咪的打發掉,不想崔啟明送我回來的時候,宿舍底下站著的高大身影隆重地宣告咱——計畫失敗!剛下車,吳大少就禦風走來,配合地上打圈兒的葉片,如果我是花癡一定尖叫:吳大少好帥!吳大少好酷!吳大少我愛你!嗯,咱不是花癡,但咱是吳大少的花癡呵,所以這句話咱在心裡默念一遍。

  吳大少抓著我的胳膊,把我拉到身後,投給一同下車的崔啟明一個警告意味的眼神。崔啟明笑笑,沒有接吳大少強勢的眼神,只是沖我擺擺手:“小瑾,哥走了,有空來公司玩兒啊。”

  吳大少手勁兒大,不知不覺加重了力道,握得我的手生疼。我只能儘量保持面部肌肉鬆弛,擺擺手:“崔總慢走。”

  等崔啟明開車走遠,我才拿另一隻手捏捏吳大少手背,“吳海,你把我捏疼了。”

  我疼得眼眶裡的淚花都快掉下來了,吳大少知道真是弄疼我了,趕緊松了手,嘴還硬著,“活該讓你疼,隨便跟個男的出去,電話也打不通,你說我多急!”

  手機?一直放包裡也沒注意,也沒聽見響過,估計是沒電了,這算是咱的錯,於是趕緊示弱。我把手舉到吳大少嘴邊,“還疼,吹。”

  吳大少對我的撒嬌沒法免疫,乖乖地低頭吹了吹,溫溫的,癢癢的。吳大少一邊吹著一邊拿眼瞪我,還生著氣呢,我踮起腳尖,親在吳大少嘟起的唇上,眉眼彎彎地笑著看他。吳大少果然緩和下來,眼神黑幽幽的,捧著我的臉來了個更煽情的法式熱吻。

  “媳婦兒,剛那人叫你小瑾耶,還自稱是你哥呢……”

  “他這是沒經過當事人同意,擅自盜版!”

  “那正版在哪兒呢?”

  我在他懷裡動了動,有些彆扭,明明知道吳大少分明是趁火打劫,但是咱只能順著說,誰叫咱“有錯在先”,吃虧就吃唄,“在這兒。”我臉有些發燙,這樣的情話還真不適合我耶。

  “在哪兒?嗯?”萬惡的周扒皮,剝削勞苦大眾的苛刻地主!

  “面前啦。”我用蒼蠅那麼小的聲音嗡嗡了下。

  “什麼?媳婦兒,再說一遍。”

  我忍不住惱羞成怒,“是你啦!”

  吳大少抱著我,胸口起伏,低低的笑聲從胸腔間溢出,咬著我的耳朵說:“原來我才是小瑾的正版哥哥呀,那親親妹妹,叫聲好哥哥聽聽。”汗~~話說吳大少越來越不正經了……

  “不叫麼?一定是我剛才的吻不夠熱烈,好妹妹,讓哥哥再親親。”

  “吳……海唔……”

  好,事實證明,成年人不要隨便哥哥妹妹的叫,就像這樣一個純潔的親親,最後也可能引發一場紅果果的戰爭。最後的最後,咱被某狼折騰得夠嗆,意亂情迷間,咱紅著耳根叫了聲:愛哥哥……

  神說:別跟小人過不去,因為他本來就過不去;別和社會過不去,因為你會過不去;別和自己過不去,因為一切都會過去;別和親人過不去,因為他們不會讓你過不去;別和往事過不去,因為它已經過去;別和現實過不去,因為你還要過去。

  我說:別和吃醋的吳大少過不去,因為他本來就過不去:別和霸道的吳大少過不去,因為你會過不去;別和無賴的吳大少過不去,因為一切都會過去;別和犯傻的吳大少過不去,因為他不會讓你過不去;別和賣萌的吳大少過不去,因為它已經過去;別和愛你吳大少過不去,因為你還要和他一起過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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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媳婦兒夢話版:

  雕欄畫棟亭台閣勾心鬥角之地,一位手持摺扇的翩翩公子:今日水清花好,好兒郎信步閒庭。遠望群山,近觀柳梢,美娘子纖手扶花……

  一隻纖手搭上公子肩頭,公子回眸,一張明眸皓齒映入眼底。小女子單手叉腰,眉頭一挑:吳大海,你功夫不練,居然在這兒附庸風雅?

  自知把戲被拆穿的吳大海:好妹妹,我這不是偶爾、偶爾換換腦麼?

  小女子昂頭:哼!你練拳有腦麼?

  使勁兒點頭的吳大海:有的!有的!

  小女子:就你這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模樣?那你說說你都在動腦想什麼啊?

  吳大海:……(老想你來著,有時候還得拼命想法不想你來著……)

  把吳大海問得“啞口無言”而興高采烈的小女子:哼!就你這樣還敢穿這麼斯文念情詩?是我也不搭理你!(真實心理是:哼!居然敢背著我勾引妹妹,門兒都沒有!)

  被後面一句嚴重打擊到的吳大海:瑾妹妹,你、你真的……嗯,覺得女子不會喜歡我啊?

  小女子:啊!

  吳大海:……(飆淚中——)


作者: 魚兒水中漂    時間: 2015-11-27 02:49 PM

本帖最後由 bluesky0601 於 2015-12-1 09:58 PM 編輯

052 男不壞女不愛

  日子就這麼打打鬧鬧的過,我信奉低調的原則在醫科大順順利利的度過第一個學期。和吳大少牽著手,把家回。

  學校前,母親常打電話來,希望我早點過去,劉家的兩個孩子已經做好了出國準備,這個寒假算是出國前的最後一次聚會。我想想理應過去看看的,說不定以後和這兩人再難相見了呢。

  一切似乎沒怎麼變樣,除了丁博弈的眼睛裡那抹憂傷越來越濃郁。然後有一天他突然離開劉家,直到兩天后我才從劉淩口中得知,丁博弈的母親在一家酒店裡割腕自殺了。後來我忍不住會想,如果丁博弈還是那個溫和美好的少年該多好,可是生活往往會教給我們更多的東西,有時它讓我們變得成熟,堅強果敢;有時候卻變得邪惡,面目全非。

  晚上和吳大少通完電話下喝水,客廳沙發上一個突兀的黑影把我嚇了一跳,我捂著胸口強行鎮定下來,很快從身形上判斷出是丁博弈。他看到我,黑亮的目光從黑暗裡射出,看得我心驚,即使隔著黑暗也能感受到那種強烈的絕望和淩厲。我打亮一旁的小燈,淡黃色的光電一直延伸到沙發邊沿,停在丁博弈腳邊。他已經收回了視線,但是我卻仍然覺得驚心。

  我倒了兩杯水,走了過去,把其中一杯放在他近旁的茶几上。“什麼時候回來的?”

  丁博弈靠在沙發上,偏頭看我,沒有說話。我突然覺得自己的舉動並不明智,我本不想和他有更多的交集,避免前世的諸多悲劇,只是他眼中的絕望無法讓我放任他一個人沉淪下去。不知不覺走到他身邊,卻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面對沉默的丁博弈,我開始窘迫,甚至有種想落荒而逃的衝動。

  良久,丁博弈低沉的聲音傳來,帶著濃重的歎息和不合時宜的疲憊,“人活著是為了什麼呢?活著,死去,也只有這麼點啊。”

  活著,死去,是簡單的,可是活著的過程和死亡的過程一樣漫長,活著時那些痛苦、糾纏和留戀,死時會如一生般綿長,最後無能為力從肉體中剝離靈魂。看著活著的人痛苦,看著自己虧欠的一切痛苦,沒有人能真正從死亡中解脫。我不知道該怎麼安慰面前這個人,前世,他最後的不顧一切讓我不得不把對他的認識全部推翻,我不確定現在的他到底是初時那個溫潤的少年,還是後來那個急功近利的丁博弈,或者他們本就是一個人,而我只是沒能看清罷了。

  現在帶著憂傷的迷茫大男孩同樣讓我迷茫,我到底該怎麼怎麼做才是對的,到底能不能真正的幫助他放下那些怨恨和偏執。我對自己沒有信心,我不是聖人,能做的只能那麼輕。

  “人活著不是為了去死,人死了確是沒法活著。誰也不知道迷離之際死去的人會想什麼,即使後悔了,死亡路上一切再難挽回。那些死去的人或許能得到真正解脫了,可是活著的人卻會一直傷痛,這是生活,生活教給我們生命的意義……”

  丁博弈低低的笑出聲:“生命的意義?什麼意義?沒錢窮死?吸毒毒死?還是被車撞死?怎麼不是死,怎麼不是活……”

  “只要你願意,你會活得很好的。”

  丁博弈側頭看我,仰靠在沙發上,他眼神飄渺的看著我,“如果我想,會活得很好?”他又開始笑,帶著濃濃的苦味和悲傷。

  看到現在的丁博弈,我開始原諒前世那個為了“更有尊嚴”不顧一切活著的丁博弈,如果我是他,我想說不定我會比他更糟糕。只有嘗試過落敗的人才懂得勝利的價值,只有一無所有的人才會對擁有那般執著和饑渴。丁博弈是這樣,站在他的角度是沒錯的。所以人們最愛說的那句愛情沒有對錯,還是有道理的。

  我也能理解那種失去親人的痛苦和無助,可是我仍然無法感同身受,這樣的傷痛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真實的內心也只有他自己能夠觸及。我只能輕聲說:“是的,我相信你會活得很好,即使你一個人打拼,你也能活得很好。”

  丁博弈垂眼,額上的劉海散落開來,在昏黃的燈光下,投射出細長的陰影,“相信自己嗎?我現在什麼也沒有,你說我該怎麼相信自己?”

  我歎息:“為什麼說你什麼都沒有呢?人活著總是要往前看,如果你執意要走向極端,那麼在這之前你一定要看清楚你到底擁有什麼——健康的身體,沒有殘廢,沒有疾病;關心你的親人,愛你,疼你。你不是一無所有。你需要的,只是看到自己的所擁有的,不要用暗淡的顏色遮蔽了自己的眼睛。人活著不在於你擁有的多少,而在於你本身的重量。誰也無法保證你現在心心念念的東西,多年後還是你想要的;現在讓你痛苦的東西,多年後也不可能像現在這樣刻骨銘心。不要讓自己活得那麼累,生活本來就不容易,只有一次的生命,為什麼不讓它活得輕鬆一點?”

  丁博弈搖頭,“你果然是個不諳世事的丫頭。”

  “或許我的想法是很天真,但是你又有多麼瞭解人生呢?帶著面具的活著,急功近利的活著,會快樂嗎?不會的,你永遠不會真正快樂。為什麼不看開一點呢?放過你自己,也放過所有人。你的母親有自己的選擇……”

  “夠了!”丁博弈突然目光淩厲,低聲喝住我。

  我愣了下,原來面對丁博弈我還是不能做到完全的單純,看著現在的他,前世某些記憶不知不覺被牽扯出來,情緒無法抑制的激動。而我顯然是多管閒事了,“對不起,我……”

  丁博弈再聽我說話,站起來徑直上了。

  唉,我終不是普渡眾生的聖人,能解救他的人不是我。

  丁博弈母親的葬禮在她去世的那個城市舉行的,一個簡單的遺體告別後化作一縷青煙隨風而逝。劉老太太一直強勢的形象在面對身體冰涼的骨肉時也泣不成聲,這就是親情,沒有天大的仇怨,即使有,和生命比起來也微不足道了。但是為什麼不在死者生前了悟這些呢?多一份原諒,多一分疼惜,每個人都必須明白生命有無數的意外,只有珍惜,只能敬畏。

  在D市沒待幾天,吳大少打電話來說要到Y市看李奶奶的事。在目前劉家更加低沉的氣壓中,吳大少的這句話無疑是對我的解救。他自己開著車來接我,母親留我們吃了午飯。吳大少屬於社交性人物,從他竟然能和劉老太太聊得十分融洽可以見得。劉淩跟我說,就憑這一點,你家男人就是個人物,以後好好跟著他混,不會被騙。我白了他一眼,我有那麼白目麼?這個道理在咱上輩子就知道咯。

  我們到Y市的時候天正在下雪,銀裝素裹的枝椏,帶著純淨的味道,被吳大少摟在懷裡,漫步在這樣素白的世界裡,心特別安寧。那些生生死死的場面總讓人難過,靠在他的懷裡,緊緊交握的手掌,能讓我心裡紛擾的思緒得到平息。歡童一蹦一跳地拉著李奶奶走在前面,不時回頭做鬼臉,催我們跟上,吳大少拉著我跑過去,在後面逗小孩兒。

  小孩兒被他哥撓癢癢,咯咯的掙扎,“小嫂……嫂……奶奶……救……我……”握住她奶奶的手就沒想過鬆開,至少可以往前跑嘛。根本沒有看清局勢的小孩兒徹底滿足了吳大少難得的童心未泯,踩著小碎步逗小盆友玩兒。

  後來小孩兒鬧著要滑雪,一家子人只得響應號召,呼啦啦朝滑雪場行進。我前世因為學滑雪摔斷了腿,母親便禁止我參加滑雪滑冰一類的運動項目,現在歷史重新改寫,咱要比前世強才行,絕對不讓不會滑雪成為咱的“污點”!

  吳海很有耐心的教導我,他的手臂很有力,被他摟著滑冰,心也特別踏實。雖然仍然緊張得要死,可是有那麼一隻手護著你,總能在你危險摔倒的時候摟住你,那種感覺安心,滿足。那只手有時推著我向前,有時搭在腰間,有時握著我的手,我已經有了可喜的進步,腳下的滑動更加流暢。突然一個估計也是新手轟的一聲摔在我面前,我頓時慌了,腳步一下亂了,吳海拉我也沒拉住,不過讓我摔得輕,我掌心裡全是汗,被嚇得不行。吳大少帶著我到欄杆邊兒歇會兒,查看傷情,我根本沒受傷也不用查,就是緊張,腿不停打顫。

  休息了會兒,吳大少讓我繼續,我搖頭,那中驚險的場面真的很可怕,我彆彆扭扭地動動腿,“我、我再歇會兒,你、你自己去滑……”

  “小瑾,你剛有點進步,要再接再厲,很快就滑會了,你放心,我不會放你摔的,剛剛那是意外你不也沒摔疼嗎?再滑一會兒咱就回家,啊?”

  我搖頭,咱真的怕死,更怕缺胳膊斷腿兒的說,於是死死抱住欄杆,“我要再歇會兒。”

  “媳婦兒,不可以耍賴,是你說一定要學的。”吳大少靠過來,攬著我的腰輕輕揉捏,雖然舒服但很癢,我推開他,抓住欄杆的手打死也不松。

  吳大少樂了,“媳婦兒,你真要耍賴啊?”我撇過頭,不說話,耍賴就耍賴。

  吳大少搭在我腰上的手變了味道,從上衣縫裡探了一截手指,在敏感的皮膚上來回的劃,我立刻松了抓欄杆的手去抓他亂動的手,下一刻就被他帶著朝場地迅速滑了過去。我攥緊他的胳膊,差點尖叫,“吳海,你使壞!”

  吳大少笑呵呵地湊過來,溫熱的氣息撲滿耳郭,“人家都說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呢,媳婦兒。”被他帶著在人群中穿梭,我慢慢放鬆下來,學著他示範過的步伐滑動,吳大少漸漸放開我的手,只是緊跟著我。

  那種在風中奔跑的感覺讓我有中飛翔的錯覺,我開始越來越投入,手腳還是緊張,但已經被那種快感控制,知道那個人就在身後緊緊跟著,細密的保護著。我忍不住笑起來,控制著速度回頭看他,吳大少果然一直關注這我,四目相對,彼此回應的幸福感融進風裡,笑,散落一地。我朝他伸出手,下一刻被吳大少緊緊握住,兩個人並肩滑動,在人群中穿梭遊走,眼睛裡只有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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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媳婦兒夢話版:

  恢復武人打扮,只穿了一件大褂,還很後現代的解了兩顆扣子,露出大片胸肌的吳大海:瑾妹妹,練武堂怎麼這麼熱鬧?

  小師妹:你難道忘了今天是我爹和東邪黃大師約定的日子?

  吳大海恍然大悟:是了,是了,我記起來了。

  擦把細汗的小師妹:……這麼重要的日子你都會忘記?你到底是不是我爹的關門大弟子啊?

  吳大海撓撓頭,嘿嘿的笑:呵呵,我是、我是!(還想做進門兒女婿呢,嘿嘿)

  突然,在室內打鬥的人跳到了外面,一個人口中說道:嘿,還是外面好舒展拳腳,看我這招桃花依舊笑春風!

  小師妹老爹洋洋灑灑,站在風中有那麼點兒高手的綿長韻味:哈哈,名字取得好,取得好!看我這招化骨綿掌!(果然是“綿掌”哇!)

  一旁忍不住惡寒的小師妹:我爹這水準不是這樣的啊?

  一旁認真觀看比試的吳大海:師父是有點不對勁,可能是因為昨晚那碗涼粉……

  小師妹:什麼?你給我老爹吃了涼粉?

  自知說漏嘴的吳大海:那啥,瑾妹妹,我本來是打算只給師父吃一碗的,一直勸啊一直勸,可是師父他……(最後拿你做威脅)……我是沒有辦法才……

  正說著,遠處一聲無比清晰的咕嚕聲傳來,兩人扭頭一看,自家老爹師父正捂著肚子:黃賢弟,我認輸……嗯,你……慢走!(然後飛奔而去)

  沒心沒肺的吳大海指著他師父奔跑的方向,安慰小師妹:師父他去上茅房了,這場比試不算的,瑾妹妹你不要傷心,這個武林盟主咱不做也罷。

  無語的小師妹瞪了傻大個一眼:……




作者: 魚兒水中漂    時間: 2015-11-27 02:53 PM

本帖最後由 魚兒水中漂 於 2015-11-30 09:56 AM 編輯

053 你帥

  自從我從D市回來,吳大少最愛做的一件事就是——傻笑,有事兒沒事兒瞄一眼然後繼續傻笑。咱有時被看得脊背發麻,恨不能長一雙翅膀,不為撲騰,只為遮臉……

  “姐,吳大少又在笑了,好嚇人哦,我今天晚上又要做噩夢了!”韓小穎童鞋在我耳邊埋怨。

  五官異常發達的某人自然是聽到了小童鞋對他反復多次的怨憤,然而狡猾的豹子坐在一邊兒氣定神閑的打遊戲,對小童鞋的控訴直接忽視。

  那個對於韓小穎童鞋的控訴,咱受理,不過那啥,實在是無能為力呀。因為,小孩兒沒有看到咱現在的嘴唇還破著皮,那可都是某只豹子舔的呀。話說因為小穎童鞋對我的黏膩程度已經嚴重威脅到某豹的權益,於是乎,這一大一小暗地裡較上了勁兒。可是,可是!咱一直堅信“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之說,然而現實卻血淋淋的告訴咱,還有一種說法叫:豬八戒照鏡子裡外不是人。

  咱一邊曲以逶迤伺候公主,一邊還得時刻準備著被豹子偷襲城池失守。這命啊,比喜兒還苦……

  “小穎啊,咱去看電視,看電視不做噩夢的。”

  小丫頭一撅小嘴,“我不要看電視,我也要玩電腦!”

  呃~~這真不是小公主來著,分明就是小祖宗!“吳海啊,要不你讓小穎玩會兒?”

  吳大少眉頭一跳,眼珠還盯著顯示幕:“她一小丫頭片子會玩兒什麼呀,看電視去。”

  “姐——”小穎童鞋拉著我的手腕,“你看他這樣,大欺小,不害臊!姐——!你都看上他什麼呀?我們老師可常說四肢發達頭腦簡單,你看他長這樣不知道智商有多低了!哼!姐,你加我哥的QQ了?我哥長得帥?……”

  嘚——吳大少抬起頭,輕飄飄的瞄了我一眼,然後對小穎童鞋微笑:“小穎,電腦給你玩兒,我跟你姐出去看電視。”

  小穎童鞋用如此陰險的計量實現既定目標,歡歡喜喜的把吳大少推開,自己坐到了沙發椅上,完全罔顧她姐的生死哇!

  “小瑾,我們出去看電視,啊?”

  一個“纏綿悱惻”的“啊”字兒,硬是把咱的小心肝兒顫了幾顫,現在是地震幾級了呀?

  吳大少越來越耍賴了,比如,明明說是到外面看電視的,可是他卻把咱拐進臥室,把門兒一關,直接落了鎖。這……這是什麼狀況?咱抖著小細腿兒往後挪、挪、挪!

  吳大少笑眯眯的盯著咱,一雙豹子似的眼睛雪亮雪亮,“媳婦兒,小穎的表哥帥嗎?嗯?”

  “這個我可不知道啊,那個QQ是小穎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加的,我、我根本不知道啊,我、我也沒見過他哥……”咱聲音顫啊顫,少爺啊,您可不可以不不要繼續跟過來啊?咱馬上就要抵到牆邊兒了。

  吳大少繼續邁著優雅的後腿往前邁,前爪在咱下巴一勾,“媳婦兒,帥嗎?”

  “嗯、誰?嗯……你說誰呢?”

  “媳婦兒,你說誰呢?”

  “嗯,當然是你帥啦——”咱直接笑糊了眼,實則是被那雙紅果果的豹眼鐳射的結果。

  某豹伸出大舌頭舔舔,然後濕潤的唇貼了上來,舌頭探了進來,巡視領土般舔吻,連每一顆牙齒都不放過。我被這種漫長的廝磨和酥癢折磨著不耐的呻吟出聲,吳大少像是得了鼓勵般,貼在我腰間的手越發緊致,勾住我的小舌頭不停糾纏。輕微的水聲滋滋作響,在緊閉的空間裡曖昧不清。他的手從衣服下擺探入,帶著火焰般的灼熱,貼合著皮膚,一路燃燒直到四肢百骸。

  “吳、吳海!”我氣喘吁吁的按住他亂動的手,再這麼點火下去,我想已經不是我喊停就能停下的狀況。那個古靈精怪的丫頭還在書房,隨時可能會過來“串門”。

  吳大少對我突然喊停很是不滿,估計也知道現在不是“獸性大發”的時候,但是仍然毫不客氣的在我唇上咬了一口。

  我嘶了一聲,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以退為進:“疼……吳海,好疼!”

  吳大少呼吸也有些重了,輕輕捏著我的唇看了看,然後貼著我的耳朵問:“真咬疼了?”

  我立刻點頭,“真咬疼了!”

  吳大少輕輕的笑,捧著我的臉,伸出紅果果的大舌頭在我唇上來來回回的舔。我癢得不行,卻被他牢牢按住動彈不得,只得從唇角吐出幾聲唔唔聲,“吳、吳海……”咱氣息更急快呼吸不暢了……

  “媳婦兒,還疼嗎?我舔舔就好了啊。”某豹說著又開始了殷勤的“治傷”過程!

  咱,真的長得好欺負麼?嗚嗚……

  正在這時門上傳來砰砰砰的巨大聲響,是小丫頭用拳頭捶門結果。

  “姐!快出來!姐!快出來!姐!——”

  小穎童鞋口中呼喚的“姐”——額,正狼狽的靠在豹子肩頭努力平息氣息。

  “可惡的丫頭片子!我非收拾她不可!”吳大少徹底悲憤了。

  我掐他胳膊上的肉塊,“趕緊去開門。”

  吳大少沖我甜蜜蜜的笑,手上動作閒適非常,一絲不苟的把咱淩亂的衣服整理好,嗯,很不錯,新好男人,咱沒辦法批評耶。然後低頭親了親我的眼角,那啥,這個吻很溫柔,咱沒法發火噠。最後他才朝門口走去,打開後對還舉著手作勢敲門的小丫頭一個爆栗子,“小魔女,幹嘛?”

  小穎童鞋捂著被敲疼的額頭,憤憤的瞪了吳大少一眼,然後飛快的拉著我往書房跑,進了門兒一個漂亮的轉身把門關上,只可惜,千鈞一髮之際,吳大少壯碩的胳膊伸了進來,輕輕鬆松把門隔開,嘴裡發出得逞後的奸笑聲。

  小穎童鞋傷心了,狠狠跺腳,拉著我到電腦前,“姐,你看這就是我哥,帥?比那個黑豹子帥?……”

  小穎妹妹打開的是他哥的QQ空間,裡面幾張照片,不是藝術照也應該是自己p過的。我還沒開口說話,吳大少一把把我推開,站在電腦前,叉著手看:“嘿!一看就是小白臉,中看不中用!”

  小穎童鞋拉了我的手指,臉上慘兮兮的,“姐,我哥可好了,又溫柔又體貼,你一定會喜歡的!”

  呃~~咱偷偷瞄了眼吳大少,豹子已經開始齜牙咧嘴了耶。我趕緊拉著小穎童鞋退了兩步,“小穎啊,吳大少現在已經是我男朋友了耶,要是跟你哥在一起,那是劈腿,是不對的……”

  “姐,那你把他甩了就好了嘛,他這麼野蠻,又黑又難看,那有我哥……啊、啊、啊……”

  悲催的事件發生了,某豹沉侵在韓小穎童鞋製造的假想情敵中無法自拔,直接提擰著小丫頭的後領子把人提了起來,“哼!你這小丫頭片子,不給你點兒教訓不知道學乖啊!我告訴你,你姐早是我媳婦兒了,生是我家的人,死是我家的鬼,你要再想打你姐注意我就把你送到太平洋喂鯊魚!”

  “吳海、吳海……”我趕緊拉他的手,鬧騰鬧騰就行了,要是把小丫頭傷到了可不得了,“快放手!”

  小丫頭也不是好惹的,半空中也能翻騰,又是後踢又是側抓,口裡使勁兒大喊大叫:“¥¥¥¥¥¥¥……”(咱有話:以下省略若干對咱家黑豹子的不堪言論,呼呼!)

  吳大少終於把小丫頭放下來,小丫頭立刻撲上去結結實實的踢了一腳,然後飛快轉身劈裡啪啦的跑出去,把書房門兒轟一聲關緊。

  我捂著耳朵緩了下神兒,不怪小孩兒毅力不夠,只怪吳大少太彪悍!

  吳大少的大臉盤兒幾乎貼到咱臉上,兩個鼻尖貼著,隨著呼吸癢癢的摩擦,連心也癢癢的急促的跳躍著。我輕輕推他,根本推不動,反而是手掌貼在他胸口形成更加曖昧的姿勢。

  手心那片溫熱的肌膚帶著有力的心跳,我似乎能聽到它的跳動的聲音,我自己的心跳也在不知不覺間跟隨著它的頻率跳動,轟然的、急切的、情動的。

  他身體的溫度悄然變化,燙得我貼在他胸口的手幾乎蜷縮起來,他緊緊的按住我的手,另一隻手擱在我肉肉的臀部,輕輕揉捏。轟的一下,幾乎觸電般,我立刻渾身燥熱耳尖紅透!

  “吳、吳海……”

  “嗯?”吳大少低低的應聲,帶著低沉的性感和情動的嘶啞,然後微微低頭含住我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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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媳婦兒夢話版:

  看著帳本,沒法不感歎武館生意日益慘澹的小師妹:唉!……(我白花花的銀子啊!)

  心疼的吳大海:小師妹,你要是稀罕武林盟主的位子,我現在就去把黃老兒打爬下!

  小師妹沒有焦距的眼神掃了眼吳大海:……

  只覺自家小師妹連哀怨的眼神兒也能勾魂的吳大海,一卷褲腿:小師妹,你放心,我一定把武林盟主的位子給你搶過來!!

  邊兒上知道自家師兄挽褲腿兒等於出遠門的小師弟:師兄,你這是要去哪兒?

  吳大海:去趟桃樹林!

  小師弟:啊——(話還沒說完,自家師兄已經卷起一地煙塵,淩波疾步而去)

  被煙塵嗆得回過神來的小師妹:咳咳!誰、咳、誰這麼缺德大早上掃地,沒看見我、咳咳、在這兒——咳咳!!

  小師弟趕緊把自家師姐救出來,苦著一張臉說:師姐,大師兄去桃樹林了!

  癡呆症的小師妹:桃樹林?他去桃樹林幹嘛?

  (被黃大師一腳踢翻的吳大海忍不住跑出來哭訴:嗚嗚,完全忽略了人家一片用心良苦!)


作者: 魚兒水中漂    時間: 2015-11-27 02:57 PM

本帖最後由 bluesky0601 於 2015-12-1 09:59 PM 編輯

054 愛情的歸屬

  說道吳大少熱愛上傻笑這一面部運動的原因啊,也就是眼看這年關越來越近,那個情人節也不差那麼十幾天了。嗯,具體的真相是,兩邊長輩經過合計最終決定把訂婚的日期定在情人節這天,214愛一世。

  由於咱已經有了童養媳的覺悟,所以對自家親爹和吳大少一般而日益高漲的歡快勁兒也能接受了,那些事兒還是留給他們張羅。話說老人家就是這樣,總要找點兒事兒打發著才好。

  時間定下來以後,我打電話通知了母親,母親說到時候一定來。我想了想,還是決定親自給劉淩打個電話,說明事由,劉淩笑了笑,“那敢情好,到時候我一定送份大禮。”

  “好啊,一定得是大禮啊,小的可不要!”

  電話那頭劉淩哈哈一笑,卻沒有立刻說話,我有種隱約的不詳之感,靜靜的等他開口。

  良久,劉淩才說:“你知道……”

  劉淩還在猶豫,我忍不住追問:“什麼?”

  “嗯……你媽媽沒跟你說嗎?”

  “說什麼?”我有點心慌,但我努力克制著,生怕劉淩突然不告訴我了。

  “你上次來,我本來以為宋阿姨會告訴你的,但是後來我發現她似乎根本沒跟你提。我是覺得告訴你更好些。宋阿姨被檢查出了乳腺癌,是良性的。醫生建議手術,不過我看她似乎很猶豫,我爸對這事兒也沒折,現在只有指望你勸勸了。”

  乳腺癌?我愣了下,前世母親也曾被查出乳腺癌,可是我沒想到竟會這麼早。母親是一個追求完美的人,蕙心蘭質的女人對自己的外在從來重視,現在面對這樣的殘忍的現實,她的心裡必然是難過的。如果劉志偉能夠給予她純粹的愛情,我想或許母親也不至於這般難受,因為沒有足夠的安全感,因為不知道不完美的自己能否守住那份搖搖欲墜的愛情。母親從來都傻,傻傻的愛上一個人,傻傻的分開,傻傻的結婚生子,最後有傻傻的回到那個人的身邊,傻傻的堅守自己理想中的愛情王國。

  有時,女人的愛情王國裡,只有女王沒有國王;有時,男人的愛情王國裡,除了王后還有妃子。

  這樣的母親讓我擔心,身體的完美和生命的重量相比,我會義無反顧的選擇後者,或許是死過一次,對生命的珍視程度比常人更為強烈,但即使是當年我也希望母親接受手術,身體的殘缺可以填補,但生命的逝去卻再無法找回。

  第二天,吳大少親自送我到D市,他瞭解我的,如果母親的事不解決,我是不會安心的。

  吳大少把車停下,側過身來一截一截的捏我的手指:“自己在這邊小心點,遇到什麼事兒記得打電話。訂婚的事兒,我們不急,你好好照顧媽媽,勸她早點手術。”

  “嗯。”我把額頭抵在他胸口,伸手抱住他的腰,“我知道。”

  “你也別急,現在醫學發達,你自己學醫的也知道良性腫瘤不是什麼大病,治癒率也高,咱們慢慢來啊。”

  我低低應聲,他胸口的溫度從額頭傳遞過來,暖暖的讓人心安。

  砰砰的聲音響起,車窗上赫然出現劉淩的一張肉臉,“嘿,你們小倆口夠你膩歪的啊!”

  呃~~話說非禮勿視!這個小混蛋!

  劉淩靠在車門上,叉著手洋洋得意的瞅著我和吳大少,那眼神簡直就在說“我就看看啊,你們繼續”……

  還是咱家大少淡定,下了車,手扶在車門上:“劉淩,最近怎麼樣?我給你制定的減肥計畫有用?”

  吊兒郎當抖著腿的劉淩在這句話之後立刻不自在,動作停了,姿勢擺正了,臉上的壞笑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要多牽強有多牽強的良善微笑:“呵呵,還好,還好!”

  我撲哧笑出聲來,果然還是咱家少爺氣場強大,手段獨特!

  劉淩轉頭看我,臉上的微笑越發扭曲,“我說妹啊,大家可都等著你呢,我們進去——?”

  我捂著肚子笑得一抖一抖的,吳大少過來幫我把車門打開,我看了他一眼,然後起身,耶?怎麼用力好幾次都坐起不來?唔唔……

  “哈哈哈、哈哈哈……”一旁的劉淩這會兒是真真實實的捂著肚子笑彎了腰,伸出一根食指指著我不停的抖啊抖。

  我惱羞成怒了,笑什麼笑,有什麼好笑!!然後就看見咱親親吳大少臉上憋著笑,俯身過來,隨即一聲清脆的滴答聲響起。我這才低頭去看——呃,糗大了!我就說怎麼起不來呢,安全帶沒解……

  這是母親也出來了,後面跟著丁博弈。大家打過招呼後,母親笑著說:“我們等了半天也不見你們進來,原來是在外面樂呵,你們在樂什麼呢?”

  笑到飆淚的劉淩,喘著粗氣,“哈哈,太逗了!周瑾太逗了!”

  呃~~話說導致上輩子和這輩子咱對“太逗了”深惡痛絕的罪魁禍首就是這位,只見他一邊笑得花枝亂顫,一邊抖著聲音萬分“辛苦”的宣傳咱的“豐功偉績”。!咱上輩子悲催的少年時代由此可見一斑哇!咱躲在吳大少投下的陰影裡,有種強烈的鑽車底的衝動。

  吳海摸摸我的臉,眉目帶笑:“下車。”哼!看,連這位也忍不住抽了臉部肌肉,憋得辛苦哇!

  咱憤憤然下車,終是沒忍住惱羞成怒的咆哮聲:“劉淩,不准笑!”

  “嗯,劉淩,不准笑我媳婦兒啊。”吳大少雖然極力克制,但是,咱還是聽到他聲音裡“愉悅”的成分超標,狠狠轉身瞪他一眼,“你也不准笑!”

  已經忍住笑的劉淩又噴薄了——

  呃~~徹底被譏笑了。

  “快進去,外面冷。”母親笑著催促。

  還是母親善解人意!咱趕忙挽著母親的手朝屋裡走。

  “媽,小瑾,我走了啊!”吳大少嘹亮的嗓門兒在這片別墅區響徹雲霄!

  母親停下來轉身問:“小海不進來坐坐嗎?”

  咱暗自慶倖咱美麗善良的母親直接忽視了那聲突兀的“媽”,然而對吳大少此種不害臊的舉動表示無以復加的羞惱之情,“媽,他回去還有事,不用管他!”然後拉著母親快步進了玄關。

  然而進去後,母親說的第一句話是:“小瑾啊,剛剛小海叫我媽呢?”

  咱眨眨眼,“啊,呵呵,他就是這麼沒大沒小的……”臉啊,咱薄薄的臉皮兒你可要頂住!

  身後丁博弈也進了門,淡淡的瞟了我一眼,然後穿過我和母親進了客廳。

  母親笑起來,點我的鼻頭,“你啊,在媽媽面前還害臊啊。你跟小海能到今天也不容易,媽媽也衷心替你們高興,很高興。看到自己的孩子幸福,才是母親最幸福的事。”

  “媽媽。”我拉著母親微涼的手,“我會幸福的。我也希望你能幸福。”

  母親輕輕的笑,有著藏不住的無奈和悲傷。

  母親對手術的事還是很排斥,希望採用保守治療的方式,我知道這樣的事情不能逼她,一切順其自然把,就如前世那般,該來的總會來,該去的總會去。

  前世母親是在我讀大三的時候查出了乳腺癌,她的態度如現在這般,可是後來發生的事情太過戲劇化,也太過悲涼。一個自稱做了劉志偉十多年情婦的女人帶著一個八九歲大的小男孩出現在母親面前,母親苦苦維繫的愛情王國轟然倒塌,有些東西一旦破了口再難堵住,一夕之間擴成了心臟般大小的孔洞,心被洪水沖散了,就什麼也沒有了。

  像劉志偉這樣事業成功富有魅力的男人是很難掌控的,至少到目前為止我也不能徹底看清這個人。他明明對母親有情的,如果不是當年也不會不顧理法帶走母親,也不顧老太太的反對把她娶進門。可是他卻仍然在外面養情婦,還生了兒子。即使這樣他也從來沒和母親提過離婚的事,當年母親提出離婚的時候他反而做過挽留,然而看到母親去意已決時他也很乾脆的簽下了離婚協議。這樣的男人到底是怎樣的人啊?或許連母親也沒有真正瞭解這個人。

  我雖然預見了未來,但卻沒有看到現在,就像現在,我和母親站在電梯上,看到相向而來的電梯上一家三口模樣的兩大一小。母親靜靜的看著,直到擦肩而過的瞬間。也就是那一瞬間,那個男人臉上的笑容凝結了,他回頭有些倉皇的看著母親單薄的背影。我回頭看著他和拿著隨著他一同轉頭的女人,很年輕,也很漂亮,那個小男孩兒也很可愛。

  從交握的雙手,我可以感覺到母親此時的震動,她拼命隱忍著,可是眼圈還是悄然發紅;她拼命克制著,可是低聲的嗚咽還是從緊咬的唇齒間溢了出來。

  什麼是愛情?婚姻難道就不該是愛情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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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媳婦兒夢話版:

  靜謐的院落傳來惹人遐想的對話。

  男:啊……唔……

  女:嘿——哈——

  氣喘吁吁的男音:瑾妹妹你可不可以……唔……不要這麼用力啊……

  溶氧氣息不穩的女音:還不是因為你……別、別、別亂動啊!

  鏡頭順著斑斕的陽光投進暖意洋洋的屋內,一女正騎坐在某半裸男臀部,口裡吐著極不文雅的感歎詞:嘿咻——嘿咻——!!

  趴在床上的半裸男渾身染上不正常的彩色:瑾……瑾妹妹……你可不可不下來啊……啊……

  手上使著勁兒,就跟揉面似的某女:誰……嘿……叫你……呼……跑去踢……哈……別人館的?呼——

  沒法對坐在自己身上的某女觸而無感,聽而不聞,雙手緊緊抓住床單,生怕自己把持不住:唔……瑾妹妹……我、我、我……(好像撲倒啊想撲倒!)

  窗外一堆師弟師妹鼻血橫流,小心臟跳啊跳啊,有受不了刺激的直接昏死過去,口念:蒼天啊,大地啊,可不可以不這麼勁爆!

  有醒著的,也有碎碎念:蒼天啊大地啊,可不可以再勁爆點兒?師兄撲倒哇撲倒——!!


作者: 魚兒水中漂    時間: 2015-11-27 02:58 PM

本帖最後由 魚兒水中漂 於 2015-11-30 09:55 AM 編輯

055 愛情標本

  母親靠在我肩頭隱忍哭泣,溫熱的眼淚順著敞開的衣領侵入裡衣,涼涼的貼上皮膚。我輕拍著母親的背,默默安慰。此時在屬於她的愛情世界裡,需要的是一個人的安靜。

  我從來學不會安慰,在我看來,別人的安慰比不過自身的覺悟,別人說得再好,如果沒有那份覺悟仍是零。我始終相信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劫數,一生裡總有那麼幾次翻天覆地,總有那些個死去活來。沒有人能代替你度過,只有勇敢再勇敢。

  哭過後的母親低低的說了三個字:“我很累……”

  多年來的執著得來的只有這樣一個字,累。難過,哭泣。累了,睡了,醒了,就好了。

  婚姻是什麼?有無數人信奉婚姻是愛情的墳墓,如果真是這樣,那為什麼結婚呢?活生生的躺進墳墓幹什麼呢?成乾屍還是木乃伊?愛情沒法做成標本,放在玻璃裡的愛情不會是愛情,隔在玻璃之外的婚姻也不可能溶進愛情。

  是什麼毀了愛情?絕對不會是婚姻。

  是什麼毀了女人心中的烏托邦?是男人,無限龐大的野心,虛偽的面孔。不是不想相信愛情,只是跟不上男人喜新厭舊的節奏。

  是什麼毀了男人心中的烏托邦?是女人,日益枯黃的皮膚,囉嗦的話語。不是經受不住外在的誘惑,而是想被誘惑。

  女人,不是不想更美麗,只是青春給了那個口口聲聲在自己人老珠黃時依舊牽手疼愛的男人。男人,在婚姻裡做了什麼呢?還愛著那個為你粗了手掌,卻給了你整潔衣服的女人嗎?還愛那個為你放棄妝容,和你一起攜手奮鬥的女人嗎?

  每天給一個吻,吻吻她日益粗糙的皮膚;每天說一句愛語,謝謝她給予你的一切;每天牽牽她的手,像初戀時的模樣,這是與你共度一生的女人,理應比你的初戀更刻骨,更銘心,更深愛。

  那天回到劉家,把母親安頓好以後,我給吳海寫了生平第一封親筆信。我相信我們的愛,卻不得不防範著時間,女人總是容易老去,我要告訴他,即使人老珠黃,他依然只能愛我,如果他希望把我帶進婚姻的殿堂。我要我們的婚姻不是墳墓,而是更美的花房。我想種滿各種各樣的鬱金香。

  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那天晚上劉志偉沒有回家,我本來以為他至少會試著辯解,試著挽回。午夜十二點的時候到母親房裡,給她拉好被子,看著母親猶掛淚痕的臉,我的心忍不住難過。接下來會是一個漫長而痛苦的過程,希望她能學會堅強。

  我正要拉開自己臥室房門的時候,對面的丁博弈突然把門拉開,自從上次的不歡而散,他已經許久沒跟我說過話了。我拉開門,就要進去的時候丁博弈叫住我,“想看星星嗎?今天的夜空很美。”

  我愣了一下,我知道丁博弈有看星星的愛好,頂的小閣裡就有一台老太太專門給他買的高倍望遠鏡。我意外他會在這種情形下約我,應該是有話,我想。

  和丁博弈上了小閣,從大開的玻璃窗可以看清漆黑的蒼穹上綴滿的星辰,很久沒有看到這樣令人震撼的星空了,我忍不住讚歎:“真的好美!”

  丁博弈在一旁調整著望遠鏡的焦距,側頭看了看我,嘴角微微上揚。那絲細微的弧度清晰的映入我的眼睛,讓我有一瞬間的晃神,似乎面前這個人還是當年那個揉著我的頭頂上的發一臉寵溺的少年,沒有那些意外,沒有那些傷害。如果他能一直這樣多好,沒有怨懟,沒有野心,不去隱藏,不去爭搶,只按自己的想法自由的活著,一定會活得很好。

  丁博弈調整好焦距,招呼我去看。說實在的,比起高倍望遠鏡裡那些巨大的石塊般的星球,我更喜歡用肉眼觀看漫天的星辰,星星點點,或明或暗,像生命般閃爍著,靈動得惹人無限的憐愛。

  看了一會兒星星,丁博弈問我:“我看下午宋阿姨回來的時候臉色不好,是生病了嗎?”

  我搖搖頭,“只是有些累,睡一覺就好了。”

  丁博弈不置可否,只是看我的眼神越發認真,似乎在思量著什麼,“嗯,她的身體一向不好,要多注意休息。”

  躺在床上的時候已經兩點過了,但我卻沒有一點睡意,腦子裡浮現出今天下午看到的劉志偉和他的情婦及孩子,想著母親靠在肩頭哭泣時濕熱的感覺,還有先前丁博弈那句看似無心的問話。

  這個屋子本就是以前我常住的,現在身邊發生的一切更容易讓我陷入過去和現在紛擾中,我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可又似乎連同前世今生都想了一遍。我無力改變即將發生的一切,只是希望不會如預想的那樣糟糕。

  第二天,母親的表現讓我吃驚,我下的時候她正在廚房準備早餐,看到我露出笑容,沒有絲毫悲傷。我以為母親是在強顏歡笑,但是她對我說話的與語氣也沒有絲毫破綻,甚至比平時還要精神些:“小瑾,起床啦?等會兒,媽媽很快就把早餐準備好了。你去叫劉淩起床,這個懶孩子,每天都睡懶覺……”

  這樣健談的母親不是我印象中她該有的模樣,只有一種解釋,那就是母親又再逃避,面對破碎的愛情,她又一次選擇鑽回殼裡。

  吃飯時,所有人都對母親異常的熱情感到詫異,但同時誰也沒多說什麼。直到母親送老太太出門回來,我才拉著她的手到花園裡去。

  我本不想殘忍的敲碎母親心上包裹的那層殼,可是我沒辦法放任她抱著殘缺的愛情一次次承受痛苦,長痛不如短痛。如果早晚都要解脫,那為什麼不早一些呢?何況,她身上的那層殼那麼薄,只需要發出輕微的聲響也能輕易震碎。

  “小瑾,媽媽沒事,你放心。”我還沒說話,母親已經搶先。

  我拉著她涼薄的手,不讓她有退縮的機會,“媽媽……”我靜靜的看著她,直到她承受不住低下頭,“媽媽,即使離開劉志偉你也一樣會生活得很好,甚至比這還好。自由、快樂……你想要的都能得到。”

  母親低著頭沒有說話。

  “媽媽,我希望你堅強,我會陪著你,拉著你的手,相信我,離開這裡你會活得更好。”

  微涼的眼淚大滴大滴的落在我的手背上,手心裡的那雙手輕微冰冷著顫抖,我緊緊的握著,試圖給她多一點的溫暖和力量。

  母親終於抬起頭,眼淚還在唰唰的流,哽咽著說:“是我……沒用……”

  我捧著她的臉,一點一滴的擦她的淚,一字一句的說:“媽媽,這不是你的錯,劉志偉給了你愛情,卻給不了你幸福。我的媽媽值得擁有幸福。相信我,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不要怕,媽媽,不要怕。”

  我在當天上午給劉志偉打電話,已經關機,打到劉氏總部,是他的秘書接的,說是劉志偉昨天出差去了德國。

  劉淩似乎也看出了些眉目,問我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我不確定他對劉志偉在外面的事瞭解多少,簡單的敷衍過去。我去主臥室找母親的時候發現她居然不在,找了一圈,卻在頂上找到人,丁博弈在她旁邊說著什麼。

  丁博弈看到我笑了笑,“周瑾,我正和宋阿姨聊到你小時候的事呢,要不要一起聽聽?”

  因為重生的緣故,我盡可能在面對丁博弈時不去多想,所以在看到丁博弈和母親說話的時候,我還可以說服自己,他只是在疏導母親。可是這句帶著明顯親近意味的話,卻不得不讓我心底警鐘大作。我對丁博弈始終做不到完全的信任,比如現在,我不確定他不是不就在設下陷阱讓母親鑽進去,而我是不是這個計畫的一部分?

  “小瑾,來,這裡有綠豆糕,你小時候最愛吃了,每次吃的時候都會糊得滿臉都是,呵呵……”母親歡快的笑,可我分明覺得她嘴角上揚的弧度十分牽強。

  拿了一塊綠豆糕放到嘴裡,入口即化,“嗯,很好吃!”我看著母親輕輕的笑。如果逃避是她的選擇,我想,我是否該尊重呢?

  丁博弈也拿了一口綠豆糕,看著母親說:“我小時候也特別喜歡吃綠豆糕,後來有一次吃急了嗆岔了氣,然後家裡人怕我再出意外,把所有糕點全收了,任我怎麼哭都不給吃。”

  看著面前兩個相談甚歡的人,看著他們臉上難得舒展開的眉眼,我終是做不到殘忍。如果真如前世,那這便是我今生該有的劫數。

  看看外面開始飄雪的天空,我只是想,C市是否也在下雪,那個人是否收到了我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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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媳婦兒夢話版:

  歡歡喜喜收到媳婦兒寫的第一封信的某人:得兒一個當,得兒一個當,得兒一個當當當!爺爺、奶奶、姥姥、吳哥、李姐、丈人、丈母娘、叔、嬸、舅、舅媽,還有李歡童、吳光南小盆友!各位啊,各位!咱有個特大消息、特大消息!!(鬧騰半天就是不講主題)

  被吳海折磨得耳朵生繭的吳爺爺,一杵拐杖:臭小子,幹嘛呢?說——!!!(拐杖很有節奏的配合著:嘚——!!!)

  被惹毛的吳爸爸:大爺的,吳海,你給我說還是不說!!

  吳媽媽在一旁白了吳爸爸一眼:誰大爺呢?

  吳爸爸趕緊點頭哈腰:嘿嘿,我這不是在軍隊裡混久了,學了幾句粗口麼?正好逮著機會顯擺顯擺,呵呵……

  海峰叔叔一拍自家大哥膀子:哥,你帶出來的兵口徑都挺粗的啊。

  自覺收到冷落的吳大少,振臂一揮:嘿!各位,看這裡,看這裡,光南小盆友也看這裡哦。嘿嘿,咱的特大消息就是——看這是什麼?(揮舞巴掌大的黃色信封,忘乎所以)哇哇哇!我媳婦兒給咱寫的第一封信哦!!!會是什麼內容呢?會不會是情書呢?(仰著信奉親)哇嘎嘎!!好緊張,好害羞哦……

  嘔——

  下面一片狼藉……


作者: 魚兒水中漂    時間: 2015-11-27 03:00 PM

本帖最後由 魚兒水中漂 於 2015-11-30 09:54 AM 編輯

056 無能為力

  劉志偉接連幾天都沒有音信,我只能默默陪著強顏歡笑的母親,有些傷,只能自己背負,潰爛或是癒合。

  劉老太太一直保持冷漠,我相信對劉志偉的事情最為清楚的莫過去這位精明的老太太,或許那個女人和孩子也該是得到了她的默許。這些複雜的豪門隱秘,不是所有人都能理解的,至少目前的我不能。

  後來的很長一段時間裡我忍不住想,如果不是我的重生,如果不是我重新回到劉家,也許母親不會這樣早的和那個女人相見,也就不會有後來的許多許多。這就是蝴蝶的翅膀,我來了這裡,輕輕扇動了一下,一片世界隨之改變。我還是忍不住後悔,如果當時我強行把母親帶走,或者設法說服她,或許後來的局面不會是這樣。

  那天早上,我下並沒有看到母親,阿姨說她有事出去了,給了留了一張便條。很簡單的幾行字,沒有說去哪裡,只說很快回來,不用為她擔心。

  劉淩接過我手裡的便條,看了看,“阿姨說了,不用替她擔心,你就安心。她那麼大的人了,能迷路還是怎麼著啊?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她媽呢。”

  我對劉淩粗俗慣了的言辭不發表任何意見,翻開電話簿,撥了電話過去。母親接了電話,“小瑾,沒有看到我給你留的便條嗎?”

  “看到了,媽媽。” 聽聲音那邊似乎挺安靜,“你是約了朋友嗎?”

  “嗯。”母親輕輕應聲,“我先掛了,回來再和你聊,好嗎?”

  “好。”雖然不知道母親到底有什麼樣的朋友會約她這個時候出去,但是,我還是很高興她能有心情出去散心。應該是很要好的朋友,我想。

  “看,跟你說了不用瞎擔心,你媽可比你大一輪兒呢。走,陪哥哥遛彎兒去!”劉淩伸手搭上我的肩。

  “我不去。”他口裡的遛彎兒可不是常人所謂的遛彎兒,把賽車開得陣陣轟鳴,一副玩命兒的模樣,可不是誰都能承受得了的。

  劉淩拉著我的手,就是不讓我走,拽著我的胳膊往外拉,我扒拉著沙發,奈何皮質的太滑,卟卟幾聲就給滑脫了。任我使出吃奶的勁兒也沒能從劉小胖童鞋的粗手腕子裡把自個兒拯救出來。

  小胖童鞋毫不費力的拉著我往門口拽,沖安坐在沙發上看著我倆表演滑稽劇的丁博弈招招手,“丁博弈,跟上啊!”

  沒有辦法,最後被丁博弈一路拽進了停車場,俐落的塞進車裡,然後看他俐落的把車開了出去。唯一值得慶倖的是小胖童鞋已經過去的經歷中獲得了不錯的經驗,至少有我做副駕駛的時候不會開車超過80邁。

  我無精打采的數著對面兒種了多少棵樹,前面那些個紈絝子弟抱著幾位長腿美女一陣揩油之後才開門上車,每個人的臉上全是不可一世的傲慢神情,似乎無論這場比賽誰輸誰贏,他們都是命定的贏家。

  劉小胖在一個濃妝豔抹的大腿上狠狠地摸了兩把,眼睛斜斜的瞄了我一眼,嘴角幾乎揚成了V字,然後才推開美女上了座駕。

  果然很有少爺風範啦!咱心裡默默哀嚎。

  一聲槍響,十幾輛跑車呼啦啦沖出賽道。劉淩不愧是紈絝子弟中的佼佼者,第一個沖了出去,一直保持著遙遙領先的地位。

  我靠在一旁的欄杆上,百無聊賴的看著一旁熱血沸騰的場面,還不得不忍受邊上此起彼伏的尖叫。唉,這樣的日子雖然不是沒有經歷過,但也是上輩子的事兒,現在咱真的是生疏了。

  正在想著要不要給吳大少發個短信什麼的,手機響起來,看來還真有心有靈犀一說。我找了個相對僻靜的地方,接通電話。

  “媳婦兒——!!”

  呃~~剛接起來,沒防備聽到這麼一道震撼力極強的聲音。我揉揉受驚的耳朵,沒辦法不替它委屈:“你幹嘛呢?嚇人啊?”

  電話那邊的人嘿嘿的笑,聲音立刻甜得膩人:“媳婦兒,嘿嘿,我收到你的寫的信了嘿。”

  “哦。”我差點把這事兒忘了,想了想之前因為情緒激動寫的那封信,思量之下確定沒寫什麼油膩的言詞。

  “媳婦兒,你什麼時候回來啊,奶奶說定制的衣服已經做好了,就等你回來試穿了。”

  “我……”我還沒說下文,外面一陣驚天動地的尖叫帶著一串馬達的轟鳴。

  “媳婦兒,你在哪兒呢?怎麼這麼吵?”

  唉!咱繼續往深處走,“我不是被劉淩拉出來看他們賽車麼,我一會兒就回去。”雖然是想立馬走人的,但是算了算從這裡到市區的距離咱還是不得不繼續忍耐。

  “嘿,這小子,下次我非把他拉到校場練手不可,居然敢把我媳婦兒拉著到處跑。媳婦兒,他那些朋友裡可沒幾個好人,你離他們遠點啊。”

  “我知道。”我現在就離他們遠著呢,我看看前面幾株光禿禿的樹,想著如果夏天來這裡應該蠻愜意的,可以冬天把人家的綠衣裳全扒了。

  “丁博弈也去了嗎?”

  “嗯。今日也上賽道了。”丁博弈以前雖然也跟著劉淩瘋,但很少參加賽車。

  吳大少哼了一聲,“這兩個傢伙真是膽子越來越大了,你小心點啊,比賽完了就回家,我一會兒給劉淩打電話,這小子!”

  掛了電話後,我才慢悠悠的往回走,還沒回到人群,手機又響了起來,是母親的電話。我接了起來,聽了第一句話後,我的神經幾乎麻痹了,什麼東西和著從身旁馳過的賽車轟隆隆的悶響。

  我竭力穩住呼吸,按住幾乎破裂的心臟,顫抖著說:“請你……再把你那裡的地址說一遍……”

  我抖著腿走進人群,伸出手,我看著自己發抖的手指時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這不是夢。被我拍了肩膀的美豔女孩兒扭頭看到我:“幹嘛?”

  我咽了咽口水,讓乾澀的嗓子找回聲音,“麻煩你……等劉淩他們比賽完,告訴他們我先回去了,叫他們趕緊回家。”

  女孩兒有些莫名其貌,但也知道我是劉淩的妹妹,答應了,轉頭又和那些女孩子一起為一輛輛賽車歡呼。

  我第一次對腳下軟綿綿的雪地靴感到厭煩,如果是一雙運動鞋的話,也許我會跑得更快些,也許我可以很快搭上順風車,也許我可以很快到那家醫院……

  這一世,第一次感到無力,第一次知道原來自己所做的努力是那樣少,自己想得到的東西是那樣多,可原來一切都不是我能輕易掌控的。

  當一輛跑車停在我身邊的時候,我正因為發麻的腿摔倒在地,掌心蹭了粗糙的路面火辣辣的疼。丁博弈從車裡走了出來,扶起我,我臉上的眼淚順著凍得通紅的臉頰滑落,泛白的嘴唇裡滿口的血腥味。我緊緊拽著他的手,現在只有他能幫我,“帶……帶我去……醫院,我媽媽……”

  丁博弈擦了擦我哭花的臉,“我們馬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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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媳婦兒夢話版:

  丁博弈拉住周瑾的細胳膊:等等,你頭上有蟲子,我給你弄下來。

  花容失色的周瑾:什……什麼?蟲……蟲子?

  丁博弈:啊,不要亂動。(眼睛瞧見遠處看到兩人曖昧靠近的吳大少正氣勢洶洶的朝這邊走來)

  周瑾扒拉著頭髮:弄、下來沒?

  丁博弈半眯這眼睛,帶了那麼點兒挑釁看了眼吳大少,嘴裡溫柔的說:嗯,快了。(在吳大少快過來之前停了手)好了,弄下來了。

  ……

  夜黑風高的晚上,

  某女:啊——!!(縮成一團)你、你、你出去,我、我、我在洗澡!!

  某男擠眉弄眼:媳婦兒,我就是進來幫你洗頭的,啊……


作者: 魚兒水中漂    時間: 2015-11-27 03:31 PM

本帖最後由 bluesky0601 於 2015-12-1 09:59 PM 編輯

057 怎樣的喜歡

  坐到車上,我緊緊拽住手機,我想告訴吳海,我現在需要他。可是就算他過來母親也已經躺在醫院,反而會讓他著急。從前世的車禍到現在母親的事故,我突然對交通工具感到恐懼,沒辦法讓吳海懷了急切的心情上路。

  “通知吳海了嗎?”丁博弈看了看我緊緊拽住手機的手。

  我搖頭,眼睛裡忍不住的水汽上湧,“沒有。”

  “要我幫忙通知嗎?”

  “不!”這一世,我對吳海的依賴太多,我甚至難以想像如果他不在我身邊我會怎樣。可是事實是,我仍然需要在獨立的空間裡獨自應對那些宿命裡無法擺脫的東西,就像他也有獨立於我的世界一樣。我需要的是更堅強,更勇敢。

  一個急轉彎,丁博弈把車開上了通往市區的大道,保持車速一路轟鳴著開到醫院。車一停下,我就飛快的打開車門奔了出去,直到聽到警笛聲,我才意識到不妥,回頭看去,丁博弈正靠在車門上,對已經站在醫院門口的我擺擺手,指指後面的交警,對我做口型:“你先進去,我把這裡處理了就來。”

  我甚至忘了問,那個時候本該在賽道上疾馳的他怎麼會出現在高速路上,一路賓士著載我到了醫院。這樣的丁博弈讓我感激的,他總是這樣,默默的為你做些事,讓你感動,然後在不知不覺間覺得他好。如果,如果前世不知道那些隱藏在他內心可怕的陰暗面,我想一定會心存感激的把他當成第二個劉淩。

  我到手術室門口的時候,多天不見劉志偉居然也在,他身上甚至還沾染著星星點點的血跡。站在他旁邊的一個年輕男人走到我面前,“你好,周小姐,我是劉總的助理,陳俊。夫人在一個小時前被一輛轉彎的車撞到,事發突然來不及阻止,我感到很抱歉。”

  我對這種公式化的I’m sorry沒法接受,看到劉志偉的一瞬間,我什麼都明白了,母親為什麼出門,見的是誰,為什麼會出這樣的事。我淡淡的說:“我不需要解釋。”眼睛平靜卻並不友善的看向劉志偉。

  劉志偉抬頭抬眼看了看我,從凳子上站起來,“小瑾,我很抱歉……”

  我沒有再看他,我現在要的不是他的道歉,而是母親的平安。

  丁博弈隨後進來,和劉志偉打過招呼後朝我走了過來,“宋阿姨會沒事的。”

  我靠牆站著,一動不動的盯著手術室的門,牆壁的冰冷透過厚厚的羽絨服涼進骨子裡,讓我不至於喪失理智,不至於忘記自己需要做的事。我沒有搭理任何一個人,甚至沒有認真聽進他們說的那些話,我只是站在那裡,靜靜的看著手術的門,一遍一遍的默念:裡面有我很重要的親人,很重要的人……

  有過了兩個小時,手術室的門終於打開了。

  醫生問,“誰是病人的家屬。”

  我扯著乾澀的嗓子說:“我是。”這種強烈的認同感幾乎讓我隱忍的眼淚決堤。母親是有丈夫的,可是她的丈夫選擇了背叛她,她明明是有家的,現在卻只有我陪在身邊了。

  劉志偉沉默著,聽醫生宣佈手術結果。

  母親左腿骨折,頭部被縫了七針,最嚴重的是落地時後腦勺受到衝擊造成顱內出血。

  母親被送進了無菌室,透過玻璃窗,我看著躺在一堆儀器中間的母親,心裡忍不住難過。

  劉淩在手術結束後過來了,看到我重重的歎了口氣,拍拍我的肩。劉淩從來不會安慰人,可是此時他無聲安慰卻讓我冰涼的心暖和了些。劉家給予我和母親的除了悲涼還是有快樂的,只是太短暫了,幾乎讓人無從懷想。

  傍晚時分,吳海出現在我面前,我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到的,只是當我無意間扭頭,看到他靠在門口靜靜的看著我。我看到他的時候他對我露出明朗的笑容,張開手臂,像是一種無聲的誘惑,我起身走過去投進他的懷抱,是的,這個人的懷抱對我有著致命的誘惑。

  吳海緊緊的抱著我,“會沒事的,有我在。”

  我想我不安定的心一直在等待的就是這句話,這個緊緊抱著我的青年對我說這樣的話,有他在,會沒事。靠在他溫暖的懷抱,連身體都舒展開來,只有這個人的氣息能讓我安定。“嗯。”有你在。

  一連開了幾個小時的車,吳海的臉上還是很精神的模樣,他把我臉頰上的髮絲收攏到耳後,輕輕的在我唇上印上一吻,“別擔心。無論發生了什麼事都有我在,我不會讓咱媽受委屈。”

  原來劉淩在結束比賽後就接到了吳海電話,兩人正聊著,那個幫我傳話的美女很熱心的完成了任務,然後他們兩人一合計,我這麼急匆匆的跑回去肯定有事,於是劉淩很快從劉志偉的秘書處得到了確切消息,於是劉淩奔到醫院,吳海則立刻啟程往這邊趕。

  母親還處在昏迷狀態,想著她醒來後的那些事兒就覺得一團糟。吳海心疼的捧著我的臉:“媳婦兒,不要愁眉苦臉的,媽媽也不希望看到你這樣。走,我們去吃點東西,你一定沒吃?我今天收拾了東西就往這邊趕,也吃上飯呢,算是陪我一起吃,好?”

  我點頭,這邊還有看護照料著,我也就放心的和吳海出去找吃的。

  我們隨便找了一家麵館,我對麵食一向很挑剔,加上母親的狀況,我實在沒什麼食欲,但是在吳海面前我還是一點點的吃著,我一直覺得即使自己難受也沒有權利讓別人跟著忍受,尤其是自己親近的人,因為我們有義務讓人感到愉快,尤其是對自己珍愛的人。

  然而因著長期形成的默契,吳海很快識破了我的偽裝術,“把雞蛋和蔬菜吃了就成。”說著把自己碗裡的牛肉和蔬菜夾了好些到我碗裡。

  “我吃不下這麼多。”我看著滿滿的菜和肉歎氣。

  “怎麼吃不了?我可得了可靠線報,你今天中午和下午都沒吃東西,連水都沒喝過,這會兒還跟我說吃不下這麼小碗兒的面?趕緊著,給我全吃咯。”

  我看了眼面前分量十足的三兩面,這是我前世今生加起來第一次吃這麼大腕的面!實在很想更正吳大少對“小碗兒”的概念。看到對面嘶溜嘶溜大口吃面,大口嚼肉的吳海,我似乎也漸漸的感染了食欲,夾了煎蛋和蔬菜吃了。

  吳海對我的“戰績”還算滿意,幾下把自己碗裡的麵條吃得底朝天,然後挑了我碗裡的面一點兒不浪費全吃進肚子裡。付了錢,他拉著我的手慢慢往回走。

  冬天的夜風呼嘯著從耳邊擦過,格外的寒冷刺骨,吳海緊緊的抱我摟在懷裡,大半個身子幫我擋了寒風。我抱著他的腰,安靜的縮在他懷裡。

  吳海給我拉了拉蓋住耳朵的帽子,他帶著牛肉熱氣的呼吸縈繞在耳際:“小瑾,結了婚以後我一定還是像現在這樣愛你,我永遠不會變心。有這樣好的媳婦兒,還有什麼人值得我動心呢?”他是在給我回信的樣子。

  我微微抬頭,被風吹眯了眼,“一定會有的,等我老了,不漂亮了,可卻有一群年輕漂亮的小姑娘。”

  吳海用他冰涼的鼻尖蹭了蹭我同樣冰涼的鼻尖,“可是她們都不是你,我媳婦兒只有一個,不管是年輕漂亮,還是徐老半娘,就算你以後老年癡呆了,我也喜歡。”

  有人說不要相信男人那張破嘴,花言巧語連哄帶騙,可是如果男人沒有那張破嘴你還會喜歡嗎?不會!因為女人的愛情是從耳朵開始的。

  我喜歡他偶爾嘴角上揚的那麼點曖昧的弧度,喜歡他貼著嘴唇是乾燥溫潤的觸感,喜歡他時不時帶了那麼點小心機的低語,喜歡他時常在我耳邊說得那些直白的愛語。女人,喜歡了,就不要懷疑;懷疑了,又何必付出真心?

  所以我相信,相信吳海的話。或許以後漫長的人生裡,我們會有一天坐一起欣賞帥哥美女,品頭論足之後,回頭給對方一個足夠纏綿的吻說:親愛的,他們都比不過你對我有魅力,在我眼中你是最美麗(帥氣)的。

  晚上,拒絕了劉志偉的安排,我和吳海留在醫院守夜。吳海靠坐在沙發上,我靠在他胸膛上,看見開了一條縫的窗簾裡映照出一條斑駁的光影。我們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吳海有節奏的輕拍我的背,和著他心跳的頻率,讓我緊張了一天的神經緩緩放鬆下來,然後在不知不覺間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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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媳婦兒夢話版:

  化身為記者的偵探:丁博弈小童鞋,請問周瑾小盆友頭上真有蟲子麼?

  丁博弈小童鞋:是的,但是你為什麼叫我小童鞋,叫她小盆友呢?

  偵探:呃~~~那個……

  再接再厲的丁博弈小童鞋:還有你為什麼要問我這麼私密的問題呢?這是個人隱私不方便透露,記者果然八卦!

  擦汗中的偵探:……

  劉小胖童鞋突然跳出來揪起偵探的衣領:嘿,我看你小子怎麼這麼眼熟?

  欲哭無淚的某人:呃~~那個,我長得大眾化的說……

  丁博弈走過來,轉著圈兒打量:不,是很眼熟!

  劉小胖揮舞著肥肥的手腕:說你是誰!

  某人:我、我是你妹……

  (畫外音:這話怎麼聽著彆扭?你妹你妹的,多不文雅誒!)


作者: 魚兒水中漂    時間: 2015-11-27 03:32 PM

本帖最後由 魚兒水中漂 於 2015-11-30 09:53 AM 編輯

058 紅圍巾

  處在昏迷中的母親時有嘔吐,那樣脆弱的母親讓我心疼。只得慶倖的是母親的病情逐漸穩定,並沒有出現其他併發症。

  吳奶奶給我們打電話詢問回去的時間,訂婚的事早已安排妥當,可是看著躺在病床上病弱的母親,我根本沒有心情投入這樣幸福的事情中。

  吳海伸出手從後面把我牢牢抱住,把頭埋在我頸窩,伸出手與我十指交握,他的呼吸深深淺淺在撩在耳邊,“媳婦兒,其實定不訂婚也不是很重要,在我看來把你娶進門兒才最實在。”他的聲音帶了些調皮的味道,我不禁也輕鬆起來,“嗯,謝謝你。”

  吳海捏捏我的臉:“媳婦兒,給點實際的唄。”說著撅起厚厚的嘴唇。

  我側頭在他嘴上唧親了一口。顯然少爺對這麼點兒深度不甚滿意,在我撤走之前迅速出擊,咬住我的唇。我嚶嚀一聲,他濕熱有力的舌滑入我的口腔,輾轉廝磨。我放開膽子,更加偎向他懷中,盡可能地緊緊攀著他的背,回應他每一分的吻、每一分愛。

  母親在醒來後表現得很平靜,但一直不願見劉志偉。劉志偉被明確拒絕過幾次後,便只在晚上母親熟睡後過來,看一眼又很快離開。對於上一輩的恩怨,我一直不很瞭解,也不適宜參與,最重要的是,在母親表明立場之前我會尊重她的決定。

  我和吳海把取消訂婚的意思傳達給了家裡人,長輩們也都理解,都是看著我倆長大的,對我和吳海的感情也都知根知底,訂婚只是一種形式,對我們而言可有可無。吳海一開始提訂婚也是為了好玩,對傳統的中國人而言訂婚的意義並不見得多大。用他的話說,他更在意我們倆什麼時候到法定年齡,然後拿了小紅本兒再歡歡喜喜的過日子。

  我想了下,現在咱沒拿小紅本兒也歡歡喜喜過日子呀,嗯,這只能證明吳小豹童鞋的佔有欲比一般兒正常人強了那麼一丁點兒。

  寒假即將結束,我和吳海合計母親現在的身體狀況正在逐漸恢復,但是她的心理狀態卻不得不讓人擔憂,我實在不放心讓她一個人待在D市。我徵求母親的意見時,她有些傷感、有些猶豫,良久的看著窗外的空無,我想那一刻母親必然作了最後的決定。

  末了,她長長的歎了口氣,低低的說:“最後還是什麼都沒有了啊。”

  什麼都沒有了,那些曾經飛揚的青春,曾經追著她跑,呼喚她名字的戀人,曾經許諾給她幸福給她快樂的愛人,走遠了,迷失了,沒有了。

  那天夜裡,劉志偉過來的時候我把母親轉院的事情告訴了他,同樣良久的沉默後,劉志偉掏出一支煙,但隨即意識到這是醫院,夾著煙嘴的手垂了下來,“這是你母親的意思?”

  我點頭,他應該知道這必然是母親的同意了的,這個人還是在做了毫無意義的確認,不是努力挽回,只是確認結果。

  突然覺得這個男人很可惡,這麼多年的欺騙,沒有解釋,沒有道歉。他到底是用怎樣的心聲稱自己愛著這個為他離經叛道拋棄家庭的女人?又是以怎樣的心對待那個七歲男孩兒的母親?他的心裡就沒有對這些女人的愧疚麼?他就不會有一天後悔自己曾經的荒唐麼?

  因為有錢就可以把女人玩弄在股掌間嗎?為什麼男人想要女人做他成功的點綴,不是一個,而是很多?真正的成功,真正的喜悅呀,其實只需要和最愛的那個分享。

  女人呀,真的很傻,以為愛上了,就可以不顧一切,以為那個人給了一句承諾就可以天荒地老,以為愛情的世界裡沒有對錯,以為只要愛了就無悔。真傻!人怎麼可能抱著承諾天荒地老呢?怎麼可能就一輩子幸福了呢,怎麼可能不後悔,怎麼可能分不出對與錯?

  愛情不是盲目的,女人的眼睛卻應該是清明的,感覺到溫暖那才可能是愛。冷卻了的愛情會凍傷自己。愛情需要保護。女人需要珍惜自己的心,保持溫暖;懂得進攻,學會爭取;懂得放手,懂得保護自己。

  母親說她知道該怎麼做。是的,我一直知道自己的母親並不真正軟弱,只是因為太愛,所以妥協。然而有些決定一旦做出就會堅定,外柔內剛的小女人,永遠不會輸給命運。

  那天晚上母親第一次在劉志偉過來的時候面對他,“小瑾,你出去走走。”

  我合上手裡的書起身,輕輕的合上門。多年的糾纏,只是早些瞭解罷了。

  吳海因為一些事情回了C市,我獨自走過長長的走廊,看身邊的病房門時關時開,從那些敞開縫隙裡露出大片的白,白色的牆壁,白色的被子,白色的醫護人員,似乎空氣裡消毒水的味道也帶了濃郁的白色。我心有一瞬間的空洞,作為一個毫不相干的人游離在那些傷痛的人們旁邊,看著他們疼痛憂傷的臉孔。我想像我以後工作的地方,冷靜的拿起手術刀,在生死傷痛間旋轉,真實的面對他們的悲戚。我有些迷茫,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好。

  我知道,我心底那些脆弱的部分暴露了出來。我深吸一口氣,調轉方向出了住院部。

  北方的冬季的夜晚很冷,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就那麼義無反顧的鑽進寒風裡,任那些肆掠的風像刀一樣掛在臉上。我拉緊了羽絨服,之前忘了帶圍巾。風把我披散的長風吹亂,一下一下的拍打在我的臉上,有些疼。我抓起一簇頭髮,發現它已經這樣長了。這些為吳海留長的頭髮呀,已經這樣長了。

  路邊的燈光有些暗淡,旁邊的各種各樣的小店卻燈火通亮,各種紛雜的聲音熱鬧著起伏。一條紅色的羊絨圍巾兜在了我頭上,軟軟的貼著我的臉頰垂到手邊,把那些冰涼輕輕的掃了出去,帶來一片切實的溫暖。

  我側頭,丁博弈站在寒風裡沖我微笑,淩厲的寒風吹卷起他半長的劉海。熱鬧的火鍋店裡映射出一縷橙紅的光,噙在他上揚的嘴角。

  “謝謝。”我裹緊圍巾,回避心裡滋生的某些問題。

  丁博弈沒有低低的應了一聲,然後便沉默的跟著一起走著。

  漫長的街道,漫無目的、各懷心事的兩人,就這樣靜靜的走著。我對我們現在所處的狀態沒有明確的定位,或許算是親戚,偶爾關心,偶爾幫襯的親戚。這樣想以後,我自己也忍不住笑起來。

  丁博弈有些莫名其貌的看我。我忍了好久才忍住笑,剛想說話就被邊上一個滿身酒氣的人撞了個踉蹌。丁博弈迅速扶住我,我轉身去看那個人,看樣子是喝高了,站著也偏偏倒倒的。

  我們還沒說話,那個人倒先撒起潑來,“你、你TM幹嘛?撞、撞老子,眼睛瞎啦!”

  丁博弈把我護到身後,打算走人。不過我估計那個人的血液裡可能還多了點兒別的什麼東西,比如興奮劑什麼的違禁產品。他突然不管不顧的扒拉上來一把抓住丁博弈的肩膀。

  丁博弈有輕微的潔癖,對這種鹹豬手更是沒法兒想像的厭惡了,惹火少爺的後果就是一個結結實實的過肩摔,直摔得那個醉漢仰在地上手腳並用的嚎。

  周圍的人迅速被此起彼伏的哀嚎聲吸引過來,我點了下丁博弈的胳膊,“那個,我們要不要閃?”

  丁少掃了眼地上被翻了背的烏龜狀的某人,從鼻孔裡重重的哼了聲。然後才跟在我後面往回走。

  丁博弈送我回到醫院後就離開了,我本來想問他為什麼會來這兒的話怎麼也沒問出口。有些窗戶紙還是不適宜捅破,忽視不是最好,但至少不會難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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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媳婦兒夢話版:

  剪著手指甲的某女:大少,不能訂婚委屈麼?

  圍著圍裙擦桌子的某男,聲音響亮:不委屈!

  比著手指看了看的某女:真的?

  點頭的某男:嗯!

  改剪腳指甲的某女:有難過麼?

  走過來擦茶几的某男:沒有!(反正咱洞房早住了!嘿嘿)

  斜斜瞥了圍裙男一眼的某女:真的?

  某男:啊!

  微微皺眉的某女,一甩指甲刀:說,為什麼不難過!

  傻眼的某男:咦?(原來媳婦兒想我難過的喲)

  趕緊跳過去的某男抓著某女的手放到胸口的位置:媳婦兒,其實、其實我老委屈,老難過了……

  滿意的某女,拍拍某男的背:嗯,乖,別難過啊,以後咱補上。

  兩眼放光的某男:真的?真的?怎麼補呢?(在某女還沒說話前,拉了手一根根的吻)媳婦兒……

  突然尖叫的某女:啊——!!我剛摸了腳的!!!

  某男眨眨無辜的黑眼睛:哦,沒事兒(說完,繼續埋頭親,眼睛繼續放電)媳婦兒,你說要補償我噠……

  某女:……(呼吸不暢中)


作者: 魚兒水中漂    時間: 2015-11-27 03:34 PM

本帖最後由 魚兒水中漂 於 2015-11-30 09:53 AM 編輯

059 吳土匪

  我進病房的時候,劉志偉已經離開,母親閉著眼睛靠坐在床上,聽到開門聲她睜開眼睛,“怎麼現在才回來,外面冷?”

  我搓著發涼的手走到床前,看著母親笑:“沒事兒,我就是到處走走。”確定把手焐熱了,才伸過去握住母親放在外面的手,“媽媽,還好嗎?”

  母親回握我的手,很輕的力道,“嗯。”不可能好,但總有一天現在的傷,現在的痛都會淡去。

  我半臥在床邊,輕輕靠在母親手邊,“媽媽,都會好起來的。”離開那個讓她卑微疼痛的家,會慢慢好起來的,會最終找到屬於她的幸福的,我相信。

  海峰叔叔幫著在B市聯繫好了醫院,母親在最短的時間內轉院。

  父親在母親轉院後帶著徐阿姨過來了一趟,兩個人都挺感歎的,曾經勉強走到一起的兩個人,慘澹的離婚,有過心動,有過怨恨,現在都化為彼此相見時一聲長長的歎息。

  徐阿姨是個大方得體的女人,文化程度不高性格卻是極好,對母親也很熱情,驅散了空氣裡某些凝固的因數。原來愛不是不可以成全,只是需要在正確的時間裡遇到那個正確的人。

  和父親談及了母親現在的處境,他也覺得到這邊養病更好些,劉家是不能回的,但也需要尊重母親的決定。

  學校很快開學,我一邊照顧著母親,一邊兼顧學業,倒也能遊刃有餘。

  一天週末,我正在家裡熬骨頭湯,聽到外面有動靜,我想著該是吳大少回來了,心裡一激動,沒注意手上的動作,手肘挨上了滾燙的鍋沿,我尖叫了一聲,手裡的勺子劈啪掉到地上。

  吳海飛快竄進廚房,“怎麼了?怎麼了?”

  我捏著手肘翻看,只有淡淡的半圈紅色,但皮膚卻是火辣辣的疼,“燙著了。”

  吳海過來拉著我的手查看,“疼嗎?”

  “疼。”真疼,好久沒這麼切切實實的疼一回了,要是早幾年遇著了准能淌點兒小淚花。

  “家裡有燙傷藥沒有?”吳大少擎著我的手問。

  我齜著牙忍了疼,“沒有。”

  吳大少一聽這話,很不客氣的白了我一眼,“活該疼,這麼大人了,還這麼毛手毛腳的。做醫生的,也不知道在家裡多備些藥!”

  呃~~話說要不是他那麼輕手輕腳的進來我至於激動麼?萬一進個小偷啥的咱還能淡定?還有,誰規定醫生就得多備藥了?第一,咱現在還只是學生一枚,離醫生的道路還有漫長的距離;第二,就算咱是醫生,也沒人規定醫生家裡就得藥品齊全啊?咱主要功用是給人看病,不是給自個兒開處方。嗯,給自己開處方只是順道而已啊。

  我痛得受不了,想起《家庭醫生》裡面提到的處理燙傷時,說是可以用清油的。吳大少一聽我這話,趕緊在手裡倒了一把油全抹我手肘上了。我瞅著油光閃閃還不斷滴著油的細胳膊,心底忍不住哀歎:跟隨小平同志改革開放的偉大設想,咱小老百姓也能奔小康了,生活也能有滋有味了。但是,這滋味也不是這麼體現的呀?我在給母親熬骨頭湯,不是油烹前蹄兒……

  看著還在不斷往下滴著油的胳膊,咱忍不住小聲勸諫:“吳海啊,這麼多油浪費了呀。”

  吳海仔細的打量了我的泛著油光的細白胳膊,看到滴到抹布上的油珠也微微皺了眉:“看樣子是抹多了。”不是看樣子,是真的!

  吳大少抬頭看我,表情挺認真,“要不我們給接起來留著炒菜?”

  嘔——咱不淡定了啊不淡定!地溝油也從不在胳膊上蜿蜒流淌呀……

  燙傷的地方很快變紅,長長的一個圈兒,幾乎把手腕以下手肘以上部分佈滿了。吳大少給我端了一張小凳子放在廚房,於是咱舉著受傷的胳膊,空下來的那只手偶爾在空中劃過燙傷那麼大點的弧線,“嗯,蔥在那邊,切成細末啊……注意鍋裡,勺在那邊,攪拌攪拌……肉切薄點兒,必須薄,還要薄二分之一……”

  圍著圍裙忙碌的某個彪形大漢,汗如雨下呀!“媳婦兒,梁山好漢從來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

  我嘗了嘗骨肉湯,“那你是土匪嗎?”嗯,味道還不錯。

  吳大少走過來,“好喝麼?我也嘗一嘗!”

  呃~~我有把勺遞給他,可是、可是某人儼然把咱濕漉漉的嘴當成了小瓷碗兒,舔了舔,大概是覺得味道還不錯,於是又伸進去攪弄攪弄。

  “唔唔……”咱抗議!一隻手殘了,另一隻手還端著小瓷碗兒,最可悲的是嘴還被堵了,嗚嗚,不帶這麼欺負人的!吳土匪!

  某人甘之如飴的吞了好幾口咱帶了湯味兒的口水,嗯,好,咱為了呼吸順暢也不小心吞了好幾口他的口水。咱可以接受土匪少爺咬著嘴欺負兩下,當然啦也要坦白承認,後面的那個深吻也挺舒服的,however,對那個分開後猶自連著的水線,吳大少的眼神可不可以不那麼火熱?伸出舌頭舔嘴巴的動作可不可以不那麼“限制級”?

  呼呼,不淡定了……好想,好想流鼻血!

  某雙丹鳳眼嗞嗞放電,“嗯,味道不錯!”呃~~大舌頭連上嘴唇也不放過,GOD,那時咱剛啃過的地方……

  土匪啊,充分暴露出了土匪的潛質哇!有沒有說過軍隊是個魚龍混雜的地方?為什麼咱曾經賣萌的少爺變成了今天這副模樣?心底有個聲音在無言的回答:過了賣萌期的吳大少就是這麼樣,這頂多叫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經過一番折騰,咱終於帶著“跟屁蟲”在晚餐時間趕到了醫院。

  母親喝著骨頭湯,微笑著看著我們兩人,“嗯,很好喝。”

  吳大少立刻殷勤的拿過保溫瓶:“那媽,您多喝點兒。這可是我和小瑾一塊兒熬的。”果然是為了討好丈母娘到了恬不知恥的程度!

  母親端詳了下吳大少帶了那麼點兒張狂意味的俊臉,那個“乖”字在咽喉裡頓了好幾下也沒頓出來,最後,嘴角噙著笑,改說:“嗯,小海真懂事。”

  吳大少笑呵呵的回頭沖我眨眼,那意思是“看看,我把丈母娘哄得多開心啊”,嗯,還有最後一個意味深長的眨眼運動意思是“記得獎勵我啊,獎勵我啊”……

  咱感歎道:這就是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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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媳婦兒夢話版:

  身穿著大紅襖的花姑娘:嗚嗚……嗚嗚……

  敞著馬甲一顆沒扣,露出一片胸肌腹肌的土匪,提著酒罈子喝了一大口,然後繞著哭倒在地的花姑娘一圈圈的轉悠:嘿,你這娘們兒還挺能哭。

  苦嚎得更厲害的姑娘:啊啊啊……嗚嗚嗚……

  被哭煩了的某人,走過去一把擒住姑娘的胳膊:他娘的,再哭,再哭……(看清姑娘眼淚鼻涕之後的美麗樣貌後,處於深度癡呆中)我就……吃了你……

  被眼前黝黑粗獷的壯漢成功驚嚇到的姑娘:你、你想幹嘛?不、不許過來!

  半跪下來的土匪:嘿嘿,娘們兒,爺中意你,給爺做壓寨夫人!

  姑娘:光天化日下,你……你居然敢強搶民女!(心底哀嚎:一般人看到她這張被鼻涕糊滿的臉都提不起興趣的啊?這個人為什麼不是?)

  露出八顆黃牙的土匪:老子是土匪,幹的就是殺人放火的勾當,搶個花姑娘算什麼呀!(一搶還搶個中意的,這生意划算!)

  可憐的還不知道土匪沒有潔癖的姑娘:……

  土匪:娘們兒,你安心做爺的壓寨夫人,爺不會虧待你啊!今個兒就了你這一身大紅襖,咱們今晚就拜堂洞房,啊哈哈!!

  姑娘:……(同志們,你們什麼時候來救我,咱就要成了這個黑土匪的壓寨夫人了……)

  ……

  多年後,猛女擰著猛男的耳朵:說,當年你是不是想宰了我的?

  寧死不去的猛男:沒有啊沒有!媳婦兒,真沒有……(咱一見著你就想著“吃”的問題,真沒想過“宰”……)


作者: 魚兒水中漂    時間: 2015-11-27 03:35 PM

本帖最後由 bluesky0601 於 2015-12-1 10:06 PM 編輯

060 祭奠愛情

  母親漸漸康復,期間劉志偉和劉淩、丁博弈來過一次。我被兩位少爺夾著出了病房,沿著醫院外面的街道走。

  “什麼?不出國了?”我長大嘴,掙扎了好幾下,也沒從劉淩傳播的驚人消息中掙扎出來,僵硬的轉過無比震驚的頭顱詢問當事人,“你真不出國了?”

  丁博弈淡淡的點了頭,眼神卻是認真。

  我有點消化不良,看來我的重生改變的不只是自己的命運,還有很多人的生活軌跡。蝴蝶的翅膀影響的不僅是太平洋。

  “為什麼?”雖然八卦,但還是忍不住好奇。

  丁博弈似笑非笑的看著我,“沒有為什麼,就是覺得留在國內也蠻好的。”

  劉淩一拍丁博弈肩膀,“這小子不知道他在想什麼,老太太勸了半天也沒用,吃了秤砣鐵了心,也不知道是被哪個妞給迷了。”

  我忍不住鄙視劉小胖童鞋一眼,那會兒他迷韋美女的時候還差點兒兄弟相殘呢,這會兒倒是說風涼話了。在我看來劉淩被女的迷了的可能性蠻高,但是說丁博弈,我絕不會相信,他那樣的人,怎麼會輕易的受人影響?留下來的決定也必然是他深思熟慮的結果,丁博弈從來都知道自己的人生要的是什麼。我只是因為這樣的變化和上輩子出入太大,所以吃驚,但是想想,對丁博弈而言,出國從來不是最好的選擇。如果留在國內,他至少可以擁有一些屬於自己的東西,而出國,他只是作為劉淩陪讀的姿態生活在劉家的陰影裡。

  我點著頭笑,“留在國內好呀,現在咱國家發展得多好,多少外國人想往咱這兒鑽,也就你們這種少爺老想著到別人地盤上擠。”

  “我可不是少爺,所以我也沒想去擠。”丁博弈的自損式的幽默還真冷。

  “誒誒,你們這分明是在擠兌本少爺?”劉淩頓住腳,叉著雙手,跩跩的挑了眉頭。果然有少爺范兒!

  我和丁博弈也不自覺的頓住腳,“就擠兌你怎麼著?”很突兀的異口同聲,我和丁博弈都愣了一下。

  劉淩指著我們兩個大聲笑:“哈哈,你們倆還真逗,什麼時候這麼默契了啊?還說不是擠兌少爺我?”

  丁博弈只是突發的偶爾驚異,而他不知道的是,這樣的對話在前世曾有過,一樣的三個人,一樣調侃的內容,可是剩下的全不一樣了啊。這可能真是宿命的輪回,那個時候,我們也曾這樣默契的打打鬧鬧,可是現在我們生活的軌跡顯然已經不同了,或許更曲折,或許更錯位。但無論怎樣,我都希望,我們都在向著光明、美好、幸福的方向前進著。

  劉淩給我們講了很多他對出國後的“宏偉”設想,大致可以歸結為三大主題:吃得歡暢,玩兒得盡興,另外期待洋妞more sexy。

  相對劉淩的“雄心勃勃”,丁博弈淡定許多,沉穩的性格已經是個大人的模樣,他只是含蓄的說可能會到B市來上學。B市的好些大學都是數一數二的,丁博弈想到這邊來我並不奇怪。劉淩倒比誰都興奮,嚷嚷著大家住一窩,以後回鄉好串門兒。呃,這就是劉小胖童鞋的邏輯,什麼都是一窩一窩的,比起吳大少那種獸類思維只能算做鳥類……

  我們三個把醫院附近的街道逛了大半圈,最後還是劉小胖少爺受不了了,攔了輛計程車回的醫院。

  我們回去的時候,劉志偉已經坐在賓利車裡,招呼劉淩和丁博弈去和母親道別。我臉上的笑容收斂起來,眼神冷凝的注視著那個隨時從容的男人。我是不滿的,那個人用那樣殘忍的方式傷害了我的親人,我不可能做到淡定。

  劉志偉注意到我的目光,微微偏轉朝我這邊看過來,他臉上有一絲明顯的窘迫,即使隔著幾米的距離我仍然把他微微抽動的面部肌肉看得清楚。我想這可能是我最後一次見這個人,所有我有必要告訴他,他給宋雅蘭的傷害,會有人永遠不會原諒。

  我轉身朝醫院門口走去。病房裡,母親仍然保持著良好的儀容,輕輕的微笑和兩個少爺道別。

  房門被輕輕合上,母親拉了我的手,仍是那樣的笑。我靠過去抱住她單薄的肩,無聲的安慰,只在心裡說著:會好的,一切都會好的。

  事實上,有些事情並不是你想好就能好的,生活總會不時的和我們開一些帶著痛的玩笑。比如,第二天,母親的主治醫生建議她儘快實施乳房切除手術。

  母親知道後,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只是看著我說,“我早知道會有這麼一天……這是老天對我的懲罰。”

  我握住她的手,“媽媽,沒有什麼懲罰,無論發生什麼事,我會一直陪著你。不用擔心,一切都會好的。”

  母親輕輕點頭,撫摸我的臉頰,“是啊,有這麼懂事的女兒在,我還有什麼可擔心的呢?”

  母親最終同意接受手術,然而在這之前她讓我聯繫了一位律師,她要離婚。我明白母親的想法,為愛情而活的小女人只會對自己殘忍,永遠也做不到對心愛人的狠心。她想保有的純美愛情已經遠去,留下的只有回憶,而她最後能為自己的愛情所做的,就是丟棄那些難堪,保有僅存的那點美感。

  無論這樣的付出值不值得,她要的只是自己的愛情世界不至於分崩離析;無論這樣的放手值不值得,她要的只是當年那個對她愛戀的青年,為他不顧一切的男人,即使是活在記憶裡。她要在自己殘缺前,保有一點完全。即使只是一段回憶。沒有難堪,沒有卑微,沒有殘缺。

  母親認真細緻的簽下自己的名字,就像面對當年那個戀人一般,一筆一劃。擱了筆,也忍不住久久凝望。這是告別,祭奠一段青春,一段刻骨銘心的愛情。

  從此以後,母親和劉家再無瓜葛……

  我把母親同意動手術的事和父親說了,第二天徐阿姨就給我打電話,說家裡這些年也有十幾萬塊錢的積蓄這給我匯過來。母親手術的費用我還是能夠負擔的,但是就沖她的這份心我也覺得感動。父親可能也有出錢的心思,但顧慮到她的感受沒有直接提出來,可是大方體貼的女人總是能更好的維繫家庭的和諧和幸福,也只有這樣的女人才能真正的抓住父親的心。

  我對徐阿姨說不需要,錢我已經備好了。徐阿姨還是不肯,在她看來我現在還小以後用錢的地方還多。她和父親的店生意都挺好,最近因為開了她麵館開分店的緣故才沒多少現錢,如果需要的話,她和父親可以再想辦法。

  這些年我雖然一直在很保守的當著包租婆,但幾年來只爭不花,積蓄也不少,目前的狀況我完全能夠應付。他們能有這樣的心意,我已經覺得很難得了。對一個前夫愛過的女人,對現任妻子來說能做到這樣的程度,我沒法不感動。可能還因為看到過張曉梅那種善妒的女人,一個大度而熱心的繼母對我來說真的是一種無言的幸福。

  後來父親接了電話:“你徐阿姨心好,我原本怕她生氣,誰知道我還沒提呢,她倒先怪我小氣,說你媽媽現在出了事兒,我也不知道擔待些。”父親歎著氣,語氣裡全是滿滿的幸福,我甚至能想見父親臉上洋溢的笑意。

  父親接著說:“錢你拿著,我們待會兒就去轉帳。要是有什麼事需要幫忙的,記得跟家裡說一聲。”

  我只能答應,這是父親和徐阿姨的一份心意,一份可以讓母親感到溫暖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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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媳婦兒夢話版:

  帶著大紅花,假模假樣的土匪新郎,沖外面一眾兄弟擺手:今晚是你們大哥我,洞房花燭的好日子,就算是天塌下來咯,誰也不許踏進洞房半步,誰趕來!別怪老子手裡這把斧頭不認人!滾滾滾,快滾!

  原本縮在外面想看熱鬧的烏合之眾,把自個兒的脖子在亮晃晃的斧頭邊溜了一圈兒,頓感無忘。搖頭晃腦,悲從中來:歡樂誠可貴,偷窺價更高,若為小命兒故,二者皆可拋!

  趕跑眾人之後,土匪老爺提了桌上的一壺烈酒往縮在角落的花姑娘行進:娘們兒,過來,喝了這杯交杯酒,以後就是我黑豹子的壓寨夫人了啊哈哈!(說著說著竟然忍不住大笑開來)

  被土匪毛骨悚然的笑聲逼得雞皮疙瘩落了一地的姑娘,拼命往牆邊躲:你、你……不要過來!

  齜著黃牙笑得更歡的黑豹子:嘿哈哈,小娘子,洞房一刻值千金啊,快來快來!

  姑娘:你、你要我從、從你也可以,但是我不能這麼不明不白的嫁給你。

  聽到新娘子要“從”他而無比興奮的黑豹子:不明不白?那小娘子,你想怎麼著?

  看到希望的姑娘:我家中有父有母,你得跟我回家見過父母,得了二老同意,你才能堂堂正正的娶我,我也才算是你明明白白的妻子。

  哈哈一笑的黑豹子:我當是什麼事兒呢,原來屁大點兒,小娘子,你放心,明天我就跟你到你家見你爹娘!

  傻眼的姑娘,一時摸不清這個看起來傻傻兮兮的土匪葫蘆裡賣的的什麼藥:那……那好……

  趁小娘子犯傻,大步上前一把摟過小蠻腰的黑豹子,舉著手裡的酒壺:那娘子,咱們可以喝交杯酒了?

  還在慶倖自己可以暫時脫離魔爪,實則繼續犯傻的姑娘:好……

  (畫外音:哇嘎嘎,土匪也有春天!!交杯,交杯——!!哇嘎嘎,哇嘎嘎,醉了,醉了——!!)


作者: 魚兒水中漂    時間: 2015-11-27 03:40 PM

本帖最後由 魚兒水中漂 於 2015-11-30 09:51 AM 編輯

061 媳婦兒,累了吧

  母親的手術很成功,剩下的就是康復和調養。

  對患乳腺癌的病人來說,最重要的就是家人的安慰和鼓勵。重視生命,日益堅強的母親在對待癌症的態度上也變得更加堅強。吳海每個週末都過來哄未來親丈母娘開心,母親能這麼快從離婚的陰影裡走出來,他功不可沒,雖然我很好奇吳大少到底說了什麼話哄得宋女士開懷,但在咱軟硬皆施的情況下也沒能套得情報的情況下,咱只得鳴金收兵。

  有時候,兩人還會背著我說“悄悄話”,兩人不時拿一雙賊賊的眼神看我,被我逮著了還不承認,奈何在兩人在這件事情上表現得十分默契,再再怎麼撲騰也翻不過兩座五指山。雖然有種被這兩人背地裡算計的感覺,但一個是親媽,一個是未來老公,就算被暗算,咱也只能認栽。

  一個多月後,母親的術後的創口已經完全癒合,可以佩帶義乳,對體形不會造成任何影響,同時對身體的平衡和調養都有好處。母親的精神狀態甚至比以前好了,或許是對加上期限的生命產生敬畏,母親更懂得生活,也更渴望生活。一次我們在B大附近散步,母親看到一家店面出租,突發奇想想在這邊開一家中餐館。母親的廚藝我是知道的,只是怕工作太累對她的身體不好。母親拉著我的手說,她不想閑著,想做一些自己喜歡的事。不過也答應在身體完全康復之後再開店,保證不會讓自己累著。

  如果生命的長度縮短了,那麼人生的追求也是濃縮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按自己希望的方式生活。看著現在比以前輕鬆許多的母親,我心裡也安心了許多。女人必須對自己好,因為只有保持最好的狀態,才會收穫最美的幸福。

  週末,母親讓我給吳海送好吃的,他平時訓練累,也就指望週末補補。母親是對吳大少的獸類體質不甚瞭解,不過因為母親的緣故我已經很久沒過去看他了,軍校管理嚴格,他基本上半個月才過來一次,吃了午飯油匆匆趕回學校,也挺可憐見的。

  才出門兒呢就接到吳海的電話,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有些熟悉,但不是吳大少。

  “小瑾妹子,我是你杜大哥呀!”呃~~一聽電話那頭的第一個音,我就知道是誰了,黑豹子的兄弟黑熊——杜澤偉!

  電話那頭的杜澤偉接著說:“我好不容易來B市,這兒就跟吳大少先切磋著,你慢點來啊。你放心,我保證點到為止絕不傷你家大少一根兒汗毛!……”

  電話那頭傳來一陣動靜,明顯的一番電話搶奪戰。還不時傳來幾聲怪叫:“偉哥把電話給我!”“黑豹子,我跟弟妹說兩句體己話怎麼了?去去去!”“杜澤偉,你小子識相點!”……(劈裡啪啦中)

  片刻,電話那頭響起吳大少的聲音:“媳婦兒,我讓人在校門口接你,你下了車在哪兒等著就成,我跟杜澤偉過幾招啊。”

  我皺了皺眉,這兩個人的過兩招,不知道要過多少個兩招,“嗯,別打臉就成。”

  吳大少在電話那頭嘿嘿的笑,“媳婦兒,你放心,我有分寸的。”

  剛下車,就被一個裝著軍裝的結實小夥叫住,“嫂子就是周瑾?”

  我愣了一下,這句話愣是沒反應過來,睜著眼睛支吾著回了句:“啊。”

  “我是吳大少的同學,你叫我小鄒就成。”

  “哦,小鄒,你好。”

  “嫂子好!”小同志立正,中氣十足地問候一聲。

  我有些窘,一時不知道該怎麼接招,“那個,吳海他們在哪兒?”

  “嫂子跟我來,我這就帶你過去。”小鄒同志很是熱情,到訓練場的路不長不短,我已經知道這個小夥兒和吳大少同班,住他隔壁寢室,浙江蘭溪人,暗戀高中時隔壁班的某個女同學,直到高考結束也沒敢表白,最近得知對方已經名花有主,男朋友還是他以前的哥們兒。這樣的事情雖然鬱悶但是沒有影響大好青年報效祖國的國防事業的毅力和決心,在陽光普照下已經盡掃陰霾,只待雲開見月明。嗯,以上都是某人原話。

  我和小鄒過去的時候,室內館裡只有零星幾個人,似乎杜澤偉所謂的“切磋”已經結束了。吳大少第一個瞧見我們進來,大幅度揮動胳膊:“媳婦兒,這兒誒!”

  周圍的人開始起哄,我有些窘迫,不過臉皮是早就練厚了,倒是可以臉不紅氣不喘,神色淡定地走過去。

  “媳婦兒,我要喝水。”吳海笑嘻嘻地看我,指了指一旁放著的礦泉水。

  我忍不住好氣有好笑,他這是變著法兒的報復我,因為原本我該上周來看他的,結果因為送李杜回國沒過來,這會兒還記恨著呢。我蹲□給他拿了瓶水過去。吳海樂呵呵地接過,喜滋滋的沖旁邊的同伴擠眉弄眼,還真是個大男孩的模樣。嗯,話說,吳大少還真是十八歲的大男孩來著。

  吳海擰開瓶蓋兒喝了兩口,眼睛笑眯眯地盯著我瞧。我看了看周圍的幾個人,大部分都是認識的,卻看見杜澤偉,我和熟人打了招呼,抬頭去看吳海已經喝大半瓶,完了把瓶一倒,剩下的水全淋在臉上,水珠順著鼻樑往下滑,星星點點地掛在發梢,流過下巴。吳海抿著嘴笑,趁我還沒反應過來,擺動著腦袋使勁兒搖晃,他發梢的水珠全甩了出來,濺得我渾身都是。我氣得夠嗆,跳過去推他,他順著力道側躺到地上,兩隻丹鳳眼還笑眯眯地盯著我,慢悠悠的直著背搖了回來。看著他嬉皮笑臉的模樣,咱惱羞成怒的因數飛漲,抬腿在他小腿肚補上一腳。

  “哎喲喂,我說你們倆也顧及點咱兄弟們的情感成不?大庭廣眾的,扭扭捏捏打打鬧鬧,成何體統?哥們兒們可是沒媳婦兒的苦命人唉。” 坐得離吳海最近的李博打趣起來,其餘幾個也開始起哄,這是再厚的臉皮也沒法抵抗的,我的臉唰地紅了,連我自己都能感受到那一瞬間,就跟打了鑼似的。

  “唉唉唉,我媳婦兒可害羞了啊,見不慣咱如膠似漆的趕緊著自己去找一個啊,別吃不到葡萄亂喝醋啊。”吳大少終於有了那麼點護短的心思,不過我陷在他胳膊上的手指頭可沒想過這麼簡單就原諒他,話說,沒事兒練這麼多肌肉幹嘛,掐得我手軟……

  “喲喲喲,我這是看不下去了啊,還是躲起來的好啊!”大夥兒熱鬧起來,勾肩搭背地往外走,末了還都不忘提醒吳大少一定得去晚上的聚餐,還得把我帶上。

  “我們怎麼不走?”我問。

  “杜澤偉那小子還沒來呢,等他一塊兒。”吳海湊過來,“媳婦兒,累了?”每次我來這邊兒看他,他來上這麼說一句,曖昧啊曖昧,難言的誘惑!

  咱有鋼鐵般的意志,充分抵制誘惑,還不忘附送一記白眼,“老實坐著,喝水。”

  吳海繼續死皮賴臉地湊過來,伸手握住我的腳腕,探進褲腿裡慢慢往上,他的掌心在因為運動的緣故更加燙人,我嚇了一跳,想起身躲開,腿被他握得更緊,一時掙不開。

  “吳海,”我小聲叫他,趕忙看了下四周,還好人都走光了。他的手繼續在我小腿的地方來回順了幾下,跟烙鐵似的,我渾身不自在,趕忙抓住他的手肘,“這可是在學校,別亂來……”

  “沒人。”吳海的大臉挨得更近些,聲音裡帶著某種愉悅的小心思,另一隻手攔過我的腰,一使勁,我不由自主地貼了過去,條件反射地轉頭想訓他,誰知道這一轉頭,正好對上某人的心思,想說的話全吞進了他的肚子,“唔……”

  我踢了踢小腿,那只吃豆腐的爪子顯然更加鍥而不捨,最後還被按著後腦勺結結實實地啃咬一番,連舌頭也沒逃過,被含住了使勁兒吸了兩口才鬆開。某狼終於饜足,抵著我的額頭,氣息略微有些不穩,“媳婦兒,今天晚上有聚餐,去不?”

  吳海身上有熟悉的皂香,似乎是運動後沖了澡,或許是因為運動完不久的原因,他身上的溫度特別暖,被他抱著懷裡聽著他的心跳,感受到他的體溫,有種舒服的感覺我一時也沒想掙開。我身上也漸漸熱起來,把頭埋在他胸口蹭了蹭,“隨你。”

  吳海笑起來,捏了捏我軟軟的耳垂,“那咱們去露個臉就回啊。”

  想到下周有理論考試,我從他懷裡抬起頭小心翼翼地瞅他,“那個,我能不能不去?”

  吳海微眯了眼,眼色頓時變暗了些,我趕緊揪著他的衣襟說:“我下周有測驗,想看書來著……”

  吳海嘴角翹起來,“媳婦兒,我相信你不看書也能考好。”

  我偏了偏頭,這是什麼話?雖然咱幼年時曾一度被奉為神童,但真相只有咱知道,醫學院的霸王制度可不是憑點兒小聰明就能成事兒的。

  吳大少根本沒給咱繼續辯解的機會,迅速貼過來含住我的下唇,不輕不重地咬一口。為了不造成不必要的傷亡,咱只得老老實實地割地賠款,張開了嘴巴,這樣的動作顯然取悅了某豹,他神色愉悅的伸了舌頭進去巡視領土,每一顆牙齒都不放過,直到我不耐的呻吟一聲,他才卷住了我的小舌頭細細品嘗。手也開始不安分,從衣服下擺探了進去,慢慢往上。

  舌與舌頭糾纏著,輕微的水聲滋滋作響,察覺到某種危險的波動,我推開他,然而我發軟的力氣在這個高大健碩的豹子面前猶如九牛一毛。

  這是吳大少自動收了手,幾乎同時一道響亮的咳嗽聲在內館門口響起,轉頭去看,卻是杜澤偉懶洋洋的靠在門邊,一臉玩味的朝這邊看過來。

  我頓時從臉頰紅到了耳尖。吳大少卻是鎮定非常,拉著我的手站起來,沖杜澤偉說:“我還以為你回了老家了呢,磨蹭老半天。”

  杜澤偉站直,門外強烈的陽光打在他身上,顯得更加高大黑壯:“嘿,我這再磨嘰也沒你倆磨嘰,趕緊著,哥哥可是早餓了。吳海媳婦兒也是一早坐車過來的?辛苦辛苦!做軍嫂忒不容易,值得敬佩!”

  我看了眼他身上的皺了唧的綠軍裝,心裡想的是,這身兒衣服穿了幾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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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媳婦兒夢話版:

  天上白雲朵朵,山上炊煙嫋嫋,床上新娘幽幽轉醒:啊——!!

  噗噗、噗噗、噗噗噗……(鳥兒撲騰中)山下被山中鳥兒齊飛的景象驚住的路人:哇!好多鳥!!這豹子山果然名不虛傳,什麼鳥都有!

  幾乎湊到新娘臉上的一張賊兮兮的黑臉:嘿嘿,娘子,你終於醒啦?

  從渾身酸痛中回憶起昨晚場景的小娘子:嗚嗚,你、你明明答應過我,跟我回家見過父母得他們同意的,你、你……說話不算數!

  得了便宜賣乖的黑豹子,摸著小娘子柔若無骨的小手:娘子,我是答應你回家,咱們吃了飽飯就可以上路。你看我哪有說話不算數?

  哭得更厲害的小娘子:你、你明明就是、是耍賴!

  握著自家小娘子的小手忍不住牙癢的黑豹子,眼睛發亮,抓著放到嘴邊啃著,聲音沙啞:娘子,別哭,咱們今個兒就回家啊!

  察覺到異樣的小娘子,立刻止了哭:你、你幹嘛?放、放手……唔……

  先下手為強的黑豹子,直接撲倒:娘子,現在天色還早,咱們吃了晚飯再走不遲啊!

  小貓樣踢著小細腿兒,撓著小胳膊的小娘子:唔唔……唔唔唔……

  被撩撥得心癢,渾身燥熱的黑豹子,一把撩起被子鑽了進去:娘子——我來了——!!

  豹子山上,鴉雀無聲……

  躲在窗外聽了一宿牆根的眾土匪,擦了擦口鼻間乾涸的鼻血,默默的爬走:老大英勇!保命先!


作者: 魚兒水中漂    時間: 2015-11-27 03:42 PM

本帖最後由 魚兒水中漂 於 2015-11-30 09:51 AM 編輯

062 發燒了

  杜澤偉在S市讀的國防,也不知道怎麼有空來這兒溜達,原本說晚上有聚餐來著,這會兒這兩人倒先喝上了。用吳大少的話說,男人不懂含蓄,和值得相交的朋友喝最烈的酒,這就是情誼,不需要酸詞兒,就一瓶酒的事兒。

  杜澤偉用牙齒要開啤酒瓶蓋兒遞過來的時候,我靠在沙發背上想:這下可是好幾瓶酒的事兒了。吳海拿過酒瓶,兩人舉著酒瓶,哐當一聲脆響,仰頭咕嚕嚕的喝了一半。

  杜澤偉放下酒瓶,樂呵呵的沖我笑,“吳海媳婦兒,好久不見,又漂亮了啊。”指著吳海說,“還是你小子有福氣!”

  吳海回頭看我,伸手握住我的擱在腿上的手,“這是咱有眼光,你也別太羨慕啊。”

  杜澤偉比著拳頭,有點兒咬牙切齒的味道,半天沒說出話來,最後豎了大拇指:“有手段!兄弟甘拜下風!”

  母親叫我帶來的才讓餐館的廚房幫忙熱了,杜澤偉一邊吃一邊磨牙:“嘿,你小子怎麼這麼有福氣?媳婦兒這麼漂亮,還得廳堂下得廚房,還有兩丈母娘爭著疼,簡直不要咱光棍兒沒法活了!”

  吳海笑呵呵的,眉眼間盡是有家室男人的成熟風味,嗯,當然啦,這是咱純個人見解嘿。

  兩人直喝到天色漸晚,才搖搖晃晃的出了餐館,轉戰下一個地點。

  聚餐的人有十多個,我們去的時候他們已經喝得差不多了,抓著遲到的我們不放手。吳海和杜澤偉自罰三杯,吳海把我的那份兒也喝了,然後再繞著眾人挨個兒敬了一圈兒。後來還不盡興,只嚷著要喝我和吳海的喜酒。吳海就提了一個要求,不許讓我沾酒,然後拿了一瓶新開的啤酒給我。我倆還真跟新人敬酒似的,吳海一個個的介紹給我認識,打招呼,敬酒,就差沒喜糖和喜煙了。

  鬧騰了大晚上,我和吳海才得空脫身。吳海因為喝酒的緣故渾身熱烘烘的,半抱著我往外走,

  外面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下起了雨,眨眼之間,天地綿延。吳海側頭看著我笑,溫熱的氣息撲灑在我臉上,“媳婦兒,咱們沖回去,怎麼樣?”然後在我還沒做出回答前,拉著我的手沖進雨裡。

  他緊緊的拉著我的手,雨點落在頭上、臉上、睫毛上。在我眼中,前面牽著我奔跑不時回頭的青年,帶著水霧繚繞的笑意,在昏黃的燈火間溫暖的籠罩在我身邊。他的手是那樣的溫暖有力,他的每一次踏步都那樣矯健輕盈,他眼中的笑容是那樣感染人心,我跟隨著他的腳步,數著節拍,在B市難得的夜雨裡和他一起燦爛的笑。

  吳海陪著我去了招待所,我跑累了,直接坐到地上靠在沙發邊兒上喘氣。吳海從浴室裡拿了幹毛巾裹在我身上,“趕緊去沖個熱水澡,小心感冒。”

  劇烈運動後,我連手指頭都懶得動,張口隔著濕透的襯衣咬在他肩上,“感冒,那也是你害的。”

  吳海任我咬著,用幹毛巾揉我打濕的頭髮,“嗯,是我害的,我負責。”說著埋頭含著我的耳垂舔了舔。帶著涼意的嘴唇和火熱的舌尖形成鮮明的對比,我隨即打了個顫慄,趕忙推開他。吳海低低的笑起來,用毛巾把我裹了個嚴實,直接把我打橫抱起來,我驚呼一聲,他笑得更歡了,抵在我耳邊說:“好好洗澡,乖!”

  我是很想沖個熱水澡來著,但是目前咱只是濕身,浴室那麼點兒距離還是可以自個兒走兩步過去的,不需要抱的,不需要!最後被某獸趁虛而入撲騰進浴室的咱,吸著鼻涕想,吳大少必須給咱負責——感冒的事兒!

  結果證明放縱的生活是不理性的,指望佔便宜的man負責的買賣是幹不得的。第二天匆匆趕回學校上課的咱,一邊拍著臉,一邊擰鼻子,“啊切!啊切!……”

  上完最後一節課下來,我幾乎搖搖欲墜,幸好同寢室的小A和我是一個班的。小A一碰我的手,就大聲驚呼:“周瑾,你這是在發燒!”

  說來也巧,我搖搖晃晃的搭在小A同樣纖細的胳膊上一節一節下梯的時候,正好遇到下課的譚飛,“周瑾,你怎麼了?”

  小A估計是被我壓得不清,遇到熱心男士,頓時激動無比:“她發燒了。”

  譚飛用手背試了下我的額頭的溫度,在我還沒掙扎出一句完整句子前說:“是高燒,看樣子上了三十八度,還是我背她去醫務室。”

  A姐為了節省一時勞苦就這麼把渾渾噩噩的咱送到了某男背上,我很想拒絕來著,奈何身體虛脫根本說不出話來,只覺得頭暈目眩,在到醫務室前,我就已經昏睡過去。

  等我醒來,母親正坐在床邊看我,眉頭微微皺起,輕聲問我:“小瑾,好些了麼?”

  我點頭,嗓子乾澀得厲害,一時發不出聲來,我握住母親的手,沙啞著說:“沒、事兒。”

  母親在放學後給我打電話,那時候我已經昏過去了,小A接了電話說了我的狀況,母親這才匆匆趕過來。來了以後見到了譚飛,聽說是他背我到醫務室的,,母親很感激,等我好了以後,讓我一定要請譚飛到家裡吃一頓便飯。

  我也是覺得感激,他也就是因為肖遠的關係見過一面,現在也算是危難時刻出手相救,咱不感謝下也說不過去,加上母親又逼著我一定要請人。於是我把肖遠、譚飛和寢室裡面的三個姐妹一起叫上,到我家開Party。

  然而不知道什麼原因,一日我從小C口中得知,某女被譚會長一路保駕護航的事蹟被廣為流傳,話說民間是這麼流傳的:話說某日,臨床系學生會會長譚飛同志神色慌張的背著一面色慘白的女生,徑直穿過大半個校園,一路飛奔到校醫室……有目擊者稱,會長童鞋在校醫室逗留時間很長時間,後來女生母親來了……沒過多久,譚會長直接登門了!嘖嘖,速食式的戀愛,果然夠快,已經到見家屬的份兒了啊!

  明戀暗戀譚會長的美女們吐血中……咱噴血,抑或血濺三尺中……

  八卦的力量每時每刻都無比彪悍強大,敗給八卦,咱實在無語。沉默,只能沉默了哇。

  小B坐在我床邊,一邊兒吃著零食,一邊兒嘖嘖有聲的說:“瑾啊,別擔心,現在還沒人知道和譚會長傳緋聞的人是你啊。”

  我微微偏頭,斜斜的看了眼在對面看小說小A,此女臉上有一絲明顯的裂縫,於是咱知道,完了,被賣了。A姐的水準啊,連韓小穎童鞋都比不上呀,小穎童鞋至少會用情報套點兒現錢什麼的,這位姐姐是在純粹傳播八卦耶。

  唉,我按住還有點犯暈的頭。不怪群眾無知,只怪咱十幾年在八卦口子上混日子,咱容易嗎?還好,現在大少跟在不是一個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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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媳婦兒夢話版:

  三天后,帶著自家娘子準備下山的黑豹子:各位兄弟,今天我黑豹帶著娘子回門兒,山寨的事煩惱兄弟們照應著,哥哥我速去速回啊!

  依依不捨,做抹淚狀的眾宵小:老大,您放心,山寨的事兒有兄弟們頂著,您老保重,早、去、早、回!

  有鬧事者打趣:咱們等著哥哥抱了白胖小子回寨啊!!

  黑豹子扯著脖子仰天長笑:哈哈哈——!!(回頭賊眉鼠眼的打量一番自家小娘子)沒問題!眾兄弟等著啊!看哥哥我凱旋!

  滿臉黑線的小娘子:這是回門兒,不是打仗……(雖然是很想把這個土匪抓起來滴……嗚嗚,奈何生米煮成熟飯矣)

  輕輕鬆松扛著兩大包彩禮的黑豹子,一把摟住娘子的小蠻腰,眉開眼笑:娘子,咱們這就回家見爹娘啊!

  小娘子:……(但願阿爹阿娘不要被他滿臉的絡腮鬍子驚嚇過度,嗚嗚)

  吐著嘴裡鬍鬚的黑豹子:呸呸,

  出了山寨對眾宵小招手:兄弟們,哥哥走了啊!


作者: 魚兒水中漂    時間: 2015-11-27 03:45 PM

本帖最後由 魚兒水中漂 於 2015-11-30 09:50 AM 編輯

063 愛要大聲

  其實,經過長時間的歷練,咱對八卦已經基本免疫,雖然偶有不便,但整體說來,不會影響吃飯和睡眠。

  所以,咱的生活還是那麼深深淺淺的過。

  期末結束後,我沒有立刻和吳海回家,在這邊陪著母親籌畫開店的事兒。裡面的裝潢,小到碗筷這樣的細節母親也精益求精。母親設計的青花瓷碗筷完全算得上一流的工藝品,簡直讓人歎為觀止,好想藏起來的說!

  母親笑了笑,最後決定把第一件成品擺在家裡。我樂呵呵的擺弄兩副碗筷,為了突顯紀念意義,母親還特地囑咐商家在這副茶杯上印了我和吳海的照片。

  我把小巧別致的茶杯擺在床頭上,想著過不了多久吳海生日的時候可以當禮物送他,他一定會喜歡的。

  吳海生日前,我回了C市。二十歲的吳海行事作風已經有吳爸爸的風味——軍人的做派,又有那麼點兒吳媽媽的調皮勁兒,外人面前絕對是成熟穩重熟男一枚,關了自家院門兒,完全就一大孩子。吳海聽了吳奶奶的話,生日那天帶我去山上種樹。

  吳大少開了輛軍用吉普過來,安全性能絕對優於當年那輛破奧拓,嗯,長大些的吳大少似乎也更讓人安心了,麥色的皮膚,寬厚的肩膀,精壯的肌肉,嗯,連笑容也帶了那麼點兒成熟的味道,惹人犯罪呵。

  我們在種植園選了半天小樹苗,最後選了兩棵松柏,吳大少說種一棵孤單,兩棵才有伴兒,就像我倆。說這話的時候,我覺得吳大少笑得特別明媚,看這就是咱說的“犯罪誘因”。

  挖坑填土,施肥澆水,我倆慢悠悠把兩棵幼苗種好了,然後找了塊空地背靠背坐著。吳海故意把全身的重量壓在我身上,我被壓的直不起腰來,想掙又掙不開。使了半天勁兒,幾乎虛脫,趕忙放軟了口氣撓他的肚子,“吳、海……好重啊!”

  吳大少這才松了送,我趁機使壞突然側身,想把他甩下去,奈何某只豹子身手太矯健,輕輕一頓就穩住了上半身,還不忘反手抓住我的腳踝,樂呵呵的回頭沖我眨眼,“小瑾,你要往哪兒跑?嗯?”

  我使勁摳他的手指,“要、要你管!”

  吳大少果然鬆手了,我還來不及樂,剛要掙扎著爬起來,就被他從背後大力撲倒。我沒防備被他帶著滾了兩圈,翻天覆地的感覺真不怎麼樣,我驚呼一聲,緊緊的抱住他。從吳海的胸腔發出震動的笑聲,我趴在他胸口用力捶他,“你使壞!讓你嚇我!”咱的手勁兒揍他就跟撓癢似的,於是直接湊到他肩上一口咬下去。

  吳大少跟被螞蟻紮了似的,不痛不癢,湊到我耳邊低低地笑:“小瑾,你這樣咬我,我容易興奮啊。”

  What?咱淩亂了……連忙鬆口,思考:有這麼容易興奮麼?咱眼睛不自覺地瞟向某人下面,吳大少抱著我翻身,我被重重的壓在下麵。抬頭看他,被明亮的陽光照眯了眼,眼前的人也融在光點裡,只覺得眼前一暗,溫熱的唇貼上我的,我被他吻得情難自禁,不自覺的伸出的手臂摟住他的脖子。

  “媳婦兒……”吳大少突然停下來,“你在勾引我。”

  我頓時清醒,怒目圓睜,一掌推開他,“吳海,明明是你勾引我好不好!”

  吳海撐起上半身,臉上笑得賊賊的,視線卻落在我身後。我頓時感覺不妙,緩緩轉頭,看見幾個人正目瞪口呆地看著抱作一團的我倆。呃~~正確說,他們的眼神兒齊齊的看著“口出狂言”的咱,嗚,這丟臉丟大咯!

  回去的路上吳大少一直賠不是,我不予理睬,絕對不能讓吳大少這種肆意妄為的行為繼續下去,不加以嚴懲不足以平咱的怒氣!

  “小瑾,不要生氣好不好,我一發現那些人上來了,我就停下來了啊……媳婦兒,我冤枉……”

  我搖下車窗,把裝聾作啞發揮到了極致,充分領略郊區原汁原味的民居建築。

  “媳婦兒,跟我說說話唄?開車很無聊的,我容易犯困……”

  哼,少來,這麼爛的藉口,沒創意!不理!

  “媳婦兒,你這是家庭冷暴力,是不對的。”吳大少的聲音帶了那麼點兒小委屈。

  我這才轉頭,“以後還亂來不?”

  吳大少眨著可憐兮兮的丹鳳眼,搖頭,“我再不敢了。”

  咱滿意的點頭,揉揉他扎手的寸頭,“乖,以後不許惹媳婦兒生氣啊。”話說咱是很好哄滴。

  吳大少頓時笑得春風燦爛,“一定一定,這是必須的,必須的!”

  我捏他柔軟的耳垂:“不許敷衍我!”

  吳大少撅這嘴看著我,“媳婦兒,我真不敢了。”我這才滿意地鬆手,幫他把白T恤上沾著的青草拿下來。

  “媳婦兒,我愛你!”吳大少湊過來在我嘴上重重的啵了下,然後放開嗓門兒沖車窗外大喊,“媳婦兒,我愛你!”

  正在這時,一輛車從我們旁邊經過,對方大開的車窗很容易必然聽到了吳大少的狼嚎,一個人頭從車窗裡探出來,一臉好奇地看著我們。

  吳大少十分從容,還騰出一隻收來沖人打招呼:“嗨,哥們兒,上三環啦?”

  對方咧著嘴笑,大聲回答:“是啊!”然後指了指坐在副駕駛的我,豎起大拇指,“你媳婦兒,漂亮!什麼時候結婚啊?”

  吳大少回頭沖我眨眼,滿臉春風得意:“快了啊!”然後一踩油門上了五環。

  下午,我們去電影院看電影,剛走幾步,我的鞋帶散了,吳大少叫住我,然後蹲□幫我把鞋帶系好。嗯,有人說過,給戀人系鞋帶的時候會特別的甜蜜,因為你系上的是你倆的感情線;被系鞋帶的戀人更容易產生幸福感,因為有呵護和包圍的溫暖。吳大少的粗壯的手指,卻無比溫柔,穿行在鞋帶間卻更像是繞在我心間,癢癢的、暖暖的。

  系好後,吳大少仰頭看我,我俯下頭,飛快地在他唇上落下一吻。吳大少的眼睛亮閃閃的,站起來後,也飛快地湊過來在我唇上親吻。已經有好些人注意到我們這裡的貓膩,吳大少完全沒有害羞的概念,大方地回視那些探究的目光,甚至笑著沖人家擺手,那樣子明顯就是沖人家說“表演結束,多謝捧場啊”。我臉發燙,掐他的手,拉著他趕緊閃。吳大少托著我的手,根本不讓咱的速度有施展的空間,還是慢悠悠的拉著我的手,大搖大擺的被我拉著進了電影院。

  電影是軍事題材類的勵志電影,吳大少看得熱血沸騰,我在一旁小心伺候這茶水點心,總之咱今晚的原則就是讓少爺玩兒得高興!

  小B曾經對咱這種被迫生活在軍事氛圍裡的生活很不能理解,我放下手裡關於軍事方面的書籍,笑著說,這不是被迫,只是想。

  因為喜歡一個人,所以願意喜歡他所喜歡的,學習他所敢興趣的,尋找著共同的話題,尋找著彼此最默契的時機。戀愛不就是這樣?愛屋及烏,直到真正喜歡,融入對方的生活,進而成為他(她)生活中的一部分。

  晚上回到老吳家,家裡已經給吳海準備好了一堆吃的,幾家人聚在一起,歡歌笑語,其樂融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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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媳婦兒夢話版:

  帶著小娘子下山的黑豹子順道在路上劈了兩個鬼子,這會兒正坐在一邊兒擦著斧頭上的熱血:娘子,你真認識這些人?

  小娘子沖一旁的同志眨眨眼:啊,他們、他們都是我們村的。

  黑豹子挑眉,看了看自己剛剛順手救下的五個人,其中就有兩個帶著眼鏡的書呆子。

  其中一個戴眼鏡的甲,伸出右手:同志,謝謝你的救命之恩!

  對別人西派的作風完全不搭理的黑豹子,把擦好的斧頭別回腰間,起身:娘子,咱們趕路要緊,這會兒趁著天還沒黑,咱們再趕點兒路啊。

  眼鏡乙:你們這是要回x鎮?

  帶了那麼絲兒苦笑的小娘子:是啊……

  某丁:你這是……成親了?

  嘿嘿一笑的黑豹子:可不是,咱剛成親,各位要是早點,興許還能喝到我倆的喜酒呢!

  默默流淚的小娘子:……(是被抓到土匪窩裡喝麼?)

  肝腸寸斷的某丁:啊?這是……是真的?

  雖然智商不咋的,但是嗅覺足夠靈敏的黑豹子,終於察覺到不對勁,眉頭一挑:兄弟,你這是什麼意思?(手按在斧頭上,這是要砍人?)

  被驚嚇到的小娘子,趕忙上前拉住黑豹子的手:他、他沒有惡意……

  鼻孔裡重重噴了口熱氣的黑豹子:看他賊眉鼠眼的樣兒就准好事兒!

  搖搖欲墜的眾人:……(話說,賊眉鼠眼的人到底是誰?)

  某丁:……(不,粗俗,太粗俗了!我心中的女神,怎麼會嫁給這麼一個豹子樣的臭男人?不能接受啊不能接受)


作者: 魚兒水中漂    時間: 2015-11-27 03:51 PM

本帖最後由 bluesky0601 於 2015-12-1 10:15 PM 編輯

064 介紹給她們

  新學期開始前夕收到一份“驚喜”,丁博弈被B大錄取。嗯,其實,我一直以為他會選C大的,畢竟C大的理科類專業更強。現在知道他到B大,不知道為什麼我會有一種沉重感。呃,我想可能大部分可能來自邊上磨牙瞪眼的這位:“這個臭小子,憑什麼跑來給你一個學校?出國多好,他那種少爺就該出國!”然後轉頭,鍥而不捨的問我,“媳婦兒,你說這小子不會是存心的?”

  我斟酌了下才說:“他幹嘛存心上B大呀?再怎麼說這也是全國數一數二的學校,他想來這兒也很正常嘛。”話說這輩子咱跟丁童鞋的交集少了許多,連曖昧都算不上,吳同學這分明是思想拋錨,想多了。話說咱自己是非常坦蕩的,這輩子就愛一個,還不帶拐彎兒,咱這可容易著呢,不用費腦。呃~~當然,有時候咱沒法連同少爺的思想一塊掰正咯,小孩兒就是這樣,缺乏安全感的啦,理解,理解!

  等我和吳海回到B市的時候,B大已經開始了新生報導,丁博弈一個人來報導,也是擔心母親還有心裡還有鬱結先跟我聯繫。作為有資歷的“師姐”,咱自覺有必要照顧下“師弟”,再加上這輩子不多但也不算少的那麼點情意,似乎是該適當表達下關懷。於是拉著吳大少去給小丁同學提箱子。

  吳大少嘴翹得老高,慢悠悠的晃蕩著雙腿,冒酸水:“媳婦兒,我們報導那會兒也沒見你這麼積極。”

  咱腳下不停,“那會兒都你積極去了,我積極幹嘛?”

  吳大少無語了,默默的跟著咱走。才安靜了一會兒,又忍不住開腔:“媳婦兒,你們學校也有安排接新生的人嘛,我們去了也沒用。”

  “那你就幫他整理床鋪!”咱快先一步進入失語期了!

  “媳婦兒,”吳大少拉著我的手晃了晃,“我一個大男人會幫他整理床鋪像話麼?哦,不,正確說是他一個大男人讓我幫他整理床鋪像話麼?”

  被吳大少磨嘰到瀕臨失聰的咱,弱弱的歎氣:“那你就在邊上,看著!”

  等我們到的時候,丁博弈已經自個兒把東西整理好了。吳大少叼著嘴幾不可聞的哼哼,我動了動腳,看似無意的碰了他的腳,只有我知道自己把吃奶的勁兒也用上了重重的踩。吳大少沒有絲毫反應,任我使勁兒,只是身體貼了過來,很自然的把我摟在懷裡,“整理好了就成,走,帶你到處逛逛。”

  丁博弈垂著眼看了會兒,抬起來的時候嘴角帶了那麼點兒淺淺的笑意,“好,我正想到處看看呢。”

  呃~~說實在的,咱這個“名門正宗”站在邊兒怎麼看怎麼像擺設,吳大少那個“旁門左道”反而大展身手,一會兒一個典故一會兒一個傳說的,說得不亦樂乎。話說原來咱家少爺也有做導遊的說,要是以後沒飯吃了,可以領了一隊人馬一日游,保管遊客滿意,賓主盡歡。

  丁博弈似乎也不介意,嘴邊兒那麼點上揚的弧度從剛才就沒變過,想想這小孩兒也不容易,從小到大保持這麼標準的上揚弧度可不是誰都能做成的事兒。就憑這點,丁童鞋值得帶朵玫瑰花,還是不去刺兒那種啊。

  其實,我還是希望丁博弈能夠有所改變,雖然我已經打定主意不和他有什麼瓜葛,可是既然命運還是這樣巧合的糾結在一起,我想或許我可以做點什麼,或許可以勸慰他過上另外一種生活,不用活得那麼累,可以想笑就笑,想鬧就鬧,沒有那麼多包袱,沒有那麼多顧及,這才是人生該有的狀態。

  他可能不知道現在他臉上幾乎沒有破綻的微笑其實只是一層脆弱的面具,揭開了就是鮮血淋漓,不揭開則會重得挪不動腳。笑容沒有真心不會鮮活,不是從心發出的笑不可能進入別人的心。

  所以我喜歡吳海的笑,快樂無憂的、明媚爽朗的、肆無忌憚的、豪放不羈的,還有偶爾帶了那麼點小心思的、賊賊的笑。他的每一種笑都印在我腦子裡,思想放空的時候就會時不時的跑出來,踩掉憂慮趴在我眼前,讓我陪著他一塊兒笑。這是一種境界,吳大少帶我修煉出來的快樂無極限,呃,估計打敗民間廣為流傳的黯然銷魂掌只是時間問題。

  山山水水,亭台閣,屋後房前,咱們三個人幾乎全給跑了一遍,只能說沒有劉淩暖場,這氣氛是不怎麼活躍,整個過程除了介紹風景典故基本對話不超過十句,居然就著這種狀態咱們還堅持逛了個遍,奇跡呀!

  正逛到湖邊,遇到暑期沒有回家的A姐,她正陪著新入學的同鄉逛。

  A姐看到我們十分熱情,神情激動的對師妹介紹:“這是我寢室的姐妹周瑾,這位是她老公,這位是?”

  A姐拉長聲調的停頓讓咱小心肝顫了顫,旁邊的吳大少丹鳳眼微微眯起,似乎對A姐的介紹很是受用,接過話頭說:“這位帥哥是丁博弈啊。”眉毛一挑一挑的,上揚的嘴角帶了那麼點兒別有用心。

  看著A姐和小妹妹亮閃閃的目光,咱忽然湧現一種沉重感,估計今兒晚上就要被電話轟炸!話說這年頭風行禍水藍顏!

  丁博弈在一旁無關痛癢的模樣,還是那麼從容淡定,玉樹臨風,對兩位姑娘火熱的眼神輕輕的一笑,魅惑眾生……

  頓時,兩位姑娘以咱肉眼可見的速度清晰度墜入愛河,食色性也,迅猛啊迅猛!

  丁博弈看看猶在認真觀摩的吳大少和我,從鼻孔裡哼哼兩聲,也不管我倆一個人徑直往前走。這時,邊上的小妹妹語出驚人:“哇!天啦!憂鬱王子——!!”

  倒~~我以為、以為會是白馬的說。回頭看去,邁著優雅步伐的丁少已經悠悠遠去,在綠□上留下一抹憂鬱的背影……果然有憂鬱的氣質!

  吳大少牽著我的手慢悠悠的跟上,“媳婦兒,要不你把他介紹給她們?”

  嗯?吳大少什麼時候這麼熱心了?他對人家丁博弈一直不怎麼待見的呀。很快咱找到了問題的實質,什麼叫她們?

  吳大少悠悠然繼續:“你看啊,她們都喜歡他,咱們也不能厚此薄彼不是?”

  暈~~難道還得雨露均占?不淡定了,吳大少果然對人丁少不待見啊不待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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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媳婦兒夢話版:

  聽說眼前這個黑蠻子劈了兩個鬼子的周阿爹,握著黑豹子的手幾乎熱淚盈眶:女婿啊,這才是我周某某的女婿啊!

  一旁傻眼的小娘子:……(老爹,您不是一向崇尚斯文麼?)

  從廚房出來的周阿娘:孩兒她爹,趕緊開飯,孩子們趕了幾天的路肯定餓了。

  周阿爹:呵呵,是啊,是啊,賢婿快來快來,這是你丈母娘親自給你們準備的接風宴!

  兩眼放光,幾乎流口水的黑豹子:丈人,丈母娘,那我就不客氣了啊!

  周阿爹、周阿娘:誒!

  夾了一塊紅燒肉的黑豹子,牛骨筷子一轉:媳婦兒,多吃點啊,這些天讓你吃苦了,好好補補啊。

  感動中的周阿爹周阿娘相視一笑,心理活動:嗯,長得雖然粗獷,但知道疼媳婦兒,不錯,可靠!

  看清爹娘心理活動的小娘子:呃……(這是什麼狀況?爹娘不是對女婿特挑的麼?難道是戰爭年代,男的死多了,剩下的全漲身價兒了?)

  周阿爹:賢婿啊,來來來,咱們今天好好喝一杯!

  周阿娘:小豹啊,來來來,嘗嘗這條魚味道怎樣?

  搖搖欲墜的小娘子:……(“賢婿”?是老爹的遠視程度又加深了,還是什麼緣故造成他老人家書生式的審美觀崩潰了?)

  喝完酒咂嘴的黑豹子:嘖,地道高粱酒,地道!(側頭)娘子,你要不要來點兒?

  這才看清自家猛男長相的小娘子不淡定了:……(誰、誰讓他把鬍子剃了的?)

  看了自家媳婦兒半餉也沒得反應的黑豹子:娘子,你怎麼了?

  臉上一坨絢爛的紅暈浮上臉頰的小娘子,以手遮臉,欲拒還迎:沒、沒什麼……

  呈癡迷狀的某豹,無意識的喝光了碗裡的酒,兩隻眼睛猶自望著自家娘子無法自拔。邊兒上周阿爹和周阿娘在竊喜中,悄然退場……

  月色如水的晚上,因著酒勁兒渾身熱烘烘的黑豹子,看著自家媳婦兒越來越紅的小臉問:媳婦兒,你臉紅什麼呀?

  小娘子嬌羞偏頭:我、我……我沒有……

  徹底被勾引的黑豹子:哇嘎嘎,受不了,受不了了!!……


作者: 魚兒水中漂    時間: 2015-11-27 03:57 PM

本帖最後由 魚兒水中漂 於 2015-11-30 09:49 AM 編輯

065 恩愛與矜持

  母親打電話過來的時候,我們正逛到東門。母親知道丁博弈到B大的事情,她的想法和我差不多,多年的情意不可能歸零,盡點兒地主之誼,無關恩怨,只是交情。

  丁博弈對這樣的情形處之泰然,對母親的態度也和以前沒多大區別,沒有刻意的安慰也沒有明顯的疏遠,是丁博弈一貫的處事方式,得體,適宜。呃,知道丁少本性的咱偶爾也忍不住感歎,借用吳大少帶了那麼點兒偏頗的措詞:狐狸,大大的狡猾。多年了咱也沒得出這麼精闢結論,果然豹子的嗅覺更靈敏。

  到家的時候,母親正在廚房忙乎,聽到開門的聲音過來探了個頭出來:“都回來啦?桌上有水果,你們先吃著,一會兒就開飯啊。”

  茶几上擺了好幾盤新鮮水果,旁邊兩個人不用我招呼已經坐到沙發上了,比我這個小主人還大牌。吳海剝了一顆提子給我,很甜。我邊嚼著邊說,“你們吃著,我去廚房幫忙。”

  母親做的菜,一人兩道愛吃的菜,吃得和美,也算其樂融融。

  母親給丁博弈夾菜:“博弈多吃點啊,以後在學校也吃不到什麼好吃的,平時沒事就過來啊,阿姨給你做好吃的。”

  一旁的吳大少斜長的丹鳳眼輕飄飄的掃了我一眼,夾了一塊去了刺兒的魚肉到我碗裡,“媳婦兒,多吃點魚啊。”

  咱眨眨眼,這是什麼情況?為什麼吳大少的眼神這麼邪乎乎涼絲絲?咱眯著眼睛呵呵的笑,夾了一塊排骨到他碗裡:“排骨不錯,你多吃點啊。”

  吳大少嘴角噙著笑,夾起排骨放到嘴裡嚼,一雙黑亮亮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我。

  咱正要正要把嘴裡的魚肉吞下去,一不小心飄到吳大少如此電閃雷鳴的眼神,頓時被電到,“咳咳咳——咳咳咳——!!”呃~~被魚肉嗆到……

  吳大少趕忙把邊上的水湊到到嘴邊讓我喝,一邊輕拍我的背,“怎麼這麼不小心,吃個東西也能嗆著。”

  嗚!這是誰害的,咱——繼續:“咳咳咳——!!”不帶這麼磨人的。

  母親也過來幫著拍背,“再喝點水,別急。”

  咱已經到了飆淚的程度,丁博弈在邊上喝著茶水,低頭的瞬間眼睛裡星星點點的笑意還是被咱收入眼中,“咳咳……”時運不濟啊。

  咳了半餉,喝了三杯水才舒服了些,嗓子還是難受。吳大少頓時安分了,在旁邊小心伺候著,“媳婦兒,咱吃點清淡的啊,藕片怎麼樣?”

  好,看在少爺如此殷勤的份兒上,咱就大人不計小人過,嚼著清脆的藕片咱心滿意足的想。

  丁博弈看了看我,轉頭對母親說:“宋姨聽說你要在開餐廳,要是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儘管說。”之前逛的時候,我有和他提過母親開店的事。

  “好。”母親應該是欣慰的,雖然沒有得到幸福的婚姻,但至少得到了兩個孩子的尊重。母親的想要的不多,也容易滿足。

  也不知道為什麼吳大少對丁博弈一直有種防範心理,話說這輩子他連作為他的情敵也算不上,費解。

  因為晚上有新生集合,丁博弈提前回了學校。我和吳大少在廚房刷碗,嗯,刷碗的事兒交給少爺,咱就在旁邊打下手,放放碗筷,當當陪聊。

  吳大少看著我眼神幽黑深沉,低頭吻我的唇,我慌忙躲避,母親還在客廳收拾呢。吳大少用力含住我的唇,深吻下去。直到傳來腳步聲他才放開我,輕輕的眨眼睛。呃~~邪惡的少爺,果然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就是刷了兩個碗我咱的嘴就破了皮兒,這買賣划不來啊划不來。

  “小海你就辛苦一點洗碗咯。”母親對吳海笑說,回頭看了眼臉耳發燙的咱,“小瑾,你陪著小海洗啊,我先進屋去了。”

  母親帶著輕快的笑意走了出去,吳大少臉上的笑越發陰險,“媳婦兒,媽媽說讓你陪著我洗哦。”

  呃~~為什麼好好的一句話從吳大少口中說出來那麼彆扭?難道是因為歧義的關係?

  收拾乾淨廚房,吳大少半摟著我,把頭抵在我額頭,低低的笑:“媳婦兒,你要怎麼獎賞我啊?”

  黑線,“洗個碗還要獎勵,沒門兒!”

  吳大少的眼光一下黑亮幽深,嘴角掛著邪惡的笑:“媳婦兒……嗯?”

  那個,咱錯了,不該意圖挑逗一隻精力旺盛的豹子,最後還得自個兒把肉湊到豹子口裡咬。一個激情四射的熱吻過後,咱努力平復撲騰著心跳。

  某獸睜著漂亮的丹鳳眼,“媳婦兒,你還記得咱們之前定的約法三章?”

  呃,話說那麼多“三章”,已經不能叫做“約法三章”了?咱也只記得三個字:不可以……

  某獸把手探進咱的上衣裡,沿著腰輕輕的揉,“媳婦兒,你可要記好了啊,要是被我知道,嘿嘿……”

  汗~~首先,內容太多咱是真的記不住了,其次那只爪子越來越曖昧了說。咱趕緊抓住豹爪,中氣十足的保證:“你放心,我不會的!”咱堅定如磐石,柔韌如蒲葦!

  某獸露出滿意的笑容,這才把爪子拿了出來,然後輕輕的啄我的唇,低聲說:“媳婦兒,我們出去。”

  話說豹子真的很難養,尤其是一隻時而暴躁如雷,時而溫順如貓,偶爾死皮賴臉,偶爾撒嬌賣乖……無所不能呀!聽聞,豹子很會撒嬌,還非常嫵媚的說,原來一切不是傳說。

  之前買下這套房子的時候沒想那麼多,只是簡單的兩室一廳,因為母親過來的緣故新買了一張床,現在吳海過來,我就搬過去和母親一起睡。等我打開臥室門進去的時候,母親正靠在床頭看書,看到我進來,臉上頓時笑起來,“看到你和小海這麼恩愛,媽媽很高興。”

  咱又一次臉部充血,印象中“恩愛”就是白娘子和許仙那種纏纏綿綿你儂我儂的橋段,一口一個官人,一口一個娘子,哎呀媽呀,難道咱和吳大少也上升到這種油膩程度了?有種風中飄搖的動盪感。

  母親現在佩帶了義乳,在外在體形上沒有任何影響,母親很堅強,手術康復後,幾乎把全部的心思放在餐廳的裝修上。擔心母親太操勞,我和吳海合計招了三個小工,母親剛開始覺得一個就行,等正式運營的時候才知道三個都嫌少。

  正式開張的時候吳海和我召了一群人過來捧場,場面相當熱鬧,雅蘭食坊幾乎算是一炮打響,後來的生意也越來越好。有時下了課我也過來幫忙,丁博弈結束軍訓後也常來這邊走動,時常幫著送餐什麼的。

  嗯,有帥哥的生意通常都比較好辦呢,於是對充當免費勞動力的丁少,我和母親非常歡迎。嘿嘿咱們的宗旨是:充分運用社會資源,不浪費一張俊臉。並且,由此帶來的輻射效應更是好處多多,比如,咱寢室的A姐和她的小師妹兒就成了咱餐館的附送勞動力,平時只要丁少過來露個臉,兩個小妮子得在咱餐館樂呵呵的幹一天,多麼便利而高效的勞力呀!現在覺得三個全職員工似乎是多了點兒呵。

  吳大少也深為A姐和A師妹的執著所感動,時不時的打個電話過來,“媳婦兒啊,你看丁博弈什麼反應啊?什麼還沒反應?那這麼著,你也時不時的提點A姐妹兒兩句嘛,差不多也該放棄矜持,加大馬力。丁博弈就一典型的悶騷型,來點兒猛的肯定受不了……”

  咱抹汗啊抹汗~~話說咱從頭到尾就沒看出那些個追著丁博弈轉悠的小女生哪裡矜持過了,連咱A姐也充分暴露了呀!

  A姐現在最愛幹的事兒就是攀在我床欄上,皺著一張鵝蛋臉:“瑾啊,你說我要是製造意外撲倒丁少懷裡怎麼樣?”

  咱看著A姐紅紅的臉蛋兒:“那個,這招不是小師妹才用過的嗎?”

  A姐頓時連脖子也紅了:“那不是我撲的呀,我也想撲倒試試!”

  倒~~女人也食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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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媳婦兒夢話版:

  多年後黑將軍的兒子黑小子:爸,現在不流行粗碗喝酒了!

  已經是將軍的黑豹子:你小子懂個屁!喝酒不這麼是喝酒麼?用你那個塞牙籤的盅喝像個什麼樣扯蛋!(說著直接抱了茅臺酒瓶灌了一大口)

  被罵得委屈了的黑小子,扯著脖子沖廚房的方向吼:媽,你怎麼嫁了個土匪呀!

  在廚房裡的黑媽媽,默默:被搶去的唄。

  黑豹子拍了一把自家兒子的大頭:你媽是我搶的壓寨女人怎麼著?要不是你老子我下手快,能有你麼?

  含淚點頭的黑小子,現在終於相信自家老爹是名副其實的土匪了。

  端了一大盆兒紅燒肉從廚房出來的黑媽媽:你跟孩子說這些幹嘛?

  殷勤結果老婆手裡紅燒肉的黑豹子,樂呵呵:娘子,辛苦,快坐,快坐!(麻利擺好碗筷)

  被自家老爹徹底雷到的黑小子:爹媽,這都解放多少年了,你們這稱呼也該改了?(雷到邊上的花花草草多不好啊)

  給了自家兒子一個爆栗子的黑豹子:臭小子,敢跟老子叫板兒,小心劈了你!

  黑媽媽不露痕跡的挑眉:你要劈了他下酒啊?

  頓時滿臉堆笑的黑豹子:娘子,我哪兒敢呀,我的意思是不孝敬老子會被雷劈,雷劈哈。

  滿臉黑線的黑小子:你兒子我已經被“雷”劈到了耶……


作者: 魚兒水中漂    時間: 2015-11-27 03:58 PM

本帖最後由 魚兒水中漂 於 2015-11-30 09:49 AM 編輯

066 悲催的真心話

  說到讓女孩子心花怒放,丁少的確有資本,剛進學校就從國經系風靡全院。咱餐館就經常有人打聽那位端盤子的帥哥是某某。嗯,應該說丁少火了,因著咱雅蘭食坊;咱雅蘭食坊火了,因著帥哥丁少。天生的衣架子,穿啥啥好看,連咱小店統一定制的服務生制服也能穿得有品有位。這也難怪A姐不惜“晚節不保”也要老牛吃嫩草,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咱理解。

  於是在諸位姐妹聯合拜託下咱答應B姐生日的時候一定把丁博弈拉過去露個臉。在A姐B姐C姐以及一眾兄弟姐妹的強勁攻勢下咱不得不低頭哇,但是,含著熱淚答應的下一秒咱就後悔了。比起一眾軟磨硬泡,咱覺著說服那個少爺更讓咱痛不欲生,尤其是邊兒上一溜聽眾,汗啊~~

  撥通了電話,咱的小心臟忍不住顫了顫,A姐咱旁邊拼命的給我打眼色:“那個丁博弈啊,你今天晚上有空沒啊?”

  “怎麼了?”電話那頭波瀾不驚。

  我頓了頓,“那個今天B姐生日……想邀請你一塊兒吃頓飯……”

  電話裡傳來丁博弈的慢悠悠的聲音:“哦,在哪裡?”

  邊上一串壓抑的歡呼聲,咱被擠在中間掙扎啊掙扎,祈禱今晚平平安安順順溜溜……

  一群人在雅蘭食坊吃了晚飯,丁博弈很賞臉的按時到了,敬酒的時候也是來著不拒。吃完飯B姐大手一揮要去唱K,言明瞭誰也不准走,作為寢室姐妹,咱還真不敢就這麼閃人了。只得跟母親打了招呼跟著他們去了錢櫃。

  一群人一會兒唱歌一會兒喝酒,不亦樂乎。丁博弈聽母親的話一直照顧挺照顧我,有人灌我酒全被他擋下,要不是A姐把咱和丁博弈的“親戚”關係廣為傳播,估計咱可能會被秒殺掉。不過因為有丁博弈的關係咱不用沾酒了,樂意了就舒舒服服的坐在邊上唱首歡快的歌給他們助興。

  今天晚上的單身姑娘們肖想的目光全聚集到丁少身上,不一會兒,就有人提議玩爛俗的真心話大冒險,一眾姑娘精光閃閃的目光全往這邊瞟。首先中獎的居然是A姐,選了大冒險,內容是對在場一位元男士說三個字:你是豬。A姐傷心了,火辣辣的眼神在丁少的小身板上頓了好幾下,她老是真想跟丁少說三個字的耶,可絕不是“你是豬”的說。最後A姐挑了以為關係較好的小哥,送了三個字“你是豬”。

  嘿,喜劇的是,多年後這位小哥和A姐喜結連理時不由感歎道:大家還記得大二那年小B生日那次在KTV的事兒不?當年她就對我說三個字“你是豬”,當時我心裡難受得……真難受!不過後來呀,我也想通了,咱要錢沒錢要貌沒貌的,是比不過師弟,但是有一點、有一點咱一定比那小子強!為啥,就為這三個字她沒沖他說,沖我說了!對什麼人才能說這樣的話呀?關係不好的,在她心裡沒低地位的她敢說麼?不敢?嘿,就憑這,咱就比那些個帥小子強。

  是啊,最沒有分寸的玩笑只有和最熟知的人開,最沒法派遣的壓抑只能對最親厚的人發洩,最甜蜜的成功只有和最深愛的人分享才是幸福。因為更近的距離所以才更容易傷害,更容易難過,更容易被遺忘。

  有些時候就是這樣,傷害不是因為相隔遙遠,而是因為更靠近,他不會無緣無故的傷害一個陌生人,但是他傷害的是你,因為你們的距離比陌生人近。

  世界上有些東一就是這樣,人與人的擦肩而過是如此容易,但心與心的貼近卻是那般艱難,眼看近了卻似乎遠了,要擦亮眼看清了才知道其實已經很近了。就像上輩子的我和吳海,總以為相隔遙遠,卻不知道早已經靠得那樣近。所有我要感激,感激重生的生命,感激自己在一開始就測算了距離,不會因為肉眼的無法估計錯失了這份愛情。

  誰說愛情是盲目的呢?不,愛情該是理性的,我們需要計算每一分每一厘,只有這樣的愛才沒有錯失。完美的計畫一輩子的愛情旅程,這樣才能幸福的相愛一輩子。我想,我一定要在60歲的時候仍然打扮得漂漂亮亮,因為我要讓我的愛人每時每刻欣賞到我的美,即使我已經掉了一顆門牙沒有補上。愛情是一輩子的事業,每一天都是一場新的戰役,不是和小三,是和自己的愛。

  後來輪到我,我選擇真心話,問我初吻是什麼時候,我想了想,十一歲。下面暈倒一片,連丁博弈看我的眼神也有那麼點兒詭異。

  為著他那個詭異的眼神,在他不幸中招的時候咱跟著人群歡呼啊歡呼。丁博弈淡定的掃視全場,當然也包括咱,拿著王牌的小姑娘鬱悶了,估計要是早知道自己挑中的黑桃七在丁少手裡,這個冒險的女主角就是自己了,現在卻只能看著黑桃七擁著紅桃八在狹窄的包房裡“翩翩起舞”。呃,這場國標真是慘不忍睹,估計是小師妹太激動了,雙腿無力了呀,怎麼看怎麼覺著丁少像抱了個布娃娃跳舞似的……

  暈~~

  遊戲進行中,一晚上咱成了命中率最高的人!悲催啊悲催,有一位仁兄直接來了個問題:**之人物時間和地點。呃,咱的小心肝兒徹底崩裂了……乖乖的喝了一紮啤酒,對此丁少很不厚道的保持沉默,眼睜睜的看著咱把整紮啤酒喝完,還打了個響亮的酒嗝。最後的最後咱實在是被真心話折磨得越來越絕望,乾脆選了大冒險,給咱出題的姐妹兒估計是覺著先前的大冒險太局限了,如今開拓市場把魔爪伸向場外觀眾,於是咱頂著喝紅了的臉晃悠悠的走到外面舞池,來到台邊小心翼翼的點了下一位西裝男士的肩。

  “那個,你好……”男士的臉從昏黃的燈光中閃現出來,出乎意料居然是熟人!

  “妹子,嘿,你怎麼在這兒?”

  我有點清醒了,這是崔啟明,看來咱今天的運氣也不是很背嘛。

  “大冒險啊,你們玩兒得還挺瘋。”崔啟明招呼酒保給我沖了杯醒酒茶。

  “是啊,這也是邊兒他們逼的呀,你還是把你的號碼寫上我先過去交了差再說。”

  崔啟明笑,“那沒問題,不過你們那兒有多餘的位子嗎?你看我有人放我鴿子,我正好無聊,有沒有可能收容一下?”

  我愣了下,像他這樣事業有成、長相不賴的成熟男士應該是受歡迎的,不過把他帶過去的話,會不會引起別的什麼麻煩咱就不知道了,畢竟社會上摸爬打滾多年的人和普通大學生的想法還是有什麼不同的。

  最後來察看咱任務完成情況的B姐也認出了崔啟明,二話不說拉人。話說崔總半個月的蹲點工作還是有效果的,至少同宿舍的女生們都認識他了耶。

  崔啟明對那些調侃處置泰然,還不時自我打趣,“人們常說男人四十一枝花,這也難怪我妹子沒看上我,再怎麼說我離一枝花還有一段距離,不怪我妹,不怪我妹。等我再修煉十年啊!”

  呃,這位元大哥的邏輯——花朵就是這樣綻放滴!

  不過在場的小妹妹們對帥哥定位一向遵循年齡不是距離的原則,於是乎,崔總的加入委實緩解了丁少一“花”難當的局面。嗯,兩隻花更能緩解眼部饑渴的說。

  唉!這年頭帥哥也難做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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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媳婦兒夢話版:

  記者:周瑾小盆友,你第一次和男生牽手是在什麼時候?

  周瑾:你是說上輩子還是這輩子?

  記者:鑒於你的特殊情況,你可以說兩輩子。

  歪頭思考的周瑾:這輩子是吳大少啦,上輩子嘛,還是吳大少吶。

  記者:這輩子肯定是嘛(話說這輩子吳大少根本沒給他機會接觸別的男生),但是上輩子你不是有很多機會接觸各色男生麼?黑頭發的,紅頭髮的、黃頭髮的……

  邊上的吳大少不淡定了:你什麼意思?給我說清楚,你什麼意思?

  氣勢頓時矮了一截的記者:那、那個……(就是那個意思的說)

  周瑾摸摸少爺的頭,很有那麼點兒馴養員的味道:安啦,記者都是這麼八卦的,咱們就偶爾滿足下觀眾口味嘛。

  吳大少:不幹!憑什麼?這是名節問題,絕不能馬虎!!

  被嚴重驚嚇的記者,弱弱的、小心翼翼的、和藹可親的問:請問,周瑾小盆友你第一次和吳大少牽手是什麼時候呀?

  再次不滿,叼著嘴的吳大少:你什麼意思啊?咱媳婦兒不管上輩子、這輩子還是下輩子都只跟咱牽手!沒水準真可怕!

  兩眼水汪汪的記者:……

  (吳大少:你不怕人跑了嗦?

  周瑾:應該不會,大家都很支持的。

  吳大少:現在變卦的多了,結婚還能離呢。

  挑眉的周瑾:嗯?少爺,你這是什麼意思?

  吳大少:啊?我、我、我是說大家更咱的愛情一般兒堅定,一定會堅持到底的!!嗯嗯!!!

  周瑾:這還差不多。

  吳大少:那媳婦兒,親一個唄?

  扭捏過後的周瑾:啵——!!)


作者: 魚兒水中漂    時間: 2015-11-27 03:59 PM

本帖最後由 魚兒水中漂 於 2015-11-30 09:48 AM 編輯

067 色狼

  一群人鬧騰得挺晚,看這架勢估計暫時沒法脫身,一個個全喝酒去了,剩下清醒的人必須得負責善後呀。我到相對安靜的道裡給母親和吳大少分別打了電話,母親知道有丁博弈在還比較放心,只說儘量早回家。吳大少的想法正好相反,知道有丁博弈在更加覺得不安全,讓我趕緊回家,嚷著他給B姐打電話。我想了想大家正在興頭上不好掃了興,於是挑少爺樂意的話說,還把裡面的大致情形給他分析了一遍。里間的那些個姑娘心思幾乎全在風度翩翩的丁少身上,當然不排除一小部分已經轉移到了崔總身上,只是崔總的存在咱是必須得隱藏,不能多生事端呀。

  少爺似乎很能想見A姐如狼似虎的模樣,淡定了,“那行,十二點以前必須回家啊,我要查勤的啊。”

  呃~~好,還有一個半小時,應該差不多。

  我剛掛了電話往回走,正好在梯口碰到兩個頭髮染成五顏六色的人在那兒抽煙,穿著有點兒流氣,掀到膀子上的短袖露出大塊刺青。在這樣相對封閉的空間碰到這些混跡社會的人我還是忍不住緊張,打小有陰影的說。我目不斜視的走過去準備推門出去,突然屁股上被人摸了一把,我怔住,還沒等我反應過來一隻帶著熱氣粘乎乎的肥手貼上我的手背……噁心,那種陌生的氣息和陌生的溫度讓我覺得厭惡,飛快的甩開那只鹹豬手,憤怒的轉頭直視靠近的兩人。

  我知道和這樣的無賴硬碰硬是不理智的,所以我悄悄的靠近門把準備用最快的速度沖出去。離我最近頭上挑染了一撮白髮的混混似乎知道我的企圖,先我一步拉住門把,“美女,別急著走啊,哥哥這兒可有好東西,保管你喜歡。”

  另一個黃毛也靠過來,把嘴裡的煙全噴到我臉上,我立刻屏住呼吸防止被煙嗆到,眼睛大睜著防範的盯住兩個人,另外不落痕跡的把手伸到揣著手機的口袋裡,“你們想幹什麼?我勸你們識相的馬上讓我走,我的朋友們馬上就過來了,到時候大家鬧起來誰也不好看。”

  白毛□的笑,比了個下流的手勢朝我的胸口靠過來,“小妞,你以為哥哥們是嚇大的啊,你今天乖乖的陪哥哥們……啊……”

  在那只鹹豬手貼上來之前,我俐落的踢過去,白毛似乎已有防範,側了一下,只踢在了他的大腿上。雖然我知道現在的處境自己不應該衝動,但是眼看被這些傢伙碰到,我還是忍不住氣血上湧根本沒法理智。再怎麼說我也跟著吳大少學過幾招防色狼的招數,絕不會讓這些傢伙輕輕鬆松的占了便宜去。希望丁博弈沒有因為音樂太吵沒聽到電話。現在我能做的也只有一邊扯著脖子喊人,一邊踢打兩個不知廉恥的混蛋。

  不過我還是錯誤估計了男人和女人的力氣差距,尤其是兩個不知道是喝醉了還是嗑藥了的流氓。他們顯然被我直奔要害的踢打惹毛了,兩人同時湊了上來,一個抱住我的腿,一個緊緊箍住我的雙手,拿手來捂我的嘴。

  我的頭轟轟作響,不停的掙扎。吳海,吳海,我在心裡默默的念著這個名字,努力壓制著心底的恐慌和無助。

  轟的一聲,緊閉的門被撞開,只見丁博弈氣勢洶洶的站在門口,動作俐落的上前,一把抓住白毛的頭髮一拳把他打趴在地。跟在他後面的崔啟明也同樣俐落的揪起黃毛的衣領,一個漂亮的左勾拳。

  丁博弈的眼睛裡是從未有過的狠厲,許是喝了酒的原因,他體內的暴力因數被充分激發,騎在白毛身上一拳一拳的揮。雖然我也是很想把這兩個傢伙爆炒了,但是,丁少這種打法似乎太暴力了點兒。雖然這輩子跟混混緣分不淺,但咱也是遵紀守法的良民,從沒想過用這種方式報復社會來著。

  我走過去拉住丁博弈握拳的手腕,“別打了,交員警。”真擔心照他這麼打下去把人打殘了,還得陪醫藥費。

  丁博弈轉頭看我,果然是喝酒喝多了,眼睛都是紅的。一邊的崔啟明反擒著黃毛混混的一隻手,摸了破皮的嘴角,“走,我已經報警了。”

  丁博弈從白毛身上起來,伸手去揪著他的領口。白毛似乎是被打怕了,以為自己還要打,哀嚎一聲用手去擋,被丁博弈一拳揮開,直接揪住領子給提了起來。等我們到了外面員警已經趕到,把人交給員警後我們也跟著去了派出所錄口供。

  B姐他們得了信,一群人再沒心思玩兒了,風風火火的打了車跟過來。

  丁博弈是把人打得狠了點兒,不過員警從那兩人身上搜出了違禁藥丸,所以沒有為難我們錄完口供就直接放人了。

  幾個女孩子拉著我安慰著,對於這樣的遭遇,我雖然還心有餘悸,但並不想在表現出來,對所有關心一概露出笑臉,“我沒事,只是虛驚一場而已。”有時候,人柔弱的一面只願意對最親近的人展現,而現在是我該堅強的時候。

  從派出所出來,大夥兒已經沒了繼續瘋玩的熱情,正打算各回各家,這時B姐回頭看了看兩位“勇士”,來了句:“啊!俺的二十歲!大愛哇!”隨即對著空氣來了個響亮的飛吻,一旁的兄弟姐妹們全體傻掉。

  邊上的崔啟明側頭沖我微笑:“年輕就是好啊,我也有那麼點兒懷想年輕的感覺了。”

  我笑笑:“你不是說男人四十一枝花麼?不用感慨啊。”

  崔啟明搖頭,“你這丫頭。”轉頭看了眼丁博弈,然後湊到我耳邊不算小聲的問,“什麼時候換人了?”

  我尷尬的咳嗽,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我沒換人,這位……嗯,是我親戚。”實在不知道怎麼向外人介紹丁博弈和我的關係,雖然這個親戚算不上親,但也有那麼點兒交情不是?所有在A姐問我和丁博弈關係的時候,咱也是這麼謹慎而小心的說是親戚,但還真沒勇氣在丁少面前攀這份兒親。

  崔啟明做出恍然大悟的樣子,“原來是這樣啊,我還以為……”結合崔總寓意身後的眼神,以下省略若干字。

  呃,拜託,咱情比金堅,根本不存在省略中的想像空間。要知道呀,這種玩笑可是開不得滴。

  旁邊的丁博弈也不知道聽到我們的談話沒,臉上倒沒什麼波瀾,目不斜視,邁著方步不急不緩的走著。之前還有點兒酒勁兒的一群人在這場臨時風波裡徹底醒了酒,於是乎,該幹嘛幹嘛,各自打道回府。

  崔啟明趴在車窗上沖我招手,“妹啊,有空跟哥聯繫啊,把你家軍哥哥帶上也行,哦,加上這位也成啊。”

  小姐妹兒們起哄了,“崔總也要帶上我們啊……”

  崔啟明大方一笑,“好啊,沒問題!”沖我做了一個打電話的手勢。

  跟他聯繫還帶上吳海,這不是找事兒麼?暈~~還加上丁博弈,吃飽了撐了我才幹得出這種事兒!我極不自然的扯了扯嘴角,擺手,“呵,您慢走啊,崔總!”

  崔啟明還要說什麼,計程車已經啟動,擺了擺手走了。剩下的幾個人攔了兩輛車一起回學校。這個生日真夠colorful!

  回到家的時候母親正坐在客廳看書,看到我進門,轉身:“回來啦?”

  我點頭,走過去在母親肩膀上蹭了蹭:“媽媽怎麼還不睡?不是跟你說了我要晚點回來的嗎?”

  母親撫摸我的頭,突然驚叫一聲,查看我的脖子,“你這裡怎麼了?怎麼受傷了?”

  我摸了摸,之前可能是因為緊張一直沒在意,現在有意識的察覺,似乎是有些刺痛,應該是之前和那兩個混混拉扯的時候傷到的。“哦,今天大家玩得很high,可能是背上誰的指甲劃到的,媽媽,沒事兒,也不怎麼疼。”

  母親似乎是相信了我的話,讓我一會兒擦些消炎藥。我答應著去洗了澡,剛洗完就聽到臥室裡手機在響,趕緊沖出去接起手機,那邊的少爺已經生氣了,“還沒回家?不是讓你十二點之前必須回家麼?”

  我忍著少爺的大嗓門兒,話說軍隊查寢不是挺嚴的麼?大晚上的,能用這麼大嗓門兒打電話?我歎口氣,解釋:“我已經在家了,剛在洗澡沒聽到。”

  吳大少這才滿意了,“這還差不多!”

  接著我就聽到一個聲音急促而沉悶的聲音,似乎是敲門聲,然後一道更加響亮且清晰的聲音傳了過來,“吳海,你跟我滾出來!”

  吳大少壓低了嗓子,飛快的說,“媳婦兒,你早點睡,我掛了啊。”

  電話掛斷,我想吳大少不會要被門外那個聽起來似乎是個狠角色的人扒了皮?聽到吳大少難得窩囊的語氣,我忍不住笑笑,嗯,豹子的話扒下來的皮應該很華麗?呃,咱家少爺那種古銅色的皮的話,也蠻漂亮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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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媳婦兒夢話版:

  因為情緒過於激動正好被輔導員抓了個現行的吳大少,邊做引體向上邊想:媳婦兒,這可都是你害的,你可得補償我呀。

  遠在百里之外的周瑾:啊——切!!(擦擦鼻子)唔,這是誰在說我壞話呢?

  繼續上下的吳大少:唉,什麼時候放假哇?好想放假呀想放假!唔,親親咱媳婦兒的吹彈可破的小臉蛋……嗯,在咬一口果凍樣軟軟的小嘴……唔,再啃啃嫩白光滑的細脖子……哇嘎嘎……不淡定了……!!(化念想為動力的某人加大馬力中)

  一旁做記錄的輔導員,擦亮眼睛:天!這速度!

  一旁仰望的童鞋們,傻眼中:呃,這就是傳說中的黑豹子?果然不是人哇!


作者: 魚兒水中漂    時間: 2015-11-27 04:00 PM

本帖最後由 魚兒水中漂 於 2015-11-30 09:48 AM 編輯

068 豹爺的狼性

  摸摸脖子上的劃傷,最難過的時候心裡只想著那個人的名字,即使知道他不會來,可還是想從他那裡得到勇氣。人生,不管多麼艱難,有愛才會有抗爭的勇氣。

  入睡前收到丁博弈發來的簡訊,簡單的幾句話:好好的睡一覺,天亮就好了,晚安!

  我想這一世的丁博弈和前世是不同的,至少這一世他不再利用我,對我卻還是好的。

  這個晚上睡得並不安穩,有些曾經的片段穿插在夢境裡,驚擾了原本平靜的夢。

  那個時候三個半大的孩子一起到陌生的國度,從未有過的漂泊感讓人覺得無助。飛機上,坐在我旁邊的男孩子溫暖的手心握著我的手,微笑。

  他說,不用擔心,有我們在,不會和在國內有什麼不同的。

  最初的日子裡那只溫暖的手一直伴在左右,在倫敦常年霧氣繚繞的日子裡,像六月的陽光清明透徹。

  被幾個街頭混混堵在巷子裡的時候,我一遍遍的呼喚他的名字,然後看他像騎士般出現在眼前。那個時候的他被那些高大的白種人打倒在地,口裡噴出血沫,他掙扎著爬起來堅定的拉開靠近我的人,用他的身體承受著拳頭和踢打……

  曾經看到過一句話:在那一年無邊寂寞裡,我遇見你溫柔的守護。那是單薄青春裡的溫暖。

  只是,太虛幻。

  本來我以為這件事可以這樣隱瞞下去的,可惜不小心被B姐賣了。吳大少還沒到週末就風風火火的跑了過來。那會兒我正在上解剖課,電話直接關了機塞包裡。等吳大少沿著醫學系大一層層找人,最後好不容易在實驗大找到我。

  一旁的同學首先發現了那只大型生物,喚我,我轉頭看去,他正貼著玻璃滿頭大汗的看著我,喘著粗氣沖我眯眼笑。

  坐在我後面的C姐,噓了聲,“周瑾,快出去呀!”

  漸漸的原本安靜的教室因為吳大少的出現出現小範圍的騷動,教授也被引了過來,瞅瞅外面還樂呵呵的跟他老擺手招呼的某人,再瞅瞅我:“周瑾,外面的小夥兒是找你的?”

  咱耳根噌的燙起來,有點兒扭捏的點頭,“嗯。”

  一貫嚴肅的教授出乎意料的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男朋友是?嗯,不過,天靈蓋生得漂亮。”

  呃~~全體一片肅靜,被大腹便便的教授驚嚇中……解剖呀解剖!!

  等咱收拾了東西出去,吳大少露出一個比胖教授更大的笑臉,八顆牙齒在陽光下閃閃發亮,湊過來,“媳婦兒,你們這個教授可真可愛!”

  呃~~咱抹汗中……某人渾然不知自己的天靈蓋被人肖想了的說。

  事實是,看到少爺從天靈蓋一滴滴滑落的晶瑩剔透的汗珠,咱從包裡拿出紙巾給少爺擦汗,而某人很不要臉的直接把臉湊了過來,恬不知恥的說:“媳婦兒,給我擦。”

  呃,咱忙於擦汗中,不便發表任何建設性意見……

  在我擦汗的時候,吳大少眼尖的發現了我頸側的劃痕,他點著熱氣的手指點在上面,聲音沉甸甸的:“被那些混蛋傷的?”

  我抓住他的手,“已經沒事了。”

  他的另一隻手抱住我的腰,緊緊的把我摟在懷裡,他的身體的帶著熟悉的體味味,“媳婦兒,對不起。要是我在你身邊就不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他在自責。

  靠在他懷裡,我輕輕點頭,“我知道。”

  某人很快從低沉的情緒中抬頭,“他爺爺的,那些人渣要是落老子手裡,非把他們全滅咯!”某人終於忍住不住爆粗口。

  我咬他的肩,“我知道大爺您厲害!”

  吳大少掰過我的臉仔細的看了片刻,看得我直發毛,我只得仰頭靠後,不確定的說了句:“幹嘛?”

  吳大少用俐落的行動告訴了我他要幹嘛,我被拉過去,立刻和他撞在一起,他用力的吮吸我的唇,然後探進去來了一個火熱的法式熱吻,像是一種宣告,以所有者的姿態熱烈的卷起我的舌頭,唇舌糾纏,我揪著他胸前的衣襟低低的呻吟出聲。良久,直到彼此的心跳不受控制的激烈,他才放開我。我靠在他胸前,有種缺氧後的眩暈感,隱約聽見有人說話,抬頭看去,看見幾個人朝這邊走過來,走在最前面的那個竟是丁博弈。他毫不回避的直視吳大少和我,面上沒有多餘的表情。

  吳大少完全沒有被人看到的羞恥感,反而微微太高下頜,有那麼點兒炫耀的意味。等丁博弈走近了,才站起來,在他肩上拍了下,“謝謝了啊!”

  “沒什麼。”丁博弈顯然知道他為什麼道謝,側眼看了眼我,然後繼續往前走。他身後的幾個小夥子是他的室友,我在餐廳裡見過,他們看看吳大少又看看我,最後落到默默前行的丁博弈身上。

  我怎麼覺得丁博弈今天有點兒沖?也不知道在哪兒受了閒氣,前世他便是這樣,每次被人惹到都是一副拽拽的模樣,黑著一張臉寫明瞭生人勿近。不過這也是少年事情的丁博弈,記憶中過了十五歲的丁博弈已經懂得收斂自己的脾氣,很少對人暴露情緒,好脾氣到讓人發毛的地步。今天不知道他是怎麼了。不待我細究,吳大少已經拉著我的手回家去了。

  到了下,吳大少咧著嘴笑,打橫把我抱起來,我低呼一聲,錘他,“幹什麼呀?快把我放下來。”

  吳大少湊過來,在我唇上重重的親了一口,“媳婦兒,看到你受欺負,我難受。我抱你回家當懲罰好不?”

  我在他懷裡翻騰,“不、不用,這事兒不怪你,你不用……”

  “要,必須!都怪我沒有保護好你,都怪我沒有打報告過來給B姐慶生,都怪我沒有陪你一塊去什麼狗屁KTV,都怪我……”吳大少一邊說著話,一邊抱著咱踩著梯上。

  呃,話說少爺是想通過這種方式讓咱內疚麼?好,“少爺,我錯了……”

  吳大少挑了挑眉,“知道錯了?都錯哪兒了?”

  “我……”咱也不知道呀。錯在踩了狗屎碰到那兩個混混麼?呃,這樣的檢討顯然不夠深刻。那是錯在不該想不開跑到外面給母親和少爺打電話麼?這樣的檢討方式簡直是在自尋死路。咱是真不知道錯哪兒了……

  吳大少的眉挑得更高了,“嗯?”

  在少爺銳利的目光中,咱弱弱的扒在他胸口,抖了抖小腿兒,恨不得拿床被子把自己捂個嚴實。

  然後,等咱真的被被子捂嚴實的時候,咱忍不住哀歎:咱家豹爺還是狼性見長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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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媳婦兒夢話版:

  爺:瑾丫頭,爺要沐浴更衣!

  放好熱水的丫頭:爺,洗澡水已經準備好了。

  爺:嗯。給爺寬衣。

  丫頭拍拍小臉蛋,振作精神:是,爺。(轉到前面認真給爺寬衣解帶)

  看到小臉蛋越發紅潤誘人犯罪的豹爺,心裡琢磨:天啦,紅撲撲的,好像咬一口喲!

  渾然不知自個兒處境的丫頭,把自家爺剝乾淨了:爺,您可以沐浴了。(暗自舒口氣,準備撤)

  一把拉住想要逃跑的丫頭,爺:瑾丫頭,來,給爺搓背。(恬不知恥的逮著自家丫頭的纖纖玉手擱到自個兒肩上,還不忘眨眨兇悍的豹眼)

  碰到一身結實肌肉仿佛燙了手般的丫頭,顫了顫胳膊,抖了抖小腿兒,心裡默念: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眼前皆是虛無……

  叼著嘴,享受的豹爺:重點兒……嗯……再重點兒……嗯……再重點兒……嗯……左邊……上面……嗯……下面……

  腰酸手痛的丫頭,咬著嘴唇使勁兒:嘿咻……嘿咻……

  聽出點兒別樣滋味兒的爺,眼睛頓時亮閃閃,一把抓住丫頭的玉手,帶著厚繭的大手在細嫩的小手背上一遍一遍溫柔的撫摸:瑾丫頭啊,累了麼?

  完全不知道自家豹爺真實意圖的丫頭,眨著一雙純善的黑眼睛:沒……

  完全被那雙無辜的黑眼睛俘虜的豹爺:丫頭,累了就說累啊,看你這麼累,爺心疼。

  幾欲暈倒的丫頭:話說這是為了伺候誰?

  拉著丫頭豆腐似的小手湊到嘴邊又啃又舔的豹爺:瑾丫頭,你就從了爺……


作者: 魚兒水中漂    時間: 2015-11-27 04:01 PM

本帖最後由 魚兒水中漂 於 2015-11-30 09:47 AM 編輯

069 巾幗不讓眉

  聖誕的時候,劉淩打電話過來,說是第一年到英國,他老子不讓他回,非要讓他在那邊體驗狗屁生活。呃,劉小胖同學的生活話說是有那麼點兒狗屁滴。

  學校放假後,我和吳海回了C市,李奶奶的高血壓犯過一次,幸虧不嚴重,我和吳海過去陪了老人一周。回來的時候正好趕上劉筱婕一家過來拜訪,吳爸爸和吳媽媽也休假回來了。

  看到劉筱婕來了,吳海轉身打了一個電話,沒過多久張兆武過來了,我有些奇怪,不過觀察了下張兆武看人劉筱婕的眼神便全明白了,敢情吳大少還兼職做“紅郎”。

  劉筱婕瞟了吳海一眼沒說什麼,也沒搭理張兆武的意思。我循著機會問吳大少,“張兆武對劉筱婕有那個意思啊?”

  吳大少點頭,“算是。”

  我白眼:“什麼叫算是?是就是是,不是就是不是,哪有算是的?”

  吳大少笑著揉我的頭髮,“我只管幫忙,其他概不負責,就這麼簡單。”

  呃,我就說嘛,吳大少什麼時候開始熱心牽線搭橋的勾當了,原來牽線是真,熱心木有。不過我瞧這架勢似乎是註定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了,可憐的小武呀。

  下午,我們陪劉筱婕去超市買些C市特產,張兆武不顧筱婕姑娘的橫眉冷對,不離不棄的在一旁伺候著。咱看著都覺著辛酸。我和吳大少慢悠悠的跟在他們後面,後來乾脆各走各路,去給小光南買玩具。

  劉筱婕和張兆武根本沒買什麼東西,又折回過來找我們。看樣子小武同學跟吳大少一樣,一根筋,哄女孩子比射擊連中三靶還要難上百倍,當然咱還是要適當的承認這一世的吳大少已經初步具備哄咱的某根神經,至於能不能推廣到全體女孩子咱就不清楚了。至少在我看來,張兆武童鞋繼承了吳大少死皮賴臉的本事,但是那根筋還是短了點兒、

  作為旁觀者,咱有種三個皇帝不急,太監一人急的錯覺,過去領著筱婕姑娘往特產區走,幫著挑東西,兩位男士推著車跟在後面。東西買得差不多了,趁著兩位男士爭著付款的當,我拉著也要湊過去的劉筱婕朝外面走。

  “我買的東西,我得去付錢。”

  “也有我們買的東西。等他們付了錢了,你再給也一樣。”

  筱婕姑娘這才安心的跟我在外面等著。吳大少排著隊,站在人堆裡沖我樂呵呵的招手。

  “你跟吳海在一起很久了?”

  “是蠻久了。”劉筱婕似乎有些感歎,我小心翼翼的說,“我覺得張兆武挺可愛的。”

  劉筱婕抬了抬英挺的劍眉:“你覺得用可愛來修飾的男人是男人嗎?”

  呃~~這個……我覺得是耶……比如咱家壯碩的黑豹,咱偶爾也覺得可愛呀,但是,是人都能看出咱大少是真男人!不過當前咱還真不知道怎麼應對這位巾幗不讓鬚眉的姑娘,如此極具批判性的問題。如果回答不好,是不是有損光大婦女同胞的臉面呀?咱默默揣測。

  “那你喜歡什麼樣的男孩子呢?”

  劉筱婕看了我一眼,“比我強的。”

  呃,這是咱迄今為止聽到過最為簡潔的擇偶標準!比她強的應該有,但是能讓這位心高氣傲的姑娘看上眼的肯定不多,像張兆武這種牛皮糖般粘上來的,估計更不會感興趣了。唉,其實,愛情的最初就是一場心理遊戲,只有對味的人才能真正的走到一起。男人是得不到的更想要,女人何嘗不是呢?只是女人比男人懶,又或者說女人沒男人膽兒大,遇到了得不到的又誘惑不成的會果斷的選擇知難而退。而男人嘛,得不到的更精貴,誘惑不成反而越挫越勇,當然如今的男士們也在漸漸變得懶惰。話說除非心志堅定分子,一般情況下男士們遇到“良家婦女”誘惑不成追求不到也就擱一邊,成了一段再不願提起的傷心事。

  現代人的愛情觀在變得越來越慵懶這是事實,走馬觀花似的欣賞一路美女,然後走馬觀花般的體驗所謂的男歡女愛。許多年輕人因為一時的衝動,或者一時的好感在一起,然後快樂了繼續快樂,不快樂了扭扭捏捏的鬧了分手。所以,經常聽說有人在進大學的第一天向一位美女當面表白,被拒;然後第二天跑去向另外一個稍次一點的美女電話表白,被拒;再然後跑去向一位再次一點的小美女短信表白,還是被拒;最後他痛定思痛向一位勉強被人稱作美女的女孩兒表白,結果仍然被拒;最後的最後他向一位從未見過面的美女QQ表白,他說,老婆我們見面?女孩兒百轉千回的答應了。聽說他們在一起了,再後來聽說他們分手了……可能有一眾原因是——男孩被炸幹了下一年的學費和生活費,正滿世界找前女友賠錢呵……

  為什麼現在的人們越來越懶散的愛?這個不合口味換一個,這個不答應換下一個,這個不夠漂亮換一個……

  因為空出來的心需要填補是寂寞,不是愛情;因為尋覓的不是愛人,只是戀人。只為相戀,不為相愛。

  越來越少的人在認真的戀,認真的愛,用力的愛,用力的守護。於是會有人在看完電視劇或者小說裡那些愛得死去活來的愛情後潸然淚下,然後忍不住感歎,甚至出言嘲弄:哪有這樣轟轟烈烈的愛情?都是演戲演的。現實就是現實,不是童話,沒有柔情似水美若天仙的公主,更沒有英勇果敢一心一意的王子。

  其實現實裡,如果你願意,你就可以是沒有美貌卻柔情似水善良體貼的公主;如果你願意,你就可以是沒有地位卻英勇果敢一心一意的王子。

  愛情裡的兩個人不是非要誰比誰強,而是誰比誰更用力的愛。一份愛情需要成全,可最初成全愛情的人必須是兩個願意為愛努力的人。

  劉筱婕和我沒再說話,他掏出錢夾開始點算金額。我忍了片刻,還是不習慣沉悶的氛圍,從很久以前開始我就對這種沉默的氛圍感到彆扭,覺得必須找點話說緩解尷尬的局面,於是我笑呵呵的沒話找話說:“你們今天就要回J市嗎?”

  “不是,後天回去。”劉筱婕倒是有問必答。

  其實這個問題我早問過劉媽媽了,連個中原因都知道,劉爸爸和吳爸爸他們開同學會的說。好,咱這輩子都休想成為女強人一類的酷女郎,和這般強勢的女性進行某些個性化的交談還是很具挑戰性。咱是無能為力了,轉而在心底默默祝福小武同志一路順風!

  等兩位英俊挺拔的男士結完帳,推著跟風度不怎麼搭調的手推車過來,劉筱婕做得第一件事是拿過張兆武手裡的夾著零錢的收銀條,仔細核對上面的金額。張兆武在一旁小心伺候著:“就這麼點兒錢,算我給叔叔阿姨買的新年禮物啊。”

  劉筱婕沒說完,直到認真計算完上面的金額,然後把手裡的錢拍到張兆武身上:“正好一千二百四十七塊七毛。”

  呃~~巾幗不讓鬚眉!咱見識到了!

  吳大少一手摟著我的腰,一手推著手推車,無比悠閒愜意的朝外走,跟他那位滿臉愁容的兄弟比起來似乎太舒坦了!

  後來跟在劉筱婕後面點頭哈腰的張兆武也發現了這一明顯的差距,雖然他兩手空空看起來還是那麼英俊瀟灑,但是,單手滿東西,一手摟著媳婦兒步行的某人怎麼看怎麼晃眼。

  張兆武停下來,等我們慢悠悠的晃過去,然後皺著一張臉從吳大少手裡分了那麼點口袋,“得,我還是在你們這兒當電燈泡。”

  吳大少踹了一腳過去:“知道是電燈泡你還跑過來!”

  張兆武徹底委屈了,“兄弟,你就不能長點兒同情心啥的?”

  吳大少把我帶到懷裡給我擋了風,“有同情心也不是為你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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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媳婦兒夢話版:

  做了正室後的瑾太太,一邊給自家爺搓背,一邊說:爺,什麼時候招些傭人進來?

  閉著眼睛享受的豹爺:幹嘛?我覺著現在挺好。

  瑾太太:可是我嫁給你之前你明明說要讓十七八個丫鬟伺候我的……(可是現在連最後一個都給辭了)

  豹爺:你不是沒答應過嗎?

  瑾太太:可是你明明這麼說過!現在一個都沒有!

  揉著自家太太柔順長髮的豹爺:我的傻太太呀,你難道不知道男人婚前婚後兩個樣麼?而且你看啊,咱就是一窮地主,,十七八個丫鬟也太奢侈了,咱這是居家過日子,勤儉為上啊!(末了加上一句)乖!

  欲哭無淚的瑾太太:可是自打你上個禮拜把王麻子開除,這個禮拜把翠花辭退以後,家裡一個傭人也沒有了!這挑水劈柴的事兒誰做?

  拉著太太的白嫩的小手湊到嘴邊親了親的豹爺:我的傻太太喲,沒看見你家老爺我除了一身腱子肉別無長物?以後這跳水劈柴的事兒都歸我,你就做些輕便的啊,咱以後過的就是牛郎織女的日子,嘿嘿,太太,有沒有覺得特別浪漫啊。現在家裡的氛圍不是不比沒“電燈泡”的時候好啊,只有咱兩個孤男寡女,嗯?

  完全沒有看出自家老爺有牛郎半分敦厚純良而處於絕望邊緣的瑾太太:爺,您這是地主呢還是土匪呀?為了省錢,才安好電燈泡就給摘了,黑燈瞎火的……

  在窗外月光的照耀下,悄然解開自家太太旗袍上一溜兒排扣的豹爺,目光賊亮:太太,累了,輪到為夫伺候你沐浴了啊!……太太別跑了,過來,別不好意思啊,為夫不怕辛苦的……

  最終被抓回浴桶的瑾太太:嗚嗚……唔唔……


作者: 魚兒水中漂    時間: 2015-11-27 04:02 PM

本帖最後由 魚兒水中漂 於 2015-11-30 09:47 AM 編輯

070 愛傻不傻

  張兆武悲催了,走到我邊上,“周瑾啊,你老公可真不厚道啊!你說你怎麼就能受得了他呢?你看我玉樹臨風一枝梨花壓海棠的,要不要考慮考慮我呀?”

  嘭——!

  吳大少手裡的一打購物袋全壓到不知死活的某人頭上,“識相的趕緊滾!再敢廢話一句咱們校場見!”說著還真是很不厚道的補上一腳。

  心靈受到嚴重創傷的某人只好灰溜溜的滾到前面去跟班兒。明明挺得筆直的脊樑,不知道咋的,咱還是覺著有種點頭哈腰的樣子。

  “他這樣不會重傷而亡?”咱還真有點擔心。

  吳大少哼了一聲,“他呀,要真死心了也好,扭扭捏捏的哪兒像個男人的樣子。”

  呃,難道是軍人的原因麼?為什麼吳大少和劉筱婕一樣認為人張兆武沒男人樣呢?還有,咱從醫生的角度橫看豎看,真覺著他挺正常的呀!

  張兆武在J市念土木工程,和劉家也算是世交,關係是有的,就是看怎麼把握了。但是,吳大少這兒是幫不上什麼忙了,唉!話說這位少爺壓根就沒想過要幫人的。我想想,幫助這種小我成事兒也不是咱少爺一貫的作風,所以跟著淡定了。

  不過後來我才從吳大少哪裡得知,原來劉筱婕有喜歡的物件,就是我上次碰到的那個叫鄭宇的人。我回憶了下那個人的樣子,有點模糊,不過記憶中是個正派的軍人模樣。當然咱家少爺正派起來也是很正派滴!

  大人們去聚會了,幾個孩子湊到一塊兒打算到處逛逛。張兆武打聽到有家很有特色的火鍋店,極力慫恿我和吳大少去,當然我們都知道這位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吳大少也是刀子嘴豆腐心,一邊嚷嚷著不會出面讓他自己去搞定劉筱婕,一邊還是悄悄的撥了電話,好說歹說把人姑娘說動了。

  海峰叔叔兩口子都忙,小丁丁一直擱在老人這邊,看著我和吳大少要出門兒歪著小嘴扒拉著吳大少褲腿,奶聲奶氣的說:“哥給,丁丁也要去。”

  吳大少捏捏小丫頭的肉臉蛋兒,“感冒才好就想出去玩……”

  這邊吳大少還沒交代完呢,一旁的張兆武直接勾著小孩兒提了起來,“帶小丁丁過去調節氣氛正好!”

  小孩兒跟張兆武還不熟,踢著小腿小貓似的掙扎,兩條短胖的小腿兒一蕩一蕩的往前踢,根本沒一點兒作用的說。張兆武也不管小孩兒樂不樂意他這種粗魯的抱法,把小孩兒夾到身側就往外走,還回頭沖著急的吳奶奶咧著笑,“吳奶奶,這個小傢伙我借走了哈,晚點兒一定給您還回來。”呃,完全是沒心沒肺的說。

  吳奶奶還來不及阻止小孩兒就被“擄走”了,老人趕緊讓吳海出去看著,小孩兒認生,小姐脾氣倒是越來越大了,怕張兆武應付不了。

  吳大少跟著出去了,我和吳奶奶回屋給小孩兒拿了外套才出去。等我上了車,小丫頭果然開始發脾氣了,坐在後座上手腳並用的撒潑,饒是張兆武人高馬大也經不住小丫頭一番折騰。握著小孩兒的小腳,看到我來了趕緊招呼,“周瑾快來救命,這丫頭是要把我滅咯。”

  吳大少坐在駕駛室,抄著手觀看這場“大小”鬥,笑容裡帶了那麼點兒奸詐的意味,“現在知道咱老吳家的厲害了?”

  張兆武哭喪著一張臉,一邊招架小孩兒,一邊回頭,“大哥,我是真服了!快把這個小祖宗收了?要不你直接把我收了也行啊!”

  我走過去抱過小丫頭,“丁丁乖啊,兆武哥哥和你鬧著玩兒的啊。兆武哥哥今天要請我們吃好吃的哦,丁丁想吃好吃的?”

  小丫頭從小好吃,聽到吃的果然安穩了些,在張兆武轉身開車門的時候硬是收了一腳,所以吳大少說的老吳家的人厲害,這是真厲害!

  小丫頭湊到我懷裡撅著嘴,昂著頭,聲音還是發萌的乖乖腔,“我要吃、吃飛餅!”

  吳奶奶探了頭進來,摸摸小孩兒的額頭,“東西要少吃,感冒才好呢,要不咱們還要去找張爺爺。”張爺爺是兒科醫生,吳家的孩子小時候幾乎都是在那兒看的病。

  聽到要找張爺爺的小丫頭頓時兩眼水汪汪,敢情是想起了屁股上現在還隱隱作痛的針眼,委委屈屈的抽鼻子,“我不要去……”

  我趕忙把小丫頭抱到懷裡哄,“好好好,我們不去啊,感冒都好了還去幹嘛呢。奶奶,您說是?”

  吳奶奶也哄著,“嗯,可不是,咱們再不生病了,就再不去找張爺爺了啊。”

  好說歹說小丫頭才收了淚花,乖乖坐在座位上。

  張兆武到副駕駛坐了,抹了把額頭的細汗,“我算是領教你們家小姑娘的手段了,這長大還得了?”

  和吳奶奶告了別,吳大少樂嘩啦一聲把車開了出去,昂著下巴樂顛顛的說:“我家姑娘怎麼著?長大咯保管沒人敢欺負!”

  張兆武徹底覺悟了,老吳家的人不好惹啊不好惹,回頭,“小丁丁啊,小武哥哥多有得罪,千萬別記恨哥哥啊,趕明兒哥哥給你買哆啦A夢啊。”

  小丫頭哼了一聲,帥氣的一甩小頭顱,“我才不要哆啦A夢吶!”

  我趕緊在邊上幫襯著,“咱家小丁丁才不喜歡哆啦A夢呢,咱喜歡犬夜叉是不是啊?”

  咱話都到這份兒上了,然而張兆武竟突然冒出一句沒心沒肺的話來:“犬夜叉?這麼大點兒的小孩兒能看懂犬夜叉?……”

  呃,咱小丫頭的智商被徹底鄙視了,這梁子結大了。話說多年後,成為大姑娘的小丁丁聽到張兆武時仍是一臉不待見,而這恐怕就是所謂的童年陰影。

  張兆武找的這家露天火鍋店確實很有特色,建在半山腰上,一排排階梯似的格局,遠近皆是綠水青山,環境宜人。兩桌客人之間相隔甚遠,互不干擾,吹著清風嘮著嗑,還挺不錯。

  小丫頭也的確起到了調節氣氛的作用,至少我和吳大少忙著照顧小孩兒去了,那邊兒的人想怎麼著也能方便行事,說啥Te amo之類的咱也能裝沒聽見嘿。不過直到這個年過完我也不知道張兆武和劉筱婕到底怎麼樣了。然而從多年後的各種跡象表明張兆武這種跟班兒似的追求方式是早該破產整頓了。

  真正過年的時候也沒有什麼新鮮事兒。吳奶奶和吳媽媽倒是和我談了下訂婚的事,我之前就和吳大少合計過,訂婚也只是一種形式,我們也不想太繁瑣,還是等著以後直接結婚來得乾脆俐落些,也是咱中國人一貫的傳統。

  開學前幾天的早上,我正半醒著懶床,輕微的開門和隨即的關門聲還是清晰的進入耳朵,然後一個微涼的吻落在我溫暖的頸窩,又癢又涼,我動了動,試圖拍開那個擾人清夢的傢伙。偷吻的人似乎還不滿意,伸出同樣帶著涼意的舌尖沿著我的脖子舔弄,慢慢向上,最後含住我的耳垂。

  我不得不睜開眼睛,使勁兒撓面前那只大貓,“我還要睡!”我拉高被子,隔離自個兒試圖達到隔離搗亂大貓的目的。

  大貓松了口,但很快歡天喜地的脫掉外套,直接撲到床上,“正好,我也想睡。媳婦兒,我們一起睡。”

  柔軟的席夢思彈了幾下,咱是徹底清醒了,趕忙從被子裡探出頭來,被吳大少連著被子抱了個嚴實,無比歡喜的一張大臉幾乎湊到我鼻尖,“媳婦兒,情人節快樂!”

  我揉了揉眼睛清醒了頭腦,試圖從字裡行間分辨出這個情人節和前一個情人節,或者說咱平時的生活有啥不同。呃,除了平時吳大少不會說“情人節快樂”,還有上學的時候不長在一處外,咱還真沒感覺到情人節有什麼特別的。不過收到吳大少親自做的賣相不怎麼好的巧克力時,咱還是偷偷的樂了一把,雖然他也時常買巧克力放家裡,但親手做的意義是不一樣的。還有那些個歪歪扭扭,幾乎模糊不清難以辨認的“愛”字,融進心坎兒裡綿延著甜香。我想,這個情人節也不是沒有新奇的。

  吳大少擰著我鼓了兩團肉的小臉,挑著眉哼哼:“很好笑,嗯?”

  有點兒疼了,我扒開他的手,連連搖頭,“不是,不是!我是太感動了!”我撲到他懷裡抱緊他的脖子,“我很喜歡這個禮物!”然後低頭在他唇上啵的親了一口。

  吳大少順勢摟緊我的腰,享受的閉上眼睛。等到氣喘吁吁的分開,吳大少睜開的眼睛黑亮的眼睛裡泛著閃閃的光,聲音啞啞的,“媳婦兒,你送我的禮物呢?”

  呃……是誰說今天不出去逛的?給咱不過情人節假像的人可是他耶,所有咱沒準備禮物也情有可原呀……

  少爺難得溫柔的笑,“媳婦兒啊,情人節當然要送情人禮物呀,這是基本禮節的說。”賊啊賊,在咱看清少爺眼裡的春光流動,咱打心眼裡迸出倆字——真賊!

  在這個春天即將到來的日子裡,咱深切體會到“春天”真諦,還有那句“媳婦兒,明天咱們在家待一天”的真意!

  話說咱小時候也是天才的說,為什麼長大了有種智商下滑的趨勢?難道真應了那句“小時寥寥大未必佳”?

  嗚嗚,(唱)咱的智商小鳥一樣不回來!咱的智商小鳥一樣不回來!

  嗚嗚,慘澹啊慘澹!

  這個時節的小盆友們是這樣些作文的:一年之計在於春,春天來了,美麗的鮮花兒開放了。

  成年的人們是這樣活動的:一手揣在牛仔褲口袋裡,一摟著自家媳婦兒,洋洋灑灑的走在春天裡。小媳婦兒們看著愛人的側臉淺淺的笑:傻瓜。男士側頭,回了句:傻妞。

  愛情就是這樣,瘋瘋傻傻,時瘋時傻,不傻不愛,不瘋不快。誰說愛情裡的人一定要清醒呢?有時候多絲兒瘋狂,有時多些癡傻,為愛走街串巷,為愛大聲呼喊,這就是青春時轟轟烈烈的愛情。熱切的擁抱愛人,熱烈的呼喚愛情。要的就是這份癡傻,要的就是這樣的甜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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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媳婦兒夢話版:

  因為想好騙得情人節禮物的計策而笑得合不攏嘴的吳大少,單手摟著自己媳婦兒的小蠻腰,一邊走一邊“偷偷”的笑。

  周丫頭:笑什麼笑?

  改成雙手抱住媳婦兒的腰,把人箍得緊緊的吳大少:媳婦兒……嘿嘿嘿……

  發毛的周丫頭:你、你到底在幹嘛?有什麼好笑的?說!

  笑得幾乎沒法開口說話的吳大少把頭擱在自家媳婦兒肩上:小瑾啊……嘿嘿……

  徹底發毛的周瑾,擰了少爺的耳朵:說!到底是什麼事?

  齜著牙的吳大少:喲、喲,我……我就是想著……今天晚上吃什麼好……

  使了勁兒擰的周丫頭:哼!你騙誰呢?找藉口也找個合理的唄,這麼爛,你當我是小丁丁啊?

  吳大少:我沒當你是小丁丁,我真是實話實說……(只是中國文字博大精深,要知道這個“吃”字背後隱藏了多少鮮為人知的故事……)

  突然蹦出來的小丁丁:小嫂嫂,你壞,你、你歧視兒童!

  被小孩兒擾亂心神的周丫頭,一時沒去深究吳大少那個“實話實話”背後的真相,直到夜幕降臨……

  暗自歡暢的吳大少:哇嘎嘎——!!


作者: 魚兒水中漂    時間: 2015-11-27 04:04 PM

本帖最後由 魚兒水中漂 於 2015-11-30 09:45 AM 編輯

071 打屁股

  等到開學,我和吳大少坐飛機會了B市。回來後才聽母親說丁博弈沒有回D市過年,要不是她在超市遇見他,還不知道他這個新年他一個人留校多冷淡。我和母親都沒有立場再關心劉家的事,丁博弈雖然在這邊也不常和我們提及他現在的狀況,我只是隱約覺得這一世的丁博弈是不一樣了,至少他更多的是想用自己的方式強大起來。

  A姐跟我說過丁博弈有在做家教,前世的丁博弈分明是個少爺,這樣的營生斷然不會做的,可是現在他在努力,即使不知道他真正的想法還是為他高興。這讓我深切的體會到什麼是牽一髮而動全身,細微的轉變,改變的卻是整個人生。

  週末吳大少因為集訓沒有過來,中午的時候我在廚房給母親熬湯。覺得無聊,我通常一邊拿著本書看,一邊注意火候,不時攪拌幾下。看著書,把勺放進鍋裡的時候沒注意力道,噗通一下濺了不少沸水出來,我被燙了個正著,火辣辣的疼,趕緊去找燙傷藥。因為有過燙傷記錄,吳大少老早就買了燙傷藥放著。我剛把藥敷在手腕上,門口響起了門鈴聲。

  到門口看,可視電話上赫然站著玉樹臨風的丁博弈。我開了門,丁博弈晃了晃手裡的口袋,“阿姨讓我給你送飯。”

  嗯,我早跟母親說過自己在家隨便吃點的呀。我接過他手裡的袋子,“進來坐。”

  丁博弈笑了笑,“裡面還有我的一份。”

  原來如此呀,這送吃的也就是順便。我了然的把東西拿到廚房分盤裝了。丁博弈進了廚房,“這是什麼味兒這麼香?”

  “給我媽媽煲的湯。”

  丁博弈走過來,指著我的手腕問“你這兒怎麼了?”

  我看了看大塊紅腫的皮膚,“哦,不小心燙著了。”

  丁博弈注意到旁邊還翻著頁的書,“看書去了?在廚房就得幹做飯的事兒,沒你這麼不小心的,以後可注意了。”

  我點頭,“嗯,知道。”

  丁博弈看了我一眼又問:“擦藥了嗎?”

  “擦了,家裡備了藥的。”

  丁博弈沒再說什麼,幫我把裝盤的菜端了出去。一看就是母親特意我們倆做的菜,三個菜,都是我們愛吃的。

  “吳海沒過來?”

  “嗯,他學校裡有事兒。”

  ……

  “聽說你過年沒回去?”

  “嗯,在這邊找了份兼職,覺著還不錯就沒回去。”

  “這樣啊,呵呵。”

  呃,老實說只有我們兩個人的空間,這氛圍還真有點兒尷尬,這飯菜吃著也覺著特容易哽。心理作用哇心理作用!咱強裝淡定慢悠悠的嚼,丁博弈表現得倒挺從容,偶爾說幾句有的沒的。咱那個汗呀,就是彆彆扭扭的冒在鼻尖兒上,不上不下的……

  好不容易磨蹭完一頓飯,丁博弈主動收了碗筷,我攔也攔不下來,只得在一旁負責擦碗。

  “劉淩今年回來不?”話說咱的“找話症”又出現了,在這種不尷不尬的沉默中咱覺著離窒息不遠矣,還是說話說死的話,強過悶死的說。

  “今天會回,去年是因為第一年,舅舅說讓他在那邊好好體驗生活就沒讓他回。”

  “哦,呵呵……”

  除了尷尬咱還是覺著尷尬,要是一百分,咱只能給自己的表現打五十,太殘酷,到現在也沒訓練出來把眼前的丁博弈和前世的丁少全然分開,唉,這也算是重生的後遺症,有陰影啊有陰影!

  一周後得了假的吳大少坐在餐桌前啃雞翅膀,嘴裡叼了肉,拿撕裂開的雞翅指了指邊上的黃色口袋:“媳婦兒,這裡面裝的什麼呢?”

  邊上同樣啃著雞翅膀的咱隨意的瞟了眼,也沒在意,“不知道,可能是媽媽拿回來的東西。”

  吳大少伸手一勾把袋子勾了過來,就在他打算一探究竟的時候,咱短暫死機的大腦突然火冒金星!哎呀喂,那個、那個是丁博弈上周落在這兒的圍巾!本來想還給他的,他說最近忙,得空了自己來取,我也就沒在意,沒想太多,真的,咱到現在也沒想太多,但是,看到充滿好奇心的吳大少把圍巾抖落出來,咱還是暗自捏把汗。話說他一直就不待見人丁少,要是知道了,不知道會不會抽風。

  呃,事實上,抽風是必須的。當晚過來拿圍巾,順便吃了“便飯”才走的丁少硬生生的把咱少爺的整抽了。當丁少詢問我手腕上的燙傷時,咱似乎聽到了少爺磨牙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媳婦兒,你手燙著啦?”

  咱趕忙把細手腕舉到少爺面前,爭取看在咱那瘦弱的小身板上可憐可憐咱,不要磨牙哇不要磨牙,“上周給媽媽熬湯的時候不小心濺了點兒,已經沒事了啊,你看現在完全看不出來了。你買的燙傷藥還真管用!”

  似乎被咱最後一句拍對了馬屁,某人挑高的眉矮了那麼一丁點,“哼,那時。就你這迷糊樣,”然後明目張膽的湊到我耳朵邊,“我說過要打屁股的啊……”

  轟!打雷了,下雨了,多收幾件兒衣服穿呀!

  咱掃了丁少一眼,嗯,似乎沒有異常,應該沒有聽見。我使勁兒在吳大少肌肉結實的大腿上擰了下,太硬了而不能擰起來!少爺呀,話說可不可以含蓄。再含蓄一點點呢?那個算是私房話,不便對外人道也呀!抹汗~~

  某人的眉頭又低了那麼點兒,只是嘴角的那麼點兒弧度越來越上翹了,有點欠扁的說……

  丁少似乎渾然無事,只是輕咳了下喝了點誰,然後繼續幫忙解決剩下的雞翅膀。

  暮色四合,天色黑黢黢的時候,我穿了睡衣從浴室裡出來,同樣黑黢黢的室內,讓我驚了一跳,明明浴室裡的燈還亮著啊,臥室的燈為毛滅了?

  “吳海?”我喚了聲,等了一會兒沒有反應,眼睛漸漸適應了黑暗,沒有看到人影。就著浴室的燈光我起步往門外走,“啊唔……”

  突然竄出來的人影把我嚇得尖叫,一隻手適時的伸過來蓋在了我的嘴。一臉賊笑的吳大少正站在燈光和黑暗的交界處,臉上的一半白一半黑,他正垂著眼睛,賊兮兮的看著我。呃,咱四個小時前的預感是對滴,危險啊危險,那雙賊眼裡分明寫著危險!咱不自覺的後退一步,某獸笑得更歡暢了,跟著上前一步,把我抵在牆面上。

  某獸帶著細繭的食指摩挲著我的嘴唇。“吳、海……”咱小心翼翼的開口。

  “嗯?”

  吳大少緊靠在我耳邊,溫熱的氣息撲灑在頸窩,癢癢的,熱切的。他健碩結實的身體貼在我身上,灼熱的體溫透過薄薄的布料傳遞過來。我頓時覺得口乾舌燥,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然而這個動作看在某人眼中無異於紅果果的引誘,天崩地裂間,咱已經被某獸攔腰抱起。

  少爺轉身急走幾步,用力的把我壓在了柔軟的大床上。他的體重壓得我喘不過氣來,更加突顯撲通撲通的亂蹦的心跳。他半撐著身子,一臉玩味的看著我,一隻手極不老實的摸我的屁股,然後居高臨下的看著我,臉上似乎開了一朵花兒:“媳婦兒,你說該打幾下呀?”

  可不可以不打?咱手腕上的燙傷早好了!嗚嗚,他這分明是“假公濟私”、“狼子野心”、“圖謀不軌”!

  “想不挨打也可以,”某獸擺出一副好商量的樣子,在黑燈瞎火中抵到我鼻尖低低的笑,然後湊到我耳邊曖昧的說:“小媳婦兒,叫幾聲老公聽聽。”

  第二天早上咱邊揉著嗓子,邊刷牙。忍不住對鏡子裡頂著雞窩頭的咱報以無聲的安慰,那傢伙就是一隻沒事兒也能蹦騰兩下的豹子。貓科動物的劣根性啊,劣根性。

  咱——還是忍了!

  正想著呢,一顆刺兒頭湊到滿口泡沫的咱面前,歡天喜地,“媳婦兒,啵——!”

  咱忍不住抖了抖小腿兒,某獸可不可以不要這麼歡騰?咱、咱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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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媳婦兒夢話版:

  某獸撲騰著爪子:呼呼!老虎不發威把俺當病貓!

  坐在樹枝上蕩著兩條嫩白細腿兒的少女:村子裡的人把不把你當病貓我不知道,但是,他們絕對不會把你當老虎滴!

  某獸撲騰得更厲害了:為嘛??

  少女:你是豹耶,怎麼可能變老虎呢?

  新增磨牙運動的某豹:鳥屎!哼咻!

  少女:安啦,做豹子也沒什麼不好嘛,你沒看他們家都成五保戶了麼?都是家裡沒糧,身上長毛惹的禍。你看同屬貓科,你是不是要殷實多了嘛?

  使勁兒撲騰了一下的某豹:好像是的哇,有道理,有道理!

  沒注意豹子啥時候爬上樹的少女:呀!你……你……你什麼時候上來的?

  拋了個白眼的某豹:要不我在下面撲騰個什麼勁兒?

  少女:那個,你、你快下去啊,這樹枝這麼細,怎麼受……

  噗通——!

  少女警告的話語還沒說完,樹枝就這麼啪嗒斷了……

  一時沒敢睜開雙眼的少女:嗯,好像沒有哪裡痛……嗯,下面還軟軟的,暖暖的……嗯,蠻舒服……

  突然濕熱粗糙的觸感從臉頰上傳入大腦,少女一個激靈,睜開眼睛:小豹,你幹嘛?

  甩甩尾巴的豹子:小姑娘,不是向來都流行“英雄救美,美人以身相許”的麼?我不嫌棄你瘦小少肉還用兩條腿走路,你就以身相許,啊。哇嘎嘎——!!


作者: 魚兒水中漂    時間: 2015-11-27 04:06 PM

本帖最後由 魚兒水中漂 於 2015-11-30 09:45 AM 編輯

072 被嫌棄的S裝

  到了新一年的畢業季,熱鬧的校園繼續熱鬧,只是偶爾飄過拉著行李箱的男男女女從身邊走過,提醒咱們這些“未經世事”的姑娘小夥兒們,又是一匹人離開的時候了。

  一天我抱了幾本厚重的醫學類書籍從圖書館出來,路上碰到譚飛,我笑了笑和他擦肩而過。剛走幾步被他叫住,“周瑾,肖遠師兄要畢業了,我們打算什麼時候給他送行,你來嗎?”

  我點頭,“好啊。”

  再怎麼說肖遠跟咱也是打小的交情,咱算是見證了他從一赤果果的憤青成長為一金燦燦的黃金剩男。話說C姐自從和小老鄉分手後對肖博士覬覦老久了,沒少威逼利誘咱牽牽線搭搭橋的說。過年的的時候上網遇到肖遠,聊過,知道他打算畢業後支援祖國大西部,這樣高尚的節操更加值得大家鼓勵和學習!這場歡送會也有那麼點兒送壯士上戰場的味道。

  其實呢也就是一頓飯的事兒,誰知道C姐得知自己心心念念的黃金男就這麼眼睜睜飛走了萬分悔恨,單手抄著胳膊,一張銀行卡啪的一聲拍到我書桌上,“周瑾,姐姐我豁出去了!走,陪姐姐我去買身兒亮閃閃的衣裳!”

  因為沒少收受C姐的“利誘”果實,卻壓根兒沒給辦事兒,出於這樣的內疚心理咱趕忙殷勤的抱住C姐的胳膊,“No problem!”

  其他兩位姐妹兒也被“買身兒亮閃閃的衣裳”吸引,於是乎寢室一行四人呼啦啦的直奔商場,然後呼啦啦的直上二摟女裝,最終呼啦啦的從這頭奔到那頭,從這件挑到那件,直到時針爬過了四個格子,C姐才最終搞定了。

  看著C姐穿著一身嶄新的亮閃閃的緊身衣,等著八寸高跟屁顛屁顛的刷了卡,咱不禁讚歎:果然夠閃!

  在C姐付款的空蕩,A姐跳到我面前,“瑾啊,你看這件怎麼樣?好看?你穿著肯定好看!”

  咱仔細的端詳A姐口中的好看物件,淩亂的兩片布嗲嗲的空出一大截,“A姐,這衣服太暴露點了?”再怎麼說咱才大二,不宜穿著過於風?

  邊上的B姐接過衣服看了眼,“嗯,不錯,好看。來,別磨磨蹭蹭的,趕緊去試了給姐姐們瞧瞧!”說著直接把衣服塞到我懷裡,直接把人推進了試衣間,末了附上一個賊笑,加了句,“快點啊!要不讓姐姐幫你也成啊。”

  呃,咱確信了,咱寢室個個色女!

  那時一件淡粉色的連衣裙,前面和後背呈V字形,露出來的大片白花花的肉。蓬起的裙擺,在膝蓋以上的截斷,襯得細長的大腿更加纖細嫩白。整個身板兒很S。漂亮是漂亮,可是,那個胸口是不是開得太低了?大腿是不是露多了?穿成這樣上梯有危險?咱忍不住想,這樣的衣服買來也不敢放學校穿呀,可要是只能在家裡穿,那買來有啥意義呢?雖然把,咱是有那麼點兒想穿給吳大少看看的說。

  因為有點兒暴露,咱出去的時候用手遮了遮。B姐很是豪邁的一把拉看咱擋在胸口的手,“擋什麼擋,這裡都是女人……”

  呃,正說著呢一會兒就沒聲了,然後咱就看到A姐B姐和走來的C姐盯著咱白花花的肉,放射出明晃晃的紅色光芒!

  A姐上前一步拉著我的手,眼睛還盯著咱胸脯,“瑾啊,跟姐姐傳授下長胸秘笈唄?”

  B姐更是熱切的指著咱:“Oh,my God!Oh,my God!……”

  C姐走過來,看看自己的胸,咱看看咱的,眼睛更紅了,“憑啥喲,憑啥喲,咱要木瓜,咱要豐胸!”

  ……

  汗~~色女色女,一群色女!咱掃了一圈人頭攢動的周圍,話說姐姐們可不可以淡定,淡定啊!

  最後在A姐持之以恆的威逼利誘下,咱最終以30天免費送餐勞力與A姐成交,說出了所謂的秘笈。那個談過戀愛的人都知道啦,經常刺激那個部分是會張的嘛……呃,言盡於此!

  A姐聽了以後深感有理,痛定思痛,開展了“老牛不能只吃嫩草”的偉大論題,終於決定忍痛放棄丁少這株茂盛垂柳樹。開始積極的為自己的豐胸前景做出了更具建設性的規劃,當然這就為後期豬小哥工作的開展創造了機會。

  如此說來咱還是A姐和豬小哥的紅娘的說。多年後收到紅娘紅包的咱,看著畫著新娘妝言笑晏晏的A姐,忍不住想,這就是愛情呀,要在適當的時機遇到適當的人,偶爾還需要有人推一把。誰說最美的愛情是一見鍾情?其實,最美的是認定後的相知、相守!

  最後在三位大姐的極力慫恿下,咱還是買了那件“家居服”,雖然貴了點兒,但是,存了那麼點兒小心思的咱覺著也不賴。

  可能就是因為咱的心思太過邪惡,吳海打電話來說吳爸爸到這邊來出差讓我們過去一起吃頓飯後,咱想也沒想就換了那件新衣服,把燙成大波浪的長髮披散在肩頭,嗯,是想給咱少爺一個驚喜,咱的新形象,也有點兒女為悅己者容的意思。給心愛的人看最美的自己是所有愛情裡的人共同的心思。

  等到一輛軍用車緩緩停在我面前,我看到從副駕駛室出來的吳大少。他穿著夏天的軍裝,寬闊的肩膀愣把單調的軍裝穿得有模有樣,在加上咱少爺棱角分明的優質臉龐,嗯,不錯不錯。就是,那雙賊亮賊亮的眼睛裡似乎還多了點兒什麼,讓咱有點兒毛骨悚然,難道是對咱的新形象不滿意,三個姐妹兒都說“誘人犯罪”的哇?

  “你買了的衣服?”吳大少用185的身高居高臨下的看著咱,左邊兒那根眉挑得太高了點兒。

  “啊……陪C姐買衣服來著……”在大少意味不明的注視下,咱陡然覺著外面的風有點涼,在被看得發毛之後,果斷決定把寢室的姐妹兒賣咯,“是她們慫恿我買的!” 畢竟咱自個兒也蠻像買滴,後面半截兒“咱是被迫的”哽了半天也哽出來,看來在少爺面前撒謊的本事咱還是欠啊!

  這時支在駕駛室旁的車門上的人開口說話,“吳海,這就是你媳婦兒?”

  吳大少微微側身,看了那人一眼,又很快回到了身上,“是啊。小瑾,那位是潘哥。”

  我看眼穿著迷彩軍裝的魁梧男人,怎麼看怎麼也不是哥哥級別的?不過想想吳大少連他爸都叫哥,把這位叫哥實屬正常。

  “潘哥。”我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叫人的好,只得跟著吳大少這麼叫。

  潘哥笑呵呵的,指著吳海說:“怪不得這小子天天媳婦兒媳婦兒的不離口,我還想著到底是什麼天仙似的人物。嗯,不錯。小子有眼光!”

  我有點兒不好意思,抬頭看吳大少,他仍用那種似笑非笑的表情看我。咱不禁心慌,那個要不把衣服換了?

  這時吳海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悠悠的看了我一眼接通了電話,說了兩句話:“到了……馬上來。”然後掛斷。

  等他掛斷電話,我趕忙說:“你等一下,我去把衣服換了。”

  剛側身就被吳大少抓住手腕,他回頭對潘哥說:“潘哥,等我們一會兒。”說著拉著我上了摟。

  天梯裡吳大少站在我前面,似乎是在擋住攝像頭的樣子。電梯門一開,他就俐落的拉著我開門進了屋,輕推了我一下,“快去換。”

  呃,咱是真委屈了,雖然咱是居心叵測穿了這身兒衣裳,但是,某人不但不領情還用帶了那麼點不爽的眼神敲著咱。嗚嗚,憋屈!以後咱看咱還穿不穿這麼好看的衣服給他看,哼!穿大媽裝,看他以後還敢不敢把我帶出去見人!

  就在咱拉門進臥室的時候,某個悠悠的聲音傳進咱耳朵,“換穩重的啊!”

  嗚,真被嫌棄了!

  咱低頭仔細看了看咱波濤起伏的胸口,白晃晃的溝溝咱自個兒看著也忍不住春心蕩漾呀。為毛慘遭某人嫌棄?

  等咱套上運動型T恤,牛仔褲,把頭髮紮成馬尾,朝氣蓬勃、神采奕奕、大好青年一枚華麗登場。這下滿足某人要求的“穩重”了?鄙視之!居然敢嫌棄咱的帶了那麼點兒性感的淑女裝!

  咱憤憤然的站在吳大少面前接受檢查,某人的細長的丹鳳眼仔仔細細的在咱身上溜了一圈兒,就是,為毛咱覺著那小眼神在咱胸脯的位置滑動得過於緩慢?咱趕忙低頭查看,三顆扣子,好好的扣了兩顆,沒有暴露哇!

  某人的嘴角帶這那麼點兒詭異的弧度,走到我邊上,摟住我的肩,“媳婦兒,我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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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媳婦兒夢話版:

  護住胸口的吳大少:媳婦兒,你也是色女?

  老實點頭的周丫頭:啊!

  往外挪了挪,聲音帶了顫音的吳大少:媳婦兒,你、你想怎麼?

  挽起衣袖步步緊逼的周丫頭,單手叉腰,一手指著自家男人:脫!把衣服脫咯!

  巨型身板顫了顫的吳大少:媳、媳婦兒,你這是要霸王硬上弓麼?(眨眨眼)那、那好……(扭扭捏捏脫掉T恤,露出堪比模特的噴薄胸肌和腹肌)

  有點兒不淡定的周丫頭,咽了一大口口水,舔舔乾燥的嘴唇,接過吳大少手裡的黑色T恤直接扔了洗衣機,回頭繼續色眯眯的盯著自家少爺:那啥,繼續脫!


作者: 魚兒水中漂    時間: 2015-11-27 04:08 PM

本帖最後由 魚兒水中漂 於 2015-11-30 09:45 AM 編輯

073 要的是幸福

  坐在駕駛室的潘哥注意到咱換了一身衣裳,在後視鏡裡露出一個了然的微笑,拍拍吳海的肩,“你小子看得挺緊啊。”

  呃,好,咱知道這就是所謂的獨佔欲。只是,咱以為這個念頭人們都比較開放了,然而咱顯然錯誤的把咱少爺劃為了“人們”,咱少爺的心性基本上定義為狼性十足的豹子,激進和保守的混合體。

  等到了飯店我才知道吳大少讓我換衣服不是沒有原因的,我本來一位只是簡單的家庭聚餐,所以才敢那麼明目張膽的引誘某人,現在看來要真穿來了,咱差不多可以揮刀自宮了。咳,當然咱確實沒有那個啥的,所以揮揮刀也沒啥。

  在吳爸爸旁邊坐著的幾位一身筆直的軍裝上就能看出身份,這樣的聚會似乎含義重了點兒。我也不知道吳海為什麼帶我來,不過既然來了咱也只能安之。給幾位叔叔級人物打過招呼,基本上就沒咱什麼事兒了,安靜的聽他們說話,偶爾幫著添添茶送送紙巾,然後就是品嘗美食,倒也愜意。呃,當然這樣的愜意是咱自個兒找的,估計是誰在這種場合也沒法安之若素。

  吳海在和大人們講話的間隙會不時給我夾我喜歡的菜,偶爾也把我帶入他們的話題,雖然我的話沒什麼建設性,但是大人們還是很親切的和咱“交流思想”。吳海給我介紹裡面有一位就是鄭宇的父親,某軍區的一把手。那位叔叔看起挺隨和,不時還問我一些問題,我想著要是劉筱婕嫁到他們家也挺好,就是苦了小武童鞋了。唉,不是每份愛情都能沒法完全,總有人淪為配角。

  潘哥送我們回家的時候,吳海只讓送到了社區門口,然後拉著我的手往家走。老式的社區綠化卻是極好,伴著涼風遛遛彎兒也不錯。吳海把手改放到我腰上,順著腰間的線條來回滑動,原本靜好安然的氣氛頓時曖昧起來。咱瞄了瞄周圍,只有零星幾位老人在不遠處散步,但是咱的臉還是忍不住發燙,掰他的手,“幹嘛?”

  吳大少微微側身把我摟得更緊了些,臉上笑眯眯的,低下頭在我頸窩噴這熱氣,“媳婦兒,回去從新把那衣服穿給我看看啊。”

  怒~~“休想!”早幹嘛去了,讓你嫌棄,哼!那就嫌棄徹底,後悔晚了!

  顯然那些個義憤填膺有禮有節的找死宣言咱沒膽兒全撂出來,但是一個擲地有聲的“休想”一詞已經充分表達了咱的威武不能屈的可貴性格和堅定決心。

  吳大少輕飄飄的盯著我看了一眼,根本沒把咱堅定的眼神放在眼裡,還恬不知恥的笑出聲來,“媳婦兒,你不想自己穿是?”

  “啊!”就是不穿,能怎麼著?

  “那我幫你穿!”

  呃~~咱慌忙後退,這個……這個……賊!開始沖咱暗送秋波的某獸動作更快,一手抵在咱後腦勺,溫熱的唇覆蓋下來,又舔又咬不亦樂乎。就在咱差點兒斷氣的時候才被放開,然後就見昏黃的路燈下兩隻黑亮的獸眼放射出引誘的訊息。聽說有些個動物,在捕獵的時候也常偽裝成獵物的同類,進行誘惑或者麻痹,然後趁對方不注意的時候一口咬住,最後整個兒吞掉!

  歡送會的時候,C姐穿上了那身亮閃閃的勾人裝,B姐C姐也拿出了壓箱底兒的花裙裙,就只有咱很不著調的穿了一身T恤配牛仔。然後無言的接受三位大姐深深的鄙視。

  A姐:“瑾啊,你就穿這樣?沒看見姐姐們都是花紅柳綠的,走熟女風?你這樣很不協調耶。”

  B姐:“上周買的新衣服呢?幹嘛不穿?”

  C姐扯扯咱的白T恤:“唉,女人呀要多自己好一點。”

  呃~咱只是沒穿那身低胸裝,不至於嚴重到不“自愛”的程度?一番糾結之後,咱說出實情:“那個吳海覺著有點兒露了……”

  咱不說還好,一說就被三位大姐徹底鄙視了。B姐首先發了話:“聽過七年之癢?愛情淡得跟白開水似的,咋的?還不是感情平淡毫無火花!火花怎麼來?危機感!得讓男人產生危機感才知道稀罕咱!”

  A姐拍拍我的肩,“瑾啊,聽姐姐的沒錯啊!”

  C姐更是風情萬種的扭了小蠻腰,伸出纖長的食指在咱下巴上輕輕一勾:“男的悶騷著呢,實際上啊,心裡都想女人more sexy。”說完撅起被包得緊緊的翹臀,擺出一個無比撩人的pose,“像這樣……像這樣……”

  呃,C姐much more sexy!咱鼻孔有點兒癢,一下沒忍住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

  三位姐姐露出三幅恨鐵不成鋼的表情,C姐更是深感“孺子不可教也”,扭著小蠻腰率先出門,邊走邊晃手指,“No,no,no,可惜了吳大少這麼極品的軍哥哥唉……”

  B姐則拋給咱一個憂傷的側臉,默哀,最後搖著頭往門外走了。只有A姐還陪著咱,不容易啊,咱終不至於形單影隻,然後就聽A姐握住咱的手語重心長的說:“瑾啊,記得武裝防小三兒啊,聽說現在老倡狂了!”

  嗚~~這都什麼跟什麼?話說咱就算穿最慫的運動套裝那也魅力十足!土可能是土了點兒,但是,在咱少爺眼裡絕對是一枝花!保准樂顛樂顛的把咱供在頭頂上!這樣的愛情姐姐們是不懂滴,要知道咱上輩子那麼折騰,咱家少爺依然把咱愛得“死去活來”,就甭提這輩子咱遲張有度、深謀遠慮、運籌帷幄了。咱對自己好來著,只是,把最好的留給最愛的人,其他人咱沒必要經心。

  聽聞很多散夥飯都是想方設法的極盡慘澹,沒眼淚的也得被整出點小淚花兒。或許是肖帥幾度來回,到底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對這些檯面上的形式也不是很講究,從頭到尾的送行宴咱根本沒來得及體驗文人騷客們常說的“離情別緒”就over了。浪費了C姐特意揣在包裡的三袋“開心面子”的說。

  不過最後肖遠還是傷感了一回,他知道我不喝酒,敬酒的時候也不為難我,碰了下我的茶杯,“小丫頭,還記得七年前第一次見你的時候還是黃毛丫頭一個,現在變成水靈的大姑娘了。唉,看到你就仿佛看到當年,多好的年華啊。到了奔四的年紀我才深刻的體會到青春的意義。如果人生可以重來,就算是追我也要追上飛機,把戒指給她套上!……”

  肖遠是有點喝多了,他的眼睛裡帶著一種無奈的憂傷,是他每次談到那個女孩時慣有的神情。我不知道怎樣安慰他,就像人們說的一樣,男人對自己的初戀總是有種特別的情感,無法取代,難以忘懷。而這樣的心緒讓人疼痛又歡喜,得不到的愛卻純美得像幅畫,褪去了最初的瑕疵和陰霾,光彩流轉間讓人懷想。

  可是如果沒有最初的愛,哪裡會有最終的幸福?我的意思是,我們需要看到的是最終的幸福!

  我拍了下肖遠的肩,“大哥,別氣餒,你還來得及給它另尋一位主人啊!”

  肖遠微傾的身體站直了些,再一次碰了我的杯,“是啊!可不是?還來得及,來得及!來,乾杯!”

  那天的KTV裡有人反復點了一首歌,他唱:有多少愛可以重來,有多少人值得等待……

  後來C姐跟我說,這樣的男人她還是放棄好了,一個對過去念念不忘的男人,心已經被過去的女人沾滿,即使沒有沾滿,也不會有更大的空白留給後來的人,即使那個人愛他更深,給他更多。她說,她沒有信心能和這樣的人走到最後。

  我知道C姐說的是對的。沒有人願意做另一個人的替代品,沒有一個人不在意愛人心裡還有別的人,能夠幸福美滿的愛情是純粹的,甚至是自私的。

  就像吳海偶爾霸道的佔有欲,我從不曾覺得不好,所以苛求,因為深愛。當然啦,如果過分的話,咱還是可以甜言蜜語哄一哄,戀愛中的男士也是需要哄的,然後就可以皆大歡喜啦。

  一個守著無望的愛情等待的人,會被自己傷到。所以說愛情需要理智。如果值得,那就愛;如果不能相愛,那就努力相愛。等到有一天無能為力的時候,可以告訴自己,夠了,已經夠了,可以空出心留給更值得的人。

  人們守望的該是愛情原本的面目——幸福。

  我看到肖遠脖子上掛著一枚戒指,雖然不曾仔細看過,但是我知道一定是當年那枚追回的戒指。所以當初笑著說無所謂的小青年最終還是後悔了,後悔衝動的放開了那個女孩子的手,後悔眼睜睜的看著她走。

  愛情有很多面目,每一種都值得我們深思。

  我把這句話告訴吳海的時候,少爺正和我走在街頭,他側頭看了看我,然後低頭吻我的額頭,“看到那些猶在苦海裡掙扎的傢伙,咱就特別有優越感。嘿,你看還是咱有眼光?找了個這麼好的媳婦兒,從小一塊兒,從沒跟他們那樣唧唧歪歪折騰,多好!是,媳婦兒?”

  呃~~話說上輩子在苦海中可是一番撲騰來著,果然上帝是公平的,給你一棒槌,再給你一顆甜棗。天真的人們頭頂大包歡歡喜喜的啃了甜棗,然後說:“鄙視那些個沒吃過甜棗的傢伙!”

  咱啃著甜棗歡騰的少爺呀,似乎更可愛了。

  “少爺,你看這件衣服怎麼樣?你穿著一定帥氣逼人,迷死一片!”

  吳大少隔著櫥窗看了眼,側頭,“有那麼帥嗎?”

  咱使勁兒點頭,“那是必須帥呀!”

  吳大少掰過咱的的臉唧親了一口,然後摟著咱大模大樣開門兒進去,指著櫥窗裡的model,“我媳婦兒看上那身衣裳了,取下來給我試試。”

  話說買的這身衣服是咱少爺的“家居服”喲。看著櫥櫃裡兩件並排在一起價格不菲的家居裝,咱的笑肌有點兒酸痛了,不過呢,咱還是止不住的樂呵。這就是幸福呀!兩個人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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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媳婦兒夢話版:

  看著自家媳婦兒一身撩人裝扮在自個兒眼前晃蕩的吳大少不淡定了:媳婦兒啊,現在幾點了?

  渾然不覺的周丫頭:六點過,怎麼啦?餓了?

  狠命點頭的吳大少:啊!(但是心靈更饑渴!)

  把最後一個菜端上桌的周丫頭:好了,現在可以開飯了。

  盯著自家媳婦兒,內心無比沸騰的吳大少:……

  看到自家少爺沒反應而疑惑不解中的周丫頭:怎麼了?

  舔舔乾燥的嘴唇,吳大少嘭的一聲蹬開椅子竄過去,握住媳婦兒的小蠻腰:媳婦兒,我們開飯!

  直到被扛到肩上才意識到危險,四肢並用使勁兒掙扎的周丫頭:……不帶這麼……吃……


作者: 魚兒水中漂    時間: 2015-11-27 04:09 PM

本帖最後由 魚兒水中漂 於 2015-11-30 09:44 AM 編輯

074 少爺好難猜

  後來聽說肖遠去了西部一個醫療條件極差的地方,偶爾還會在某些學術雜誌上看到他發表的文章。有為青年啊!祝福他事業有成,最終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

  丁博弈在大二的時候參加了國經系學生會會長的競選,以壓倒性的姿態取得了勝利。定會長似乎工作學習挺忙的,不過他偶爾還是會到雅蘭食坊吃飯,遇到客人多的時候也搭把手。

  因著丁博弈人氣的飆升,咱雅蘭食坊被冠上了“丁會長阿姨家的店”的強勢名頭,人氣也跟著一路往上竄。尤其是丁會長在迎新會上抱著吉他solo的那一段,速彈、點弦、掃弦變魔術似的指法看得一群女的尖叫連連。於是咱雅蘭食坊迅速集聚了一大批丁會長的fans,一到吃飯的當兒就過來溜達溜達。有小姑娘說,這叫吃飯、蹲守兩不誤!

  一天,母親忍不住拉著我的手抱怨,“昨天有個小女生,死活要我答應讓她到店裡幫忙,我告訴她咱們這裡人手已經夠了,小姑娘死活不聽,擺明瞭沖著博弈來的。看我不答應愣是前前後後把小芳小慧擦過的桌椅板凳重新擦了一遍,連廁所也給重新洗了一遍。”

  胖胖的李阿姨插了話:“可不是,看著蠻嬌小的一個小姑娘,我去拽她手裡的抹布愣是沒拽下來呢!”

  母親點頭,表明李阿姨所言非虛,“小瑾啊,你說,我們是答應還是不答應呢?”

  當然是不能答應啦,那些個沉浸在對愛情美好憧憬中的傻姑娘們完全是被丁某人的美色沖昏了頭腦,咱雖然覺著無傷大雅,但是,堅決抵制麻煩!這樣的小姑娘來了一個又一個,好比一顆定時炸彈隨時可能連著咱小店一塊兒轟咯。咱店小本經營,盈虧自負,沒法抵禦如此風險。

  於是答應母親幫著把小女生勸回去。早上第二節下課我就過去了,前腳剛進店,後腳小姑娘就進來了。

  母親就對我示意,“看,那小姑娘來了。”

  我回頭看了眼那姑娘,瘦瘦弱弱的一個小女生,確實很難想像能夠和重量級的李阿姨拼手勁兒的樣子。小姑娘對上我打量的目光,臉上的笑似乎更燦爛了,徑直走過來,“我知道你叫周瑾,丁博弈的表妹。你好!”

  呃,咱什麼時候升級為丁博弈的表妹了?為毛咱自個兒不知道?我轉頭看母親,她也是一臉茫然的樣子。

  小姑娘繼續:“我就是想來你們店裡幫忙,之前丁博弈幫了我一個大忙,我就是想把這個人情還他。”

  那個還他人情也應該找本人?實際上咱們店和丁會長沒啥關係。我想了想用更委婉的語氣表達了以上觀點:“我覺得,你還是該找他本人,你來我們店對他可沒什麼直接的好處。要不我把他的電話告訴你?”

  小姑娘依舊笑容甜美:“我有他電話號碼。我也不知道能幫他做些什麼,所以想來想去只有來你們這兒幫忙了。我看他有時也來這兒幫忙的,你們就當是我替他做事兒好了。”

  這小姑娘難纏!這是咱的第一反應,“他也不是在我們店裡打工,只是偶爾搭下手。你要說替他的話太嚴重了……”

  “沒事兒,沒事兒!”小姑娘連著擺手,臉上的微笑如春風拂面,“我覺得這樣挺好的。而且你們多了一個免費勞動力不好嗎?我絕對不會給你們惹麻煩,求你們了!我真是想還他一個人情,要不你們可以先試用,試用……一個星期。要是一個星期後你們對我不滿意我立馬走人,怎麼樣?”

  呃,這個小姑娘有本事!這是咱的第二反應。被她這麼一說還真不知道怎麼拒絕她了,人家說得好好的,一個星期試用期,試用不滿意走人,合情合理,咱反而有點兒騎虎難下了。最後我和母親合計,估計現在不答應她還會故技重施,天天過來“替工”。目前咱們是沒辦法阻止了,只能試圖把“風險”降到最低,於是答應小姑娘在店裡幫忙三天,三天以後不滿意走人。

  小姑娘樂呵呵的答應了,然後二話不說挽起袖子到廚房幫忙洗菜。

  我和母親陡然間生出一種被算計的感覺,就好你比去路邊攤買東西,店家喊三百,你還了個一百。店家露出為難的神情,好好,一百就一百,拿去拿去。末了加上一句:小姑娘可真會講價,千萬不要把這個價告訴別人啊,要不我這生意沒法做了。你答應著,心裡那個樂呀,賺了,賺大了!某日,穿著那件一百買的“三百”新裝屁顛屁顛的轉了幾個圈,內心舒坦無比,然後晚上回來遇著一個同樣擺地攤兒的,正好掛了你身上穿的這件兒,邊上掛了個牌子:全場50!你暈倒了……

  後來母親給我說過幾次,李阿姨也在我耳邊誇了那小姑娘好幾回。大致是說,方敏小姑娘雖然一副嬌嬌女的模樣,但是不怕髒不怕累,對人真誠待客熱情,儼然榮升為雅蘭食坊的王牌服務員。

  我忍不住在心裡歎口氣,也不知道丁少知道人家姑娘一番苦心不?知道了又會不會領這份情,對於丁博弈的事我還是置身事外的好。不過母親似乎是存了心想幫人小敏姑娘,打過兩個電話給丁博弈,但是,現在的丁會長委實是個大忙人,校內校外的忙活,總之來去匆匆,見了人姑娘也說不到三句話。但是,小姑娘似乎非常滿足,每天工作熱情異常持久。

  話說“英雄救美”的故事是這樣的:一個夜黑風高的晚上,晚歸的姑娘從北門兒邊上的一條巷子經過,不幸的被一個搶劫犯瞄中,看著歹徒亮出來的白森森的管制刀具小姑娘萬分害怕,只得按照歹徒說的把錢包送出去。然而就在這個時候白衣騎士出現了!丁少騎著自行車從巷子口竄了進來,看到歹徒手上的明晃晃的白刃後,俐落的撞了過去,歹徒頑強反抗,奈何伸出的刀子不夠長,最後被自行車狠狠一撞,踉蹌幾步跌倒在地。丁少趁機跳下車一把擒住歹徒的手腕,把小刀給繳了。最後動作麻利的揪著歹徒的胳膊去了派出所。

  小姑娘為丁少英雄救美的完美演出所傾倒,恨不得以身相許。只歎落花有情流水無意,小姑娘由此打響了曲線救國的旗號,流竄到雅蘭食坊潛伏下來。雖然,在這兒收穫不會很多,但至少能在丁少面前混了個眼熟,為後續工作的開展提供某些必要的便利。

  吳大少在見過人家姑娘後,立馬湊到我耳邊說,“這姑娘不錯,丁博弈還等什麼呀?”

  這個我是不會知道的。只是,見過前世放不開名利的丁博弈,這一世我不得不存了一份隱憂,看著越陷越深的小姑娘我一時也不知道是好是壞。沒注意一旁的吳大少對咱難得的“深沉”十分不滿,用手捏住我的下巴,硬生生的把臉掰過去,臉上的神色幾乎面目可憎,一雙眼睛黑森森的,比室內溫度低了好幾度,一字一句的說:“媳婦兒,你說丁博弈在等什麼呢?”

  咱靈敏的嗅出危險的味道,果然是和貓科動物生活久了,危險意識有很大提高。咱立馬做癡呆狀,“我怎麼知道他在等什麼?我也不感興趣!小海,你說今天晚上我們吃什麼好啊?”

  吳大少鬆開放在我下巴上的手,微微偏頭,想了想,“燉豬蹄兒,你不是說對皮膚好麼?”

  轉移話題成功,我笑眯眯的說:“那再做個紅燒肉?”

  “嗯,好。”點了頭的少爺還盯著我看了一會兒,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又似乎是忘了什麼。

  咱暗自竊喜……

  晚上母親在店裡吃飯沒有回來,我吃完飯,陪坐在旁邊看吳大少把桌上的所有飯菜風捲殘雲似的洗劫一空。打了個響亮的飽嗝後,吳大少站起來,第一次沒有主動收碗,“媳婦兒,你洗碗啊,我去刷牙。”

  呃,用得著這麼早刷牙洗漱麼?少爺的脾氣好難猜!好,咱也不指望少爺頓頓洗碗的,於是淡定收碗。等我把碗洗得差不多了,吳大少突然從後面伸手過來,我被他嚇了一跳!話說作怪的吳大少走路比賊還賊,不帶丁點兒聲響!

  他抱住我的腰,結實的手臂箍得很緊,“媳婦兒,要不我們幫忙撮合他們怎麼樣?”溫熱的氣息噴在耳朵後面,癢癢的,擾得我有些心神不寧。

  “嗯?……撮合誰?”

  吳大少捏了下我的腰,嘴唇離我的耳朵更近了,“丁博弈和方敏,你覺得怎麼樣?”

  這個問題,我重生前的丁少委實不是一個良人,重生後我仍然不確定他的改變到底有多少,我沒有把握,也不能親手把人好好的姑娘送入虎口呀。“那個,我覺得,這是他們自己的事情,我們還是不要管的好……啊……”

  吳大少重重的啃了下我的耳垂,包含怨氣,“哼!我還就要多管閒事!”

  我想辯解幾句來著,但是少爺帶著厚繭的手指不規矩的伸進了衣服裡,一路揉捏著往上。他的唇滑到更為敏感的耳下一寸,重重的吮吸。被他這樣又捏又啃,我的身體止不住的顫慄,混合著他越來越熱的氣息粗喘,急急的叫住他,“吳海……”

  熟悉的身體,毫無縫隙的靠近,我清晰的感覺到他身體的變化。我的手上還沾著洗潔劑的泡沫,有些無力的撐在水槽邊沿,察覺到他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又貓一樣的叫了聲:“吳海……”

  “嗯?”他的聲音低沉,帶著引誘般性感的尾音,“我在這兒。”

  我看不見他的臉,下意識的轉頭,正好迎上他傾覆而來的唇。重重的吮吸舔吻,靈巧的舌尖強勢的叩開我的唇齒鑽入,糾纏著我的舌,熱烈攪動……

  血的事實告訴咱:不要在肉食動物面前耍手段呀,不要耍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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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媳婦兒夢話版:

  穿著白大褂的醫生,不停冒汗:這是怎麼搞的?雄豹怎麼肚子突然變這麼大了?今天白天還好好的啊!

  給獸醫不停擦汗的護士:不知道。那個專門飼養黑豹子的飼養員不知道去哪兒了,到現在也沒看到人影。

  伸出大舌頭舔了一圈兒嘴巴的黑豹子,獸語:嘿嘿,在我肚子裡呢!

  在黑豹子黑黢黢的肚皮裡暗自掙扎的美女飼養員:嗚嗚,黑豹子,不帶吃人不吐骨頭的

  護士:醫生,你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仔細聽了一會兒聲響的醫生,沉思片刻:估計是吃多了消化不良。做個B超,讓咱們看看它到底吃掉的是什麼東東。

  泣不成聲的美女飼養員:嗚嗚……是我……是我啊!

  繼續舔著舌頭的黑豹子:嗯嗯,真好吃噠真好吃!好像再吃一口哦!

  God也忍不住在天空中拋了個白眼:話說,你只用了一口就把人家吞下去了好不好!


作者: 魚兒水中漂    時間: 2015-11-27 04:10 PM

本帖最後由 魚兒水中漂 於 2015-11-30 09:43 AM 編輯

075 你真能忍

  有了宋雅蘭女士和吳大少做後盾以後,方敏姑娘果然很快和丁少搭上線。

  丁博弈看了看邊上站著的小敏姑娘,愣是費了好一會兒的神才記得上個月的一個傍晚,他在北門邊的巷子裡收拾賊的時候小姑娘就站邊兒上。不過對於丁少的“慢動作”,小姑娘絲毫不介意,甚至無比雀躍的說,“啊,你終於記得我啦!”

  丁博弈明顯愣了一下,估計是沒想到人家姑娘這麼“樂觀”“大度”。其實,丁博弈骨子裡就是個希望被人寵愛的少爺,只是有些時候心眼兒多了些,想法偏了些,但最後的目的還是為了受關注、被寵愛。

  每個人都是這樣,渴望被愛,渴望被尊重,渴望被寵愛。每個人都想成為別人眼中的少爺,公主,甚至國王,甚至上帝。沒有人能寂寞的活著,生活必須有可以溫暖的火苗。如果沒有,心凍傷了,悲苦就來了,人就絕望了。

  丁博弈有時候給我的感覺就像一個憂鬱的偏執狂,他追求者自己追求的,特立獨行,卻從不曾真正把自己置於溫暖之中,即使像前世擁有足夠多,他還是把自己放在暗黑的角落自行放逐,用自己的方式四分五裂的獲得。這一世的他讓我更加看不透,其實我從來都看不透他,只是有時候會想,脫去保護層的丁博弈該是像劉淩那樣神采飛揚的少爺。他只是太早學會了孤單,知道寂寞的可怕,所以拼盡一切去爭取更多的光亮,他不是拒絕溫暖,只是想要更熱切的焰火。

  直到多年後,我無意間從許久不曾用過的郵箱裡找到一封信,我才恍悟,其實凡俗的人們終其一生尋求的還有一樣東西,那就是——幸福。

  沒有人能拒絕幸福的模樣,無論它是矮胖還是枯瘦,只要它是幸福。

  之後,丁少到食坊的時間還是不固定,但小姑娘的執著絲毫沒動搖,仍然每天堅持用藍天六必治,吃嘛兒嘛兒香,笑口常開。偶爾能和丁少搭上幾句話能樂得捂著臉在廚房蹦騰倆小時。

  母親這時候才想著替姑娘擔憂,“小瑾啊,你說這小姑娘不會有什麼問題?”

  我旁邊的A姐參照了下追星族們一貫的表現後代替我回答,“估計沒有什麼大問題,就是血壓有點兒高,只要不開車,基本上處於安全範疇。”

  對面啃著雞翅膀的B姐暗自觀察了好一會姑娘後,舔了手指說,“嗯,這位比咱A姐強!”

  A姐憤怒了,一把打掉B姐已經夾到半空中的雞翅膀,迅速出擊,夾到自己嘴邊舔了一口,“嘿,說什麼?我怎麼著了?”

  B姐成功演繹出一道極度不恥的眼神,可能是演繹得太投入,沒注意嘴上功夫。

  然而一旁默默啃骨頭的C姐,在看到最後一塊雞翅膀被A姐如此糟蹋後,發飆了!渾然不顧不顧尊老愛幼是中華民族的優良傳統,直接把兩個“老的”給辦了,叉開筷子點左又點右,“奶奶個熊!還姐雞翅膀!”

  成功搶到雞翅膀的A姐更是不要臉的勇敢迎接鄙視,樂呵呵的就要把香噴噴的雞翅膀放進紅紅的大嘴。變故就在這一刻出現了,只見眼珠泛起血絲兒的C姐突然伸出細長的胳膊,用眾人都沒看清的麻利速度從A姐嘴裡奪過雞翅膀,然後放到茶杯裡涮涮,在眾人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放進嘴裡咬得砰砰作響,一邊兒還不清不楚的說:“這叫……黃雀……蟬……螳……後……”

  我看了眼盯著門外瞧的小姑娘,突然覺得,愛情就是這樣一場滑稽的戰爭。在看中的人眼裡那就是一塊美味的雞翅膀,雖然丁少不是雞翅膀,但是,在經過宋雅蘭女士的加工後,估計魅力值相差無幾。愛情需要一些智慧,比如A姐,搶到了,舔一舔,但仍不能確保萬無一失。得跟C姐似的,涮乾淨了,咬實了,吃幹抹淨了。好了,誰都得說那是你的了。

  吃完晚飯,三個姐妹各自去約會,我留在店裡幫了下忙,然後去上自習。方敏也要回去上自習,於是我們兩個結伴會學校。方敏不愧是外語系大二響噹噹的才女,很健談,我們一路講著話,從北門進了校園。

  走到食堂前面的路段,一群滑著旱冰的人從我們後面湧了過來。方敏拉著我往邊上退,我頓了下回頭去看,也就這一下,一個估計是新手的女孩子直接就朝我撲了過來。撞擊的的力道很大,我一時沒穩住直接往後倒,我下意識的把力道放到膝蓋上,減緩對手的衝擊。

  呲的一聲,我幾乎聽到膝蓋上的皮膚被生生磨破的聲音。因為天氣熱的原因,我穿的短褲正好在膝蓋以上,這會兒等於是把豆腐磕石板兒上了。還好胳膊受的摩擦不大,只是破了點皮,範圍也不是很大。但是我的代為承受力道的膝蓋就沒這麼輕鬆了,幾乎是被撲倒的下一秒,我就動不了了。

  方敏和邊上的一個女生趕忙來扶我,愣是扶了半天也沒把我提起來,最後還是換了兩個男生半抱著才把我扶了起來,兩條腿的膝蓋都出了血。方敏被嚇得不清,急急的問我:“怎麼樣?怎麼樣?”

  很疼,幾乎撐不住。我還是勉強笑了下,“還好,去醫務室。”

  有男生脫了旱冰鞋,打橫把我抱了起來。膝蓋折疊後傷口拉伸,疼得我只能咬著拳頭才沒痛呼出聲。

  邊上的撞倒我的小姑娘一直在旁邊給我陪不是,周圍的人也在說話,我疼得難受,還是小聲的答應著,“沒事兒。”

  然後,沒走幾步就聽方敏在說,“丁博弈,你快到醫務室這邊來,周瑾受傷了……”呃,咱想阻止已經來不及了。

  一群人還沒到奔到醫務室呢,穿著一身紅色球衣,臉上還冒著熱汗的丁博弈就出現在眾人面前。他皺著眉,看了看我膝蓋上的大片紅色,和小姑娘放在我膝蓋上擦著的大片染血的紙巾,徑直走到抱著我男生面前,“給我。”

  我被男生交接給了丁博弈,那個時候,我突然有種想要逃脫的感覺,似乎比起陌生人好心的幫助而言,熟悉的丁博弈更讓我覺得不安定。這種感覺很奇怪,我一直知道這一世的丁博弈不再是我記憶中殘存的那個危險的丁少,但是那個瞬間產生的情緒完全出自本能,連我自己都莫名其妙。

  運動後的青年,身上散發著一種讓我陌生又熟悉的氣息,帶著汗濕的灼熱,透過貼近的肌膚傳遞過來,讓我更加不自在。不時他還會看我一眼,帶了些看不清摸不透的東西,讓我如履針氈。

  還好醫務室很快到了,醫生幫我清洗了傷口,碘酒摩擦著灼痛的皮膚,逼得我很想尖叫,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感覺到丁博弈就站在我旁邊看著我,我愣是把所有痛呼吞進了肚子裡。

  等到醫生處理完傷口,我居然出了一身汗,後背的衣服都潮濕的。方敏在坐在我邊上非常驚訝的看我,“周瑾,你好勇敢!是我是你早就叫出來了,你真能忍!”說著對我豎起了大拇指。

  對小姑娘小巧可愛的大拇指,我回以一個淡淡的微笑,幾乎連說話的力氣都沒了。剛包紮完沒一會兒,母親也來了,不用想就知道是方敏同學的功勞。母親沒有看到我的傷口,但是對兩個膝蓋被裹得像粽子一樣的模樣還是心疼。撞倒我的小姑娘一直在旁邊道歉,一向溫和的母親第一次在我面前嚴肅的教訓了小輩。小姑娘態度很誠懇,她的幾個朋友也幫著賠不是。

  我連忙擺擺手,發出的聲音讓我自己都覺得虛弱得像一陣風,“沒事兒,我休息兩天就好了。”

  最後丁博弈抱著我走了,愣是讓小姑娘賠了我醫藥費。其實,我是覺著無所謂,別人也不是故意的,雖然是該買點教訓的,但是我有注意到被丁會長一臉嚴肅的表情嚇到的小女生芳心很受傷。唉,其實現在的丁少氣場越來越強大了,估計咱這個當事人也沒多大的發言權了,只得對姑娘們脆弱的芳心聊表同情。

  本來呢,受點傷也沒什麼,雖然行動不便,咱自己拿了藥也能自行包紮,不用來來回回的折騰。不用上課,早上可以睡到自然醒,還能在家上安心自習,這樣的生活也蠻好。但是丁少堅持每天下午親自把抄好的筆記給咱送來,咱“受寵若驚”之際,不得不趕忙表達了可以抄A姐她們的筆記的想法,但是,丁少選擇直接忽視咱,繼續剝奪了砸“殘障人士”的話語權。每天仍然來去自如,渾然不把咱的白眼放在眼裡,有時還不要臉的過來分我的糧食吃,讓咱不得不懷疑劉家是不是給少爺生活費了。

  咱還想不通了,平時難得見到的人這段時間怎麼這麼閑,每天優哉遊哉的過來給咱送飯送筆記的?不過偶爾方敏小姑娘會借著給我送飯的當兒暗自苦修棧道,咱看在眼裡也樂見其成,一時也沒正兒八經的趕人。

  但是,當兩位少爺撞到一起的時候就不怎麼好玩兒了。週末的時候,吳海提前中午過來,看到開門的丁少,我不知道是什麼反應,但是看到坐在餐桌前的我,還有擺在餐桌上的兩個飯碗,兩雙筷子時,咱保證咱在少爺眼裡分明看到了明晃晃的小火花。

  咋的咋的?為毛咱覺著一身正氣,邁著方步走過來的少爺讓咱的心無比不安?瞧那小眼神,好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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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媳婦兒夢話版:

  對有人抱了自家媳婦兒無比憤懣的吳大少:哼!想把那個傢伙宰了!

  待在右心房的吳大海:不好,把手剁了就成。

  被動脈血啟動的吳大少:不行,一定要宰了,眼睛挖咯,手砍咯,心挖咯喂狗!

  被靜脈血繞著,稍稍冷靜的吳大海:要不放掉一個?

  吳大少:不行!一個都不能少!!

  吳大海:其實我很善良的,只是我兄弟太邪惡了……

  深度幻想把人全剁了的吳大少,兩眼放空:嘿嘿……

  咬著手指的周瑾,兩眼水汪汪:好可怕的喲!


作者: 魚兒水中漂    時間: 2015-11-27 04:17 PM

本帖最後由 魚兒水中漂 於 2015-11-30 09:43 AM 編輯

076 少爺純良

  話說咱家少爺在外人眼中一向是成熟穩重、幹練內斂的優秀青年,甚至是在他讓極度不爽的丁少面前也能保持少許軍人的風度。然而客一走,門兒一關,孤男寡女獨處一室,吳大少的真面目就赤/裸/裸的暴露了。

  就像現在少爺一身傲骨,抄著手,居高臨下的看著咱,嘴角一抽一抽的。我頓時覺得陰風陣陣,平地裡矮了一截。原本等著少爺訓話來著,等了半餉也沒吐半個字兒,只愣愣的盯著我看,直到咱實在受不了低頭,假裝饑渴找水喝。

  握著玻璃杯的手抖了幾下,也沒抖出一滴水來,我這才注意到杯子裡早沒水了,唯有可憐兮兮的一小滴水珠兒沿著杯沿緩慢行進中。頂住在腦門兒上晃蕩的眼神,我突然真的覺得饑渴了。

  吳大少健碩的小身板兒無聲無息的罩了下來,“渴了?”

  “啊?”我下意識的舔舔乾燥的嘴唇,思維尚處於混沌中,一時沒聽清。

  吳大少的臉上突然帶了笑意,在我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已經和我靠得極近,他傾身貼到我耳邊,呼吸熱熱的撲過來,有些癢,我下意識的後仰。少爺的一雙丹鳳眼眯得更凶了,一把抵住我的後腦勺不讓我動彈。

  咱的小身板兒忍不住抖了下,著實被少爺“兇神惡煞”的模樣嚇得不輕,一時覺得更乾渴了,舔了舔嘴唇,我打算說點兒什麼安撫躁動的某獸。

  咱有發現某獸眯起的眼睛裡精光一片,還沒來得及仔細看,他的唇齒就撞了上來,我吃痛,眼睛頓時染上水汽。我使勁推他,那麼大點兒的力道在身強力壯的豹子面前就跟撓癢似的。兩隻手不知怎麼的也被他鎖住了,軟軟的貼著他胸口的位置,悲催的連最後一點戰鬥力都被卸了。

  想著咱傷殘人士一枚,直挺挺的坐著任由某獸“獸性大發”,咱不甘心啊不甘心!於是咱決定運用最後的武器反擊。

  “嗯……”吳大少低低的呼痛,果然鬆開了我。

  少爺厚薄適度的嘴唇因為啃咬的關係顯得無比紅潤,鮮美。然而少爺的眼神兒就沒那麼美好了,泛著一片血絲兒,瞪得老大。少爺英武不凡的面孔突然綻放了一個無比“溫和”的笑容,鮮美誘人的紅唇微微裂開,露出紅口白牙。

  咱終於在“實戰”中領略了軍人“浴血”的颯爽英姿,深刻領悟了什麼叫紅果果的誘惑。果然在看戰爭片的時候,觀眾容易熱血沸騰!

  然而顯然更加沸騰的是“浴血”中的軍哥哥,張開血盆大口,笑得無比驚心動魄、妖媚叢生!可是,咱分明是支持解放軍的貧苦老百姓來著,真不是需要殲滅的“敵軍”啦。

  所以說,咱家少爺還是獸性多了些兒,受了點兒刺激就容易敵我不分。最後受苦的,還是——他!

  我估計是這次ABC姐都幫著補修戀愛課程,一時沒顧上通風報信,所有少爺到現在都不知道我膝蓋受傷的事。所以當他以為我會想往常一樣用腳反擊的時候,他先一步抵上了上去,結果可想而知。

  “啊唔……”

  不,不要總認為咱女同胞只有被男同胞欺負的命,雖然咱是常被少爺欺負來著。但是,今天這聲淒慘的悶哼,咱發誓不是我發出的!沒給咱女同胞回回丟臉!

  所以說人在面對危險時潛力異常龐大。比如剛才,咱差不多已經被完全卸去了戰鬥力,但是被少爺不小心撞到傷口的時候,咱還是痛得咬牙。如此這般,便“成功”的咬住了少爺伸進來的舌頭。所以那聲慘叫真不是咱的,而是咱少爺的。

  雖然咱是被“迫”咬牙,但是為了不被少爺狂躁的獸性波及,咱立刻無比體貼、萬分心疼的問:“小海,沒事?”

  吳大少捂著嘴飆淚。我以前對咬舌自盡很感興趣,不知道為毛咬斷了舌頭就死翹翹了。查了資料後才知道,咬舌自盡的死亡原因有兩種:一是,人在咬舌的時候,是從舌根咬斷的,剩下的部分會堵塞氣官,使人窒息死亡;二是,舌頭有豐富的血管,咬舌後流血過多而死。

  我想了想吳大少的情形,他伸過來的部分是挺多的,雖然咬的時候我下意識的收了些力道,但也有可能力道太大,那麼柔軟的舌頭被咬傷也不是不可能。看他疼得那樣,我頓時緊張起來,“吳海啊,真的很痛麼?你伸出來我看看,要是咬凶了咱們趕緊上醫院縫針才行啊。”

  吳大少緩緩收回眼底的淚花,一雙眼睛紅的嚇人。手還捂在嘴上,十分不爽的瞄了我一眼,“不、用!”視線轉到我膝蓋。

  聽到他能說話,我放心了,至少說明沒有斷嘛。

  為了上藥方便,我穿了一件及膝的連衣裙。吳大少有點兒賭氣的成分,極不文雅的一把掀起我的裙擺,看著咱打著繃帶的小膝蓋,紅紅的眼睛更嚇人了。

  “怎、饃、回四?”吳大少大著舌頭問。

  我咧出一個自認天真無邪的超大號笑臉,“啊,這個啊,不小心摔的哈,呵呵。”

  吳大少露出明顯不信任的眼神,直接伸手往我膝蓋上戳。

  “哎喲!”我揮舞著細胳膊,嚴重懷疑他是在報復咱“不小心”咬了他舌頭。當然啦,雖然咱承認要收齒也不是不可能,但是,事發太突然,咱一時沒收住也是情有可原的嘛。

  “嗦。”

  “嗯?”咱一時沒能適應少爺的“大舌頭”。

  “嗦!”少爺有點兒火了,“嗦”得更大聲了,一雙紅眼睛瞪得更兇殘了。

  咱抖了抖小胳膊小腿兒,不敢再招惹少爺了,“那個,前幾天,我從食坊吃了飯回學校自習,不小心和滑旱冰的同學撞上了。”

  吳大少挑了挑眉,“男的,侶的?”

  “女的!”

  吳大少哼了一聲,繼續:“為什麼不跟我嗦?”

  “你的課程和訓練多忙呀,跟你說了也是惹你瞎擔心。我就是蹭破了皮,過幾天就能好。真的!”

  吳大少毫不客氣的瞪了我一眼,蹲下去,指腹摩挲著繃帶輕輕的摸,仰頭問:“還疼麼?”

  不疼但是被他這麼劃,很癢耶。又不敢挪開,更不敢笑,只能繃著臉回答:“不疼。”

  吳大少顯然以為我口是心非,憐惜的歎口氣,輕輕的在我膝蓋上落下吻,一邊一個。這樣的吳大少溫柔的心疼,放低姿態的蹲在我身邊疼惜的仰望我,仿佛我是他的女王,而他願意把我捧在手心裡寵。這樣的認知讓我的心滿滿的被填充,一股暖流在心臟的位置積攢,融入四肢百骸。我不禁伸手捧住他棱角分明的臉龐,在他唇上親吻,舌尖在他唇瓣勾勒,溫柔的探進他嘴裡,安撫他受傷的舌頭。

  “噔——”一聲清脆的開門聲,嚇得我抖索,趕忙推開他想站起來,一時忘了傷患的本分,吃痛後又坐了回去。

  這時開門進來的母親聽到呼痛,趕忙奔進來。吳大少嘴上噙著著笑,慢悠悠的站起來,轉身對母親說,“媽,您、回、來、了?”

  母親看到吳海在,又看看我,似乎沒注意吳大少“大舌頭”,微笑著點頭,“小海什麼時候來的?吃飯了嗎?”

  “有一會兒了,我們剛呲完。”

  “不知道你今天中午就過來,沒準備多少菜,吃好了?沒吃好的話,我給你做。”

  “不用了,媽。我吃好了。”吳大少說著眼睛輕輕的瞄了我一眼。

  為毛咱有種被人魚肉後的錯覺?在母親帶笑的目光中更是覺著羞愧難當、無地自容?為毛羞愧,為毛無地自容?不得而知。咱咳嗽一聲,呵呵的笑,有點兒傻,“媽媽,他這麼大人了,你不用管他,餓了的話他自己知道找吃的。”

  嗯,為啥咱話音一落,覺著對面兩位臉上的笑越發寒磣人呢?他本來就那麼大的人了嘛,本來就知道自己找吃的嘛!

  上藥的時候,咱使勁兒的擰少爺的硬肉。一邊還深情並茂的嚷嚷:“哎喲,痛痛痛!”眼睛裡全是膩膩乎乎的笑。所以那個時候,我不是能忍,而是沒有可以撒嬌的人。現在那個人就在面前,就算不疼也想嚷嚷幾聲愉快的撒嬌。

  少爺把我的腿擱在他大腿上,一邊給咱“呼呼”減緩痛苦,一邊溫柔的擦藥,“很快就不疼了啊,忍著點兒。”

  其實,傷口基本上已經結了薄薄的痂,只有傷的厲害的地方還泛著紅色,上藥的時候只是涼不會痛。

  包紮的時候少爺也是極盡溫柔,滿眼的心疼模樣,小心翼翼的包紮,不時問我緊不緊,疼不疼。咱一時間感動無以復加,這麼“純良”心疼人的少爺,咱怎麼忍心讓他擔心呢?在對自個兒小肚雞腸的人格進行了深度問責後,咱換上甜蜜蜜的笑容,決定老實交代:“其實已經不怎麼疼了。”

  少爺露出一副“我早知道了”的表情,繼續“純良”式的笑容,越靠越近。擱在我大腿上的手也越爬越高,“媳婦兒,我中午沒吃飽……”

  冰箱裡有水果,儲藏室裡有各式乾果,零食架上有各種零食……

  直到被面目“純善”的少爺持續欺負,咱才幡然醒悟,咱家少爺食量大,喜歡比水果、乾果、零食啥的更大塊兒的,方便抱著啃……

  所以說,人類是高智商的雜食動物呢。人大了,食量大了,能吃的東西也多了。

  經驗同樣告訴咱,人吃人都是因為沒肉吃,餓了肚皮狂躁之後釀成的血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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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媳婦兒夢話版:

  黑豹子:好多天沒吃肉了,得找點肉吃補充體力。我找找找,我嗅嗅嗅!呃,這是什麼味兒,好香!

  聞到肉香的黑豹子激動的刨著爪子,幾步沖上山坡,一團紅布纏繞的中心露出一截白森森的嫩肉。

  大口垂涎的黑豹子,使勁兒的汲取空氣中的香味,伸出大舌頭舔舔牙齒,咕嚕一聲吞掉一大口口水:好想咬一口!我要咬一口!我要一口吞掉!

  突然紅布動了動,黑豹子受驚後退,低聲嘶吼:我要吃肉!我要吃肉!……

  等了半餉沒動靜的黑豹子再次試探著往前邁腿兒,小心翼翼的刨開布條:呃,這是什麼東東?為毛只有骨頭木有肉?(伸出舌頭舔了舔)但是好香……(繼續舔)

  睜開眼睛的姑娘:好癢……不要舔……

  噴著熱氣的黑豹子:那我啃!嗯,啃起來更有味道!

  看清面前體型碩大的黑豹,持續尖叫中的姑娘:哇……禽獸……不要吃我!……

  啃得正起勁的黑豹子:嗯嗯,有肉吃,有肉吃,不吃白不吃!


作者: 魚兒水中漂    時間: 2015-11-27 04:19 PM

本帖最後由 魚兒水中漂 於 2015-11-30 09:38 AM 編輯

077 小孩兒抱抱

  大二暑假的時候劉淩終於被特准回國,接到劉淩回國電話的時候,我和吳海正在C市陪著我爸除花壇裡的草。丁博弈留在B市做兼職,我原計劃下周回去陪母親到醫院做檢查。

  劉淩樂呵呵的說,“那沒什麼,我下周跟你一塊兒去B市逛逛。”

  吳海聽了電話,大致也猜到了七八分,嘴裡叼著一根狗尾巴草說:“劉淩打算和你一起回B市?”

  我點頭,“嗯。”

  過了一會兒,吳海風輕雲淡的說:“我下周跟你一起回去。”

  我愣了下,吳爺爺原本就跟他說好了在家待半個月的,“你回去幹嘛?劉淩要過去,有我和丁博弈賠著就行了呀。爺爺讓你在家是有事……”

  還沒等我說完,吳大少已經不耐的劍眉一挑,嘴裡叼著的狗尾巴花一蕩一蕩,“劉淩那小子多會惹事兒啊,你跟他出去玩兒,那不是羊入虎口是什麼?”

  少爺說這句話的時候眉眼挑得特別瀟灑,一身古惑仔的調調,再配上咱少爺高大威猛的形象,完全符合電影裡黑道大哥之所謂大哥前的小弟形象。面對擁有如此潛質的“小弟”,咱硬是沒敢亂來,只在心底默默的替劉少辯解兩句。雖然咱承認劉淩是挺愛惹事兒的,但是他也保護我啊,比如說會所那會鬥毆事件,所以這“羊入虎口”說得有點誇張了。

  父親把擱在客廳的月季搬了出來,吳海上去接在手裡,放在地上後,連著土拔出來埋進已經挖好的土坑裡。

  “你們才回來就走,再多待兩天?”吳海一個人幾乎把不大的花壇占滿,父親也搭不上手,乾脆過來和我一起彎著腰拔草。

  “我跟媽媽說好了陪她一起去複查的。”

  父親了然的點點頭,慈愛的看我,“你媽媽也不容易,還好有你在她身邊。”

  父親這些年處事更豁達了些,把人性也看得更通透了,怪不得人們常說男人四十一枝花,看來也不是沒有道理的。徐阿姨因為忙生意,家裡的家務和三餐基本上都是父親在張羅。父親竟然漸漸的滋生出了另一個愛好——做菜,全國八大菜系被他研究了四五種,我經常開玩笑說以後咱們家可以開家私房菜,名兒都想好了,就叫天南海北山河湖海八大菜。

  當然這都是玩笑話,但是父親的廚藝確實飛漲。吳大少常嚷嚷著做我家的上門女婿得了,不管是親丈母娘還是丈人,兩頭不吃虧。有次吳大少生日,父親帶了一道自己做好的幾道菜帶了過去,其中有道寧波菜,吳奶奶是寧波人,吃到家鄉菜眼睛都紅了,直說父親做的寧波菜地道。於是,平時沒事父親也常過去給兩位老人做“私房菜”。父親感激當年老吳家幫了我們許多,這也算是一點回報。

  我明白父親的心思,同時也很高興兩家人能夠這樣親近,真正一家人的感覺。無論是前世還是現在,李奶奶和老吳家都把我當自己人,我無以為報。看到大家都幸福的生活著,有時心裡反而會生出忐忑。因為太美好,太幸福,有時候我甚至會覺得這就是一場夢。因為前世對幸福太過渴盼,在悲苦裡幻化的一場美夢。曇花一現之後,所有,虛無。

  每次我和吳海回來,兩家人都會在老吳家聚一聚,這似乎成了一種約定俗成。今天父親掌勺,吳奶奶樂呵呵的和徐阿姨,還有保姆阿姨在一旁打下手。我剛幫著摘了菜就被趕出來了。

  可能是體質差的緣故,我的身體畏寒,貧血,來例假的時候更嚴重,涼的東西碰多了也會影響經期。吳海因此特別注意在此期間不讓我碰生冷的東西。我可不想把自己顯得嬌氣,不過顯然多年前就被吳大少嬌養慣了。

  吳大少見我不跟他出去,湊到吳奶奶耳邊嘀咕了兩句,吳奶奶立刻拽下我手裡的蝸居,“小瑾,跟小海出去玩兒啊。也沒什麼好忙的,快出去,出去。”

  咱就這麼被老人推著,少爺半抱著趕出了廚房。吳大少一臉得意洋洋的看我,“看,早跟我出來不就沒事兒了,現在被奶奶嫌棄了?”

  我擰他胳膊,“你都跟奶奶說什麼了?”

  吳大少笑眯眯的眨眼睛,“秘密。”

  我正想展開嚴刑逼供呢,門口傳來一個甜甜的、響亮的童音,“小嫂嫂——!”

  我看過去,比吳大少小時候還要萌的小寶貝華麗麗的張開兩條肉肉的小胳膊,穿著拖鞋劈嗒劈嗒的朝我奔過來。咱頓時毫無招架能力,乖乖的張開手臂迎了過去,“小丁丁——!”

  吳大少被震得不輕。我和小丁丁在演繹了一段趙雅芝和葉童版的斷橋會。

  “mua——!mua——!小嫂嫂,小丁丁好想你喲!”

  “mua——!mua——!小丁丁,小嫂嫂也好想你喲!”

  小丁丁學歡童從小就這麼叫我,不過小孩兒受到的待遇也跟當年的小歡童差不多。吳大少兩步竄了上來,手臂從小孩兒腋下穿過,橫在小孩兒肉肉的肚皮上提了起來。小孩兒從我懷裡給拽了出來,扒拉著小胳膊,嘟著小嘴,兩隻黑亮的大眼睛水汪汪的看著我,“唔哦……小嫂嫂……”

  我這邊還沒蹲起來,護女心切的吳海峰醫生已經在吳大少背後放了暗箭。吳大少警覺,抱著小孩兒轉了一個圈,擋開他叔的爆栗子,“峰哥,不至於,有事兒咱們好商量啊。我這可是有人質在手哦。”說著摟著小孩兒晃蕩。

  小孩兒兩條小肉腿兒晃蕩得挺歡暢,也不管她爹和她哥楚漢爭霸,拿黑眼珠滴溜溜的轉,看到從廚房出來的吳奶奶撲騰著小蹄子,“奶奶,奶奶——!”

  “誒!”吳奶奶高興的迎上去抱小孩兒。已經上幼稚園大班的小孩兒有些重量了,吳大少沒敢讓老人抱實,幫著托著小孩兒的小pp讓老人過了抱抱的癮。

  “行了,行了,吳光南小朋友,下來了啊,別總讓人抱。”吳嬸嬸把給兩位老人的東西交到保姆手裡,一向不主張溺愛的孩子的海峰嬸嬸嚴肅的和小孩兒對話。

  小孩兒有點怕她媽媽,聽話的從老人懷裡滑了下來,踩到地上啃手指,那小表情,要多委屈有多委屈。吳奶奶心疼了,“哎喲,奶奶的小心肝兒,小寶貝兒。瞧這委屈樣。”

  “媽,這孩子呀不能太寵了,得讓她從小學會獨立。”在國外生活多年的海峰嬸嬸思想比較西化,尤其是對國內的“寵愛”式教育尤為不滿。

  成功教育了吳家“兩兒一孫”的吳奶奶可不吃這套,“兒子貧著養,閨女富著養。這麼小的孩子讓她怎麼獨立?還讓她出去掙錢呀?咱孫女這麼乖可不能受這委屈。”

  吳海峰醫生在醫術上那是一等一的,但是,在面對“婆媳之教育爭霸”根本插不上嘴,只得在一旁小心翼翼的兩邊兒伺候著,左右調劑。還是一家之主的吳爺爺淡定,拉低滑到鼻樑下方的老花鏡看了眼對面兒的情形,明智的選擇“韜光養晦”。

  小丁丁悄悄的走到我面前,拉著我的手指頭,示意我俯□聽悄悄話。我蹲下去,小丫頭在我耳邊壓低嗓門說:“小嫂嫂,我們去爺爺那兒。”人小鬼大,少年老成似乎是老吳家小孩兒的特性,小丫頭也知道此地不宜久留,想拉著我跑路。

  吳大少黑亮的丹鳳眼瞟到這邊的狀況,靠過來握著我空出來的手大搖大擺的朝吳爺爺邊上的長沙發走過去。小丁丁看了眼她哥,撇了嘴,似乎對他哥有點兒不滿意,蹦騰著小腿兒,拉直了我的胳膊往前拽。

  哦,我似乎還發現了一樣東西,貌似爭寵也可以歸結為吳家小孩兒的第三特性。

  海峰嬸嬸在吳海峰醫生不斷的“擠眉弄眼”間,不得不再次放棄對老人家進行西式教育的普及。老人呢,看到三個寶貝走開了,也沒心思再和二媳婦兒理論了,只是不得不再次感歎,還是土生土長的中國姑娘好哇,瞧這吃了牛排沙拉,喝了洋墨水回來的姑娘,好端端的硬是給折騰的,比男人還狠。當然這些話是老人家事後面對我們,背著自家女強人似的二媳婦兒說的。

  這邊小孩兒可不管那麼多,先是撲到吳爺爺懷裡甜言蜜語的撒嬌,逗得老人合不攏嘴。吳大少摟著我的肩靠坐著,看我的眼睛裡也都是笑。

  小孩兒和她爺爺鬧騰了一會兒,不知道怎麼的又和她哥杠上了,硬是擠到我倆中間,小屁股一撅一撅擴大縫隙,還真坐實了。吳大少挑眉,想把小孩兒抱開,小孩兒警覺,一把撲騰到我懷裡,兩天小肉腿兒跨坐在我腿上,八爪魚似的扒拉緊了,不論吳大少如何破壞堅決不鬆手。

  吳大少不可能真對小孩兒用蠻力,就在小孩兒腋窩下撓,小孩兒扭得像根棉花,滿臉通紅,汗水都冒了出來。還真就不鬆手,一邊笑一邊喘,還一邊求救,“小嫂嫂哈哈哈……小嫂嫂……救我……哈哈哈……我哥……好壞哈哈哈……”

  我看小孩兒也差不多了,就叫吳大少別逗小孩兒了,誰知道他非但不停還有時撓在我身上。我也是極怕癢的,知道吳大少是存心使壞,連忙聯合了小丫頭一起對付她哥。

  戰爭剛開始一會兒,外面傳來吉普車的聲音,坐在邊上陪老爺子說話的海峰叔叔說了句,“哦,是哥和嫂子回來了。”

  吳大少忌憚他爹也沒再鬧,制住小丫頭撒潑的小爪子,還是被小孩兒的小蹄子踢著了。吳大少乾脆把小孩兒橫抱了扔向小孩兒她爸,“跳蚤似的小丫頭,峰哥還是你自個兒收拾!”

  身體淩空,小丫頭發出識破驚天的尖叫聲,愣是叫出vitas般的海豚音,全體耳膜一震一震的。吳海峰醫生穩穩的把女兒接住,小孩兒還在持續尖叫,看樣子像是叫上了癮。兩隻黑亮的眼睛圓鼓鼓的看著她爸,沒有一絲兒受驚害怕的樣子,反而帶了那麼點兒小狡猾。

  吳海峰醫生耳膜傷得不輕,捂住他家閨女的小嘴,空出來的手揉揉耳朵,“哎喲喂,我的小公主喲,快饒了你爸爸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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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媳婦兒夢話版:

  多年後長大的小丁丁:歡童姐,我理解你!

  長大後的李歡童:小丁丁,姐懂你!

  看著抱頭痛哭的兩姐妹,吳大少風輕雲淡的側頭對自家媳婦兒說:媳婦兒,你說她們兩姐妹一年難得見上兩回怎麼感情這麼好?

  周瑾:……(還是假裝不明真相)

  彈掉小淚花兒的小丁丁繼續抱緊她歡童姐:我們的童年……都是怎麼過的呀!

  哽咽的李歡童:嗚,都是一樣過的呀!

  迷惑中的吳大少:媳婦兒,她們的童年怎麼著了啊,這麼悲憤。我怎麼不知道呢?

  兩道鐳射銳利的照射到吳大少臉上,兩姐妹異口同聲:都是被你摧殘的!!

  更加迷惑的吳大少,側頭看看他媳婦兒:有麼?沒有?我很友愛小盆友的。

  兩姐妹哭不下去了,跑過來熊抱她們的小嫂嫂,求安慰:小嫂嫂——!

  一把擋住自家媳婦兒的吳大少:嘛呢,嘛呢,想搶人呢?邊兒去,這是我媳婦兒,我媳婦兒!

  複又抱頭痛哭的兩姐妹:小嫂嫂……嗚嗚……吳大少欺負我們……求抱抱……嗚嗚……

  抱緊自家媳婦兒眉開眼笑的吳大少:媳婦兒,咱們一邊玩兒去啊。

  淚牛的周瑾:丫頭們,你嫂嫂我嗚……沒有主權啊沒主權的……


作者: 魚兒水中漂    時間: 2015-11-27 04:21 PM

本帖最後由 bluesky0601 於 2015-12-1 10:23 PM 編輯

078 媳婦兒,我也要

  “哎呀,是誰惹咱家小公主了啊?”吳媽媽剛進屋就被小孩兒的海豚音驚了一跳。

  吳海峰醫生沒敢鬆手,把小孩兒的頭揉在懷裡,小爪子還在持續抗爭中:“除了你家少爺還有誰啊。”

  吳爸爸跟在吳媽媽後面換了拖鞋進來,兩眼瞄了喵喵叫的小孩兒,又看了眼吳大少。說來也怪,小丫頭自打出生從來天不怕地不怕,連他爺爺和姥爺的鬍鬚也敢拔兩根,偶爾也能在她的“鐵血”媽咪手板心上肆意翻騰兩下。但只要她山大伯一瞪眼,小丫頭立馬扮乖,小爪子不撓了,小蹄子不翻騰了,小嘴也不鬧了。

  吳海峰醫生放開他家賣乖的小寶貝,笑眯眯的繼續嚇唬:“山羊大伯嚇人?比你媽咪嚇人?所以丁丁要乖乖的啊。”

  吳爸爸對於在兄弟教育侄女的事件中充當了面目猙獰的“門神”一事,似乎看得蠻開,只是下幅度的挑了挑眉再沒其他表現。然而長期的負面教育導致小孩兒看到山大伯如此小幅度的動作也給嚇得不輕,扭扭捏捏的從她爸懷裡爬下來,乖乖的坐到我的另一邊。脊樑挺得筆直,小手規規矩矩的放在膝蓋上,目視前方,標準的軍人范兒。

  一家人都被小孩兒逗樂了,就連“兇神惡煞”的山大伯嘴角也彎起一道弧線。小丫頭這才動了動胳膊,伸出小手絞我的手,湊到我邊上悄聲說話,語氣帶了那麼點兒小委屈:“小嫂嫂,山羊大伯比哥哥還黑,好凶,好嚇人。”末了,還補上一句,“小嫂嫂,我哥以後老了會不會就成山大伯那樣啊?”

  我看了眼吳大少,認真的考慮了下這個命題的可行性。吳海的相貌和吳爸爸有三分相似,但是說到性情的話,現在的吳大少肯定比吳爸爸活潑可愛些啦,但是到少爺成為老爺,這個問題就複雜了。

  坐在我右手邊的吳大少把小丫頭的話一字不差的聽進耳朵裡,看我看他,立刻湊到我耳邊,眉眼彎彎的笑:“媳婦兒,我很溫柔的?”

  呃,有時候是很溫柔啦,但是,但是……心虛亂瞟中,一個聲音默默的說:唔,也不是每個時候嘛。

  喝過洋墨水兒的劉少倒也沒多大變化,除了肉肉身板兒有點兒肌肉感了,自然卷的頭髮被燙得更卷了,一身名牌兒穿得更顯流氣了……

  剛下飛機的劉淩摘掉鼻樑上的名牌墨鏡,熱情的朝我撲過來,看樣子是像深情演繹下極具西方特色的gentleman。我沒動,笑眯眯的看著他湊過來,然後看他如料想的一樣又退了回去。

  劉淩極度不爽的看著擋在我面前的吳海,敗興的收回兩胳膊,抖了抖肩:“幹嘛?幹嘛?我抱我妹這是基本禮節,你擋什麼擋?”

  吳海雙手抱在胸前,突顯了□高優勢,“少來,你現在已經回國了,別想拿老外那套妄圖吃我媳婦兒豆腐。”

  劉少憤懣了,“我抱我妹,我妹!礙你什麼事兒了?”

  吳大少用那種“小樣兒,早知道你不安好心”的眼神輕飄飄的瞄了劉淩一眼,“嘿,這我媳婦兒,你抱我媳婦兒當然礙我的事兒了。哼!沒有血緣就是麻煩。媳婦兒,我要是揍了這個前舅子你不會跟我翻臉?”

  “狗屎!你要是敢揍我試試?你看我妹跟你翻臉不!”劉少說完,熱切的看著我,“妹,你會翻臉的?”

  我合計了下當前形勢,怎麼看都是劉少處於下風,幫助弱小一直是咱的崇高理想。於是頂著吳大少似笑非笑極具壓迫感的眼神,輕輕點了點頭。

  劉淩頓時激動起來,“妹,你就是我親妹!我就知道你對哥哥最好了!”說著又要興奮的撲過來。

  吳大少挑了眉頭一掌拍在劉淩胸口輕輕鬆松把人拍開,摟著我的腰直接往機場外走,微微低頭在我的耳邊說,“媳婦兒,這小子是越來越不靠譜了,你以後有必要跟他保持距離啊。”

  這時候頑強的劉少捂著胸口,撲騰上來,靠在我邊上,“妹,你看哥哪兒不靠譜了?這都是你家男人嫉妒本少爺,存恨在心、打擊報復!”說著抱著胸口揉,“唔,好痛,好痛!內傷,絕對是內傷!唔……”

  呃,這兩人一見面就鬧騰,把咱夾在中間兒,深感無力啊!從機場一直到家,兩位少爺沒少鬧騰。有人說男人在沒有做父親以前都是個孩子,咱綜合了下兩位少爺的二逼行為,深以為是。

  “嘿!這塊肉是我先看到的!”

  “嘿!我就沒看到你先看到!”

  “你少來,明明就是我先看上的!”

  “不好意思,明明是我先夾到的!”吳大少說著,俐落的把肉扔嘴巴裡大嚼特嚼。

  劉淩悲憤了,轉頭看我,露出可憐兮兮的表情,“妹,吳大海搶我肉吃。”

  呃,為什麼我有種call mum的感覺?兩個二十出頭的青年啊,可不可以不這麼幼稚?以息事寧人為目的,咱只好夾了一個肉塊到劉少碗裡,順便附送一道白眼,“吃飯!”

  劉少完全忽略咱的白眼,喜滋滋的夾起肉塊,在吳大少眼前晃悠過去晃悠過來,成功引出對方仇視的目光後,笑眯眯的把肉放進嘴裡,無比享受的蠕動咀嚼肌,“嗯,好香!嗯,好嫩!嗯,好好吃!……”

  就在咱即將被劉少“叫春”似的呻吟撞豆腐的時候,一隻大碗出現在我面前。我們家每個人的碗都是特定的,那只特製的大碗不用細看就知道是誰的。只見吳大少眨巴著黑亮的丹鳳眼,聲音極度不正常的虛若無骨,軟綿無力,“媳婦兒,我也要!”

  天啦!現在咱非常後悔顧及劉淩下午一點過才到,沒有和父親徐阿姨一起吃午飯。面對現在如此局面,咱不得不說七個字:吃不消哇吃不消!

  劉淩吞掉嘴裡的肉,哼哼兩聲,顯得極為不屑,拋出兩個字:“幼稚!”

  咱這會兒虛火有點兒旺,忍不住回了一句:“你更幼稚!”

  “你更幼稚!”沒想到吳海也來了一句。

  我和吳大少異口同聲的效果把劉淩徹底委屈了,“妹,你怎麼可以這麼狠心?我千里迢迢從America 回到China,就為了見你一面。你倒好,和你家男人串通一氣欺負我,根本不稀罕我,根本不把我當客人對待!”

  那啥,吃人的,嘴軟;用人的,手軟,即使是上輩子欠下的情意,這輩子也要還的。所謂因果輪回,報應不爽,估計就是這麼滴。咱極力和藹可親的微笑:“我是沒把你當客人來著……”

  “什麼?”劉少激動了,“我就知道你忘恩負義不講義氣!想當年我為了你把王家那個窩囊廢給揍了,被我老子收拾……”

  “停停停,”就知道不該招惹這些嬌養的少爺,連忙補充道,“我的意思是說,我一直把你當親哥看的!你看親人說話是不是很隨便嘛,我所以才口無遮攔……”

  我還沒說完呢,劉淩那兒又激動了,傾身過來握住我的手,“妹,我就知道你是我親妹!咱兄妹的關係鐵定比吳大少親,是?是?”

  吳大少皺眉了,一把擒住劉淩的手腕,技巧性的施力。一邊微微眯著眼睛看我,“媳婦兒,你說是跟他親還是跟我親啊?”

  劉淩手腕吃痛,哇哇大叫起來,“吳大海別以為你力氣大……哎喲……哥哥我就怕你,再怎麼說我也是你的小舅子……唔哇哇……妹啊……哇哇哇……快、快救我……”

  我搖搖吳大少的胳膊,湊到他耳邊小聲的說了句他愛聽的話。吳大少果然送了送手,劉淩趕緊趁機掙脫,邊揉手腕邊閃爍著小眼珠,“妹啊,是哥無能,沒法帶你脫離苦海嗚……”然後輕飄飄的補上一句,“不過,他那麼大力,你怎麼受得了啊?”

  轟——!咱的熱血立馬從脖子燙到耳根!一句看似平常的話,為毛頓時讓咱產生了不純潔的想法?不純潔啊不純潔!

  吳大少似乎沒把劉淩的話放進耳朵裡,坦坦蕩蕩的夾起我擱在他碗裡的肉塊,笑眯眯的含在嘴裡,掐著我的臉皮兒裝無知,“怎麼突然臉紅了?”

  劉淩在對面裂開大嘴笑起來,此起彼伏,越笑越大聲。一會兒拍桌子,一會兒蹬椅子,一會兒指著我,一會兒捂肚子……忙得不亦樂乎。

  我咬著牙說:“吳海,這小子越來越不靠譜了,你以後必須跟他保持距離啊!”

  吳大少乖巧的點頭,“好啊,我聽媳婦兒的話。”說著把碗伸到我面前。

  我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端起整盤幹煸兔肉把肉全刨他碗裡。對面的劉淩終於淡定下來了,然後用更加激動的聲音咆哮:“那是我的肉!我的肉!”

  我把剩下的滿滿一盤辣椒端到他面前,一臉真誠的說:“哥,吃辣椒,很好吃的!”

  劉淩悲憤了,夾了辣椒刨了一大口白米飯,“果然是潑出去的妹子,好狠啦!”然後看他淚牛滿面,“唔……好辣!好辣!水,我要喝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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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媳婦兒夢話版:

  自覺一身型男裝扮的劉少金光閃閃的走到吳大少面前:Hi,妹夫!

  吳大少居高臨下的俯視劉家少爺:哼!

  深感被鄙視的劉少,踮起腳尖兒擰起吳大少的衣領:Shit!你敢看不起我!

  毫不費力提擰起對方後領子的吳大少,把對方鄙視得更徹底了:啊,我就是鄙視你了,咋的?

  多少年叱吒D市橫行無阻狐假虎威的少爺徹底杯具了,一邊扒拉著衣領,一邊吊著白眼氣喘吁吁的對自家妹子說:妹子,快把你男人撂咯,哥哥給你找個溫柔的啊……哎喲,咳咳……我的媽呀……

  周瑾:哥,你說幾句好話唄,我家少爺老善良的,你說幾句軟話他一準兒原諒你的。

  腳尖一踮一踮,在死亡線上掙扎的劉少:他……他這樣善良?God, please take me away!(神啊,請把我帶走!)

  一臉樂呵的吳大少:啊,媳婦兒就喜歡我這樣的,怎麼著?

  劉少:不怎麼著,我暈死可以?(暈倒~)

  戳戳自家少爺的肱二頭肌的周瑾:他不會真暈了?

  根據多年實戰經驗做出判斷的吳大少,點頭:嗯,這回是真暈了。




作者: 魚兒水中漂    時間: 2015-11-27 04:21 PM

079 這女人才叫妖

  第二天,吳海和吳爺爺打過招呼陪著我和劉淩回了B市。

  三個人一起陪著母親去醫院做檢查,回來的路上看到路上的看板說是某公園正在舉辦沙灘節。劉淩盯著上面的一溜兒長腿美女說:“咱們下一站就去這兒玩啊!”

  吳大少沒表態,只是笑眯眯的問我,“去不?”

  我看了看母親。母親似乎知道我的顧慮,微笑著拍我的手說:“去,曬曬太陽對身體好。”

  暑期裡食坊沒有關門,大學城裡有不少留校的學生,也有不少慕名而來的食客,所以生意一直挺不錯的。我其實更想找幾處清靜的地方帶母親去逛逛的。不過這次劉淩來,還是先滿足他的要求,帶母親出去玩的話倒是隨時都可以去。

  丁博弈在一家投行打雜,雖說帶著暑期見習的性質,但那種大公司也不是輕易能進的。而且丁博弈所謂的打雜不見得就是幹打雜的事兒。劉淩來得第三天他才抽出空閒。我叫上了留校的B姐和家在本市的方敏,當然這主要還是吳大少的主意,理由是:男女搭配幹活不累!

  週末的時候,大夥在我家集合。丁博弈來得有點晚,方敏看丁少的時候眼神一如既往的熱切,丁博弈淡淡的打過招呼再沒其他表現。劉淩倒是一眼看出了貓膩,跑到廚房問我,“那倆人是不是有姦情?”

  我偏頭笑:“你猜。”

  劉淩跑到廚房門口,仔細打量了人姑娘一番,摸著下巴點評:“還成,湊合。”

  看著他居心叵測的眼神,我忍不住打個寒磣,指著他的厚皮臉兒“苦口婆心”的告誡:“人姑娘可是好姑娘,你別想誘拐啊!”

  劉淩揮開我的手指,“說什麼話呢?少爺我馳騁歡場多少年,用得著誘拐麼?沒見著那些個小妞見著你哥我就跟聞著香餑餑似的蜂擁而上。”

  我搖頭笑起來,“估計是聞到腐肉了?蒼蠅特別好這口。”

  劉少被我噁心了,“哥哥我從來招蜂引蝶,絕不招惹蒼蠅爬蟲。I’m good at winning girl’s ears。你哥我的行情那是可是一路暢銷啊!”

  我終於忍不住把努力克制的白眼拋了出去,“哥,你饒了我。人家姑娘早瞄上丁少了,你不會又想讓我陪你們打場網球?”

  往事重提,劉淩挺住內傷發作,手指劃過劉海,帥氣的甩頭,“唉,你說這些個女人啊,哥哥這麼高大威猛陽光帥氣風流倜儻的帥哥居然不懂得欣賞。嘖嘖,有眼無珠啊有眼無珠!”

  我把打包好的蘋果扔給他,“放包裡。”

  劉淩提溜著水果袋掂量掂量,“到時候想吃買就是了唄,弄得跟什麼樣,又不是沒錢花。”

  我拿起一個青棗朝他胸口砸,“是是是,您是大少爺!所以說這就是少爺的短處,缺乏常識!那種地方賣東西擺明瞭就是敲竹槓,只有你這種傻呵呵的少爺樂意被人宰。我自己帶的東西經濟實惠是一方面,關鍵是品質保證,乾淨新鮮。你待會兒就等著吃‘竹杠’。事先聲明,我可沒準備你的份兒啊,少爺!”

  劉淩接住青棗,直接朝嘴裡送,哐當——一口咬掉大半個,“那我現在就吃夠本兒!”說著又清脆的咬掉剩下的一半。

  穿著一身運動T恤的丁博弈仍然不失優雅,進了廚房問我,“有什麼需要幫忙的?”

  我指了指晾乾的水果,“全部打包帶走。”

  方敏走過來,“哇,帶這麼多水果啊,吃得完嗎?”

  “天氣熱,水分消耗肯定大,一個人吃兩三個水果的量肯定沒問題。”

  門鈴響了,我出去開門,吳大少提著滿滿兩口袋的礦泉水和飲料走了進來,他身後跟著什麼也沒拿卻滿頭大汗的B姐。B姐熱得氣喘,舉著手裡唯一一聽還是開了封的碳酸飲料走過來,拍拍我的肩說:“有個軍哥哥就是好,等我跟張凱分了就讓吳大少給我介紹一個當兵哥哥得了。”

  B姐的男朋友和她是高中同學,兩人分分合合在一起也有四五年了。我忍不住打趣她,“你捨得你家小凱哥啦?”

  B姐很是豪放的大手一揮,“怎麼捨不得,要有好的,我早就擇良木而居了。”事實呢,卻是能舍早舍了,沒有舍,因為捨不得。

  我們寢室裡的姐妹都見過張凱,典型的南方孩子,長得不高,只比B姐高了三釐米,四四方方的臉,屬於拖到人堆裡幾乎尋不見的那種。但是對A姐非常的貼心,B姐的生日幾乎都抵在男孩兒期末考試的當口,學工科的人都知道,那段時間是最忙碌的時候,但他每年都會坐上兩天一夜的火車千里迢迢趕過來給B姐過生日。吃喝玩樂全是男孩兒掏腰包,送給B姐的禮物不是雖不是成千上萬的奢侈品,卻一定是最實用最貼心的物件。最難得的是男孩兒的家庭算不上富裕,花在B姐身上的錢全是他自己打工掙的。這樣的男朋友,聰明的女人誰會捨得放手?

  女人呀,有個重要的毛病,那就是愛口是心非。其實愛了就愛了,就是他有千般缺點萬般不是,如果愛了,那勢必要連著他的缺點一併愛了。不需要推脫不需要掩飾,愛,就明目張膽的愛,勇敢,大膽。這才是新時代女性該有風采!

  長得不帥有什麼問題?家境不好又怎樣?年少時或許渴望灰姑娘式的浪漫,可真正天長地久的愛情呀往往不屬於王子和公主。凡俗的愛情更容易幸福。沒有人的愛情能保證百分百的完美,但是,每份堅持到老的愛情,一定能贏得完美。

  劉淩對我準備的一堆飲料水果零食很是無語,但最終還是乖乖的背上鼓鼓的背包,把頭上的鴨舌帽壓低了,對同樣背著大包東西的丁博弈比了個無奈的手勢,“本少爺英俊瀟灑的形象就這麼被毀了!”

  我走過去把他的帽子直接蓋他臉上,愉快的說:“放心,這裡絕對絕對沒有人認識D市第一少——劉大少爺!”

  劉淩俐落的摘掉鴨舌帽,剛做出反撲的姿勢,吳大少從後面走上來摟著我的腰看也不看他一眼,直接帶著我往前走。對此我只能拋給他一個“無奈”的眼神,然後屁顛顛的靠著咱家少爺,昂首闊步。

  只聽劉淩在後面歇斯底里仰望蒼天,“Why do the good girls always want the bad boys”(為什麼好女孩總是喜歡壞男孩?)

  丁博弈似乎是過去安慰他,說了句:“You are always a badboy.”(你一直是個壞男孩。)

  “So I am.”(我確實是。)劉少的聲音頓時愉悅起來,似乎是找回了自信,拉緊背帶,吹起口哨,大步往前。走到我們旁邊沖一個熱褲美眉的背影打量一番,賊眉鼠眼企圖勾引,“Hi,美女!”

  周圍四五個“美女”嫣然回眸,劉少無比享受的放眼望去,然後頓住腳步扭頭:“我的媽呀,大媽也穿熱褲!滅、了、我、!”

  咱捂住嘴縮在吳大少懷裡此起彼伏的偷笑……

  沙灘節的人蠻多。大家先去換了泳衣。我帶的是件保守的連體衣,除了露了大腿和一點溝溝外倒也沒什麼看頭。B姐身上穿的泳衣還是跟C姐一起去買的,完全綜合了兩人的審美觀,一身黃綠花花,象徵春色無邊,下擺做成裙裙的模樣,其實什麼也沒遮住。既裝嫩又性感,果然資深悶騷。方敏的泳衣則完全適合四個字——簡潔明快!兩片掌心大小的小紅布,能少的地方絕對一點兒不多。

  我和B姐率先換好。B姐的短髮根本不用打理,我嫌麻煩,隨意的把頭髮挽起來固定就ok。方敏花的時間就要多一點了,明明兩片布的事兒不知怎麼的就搗騰了N久。我和B姐互相幫著塗完了防曬霜,小姑娘還在細緻的盤頭。

  B姐欣賞了好一會兒的“比基尼女郎”,拉著我說:“這女人才叫妖,丁會長要是連這程度的都不收,那我只能懷疑他是homosexual(同性戀)。”

  我想像了下丁少homosexual的可能性,心血管頓時梗塞,語氣微弱:“不至於?”

  B姐似乎根本沒在意我會驚嚇過度難以消化,嘖嘖兩聲,繼續湊到我耳邊說:“瞧那一對小胸脯、小pp,白花花的多晃眼!哇,紅色比基尼太性感了,女人看了都止不住血管擴張心率加速。天啦,我也要去買一件!”

  被B姐這麼抵著說話,我癢得不行,手又被拽住,聽她講自己對另一位女性是如何的“血壓升高”“心跳加速”,咱……無比……糾結。話說女性也可惜homosexual。

  最後實在受不了了,我想出以退為進的招數,指著B姐的小細腿兒說:“姐,你這兩條小細腿兒同樣白花花的奪人眼球,同樣看得身為女人的我口乾舌燥!”

  “真的?”B姐露出含蓄的欣喜。

  “真的!”咱使勁兒點頭。

  B姐仔仔細細的鑒賞了自個兒的小細腿兒,突然做了個勾人的動作。伸出細長的小腿浪蕩的勾搭在長椅上,一撩齊耳的短髮,風情萬種的給了咱一個飛吻,“啵——!”

  我臉上冒了熱汗,拿手擦擦,“呵呵,姐,太有味道了!”

  這時方敏盤好頭髮了,轉過身來笑容甜美,“B姐的小腿好瘦哦。”

  B姐伸展著小腿,“還好啦!”

  說完就間方敏笑眯眯的把自己的小腿搭到長椅上,擰開防曬霜。B姐的小腿就這麼□裸的和小姑娘更白更細更長的小腿兒混搭在一處。於是——對比啊,鮮明的對比!

  我似乎聽到B姐心碎的聲音。
作者: 魚兒水中漂    時間: 2015-11-27 04:23 PM

本帖最後由 bluesky0601 於 2015-12-1 10:23 PM 編輯

080 長不過愛情

  小姑娘從更衣室一出去收到的效果如料想中驚人,走過的男士女士紛紛側目,男的欽慕,女的豔羨。小姑娘恍若無感,一路妖嬈走向遠處的一把太陽傘。

  沒有節操的劉少早跟著大胸美女跑了,丁博弈帶著墨鏡坐在沙灘上擺出一副“少爺在思考人生,生人勿進”的表情。吳大少裸著上半身,露出健碩的肌理,抱著手臂站在傘下。太陽掛在東邊天上,斜斜的陽光打在他背上,渲染出一圈淡淡的金色,讓咱花癡,仿佛咱家少爺是阿波羅的化身。

  劉淩和丁博弈這樣的少爺雖然常進健身房鍛煉肌肉,效果也挺顯著,但和吳大少那種在烈日曝曬,寒霜冰凍下鍛造出來的肌肉線條還是沒法比的。我覺得那是軍人特有的氣質,每一處關節,每一段肌理都蘊藏著磅礡的力量,震撼、危險、堅定。不是靠日光浴曬成古銅色就能成的。

  B姐用胳膊肘捅了我一下,“瑾,你家男人太有料了!”側臉略帶憂傷,“唉,要是我也能和吳大少青梅竹馬多好啊。”然後突然亢奮,“不過你放心,姐姐我一向遵守‘朋友妻不可欺’的優良傳統,堅決抵制誘惑,絕不越雷池半步!”

  我晃了一下神,終於意識放任少爺半裸是多麼危險的事情。還沒等我說話,B姐又捅了我的胳膊,“你這麼明目張膽的把自家男人帶出來溜,可要注意安全啊。沒見多少美眉想往你家少爺懷裡靠啊?這年頭小三倡狂著呢!”

  之前一直被少爺獨個兒吸引來著,根本沒注意周邊的行情,現在才發現從他們那邊太陽傘下走過的美眉明顯增多,而且美眉們動作幾乎一致,兩眼黏住傘下的“有料”青年,甚至不惜三步一回頭,搔首弄姿引誘一番。

  好,咱早知道自家少爺有招蜂引蝶的潛質,所以面對美眉們的熱情,咱是理解的。但是,純當美男欣賞欣賞就成,差不多了還是各回各家,欣賞自家男人去啊。大家的目光不要一直那麼高溫嘛,擠乳溝的幅度不要那麼大,不雅觀的;那個翹屁股的動作可以有,但是走起路來就不好看了嘛……

  B姐在旁邊遮了遮眼,有種慘不忍睹的感覺,“瑾,我今天才知道你家男人也是禍害一枚。你就應該把他圈養了,誰也不讓見。”

  我笑,圈養吳大少?嗯,也不是不可以,不過偶爾還是該讓他見見陽光的嘛。我知道這一世的吳大少更優秀,更迷人,但是我更清楚的是他的專一和堅定。我愛他,因為我知道他值得我愛;我深愛他,因為他,深愛我。

  沒有人的愛情不希望收到對方的回應,很幸運,我們得到了。

  吳海走過來接過我手裡的背包,同時把手裡的紅絲巾放我手上,“綁腰上。”

  先前換衣服的時候我就找了一陣,明明記得帶了的,沒想到混在他們那個包裡了。其實我身上本來也沒露多少,可是吳大少說防走光一定讓帶著。

  我聽話的系上。B姐瞄著吳大少,拐著胳膊肘又往我胳膊上捅,“吳大少你把你家周小瑾護得也太好了?”

  我嚴重懷疑B姐有打擊報復的嫌疑,三次撞我胳膊,回回都在一個位置,明兒鐵定青了。我揉著肉痛,剛想說話,吳海把我拉了過來,圈在他雙手之間,低頭看著我彎了彎唇線,“這必須得護著呀,免得被人拐跑咯。”

  我學著B姐拐著胳膊肘捅他腹肌,“我有那麼笨嗎?”再怎麼說咱也是曾經名噪一時的天才,雖然天才的手段有點不高明,但也不能磨滅咱的高智商!

  吳大少很不客氣的揉亂我的發頂,“嘿,有時候還真有點。”

  我怒,回身擰他胳膊。他躲著我,就是不讓我得逞。吳大少身手多敏捷啊,戰術多到位啊,勾著你一路跟著他跑,明明一抬手指的距離就能掐著,愣是沒一次得手。最後累得滿頭是汗,喘著粗氣,不得不動用家法,雙手叉腰河東獅吼:“你給我過來!”

  吳大少笑眯眯的蹦過來,軍人、氣質啥的,什麼都是浮雲。“媳婦兒,你擰輕一點啊。”

  哼!我想重也重不起來啊,硬梆梆的肉連皮兒都掐不動,我又沒留長指甲的習慣,虧大了。吳大少先是淡定的看我“面目猙獰”使出吃奶的勁兒對付他胳膊上的皮兒,後來身體抖得越來越厲害終於破功大笑出聲,手圈在我腰上帶著我走了兩步。

  我暈頭暈腦的跟著他轉悠,一點兒反抗的力氣都沒有。只聽他胸腔起伏,帶著愉悅的震動,溫熱的氣息在耳邊縈繞,“等回家,我讓你掐個夠啊,小貓兒。”

  小貓兒?我怒,一口咬下面前的肉。吳大少帶著無奈的悶哼,聲音有點啞,“媳婦兒,這裡有很多人哦。”

  我不管,繼續咬。然後猛然間發現了問題所在,那個我的手摸到的是腹肌,那我咬的是……呃,他的胸肌。這下笑話鬧大了,我趕緊撤退,但是他胸口已經留了紅紅的牙印,在黝黑的皮膚上要多晃眼就多晃眼。咱,無地自容了~~

  吳大少一副樂呵呵的樣子,撩一撮髮絲攏到我耳後,“媳婦兒別急啊,咱們回家後慢慢咬啊。”

  呃,色狼,色狼!不是我饑渴,不是我想吃肉!都是被某人栽贓的、陷害的,還有……還有勾引的!

  最後還是“好心腸”的B姐把我從“魔窟”中解救出來,說現在人還比較少,可以先去游泳。

  咱如蒙大赦,拉著B姐往前竄。等我們到泳池的時候才發現幾時不見的劉少正靠在泳池邊和美女吹牛呢,他看到我們回頭和美女說了幾句,然後遊了過來和大家打招呼。

  丁少、方敏和A姐先後入水,我踩著階梯走了幾步,發現水冷得更冰凍似的,和外面三十多度的高溫比起來簡直就是冰火兩重天。我猶豫這要不要繼續下水,轉頭正要和吳大少說話。突然腳上爬上來一隻手,我尖叫一聲,聲音才出了一半就進了水裡。

  腳上突然的拖拽讓我猝不及防,加上瓷磚的滑溜,我被直接拽進了水裡。突然的栽倒讓我沒防備,嗆了水。冰涼的池水順著耳鼻灌進身體的感覺非常不好。一瞬間,似乎世界靜止,只能看見自己微弱的掙扎。

  想告訴全世界,我想活著。可世界卻安靜得不像話,冷漠地看我徒勞掙扎。

  前世那種瀕臨死亡的絕望隨著冰涼的池水灌進胸腔,這種重疊的恐懼讓我加倍無助,遲鈍的揮舞著手臂,甚至忘了泅水的技巧。

  水底水波紋動,很奇怪我可以清晰的感覺到那些波動,感受到那個人沉穩的靠近。一隻堅實的臂膀箍在我腰上,帶著我迅速出水。

  明亮的陽光,即使閉著眼睛也能感覺到光亮,可我還是覺得害怕,心底有什麼東西呼之欲出,可又說不清道不明。或許那是殘存在我心底對死亡的恐懼,那種孤寂和疼痛讓我恐慌。

  那種恐慌,不是對生命結束的依戀,而是怕生命短暫,長不過那個人給我的愛情。

  我覆在他同樣微涼的胸口拼命咳嗽,溫熱的液體從眼睛裡溢出,順著冰涼的水珠滾落。

  吳海在我臉上擦拭的手掌頓了頓,伸到我身後輕拍我的背,另一隻手緊緊的把我抱在胸口,他的聲音低沉愛戀:“沒事了,沒事了……”

  我感覺到他落在我額角的吻,一種劫後餘生的喜悅讓我眩暈,不敢睜開眼睛,怕洶湧的液體會嚇到抱我的人。我緊緊的靠著他,努力平息氣息。

  劉淩也被嚇到,“妹啊,你沒事?我就是和你鬧著玩兒,你不是會游泳麼?哎喲喂……”

  身後傳來一聲脆響,似乎是劉淩想幫我順氣,被吳海拍開了。

  劉淩聲音委屈,“妹啊,是哥哥不好,都是哥哥的錯。以後哥哥再不嚇你啊。要不你也把我摜水裡?”

  丁博弈、方敏和B姐都游了過來,“怎麼樣了?要不送醫院檢查下。”

  我突然覺得自己有些愧疚,明明是一個無傷大雅的玩笑,卻因為我突然的反常把所有人嚇到。我沒法解釋自己那一瞬間的驚恐,只能盡可能平靜下來,抹抹眼睛,轉頭對他們微笑,“我,嗯,沒事,就是太突然了,被嚇著了。”聲音帶著顫抖的鼻音,我能夠想像自己的眼睛有多紅,這個笑臉有多醜。

  吳海收緊了圈在我腰上的胳膊,對其他人說:“我們先上去歇會兒,你們繼續玩兒。”

  劉淩苦著一張臉,“我妹都被我嚇成這樣了,我哪兒有心思繼續玩兒啊。你把我妹給我照顧,你們玩兒。”

  吳大少白了劉淩一眼,很不客氣的直接把人按水裡了,不管劉淩怎麼頂愣是沒掙脫。我拉住吳海的手,“別鬧了,我沒事。”

  吳大少頓了兩三秒才把人放了出來。劉淩冒出了水,也不生氣,抹了把臉,湊到我跟前咧著嘴,“妹子,你看妹夫已經給你報仇雪恨了,你就原諒哥哥唄。”

  靠在吳海懷裡,我的心緒平定了許多。我點了頭,聲量提高了些,因為水冷的緣故聲線還是有些不穩,但沒有先前那麼虛弱,“原諒你也成,把你的iPhone給我玩兒。” 我是故意耍賴,想讓緊繃的氣氛回暖。

  “沒問題,趕明兒我送你款新的。”劉淩也不管我是不是無理取鬧,笑嘻嘻的。

  “用你的私房錢。”

  “沒問題!咱們倆誰跟誰啊。”

  劉淩很愛玩兒,賽車是他的一大愛好,以前劉淩就愛背著家裡人參加各種賽車比賽,成績還不錯。到了英國,徹底自由後就更加無法無天了,每次打電話就宣揚他那點兒破事兒。我幫他粗略計算過,前前後後的獎金可不少。當然扣去他花天酒地的開銷,就不知道還剩多少英鎊。

  吳海可能是感覺到我還在瑟瑟發抖,也不逗留,直接抱著我往岸邊走,“好了,你們玩兒,我們到上面等你們。”

  這時候劉淩也不再攔,愛玩兒的勁兒又回來了,扯著嗓子喊:“妹夫,我妹的身心安全全賴你身上了啊,小心伺候著啊。”

  吳大少哼了一聲,半抱著我出了水,轉頭對眾人說:“你們慢慢玩兒,沒必要就不別跟過來了啊。給我們點兒時間享受二人世界。”

  我擰他胳膊,吳大少看了我一眼,很man的打橫抱起我,往沙灘那邊走去。留下背後呼聲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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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媳婦兒夢話版:

  白麵玉郎:哥哥我要腹肌有腹肌,要胸肌有胸肌,還可以附送肱二頭肌!可人們總愛說我似小白臉。

  某黑店老闆:來曬曬日光浴,黝黑瓦亮,盡顯男人魅力!

  曬黑後黑面玉郎:哥哥我現在要黑度有黑度,要亮度有亮度,還附送六百三十九塊雄性肌肉!

  眾女:哇哇哇——好黑!

  曬著太陽伸伸腿兒的黑豹:比我還黑?

  周瑾:人家剛從非洲回來的,當然比你黑啦。

  舔舔爪子的黑豹,挑著豹眼問:黑崽子長得怎麼樣?

  張望了一下周瑾:太黑了,看不清長相。

  這才放下爪子的黑豹:既然不是小白臉就放他一馬好了。

  完全不知自己因為黑度撿回一條命的黑面玉郎:哦,不——!我要去把那個黑店老闆砍了,我要白回來!

  黑豹:嘿嘿,那你白回來,我媳婦兒允許我咬死小白臉的啊。


作者: 魚兒水中漂    時間: 2015-11-27 04:24 PM

本帖最後由 魚兒水中漂 於 2015-11-30 09:36 AM 編輯

081 青春的狂沙

  到了陰涼的傘下,我仍然覺得冷,身體忍不住發抖。吳海把我抱到陽光下,拿浴巾裹在我身上,“還冷嗎?”

  “不冷了。”我靠著他,鼻子因為嗆了水的緣故還是很難受,頭也有些暈,但靠在他懷裡心是踏實的。

  吳海拿幹毛巾給我擦著頭髮,“難受嗎?要不要去醫院檢查下?”

  我搖頭,抱著他的腰,“沒必要,我沒那麼脆弱,一會兒就好了。”

  吳海摸了摸我的頭,“那好,要是不舒服了一定要說,去趟醫院耽誤不了多少時間。”

  我點了頭。吳海繼續說:“先前是怎麼回事?突然就沒動靜了,我剛開始以為你是在和劉淩開玩笑。”然後似乎是想到什麼,臉色越發難看,“要是我沒及時跳下去,那你怎麼辦?還真想……”

  我抬頭用自認可憐兮兮的眼神看他,鼻子一抽一抽的,“我……可能是被嚇到了,水很冷,突然腦子就一片空白……”我不知道怎麼跟他解釋才好,只好蹭著他的脖子,小心的討好,“我有想到你會來救我的,我知道,你一定會來救我的。”

  吳大少齜著牙,在我脖子上重重的咬了一口,“我真的以為你在開玩笑……差點就沒去救你。以後不許這樣了,至少你得竄個頭上來,撲騰兩下‘救命’,這樣我才能確保第一時間趕去救你。”

  我揉揉被咬疼的脖子,“好好好,我下次落水一定使勁撲騰喊救命。”少爺又開始缺乏理智了,要知道咱還是會狗刨式游泳的,如果能撲騰上來,還用人救麼?這話咱醞釀了下,沒不敢說。

  吳海勾起我的下巴,又在我嘴上咬了一口,“以後沒有我的監督下不許下水游泳!”

  呃,少爺的霸道脾氣又回來了,我趕緊識趣的討好:“一定,一定。”

  吳海皺著眉,似乎還是有點不滿,在我還來不及溝通之前,全發洩到我可憐的兩片嘴唇上。雖然咱嘴唇肉不少,但也經不住少爺高強度的啃咬呀。

  好,其實看著這麼性感的少爺,咱早想輕薄一番的,既然已經先輕薄上了,那咱反輕薄好了。於是咱主動伸出小舌頭探進少爺嘴裡,勾著他的舌尖好好挑逗一番。少爺反應很快,迅速扣著我的後腦勺反守為攻,含著咱主動送上門的小舌頭,拖著拽著往裡吸,似乎真想吞下肚去。

  我舌根發疼,嗚咽一聲表示抗議,誰知聽在少爺獸性的耳朵裡變得更興奮了。大手伸進浴巾裡,隔著貼身的泳衣一陣揉捏。咱被吻得七葷八素,反抗的意志逐漸淡薄。還好少爺也意識到這是公共場合,有許多祖國的小花朵來回穿行,差不多了也就放咱自由了。

  然而等我平息下來,就看對面遮陽傘下,一個三四歲的小盆友正咬著手指直愣愣的看著我。呃,被小丫頭窺視了!咱才退燒的小臉再次熱血上湧。

  吳大少倒是一副淡定模樣,還恬不知恥的指著小盆友笑眯眯的說:“小美女不要到處亂跑哦,去找你哥哥玩兒啊。”

  吳大少話音剛落,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兒還真找了過來,把小姑娘的手指從嘴里拉了出來,說了句:“髒死了。”然後用手背擦了擦小姑娘的流著口水的小嘴,“陳小曼,告訴你多少次了,不許咬手指!”

  小姑娘睜著水靈靈的大眼睛看向小男孩兒,然後湊到他耳邊飛快的說了句什麼。然後就看小男孩的葡萄眼唰的瞄瞄過來,抽著鼻孔。一轉身拉了小姑娘的手往前走,邊走還邊說,“陳小曼,你以後要是敢到處亂跑,我就不給你酥糖吃!”

  呃,好凶的哥哥~~

  然而仔細回味下,就會從小哥哥的眼神分離出一種叫鄙視的東東?呃,被小盆友鄙視了,這樣的感覺真不好。可是更糟糕的是,為啥咱心裡卻有種難以抑制的愧疚感?果然污染小盆友純白心靈的行為是不對的,少兒不宜呀少兒不宜。

  吳大少摸著我的長髮,笑眯眯的說:“現在的小盆友可真早熟。”

  汗~~話說這句話,多年前也有那麼一個人對半熟的某人說過來著。難道這個世界上真有因果輪回這樣的事?不得而知。

  游泳的幾個人還真是過了好一會兒才過來,B姐冷得嘴唇發紫,抱著胳膊跑回來,“泳池裡的水也太冷了,冷死我了。”說著一連打了兩個噴嚏。

  我把背包裡的浴巾全拿出來,一人一條,然後又窩會吳大少懷裡坐著。

  B姐坐到太陽底下,指著我們搖頭,“別這麼招人眼紅啊,要知道百分之八十的犯罪都起源於羨慕嫉妒恨啦。你們別逼我,別逼我!”

  吳大少對A姐的恐嚇充耳不聞,在我額頭親了下,“B姐,你也別只顧著羨慕啊。剛張凱有打電話來問候你了啊。”

  B姐表情冷淡,握著蘋果咬了一大口。“他呀,說什麼了?”

  吳大少垂頭看了我一眼,嘴角噙著邪惡的光芒,“也沒說什麼,就是問你在幹嘛。”

  “哦。”B姐繼續啃蘋果。

  “我很事實就是的告訴他,你正穿著性感的比基尼和帥哥在泳池嬉戲呢。”

  “啊?”B姐的蘋果咽不下去了,弱弱辯解,“我哪有和帥哥嬉戲?”

  吳大少直接忽略A姐的回話,繼續說:“然後我問張凱在幹什麼,他說有個老同學叫什麼麗來著去找他,他正陪著逛學校呢。”

  話說,作為B姐光輝事蹟而被她自己廣為傳揚的一件事情,就是高中時代痛扁小三,愣是把一個叫李麗的三小姐撲倒在地,磕掉了半顆門牙。最後賠了兩百塊錢的補牙費,p事兒沒有。當然後來從張凱同學口中,我們才得以知道背後鮮為人知的內幕,同時也為張凱同學抱以深切的同情和誠摯的慰問。咱們都知道A姐口是心非慣了,只有真正到關鍵時刻才會本性外露,吳海這是打蛇打七寸,夠狡猾的。

  果然,B姐嘴裡一大口的蘋果咽不下去了,單眼皮嗞嗞嗞的冒著火花,抖著手指,指指吳大少,又指指我。口齒不清的說:“你們倆跟我等著。等我收拾那個呆子,再、再來扒你倆的皮!”

  咱無辜,明明咱什麼話也沒說,什麼事兒也沒做……為啥受傷的人總是我?

  B姐飛快的抓起一個背包找手機,剛翻了兩下不動了。似乎是終於想起來我們在進場地之前把貴重物品寄給存了,吳大少又怎麼能接到她家小凱哥的電話呢?於是被憤怒衝昏頭腦的A姐,折回來作勢要掐我的脖子。吳大少護著我遠離殺氣。

  B姐追了半圈未果。憤憤然雙手叉腰,筆直的細腿兒分開,跟魯迅筆下楊二嫂的圓規形象相得益彰。哦,可能more sexy,“周小瑾,吳大海,我要扒了你倆的皮,抽了你倆的筋,喝了你倆的血,啃你倆的骨頭!”

  我仰頭看吳大少,誠懇的評價道:“B姐果然是我們寢室的頭號暴力女。”

  吳大少深以為然,“你以後可以跟B姐多學學,這樣有助於保護自己啊。”

  聽到我們對話的A姐徹底抓狂了,忍無可忍又無計可施的情況下,抓起兩把沙子朝我們砸過來。吳大少就跟老母雞似的護著我後退,B姐在後面窮追不捨。本來咱本分老實的待著,為啥就被老鷹盯上了,還露出一副要咬死我的興奮勁兒?想來A姐自知不是吳大少的對手,轉而把怨憤全報復到咱頭上來了。可是咱何其無辜哇!

  罪魁禍首的吳大少在邊上笑得無比歡暢,“媳婦兒抱緊我的腰啊,別被A姐砸到了啊。”

  咱鬱卒~~這算不算是被吃豆腐?不管了,在咱委屈之情難以排遣的時候,咱做了一個重大舉動,抓起地上的沙,偷襲了少爺。少爺轉過身來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著我,繼而露出更加陰險狡詐恐怖的表情,“嘿嘿,媳婦兒,你這是在幹什麼?來來來,別到處亂跑啊……”

  B姐滿意了,拍著手看吳大少追著我跑。我成功躲到劉淩身後,須臾,劉少慘遭“誤傷”,劈頭蓋臉的全是吳大少扔過來的沙子。劉少怒了,抓起腳下的沙子奮起反擊。

  我趁A姐笑得歡暢的當口發動了報復襲擊,B姐笑不下去了,吐出嘴裡的沙子,抓了兩手的沙子扔我頭頂。最後被兩邊誤傷的丁博弈和方敏也迅速加入戰鬥。六個人亂作一團,不分敵我,狂沙亂作,言笑晏晏。都是二十出頭的有志青年,卻像孩童一樣瘋鬧,嬉戲,那種屬於童稚純真的歡暢浸在骨子裡,讓這份喜悅變得更加肆意,更加美好。

  戰鬥到最後,我發現自己成了靶子,完全沒有招架能力,因為中招次數太過頻繁根本連出招的機會都沒了!一路挨沙,咱頭頂集了厚厚一層沙,沿著脖子嘩嘩往下墜。吳大少終於可憐咱戰鬥力低下,不計前嫌跑過來幫忙,結果可想而知,護著我的吳大少也淪為了活靶子。

  吳大少果然比我懂得戰鬥的實質,迅速採取了只守不攻的策略,拉著我瘋跑。我微微側頭,看著吳大少咧開嘴笑。不期瞥見沙灘前面寬大的顯示幕上正播放著我們奔跑的姿態,青春洋溢,肆意飛揚。

  多年後,這一幕仍是六個年輕人心中念念不忘的美麗場景。它定格在青春肆意的年紀,定格在鮮花盛開的季節,特殊敏感,歡快無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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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媳婦兒夢話版:

  記者:周瑾,你會游泳麼?

  周瑾:會。

  記者:你曾公開表示你會狗刨式是?

  臉上泛起紅暈的周瑾:咳咳,你都知道了還問我?你是記者麼?這麼不專業!

  記者:我正是在用專業的採訪精神和你對話。

  周瑾:哼!

  記者:請你回答我剛才的提問,你是會狗刨式?

  周瑾怒:NND,你是記者不是法官!

  記者:我是記者,我專業。

  向A姐學習了一段時間的周瑾,一腳踩到凳子上,挽起袖子:NND,姐要揍你了!

  取下眼鏡的記者:你確定你要揍我嗎?周瑾小盆友?如果你要揍我的話你就不會告訴我你要揍我然後才揍我,你告訴我你要揍我但實際卻沒有揍我證明你不會揍我,現在我再問你一遍,你是真要揍我還是假裝要揍我還是現在就要揍我還是以後再揍我?

  抓狂的周瑾:啊——!

  再接再厲的記者:請你明確告訴我你要不要揍我?

  周瑾:……(暈倒~~)


作者: 魚兒水中漂    時間: 2015-11-27 04:25 PM

本帖最後由 bluesky0601 於 2015-12-1 10:24 PM 編輯

082 你悶騷不

  從沙灘節出來,一個兩三個蘋果的量已經達標了,薯片什麼的大包零食被劉淩解決得差不多了,回去明顯要輕鬆很多。劉淩背著扁扁的背包灌了一口水,還嚷嚷著肚腹空空,要吃母親做的糖醋排骨。

  我忍不住對他二逼行為表示輕蔑,話說裝傻賣萌也不是二十多歲的劉少該有的范兒嘛。

  劉淩對咱的蔑視不屑一顧,“切,你去問問你家吳大少,要是他能飽了,你來找我,我兩天不吃飯!”

  我抬頭詢問吳大少。他勾著嘴角露出明朗的笑臉,揉著我半幹的頭髮,“現在才兩點過,回去差可以把午餐晚餐一塊兒吃了。”

  好,咱深知自家少爺大胃,就是我全把水果給他吃也是不夠的,必須要有肉哇,有肉吃。於是大夥兒目標一致,雅蘭食坊。

  我們坐地鐵回去,因為是週末的原因上下車的人很多。吳海牽著我的手在來往秘笈的人流中穿梭,我回握著他的手,跟著他走,很安心,很甜蜜。在那麼多來來往往的人群中,我們不孤單,握緊彼此的手不怕走散。

  吳大少習慣性的把背包掛在胸前,用他的話說既利於保護私有財產又不會擋道,同時塑造了城市文明新形象。挺拔的身軀看得出長期訓練的痕跡,高大,堅毅。那個裝著浴巾鼓鼓的背包,又添了份可愛勁兒。雖然沒有小時候萌萌的可愛,但也別有一番風味。

  我忍不住伸手戳戳他的“大肚子”,笑起來,“知道你現在像什麼嗎?”

  “像什麼?”吳大少低頭暗自把自個兒打量了一番。

  我憋著笑,“像袋鼠啊。”

  吳大少拍拍鼓鼓的包,“那這就是育兒袋?”

  我笑眯了眼,“啊。很像。”

  吳大少嘴角彎彎,湊到我耳朵邊說:“就是不知道我媳婦兒什麼時候給我生寶寶呀,讓我裝育兒袋裡面。”

  我的臉有點兒燒,不光是因為吳大少的反調戲,還因為他在耳際噴灑的氣息,惱羞成怒間在他的“育兒袋”上狠拍一掌。

  吳大少笑得更歡了。站在我身後的劉淩把頭伸到我們中間,露出一副浮誇且猥瑣的表情,朗誦歌劇般深情並茂:“Now I find myself in a world which for me is worse than death. A world in which there is no place for me.”(現在我發現自己活在一個比死還要痛苦的世界,一個無我容身之處的世界。)

  吳大少挑著眉,一掌拍下劉淩的鴨舌帽,目光憤憤的說:“劉淩,我已經忍你很久了。我最恨人在我面前拽英語了!”呃,要知道,英語曾經是少爺噩夢,多少個痛不欲生的日日夜夜呀,往事不堪回首啊不堪回首。

  劉淩卻不同,他雖然好玩兒,但很有語言天賦,再加上他自身對國那些外亂七八糟的東西感興趣。當然這也和劉家的教育方式有關,說來丁博弈在初中的時候就能熟練使用日語和德語了。

  劉淩捏著肉痛的鼻子,“喂喂喂,再怎麼說我也是你的未來大舅子,你怎麼可以這麼粗魯的對待你的大舅子我!”

  吳大少輕哼一聲,“我媳婦兒跟你們家可沒什麼關係啊,少套近乎。”

  劉淩悲催了,似乎這才意識到我媽和他爸已經離婚,這關係還真扯不上了。他側頭看我,“妹,我跟我爸沒關係,他離他的婚,不會影響我們的感情是?”

  我斟酌了下,點頭。但是,如果他跟他爸沒關係,那跟我似乎就更沒關係了?

  劉淩立刻喜逐顏開,朝吳大少咧開嘴,“嘿,我說是,周瑾是我妹。以後對大舅子我客氣點啊。”

  吳大少一臉不屑,“媳婦兒,我跟你說過離這小子遠點了?”

  我想了想,點頭,是說過。

  吳大少囂張的瞄了劉淩一眼,那意思是“怎麼樣,你看我媳婦兒是聽你的,還是聽我的”。

  劉淩有點兒受驚,“妹,你們家到底聽誰的?”

  咱無辜的眨眨眼,想說咱的主權早被剝奪了的,不獻出主權會有人身危險的呀。

  劉淩做出暈倒的樣子,語帶同情:“妹啊,咱別活得這麼窩囊啊。要不咱們換一個溫柔的?”

  呃,咱閉了閉眼。如料想的一樣,被踩了底線的吳大少悍然發動了攻擊,某人的臉再次消失在雪白的帽蓋上……

  我們到食坊的時候已經四點過了,客人很少。我走到櫃檯問李阿姨,我母親在哪兒。

  李阿姨指著角落的那一桌,“老闆在和客人聊天呢。”

  我看過去,只看到母親的背影,她對面的那個男人抬頭看到了我們,似乎是提醒了母親。母親轉過頭來看到我們,隨即走了過來,“回來啦?我還一位你們會多玩兒一會兒呢?餓了嗎?我現在去給你們做,想吃什麼?”

  我攬過母親的肩,“劉淩一直嚷嚷著要吃您做的糖醋排骨呢。”

  母親微笑的看了劉淩,“那好,我給你們做糖醋排骨。還想吃什麼?”

  “媽,你不管做什麼都好吃!我都不知道點什麼好,隨便炒幾個菜就行。”吳大少顯然是在討好丈母娘。但是,那語氣特真誠,不得不讓人懷疑自己主觀判斷錯誤,咱坦誠正派的軍哥哥只是實事求是,率直可愛。

  還是劉淩不為吳大少的煙霧彈所惑,撥開現象看到了本質,從鼻孔裡發出不屑的哼哼聲,然後對母親說:“阿姨,你看著辦,你做什麼我們都愛吃!”

  呃,吳大少哼哼著,下面的群眾哼哼著,話說劉少這馬屁拍得也露骨……

  我們幾個圍坐在一旁的桌子上。我的位置正好對著角落的那個中年男人,他抬頭對我笑笑,有問好的意思。我仔細打量那人一番,身材似乎沒有走樣,高高瘦瘦,沒有啤酒肚。皮膚包養得很好,但那種歲月沉澱的滄桑感還是掩蓋不住,但也恰恰是那些皺紋讓那個人顯得從容、和藹。如果說劉志偉身上有種相貌堂堂的風流瀟灑,那麼這位則有種儒雅謙遜的風度。

  晚上,我向母親提起那位客人的時候,母親只說是普通的熟客,很健談,他們也就偶爾聊聊天罷了。

  在母親這兒得不到什麼實質的資訊,不過吳大少早就另闢蹊徑找李阿姨探聽消息去了。於是我們知道在我們忙於學業、考試的時候,有位紳士對母親展開了溫和的追求。那位元人姓方,每個週末都會過來吃飯,而且經常附帶一束鮮花過來,也不說送給母親,只是讓服務員每桌插一支。母親曾就此事多次和方先生交涉,但似乎收效不大,反而兩人越聊越投機的樣子。

  吳大少彙報完資訊就激動了,當即斷定那個老男人對他丈母娘圖謀不軌。

  “媳婦兒,我覺著,那位大叔雖然老了點兒,倒也還剩幾分姿色,丈母娘跟著他也不吃虧。”呃,姿色?大叔的姿色?這樣的話只有吳大少說得出。

  吳大少繼續說:“從男人的角度看來,這樣的老男人年輕的時候肯定悶騷,當然老了可能還是悶騷,但是對家庭的責任感絕對比劉志偉那種風流的老男人可靠得多。”

  “只要母親喜歡就好,我沒有意見。”

  三年了,我也覺得母親需要有一個人疼愛,但是我也知道要讓母親跨過心裡的那道坎兒有多難。每段刻骨銘心的愛戀都不會從人的記憶中輕易消散,更況是母親那種心思細密,半輩子長情的人。想要徹底放下,新的開始,並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成的。所以我尊重母親的決定,也做好了耐心等待的準備,現在只是希望她的身體能一直健康。

  夜晚的大風吹到□的皮膚上有些冷,我縮著脖子靠在吳大少懷裡,有點不明白他的身體為什麼總是暖融融的。難道是因為獸類“熱血”?咱偷偷揣測。

  吳大少手裡提著感冒藥,摟著我往家走,“也是。反正咱媳婦兒的媽也是大美女一個,不愁沒人要。”

  我圈著他腰,順手在他腰上一掐,“哼!這倒是。不過你先前說以男人的角度看呢,覺得人家悶騷。敢問吳大少,你悶騷不?”

  吳大少抬手掐掐我的臉,露出“純善”的笑臉,只在眼角稍露邪惡的光芒,貼著我的耳垂低低的笑,“媳婦兒,我悶不悶騷你還不知道啊?”

  呃,悶騷!絕對悶騷!咱還沒來得及喊出來呢,就被舔了耳洞。我頓時渾身發軟,輕呼一聲。他卻吻得更起勁了,一手按著我的腰緊緊貼合著他,一手抵著後腦勺變換著角度親吻。

  直到有點兒走火的意味,吳大少才戀戀不捨的放開我,染上□的眼睛亮晶晶的看著我,然後綻開一個亮閃閃的笑容,拉著我一路奔跑起來。猴急得跟火燒屁股似的。呃,不,少爺絕對不是會讓火燒屁股的人士,那是……嗯,欲求不滿?

  本來洗完澡我就打算睡的,今天還是有點累,但就是吹頭髮的時候被吳大少聽到三聲噴嚏,認定我是感冒的前兆一定要出去買藥。嗯,好,現在藥買回來了,但是為毛少爺先帶咱去的是臥室的方向?

  劉淩去了丁博弈宿舍住,母親一向早睡,家裡很安靜,只有吳大少略顯急促的呼吸。

  吳大少環在我身後開了房門,我回頭看他,開口想說話,噌的一下就被身後敏捷的豹子壓在門上。動情的吻落下來,越吻越深,纏綿著像是把兩個人以外的世界拋棄,身心裡只有一個人。

作者: 魚兒水中漂    時間: 2015-11-27 04:28 PM

本帖最後由 魚兒水中漂 於 2015-11-30 09:35 AM 編輯

083 我也想你了

  劉淩沒有在B市待幾天,正好吳海也收到吳爺爺的連環奪命call準備會C市,於是兩人買了同一天的返航機票,正好時間差不多,我和丁博弈一起送他倆。

  候機的時候吳大少拉著我的手,眼巴巴的看著,一會兒媳婦兒媳婦兒的叫,囑咐我按時吃飯早寫睡覺小心感冒注意安全巴拉巴拉。我覺著,如此滔滔不絕,煽情到極致的吳大少十分反常。以前我送他登機的時候最多也就親親,然後他就乖乖去過安檢啦。

  雖然我不知道吳大少動機為何,但摧殘劉淩是肯定的。比如現在某人正拔著卷毛怒吼:“God!吳大少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這麼……婆婆媽媽拖拖拉拉!Oh,my God!I’m crazy!”

  吳大少瞥了洋腔不斷的劉淩,直接充耳不聞,“媳婦兒,還有最後一條,也是最重要的一條,” 把食指伸到我面前,再次強調重要性,“你要記得想我哦,每天都要想我。我會每天給你打電話。”

  劉淩抓狂了,回頭對邊上看雜誌的丁博弈:“丁博弈,你天天生活在這樣的氛圍下都沒瘋啊?真是奇跡呀!”

  丁博弈的臉被劉淩擋著,我看不到,只聽他清清淡淡的說:“別人什麼樣跟我沒關係。”

  呃,丁博弈果然註定冷血,無論前世今生,似乎改變了軌跡卻改不了性子裡的東西。

  劉淩無語了,站起來,“得,我去喝咖啡,你們繼續纏綿。丁博弈去嗎?”

  丁博弈合上雜誌站起來,一聲不吭,徑直朝二層的咖啡廳走去。

  吳大少哼哼兩聲,揉著我的手腕笑眯眯的說,“嘿,可把這兩個礙事的打發了。”

  嗯?難道這才是少爺唐僧行為的真正的目的?果真有創意!這算不算是傳說中那種為了達到目的無所不用其極的大反派啊?

  我正感歎著呢,下一瞬間呼吸被奪,灼熱的氣息撲面而來,溫潤熾熱的唇緊緊貼著我的唇,輾轉廝磨尋。話說分離時刻的少爺比較貪心,愛戀的心求撫摸。箍著我的臂力驚人,我配合著他的動作,把手繞上他的脖子上,主動張開嘴讓他闖進來。唇舌糾纏間心臟那一方位置漸漸發熱,時間仿佛靜止,而我只想給他所有,他想要的所有。

  公共場合那啥似乎是有點兒不文明來著,但放眼望去,偌大的機場裡摟摟抱抱依依不捨的親人戀人也不少。與愛人分離的心情大家會明白,體諒的?這麼想著咱才少了那麼點兒罪惡感。

  劉淩和丁博弈直到廣播通知安檢才從咖啡廳慢悠悠的走下來。吳大少摟著我站在入口處等著。劉淩似乎是被兩杯拿鐵注了興奮劑,頓時恢復了本尊拽拽的混混氣質。從鼻孔裡哼了一聲,走過來拍我的頭,“妹,哥走了啊。瞧你們倆這黏糊勁兒,估計這感情嗎也不會亮紅燈。不過呢,偶爾亮兩盞也成啊,哥哥給你介紹倆碧眼帥哥,保證個個風流倜儻……”

  咱靈敏的感官系統瞬間捕捉到吳大少爆發前的徵兆,為了避免杯具的發生,咱趕忙露出傻乎乎的笑,“那啥,哥,你走好啊。碧眼帥哥就算了,我覺得還是黑眼睛可愛。呵呵。你什麼時候帶個金髮女郎回來給咱們看看才更實在嘿。”

  劉淩俯□湊到我臉上,小眼瞪大眼,“周小瑾啊,這麼多年,你怎麼越變越傻呢?”隨後流露出一副咱得了不治之症的眼神。

  呃,咱裝傻賣萌還不是為了挽救他的小命兒,嗚,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咱就不懂了,為啥“小時了了大未不佳”?雖說咱這天才不是天生的,實屬後天畸形膨脹的結果。雖說這些年咱一直在吳大少的保護下成長,沒經歷過啥大風大浪,心智發育可能略有遲緩。但咱心理年齡絕對超過二十九歲!咱測過的,網上測的,還權威認證!為毛咱現在淪落到被一干小孩兒鄙視的結果?搞不懂啊搞不懂!

  送走兩位少爺,我和剩下的一位少爺一起打車回去。剛到外面排著隊,吳大少的電話就打來了。

  “媳婦兒,回去了嗎?”。

  “沒,正等計程車呢。”

  “人多嗎?”

  我瞭望了下長長的隊伍,“蠻多。”

  “那咱們說著話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我看了眼站在我身後的丁博弈,他也玩著手機,似乎沒有要和我聊天打發時間的樣子,那咱算不上有異性沒人性?咱安心了,“好呀。”

  那邊傳來笑聲,“媳婦兒,我現在就想你了,怎麼辦?”

  我也笑,“哪有那麼快?少貧。”

  “怎麼沒那麼快,先前過了安檢我又折出來了的,可是你已經走了一大截了,我沒叫你,看著你出了大廳。”

  “啊?人家讓你出來嗎?別把你當暴亂分子扣起來了啊?”

  “怎麼會?邊上安檢的哥們兒直贊我深情呢,還說像咱這種癡情種簡直是世界級瀕危物種,需要嚴密保護,客客氣氣的請我過了安檢。”

  我想像吳大少轉身回來的場景,覺得他真傻,又覺得心裡有些異樣,其實,我也覺得想念了,明明才分開,可是心酸酸軟軟的難受,像是心口缺了一塊,空空蕩蕩的沒有著落。

  原來思念不是時間空間的累積,可以那樣近,可以那麼快。似乎有了愛戀便滋生了想念。

  電話那頭沒有聽到我回話,輕聲問,“媳婦兒,怎麼了?”

  我捂著手機,賊聲賊氣的低聲說,“我也想你了。”

  “什麼?媳婦兒你說什麼?我沒聽清,你再說一遍。”

  呃,杯具了。這已經說過一遍了,吳大少又沒聽到,不重複給他聽的話,那第一遍不是白說了麼?不值!為了節省資源,咱再次鼓起賊心,瞄了瞄前面的人,又瞄了瞄身後的丁博弈,似乎大家都在忙自己的事兒。於是咱稍稍放大聲音:“我說,我也,想、你、了。”

  電話那頭傳來吳大少低低的笑聲,咱有點惱怒了,那可是咱鼓足勇氣後的“表白”耶,這麼笑很傷感情的說。笑聲過後就聽那人也放低了嗓音,低沉性感,“媳婦兒,我想親你了。很想。”

  直到吳大少飛機起飛我們才掛斷電話。計程車在寬闊的馬路上安靜的開著。掛斷電話後我陡然發現計程車上的氛圍出氣的詭異。因為我不知道說什麼好,而丁博弈似乎根本就沒和我說什麼的想法。連淡定開車的計程車司機也覺得詭異了,從後視鏡裡瞄了我們幾眼。呃,話說丁少的心情詭異多變,咱現在真惹不起。

  兩三小時後,吳大少在飛機落地打來電話報平安,我突然有些後悔沒有和他一起回C市。所以等母親的檢查結果出來,確認各項指標全部正常後,我買了一張機票。拿到機票的時候我甚至覺得緊張而愉快,想到給那個人一份驚喜,想像那個人驚喜的表情,滿心歡喜。

  我想,人的一生總要做幾件轟轟烈烈的事,或者更準確的說誰做幾件轟轟烈烈的傻事,而我想為那個人做幾件那樣的事。

  飛機到C市的時候天已經全黑了,天空下著淅瀝的雨,在暗淡的霓虹間飄灑飛舞。

  接到我電話的時候,吳大少遲緩的吐出兩個字,“真、的?”

  “當然是……真的!”我愉快的回答。

  被吳大少抱在懷裡的時候,面對午夜紛擾的雨簾,我想,愛,需要及時的靈感,偶爾在平淡的生活中注入新鮮的水珠,閃動漣漪,映照彼此微笑的臉龐。愛,需要瘋瘋傻傻的行動力,讓凡俗的愛情點上灼熱的火焰,轟轟烈烈的愛和戀,無論風霜雨雪都能溫暖彼此的心。

  已經接近淩晨,不想給家裡人添麻煩,我們去了自己的小窩。

  “媳婦兒,累著了?喝牛奶。”吳大少把熱好的牛奶湊到我唇邊。

  我就著他的手全喝了,唇邊沾了牛奶,我笑呵呵的砸著嘴,仰著頭看他。吳大少會意,笑著從茶几上抽了紙巾給我擦臉。擦著擦著,吳大少的臉靠得越來越近。最後,紙巾擦到一半鬆開,換成了嘴。

  濕熱靈動的舌尖沿著唇線舔弄,電流從大腦皮層通到四肢百骸,他緊緊的擁著我,灼熱的溫沿著頸項滑落。所有的思維都消失,只有甜蜜的緊張和缺氧般的心悸。朦朧間聽他動情的呼喚我的名字,聽到自己囈語般回應他的呼喚,任由他掌控自己的身心,跟隨著他燃燒,或者毀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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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媳婦兒夢話版:

  生病中的周瑾:啊切——啊切——!

  無比緊張的吳大少,趕緊送藥遞水:媳婦兒,來吃藥。

  周瑾:我不要喝沖劑,好難喝。

  吳大少:哪裡難喝了?甜甜的很好喝的。聽說啊,一口喝下去,我給你酥糖吃。

  撅嘴的周瑾:我又不是小孩子,才不要用糖哄。

  分明是把自己媳婦兒當小孩兒的吳大少:好好好,我媳婦兒最勇敢了!咱們把藥一口喝下去啊。

  接過杯子,仔細觀察了下黑乎乎的沖劑的周瑾,把藥放一邊:不,我不喝!

  吳大少:真不喝?

  周瑾:啊,不喝!

  咧嘴賊笑的吳大少:嘿嘿,那媳婦兒,我來喂你喝?

  周瑾:不,我不要唔唔……

  撬開自家媳婦兒的牙齒,成功灌下一大口藥而繼續賊笑的吳大少:嘿嘿,媳婦兒,再來一口啊。

  反抗能力過於薄弱而被再次“封口”周瑾:唔唔……

  滿意的看著空空如也的杯子,舔著嘴的吳大少:嗯,這藥不難喝,媳婦兒?咱們晚上繼續啊,這藥一定要按時吃,一天三頓都要吃的哦……


作者: 魚兒水中漂    時間: 2015-11-27 04:29 PM

本帖最後由 魚兒水中漂 於 2015-11-30 09:34 AM 編輯

084 咱媽的品位

  我正式和崔方國接觸是在開學兩周後的週末。下了課我出了北門往食坊走,一輛轎車從我身後開過來在前面停下。我開始沒在意,繼續往前走,卻看見從車上下來的人那位是崔大叔。

  崔大叔等我走近了,上前兩步,微笑,“小瑾,你好。我叫崔方國,你媽媽的朋友,上次我們在餐館見過的。”

  “我知道,您好!” 這麼有存在感的大叔,雖然只見過一面,但不留印象很難的說。

  崔方國指了指車,“坐車嗎?”

  “不了。”我擺手,也就幾百米的距離,坐車過去才誇張了。而且再怎麼說也不熟,不坐陌生人蜀黍的車是常識呵。

  崔方國並不介意,回身拉開了車門。呃,這位大叔的排場是不是大了點兒?咱頓時失望了,看來這人比劉志偉還傲氣。

  正當我不屑的拱拱鼻子,準備一走了之的時候卻聽崔方國對前面的司機說:“老李,你先回去,晚點來接我。”然後關上車門走到我旁邊,“不介意我一起走走?”

  心裡有個聲音說,嗯,這才像樣嘛。我友好的笑笑,“不介意。”

  “聽你母親說你醫預四年級了,以後打算進外科還是內科?”

  “內科。”因為母親的病讓我下定決心從事腫瘤的治療。

  “因為你媽媽的原因嗎?”崔方國一語中的。

  我下意識的點頭,突然意識到一個更嚴重的問題,“你……知道我媽媽……”

  崔方國點頭,面露無奈,“你媽媽告訴我了,不過是作為拒絕我的理由。你媽媽很美,即使身體有缺陷也絲毫不影響她的美麗。人活到我們這個年紀,已經沒有你們年輕人那樣旺盛的精力愛來愛去,我們更希望能找到志趣相投的伴侶安享晚年。你媽媽使我傾慕,我希望能夠和她相攜後半生,我有信心給她更幸福的生活。請恕我冒昧,我想得到子女的認可可能會更好些。”

  聽到有人說能夠給母親幸福,我的心裡很安慰。每個人都渴望有人陪伴,尤其是母親這樣受過創傷,心靈的孤寂比孤單的人更深沉。心空出來的地方不是子女貼心兒事業成功能夠填補的。

  生命就是一場旅行,一個人獨來獨往可能很自由,很自在。可是每當萬籟俱寂的時候,還是會覺得悲傷,傷口隱隱的痛楚會一點點蔓延,讓人猝不及防。所以,人類終其一生都在尋找,尋找不讓自己孤單的人,尋找可以一路同行的lifemate,soulmate。只有找到相扶相持的伴侶,天冷的時候有人為你披上厚軟的外套,下雨的時候有人為你撐起一片小小的天空……即使到了世界末日也可以牽著一個人的手,觸摸最後一刻的溫暖和富足。

  我了然母親對過去仍然心存陰影。這些年來面對身體的缺陷,她一直表現得樂觀堅強,對過往的一切閉口不提。可實際上,傷還在那裡,沒有治癒,只是被她連同整個心臟全部封存。

  母親值得被更好的人愛護、珍惜,那個人不一定是崔方國,但母親確實需要更勇敢,打開心結,用力追求更快樂的生活。

  到目前為止,我很欣賞崔方國的氣度,對他也有一定好感,但是作為母親另一半的人選來考量的話,我必須慎重。經歷前世種種,我始終堅信看人不能看表面。英俊瀟灑的可能是衣冠禽獸,憨厚老實可能心理變態,斯文可愛可能扭曲黑暗……沒有人能真正的看透另一個人,因為人類最擅長的事就是用外表偽裝自己不被人輕易窺視。

  所以生活警示我們,看人,要麼練就一雙火眼金睛,要麼學會等待,因為時間雖然緩慢,但是卻能給我們最精准的答案。如果沒有一雙火眼金睛,或者不急於知道這個答案,那麼時間永遠是最好的鑒定師。

  “我覺得我媽媽對敢情慎重一些沒什麼不好,如果您是真心喜歡我媽媽,那麼您首先得取得她的信任。”這是我的忠告。

  崔方國似乎明白我的意思,微笑著點頭,“我也知道要讓你媽媽相信我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實際上,我已經做好了長期作戰的準備,我會給她時間瞭解我,接受我。”

  我笑起來,看來薑還是老的辣,崔大叔今天似乎就是來套我口風的,既然我這個做女兒的不反對,那麼後續工作似乎也方便許多。

  我暗自在心裡打小九九,這位大叔委實看起來衣冠楚楚不像壞人,但是一想到那些報紙雜誌上披露的什麼局長所長老總董事的,不是貪污受賄包養情婦,就是殺人放火包養情婦。總結一條就是,人到中年功成名就之時,私生活氾濫的概率跟中國的貪污概率相當!太可怕了!所以蜀黍們也是很危險的,甚至更危險!絕不能為其表像的正氣凜然、家財萬貫所惑,女人的幸福始終建立在男人的人品之上。謹慎考量絕對必要!

  母親看到我和崔方國一起進餐館有些吃驚,“你們怎麼一起來的?”

  崔方國笑笑沒有說話,我只好解釋:“我們在半道遇上,就一起過來了。”

  母親點點頭,也沒有多說什麼,招呼崔方國到靠窗的位置坐了。我到廚房幫忙,李阿姨正在炒她的拿手菜,看到我進去大笑著和我打招呼,“小瑾來啦,現在大夥兒忙得過來,你不用來幫忙。”

  我端起放在一旁的菜,剛想問切菜的王阿姨是哪一桌的,跑堂的小妹李媛走了風風火火的走了進來,“啊喲,小瑾姐,這個給我,你不用忙。”說著又風更火火的跑了出去。

  王阿姨把菜裝了盤放到李阿姨旁邊,回頭對我說:“小瑾啊,沒什麼好忙的,你出去坐著玩兒啊。”

  “我幫忙切菜。”我剛把圍裙套上,母親進來了。

  “肉都切好了,只有幾個小菜需要切,王阿姨忙得過來,你先回家,菜給你打包好了。”母親把保溫盒給我,“快回家去,這裡鬧哄哄的。”

  沒辦法被母親拉了出去,乖乖的提著保溫盒回家去,走得時候崔方國看到我對我笑笑。我突然好奇,這樣功成名就的人物怎麼就能安坐在吵鬧的小店一隅,靜靜的等待一道小菜。如果不是動了心,不會這樣執著的?

  母親聽到我這麼說的時候,笑著摸摸我的頭,“我已經和他說清楚了,他一定要這樣,我也沒有辦法,隨他,過段時間就好了。”

  母親說“隨他”,似乎潛意識裡也是在用時間考驗那個人呀,如果過段時間那人還堅持呢?女人最是心軟,容易被感動。所以說,如果崔大叔毅力夠強悍,打開母親的心扉也是早晚的事。祈禱儒雅謙遜的崔大叔是打不到的小強一隻,因為只有這樣的執著的人,才是真的愛了,也才能真正治好母親心上的傷。

  有人說愛情是一場遊戲也不是沒有道理的,愛情需要耍手段,耍心眼,但更需要死皮賴臉,死纏爛打的精神。因為要徹底打動一個人不僅是心理戰,有時候更是一項體力活。時間給了我們很多財富,愛情和幸福就是其中兩種。

  吳大少說:“媳婦兒,你沒必要這麼緊張,你要相信咱媽的品位,偽劣產品咱媽肯定瞧不上。”

  呃~~品位?什麼是品位啊?女人誰不想嫁個極品男呀。可是事實允許麼?明明戀愛的時候看著好好的一品金玉,結了婚,生了孩子,分了財產,離了婚。最後才知道原來是九品敗絮。這是女人的錯麼?都是男人太猥瑣,好不?

  吳大少想了想,“也對,那種敗類簡直是咱們男人中……敗類!”

  呵呵,咱家少爺太可愛了!

  吳大少看懂了咱讚賞的眼神,頓時換了調調,喜滋滋的往自己臉上貼金,“媳婦兒,你現在是不是覺得自己特幸運啊?一下就遇到咱這種要外在有外在,要內在有內在的極品男人啊?”

  呃,這個問題,需要時間考量的說,人家都說男人婚前婚後兩個樣。我托著下巴,擺出一副看貨估價的模樣,在吳大少臉上身上大腿上左拍拍右捏捏,“嗯……這毛似乎多了點兒,皮兒似乎糙了點兒,肉嘛似乎不怎麼爽口的樣子,”再拿手掌在他胸脯摸摸,“硬邦邦的,沒手感……”

  吳大少刺激得有點兒邪惡了,摟住我的腰貼到他身上,手從衣擺處伸了進去,不輕不重的揉捏。一面學著我的樣子,痞痞的笑,“呵,讓我也看看。嗯,這皮兒夠滑,這肉嘛夠嫩,”一隻手伸到胸口捏了捏,“這兒也夠軟……”

  話說長期從事體能訓練的人,呃,重……欲!就這麼幾下緊貼他身體的部分已經明顯感覺到異常的熱度。我拉他的手,天還沒全黑呢,“別鬧。”

  吳大少可不是什麼時候都乖的,低頭咬我的脖子,輕聲笑,“嗯,這麼看來,似乎是我賺到了。這麼好的媳婦兒,被我遇上了。”

  我看進他黑亮的眼睛,有種迷蒙的東西讓我著迷,不自覺的被他吸引,對他依賴,對他深愛。學著他把手伸進他的襯衣裡,沿著結實的肌理上移,在他頸項輕輕啃咬,“雖然這個男人霸道了點,還愛吃醋,不過勉強稱得上極品。最重要的是……我喜歡,他霸道吃醋的樣子。”

  吳大少最受不了的就是我用這種軟軟的語氣“勾引”他。他說,媳婦兒,你在逼我發瘋。

  我笑,我就是想讓他為我發瘋的。我勾著他的脖子,咬他的唇說,我許你發瘋……

  某獸頓時激動起來,一把抱住我盤在他腰上,拉下拉鍊,重重的頂了進來。我漲漲的有些發疼,往上縮了縮,卻被他牢牢困住逃不開。他力氣大,爆發力驚人,我直接被折騰得連話也說不出,只能隨著他的節奏嗯嗯啊啊的喊。可悲的是,某獸似乎因為這些聲音更亢奮了,興奮得不能自已,變著法兒的折騰我,直到最後咱人事不知……

  腰酸腿痛全身乏力要死要活的時候,我開始漫長的悔恨。嗚,我再不敢把少爺逼瘋了,嗚嗚,太可怕了!繼而我做出深刻反省:矜持,矜持,女人矜持是必要的。放蕩是不好的,重欲是不對的!以上內容,與吳大少共勉。

  清晨的曙光中,渾然無知的某獸悠悠醒來,頓時精神煥發,伸出大舌頭無比歡暢的在我臉上舔來舔去,“媳婦兒,我好幸福哦。”

  嗚嗚~~要知道吳大少的部分幸福建立在咱的“痛苦”之上!這讓咱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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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媳婦兒夢話版:

  被舔醒的某女:唔……不要鬧……

  繼續舔得歡暢的某大型動物:媳婦兒……mua……mua……

  被舔得毫無睡意的某女:臭怪獸……讓我睡!

  抱緊自己媳婦兒,繼續進擊的怪獸:媳婦兒,我們一起睡嘛……

  極度憤懣,卻有氣無力內傷發作的某女:你……明明就在我一起睡……好不好?

  纏著兩條小細腿兒扭扭捏捏的怪獸:是耶,我們本來在睡嘿!

  在最後時刻警醒的某女:啊——!我說的睡不是這個睡!

  裝無知的怪獸:可是我說的睡就是這個睡啊。

  欲哭無淚的某女:你給我起來!

  繼續胡作非為的怪獸:不要!我們在睡覺,不要鬧啊……

  某女:……(暈倒)


作者: 魚兒水中漂    時間: 2015-11-27 04:31 PM

本帖最後由 魚兒水中漂 於 2015-11-30 09:28 AM 編輯

085 誠實的好孩子

  開學不久迎來中秋節,B大各系開始大張旗鼓的準備中秋晚會,大四包括在內,雖然咱一直秉行低調的原則,可是沒想到還是會和這中種高調的活動扯上關係。事情的初始是得知舉辦晚會的第二天,方敏突然找到我,原因是她想和丁博弈情歌對唱,找我的原因自然是當年咱錯口說我和丁博弈是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

  這下虧大了,如果我和丁博弈真有那麼點兒親戚關係還好,可事實是我的關係真沒那麼親。現在萬分悔恨,果然撒謊是不對的,說了一個就不得不說第二個、第三個……如果當初直接說不認識丁博弈會不會好一點?唔,照現在的局勢看來也有可能更糟……

  實在沒法對小姑娘火辣辣的目光視而不見,我在心裡暗暗歎口氣,把丁博弈的電話號碼翻出來,放到她手邊,“要不你給他打個電話試試?”

  “我跟他……沒用的。周瑾,你就幫我這個忙。你和丁博弈的關係那麼好,他肯定會賣你面子,你跟他好好說說,我知道你一定有辦法的……”

  呃~~這輩子我跟他的關係真沒有多好,我有毛的辦法呀!丁博弈是什麼樣的人,我至少比他們清楚得多。唉,這小姑娘是不是著了道了,還是怎麼著啊,怎麼就天天掛著丁少不放呢?

  就在我想著怎麼躲過這個麻煩的時候,方敏居然“善解人意”“體貼入微”的按了撥號鍵,把手機送到我面前,雙手合十,“拜託拜託,我知道你一定能行!”

  坐我旁邊的A姐毫不客氣的對小姑娘甩了個白眼,“看你這樣,肯定早聯繫過丁博弈了,他說不成,你就過來找周瑾?還真是……執著啊!”和方敏一起過來的兩個女孩子在旁邊小聲議論著。

  小姑娘頓時臉紅脖子粗正待爆發,瞧見我接起電話,愣是把話憋了回去,換了柔柔的笑臉在我眼前做口型“拜託”。換來A姐更多白眼。

  “周瑾?你怎麼想到給我打電話?”

  聽到丁博弈的聲音,我下意識頭皮發麻,“那個……就是……”不知道怎麼說。

  “什麼?”

  我無奈的發現邊上的一溜兒同學全一臉熱切的望著我,就連之前對方敏一臉不屑的A姐也豎起耳朵貼過來。呃,咱頓時緊張,稍有不慎,會不會惹來眾怒哇?我輕咳一聲,硬著頭皮說:“方敏想邀請你一起在中秋晚會上唱歌。”

  “方敏?”

  “是啊,她說想和你……”

  “我對這個不感興趣,最近比較忙,沒有參加演出的打算。不過如果邀請我的人是你的話我會考慮。”

  “我不是在邀請你麼?”

  丁博弈在電話那頭輕笑起來,“我說的邀請可不是這樣。如果是你,我願意。其他人,我,不感興趣。”

  電話機裡回聲陣陣,我不知道站邊上的同學有沒有聽到丁博弈的那些話。我有些心虛的埋頭,不想去深究他背後的深意,“你再好好考慮下,方敏很有誠意的。”

  “周瑾,如果……我邀請你一起唱歌,你願意嗎?”

  “我?”我有些心慌,隱隱察覺出丁博弈不尋常的情緒,“我唱不好。丁博……”

  “你不是唱不好,是不想和我唱?”

  “不……是。”突然覺得渾身燥熱,鼻頭也開始冒汗,有種被無數白熾燈照射的強烈感覺,仿若一面均勻塗抹的陶釉瞬間崩裂。

  電話那頭傳來丁博弈清淡的笑,“我很有誠意的,周瑾。要不你再好好考慮下給我答覆?”

  “不用。”

  “這麼乾脆呀,真傷人。”

  我怔住,不知道說什麼好。

  “那我的答覆也一樣。”

  呃~丁博弈果然腹黑,加冷血!一樣?怎麼會一樣,咱從來熱心助人……

  掛斷電話,我搖搖頭,“他說最近比較忙……”周圍的幾個小孩兒頓時垂頭喪氣,個個目光暗淡。唉,本來說動丁博弈跟人搞情歌對唱就是本世紀難題,大家一開始就不該抱希望的。

  方敏撇撇嘴,一臉失望的轉身。我也松了口氣。誰知小姑娘剛走兩步又折回來了,還一臉熱切的抓起我的手:“周瑾,要不你把丁博弈約出來,我當面跟他說?”

  哦,賣糕!姑娘你還不如直接滅了我,替她約丁博弈出來,我想我還是直接到地獄躲起來好了。

  “人丁博弈都說了不樂意,你就省省,面對現實。”還好A姐幫忙解圍。

  方敏不理A姐,拉著我的手繼續搖晃,聲音嗲得似一灘水,“周瑾求求你了,你就幫幫人家啦……”

  Oh~~這位美女太讓我吃不消了。在被揉成麵條之前,我咬著牙妥協,答應幫忙試試。唉,這就叫報應不爽,嗚嗚,說謊的孩子下場很淒涼。

  曾經覬覦丁少多時,最終被豬小哥挖斷牆角的A姐,對我很是恨鐵不成鋼,毫不客氣的丟個白眼砸我頭頂,“你說你,沒事兒幹還是怎麼著?有心情管這種閒事?人家叫你幫你就幫,你有點兒脾氣行不行?好歹你也尊重下人丁少的意見,別人都說了不願意,你還攙和什麼勁兒?!……”

  A姐有理!咱知錯了!我就不該一錯再錯,鑄成大錯!嗚,咱痛定思痛,以後再不說謊了,咱要做誠實果敢的好孩子!不過,現在已經答應了,是不是該把事情了了再做好孩子啊?

  下課的時候,懷著忐忑的心情給丁博弈發了條簡訊。

  下午到食坊吃飯嗎?

  好。

  看著那個簡簡單單的“好”字,我楞了一下,把已發送的短信翻出來,我明明寫的是疑問句啊,是問話,不是邀請的?為毛不詳的預感越來越濃?看來幫方敏牽線的事也不是不行。

  晚飯時間,我到食坊之前丁博弈已經在那裡了,他沖我笑笑。我點點頭,先去了廚房和母親打招呼。

  “博弈已經來一會兒了,你把菜端出去趕緊吃飯啊。”母親說著把剛炒好的菜端給我。

  廚房裡挺忙,我可不想給她們添亂,在母親臉上親了親,“媽媽辛苦了,我出去了哦。”母親擺擺手,開始忙手上的工作。

  我把菜布好,丁博弈把盛好的飯碗放到我面前,臉上掛著一貫溫和的笑,仿佛幾個小時前在電話裡聲音冷凝的人根本不是他。丁博弈真的很善於偽裝,給人的第一印象永遠是溫和有禮,似乎從來不會生氣,不會發怒。可真實的丁博弈又有多少人見過呢,見過的,都是被他狠狠傷過的。我不知道這樣幫方敏到底是好還是壞,如果有那麼一天,方敏或許會怨恨我……

  我默默刨飯,不知道該從哪裡開始說起。剛吃了幾口,就聽一道清脆,飽含喜悅的聲音從天而降,“丁博弈,你真的來了!”

  丁博弈沒有抬頭,只是輕飄飄的看向我。四目相對,巨大的壓迫感砸得我太陽穴一抽一抽的。重生以來,我心裡一直抗拒和丁博弈走近,我知道這是一種不正常的心理,但我無力改變。

  方敏比約好的時間早來了許多,但我也顧不得那麼多,既然人來了,咱只能硬著頭皮扛下來。

  丁博弈那麼聰明,肯定聽得出方敏的聲音是欣喜不是驚喜,細想之下自然清楚其中的貓膩。他坐在那裡,臉上的笑還是溫和的,卻深了許多,我卻覺得冷。吃到一半的飯菜在方敏的欣喜聲中逐漸變冷。

  方敏似乎沒有察覺,眉眼彎彎的笑,“丁博弈,我想……”

  “想和我一起唱歌?”

  方敏發出驚喜的聲音,“是啊。你、你覺得怎麼樣?”

  丁博弈瞄了我一眼,“好啊。需要我怎麼做,你說,我一定配合。”

  方敏激動了,連脖子都紅了,“你、你真的願意。”

  丁博弈沒再說話,重新拿起筷子夾菜,然後看著方敏說:“吃了飯了嗎?沒吃的話一起吃。”

  方敏愣愣的看著丁博弈半天說不出話來,我站起來,輕聲說,“我去幫她拿副碗筷。”

  一直以來丁博弈給我一種很奇怪的感覺,我一直以為是前世的思想作祟,沒有多想。可是今天的丁博弈很不對勁,就算我的第六感再遲鈍,也能感覺得到那種不同。這樣的認知讓我心慌,我不明白明明我們的人生軌跡已經迥然不同了,就連他自己也選擇了一條全新的路,可為什麼還是會有這樣的重疊。

  前世,或許丁博弈喜歡過我,只是他的喜歡帶有太多功利性,所以在最後時刻他可以輕易的捨棄。那麼現在,明明我和他根本就沒有可能,為什麼還會這樣荒唐的重疊?有種被籠罩在前世的陰影裡的感覺,看不清前路,猜不透結局,讓我慌亂。

  可是無論怎樣,我只想維繫現在的幸福,千方百計,不計一切。但願是我想多了,即使丁博弈對我真有想法,也只是像曾經的趙毅然,崔啟明一樣,只是匆匆過客,一段插曲罷了。這樣想著,我菜輕鬆了些。

  欣慰的是丁博弈果真開始和方敏果然一起準備節目。得知A姐憤憤然,而後一臉哀傷,“果然談戀愛得臉皮厚,女的也一樣適用。”

  屆時A姐正和豬小哥鬧彆扭,我安慰她,“要守住愛情同樣需要臉皮厚,女的也一樣適用。”

  A姐撐著腦袋問我,“周瑾,你和吳大少鬧過分手沒?”

  分手?沒有。

  看到我搖頭,A姐悲憤了,“這麼多年了一次也沒有?”比著短短的食指湊到我鼻子上。

  感覺到A姐一身怒氣,但是咱還是決心做誠實的好孩子,“嗯。”

  “啊啊啊——!”A姐爆發了,“周瑾,你到底是什麼妖怪?”

  嗚,被A姐掐著脖子晃蕩,B姐C姐在旁邊兒假意勸解,實則幫忙蹂躪咱的時候,我忍不住想,為毛方敏是妖精,C姐是妖孽,咱成了妖怪?其實咱蠻喜歡被叫做妖精的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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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媳婦兒夢話版:

  舉著紫金缽的法海:哼,不管你是何方妖孽,今日老衲用缽一照定然收了你!

  撲倒在地的周小瑾:……

  匆匆趕來的一身書生打扮的吳大海:不不不!大師,缽下留人!(跪倒,歇斯底里)大師,我家娘子為人善良,不久就會成為救死扶傷的郎中,您就高抬貴手放過我家娘子!

  剛正不阿的法海:執迷不悟的臭小子,早晚被這妖孽吸了魂兒去!

  繼續聲情並茂,大聲誦讀的吳大海:大師,我的魂兒早被我家娘子吸了去,我的身子也早被她要了去。如今,無論是我的身,還是我的心,都是我家娘子的,就算為她精盡人亡,俺都……(眼淚鼻涕流)願意!

  無比感動的周小瑾從地上爬起來,伸長手臂:官人——!我的好官人——!

  趴到地上,同樣伸長手臂的吳大海:娘子——!我的好娘子——!

  被雷翻的法海,搖搖欲墜:你們,噗……(口噴鮮血,鼻血長流中)

  須臾,滿臉血污的法海面向觀眾:大家不要緊張,這就是番茄汁(舔舔嘴唇),嗯,味道還不錯。唉,這就是老衲的煩惱,自從有了白蛇傳,想賴我法海出名的人太多。老實說,作為收妖專業戶,俺每天接到這種“限制級”的表演,還全是一模一樣的橋段,太沒創意,太窩火!俺還是收山,到天上去找許仙下棋好咯,還是那小子乖!(說完倒地,魂兒朝飛西天去了)

  一名觀眾跳上臺,刨開法海鼻子上厚厚的鬍鬚,半天摩挲到鼻孔:哇,法海死了!

  台下一片歡呼:哇,法海死咯!


作者: 魚兒水中漂    時間: 2015-11-27 04:32 PM

本帖最後由 魚兒水中漂 於 2015-11-30 09:27 AM 編輯

086 崔哥與悲催

  中秋節的前一天,我想當然的在食坊見到了崔大叔,但是讓我意外的是站在他旁邊的人——崔啟明。

  崔啟明提著大盒包裝精美的月餅,走到我面前笑,“妹子,看來我們的緣分還真不淺。”

  我下巴差點兒掉地上,經過一番介紹,我菜知道居然崔方國是崔啟明的大伯!地球真的在月變越小,人和人的聯繫居然可以這麼簡單。

  崔大叔似乎也不知道我和崔啟明之間的事,也有些奇怪,“你們認識?”

  崔啟明笑得很high,“可不是,小瑾還是我認的幹妹妹呢。”呃~~話說這是他單方面承認的?

  崔大叔也沒問細節,表現得倒是挺高興,“你們既然認識,那再好不過了。”

  母親也有些奇怪,沒有多問,接過崔啟明手裡的月餅道謝。

  崔大叔邀請我和母親晚上去聽歌劇,我在這方面沒什麼藝術修養,母親卻是喜歡的。母親問我的意見,我其實是很想撮合她和崔大叔,讓他們多些接觸,加深瞭解也挺好。至於崔啟明,就不知道吳大少會不會黑臉,想來也是好幾年前的事了,又只匆匆見過一面,祈禱少爺已經完全忘記這個人的存在。

  晚上,母親換上了一條黑色長裙,端莊得體,畫了淡淡的妝,更顯出成熟嫵媚的韻味。這樣美好的女人值得人去愛,即使只有兩年的生命也有全力追求幸福的權利,何況我對母親治癒的可能充滿希望。

  母親垂頭理了理裙擺,有些緊張的問我:“好看嗎?”

  我走過去抱住母親的腰,在她臉上蹭蹭,“我的媽媽最漂亮了!”

  母親笑起來,“你就知道哄媽媽開心。”

  “才不是呢,我媽媽本來就漂亮,崔大叔肯定美死了。”

  母親點我的鼻尖,“吳海明天不放假嗎?”

  “他們學校有活動,估計是出來不了。”

  我挽著母親下的時候,果然看到崔大叔兩眼放光,滿臉驚豔,走過來迎接,“雅蘭,你今晚很漂亮。”

  母親婉轉的輕笑,“謝謝。”

  崔啟明走到我旁邊,掃了眼我的T恤牛仔,“妹子,你怎麼不打扮打扮?”

  我看了眼我的大號T恤,“這是我最喜歡的T恤之一,你覺得不好看嗎?”

  崔啟明笑笑,“呵呵,我沒說不好看。”

  嘿嘿,我心裡也笑來著,我的每件T恤都是我最喜歡的耶。

  劇院的人不是很多,我們是包廂票。雖然是第一次領略vip,環境服務什麼的都挺好,不過,我還是覺得坐下好,至少視覺效果更好。原諒咱是歌劇小白。沒有欣賞細胞哇,不看字幕的話完全不知道他們在唱啥,不看畫面的話完全不知道他們在表達什麼。比起歌劇,我會覺得他們的沙畫佈景更吸引我。那也是我第一次見識沙畫,難以想像一隻手一勾一挑快速成畫,結合著意境,非常唯美,非常震撼。

  半場休息的時候崔啟明說帶我出去逛逛,我想著留點兒空間給崔大叔和母親,就跟著他出去了。

  “小瑾,你說我們是不是很有緣分啊,要是我大伯和你媽媽的事兒成了,我們還真成兄妹了。”

  我笑笑,雖然目前看來這樣的可能性蠻大,但是沒到最後一刻,女方還是穩重些的。

  “你覺得我大伯怎麼樣?”

  “感覺挺好的。”我實事求是。

  崔啟明也笑,靠在欄杆上,緩緩的說:“我從小最崇拜的人就是我大伯,我十五歲的時候,我爸出車禍死了。我媽改嫁的時候,大伯來接我,對我媽說,你嫁你的,崔家的孩子崔家養著,你想看他隨時可以來,他長大了出息了也忘不了你這個媽。其實那個時候我很不聽話,不服管,我媽對我已經不抱希望了,把我這個燙手山芋送給了我大伯。大伯他工作忙,大伯母不是很喜歡我,也不怎麼管我。

  我因為打架被學校開除了兩次,我大伯沒對我動過粗,很平靜的告訴我說,你不想讀書就不讀,學一門營生的手段能養活自己就行。後來他一直把我帶在身邊歷練,不管是開會還是出差都帶著我。三年後他給了我一筆錢,對我說,這筆錢歸你,花完了就回來。你可以選擇一個晚上把它花光,也可以用它再掙一筆錢,然後花光。當然也可以用它掙更多的錢,這都是你的選擇,但是這是我給你唯一的機會。後來,我用那筆錢賣過冰棍,賣過花,還賣過粥,兜裡只剩幾塊錢的時候我也沒想過回去。我大伯當初也是白手起家,我想像他一樣做一個成功的男人,後來我有了現在的事業。

  我大伯母不能生育,但是我大伯從來沒嫌棄過她,也沒私生子那玩意兒。我大伯母去世好幾年了,他也沒有再婚。我一直想給他找個伴兒,他總說不急,或是推說工作忙。昨天我剛從美國出差回來他就叫我過去,說是要介紹個人給我認識。原來是你媽媽,真沒想到。你媽媽很有氣質,他們倆很登對。”

  “嗯。不過在不在一起,還是要讓他們自己決定。”

  崔啟明點頭,“你放心,我大伯絕對是個好男人。我看得出來他們倆也不需要我們幫忙攙和。”

  我知道崔啟明是想打消我的顧慮,真正接受崔方國。不過我還是那個態度,過日子的人是自己,無論對方是好是壞,只有自己說了才算數。如果崔大叔不能徹底打消母親心中的疑慮,那只能說明他還不合格。所以我尊重母親。

  中秋的時候吳大少因為學校有活動沒能回來。學校的中秋晚會我也沒去,給爸爸徐阿姨,李奶奶還有老吳家的親人們打了電話,便陪著母親在家賞月,

  第二天回到學校,聽A姐說起國經系的中秋晚會人員爆滿,她和B姐使出吃奶的勁兒擠到門口,遠遠的瞻望丁少深情款款的牽起小妖精的手唱:

  半夜睡不著覺只好把心情哼成歌,只好到屋頂找另一個夢境

  睡夢中被敲醒我還是不確定,怎會有動人旋律在對面的屋頂,我悄悄關上門帶著希望上去,原來是我夢裡常出現的那個人。

  那個人不就是我夢裡那模糊的人,我們有同樣的默契。

  用天線,用天線排成愛你的形狀

  在屋頂唱著你的歌

  在屋頂和我愛的人

  讓星星點綴成最浪漫的夜晚,擁抱這時刻這一分一秒全都停止……

  A姐說她當時的感覺就是心跳停止了,嘩啦碎了。

  B姐補充道:當時所有女人的心聲,第一,希望丁少牽的人是自個人,第二,把那只不是自個兒的手剁了!

  我想了想還是把崔啟明是崔方國侄子的事告知了諸位姐妹,如意料中一樣,三人張開紅唇,做癡呆狀,渾然忘記丁少也妖精的JQ。

  C姐率先反應過來,拍著胸脯:“混亂啊,混亂,吳大少怎麼受得了。”

  咱一臉黑線,哪有混亂啊,咱少爺也不是那麼沒承受力的說。

  似乎是為了論證咱的想法,週末我和吳大少從書店買書出來,居然正好遇到崔啟明。遇見的過程還有點兒曲折。正確的過程應該是這樣的,我和吳大少從書城裡走出來,走幾步,吳大少帶著我突然轉向,沿著路邊走。我隱隱聽到有個熟悉的聲音在叫我,我正要回頭,吳大少摟在我腰上的手緊了緊,笑眯眯的指著一旁的速食店:“快中午了,要不我們就在這兒吃速食好了。”說著走上臺階,準備進去。

  這時一個響亮的聲音從底下傳來,“小瑾!周瑾——!”

  這下咱聽得清楚,也沒法忽略。轉頭一看,居然是崔啟明,“崔哥,你怎麼在這裡?”自從知道他和崔大叔的關係,以前的崔總是不能叫了,所以改了崔哥。

  顯然吳大少聽到了,開始不爽了。我趕緊解釋,“呵呵,吳海啊,我忘了告訴你……呵呵,那個,你都不知道有多巧,那個崔哥是……”

  就在我無措的時候,崔啟明自己走上了臺階,“應該說我們很有緣分,”他伸出手,友好的笑,“崔方國的是我大伯,以後多多關照了,吳海。是叫吳海?”

  吳大少的態度出乎意料的謙和有禮,很有禮貌的伸手和崔啟明握了手,“是挺有緣分的。崔啟明,是?”後面那句是沖我說的。這兩人怎麼火藥味這麼重?都不是弱智,連個名字也要計較一下?果然男人和男孩也有一字之差,智商有時相當。

  “你們是要去裡面吃飯嗎?”崔啟明問我。

  我點頭。崔啟明繼續笑著說:“速食對身體不好,我請你們吃中餐。我知道前面有家不錯的中餐館,坐車過去也就幾分鐘。”

  吳大少挑著眉看我,“媳婦兒,你想去吃嗎?”

  少爺沒發話,咱不敢輕舉妄動,搖搖頭。因為多年養成的默契,咱已經在少爺臉上讀出了以下幾個字“少爺醞釀風暴中,小心加謹慎”。

  吳大少像對待小動物般揉揉我的頭,眼神無比溫柔,露出的八顆牙齒,顆顆閃爍著白亮的光芒,“那想吃速食嗎?”

  我恍惚覺得少爺眼睛裡噙著一顆南非真鑽,一閃一閃的直晃眼,咱財迷樣的盯著,移不開眼,呆呆的應了聲,“好、啊。”

  吳大少激賞似的拍拍我的頭,抬頭對崔啟明“友善”的說:“我媳婦兒,最近一直吵著要吃炸雞腿,真是不好意思,辜負您的一片心意了。以後有機會我們再約……”

  崔哥也不是省油的燈,臉上笑呵呵的,“不用不用,吃速食也蠻好,我今天下午還有兩個會要開,時間緊,吃速食節省時間。”

  呃~~少爺完全沒有要求崔哥共進午餐的意思,現在某人已經死皮賴臉的貼上來了,還主動走到前面開路……還好還好,咱家少爺的家教不錯,還維持著含蓄的笑容,雖然笑得有點兒邪惡,但勉強還算是笑嘛。揍人的衝動也克制得很好,除了箍在我腰上的手發緊。

  “媳婦兒,其實我覺得崔老頭太老了,為了咱媽的幸福,我們覺得我們還是應該更加慎重,最好進行一個全方位立體式的考量。”

  我呆,少爺,不久前您才說年齡不是距離……還有,什麼叫全方位立體式的考量?又不是機械工程……

  吳大少摟著我上了,聲音大得——一方圓兩米的人都能聽到,而這個兩米的範圍正好是崔哥距咱的路程。少爺手段雖然幼稚,但效果居然出乎意料的高效。整個午餐過程,兩位男士“相敬如賓”,你一言我一語,把可樂當成老白乾,幹了一口又一口,害我給他們拿了四次冰塊。看著兩位穿著有型的帥哥一手拿著雞腿,一手舉著可樂碰杯,喉嚨裡憋著嗝,兩眼紅通通的看著對方。咱樂呵呵的感歎:多麼“相親相愛”的畫面啊!

  咱滿意的叼著雞腿啃,看來吳大少這關是有驚無險的過了,嘿嘿。

  就在咱喜滋滋的給C姐報喜訊後,收到的回復卻是:哼!咱們走著瞧!

  我鼻孔裡也哼哼,看著兩位帥哥完全像多年未見的老朋友般熱情碰杯,可樂濺到對方身上,不住的道歉,都笑呵呵的說沒事兒。最後一塊雞腿還不停謙讓,雖然最後掉地上了,但謙讓的精神多麼難能可貴哇!咱感動……

  崔哥說下午一點半有會,整一點鐘的時候起身告辭,還叫了輛車送我們回去。一路上,吳大少態度溫和,沒有任何不良反應,咱終於徹底放心了,看來這兩人是真的冰釋前嫌友好相處了。

  待咱樂顛顛的跟著少爺回家,剛把東西放好,少爺就把我帶到沙發上圈進懷裡,下巴抵著我的肩膀,鼻尖蹭著我的側臉,“媳婦兒,你很喜歡那個崔啟明麼?”

  少爺是在聽取我的意見麼?為了繼續鞏固少爺對催啟明的好感,我覺得有必要給予少爺肯定的回答,“嗯,我覺得他不是壞人,做哥哥的話也不錯。而且,我覺得媽媽對崔大叔挺有好感的,崔啟明是他的侄子兼半個兒子,我們也應該對人家友好一點,是不是?”我側頭去看少爺的反應,剛轉過去就被含住嘴唇,舌尖第一瞬間攻城掠地,霸道的攪出一簇簇火花。

  少爺是不是太生猛了點兒?難道是中午的速食沒喂飽?

  我開始缺氧,不自覺的呻吟出聲,他的擱在腰後的手漸漸收緊,我被用力的收入懷中,緊緊的貼著他堅實溫熱的胸口。熱切的手指從上衣下擺鑽入,感受到灼熱的掌心,我忍不住哆嗦,胳膊自動滑上他的頸項,軟軟的撲在他身上。少爺的大手從後背移到身前,粗糙的指腹摩挲著柔嫩的皮膚,唇則慢慢下移,溫熱的撲灑在敏感的頸窩。

  我閉上眼睛,氣息不穩,“吳海……”

  他啞著嗓子應了一聲,勾著我的腰抱起跨坐在他身上。托著我進了房間……

  直到天黑我都以為雜家少爺終於學會了大度,和崔哥友好相處。然而被他貪得無厭如狼似虎的折騰了整整一個晚上,咱再白目也明白之前是被假像蒙蔽了眼睛,要少爺和情敵友好相處也可以歸為本世紀最難攻克的難題。

  第二天頂著黑眼圈出現在C姐等人面前的時候,咱更加悲催的體會到什麼叫人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尤其是C姐擺著妖嬈的姿勢嘲笑咱這個曾經的天才時,我連死的心都有了。嗚,真不怪咱的智商,實在是少爺太陰險太狡詐,太……強壯!

  然而沒有人願意傾聽咱的心聲,ABC姐已然拋棄了咱,似三隻熱情的黑蝴蝶撲扇到吳大少周圍,“哇!好香的披薩,謝謝大少請客!歐也!”

  嗚嗚,一塊披薩餅,就把這三個有異性沒心性的女人給收買了,悲哀啊,真是悲哀!

  吳大少那了快披薩餅湊到我嘴邊,“聞聞香嗎?”

  下意識的嗅了嗅,是挺香,但是別以為一塊披薩餅就能抵消咱一晚上的水深火熱,滿腹委屈!我憤憤的瞪他,正張嘴欲咬,披薩餅卻落入某人的血盆大口中!還哼哼唧唧的發出無比享受的聲音,“嗯,這裡的披薩還真不錯。”

  ABC一片附和之聲。

  哼!咱——忍!

  吳大少舉著呈鋸齒狀的截面湊到我面前,露出憐惜的模樣,“媳婦兒,你咬一口,昨天晚上就沒吃晚飯。”

  A姐好奇了,“昨天晚上?瑾啊,你怎麼不吃晚飯呢?不管怎麼鬧彆扭,這飯還是要吃的嘛。俗話說得好,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

  知道真相的某人笑眯眯的看著我,裝無辜,點著頭,“A姐說得太對了,媳婦兒,以後要乖乖吃飯啊。”

  嗷嗷嗷~~咱怒了,話說不是咱不想吃飯,是被……沒法吃飯!咱惱羞成怒,擰著幸災樂禍的某人腰上結實的肉。吳大少把我往懷裡一帶,輕輕鬆松的掙脫了咱的“魔爪”,繼續把鋸齒截面湊到我嘴邊,“媳婦兒,乖乖吃一點啊,很好吃的。”

  唔,我現在不想和怪獸indirect kiss,我俯身自己拿了一片,發洩似的一口咬下一大塊,在腮邊鼓起一大團,發狠的嚼。

  坐在A姐旁邊的豬小哥看著我樂了,“周瑾不會今天早飯也沒吃?吃得這麼狼,我還是第一次見啊。”

  “咳咳咳……”咱悲催的被嗆到了!話說昨晚太操勞,咱一覺睡到日上三竿,直到兩個小時前才被少爺從被窩裡掏出來。嗚嗚……

  吳大少緊張了,一邊拿紙巾給我擦嘴,一邊幫我拍背,“吃點東西也能嗆著,你說你,慢點兒吃,沒人跟你搶。來,喝點兒水。”

  咱一邊憤怒,一邊就著他的手灌下幾口水。好不容易止住不咳嗽,就聽吳大少摸著我的頭,笑呵呵的對豬小哥說:“她昨晚累著了,今天就讓她多睡了會兒。”

  呃~~咱赫然看到滿室飄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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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媳婦兒夢話版:

  B姐:周小瑾,你老實交代,昨晚都幹什麼不法勾當去了?

  磨著手指甲的C姐,吹著指甲屑:不是不法勾當,是見不得人的勾當。

  B姐改正,重新擺pose,一腳踩在椅子上,摸了鼻子:周小瑾,你老實交代,昨天晚上幹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去了?

  繼續磨指甲的C姐,抬頭瞄了一眼,哼唧:知道咱黨的政策?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抖著小腿兒的周小瑾:我……我那是被逼的……

  B姐把腳放下,再次演繹踩椅子的全套動作,聲音持續洪亮:周小瑾!事情已經到這個地步了,我勸你還是乖乖的交代一切!

  低著頭,腰也直不起來的周小瑾,鼻涕眼淚流:冤枉,我真的是被逼的……嗚嗚……

  邊上抄著手的A姐:你的意思是說你在整個過程當中都是被迫的咯?

  周小瑾點頭。

  C姐接過話題:也就是說從始至終你都有拒絕,並向對方明確表示你不願意,還不斷做出反抗?

  努力回憶整個過程的周小瑾,頭越埋越低:我……我……

  C姐轉頭:既然周小瑾拒不承認,那我們請出另一位當事人好了……

  受驚嚇的周小瑾:不要!我……我……承認……

  ABC笑得猥瑣:承認什麼?

  從腳指頭一直紅到耳根的周小瑾:我沒有……拒絕啦……


作者: 魚兒水中漂    時間: 2015-11-27 04:33 PM

本帖最後由 bluesky0601 於 2015-12-1 10:24 PM 編輯

087 能屈能伸

  大四的吳大少開始漸漸忙碌起來,加上醫學院的學生開始進入見習期,我們見面的時間就更加少了。雖然覺得少了什麼,但每次接到他的電話,和他軟軟的說些話,心裡就會覺得很甜蜜,很充實。

  我對這樣的狀態很滿意,我們各自追尋著自己的理想,卻都為了給彼此更幸福的未來而奮鬥,這樣的感覺很好。無論距離多遠,時間多久,想著有那樣一個人和自己並肩戰鬥,每天都會充滿活力,不能忍受的委屈也能忍耐,不能克服的困苦也可以努力。

  方敏沒有來食坊兼職了,聽母親說丁博弈和朋友在外面自主創業,方敏過去幫忙了。自從中秋晚會上一首情深意切的情歌對唱,外界盛傳方敏和丁少好上了,我和母親都沒有從丁少口中得到確切消息,所以不清不楚。

  A姐聽到這則八卦資訊以後,扒拉到椅背上哀鳴兩聲,“終是被那個小妖精修成了正果……”

  B姐也難得自怨自艾的撐著下巴,一臉哀傷的發表感歎,“現在姐弟戀不流行了,我憂傷……”

  C姐一邊撥弄著新剪的波波頭,一邊噘起亮閃閃的嘴唇輕開輕合,“哼,不管是老的、少的,只要是男人就逃不出女人的手、掌、心。”說著蹬著八釐米的豹紋高跟鞋,扭著小蠻腰走到A姐旁邊,眼神極具煽動力,“就看你有沒有本事。”

  A姐完全被C姐強大的氣場吸引,眼睛一瞪一瞪的,半餉伸出大拇指,“有見地!”

  B姐靠在桌邊,嘖嘖兩聲,“小C啊,如果是方敏是妖精,你就是實打實的妖孽。”

  C姐一撩齊耳的髮絲,居然製造出模特般飄逸的感覺,“唉,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誰讓我媽把我生得這麼千嬌百媚呢。”

  B姐做暈倒狀,“小C,算姐求你,不要這麼折磨我成不?”

  C姐蹬著豹紋高跟鞋走過去,掐柱B姐的下巴,湊近湊近再湊近。B姐彎腰彎腰再彎腰,擺著手叫我,“瑾啊,快來救命……”

  C姐撅著小嘴扮可愛,聲音嗲得能滴水,就是內容很黃很暴力:“你們誰也不許過來,我今天就是要用力用力,很用力的給BB一個人生的最□!”

  只聽咚的一聲,B姐直接坐地上了,一邊揉著腰,一邊抖著手指控C姐,“她、她、她是個女人嗎?她就不是個女人!嗚嗚……你還我……貞操!”

  呃~~B姐更生猛!咱得出結論:兩位姐姐用事實說話,告訴咱們這樣一個普遍的真相,女人也可以這樣,和這樣滴!

  見習的日子並不想想像中簡單,雖然通常幹的都是打雜跑腿兒的雜事,但確實要學習的很多,遇到的事情也很多。尤其是我們這一組的住院醫,出了名的火爆脾氣,稍有不慎就會淪為炮灰,剩下的人也被迫個個灰頭土臉。

  雖然是見習生,但是真正瞭解醫生這門職業也是從這裡開始。海峰醫生告訴我說,這一行就是個經驗性的工作,憑手藝吃飯。所以人們常說醫生越老越吃香,這也不是沒有道理的。你要是沒點兒真本事,在醫生這個行業你是不可能混下的。而真正有本事的人不管他性情怎麼樣,業內沒有人會不尊重他。就我們那個脾氣火爆的住院醫,人年齡不大,卻是當年醫大有名的鬼才,曾在在法國巴斯德研究所工作過,年紀輕輕已經是xx病研究帶頭人。憑的也就是這身手藝。

  作為醫院最底層的見習醫生,我們真正被逮著挨駡的機會並不多,見習的日子倒也緊張而充實。回學校的第二個星期,吳海才得空回來。

  我遞給他一杯水,他坐在沙發上,接過來喝了,仰著放鬆。他本來就不白的皮膚更黑了,眉宇間露出疲倦。

  我走近問他:“很累?吃了晚飯沒有?”

  他含糊的應了一聲,大手一勾著我的腰,把我帶入懷裡,我一時沒防備低呼一聲。他抱緊了我,下巴擱在我肩上,輕聲笑,“媳婦兒……讓我抱一會兒。”

  看來他是真累著了,我拿手揉他的寸頭,堅硬扎手,心卻發軟。吳大少很少在我面前喊累,所以看到這樣的他讓我心疼,聲音也不自覺的放柔:“我出去買菜,你先睡會兒。等我做好晚飯了,叫你。”

  他恩了一聲,箍在我腰上的手卻沒放鬆。我只好順著他,拍著他的背,“家裡只有蔬菜,你確定只吃素嗎?”

  他在我脖子上蹭了蹭,突然在我肩膀上咬了一口,他力氣多大呀,輕輕一口跟我使勁兒咬的力氣能相當。我叫疼,推開他站起來,“你怎麼學會咬人了?”我俯□掰他的牙齒,“讓我看看,是不是在外面被瘋狗咬了,染病了。”

  吳大少沒什麼反應,目光平視前方,一副流口水的模樣,還真有點兒狂犬病的症狀。只有一雙丹鳳眼亮閃閃的還有點兒神采,要不然我還真以為是狂犬病呢。順著他的目光我低頭看去,赫然發現自己穿的針織衫領口過大,一彎腰那個不該露的露了……

  呃~忘了咱家少爺也是色狼一頭。

  他伸出粗礪的大手摩挲著柔嫩的脖子慢慢下滑,衣服的領口被扯得更開。他的腳在我的小腿上輕輕一勾,我便撲倒在他懷裡。

  他急切的含住我的唇,吮吸,輾轉,力道大得嘴唇發疼。待我大腦缺氧,他又轉而吮吸我的耳朵和脖子,力道越來越大,氣息也越來越熱。我虛若無骨的貼著他,以祭獻的姿勢把自己送到他嘴邊。胸口傳來微微的疼痛,熱熱麻麻的感覺蔓延開來。

  我被清晰的拉鍊聲音驚醒,睜開水霧迷蒙的眼睛,用最後的理智阻止他:“不要在這裡……”

  他附在我胸口低低的笑起來,直到我繼續掙扎,他才一把抱起我,進了屋直接把我摔到床上。我驚呼一聲,他隨即貼了上來,重重的壓著我。貼著我的耳朵溫柔的低語:“媳婦兒,我好想你……”

  他要得很急,不管不顧的樣子嚇到了我,我咬著下唇斷續的求他輕點。他卻變得更興奮了,動作也更加粗魯起來。我有些疼,更多的卻是熟悉的感官,身體自動貼緊他,迎合。

  全身虛脫,連手指都不願動的時候,我想起,明明一臉勞累樣的某人,為啥在床上就成了生龍活虎的獸?咱的腰,咱的腿……

  “媳婦兒,吃早飯了啊。”床陷下去一塊,某獸歡快的撲騰著爪子,撩開我頭上的被子,湊到我臉上噴熱氣。

  咱扭動著細胳膊想把被子重新蓋上,力氣太小,根本沒效果。於是咱縮著頭直接往裡面鑽。吳大少直接抱住縮成一團的我,“媳婦兒,咱們吃了早飯再睡啊。”

  什麼叫咱們再睡?是我再睡,那個“們”絕對絕對不可以有!

  吳大少完全沒有察覺出咱低氣壓的樣子,也不問咱願不願意,把人抱了起來。胸口微涼,我才注意到自己沒穿衣服!吳大少大色狼!

  估計怨氣積攢多了,化悲憤為力量,我抓起枕頭往他頭上砸,卻被他輕輕一提脫了手,瞄過來的眼神爆著火花。我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撲倒,“媳婦兒,這麼想睡啊,那好。”

  “唔……嗚……”

  明明咱從昨晚開始就沒刷牙,但是某人卻親得無比香甜,跟舔棒棒糖似的,舔了一圈又一圈。嗚~獸性大發的少爺,好狼,好可怕!

  在擦出火之前,少爺終於保留了一點人性,即使剎車,抱著我去了浴室。有氣無力的躺在浴缸裡,被少爺吃了豆腐咱也敢怒不敢言。然後想起中學時政治老師常說的一句:這就是強權,大國強權!然後語文老師給了咱們可行的策略——能屈能伸。

  比如,咱忍住“屈辱”被吃豆腐,然後被裹成一個蠶繭的模樣坐在馬桶之上,張大嘴巴,像奶娃娃似的享受少爺的VIP服務,這就叫能屈能伸!

  “張大點兒。”少爺一手托著我的下巴,一手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洗刷刷。白白的泡沫漸漸鋪滿整張嘴,看著少爺認真的模樣,似乎給咱刷牙是多麼細緻的工程,咱心裡就跟牙膏味兒一般甜絲絲的。呃~少爺雖然是粗魯了點,但是一個多月嘛,積攢了那麼就。人家說小別勝新婚也就是基於這個道理嘛,可以理解。

  幫我把頭髮吹到半幹,吳大少捧著我的臉唧親了一口,“咱媳婦兒真好看!”

  其實吳大少不善於說情話的,說來說去就那麼幾句“媳婦兒,好看”“媳婦兒,我想你”“媳婦兒,我愛你”,可是我卻能從他的語氣裡聽出千回百轉的東西,那些濃郁的毫不掩飾的東西讓心口暖暖的,全是那個人的給的柔情。

作者: 魚兒水中漂    時間: 2015-11-27 04:34 PM

088 老公,我求你

  元旦,吳爺爺七十大壽,我和吳海趕了回去。前來祝賀的人很多都是軍政裡舉足輕重的人物,我陪著吳媽媽一起打點各種事宜,忙得暈頭轉向。男人們在外面招呼客人,也忙得不可開交。不過晚輩們的付出自然是值得的,老壽星十分高興,多年難得見面的老戰友、老同學、得意門生都來了,那樣的場面讓看著的人都覺得歡喜。

  很多人我都不認識,每次來了人,吳媽媽都會讓吳海帶著我過去見見,認識一下。我知道老吳家是真把我當媳婦兒看。

  有時候對方有意無意的問一句:“這麼水靈的姑娘,是誰家的呀?”

  吳海拽著我的手,笑呵呵的回:“當然是我們家的。”

  我知道現在不怎麼講究門當戶對,尤其是老吳家也沒有這樣的傳統,但是在上層社會,人們對門當戶對的要求還是存在的。我並不是覺得自卑,只是會想我該怎樣做才對他最好。

  張兆武和劉筱婕也來了,出乎我意料的是兩個人走得挺近,儼然一對情侶的模樣。後來我才聽吳海說鄭宇去了新疆,去之前和劉筱婕分了手,原因不是很清楚,但他也沒想到張兆武和劉筱婕會這麼這麼快走到一起。

  開席不久,吳海帶我去給老爺子祝壽的時候,我還真有點兒緊張,這樣正式的場合,真的有一種小媳婦兒被領進門,端茶行禮的感覺,還是當著那麼多老吳家親戚朋友的面。

  吳爺爺很高興,連說了幾聲好。我端著酒抿了一口,吳奶奶在旁邊坐著拉了我的手:“酒就不用喝了,你爺爺知道你一片孝心就成。”

  一旁的幾位老人連問什麼時候辦喜事兒,吳奶奶笑著說:“到時候少不了你們你個老東西的份子錢。”

  我的臉越來越紅,耳根也發燙,吳大少在旁邊看著我樂,接過我手裡的酒杯說些好話,敬了在座的老爺子們一杯。老人們也都愛護晚輩,差不多了也就放了人。

  落座後,坐我旁邊的劉筱婕對我笑笑,“張羅這樣的壽宴很累?”

  我笑,“事情是挺多,不過我只是幫點兒忙,談不上多累。”

  坐她左手邊的張兆武笑呵呵的打趣:“周瑾還真有吳家媳婦兒的風範了啊。”

  對面的董光聽了這話樂了,“小海哥,你們什麼時候辦喜事兒啊?咱們可等不及了。我常跟我那些個哥們兒說,誰敢說咱八零後的男人沒有好男人我跟他急,誰說沒有啊,看我們小海哥就是!多少年了,始終如一,太令人感動了。來來來,小海哥,哥們兒敬你和嫂子一杯!”

  我端起酒杯,我也站了起來,和董光碰了杯。兩位男士一飲而盡,董光見我沒喝,嚷嚷著:“嫂子可要賞臉啊,兄弟第一次敬酒……”

  吳大少接過我手裡的酒,“她不會喝酒,我替她喝。”

  其實董光的心思也就是讓吳大少多喝一杯。可是看著他喝酒我心疼,誰都知道喝酒傷身,真不知道為什麼一個個還灌得那麼高興。我是真不會喝白酒,也只能隨著他們鬧。偶爾給他夾菜,讓他吃點東西,少傷胃。

  酒宴一直持續到下午兩三點,被灌了酒的男人們個個滿臉通紅,差不多全趴下了。海峰醫生酒量小,直接被送到上開了房休息。吳爸爸和吳海還死撐著把客人送走,這場大手筆的酒宴才算謝幕。

  吳爺爺也喝高興了,紅著脖子把幾個老戰友留下來打橋牌,吳奶奶在邊上笑,也任他們鬧。看到吳爸爸和吳海醉得不輕,讓我們先回去。幾位老人身邊都有人陪著,我們也不用擔心,把兩位醉酒人士運回了家。

  吳海醒的時候,我正在廚房熬粥,我熟悉他的腳步聲,回頭看他,“醒了?”

  他點點頭,看來還是有點頭疼,我把醒酒湯端給他,“以後喝酒不可以那麼急,你那哪是喝酒,純粹是灌酒。看得我心驚肉跳。”

  吳海喝了醒酒湯,抱著我的腰呵呵笑,“心疼啦?”

  我點頭,嘟嚷,“是啊,真心疼。”回抱著他,“以後喝酒前記得填飽肚子,這樣不會傷胃。”

  我抬頭看到保姆阿姨正站在門口,看到我們倆抱在一起愣了下,“哦,我記得後面還有幾盆花忘了澆水,我出去了,你們慢慢忙。”然後笑著退出了去。

  我羞惱的砸了吳大少一下,我沒聽見很正常,他那麼靈敏的耳朵肯定早就聽到阿姨過來了,卻不放手,存心看我鬧了笑話,真是可惡。

  吳大少呵呵的笑,在我臉上啵的親了一口,“媳婦兒,你臉紅的時候挺招人疼。”說著在我臉上亂親,我推攘的力道根本不被他放進眼裡。

  最後還是鍋裡撲騰的聲音拯救了我的一張口水臉。我轉過去解開蓋子,拿勺慢慢攪拌。吳大少從後面圍了上來,手在我身前扣緊。他的頭抵在我肩上,盯著我瞧,不時在我臉上耳朵上啄。

  無論我怎麼威逼利誘連哄帶騙都趕不走,最後只好放棄。他故意把溫熱的氣息撲灑在我的頸項,我笑著躲他,卻被緊緊鎖著動彈不得。

  正鬧著,身後突然傳來兩聲咳嗽,是吳媽媽過來了,估計已經看到我們才假咳兩聲發出示警。羞~

  吳大少這才賴洋洋的松了手,“李姐,我爸起來了嗎?小瑾煮了醒酒湯。”

  吳媽媽笑眯眯的掃了我們一眼,走了進來,“嗯,我正說來煮湯呢,小瑾都弄好了。嗯,在煮鏈子粥,真香。”

  我半垂著頭,話說這輩子咱的臉皮還真容易過敏。尤其是邊兒上還有個自戀的傢伙,摟著我的腰恬不知恥的說:“李姐,看我給你找了個好媳婦兒?”羞羞~

  晚上有幾位吳爺爺的老戰友和老部下沒有走的又給老爺子舉辦了一場家庭式的生日宴,其樂融融。天晚了,吳海把我留下。他的房間還是老樣子,只是床頭卻擺滿了我和他的合影。

  十二歲的三亞海邊,十四歲的古井前的老梅樹,十六歲陽光燦爛的山頂,十八歲白色的雪景……兩個咧著嘴揚起相同弧度的傻瓜,兩顆緊挨的大頭,比著一模一樣的勝利姿勢……

  吳海從側面抱緊我,“我們該多照些照片的,做好能把每天都照下來,特別是我媳婦兒的傻樣。”

  我撓他,“你才傻!傻得沒救了!啊哈哈……”

  吳大少很快開始反擊,我縮到床上也逃不出他的手腕。“我傻是?我還就是傻,娶了個傻媳婦兒!”

  我被他撓得上氣不接下氣,把自己竭力卷成一團,蝸牛似的,“我還……還沒……嫁你呢!啊哈哈……不要……哈哈……”

  他從後面抱著我,“沒嫁人不?”

  “哈哈……哈哈……”某人變本加厲,我已經開始大腦缺氧了,抱著他的胳膊,“不……要……啊……”

  “不要是?那你求我啊,媳婦兒,求我我就放了你。”

  我趕緊賣乖,“求你……求求你……哈哈……饒了我……”

  吳大少湊到我耳邊,“媳婦兒,你在求誰饒了你呢?”

  “我,我求少爺饒了我……”

  “不對哦,媳婦兒,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哦。”

  某人的手作勢又要繞到我腰側,我掙了掙,沒掙開,只好飆著笑出來的淚花,可憐兮兮的求饒,“老公,我求你。”

  少爺這才露出滿意的微笑,把我擺正了,“媳婦兒,再叫一聲來聽聽。”

  嗚~~現在的小青年為啥都愛讓女朋友提前叫他老公?也無怪乎等老公成老公公,老奶奶們都改叫“老頭子”了。這就是時間的魔力,叫了幾十年老公,換點新花樣不容易啊!

  咱胸脯起伏,氣息還有點急,卻又怕他又耍花招,只好喘著氣叫,“老公。”

  仰躺的姿勢把少爺上下滾動的喉結看得特別清楚,剛洗過澡的脖子上還掛著從濕發上滑落的水珠,長期高強度鍛煉的人脖子粗壯,充滿力度。我呆呆的看著他,自顧自的喘息,然後傻傻看著他把T恤脫了下來露出誇張的肌肉。我保證自己以前真的是天才,現在也還保持著高智商,但是面對美色咱真的沒法淡定了,尤其是那快香噴噴的肉還是自己家的,想摸就摸,想吃就吃,絕對沒有人告你猥褻。不心動很難……

  人們最愛的說的一句是:不吃白不吃!

  同樣高頻率的一句是:送上門的肉,不吃的是傻B!

  咱說過,咱是天才,絕對的高智商!於是咱明目張膽的用一雙鑒賞的目光賞心悅目的欣賞咱家的這塊肉。肉離眼睛近了些,在燈光下閃爍著迷人小麥色,咱伸手開摸,果然手感很好。一隻大手覆上我的手,引我抬頭,我恍了神,只覺得少爺的丹鳳眼裡特別好看,特想親一口。

  然後就聽一聲若有若無的歎息,身上的重量陡然加重,直到這時咱才猛然一震,卻已經被少爺頂開了牙關,泥鰍一般的舌頭滑了進來,勾著我的舌輾轉攪弄。沒有縫隙的身體清晰的顯示出他的熱切和焦灼,渴望與需要。

  我緊張的攀附著他,沒有留長的指甲緊緊的貼著他鼓動的肌肉。身上的重量輕了些,他仍然緊緊的抱著我,一隻手沿著我的腰側下滑,退去我的睡褲。與他粗魯的動作不同的是,他落在我臉上的吻溫柔而細緻。他喃喃的叫著我的名字:“小瑾……好媳婦兒……”

  我恍惚覺得自己墜入了一張細密編織的網,四周黑暗,可是那個牽著線走來的獵人卻那樣清晰,是他用網接住了我,讓我不至於墜入無涯的深淵。

  他一點點的朝我靠近,被他牽著的手瞬間充滿力氣,緊緊回握。

  他的笑燦爛明媚,我甚至感覺到了陽光般的溫暖,那樣溫和的暖意,感受過一次的人,一生都不會忘記。

作者: 魚兒水中漂    時間: 2015-11-27 04:35 PM

本帖最後由 魚兒水中漂 於 2015-11-30 09:25 AM 編輯

089 企鵝的新年

  時間過得很快,吳海和我都各自忙碌,直到春節來臨。母親有崔大叔的陪伴我也覺得放心很多,母親雖然表達得很含蓄,但是從她含蓄嬌笑的臉上,沒有人會感覺不到她身上洋溢的幸福。

  吳大少說,“看來把咱媽嫁掉的時間可以提前了。”

  我沖車窗裡朝我們招手的母親擺手,臉上微笑,“看樣子是呢。”

  看著崔大叔和母親離開,我和吳大少才轉身進了機場。回到C市的時候,正好李奶奶也回來了,幾家人又可以好好的聚一聚。

  我和吳大少陪著兩位老太太去商場購置年貨,卻沒想到遇到一個多年不見的老同學趙毅然。我們都挺意外,最先釋然的人卻是趙毅然,他拉過身邊的一個小女生朝我們走過來。兩位老人正在前面選著東西也沒注意我們。

  “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我看了看吳大少,他挺著胸脯,不冷不熱的跟著糊弄了下,“好久不見。”。

  趙毅然似乎也不介意,扶了扶金色邊的眼鏡框,對旁邊的女孩子說:“小瑾,這兩位是我中學時的校友。這位跟你的名字很像,周瑾。旁邊的是她的男朋友吳海。”然後對我們笑笑,嗯,確切說是對我笑笑,“這位是我的女朋友,名字跟你挺像,周曉瑾,曉月的‘曉’。”

  吳大少在聽到那聲“小瑾”時拳頭都攥緊了,幸虧後面的話接得緊,要不然今天的烏龍會很大。

  女孩子挺活潑,鼓著大眼睛:“哇,這麼有緣!我其實一直想把‘曉’字去掉的,以後老了,還被人叫周曉瑾,多彆扭啊。可惜我老爸不同意,趙毅然也不讓改。”

  我笑笑,“老了被叫小瑾也挺好的呀,老了也要保持年輕的心態,這很重要,絕對長壽。”

  女孩的臉肉肉的,笑的時候鼓起來特別可愛,“那倒是,呵呵。”女孩子湊過來,小聲說,“你男朋友好嚴肅,跟解放軍似的。”

  白白浪費了女孩壓低聲音的“良苦用心”,兩位男士似乎都聽到了。

  趙毅然喝住女孩子,“小瑾,別胡鬧。”

  我轉頭看吳大少,正挑著眉呢,剛正的輪廓沒有表情的時候還真挺嚴肅,標準的軍人臉孔。我忍住笑,湊過去同樣小聲的對女孩說:“你說對了,他還真是當兵的。”

  周曉瑾吐吐舌頭,沖極具身高優勢的吳大少擺擺手,“Sorry,我不知道。兵哥哥您不要介意。”

  吳大少低頭看了看還不到到自己胸口的小丫頭,臉上雖然沒多少表情但也凶不起來,“我不介意。”

  我心裡想著,他不介意這個,他介意的是為毛你叫周曉瑾,讓趙毅然可以小瑾小瑾的喚。

  周曉瑾挺單純,聽到吳大少說不介意,以為他真不介意,“小時候我就覺得解放軍叔叔特別高大威猛,今天看到你這種感覺又回來了。你多高啊?當兵沒有身高限制麼?”

  吳大少有點兒樂了,被“高大威猛”四個字啟動的,看著對面比他矮一截的趙毅然似乎特別有成就感,“這得看兵種……”

  小姑娘突然捂著臉尖叫一聲,把我們嚇了一跳,她卻一臉興奮的指著吳大少的臉,“你會笑,哇,你會笑!我一直以為當兵的不會笑!”

  呃~~吳大少黑線了,話說他是生了一張威武的臉,但絕對不是撲克臉。

  趙毅然拉回周曉瑾的手,“不好意思,我女朋友就是這樣愛大驚小怪。”

  小姑娘轉頭,“Isen,you can’t blame me for that. I just felt amazing when I sow him smiling,you know. That’s ……”(伊森,你不能責備我。當我看到他笑的時候我真的覺得很神奇。那是……)

  看來小姑娘也是外黃內白,行為舉止在很大程度上被西化。趙毅然似乎也挺頭疼,“我沒有責備你的意思,我只是告訴他們你的行為模式。”

  這兩人都挺逗,吳大少已經開始不耐煩,正好兩位老人選好東西往回走,他趕緊推著車迎上去。

  李奶奶看到站我旁邊的兩個人,問吳海,“這是你們的朋友?”

  “只是初中時候的校友。”吳大少對這個分得還挺清楚。

  吳奶奶說:“既然是老同學,要不把人家請到家裡坐會兒?”

  吳大少看了過來,“奶奶,人帶著女朋友回家過年,肯定忙著呢。”

  我們離他們不遠,吳大少的聲音清晰的傳過來,趙毅然笑了笑,“想不到你們這麼多年還在一起。”

  我點頭,“是啊,不知不覺時間就這麼過去了。”

  小姑娘仰著一張求知欲強烈的小臉,“他們在一起多少年啊?”

  趙毅然回答,“從我遇到他們開始快十年了。”

  小姑娘嘴巴喔成圓形,“Jesus,ten years!”

  “媳婦兒,走了。”吳大少撲在購物車上朝我招手。

  趙毅然笑了笑,“新年快樂!見到你很高興。”

  我其實也不知道和趙毅然不知道說什麼好,有點兒尷尬,“嗯,也祝你們新年快樂!”

  只有樂天的小姑娘笑眯眯的擺手,“新年快樂!”

  趙毅然領著小姑娘走過貨架,很快融入人群中。我朝吳大少走去,摟著他的腰向前走。兩位老人指著一排排的貨架商量著還要添置什麼。

  吳大少一手推著車,一手攬著我的肩,昂首闊步,很有大家風範。只是說不來的話略顯小氣:“嘿,怎麼就遇見他了,找個女朋友還跟小瑾小瑾的,真TM扯蛋。”

  我掐他的腰,“那是人家的緣分,跟咱們沒關係的。”

  吳大少鼻孔裡哼哼,“那是,要是有關係,看我不新仇舊恨一塊兒算!”呃~咱抹汗。

  我回B市後,崔大叔約我和母親一起吃飯,不是在外面,是他自己的別墅。我從來不知道原來崔大叔對美食這麼有研究,所有的菜式全是他一個人做的,母親和我要幫忙他也不讓,只有崔哥在旁邊幫忙打雜。

  崔哥在砧板上剁肉,架勢也挺足,“你們就在外面看看電視,賞賞風景什麼的就成,今天一定讓你們嘗嘗真正的崔氏菜肴,這滋味保管你們終身難忘!”

  這裡是一座林園式的別墅,環境非常好,青山綠水,有種曠遠的清幽寧靜。我挽著母親的手,沿著青石小徑散步。

  “崔方國向我求婚了。”

  我笑起來,“這是意料之中的事。您同意了嗎?”

  “我不確定,我想再等兩年,如果這兩年能平平安安……”

  我停下來握住母親的手:“媽媽,幸福要自己去爭取,如果真的只能活兩年不是該活得更快樂,更幸福嗎?”

  “那樣對你崔叔叔不公平。”

  我抱著母親,靠著她的肩,有淡淡的香味縈繞在鼻尖,“媽媽喜歡崔大叔?”

  “他是個很好的人。”

  我輕輕的笑,“很適合媽媽的人。如果我的生命短暫,我們是不是應該活得更開心,更幸福呢?我看得出來崔大叔是真的喜歡媽媽,他都不計較,您為什麼要計較呢。何況我們都對你有信心,你一定可以戰勝病魔,健健康康,長命百歲!”

  母親撫摸著我的背,輕輕笑了,“好,我一定好好的,看著你和吳海結婚,看著孫兒孫女出世……努力活著。”

  “幸福的活著!”我抬頭對著母親明媚的笑,然後抱著她輕輕搖晃,“媽媽不要怕,無論發生什麼事,我都會在你身邊。我雖然覺得崔大叔很適合你,但是決定權在你,無論你做出什麼樣的決定我都會支援。但是你一定不能委屈自己,一定要做出幸福的選擇。”

  母親歎口氣,“我女兒真乖。有你在我身邊,媽媽什麼都不怕……”

  我察覺到母親的哽咽,果然哭了,我拿出紙巾給母親擦眼淚,“媽媽比女兒還愛哭鼻子,妝哭花了就不好看了喲。”

  母親紅著眼睛,嘴角卻染上笑意,“還不是你這個小丫頭把我惹哭的。”

  “好好好,是我不對,把您惹哭的。那您快藏起來別被崔大叔看見了,他肯定跟我急。”

  母親拉著我的手笑。正說著,崔哥朝我們走過來,“大伯還以為你們迷路了呢,非要我出來看看。阿姨,外面寒氣重,你們還是進去坐。”

  母親點頭,“也好。”轉頭問我,“冷了嗎?”

  今天出門的時候母親一定要我穿兩件毛衣,外面還套羽絨服,完全就是企鵝造型,就是到北極估計也能生存。似乎天下所有的母親就是這樣,總是擔心自己的孩子穿得不夠暖,吃得不夠好,睡的時間不夠長,工作太忙壓力太大委屈太多。我擺擺厚厚的衣袖,學企鵝撲騰兩下,“媽媽,你看我這樣能冷麼?”

  崔哥先笑出聲,“別說,小瑾,你這模樣跟企鵝還真像。”

  我拋了個白眼,“你見過這麼可愛的企鵝麼?”

  這時崔大叔也從屋子裡出來,快步走近,“我說你們怎麼這麼久不進來,還以為走丟了呢。”

  崔哥指著我說:“大伯你放心,咱們這兒有企鵝,企鵝方向感很好的,阿姨跟著肯定掉不了。”

  崔大叔笑笑,走到母親身邊,“進去,外面冷。”

  我剛想說句話,崔哥的一隻手搭到我肩上,“妹子,咱們倆比賽,就比誰先跑到大門口,最後到的人負責洗碗。”

  我往前面走,“我不比。”明明看到咱一副企鵝樣,還比賽跑步,不是存心占我便宜麼?

  崔哥在後面跟著,“比,我讓你先跑總成了。”

  我繼續往前走,“先跑多久?”

  “三秒。”

  “不比。”

  “五秒。”

  “不比。”

  “七秒。”

  “不比。”

  “那十秒?”

  我看了下到大門口的距離,不到一百米,於是飛快的說:“好呀!”然後拿圍巾蒙著口鼻飛快的往前竄。

  悲劇的是還有二三十米的距離,崔哥已經竄上來了,修長的腳丫子沒幾下就跑到門口了。我怒,叉著腰一邊喘氣一邊指責某人:“你耍賴,你賴皮!你肯定沒數夠十秒就跑了!”

  崔哥指著手腕上的瑞士名表說:“丫頭,你這可是冤枉我啊,我可是看著時間跑的。”

  好,也有可能撒賴的人是咱自個兒,“我不管,你就是。比賽不算數!”我推門進去換鞋。先前就觀摩過崔大叔弄得不知道是不是國宴,那些碟啊盤的不知道有多少,打死都不能認輸!

  崔哥跟在後面笑,“想不到周小瑾醫生這麼賴皮,嘖嘖嘖,我什麼時候該和吳海探討一下這個問題。”

  咱額頭爬過黑線,“哼!那你看他會相信誰!”

  崔哥似乎也察覺到吳大少維護正義的形象只對外,不安內。轉而拍拍我的頭說:“那也無所謂,我待會兒給未來小舅子打個電話,拜個年也不錯。”

  呃~~他想幹嘛,說話,咱開始向少爺保證過這頓飯崔哥絕對不回來,崔大叔之前也說崔哥不在B市的,可是不知道為毛現在他卻出現在這裡……如果少爺知道的,一定會引來軒然大波!浩劫啊浩劫,絕對堪比2012世界末日說。

  咱有氣無力的抬頭,“好,我認輸,我洗碗。”

  崔哥眼睛發亮,“嘿,這是怎麼說?怎麼突然就認輸了?難道給吳大少打電話有這麼大威力?”

  不是你打電話有威力,是由於誤傳埋下的地雷。如果不是你突然從什麼巴拉圭回來,這顆地雷是是不存在的。

  崔大叔的廚藝真的了得,簡直是大師級別,連胡蘿蔔也雕得十分緊致,各種擺盤看得我歎為觀止,簡直就是五星級的待遇。

  吃飯的時候崔大叔叫起他的創業歷程,原來他在自己創立自己的品牌餐飲業之前就是做廚師的。他們那個時候的學廚和現在的不一樣,現在估計大部分都是在烹飪學校學的,他們那時候都是當學徒,造化好的遇到一兩個願意教你的師傅學個幾招。剩下的就是自己偷學摩挲,慢慢成長。

  每一位成功的人士背後都有一段艱辛的歷程,蝴蝶破繭有著外人想像不到的疼痛,而勤勞的人總會有收穫。崔大叔把當學徒時偷學大師傅做菜被抓的事當作笑話講出來的時候,我是這樣想的。

  我也才知道崔大叔也得過癌症,胃癌,辛虧發現得早,但最後還是割掉了三分之一的胃。我也終於明白為什麼母親和崔大叔這麼談得來,有過相同經歷的人最能體會彼此的心境。我也更加相信在崔大叔的照顧下,母親一定能快快樂樂,健健康康的安享後半生。

  飯後和我一起洗碗的崔大叔,跟我提及他向母親求婚的事。他說希望得到我的支持。他也知道母親的顧慮,他願意給她時間慎重考慮,但是他相信那一天不會等太久。崔大叔說這話的時候,臉上有種成功人士運籌帷幄的自信,我相信他,相信他和母親會幸福。

  “崔大叔,那我等你的好消息了。”

  崔大叔點頭,看著端著盤子進來的母親,眼睛裡柔和的光點不容忽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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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媳婦兒夢話版:

  一步步逼近的吳大少:媳婦兒,你說過什麼,嗯?

  步步後退的周瑾:我、我、我說過……什麼?

  繼續逼近的吳大少:你說過你要做誠實的好孩子。

  一邊後退一邊點頭的周瑾:啊,我是說過……

  越來越邪惡的吳大少:那你為什麼騙我?

  已經退到床邊,退無可退的周瑾:我沒有騙你……?

  一把把自家媳婦兒推到床上,居高臨下俯視的吳大少:哼哼,媳婦兒,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咽了口水的周瑾:老、老公,你說的是哪件事啊?給個提示?

  壓下去的吳大少:媳婦兒,有多少件,你就說多少件,咱們今晚有的是時間,嗯?

  抖著腿的周瑾:我、我、我真是誠實的好孩子,沒、沒、沒有騙過你。

  齜著牙,笑得無比猥瑣的吳大少:媳婦兒,原來你喜歡屈打成招啊,我也喜歡……

  周瑾:救唔……饒……啊……

  最後得以沉冤得雪,卻被吃得只剩骨頭的周瑾:嗚嗚嗚……我的腰!

  狗腿的吳大少,趕緊捶腰:媳婦兒乖啊,都是我錯了。

  繼續嚎的周瑾:嗚嗚嗚……我的腿!

  趕緊捶腿的吳大少:媳婦兒,不哭啊,我以後一定輕點。

  嚎得更起勁的周瑾:嗚嗚嗚……我的腰!我的腿!

  一手捶腰,一手捶腿的吳大少:媳婦兒唉,我早跟你說過要多注意鍛煉,你看……

  河東獅吼的周瑾:吳海!我要咬死你!!!

  閃動淚花的吳大少:好,媳婦兒,既然你要咬死我,我給你咬……(扒開衣服,甩掉褲子)

  抖著手的周瑾:你……你……你……


作者: 魚兒水中漂    時間: 2015-11-27 04:37 PM

本帖最後由 魚兒水中漂 於 2015-11-30 09:24 AM 編輯

090 童養媳的哀傷

  崔大叔的確沒有讓我等很久,三月份的時候母親終於鬆口,答應和崔大叔結婚,時間定在她生日那天,四月二十六日。應母親的要求婚禮很低調,只有我們幾個小孩兒,還有崔大叔的幾個老朋友參加。

  西式的婚禮,有教堂,有牧師,有白色的婚紗。牧師說:“無論生老病死,富貴或者貧窮,你都願意愛他,追隨他,知道死神把你們分開?”

  一滴清澈的眼淚從母親的眼眶中滑落,崔大叔上前一步握住母親顫抖的手,給予她力量。母親回握著即將和她共度後半生的人,保持微笑,聲音顫抖卻堅定,“我願意。”

  沒有人能夠拒絕一份幸福,一個願意愛你的人,一個你愛的人,恰如其分的愛情,恰到好處的緣分。有人說,我們來到這個世界上就是為了尋找能與之共度的另一半,得之我幸,不得我命。當愛來得時候,我們能做的,就是用心體會。如果愛了就用盡全力,為愛搏一搏;如果不愛,那就灑脫的放手,那麼當真愛到來的時候,我們還能保有對愛情的純真,不至於一身疲憊,錯失了這樣的愛情。

  按照老吳家對吳海的人生規劃,吳海在畢業後會到L市某基地報到。吳媽媽專門和我談過這件事,我知道吳爺爺和吳爸爸為吳海規劃的必然是最好的路,只是在這段路的初期,我可能沒辦法參與。

  剛把浸過鹽水的葡萄放進玻璃小碗,吳海從後面抱著我的腰,他身上熱熱的,灼得我不舒服,“空調已經調得夠低呀。”

  吳大少湊到我耳邊,“媳婦兒,只要有你在我身邊,就算是冰天雪地我也照樣能這麼熱情似火。”說著故意在我屁股上蹭了蹭。呃~人家說十個少爺九個風流,不風流的那個不是傻子就是性無能……咱深以為理!

  我掙開少爺的狼爪,把盆子裡的鹽水倒掉。少爺拿了一顆葡萄放嘴裡,“嗯,還不錯,很甜。你也嘗嘗。”拿了一顆送到我嘴邊。

  新疆的無籽葡萄,很香甜。我也撚了一顆放他嘴邊,他卻煽情得很,連著我手指一起含到嘴裡。我冷不丁的打了個顫,掙扎著抽手,他卻壞笑著咬住。

  我在他胸口拍打兩下,“幹嘛啦,快鬆口,我疼。”

  吳大少送了口,卻突然湊到我唇上,把嚼碎的葡萄推到我口中。等我下意識的吞了下去,他立刻亢奮起來,卷著我的舌頭,深深的吮吸纏繞。擱在我腰上的手也瞬間收緊,沿著腰線重重的按壓。

  快要窒息的時候他才從我唇上移開,我的雙手撐在他的胸口,“現在……嗯……還是白天。”

  他咬著我的耳尖,聲音低沉:“媳婦兒,我明天就走了。”說著又堵上我的嘴,比先前更加熱情的吻上來,唇齒糾纏,交換著彼此的津液,吳大少樂此不疲的法式熱吻。

  那句“走了”就像一句魔咒,我瞬間卷走了我僅有的理智。踮起腳尖攀附他堅實的頸項,把自己全然交給他。他扣著我的腰把我提起來,托著我的大腿盤到他腰上。

  我們就像最後的獻祭,想把自己深深的融入對方身體,思想,甚至生命。無論空間和時間的距離,都不會磨滅歸屬的烙印,就像我們一直在一起。只要有我就會有他,有他便會有我。

  無論多遠,多久,我們都會回到彼此身邊,靜靜的守望我們的愛情。或許過不了多久,我們的愛情就會融進親情裡分不清楚,可是等到我們白髮蒼蒼,牽著彼此枯老的手散步時,一定會有人讚美我們的愛情。

  他傾身進去的時候,我們都輕聲喟歎,那種融為一體的歸屬感只有相愛的人才能體會。他的動作狂野,像一匹脫韁的野馬,他不停的用低沉性感的聲音呼喚著我的名字,引我迷醉。我只能緊緊的攀附著他,承受著他的給予。

  醒來的時候,窗簾已經拉上,只有一盞昏黃的壁燈亮著。我不知道幾點了,全身酸痛乏力,我掙扎著坐起來,有點低血糖的眩暈感。拿過床頭的手機,居然已經是晚上八點過了。

  等我出去的時候,吳大少正在佈置餐桌。有玫瑰,有蠟燭,有香檳。他看到我,走了過來,“醒來得正是好時候,我剛準備好。”說著一把抱起我,在我唇上響亮的親了一口,抱了我入座。

  我看看自己身上破壞美感的肥大睡衣,有點兒不自在,“要不我去換件衣服?”

  吳大少托著下巴看了看我的“孕婦裝”,突然開始動手解他身上的白襯衫。咱不淡定了~全身所有肌肉都在咯吱咯吱的叫喚。嗚,少爺難道想在走之前把咱拆了?

  美男當場表演脫衣舞本來很有觀賞性的,但由於咱精神部分渙散,沒能保持最佳觀賞狀態,委實可惜了。因為後來我才發現少爺不是想那啥,而是純粹表演——脫衣。

  “穿我的,”他勾起我的下巴,笑眯眯的,“媳婦兒,我一直想看你穿我的白襯衫。”

  原來如此,咱長舒一口氣,拿著衣服打算回室內穿。吳大少攔著,“媳婦兒,你哪兒我沒看過、沒摸過、沒親過啊。不要害羞啦,就在這兒換嘛。”喔!咱保證少爺說前半段的時候很流氓!很土匪!很……很色狼!(有人跳出來說:拜託,色狼不是形容詞,不能說“很色狼”,要說也只能是:他是色狼!某女弱弱的站出來:可是……可是他就是很色狼啊!眾人:倒~~)

  只穿了條大褲衩的某人,翹著二郎腿擺出一副細心觀賞的姿態,咱淚奔。話說人家情侶找浪漫吃燭光晚餐,優雅而富有情調。為毛到少爺這兒就得先來一段很黃很暴力的脫衣舞表演?

  我揪著領口,“待會兒媽媽回來看見不好。”

  少爺的二郎腿悠閒的晃蕩,“你放心,我早跟崔叔打過招呼了,咱媽十一點之前是不會回來的。媳婦兒,放心脫啊。”倒~

  咱最後也想明白了,脖子一橫撩起大號睡衣從頭頂脫下,然後盡可能迅速的套上少爺的白襯衫,然後咱卻哀傷的發現,衣袖是反著的!嗚嗚,故意的,吳大少絕對是故意的,咱無聲的控訴他的陰謀詭計。

  等咱終於套上襯衣的時候,少爺歡歡喜喜的走過來。咱還來不及退後就被握住手拽著動不了,“媳婦兒,我來給你扣扣子。”

  嗚嗚,神啊,把我帶走!

  兩隻堪比白熾燈般灼熱的眼球,一眨不眨的盯著咱袒露的白肉,兩隻手“一絲不苟”的一顆顆扣紐扣。他帶著薄繭的手指總是有意無意的擦過皮膚,我幾乎要窒息。急急的拉住他的手,面色潮紅,頭暈目眩,張著口卻說不出話來。

  他偏偏就是喜歡我露出這樣的窘態,在我唇上輕啄,壓抑的笑聲從胸腔溢了出來,“媳婦兒,你真誘人。”

  除去這段鬧劇,整個燭光晚餐還是蠻有氣氛的,由於有先前事件做鋪墊,咱真的又回到那個青澀的年紀,連眼睛都不敢正視心上人的那種。於是等到我晚餐結束我都沒有發現那件白襯衫有三顆紐扣沒扣……

  好,先輩們告誡我們,生活需要情趣,沒有情趣的生活是枯燥的,乏味的。於是有了“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的經典結論。於是乎,咱們要懂得生活的情趣,偶爾**,偶爾扮乖,這……都是生活的藝術。嗯,雖然有些時候美感不是很重要。

  等到我穿著吳大少的白襯衫躺在床上的時候,少爺支著頭側躺著,優雅得儼然一隻曬著太陽的獵豹,眼神在我身上掃描了一遍又一遍,似乎挺滿意,擱在我小腿上的大手輕輕的揉捏著。

  “媳婦兒,等你畢業我們就結婚?”

  看著少爺似乎是真心詢問我的意見,於是我實事求是的說:“也不用那麼急,我們剛畢業工作上可能會有很多事情,尤其是你來回也不方便,我們也不能全指望家裡人幫我們打理。要不我們還是等一段時間,等大家都空……”

  吳大少突然坐起來,怒目圓睜,滑到大腿的手大力收緊,“媳婦兒,你到底想不想嫁我?!”

  我嚇得差點撲倒,抖了抖,沒有脾氣的說:“想……”

  “想就行了,等你一畢業,咱們就結婚!”

  “……”

  吳大少冷冷的瞥了我一眼,“還有意見?”

  咱趕緊搖頭。

  “咱們明年結婚,有意見?”

  繼續搖頭。

  吳大少這才滿意了,揉著我頭髮在我臉上親親,“媳婦兒,真乖!”

  呃~咱陡然生出一種童養媳的悲哀,意見不被重視哇!莫有主權,莫有主權!

  “呀——!”

  “怎麼了?”

  “你、你幹嘛?”

  某獸哀怨,“媳婦兒,我明天就走了……”

  “唔唔……”吳大少不會把這句當藉口用一整年?倒~木有反抗——力氣不夠。

  吳大少走的那天早上我躺在床上帶著朦朧的意識感覺到落在額頭和唇上軟軟的吻,我沒有醒來,在睡夢裡也有一個吳大少,十二歲的模樣,坐在井邊的老梅樹上,蕩著小腿。我站在下面看他,陽光灑在他臉上,白色的暈圈裡他燦爛的笑。他說,小瑾,我想親親你。

  然後他出現在我身邊,捧著我的臉溫柔的吻……

  醒來的時候,我的枕邊帶著濕意,我知道他會回來,我知道我們相愛是多麼不容易。眼淚止不住的流淌,這麼多年的相依相伴,真正意義上的分離,撞得我胸口悶悶的痛。明明身體裡還有那個人留下的痕跡,可是卻發瘋一般的留戀不舍。想抱一抱他,想親一親他……想,和他一起走,或者一起留。

  不知過了多久,我才發現那封擱在他躺過位置上的信。

  他說:媳婦兒,等我回來娶你。

  我愛你。

  不要哭。

  母親推門進來的時候,我還撲在床上哭。母親撫摸著我的頭髮,“別擔心,他很快就會回來的。”

  我不知道真正愛上一個人會不會就是這樣,明明知道只是短暫的分開,可還是忍受不了哪怕再短暫的距離。想念,心臟如同被挖去一塊般的想念,想那個人,只是想那個人。

  吳海打來電話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他告訴我他剛下飛機,馬上要去轉乘火車。

  我握著電話,說不出話來,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迅速在眼眶積攢。

  電話裡那個低沉的聲音讓心酸酸的疼,“媳婦兒……哭了麼?”

  眼淚就在那一瞬間啪啪的往下落,我嗓子發疼。

  “媳婦兒,”他軟軟的喚我,“不要哭,我很快就會回來的。”

  “嗯。”我掙扎著發出聲音,卻洩露了滿臉滿眼的淚水。

  電話良久的沉默,我們握著電話,卻恨不得牽的是對方的手,給彼此更多的力量,面對沒有對方陪伴的荒蕪。

  “媳婦兒,眼睛哭腫了不好看……”

  “……”

  “媳婦兒,你這麼哭會影響我報效祖國的效率。”

  我嘴角微微上揚,“嗯。”

  “所以你要乖。”

  “嗯。”

  “等休假我就回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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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媳婦兒夢話版:

  A姐:瑾,你哭得好凶,還說阿姨比你愛哭鼻子。

  B姐:A姐你就不懂了,這叫青出於藍而勝於藍,長江後浪推前浪!

  C姐:你們這些妞懂個p,女人最強大的武器是什麼?——眼淚,沒有男人能抗拒得了女人梨花帶雨的小媳婦兒模樣。不過前提是不能流鼻涕。

  A姐:不流鼻涕好難!

  C姐:所以說,這是一門藝術。不是誰都能修成的。

  B姐:瑾,你哭得那麼凶流鼻涕了嗎?

  周瑾:……

  C姐:所以這個時候電話傳情是多麼恰到好處,保持美感,還讓男人心癢難耐……

  周瑾:……

  B姐崇拜的眼神:哇!CC,我好崇拜你!

  C姐:不用崇拜我,我也就是略有小成。

  A姐和周瑾:妖孽哇!


作者: 魚兒水中漂    時間: 2015-11-27 04:38 PM

091 買斷

  後來的一年進入實習期,在醫院遇到師兄譚飛,受到他很多照顧。每天的工作都繁忙而充實,除了時常回想吳大少這個時候在做什麼,回想如果他在身邊看到我遇到這樣的事會有什麼反應……還好一年的時間,並是不想像中那樣漫長。

  崔大叔生日的時候崔哥突然問我認不認識一個叫梁俊詩的人,我說是高中時的師兄。他拉長聲音哦了一聲,然後說,“前段時間我跟澳洲一個公司談業務,他們派來的人裡面其中有一個就叫梁俊詩。”

  “哦。”那看來梁俊詩挺有前途的呀,剛畢業就找了個大企業。

  崔哥顯然對我的單音節很不滿。“嘿,你怎麼不好奇我是怎麼知道你們有關係的?”

  我白了他一眼,“那還用說……”嗯,是哦,梁俊詩可不知道我跟崔哥的關係,那……他是怎麼知道的?

  崔哥哼了一聲,回敬我的白眼,“那你說我怎麼知道的啊?”

  我自覺矮了一截,誠懇的說:“不知道。”

  崔哥繼續哼哼,“我們吃飯的時候他的錢包掉出來了,我看到裡面有張照片,我就問他是不是他女朋友。小子還挺文藝,說是什麼有緣無份的美麗姑娘。我就瞅了一眼就認出是你了,抱著個大書包,純粹一副傻樣,還美麗呢。就我這種吊車尾的智商也沒看出美感,傻感倒是十足。”

  我愣了下,梁俊詩有我的照片?背著大書包的話,那應該是去海洋館那次。

  “要不是我深知你被你家吳大少看得有多緊,我真懷疑你們有一腿。”

  我滿臉黑線,就算沒被少爺看那麼緊,咱也潔身自好好不?

  “來,小瑾,跟哥哥說說你跟那位梁俊詩小朋友有什麼不為人知的故事啊。”

  咱無奈,“崔哥,你現在怎麼越來越八卦了,男性激素遞減啊,這可是很危險的訊息。”

  現在換崔啟明鬱悶了,“妹子,你看,哥哥當初用強大的香車寶馬攻勢也沒把你怎麼著,你就不能同情同情你哥。我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同病相憐的退役傷患,就不允許哥哥高興高興?”

  呃~話說老總也八卦,哦,不正確說是男人也八卦!“哥,我跟他真沒關係,別人也沒跟我表白過,所以您呀高興的前提不存在。至於那個照片嘛,我從小到大拍過那麼多,不是每張都擁有版權的,至於它為什麼會出現在梁俊詩先生的錢包裡,我也不清楚。雖然聽聞這樣的消息讓我有中被錢夾子壓扁的感覺,但是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

  崔哥今晚哼哼上癮,“你就忽悠我,我改天給吳大少交流交流就知道真相了。”

  “他很忙的。”

  “沒事兒,我給他發簡訊。”

  “他們那兒禁止用私人電話。”

  “那我給他發E-mail。”

  “那兒也不讓流覽個人網頁。”

  崔哥火了,“他是坐牢啊還是流放吶?!”

  咱也委屈,“是工作需要。”

  崔哥熄火了,“嘿,他還真到了鳥不拉屎的地方當和尚啊?早說嘛,我要是晚兩年出現就可以乘虛而入了。”

  咱拋白眼,忍不住打擊得意忘形的某人:“晚兩年你也還是我哥。”我把沙發上的外套扔給他,指指牆上的鐘錶,“三點半,崔總您約了豐悅的美女經理吃飯哦。”

  崔哥恍然大悟,抱著外套往外竄,“跟大伯和蘭姨說一聲,我先走了。”臨出門又折回來,“還有,妹子,你要是失業,我聘你做我的秘書!絕對高薪!”

  “你快走,祝你好運,崔總!”

  在萬花叢中撲騰的崔總身邊從來不缺名媛美女,最近瞄上了美女強人就是不知道戰況如何。母親和崔大叔從上下來,“我剛聽到車子的聲音,啟明走了嗎?”

  “嗯,他跟美女有個約會。”

  崔大叔也笑起來,“就是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能定下來。”

  一年裡發生了很多事,沒有吳大少陪伴,我也時常往返C市Y市和B市,因為這三個地方都有我最親的人,我們最親的人。李奶奶一直保持鍛煉,注意飲食,高血壓和糖尿病都控制得很好。吳爺爺和吳奶奶的身體也沒有大礙。歡童和丁丁都在陽光下茁壯成長,除了說話古靈精怪,提問千奇百怪,一切都很好,很可愛。小穎快要考大學了,時常和我聯繫,小姑娘應試心態倒是很好,就是男朋友太多。

  爸爸和徐阿姨、媽媽和崔大叔都生活得很幸福,雖然生活免不了柴米油鹽醬醋茶,磕磕碰碰是難免的,但是我在他們臉上都能看到幸福的模樣,這才是最重要的。

  海峰叔叔問我願不願意做軍醫,我雖然覺得當軍醫蠻好,但是一旦進入這個系統,所有調動都必須由組織安排,我現在我還有自己的打算,所以放棄了海峰叔叔的提議。

  畢業那天,當我和ABC姐手牽著手在校園裡做最後的道別,前放遠遠的站著一個一身迷彩的高大男人。他就站在那兒不動,卻吸引了無數人的目光,我也一樣。因為,我知道,是他。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到他身邊的,但是我有意識的時候我已經緊緊的抱住他。他身上有熟悉的汗味,不好聞,卻熟悉得讓我想就這樣擁抱著他在陽光下賴洋洋的睡著。

  長久思念的人突然從天而降,沒有人能控制住內心的澎湃。我靠在他懷裡聽著他同樣激動的心跳,眼睛瞬間濕潤。他緊緊的抱住我,那麼用力,傳遞著他的思念。他撫摸我頭髮的動作讓我差點哭出聲音,一直很想念,想念他溫柔的氣息。

  “媳婦兒,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我仰起頭,他拉著我的手轉身奔跑。

  我聽見姐妹們喚我,我轉身朝她們招招手,臉頰上跳躍淚花,嘴角幸福的上揚,“再見!”再見,我親愛的姐妹們。

  人生路上一定會有那麼一個人在路邊等你,如果你看清楚了,確定了,不要再猶豫跑上去牽起他的手,一直往幸福的方向奔去。幸福不嫌長,每一分每一秒都幸福的牽手。真心,珍惜的走下去,人生的最後,你會知道這就是一生一世的愛情。

  直到坐上飛機,我才知道他是帶我回C市,直到上了計程車報地址我才知道他要帶我去哪裡。我笑,我想即使他帶我到天堂或者地獄,我都會跟著他,因為我愛他,於是犯傻。

  太陽西斜,老梅樹繁盛的枝幹把陽光切割成一片又一片,碎在眼睛裡。幸福的眨著眼睛,我想那些光點一定浸在溢出的眼淚裡,因為我感覺到了那份溫熱。

  吳海掰過我的臉,輕輕的吻去我的眼淚,他看著我,眼睛裡映著明媚的光線,深情,溫柔。他單膝跪在地上,拉著我的手,“媳婦兒,你願意嫁給我嗎?”

  我伸手撫摸他硬朗的側臉,“我願意。”

  怎麼會不願意,我一直在等待呀,等待了兩生兩世,與你初見,與你相知。

  那個下午吳大少向我求婚了,很浪漫,很感動。但是兩個小時後在民政局發生的事幾乎把這中浪漫的氣息吹散。難道少爺當了這麼久的兵連軍婚要政審都不知道的麼?少爺辯解說,他一時樂糊塗了,以為民政局的大叔大嬸們會更加通情達理。然後補充了一句,原話是:軍婚呀,軍婚呀,多不容易啊,要不是咱英明神武從小買斷,要不然憑咱在那個鳥不生蛋的地方待個若干年,出來不是和尚就是光棍。

  我右眼眉毛抽了抽,敢情少爺找童養媳就是為了不打光混?虧我還傻乎乎的跟著跑他過來……嗚,我傻~~

  少爺後來又說了,媳婦兒雖然這結婚證暫時辦不了,但是我正式宣佈周瑾是我吳海的老婆了!來,媳婦兒,咱們先把戒指套上,給個憑證。

  呃,話說咱先前答應得也太快了,卻連最重要的戒指也沒看著就……嗚,我傻~~

  吳大少積攢一年的探親假和婚假加起來也足一個月了,老吳家用極高的效率籌備了龐大的婚禮。

  給吳大少套上婚戒的時候,我想,真好,這個男人以後就是我的了。

  後來吳大少告訴我說,他給套戒指的時候就想,真好,以後不用擔心有人跟我搶媳婦兒了。

  聽到這個的時候我們正在新房裡,擺弄我那家華麗的婚紗,而我忍不住笑得前仰後合。少爺難道不知道在這個世界上千百年來滋生了一種生物麼?他們的名字叫——第三者,俗稱小三或者二奶。這些龐大的生物群最擅長幹的事兒就是勾搭和引誘,於是古有紅杏出牆,今有外遇出軌的說法……

  我那個關於外遇形成的內外因分析還沒來得及一一闡述,少爺不搗騰我的婚紗了,開始解剖自己了。禮服、領結、襯衫、皮帶、長褲、內褲!極具美感的健碩體格如嬰兒般純淨的袒露在咱眼前,“媳婦兒,我們今天結婚你就不停的小三啊,外遇啊。你說,你是想暗示我什麼呢?來來來,我們好好說清楚。乖啊,自己過來!”

  被拖回去扒光了接受教育的咱發誓,咱對小三深惡痛絕!同時榮升為已婚婦女的咱,必須振臂一呼:打倒小三,捍衛愛情!拒絕小三,拯救愛情!愛老公愛老婆,珍惜,疼愛,幸福為你開了一扇門。

  最後的最後,我跟隨吳大少去了那個鳥不拉屎的地方最近的縣城,因為那裡才有大醫院。雖然條件不是很好,吳大少每個月也只有一兩天過來陪我,但是我很滿足。關鍵少爺也很感動,撲閃著淚花,幸福的說就是八輩子打著燈籠找媳婦兒也找不到這麼好的。

  我笑,話說他是找了我很久,而我願意用一生的熱情等待。青梅與竹馬,一生永相隨。

  相濡以沫的愛情才最幸福。

  (正文完結)

作者: 魚兒水中漂    時間: 2015-11-27 04:39 PM

本帖最後由 bluesky0601 於 2015-12-1 10:32 PM 編輯

番外01-住院記

    某日,Z市某縣醫院住進了一位特殊的病人。之所以說他特別不只是因為他的引得眾多年輕醫生護士春心蕩漾,還因為這位神秘人士收到了前所未有的特別照顧。本來病房緊張的醫院從建立之初就沒規劃單人間,而院長同志為了這位特殊的病人愣是把雙人間開闢成了單人間。還專門定制了vip服務。所謂的vip指的是用最好的醫生,最好的護士,最好的藥品,還有最好的餐點供應。然而這位神秘人士平靜的拒絕了院長熱心周到的服務,只是欽點了一位主治醫生然後拉開手裡的報紙洋洋灑灑的看起來。

    院長傻眼了,要知道這位上尉先生只是傷了腿,而他欽點的這位主治醫生跟這骨科可沒什麼關係。這不是讓他為難嗎?這位還沒來醫院的之前就有領導三番五次打電話過來關照,一定要好好照顧這位祖國的棟樑。原話是:這樣的人才國家損失不起。可是,他們醫院那麼好的大夫他也損失不起哇!

    雖然兩難,院長還是叫來周大夫商量,誰知道他剛說完,周大夫卻點了頭,“這事讓院長您為難了,真是對不起。我會做好本職工作,不會讓您難做的。”

    院長傻眼了,話說這正式他想說的。院長閃爍著一雙不大的老眼。看吧,這就是他們醫院的有名的周大夫,名牌大學畢業生,醫術高明,待人親和,美貌與智慧並存的“五好”醫生。想起周大夫過來報到的那個陰雨密佈的午後,院長還是有種如墜雲端的夢幻感。要知道在他們這個窮鄉僻壤的地方來個重點大學的高材生都少得可憐,更別說全國數一數二的醫學院培養出的優秀大夫。院長拿到周醫生簡歷的時候手抖了好幾下,仰天長歎,這就是他們醫院未來的希望呀!

    事實證明,臉上總是微微笑的周醫生迅速成為整個醫院的一道亮麗的風景線,所有收到周醫生微笑的病人表示對醫院的誠信度大大提高,對醫生的醫術更加信服,對戰勝疾病的信心大增。你說這樣的好大夫醫院損失得起嗎?

    在如此忐忑的心理作用下,聽到周大夫如此善解人意的話,院長感動得老淚縱橫。由此感歎,要是他兒子沒那麼快結婚,他一定讓那小子把這姑娘娶進家門不可!多好的小姑娘哇!

    雖然周醫生的簡歷上寫的是已婚,但周大夫來醫院快一年了,全院上下沒一個人說見過周大夫“丈夫”的。久而久之,大夥兒開始揣測周醫生一定是遇到了負心漢,因此心灰意冷才回到這個窮鄉僻壤來“散心”。於是乎,那些覬覦周大夫的人士不減反增,似乎大家都覺得解救痛苦婚姻裡美麗善良的女人是男人應有的責任。上至醫院醫生,下至各位病人,連醫院旁邊的餐館老闆的兒子也變著法兒的竄進醫院來獻殷勤,還有賣花的,賣藥的……

    其實,他們不知道那位上尉千里迢迢來住一晚是多麼的不容易……

    周瑾拿著病例走進606病房。靠在床頭看書的某人聽到腳步聲抬起頭,對周醫生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媳婦兒,我說吧,你就乖乖做的主治醫生啊。”

    周瑾指著他打著石膏的腿,“這腿傷不是可以隨便拿來開玩笑的,你怎麼這麼胡鬧!”

    吳海手長,坐起來,伸手一拉輕輕巧巧的把周醫生拉到面前,笑得沒心沒肺,“我哪有胡鬧?連最權威的骨科專家也說了我這腿沒什麼大礙了,只需要養段時間就行了。”

    “那你在大醫院靜養不好嗎?哪裡的條件比這兒好很多,我也放心……”

    吳大少撇撇嘴,“我現在好不容易因傷休假,你也不知道多陪陪我,我一個人孤零零的待在病房裡你就不覺著可憐?不心疼?整天為別人操心,也不知道操心你老公我。我腿傷這兩月,你去看過我幾次?還是我打電話……”

    “好好好,是我不對,”周醫生聽他這麼可憐兮兮的控訴,頓時覺得底氣不足,“那你轉院的事也應該跟我商量一下。”

    “我要不是怕你不同意,我至於嗎?”

    周醫生被吳大少幽怨的眼神秒殺,只得退步,“好吧,就算你轉過來,也不能讓我做你的主治醫生呀,你這麼可以拿自己的傷腿開玩笑?”

    吳大少揉著自家媳婦兒細長好看的手指,“我不管,誰讓你一直操心你的病人,我也要做你的病人,享受下皇帝的待遇。”

    周醫生被他弄得哭笑不得,“我答應你常來看你好吧?”

    “不好。”

    “徐老是這裡最好的骨科大夫,他……”

    “不要。”

    周醫生歎口氣,忙了一早上哄小孩兒的耐心幾乎消散殆盡,把手抽出來,“吳海,你到底想怎麼樣?”

    吳大少靠在床頭,雙手交叉橫在胸前,嘴角微微勾起,黑亮的豹眼半眯:“媳婦兒,你老公我的很簡單,我要你一日三餐陪我吃飯,白天過來陪我說話,晚上陪我……睡。”

    周醫生臉紅了,回頭看了下緊閉的房門,考慮要不要把門鎖了,要是被人聽見了,她真沒法兒混了,“你、你……”本來周醫生是打算偶爾陪他吃飯,有空過來看看他,晚上也可以考慮陪夜。可為什麼從他嘴裡說出來,就顯得那麼“限制級”?陪吃、陪聊、陪睡?三、陪、女??

    吳大少仔細觀察自家媳婦兒害羞帶怒的表情,心情卻是無比恣意,手搭在臂膀上一下一下敲,“媳婦兒,你同意還是不同意嗎?”

    周醫生覺得自己那個同意怎麼也說不出口。

    吳大少臉上的笑紋全展開,“那你就做我的主治醫生吧。周醫生我的腿就交給你了啊,只要不被鋸掉我都隨你治啊。”

    周瑾太陽穴突突的跳,這傢伙一向知道怎麼把她吃得死死的,還一點反抗力也沒有……

    中午下班,周瑾趕緊跑到醫院旁邊的餐館,她拜託餐館老闆娘幫她熬了骨頭湯。

    “周大夫你來了?”餐館的小老闆老遠就看到周瑾跑過來。

    周瑾點點頭,“嗯,我來拿湯。”

    老闆娘從廚房出來,“早給你燉好了,怕冷了也沒起鍋,盛起來就成。”

    “謝謝老闆娘了。”

    老闆娘擺手,“謝什麼謝,周醫生可是咱小城遠近聞名的好大夫,能幫上你的忙,我們高興還來不及呢。小波,快去把湯裝起來,給周大夫拿出來。”

    小老闆小波笑呵呵的答應著,“周大夫,你等會兒,馬上就好。”

    “嗯,我不急。”周瑾點頭,這時候店裡生意忙,這家人卻熱情的幫忙,周瑾非常感激。

    拿著保溫瓶周瑾又匆匆趕回宿舍,把那個折騰人的病人要的書給他帶上。進了病房,吳大少正枕著手臂假寐,旁邊放著護士送來的午餐。周瑾走過去,這兩個月的臥床休息讓他臉上的肉飽滿了些,鼻樑還是那麼挺,唇線分明,不薄不厚……頸部的皮膚顏色比上次見他的時候深了,微微敞開的衣領可以隱約看見古銅色的胸膛,堅實有力……

    吳大少悄悄睜開眼睛,微笑的看著自家媳婦兒,等周瑾後知後覺那雙黑亮有神的丹鳳眼時,吳大少已經拉著她撲到他身上。周瑾驚呼一聲,怕蹭到他的傷腿,沒敢使勁兒,順從的撲在他懷裡。

    吳大少低著頭一臉玩味的盯著自家媳婦兒,一隻手沿著她纖細的腰線上滑。周瑾已經是位成熟女性,算算兩人差不多有大半年沒在一起了,這麼被他這麼撩撥頓時一陣暖流淌過心坎,燙得全身發軟,連起身的意志都沒有了。

    吳大少看著媳婦兒微張的紅唇再也忍不住,重重的含在嘴裡吮吸,火熱的舌尖熱切的探進柔軟的口腔,撩撥,糾纏。周瑾覺得自己就要在這樣的深吻裡融化,緊緊的抓住身前健碩的手臂,不可抑止的呻吟出聲。

    吳大少被媳婦兒糯軟的呻吟勾得更加血氣上湧,身體裡的欲念幾乎噴薄,但是他清楚現在不是時候,只得硬生生的忍住,霍然鬆開。

    周瑾喘得不行,清晰的感覺到了吳大少灼人的體溫和身體的變化,動了動想離他遠些,讓他好受。吳大少一把抱住她,聲音啞得嚇人,“不要動。”然後靠在她肩窩喘息。

    等兩人磨磨蹭蹭的把午餐吃完,已經到了周瑾的上班時間。吳大少拉下媳婦兒,在她唇上響亮的啄了一下,露出八顆牙齒,“媳婦兒,早去早回啊。我等你。”

    周瑾匆匆出了病房,臉上的紅暈經久不退。貌似落荒而逃的周大夫事後思考,正常的女人當然會有正常的生理需要,而且那個男人還是自己光明正大的老公,對自己男人有反應很正常嘛,這真的沒什麼好害羞的?為毛她會有種做賊的刺激感?咳咳,周大夫覺得自己邪惡了。

    但實際上等到了晚上的時候周大夫才真正體驗到真正做賊的刺激和真正意義上的邪惡。

    “你……輕點……呃啊……”

    等了整整一天,吳大少覺得自己完全可以晉升為聖人級別了,現在就算有把槍頂他腦門兒上他也停不下來。全身心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他要立刻感覺到那個填滿他所有神思的小女人。近乎粗魯的抽掉她的底褲,分開她細長的大腿跨坐在他腹部,他在感覺到她柔軟滑嫩的肌膚的瞬間,幾乎失控,血液全部集中到身下某處。他勾著她的唇舌熱吻,引誘她踏進他佈置的陷阱。

    “嗯,要命!”等他終於擠進她的身體裡時,那種緊致溫熱幾乎讓他失去理智。他控制不住自己急切的需要,動作越來越猛。他的女人,無論是身還是心都屬於他,讓他深愛,逼他瘋狂。

    “呃……”周瑾再也支撐不了,撲倒在他健碩的胸膛。天啦,他太猛了,每一下都讓她難以承受,她咬住他肩上噴薄的肌肉,強迫自己呼吸,努力忍住尖叫。而那克制隱忍如小獸般的低鳴卻更讓吳海瘋狂,他弓起強壯的身體,更加猛烈的伸入……

    周瑾幾乎暈過去,渾身軟綿綿趴在吳大少身上,心臟還在撲通撲通的跳動,她卻連動一下的力氣都沒有。而某人的獸爪卻在醞釀下一場犯罪。

    感覺到體內那個逐漸明顯的存在,周瑾豁然撐起身,“你不可能再……會傷到腿。”

    吳大少“唔”了一聲敷衍,眼神卻專注的停在周瑾胸口的位置。病房裡關了燈,只有微弱的視覺,卻看得他熱血上湧。粗礪的手掌包裹住那美好的形狀,感受那份柔軟誘人的觸感。

    周瑾拍打他的手,“別……不要鬧……啊……”

    吳大少猝不及防的頂了下,帶著她坐起來,含著她的耳垂低低的笑,“媳婦兒你動好不好,我腿疼。”

    腿疼他之前還那麼大力?周瑾覺得自己闖進了狼窩了……在情事上她還是會放不開,雖然C姐常常教導她們一群悶騷女,男人眼中最完美的女性應該是上得廳堂下得廚房,床下貴婦床上蕩婦。但要真正達到那樣的境界真的很難。雖然其他她勉強合格,但那個“蕩”字,她還真學不來,偏偏吳大少就喜歡抓住這個折騰她。嗚嗚,果然男人是邪惡的,都喜歡“床上的蕩婦”!

    周瑾覺得在這種情況下,與其讓自家男人對外面的蕩婦產生不該有的念想,還不如自己“蕩”一回。但事實告訴我們蕩婦也是個體力活兒,周大夫被圈養深閨多年,那點兒小體魄,真不夠馴服一頭大型獵豹。

    最後被吃幹抹淨,骨頭散架的周大夫感歎做女人好難!做廳堂廚房醫院到處混的女人更難!床上那活兒純屬加班,還沒加班費……勞心勞力哇!

    醫院裡對周大夫過分關注的人們很快發現了周大夫和606病房的神秘人士過往甚密的事實,有目擊者稱看到周大夫給那人餵飯,而那位叫吳海的病人一臉歡喜的模樣,要知道那位病人是出了名的冷面孔。曾經有春心萌動的小姑娘們到病房套近乎,被他一個橫眉嚇得跑出了,還一邊跑一邊哭,連著兩天沒敢來上班,還是周大夫給勸回來的。從此膽小的小姑娘們再不敢輕易靠近這位體格雄健的大傢伙了。由此也斷了眾多年輕醫生護士的N片春心……

    然而很快,有人看到查完房的周大夫進了606病房,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走的……

    又一日,有人看到一大早周大夫從606病房出來,那個時間分明還沒到上班時間……

    牽扯到周大夫的八卦事件迅速在不大的縣醫院掀起軒然大波,而從周大夫口中卻得不到任何實質性的答案。於是在好奇心的驅使下,正直頑強的護士長決定滿足下大眾的胃口。在某個天朗氣清的早晨,護士長得到了趁著給病人換藥的時候問,“吳海,聽說你和周大夫感情不錯呀。”

    吳海點頭,“是啊。”他們夫妻感情一向和諧美滿,尤其是最近這些親密日子。

    “你不會對她有什麼想法吧?”

    “想法?什麼想法?”

    護士長咳嗽一聲,“就是不該有的想法呀。我可提醒你啊,咱們周大夫可是有家事的人,雖然她丈夫對她不好,但始終是個已婚婦女,你們也要注意影響。”

    “他丈夫對她不好??”吳大少關注的是這句。

    “你不要管別人丈夫對她好不好,我跟你說的是周大夫是有家事的人,你們應該適當保持距離。”

    “你先跟我說清楚,誰跟你說的她丈夫對他不好來著?”

    “你不要管這些有的沒的,我是讓你明確周大夫是有家的人!”護士長很頑強。

    吳大少安靜下來,“這樣,你跟我說誰告訴你周大夫老公對他不好的,我就告訴我一個秘密。”

    那個早晨明明還是天朗氣清的好天氣,到了中午卻突然烏雲密佈,到了下午下了大雨來。

    周大夫拿著水果刀削蘋果,“今天媽媽打電話過來問你在這邊方不方便,如果需要什麼就跟他們說一聲。還說下個月是爸爸生日,問打不打算回去。”

    吳大少靠坐在床頭,沒搭話。周瑾抬頭看他,“怎麼了?”

    吳大少鼻孔裡噴著氣,“你的結婚戒指怎麼沒戴?”

    “我以前不是跟你說過嗎?平時工作忙一會兒要給病人做檢查一會兒要手術的,我怕弄丟了就收起來了。”

    吳大少繼續臭著臉,“你不戴戒指別人知道你已婚還是未婚啊!”

    周瑾停了手,歎口氣,“少爺,您就直接說哪裡惹您不高興了?”

    吳大少哼哼兩聲,“我聽說周大夫的老公對她特不好,又是包二奶又是找小三的,還把她逼到了這個窮鄉僻壤的地方‘修行’!”

    周瑾哈哈笑起來,“就為了這件事?”

    吳大少撇開眼,臉上寫滿不爽。

    “我跟他們解釋過,可是他們就是不聽,我也沒辦法,乾脆就不解釋了。”

    “不解釋了?給那什麼張三王麻子的機會是吧?”

    周大夫還是笑,知道他是聽了那些謠言,老毛病犯了,“我用得著給他們機會嗎?我家少爺又帥又有型,關鍵是啊對我好的不得了。你說有這麼好的老公我管他們幹嘛?”說完把削好的蘋果湊到他嘴邊。

    吳大少臉色緩和了些,就著她的手咬了一口,一邊嚼一邊盯著她瞧。周大夫也隨他,巴巴的喂他吃蘋果。話說軍人討個媳婦兒也不容易,一年難得見幾回,隨時隨地都可能被個小白臉勾搭跑了,這心理防線還必須夠強大才行,偏偏吳大少在這方面存在嚴重缺陷。

    吳大少咬了幾口一把攬過周大夫的小蠻腰,溫柔的貼著她的唇,舔弄,輾轉,香甜的蘋果味慢慢化開……

    就在周大夫在少爺纏綿的熱吻中漸漸迷失的時候,一則爆炸性新聞猝不及防的在整個醫院及其輻射周邊迅速蔓延:原來那個黑不溜秋的肌肉男竟是周大夫的丈夫!而那個人不是傳說中的負心漢,人家只是當了兵的!而周大夫居然是為了那個凶巴巴的傢伙才到這裡來工作的!

    更勁爆的是據那個周大夫的丈夫自己“供述”兩人在小學時就私定終身了!

    聞者暈倒一片,明白了一個事實原來溫柔美麗的周大夫是倒追……十一二歲的年紀,彪悍哇彪悍!美女也瘋狂!

作者: 魚兒水中漂    時間: 2015-11-27 04:40 PM

番外02-懷孕記

    自從吳大少是周大夫老公的消息被廣為留傳以後,周大夫的日子卻過得異常艱難,原因無他,自認為需要強化主權的吳大少強大的佔有欲正在愈演愈烈。比如現在——

    “媳婦兒,餐館老闆娘過生你去幹嘛?”

    “阿姨一個月前就邀請了我,我也答應了。”

    “哼!……”

    “我去坐會兒就回來,”

    “哼!……”

    “我晚上給你做紅燒肉吃好吧?”

    “不好!”

    周大夫耐性缺如,“你到底要怎麼樣?”

    吳大少慢悠悠的抬起頭,“我跟你一塊兒去吃飯!”

    周大夫沒有辦法,只得帶了個“殘障”人士參加壽宴。於是當天的焦點不是壽星老闆娘,而是這位神秘的周大夫之夫。

    “周大夫,你們什麼時候結的婚呀?”有人問。

    “我媳婦兒大學一畢業我們就結婚了。”某人代為回答,嗓門兒沉穩洪亮。

    “周大夫,你們沒要孩子吧?”又有人問。

    某人眉眼散開,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有意無意的瞄向周大夫平坦的腹部,“正打算要呢。”

    周大夫在桌下擰某人的大腿,卻被他一把抓住,演繹了一番夫妻恩愛執手,甜蜜對視的戲碼。周大夫覺得吳大少果然長大了,身板兒比以前壯了,人也比以前腹黑了。而她已經只需要做他的小女人,靜靜的站在他身邊就好。

    老闆娘的兒子小波來找吳大少喝了兩杯,周大夫攔著,說他還是病人不適合飲酒。吳大少抓著周大夫的手大方的笑,“媳婦兒,你不是跟我說小哥還給我燉了不少骨頭湯嗎?這個情我得領。來,波哥,我敬你一杯。”

    小波呵呵的笑,實則一顆小心肝兒碎碎開裂,“這不算什麼,我們都是看在周大夫的面子上,周大夫也沒少幫助我們家,我奶奶的病還是周大夫看好的呢。這杯該我敬你們。”

    “我媳婦兒不能喝酒,我們倆喝就成。”

    “這可不行,你和周大夫的喜酒我沒喝上,這杯酒周大夫一定要賞臉。”

    “真不行,她明天還上班呢……”

    兩人一陣拖拉,倒是把邊上的周大夫惹火了,把面前的酒端起來,對吳大少說,“你不能喝酒的還偏偏喝酒,我怎麼就不能喝了?來,小波,我跟你喝。我到這裡這麼久以來受了你們家不少照顧,我特感激,這杯酒我敬你。”

    小波也覺得有點過了,趕緊端著酒杯幹了。

    周瑾本來酒量就小,因為吳大少的緣故一直很少沾酒,一杯白酒下肚臉唰的紅了,後面再有趕著敬酒的人看著他們笑兩口子一個滿臉粉紅,一個“殘”著腿,都不忍心了,改了敬茶。

    喝水喝飽了,小倆口才脫了身。白酒後勁大,周大夫直到回宿舍頭也暈乎乎的,進門了她才想起來,看著吳大少問:“你怎麼呢跟著我回來呢?你該回病房呀。”

    吳大少攬著粉嘟嘟的周大夫哪兒有心思回病房呀,“我給徐老請了假了,今晚我不回去。”

    “不回去了?那怎麼行?”周瑾噌一下站起來,起來得有點猛,頭犯暈,人往下墜。

    吳大少趕忙把人接住抱懷裡,“怎麼了啊?頭暈了?”

    周瑾閉著眼睛搖頭,在吳大少懷裡蹭了蹭,找了個舒服的位置窩著。吳大少熟悉的氣息暖暖的體溫,很舒服,或許是因為酒精的緣故周瑾睡意漸濃。

    “困了?”吳大少湊到她耳邊輕聲說。抱著懷裡軟軟的人兒,他也覺得酒勁上來了,身上頓時熱烘烘的,吐出來的氣息也發燙。

    周瑾躲了下,把頭埋在吳大少懷裡繼續蹭。這下有那麼點兒意思的吳大少意思更濃了,身體早於意識開始了行動,在周瑾敏感的耳後親起來。

    “嗯……”

    周瑾睡意朦朧,小手拍拍某人卻根本毫無威脅。腿間被硬硬的抵著不舒服,又縮了縮。興致上來的吳大少哪裡受得了,頓時像被打了雞血似的,嘴上、手上的動作又重又急。周瑾嬌哼一聲,人卻漸漸清醒了,微微抬頭,正好被吳大少含住她柔嫩的小嘴,舌頭熱切的探了進去。

    周瑾被他灼熱的氣息和熱情的深吻堵得說不出話來,發出貓咪一般的低聲嗚咽。偏偏他的手已經從她的上衣衣擺探了進去,在她身上遊移,一隻還惡劣的沿著她纖細的腰身下滑。

    周瑾在他胸前的撓,拉住他的胳膊,聲音粗喘而斷續,“小心你的腿。”

    “我知道。”吳大少啞著嗓子哄她,“乖,你配合點啊。”

    周瑾還是不依不饒,“不行……不能在這裡,去裡面。”

    曾經徐老就很委婉的他們她傳達,病人現階段不宜劇烈運動的注意事項,末了還補上一句,就算要運動次數也不宜太過頻繁。周瑾面紅耳赤的聽完老醫生的話,活埋自己的心都有了。只有吳大少渾然無知,違法亂紀的事情沒少幹,周瑾跟他急,他死皮賴臉的說那我不動,媳婦兒你動吧。

    周瑾覺得自己這些日子以來充分詮釋了“床下貴婦床上蕩-婦”的精髓。就像現在,為了滿足某獸的需要,豪放的把他的衣服扒了,褲子脫了,還把褲衩給扔了。光-溜溜躺在床上,古銅色的皮膚,健碩的肌理,性感十足的裸-男,周瑾覺得如果是平時她一定樂意奉上四個字:秀色可餐。

    然而現在她卻是把自個兒給剝了,送進某獸嘴裡……

    吳大少對這個環節卻是十分享受,雙手抱胸滿臉精光的盯住自家媳婦兒一眨不眨。

    其實把經過多日的學習,溫婉清純的周大夫已經成功變成了熟女,化成了妖。知道怎麼含羞帶俏的盯著吳大少笑,看他直愣愣的目光盯住她,喉結咕嚕一聲沉了下去。周大夫玩心大起,越發慢條斯理的脫掉身上的衣服,間隙抬眼風情萬種的瞄床上欲火中燒的某人。

    吳大少被勾得全身都繃緊了,聲音帶著難耐的饑-渴“媳婦兒……”

    周大夫有種折騰某獸的快-感,手上的動作更加緩慢。吳大少兩隻眼睛都紅了,忍無可忍之下長臂一伸把使壞的小女人一把拖上-床。周大夫猝不及防,尖叫一聲卻被吳大少壓在身下。

    “媳婦兒,你不乖!”大手一揮,自己動手把周大夫的蕾絲邊的內褲扯掉。

    “啊……輕一點……”

    吳大少下面動著,在她脖子上重重的吮出一個泛紅的印記,“媳婦兒,誰讓你這麼誘人,我快忍不住了……”

    吳大少力道大,周瑾擔心他的傷腿,扭著腰配合他。吳大少最受不了她這般嫵媚嬌羞的姿態,更加熱血沸騰,身下的動作一下比一下重。

    周瑾撐在他胸口,淚眼朦朧,“別……輕點啊……”

    吳大少拉下她的頭,含住她嗚嗚的小嘴,狼吞虎嚥的把周大夫從頭到腳啃得連骨頭也不剩。

    第二天,一向勤勞的周大夫蜷在被窩裡不想起。

    吳大少伸手越過她把鬧鈴關了,覺得自己昨晚是有點過了,今天周大夫還上班呢,吳大少滑進被窩,摟在懷裡軟軟的小女人,手沿著纖細的腰線滑到平坦的小腹。昨天有人問寶寶,他也覺得是時候要一個了,嘿嘿,他們倆的孩子,一半像她一半像他。會是什麼樣呢?

    吳大少越想越興奮,看著小女人微微嘟起的櫻桃小嘴亢奮了,迫不及待的貼了上去,越吻越深,大手在她不著寸縷的身上滑動。周大夫睡意朦朧間被吻得氣喘吁吁,小腦瓜根本沒轉過來,一時不知今夕何夕,然後又被稀裡糊塗的給吞了。

    等周大夫再次醒來,外面已經日上三竿。吳大少一臉饜足的看著醒來的小女人,“媳婦兒醒了嗎?”

    周瑾瞥了眼窗外,明亮的光線十分刺眼,“什麼時候了?啊!糟了,我遲到了!”

    吳大少拉住急急起身的周大夫,“媳婦兒,不用急,我幫你請了一天假。”

    “請假?”

    “不行,有兩個病人,我得去看看。”周大夫掙扎著要起來,全身酸軟得不像話。

    某人摟著自家媳婦兒的腰,瞧見從被子裡露出的大片肌膚,上面全是曖昧的痕跡,思想邪惡了。

    周大夫回頭想瞪人的時候就看到這副場景,頓時火了,捶了吳大少的粗壯的胳膊,“你、你怎麼可以這樣……跟你說過要小心腿……”不可以頻繁劇烈運動!

    吳大少也很無辜,“我有小心啊,咱們過夫妻生活又不礙它什麼事兒。雖然姿勢單調點兒,但是有媳婦兒大力配合……”

    “……”周大夫覺得吳大少不僅腹黑,還下流了。

    第二天圍著圍巾出現在醫院的周大夫對所有關心的人說:“啊,是啊,有點受涼……”“呵呵,圍巾啊……這樣暖和……”

    周大夫保證吳大少雖然道過歉了,但是他從來沒有真正反省過!還有,她直覺醫院裡所有人都知道她昨天沒來上班的原因!(誰叫她的圍巾欲蓋彌彰~~)

    吳爸爸生日前一天,周瑾特意請假陪著吳大少回了家。飛機遇到氣流有些顛簸,周瑾突然覺得胸口悶得難受,從來沒暈機的她似乎有點受不了這種搖晃。吳大少注意到周瑾蒼白的臉色,“媳婦兒,怎麼了,不舒服嗎?”

    “有點兒暈機反應,沒事。”

    可是飛機一停,周瑾想吐的衝動更明顯了,她忍了忍扶著吳海下了飛機,走了沒幾步周瑾忍不住了,扔下吳海匆匆跑到前面的洗手間吐得稀裡嘩啦。擔心吳大少擔心她,周瑾等好受了些趕緊出去。

    吳大少正焦急的站在對面,看見她出來,杵著拐杖蹦了過去,“媳婦兒,吐了嗎?現在還難受嗎?”

    周瑾點點頭,臉色不怎麼好。

    “我們先去醫院瞧瞧吧。”

    “沒那麼嚴重,今天飛機太顛簸了,我有點兒受不了罷了。”

    “那怎麼行?一定要去檢查下,我才放心。”

    周瑾愣了下,吳大少不會是懷疑……周瑾想了下,這段時間以來,一直忙著工作和照顧吳大少,她還真沒怎麼注意自己的情況。除了吳大少來的第一個月她大姨媽來過以外,似乎有兩個月沒有來了。

    “我打電話給峰哥了,讓他幫忙聯繫了醫生。我們現在就去。”

    周瑾抬頭看他,“那你讓他聯繫的什麼醫生呀?”

    “這個我倒沒問。”

    周瑾半垂著頭,聲音在鬧哄哄的走廊裡不大卻清晰的落入吳海耳朵裡,“嗯,掛個婦產科的號吧。”

    “婦產科?媳婦兒……你確定?”吳大少激動了,雖然這正是他期盼的結果,但是仍然無比驚喜呀!

    “是去做檢查,結果我也不知道……”

    已經完全沉醉在“婦產”倆字中難以自拔的吳大少,幾乎就認定了結果,激動得脖子都紅了,“哈哈,哈哈……我,我要當爸爸了!”手上的拐杖也扔了,撲過去想把媳婦兒抱起來。

    周瑾趕忙制止他,“小心腿,不要胡鬧。”

    吳大少樂得不管不顧,摟著周瑾使勁兒親,眼睛、鼻子、臉頰、嘴唇。似乎還覺得不夠,心裡沸騰得要飛起來,轉頭對來往穿行的人大喊:“我要當爸爸了!我要當爸爸了!你們祝賀我呀,我要當爸爸了!……”

    周大夫窩在他懷裡害羞了,有這麼問人要祝賀的麼?

    出了機場兩個人就被吳海峰醫生接去了醫院,當天中午就查出來懷了寶寶,孩子很健康,已經八周大了。

    吳爸爸收到最珍貴最驚喜的壽禮恐怕就是周大夫平坦小腹裡那個鮮活的生命。

    吳大少舉著酒杯樂呵呵的對吳爸爸說:“吳哥,生日快樂!再過幾個月你就當爺爺了啊,祝賀祝賀!”

    吳爸爸指著吳大少:“你這小子,得,我看在我寶貝孫子的面子上今天不跟你算帳。你給我好好伺候你媳婦兒,要是我孫子有什麼閃失,看我怎麼收拾你。”說著自己先哈哈大笑起來,“來來來,我也祝賀你榮升做爸爸!”

    父子倆幹了杯,轉身對吳爺爺舉杯,“老爺子,祝賀您升級當太爺爺了!”

    老爺子樂得合不攏嘴,哈哈笑,“好好好。”三代人湊到一起碰杯,一飲而盡。

    今天正好李奶奶也來了,和吳奶奶一起,兩位老人拉著周瑾的手,一邊一個。邊上吳媽媽和徐阿姨給周瑾傳授懷孕心得。而千裡外的宋女士和崔大叔正在趕來的飛機上。

    周瑾感受著腹中蓬勃的小生命,這樣的幸福讓她淚眼婆娑,滿滿的溫暖、幸福。

作者: 魚兒水中漂    時間: 2015-11-27 04:41 PM

本帖最後由 bluesky0601 於 2015-12-1 10:36 PM 編輯

番外03-小豹子

    小豹子七歲前成長日誌(改掉錯別字、拼音和病句,整合後內容如下):

    我叫吳豹,是我那個毫無責任心的爹地給我取的名字,聽媽咪說他的綽號是黑豹子,所以給我取了這個名字,但是我不喜歡,非常不喜歡這麼沒文化、粗俗、容易被取綽號的名字。我那些同學裡面最差的也是什麼飛虎、什麼海龍的,俗是俗了點,但是絕對威風呀!可是聽我的名字,吳豹,好土,好難聽。還是媽媽好,她都叫我小寶,吳小寶,我喜歡,嘻嘻。等我以後長大了我要把名字改成吳小寶!

    我愛打架,因為他們老愛招惹我,取笑我的名字。尤其是坐我前面的死胖子,天天唱著順口溜笑我,叫我豹子包子,吳豹子肉包子。我討厭他,非常非常討厭!有段時間他掉了一顆門牙的,我氣得把他另一顆門牙也給打了下來,流了好多血,他嚎得跟殺豬似的。真不勇敢,還男子漢呢,哭得跟妞一樣。

    後來老師叫了家長,媽咪對胖子的媽媽道歉,胖子的媽媽比胖子還討厭,但是媽咪說好孩子要用於承認錯誤,所以看在媽咪的面子上我給死胖子和他的肥媽媽道了歉。媽咪還說好孩子是不應該欺負弱小的,雖然胖子很胖,但是是虛胖,不是strong,所以我也不能一拳頭把他揍飛。如果他一定要招惹我,我可以揮揮拳頭威脅下就好了,他知道我的厲害根本不敢跟我打,然後就乖乖聽我的話,不會叫我的綽號。

    我覺得媽咪說得很對,嗯,我要聽媽咪的話。媽咪喜歡好孩子,我要做媽媽喜歡喜歡的好孩子。我的媽咪很漂亮還很溫柔,家長會的時候連死胖子都羨慕我有一個漂亮的媽咪,嘿嘿。等我以後長大了我要讓媽咪嫁給我,媽咪是我的公主,我是媽咪的王子,呵呵!可是爹地就很討厭。他知道我和胖子打架的事就變得很凶很凶,說我以後想打架就找他,欺負弱小算什麼事兒。其實我想告訴他死胖子很肥,他的腰是我的兩倍粗,但是爹地根本不會聽我的話,舉著拳頭要揍我,還好我的公主把我救了。我悄悄把腳板和爹地比了比,我想至少得要等十年我才打得過他,所以乖乖認錯了。但是他還要我寫保證書,蹲馬步!好討厭!還是趁媽媽不在的時候讓我這麼幹。(媽咪在的時候他根本就不幹,我覺得我是童話故事裡的灰王子)

    還有我爹地非常小氣,啟明舅舅說他非常愛吃醋,我也這麼覺得。每次我在媽咪懷裡待久了,他就哼哼唧唧把我刨開,不准我抱媽媽,我告訴他媽媽是公主,我是王子,我以後長大了要娶公主!結果我被他提著衣領從客廳走到我的房間,我在半空中狗刨式的游泳。爹地一把把我扔當小床上,還好是床有彈性,要不我就摔慘了。爹地還叉著腰威脅我不准打他老婆的主意,否則把我的屁股打成四瓣。我看了看他扇子似的大巴掌,想像被它打到屁股會有多痛,然後不敢惹黑豹子了。但是我從此理解了媽媽說的威脅是什麼樣的,我以後也要用這招對付那些不聽話的傢伙。

    媽咪是我的公主,也是我的保護神,爹地對我太凶的時候她就會攔著他說,你怎麼可以對孩子這麼凶,他才多大呀,你跟他較真。然後媽咪就來抱我,把我放在她腿上,溫柔的問我有沒有傷著。我可憐兮兮的告訴媽媽我手疼,媽咪就揉揉我的手,還放到嘴邊呼呼,很舒服很舒服的。我會從媽咪臂彎裡對壞爹地做鬼臉,嘿嘿,媽媽更疼我!爹地有時候會變得更凶,沖過來要揍我,但是媽咪不會讓他得逞,有一次媽咪也凶了說,你幹什麼,小寶又沒做錯什麼,你小時候別人叫你法海,你不也還把人揍成豬臉了嗎?誰讓你這麼不負責任的給孩子取了那麼個名字?你該理解孩子的心情,怎麼可以這麼暴力的對他,你以為他是你手下帶的兵呀?

    媽咪生氣的時候,爹地是不敢說話的,嘿嘿,我撲到媽咪懷裡繼續蹭,得意的看壞爹地很臭很臭的臉,這個時候的黑豹子不敢揍我,嘿嘿。我愛公主,等我長大了,我要做保護公主的王子!媽咪說要做王子就一定要紳士,不打架,不說髒話,尊老愛幼,好好學習,天天進步……我覺得這很簡單呀,比如以後打完架後我都記得威脅被打的人不許告訴老師,不許告訴家長,否則下次比這次揍得還慘!嘿嘿,果然威脅的力量是龐大的!很快我連威脅不用不上了,因為再沒人敢叫我的綽號了,他們都尊敬的叫我“豹哥”。我喜歡被叫做豹哥,嘿嘿,每天屁股後面有一群跟班,想讓他們幹什麼就幹什麼,嘿嘿,當老大的感覺真好。太爺爺講,毛主席曾經說過,槍桿子底下出政權。強權有理!

    媽咪再沒收到老師的投訴電話了,每天都誇我乖,暴君也不敢對我凶了,嘻嘻。每天送我上學的時候媽咪都會在我兩邊臉蛋兒上親兩下,要知道她只親黑豹子一下的喲。(估計那時候的單純的小豹子還不知道親嘴和親臉的區別。)

    ********************

    小豹子九歲,劉璐璐六歲,第一次見面。

    “媽咪,她就是那個洋娃娃?”小豹子指著在別墅前面舔冰激淋的漂亮娃娃問。

    “是啊。”周大夫走了過去,半蹲著,“Lucy,do you remember me?”

    小娃娃抬起頭,濃密的眼睫毛撲扇撲扇,嘴上摸了一圈冰激淋,還奶聲奶氣的回答問題:

    周大夫很高興,在小娃娃額頭親了親,掏出紙巾給她擦嘴,把小豹子招過去,“Lucy,this is my son,your brother Wu Bao.”

    小娃娃舔舔嘴,微微偏著頭,褐色的瞳眸透亮清澈,盯著小豹子瞧,“Are you my brother?”小蘿莉奶聲奶氣的英文太萌太乖了,讓人忍不住想抱她親一口。

    周大夫也是這麼做的,在小娃娃胖嘟嘟的臉蛋上親了一口,想,有個女兒真好。

    小豹子在夏令營學了些少兒英語,因為有洋娃娃從國外回來,周大夫還給他突擊了半個月英語,聰明的小豹子對簡單的對話已經能夠應付自如,但是不知道是第一次和洋娃娃見面還是第一次和人用英語實地交談,從來天不怕地不怕,膽兒比虎大的豹哥靦腆了,稚氣的小臉紅了紅,小豹子支支吾吾,之前周大夫教給他的話全忘記了。

    周大夫也覺得奇怪,小豹子早把那些交際用語記住了,現在說得這麼艱難肯定不是因為記憶問題,那麼難道是面對小娃娃緊張?周大夫樂了,她這個兒子從小連他老子都不怕,現在居然在一個小蘿莉面前害羞了?真是一個有趣的發現。

    小豹子察覺到周大夫臉上的笑,居然不說話,還難為情的低下頭磨蹄子。

    小蘿莉把手裡舔得慘不忍睹的冰激淋拿到小豹子面前,“Ice cream”

    小豹子迅速瞄了一眼洋娃娃,嗓門兒小得跟蒼蠅似的,“No,thanks.”

    小蘿莉還是把冰激淋往小豹子手裡塞,“It’s delicious.”

    小豹子拿著面目全非的甜筒,不知道說什麼好。這時從屋裡出來了兩個人,一個是劉淩,另一個是他的洋媳婦Malika。

    “Lucy,what are you doing?You shouldn’t give your eaten ice cream to brother.”

    小蘿莉嘟著小嘴,估計也知道自己做錯了事,咬著指頭可憐兮兮的回頭。

    劉淩走過來,“小豹子都長這麼高了,才幾年不見呀,我都快認不住來了。”

    “可不是,這孩子肯長,一年一個樣。”周大夫摸摸小豹子的頭,“還記得劉淩舅舅嗎?”

    小豹子點頭,叫了聲,“舅舅好,舅媽好。”

    劉淩高興的笑起來,“這孩子越來越像吳大少了,來來來,舅舅這次給你帶了很多好玩兒的東西回來。”說著摟過小豹子的肩一副舅侄好的模樣朝裡面走去。

    小蘿莉不幹了,邁著短胖的小腿兒蹦到她爹地面前,“Daddy,抱抱。”在國外長大的洋娃娃只會幾個簡單的詞彙,“抱抱”就是其中之一。

    劉淩抱起小娃娃,“小寶貝,告訴哥哥你的中文名字是什麼?”

    小蘿莉仔細聽她爹地說話,不知道聽懂了還是沒聽懂,琢磨了好一會兒才模模糊糊的吐出三個音,“劉璐璐。”

    劉淩抱著小娃娃坐到沙發上,在小寶貝臉上吧唧親了一口,“對了,小寶貝真聰明,咱們回到中國就要說中國話,知不知道?”

    小蘿莉點著一顆漂亮的娃娃頭,肉肉的臉頰可愛的嘟起,紅紅嫩嫩的小嘴唇,又大又圓的雙眼皮漂亮得簡直不像話,果然混血基因出奇的優良。

    “那你要聽小豹哥哥的話,跟著他學中文好不好?”

    小蘿莉顯然不懂,眨眨無辜大眼睛在爹地臉上瞄了一圈,一臉小可憐樣。劉淩指指他旁邊的小豹子,“這是小豹哥哥,知道嗎?你要向他學習中文,Ok?”

    小蘿莉懂沒懂尚且未知,但是那個ok她是聽到了的,比了個ok的手勢,“Ok!”從她爹地懷裡撲到小豹子腿邊仰著萌萌的小臉,“Baobao…”

    在分不清小娃娃是“抱抱”還是“豹豹”的情況下,一家人自動把混血奶娃娃歸為更聰明的一列。劉淩就先歡呼起來,“哇,我家小寶貝真聰明,”親親小娃娃的臉,“mua,這麼快就學會叫哥哥的名字了!真乖!”

    多年後小蘿莉說:你們一定是弄錯了,我那時候只會“吃飯”“好吃”“不”“爺爺”“親親”“抱抱”等簡單詞彙,那個自發叫出吳豹的名字絕對是扯蛋。而豹哥站在旁邊笑眯眯的說,那也說不準,或許這是先天反應呢?小蘿莉撇開臉,哼,不可能!你才說我笨得像豬,現在又誇我晚了!豹哥聳聳肩,我是說你天生會叫我的名字,又沒誇你,小豬豬你還真……不是一般的笨耶。小蘿莉崩潰了,扯著嗓門喊:肉包子你欺負我!……

    回到九歲那年,總之當時的情況是聽到洋娃娃仰著萌萌的小臉,奶聲奶氣的“baobao”時,最煩小女生的小豹子歡歡喜喜的把洋娃娃抱到懷裡,掐掐粉嘟嘟的小臉,揉揉肉嘟嘟的小胳膊小腿兒,拉著洋娃娃的手腕擺弄成各種姿勢,轉頭對他媽咪說:“媽咪,我們把這個洋娃娃領回家吧,好好玩耶。”

    劉淩哈哈大笑,拍拍小豹子的小肩膀,“好呀,我把我家閨女送你了,但你要保證以後好好照顧她,不能讓任何人欺負她喲。”

    只覺得漂亮的洋娃娃好玩的小豹子乾脆俐落的回答,“好啊!我一定不讓人欺負她。”事實是他的確沒有讓任何其他人欺負他家小蘿莉,除了他豹哥。

    話說,周大夫這次來還真是來領孩子的,原來呀,劉淩長期在國外發展,短時間內還不會回國,但是他想讓女兒在國內接受初級教育,以後大了再送國外。

    把小蘿莉領回家的當天黑豹子也從部隊回來了,看著小豹子和洋娃娃玩得高興,不會時刻跟他搶媳婦兒,黑豹子非常滿意,“嗯,這小丫頭,我喜歡。”

    周大夫一臉溫柔的看著兩個玩得高興的小孩兒,對吳大少說,“要不我們也要個女兒吧。”

    黑豹子頓時眼冒精光,樂得心臟一蹦一蹦的往外竄,摟著媳婦兒的小蠻腰掌心發燙,湊到她耳邊哈熱氣,“那,我們趕緊去造人!”

    周大夫臉紅紅的,嬌羞的拍他不老實的手,“你幹嘛,要等孩子們睡了……”

    然而第一次到陌生地方的小蘿莉晚上哭著鬧著要媽咪,爹地,周大夫自然充當了媽咪的角色摟著小蘿莉睡了。

    而被媳婦兒勾得欲火難耐的黑豹子,悲催的一宿失眠……

    淩晨五點,黑豹子忍無可忍了,貓到洋娃娃的房間把自家媳婦兒偷了出來。造人啊造人,爭分奪秒造人。想想嬌妻的嫵媚的小臉,性感的身段,黎明時分某只獸化的黑豹子獸性大發……

作者: 魚兒水中漂    時間: 2015-11-27 04:42 PM

本帖最後由 bluesky0601 於 2015-12-1 10:41 PM 編輯

番外04-虐

    今天劉志偉從國外出差回來,張琳滿懷期待的洗了澡,噴了香水,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可是劉志偉從浴室裡出來後冷淡的看了眼床上姿勢撩人的女人,“我還有事情需要處理,你先睡。”

    房門嘭的一聲關上。張琳臉上嫵媚的笑容瞬間冷卻,一片片剝落。她是個女人,而且是個聰明的女人,怎麼會不知道劉志偉對她態度的轉變。自從知道她假流產騙他以後,劉志偉再也沒有碰過她,以前因為懷孕,他搬到書房睡,她可以理解。可是現在孩子已經出生三個月了,他對她還是這麼冷淡。

    張琳突然覺得好笑,他什麼時候對自己熱情過呢?就連上床也跟發洩似的,有時候她真的懷疑他找到她的原因是不是就是為了這個。以前她可以不在乎,那個女人給他生不了孩子,那她給他生。一個不行,她生兩個,以為這樣就可以捆住這個男人,在他心裡佔有一席之地。

    那時在電梯上,當她看到劉志偉因為一個女人瞬間蒼白的臉色,她立刻知道那個女人的身份。她也才知道原來這個男人不是沒有心的,不是冷血的。他也會傷心,會難過的,只是對象不是她張琳,而是她自認為對她毫無威脅,隨時可以取代或者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已經取代了的女人。

    於是她找到了老太太。她把那個女人約了出來,導演了一場完美的鬧劇。她還記得第二天后,那個一向沉著冷靜張弛得宜的劉志偉形容憔悴的站在她面前,眼神犀利的質問她為什麼要約宋雅蘭出來。她知道這個男人有多麼聰明,她不敢在他面前輕易撒謊,於是她選擇了一個聰明的角度來回應。

    是我約她出來的,我求她不要傷害小燃。小燃已經是一個私生子,我不能再讓他更加不幸。我只是希望事情不要鬧大,不要讓小燃的身世曝光,這對孩子太殘忍了。可是我沒想到她會那麼激動,而我也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了代價。志偉,我們第二個孩子死了,因為我……他死了……是我,是我……不小心害了他……

    劉志偉無疑是個成功的商人,商場上他足夠狠絕,足夠狡詐,但是在感情上他更像沒有生根的浮萍,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該往哪裡去。這些自詡聰明,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男人,她張琳最懂得怎麼討他們歡心,這也是她能在劉志偉身邊待了這麼多年的原因。

    後來的一切如老太太料想的那樣,那個女人走了,走得一乾二淨。乾脆得讓她都覺得意外。但是很快她就發現這個女人的乾脆反而助長了男人的愧疚,劉志偉後悔了,不舍了。可是他最終還是放棄了,聽了老太太的話和她結婚。那一刻張琳的心裡仿佛綻放了一道燦爛的曙光,多年的委曲求全終於開花結果,她張琳終於可以抬頭挺胸,成為上流社會的貴婦。這是她多年的夢想。

    但是當老太太把那張婚前協定放到她面前的時候,張琳瞬間被一塊大石頭砸回了井底。果然一如侯門深似海,她要走的路還很長,狡猾的老太婆。但是她還是面帶笑容的簽了字,因為她知道老太婆活不了多久,再久也長不過她,而她的兒子必然會分得劉氏一半的財產,甚至是全部,那麼最後劉家的所有財產還是她的。

    然而婚後生活並不如她想像中美好,劉志偉對她越來越冷淡,她從來都知道除了她他在外面還有別的女人。以前她可以裝作善解人意不去在乎,現在她坐上正位,她也可以大度的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是她無法忍受他對她的冷淡,十天半個月才一次回家。那個老太婆總是冷眼旁觀,看到她對自己丈夫和外面的女人鬼混無能為力,她可以從老太婆昏花的眼睛裡看到鄙夷和嘲弄。刻薄的老太婆!張琳隱忍著自己的怒氣,她知道現在還不是自己當家作主的時候,只是她還是會悲哀的發現自己活得那麼卑微,像是被打進冷宮的皇后,明明還保有尊貴的地位,卻偏偏卑微得不如一個宮女。

    她必須想辦法挽回她花心的丈夫。一次劉志偉回家,她哭得梨花帶淚,抱著貌合神離的丈夫哭訴,我夢到了我們死去的孩子,他哭著問我為什麼不要他。

    劉志偉對她終是有情意的,她想,那晚他對她提出再要一個孩子的要求沒有拒絕。之後劉志偉回家也頻繁了些。張琳漸漸的覺得生活也不是那麼沒有盼頭,至少這個男人心裡還是有她的,他們也像正常的夫妻那樣相處著。只是除了在床上,他再不是一個溫柔的情人。

    “呃……嗯……啊……啊……”張琳雙手撐著床,被身後的人帶著一下一下的撞向床頭,只有在這個時候她才痛苦的發現她以為平和的生活早就猙獰可怖,這個男人不是在做-愛,而是在發洩。把她當妓-女一樣,沒有親吻,沒有前戲,直接的粗暴的要她。

    張琳哭出聲,瘋狂的搖頭,“啊……志偉……啊……饒了我……志偉……”

    可是那個男人卻像入了魔一般,按住她的肩,一次比一次用力。

    男人發洩完自己的欲-望,拿她扔在地上的睡衣擦掉身體的污穢,像在妓女那裡得到了滿足,然後拍拍屁股走人。

    聽到房門無情的關上,張琳閉上眼睛,洶湧的淚水瞬間打濕的床頭,她的腿間流著歡-愛的痕跡,卻屈辱得連她自己都瞧不起自己。那個男人在高-潮的時候叫了一個名字,雖然很輕,可是她卻聽得那麼清晰,刺耳。

    她是什麼時候跟著劉志偉的?十年前還是十一年前?連她自己都記不清了。從來她都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職業學校畢業後她直接進了房地產公司做買房小姐,為了討好上司和客戶她使勁渾身解數,她不介意被別人罵婊-子,相反她懂得這個社會的規則,沒有不勞而獲,只有靠什麼獲得。她張琳年輕貌美,身材高挑,這就是她的資本,換取更好生活的資本。

    她不介意做高級妓-女,至少她的客人夠檔次可以給她想要的奢侈生活。在遇到劉志偉之前她正考慮嫁給一個老頭子,等個七八年老頭子也差不多進了棺材,然後所有的財產都會是她的。可是當劉志偉那樣風流倜儻、成熟有魅力的成熟男人出現在她面前,她毫不猶疑的踢開了那個死老頭。人性是貪婪的,毫無疑問這個男人是所有女人的夢中情人,可以滿足她所有的胃口。更重要的是她相信自己可以從這個男人身上得到她想要的一切。

    一瓶XO讓所有事情順理成章,醉酒的男人不是喪失理智,而是甘願被感官主宰,可笑的是他們都願意給自己一個酒後亂性的藉口。其實何必呢,這就是男人的劣根性,沒有男人能夠拒絕送上門的女人,尤其是酒酣耳熱之際獻身的女人。

    她知道劉志偉現任的老婆是他的初戀情人,可是那又怎麼樣呢?養在深閨裡的女人永遠不及外面的野花甜美不是嗎?她張琳有的是手段留住男人。那個女人不能生孩子,她給他生,生個白白胖胖的小子。隱忍多年,她終於揚眉吐氣,從見不光的情婦坐上正位,成了劉氏企業的老闆娘。所有人在背後罵她,可又怎麼樣?那些無知的女人只是嫉妒她的地位和手段罷了,她張琳不屑一顧。

    可是為什麼在床上那個男人還是把自己當成妓女一樣!她已經,已經是他的妻子了!他的正派夫人!想想那個對她時刻提防的老太婆,想想劉志偉那個大兒子,想想自己還不懂事的兒子,她忽然覺得茫然,不知道自己這麼多年來為了的是什麼,到底想要的是什麼,最後又得到了什麼。

    她真的又懷孕了,這是這麼久以來最讓她開心的一件事。她以為自己又可以母憑子貴,跑到公司找劉志偉撒嬌,沒想到那個男人真的同意了,親自開著車帶她去醫院做檢查。可是張琳不知道這才是她真正噩夢的開始。

    從醫院出來,張琳臉上還帶著幸福的笑容,然後下一刻就在男人暴怒的巴掌下化為烏有。她不敢置信的盯住面目扭曲的男人,嘴角泛著血腥味。男人攥緊拳頭,渾身青筋暴起,她毫不懷疑他連殺她的心都有了。

    “你好,你很好!”劉志偉咬牙切齒的連說了兩個“好”字。然後粗魯的把她拽進車裡。

    張琳終於意識哪裡出了問題,但一切都晚了。她想替自己辯解,但是接踵而至的巴掌讓她面頰麻痹,連話都說不出來。這個男人終於兇相畢露了,商場上他對敵人心狠手辣從不手軟,現在對自己厭棄的女人也是如此。

    劉志偉你怎麼可以這麼狠!張琳一遍一遍的喊,竭斯底裡的聲音卻像貓一樣小聲。她守了他這麼多年,最後卻換來了這樣的下場?

    那個男人風輕雲淡的丟下一句話,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呵呵,說得多好,自找的。是啊,是她張琳自找的,把大把的青春砸在這個男人身上,以為他會是自己的良人,可是最後卻落得人財兩空的下場。她用十年時間換來的——什麼也不是。

    可是聰明的女人即使卑微的活著也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至少她不想讓自己真正的一無所有。她認真懺悔,去求老太婆,去求劉淩,去求兒子,只要能夠保住她的地位她願意做一切事情,就算是給劉志偉舔鞋底她也願意。那個男人終是放過了她,她肚子裡畢竟還有他的骨肉。

    孩子生下來了,是個女孩兒,劉志偉以前就說想要個女兒的,可是他卻一次也沒有去看過孩子。沒有關係,她可以慢慢挽回他,外面的那些女人可能比她年輕,卻也不見得比她漂亮多少,她們會的手段早是她張琳玩兒剩的。她有足夠的毅力挽回這個男人。在她看來男人是很好哄的,至少她可以讓他的身體需要她,讓他滿足。

    可是劉志偉根本不給她機會,冷冷的說有事情要忙,然後去了書房。

    張琳看著鏡子中眼角長出兩條紋路的女人,她捂住自己的臉慌忙找眼霜,可是她眼中的神色再也不是多年前那個神采飛揚的惹火女郎。為什麼女人總是輸給時間?

    半夜,書房的燈熄了,張琳穿著性感的睡衣貓了進去,鬧彆扭的男人就跟小孩子似的,而她懂得放下身段去哄。她蛇一樣纏上男人的大腿,臉靠到他背上輕輕的蹭,手沿著他的腰腹下滑,媚媚的喚他,“老公……”

    劉志偉準備撇開女人的手頓住,黑暗裡那雙犀利的眼睛忽明忽暗,他一把推著女人跪在床頭背對著他,撩起她的睡裙,裡面果然什麼也沒穿。劉志偉惡狠狠的罵了一句“婊子”,掰開她的股溝硬生生的頂了進去。

    “啊——!”

    張琳慘叫的聲音一半斷在男人塞過來的棉被裡。

    “不准叫,你他媽給我閉嘴!”

    劉志偉像瘋了一般好不憐惜的動作,強勢的不讓那個受他折磨的女人叫出聲音。張琳緊緊的拽住棉被,渾身顫抖,可是她還是緊緊的堵住自己的嘴,不讓自己發出聲音。她頭髮淩亂的搭在臉上,像鬼魅般被身後的惡魔操控,一下一下撞擊著床頭。她頭昏腦脹全身發疼,沒有一絲力氣,歪著頭想把臉埋進枕頭,卻被身上的男人拉住肩膀把她的身體折成不可思議的弧度。她再也受不了,棉被從口中滑落,尖叫聲像破帛般撕裂,然後陡然斷掉。她已經暈死過去。

    劉志偉痛苦的靠在車上,看著被自己狠心拋棄的女人,在嘈雜的餐館裡忙碌,她臉上的微笑讓他心疼,曾經承諾過無論貧窮富貴,無論疾病健康,都會一直守護著她,給她衣食無憂的生活,讓她幸福快樂。可是最後他卻讓她孤零零的離開,讓她一個人面對疾病和痛苦。他甚至不敢想像那些日子她是怎麼過來的,那個柔弱的小女人,是他親手毀了她的一切。

    她對他說,劉志偉我們以後不要再見面了。

    於是他遵守承諾在她面前消失了多年,可是她卻從沒從他的眼中、腦子裡消失。每個月他都會過來遠遠的看她,不靠近不打擾,靜靜的看著。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麼,或許只是想讓自己心裡好過,又或許……他是快瘋了吧。

    當他清楚的意識到那些女人不是她,當他無法抑制的渴望那些女人是她,當他情不自禁的叫出她的名字,當他……無法克制自己的行為,他想或許他已經快瘋了。

    那個曾經深愛他的女人已經不在了,當他一遍遍的回想自己是如何親手毀了這一切,當他清楚的知道如今她的心裡再沒有他的位置……他連在她面前出現的勇氣都沒有。只能看到她對別的男人笑,看著她走向別人的懷裡。他恨不得自己立刻瘋掉。因為他只能看著,什麼也不能做,什麼不能做!

    祝福?真他媽扯蛋!對深愛女人的祝福,他劉志偉從來做不到慷慨,他足夠自私,足夠冷血,可是現在他卻不得不眼睜睜的看著曾經的女人走向別人。而他早已經沒有阻止她的立場,早已失去了資格。

    劉氏老總家暴的醜聞作為各大報紙的頭版頭條傳得人盡皆知,他和幾個老婆情人的感情糾葛被翻出來大肆炒作,企業股票頃刻大跌,合作夥伴紛紛倒戈,銀行催討貸款……整個企業面臨崩潰。

    劉老太震驚了,她從沒想過自己精心培養的兒子會因為那樣一場鬧劇變得一蹶不振,她也從沒想過自己傾注了一輩子心血的事業會分崩離析。她甚至沒想過當初為什麼要縱容兒子養情人,僅僅是不喜歡宋雅蘭?僅僅是因為她不能生育?顯然不是的。當年老頭子有外遇的時候,她也是痛恨那些賤女人的呀,可是為什麼她還荒唐的把兒子的情人扶正?她真的是老糊塗了呀!

    繼劉氏老總家暴傳聞後不久,劉氏的又一條消息登上頭條:劉氏老夫人因內憂外患不堪打擊中風在床。

    在劉氏企業山窮水盡之際,有一個人站了出來,他就是丁博弈,劉志偉姐姐的孩子,原本沒有繼承權的外孫挑起了大樑。在企業生死存亡之際,他用自己的手腕保住了劉氏半壁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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