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莉討論區

標題: 布叮 - 誰說情婦不能追【單】 [打印本頁]

作者: pigbaby0426    時間: 2012-10-13 10:08 AM     標題: 布叮 - 誰說情婦不能追【單】

本帖最後由 pigbaby0426 於 2012-10-13 10:35 AM 編輯

【小說封面】

[attach]82686592[/attach]

【內容簡介】

女人是情婦時,心想男人對她好,只為了拐她上床;
男人養情婦時,猜想女人討好他,只為了哄他的人。

八歲那年,劉紫蘇第一次碰見敬志遠,他說不准她當敬家養女,
否則要折磨她一輩子,所以她可憐的被留在孤兒院。
訂婚那夜,她在養父母的要求下,高攀了繼兄成為他的未婚妻,
誰知,那麼多年不見的敬志遠卻出現了,他說他的小紫蘇,
不准嫁人,因此那一夜,她成了敬志遠床上的女人。
劉紫蘇不懂,她那麼小心翼翼地躲著,那麼聽話的討好所有人,
為什麼敬志遠還不放過她?明明他該像從前那樣的殘忍冷酷,
他卻一反常態的寵她疼她,只是劉紫蘇心裡明白,
她不過是個被他豢養的女人,再多的好也不會是她奢求的情愛,
但敬志遠怎麼這麼壞,他竟然說,他一輩子都不會放過她!
敬志遠想,他一定是瘋了,否則,這麼多年了,
他又怎麼會對劉紫蘇這個愛哭又膽小的女人念念不忘?
明明說了要對這女人不理不睬,冷漠以對,怎料,
在她問他哪時可以放她走時,他卻心慌了,因為,
他這麼多年來,唯一想要的女人,就只有她,劉紫蘇!

【出版日期】2012年5月24日
【出版社名稱】喵喵屋工作室
【書系及編號】臉紅紅BR482

作者: pigbaby0426    時間: 2012-10-13 10:23 AM

第一章

盛夏的清晨,陽光透過如血的鳳凰花,灑在暖芒孤兒院微微潮濕的青石板路上,投射出一個個奇形怪狀的光斑,晨風中,隱約聽到清脆婉轉的鳥鳴,一併送來沁人心脾的花香。

這一天的暖芒孤兒院熱鬧非凡,所有來參加同遠集團愛心捐贈儀式的媒體,紛紛把鏡頭對準站在孤兒院院長旁邊的男人,同遠集團總裁,敬志遠。

鏡頭裡的敬志遠光潔白皙的臉龐,透著稜角分明的冷峻;烏黑深邃的眼眸,泛著迷人的色澤;那濃密的眉,高挺的鼻,絕美的唇形,無一不在張揚著高貴與優雅。

他今天穿了一身筆挺的黑色西裝,搭配著淺藍色的條紋領結,看上去既不失身份又不顯刻板老派。

週遭的女記者已經忍不住拜倒在他英氣的外表之下,竊竊私語的八卦也多了起來,可是交流後可交換的情報卻寥寥無幾。

敬志遠從不接受媒體採訪,更不像其他小開、總裁那樣和女明星鬧緋聞,除了知道他是大財閥集團的總裁外,其他一無所知,對媒體人來說,敬志遠實在是個神秘的男人。

同遠集團的總部一直在美國,自從去年被敬志遠接手集團後,就把總部移到了臺北,不僅如此,剛剛回到臺灣,就大手筆地做公益慈善事業,把大小孤兒院捐贈了一個遍,轟動了整個寶島,所以同遠集團被評為本年度最具有公益企業之一,實在是實至名歸。

這一舉措,大大吸引來大批新聞媒體對敬志遠的關注和好奇,他到底是個怎樣的男人?

主持人在臺上宣佈捐贈儀式正式開始,本以為敬志遠會代表同遠集團上臺發言,畢竟這一次他可是捐了幾百萬給這所小小的孤兒院,可是敬總裁卻在所有人的注視下,低調地轉身離去,獨自一人向孤兒院後方走去。

有記者想上前採訪,卻被保鏢攔住,「總裁不接受採訪,也希望各位媒體記者不要打擾他和孩子們的交流。」

他們也只能低聲感慨,這年頭實在少見這麼低調又有愛心的總裁。

並沒有走遠的敬志遠在聽到記者對自己的評價時,背對著他們微微勾了勾嘴角,似笑非笑,很有幾分嘲諷的意味。

低調倒也罷了,至於愛心嘛……難道捐獻幾百萬就算有愛心了嗎?他可從來不認為自己具備那種「高貴」的品格。

所謂愛心,大多有同情憐憫之意,可是身為商人來說,若是有了那個心思,在商場上早晚會輸得一敗塗地。

他的字典裡從來沒有「愛心」、「憐憫」這一類的詞,然而有的小女孩天生就喜歡同情弱者,哪怕在所有人的眼中,她才是最可憐的人,卻還能為了死去的流浪貓傷心得哭個不停,那才是真正的「愛心」吧!

記憶正是因為觸景生情才會被想起,同樣也是盛夏的時候,蟬蟲在樹梢叫個不停,他那一年已經十三歲了,暑假剛剛開始,父親沒有給他安排大量的課程,而是帶他到了臺北,下了飛機就來到一所孤兒院裡。

「阿遠,我要收養一個孩子。」

雖然還是少年,敬志遠已經懂得了許多,更明白,如果父親收養一個孩子,對他來說意味著什麼,有可能不再是唯一的繼承人,甚至他會被奪去本就為數不多的父愛,那對他來說是最大的威脅,無論如何,他都不會允許發生。

「我不同意。」

敬月柏看著兒子繃緊的小臉,冷酷的沒有一點商量的餘地,他也不是個心軟的人,可是在一些在意的人面前,所謂的原則根本潰不成軍。

「她只不過是個八歲的小女孩,父母因為車禍罹難,沒有親人願意撫養她,所以被送進了孤兒院。」

順著父親的目光,敬志遠看到樹蔭下,蹲著一個比他小很多的女孩,她紮著兩個東扭西歪的朝天辮,小臉蒼白得像張紙,好像隨便一陣風就能把她吹倒似的。

她正盯著不遠處的一群孩子,可能因害怕而眼角噙滿了淚花,卻強忍著不讓它滑落臉龐,她既沒有出聲阻止他們,也不肯離開半步。

那種不符合年紀的哀傷,一下子讓敬志遠充滿了好奇,他不動聲色地靜靜觀察著,遠處那群小孩子看起來比她開朗許多,根本不像被棄養,也沒有有半分孤兒的心態,也許是年幼的他們根本體會不到什麼是失去家庭的痛苦,他們正興高采烈地折磨著一隻髒兮兮、病懨懨的小花貓。

年幼的孩子,未成形的價值觀,讓他們對好奇的事物從不手下留情。

盛夏的午後,孤兒院的後花園裡沒有一個老師,小花貓被折磨得奄奄一息地呻吟著,敬月柏接了個電話就沒了人影,只有他在看著她,而那個女孩卻一直眼睛不眨地看著小花貓。

直到孩子們對死去的小花貓沒了興趣,一哄而散,她才流下淚,拔腿跑到小花貓的屍體旁,小心翼翼地抱著牠的屍體,淚如雨下。

她哭起來的樣子實在難看極了,紅鼻頭,腫眼睛,鼻涕橫流,小臉是髒兮兮的,她都快成一隻小花貓了。

無論是她泫然欲泣,還是痛哭流涕的樣子,他都沒由來地厭惡到極點,只要一想到這個女孩即將被父親領養,他就更加不想看到她。

緩緩走到她的身邊,她哭起來沒有聲音,似乎沉浸在屬於自己的悲傷中無法自拔,她並沒有發現身邊多了個人。

敬志遠不懂她到底為什麼哭,只是為了一隻小花貓?眼淚果然是不值錢的,為了不相干的人或物,流下的淚只會遭受鄙夷。

「你叫什麼名字?」

她聽到聲音抽了抽鼻子,抬起小花臉,她的眼中全是沒有流乾的淚水,看不清眼前的人,聽聲音卻是陌生的。

她不習慣和陌生人接觸,正不知所措,卻又聽見他再一次問道:「再不說,我就把你手中的死貓扔了。」

被冰冷的聲音嚇到,她感受到他的威脅,又抱緊了幾分小花貓,哽咽地回答:「劉……劉紫蘇……」

不僅人難看,連名字也難聽,可是這些對他來說都不重要,他沒有說廢話的習慣,直接說出自己的想法:「我父親想領養你,但是我不喜歡你,如果你到了我家,我會折磨你。」

「折磨……」八歲的劉紫蘇對這個詞還是陌生的。

敬志遠有些不耐煩,話說得更加直白:「就像剛才那群孩子弄死你手中的小花貓,可是我不會像他們一樣……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劉紫蘇的眼淚更多了,遺傳自母親溫婉的性格,從小就被教養成大家閨秀,雖然年紀很小,但是已經懂得許多禮節,哪怕是聽到「生不如死」如此駭人的辭彙,一想到懷裡已經沒了溫度的小花貓,她就已經明白自己遭受到怎樣的威脅。

哪怕是害怕的,哪怕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想收已經是不可能了,可是她仍然沒有在陌生少年的面前失態,只是更加收緊雙臂抱緊了小花貓,咬了咬下嘴唇,搖搖頭,「不要……」

無力的求饒,根本撼動不了敬志遠的決心,他蹲下身子,厭惡地皺緊了眉頭,真是喜歡哭的女孩,她是需要同情的,可是他的生命裡注定不會有這個辭彙存在。

母親生他時大量出血喪命,到了八歲他就被迫學習各種語言和知識,豪門的殘酷和家族的壓力全部壓在他一個人的身上。

他也是去年才知道,這多年來父親為什麼對他冷漠得好像他是別人家的孩子,原來當初聯姻的父母根本不相愛,他只不過是傳宗接代的產物。

殘忍又冷酷地笑看著眼前的小女孩,現在他還不知道父親為什麼要收養她,是父親的私生女?還是這個孩子有什麼特殊的地方?這些都不重要了。

他說過他不同意,就不會讓她被父親領養。

「可是,父親要領養你,我無力阻止,該怎麼辦呢?」微揚的聲調裡沒有詢問的意思,充滿了威脅的語氣。

劉紫蘇怕極了,身子已經抖動成篩子,小小的她只顧著拚命流眼淚,想不出任何求饒的話,伸出一隻小手一把抓住對面少年的胳膊,哽咽著,語不成句。

「我……我不……我不去……」

那隻小手柔軟得像是沒有骨頭,在抓住他胳膊的那瞬間,他的心忽然被什麼撞了一下,似乎要飛起來、飄起來一樣,在她顫抖的小手中沒了方向。

近距離下,他看見劉紫蘇長長的睫毛上全是淚花,眨呀眨的,撲簌簌地掉眼淚,無辜的樣子讓他覺得自己是這世界上最可惡的人,居然能忍心讓這麼可愛的女孩掉眼淚。

厭惡的情緒蔓延開來,他是厭惡她的,卻沒由來地開始厭惡起自己。

他沒有拂去胳膊上的小手,說話的聲音卻更加冷酷:「記住我的話,我不喜歡你,如果被領養到我們家,我會折磨你。」

一直到敬月柏去世前,他躺在病床上也忘記不了當年劉紫蘇哭泣的模樣。

迴光返照的時候,他開始回憶當年的情景,對坐在床邊上看文件的敬志遠說:「還記得嗎?當年那個叫劉紫蘇的女孩子,不管我如何勸說,怎麼樣也不肯跟我回家……」

他當然記得,那個被自己威脅的小女孩,在那一天默默地抱著桌腳坐在地上,無聲地哭泣,無聲地搖頭,就是不肯被領養。

原來父親沒有忘記,原來他也不曾忘記一絲一毫……那年暑假在孤兒院的每一個情景都深深地牢記在他的腦海中。

甚至這麼多年,他再也沒有那樣厭惡過一個人,哪怕是競爭激烈的對手,他都不吝嗇笑容,唯獨對她,那麼的厭惡,厭惡得不肯忘記她的名字。

「是你做了什麼吧?」

「是。」沒有必要否認。

敬月柏已經開始處在在彌留之際了,他又回憶起了一些別的,「她是我此生最愛的女人生下的孩子,我只是想替她媽媽照顧她……」

那一年敬月柏從美國回臺灣後,就一直忙著集團上市的事,直到半年後空閒下來,他本想著不收養劉紫蘇,也可以在暗中幫助她,然而孤兒院不是盈利機構,有許多都因無法維持生計而被迫關門。

再找到那所孤兒院時,劉紫蘇已經不在那裡了,孤兒院不僅關了門,連地皮也被地產開發商買下,所有孤兒被分送到其他孤兒院,甚至連資料都沒有保留下來。

敬志遠冷冷地笑了笑,「爸,對我這個親生兒子,你都沒做到一個父親的責任,你確定能代替她母親照顧她嗎?」

敬月柏是肺癌末期,聽見兒子的話,劇烈地咳嗽起來,「我……知道你恨我,可是我這一生錯過了許多,也得到了懲罰,唯一遺憾的是……那個叫劉紫蘇的女孩,你已經得到了所有,就替父親完成最後一個心願,找到她……找到她……」

「找到她」這三個字,是敬月柏留在這世上的最後三個字。

父子倆雖然不親密,但在一起生活了二十多年,血濃於水的感情還是有的,他的心不是石頭做的,不可能不悲傷,既然他得到了所有,就替老人家完成最後一個心願,畢竟死者為大。

可是找到她,然後呢?父親沒告訴他怎麼做,他卻已經不由自主地期待再見到那個劉紫蘇的女孩。

不知道這些年過去,那個小不點還會不會哭鼻子?

敬志遠獨自一人沿著花徑向前走,路上看到不少來孤兒院做義工的志願者,週末的義工很多,對待孩子都十分細心體貼。

周圍有孩子在嬉笑地躲閃,他們在玩捉迷藏,有孩子在喊:「彭姐姐,我在這哦!快來抓我……」

「哈哈……我在這裡,這裡哦……」

過了這麼多年再去看現在的孤兒,他們似乎比以前順眼了許多,陽光下在孩子們的小腦袋上跳躍,柔順的頭髮反射出耀眼的光,令人無法直視。

花圃中央有個被蒙住眼睛的高個女孩,她應該已經成年了,比其他小孩大許多,上半部的臉都被遮住,只有長長的馬尾顯示出她的年輕與活力,可能是看不見眼睛的緣故,她的笑容格外有吸引力,即使抓不到躲藏的人,她也始終保持著微笑。

她穿著無袖的碎花連衣裙,腰間繫著同色花紋的腰帶,把她身體的凹凸都很微妙地顯現出來,還有裸露在外的白皙手臂沒有一絲贅肉,好像剛撈出來的蓮藕一樣水嫩。

笑起來時嘴角會有兩個淺淺的梨渦,很溫婉的樣子,從嘴角的笑紋看得出來,她是發自內心的快樂。

富有感染力的笑容讓他一時之間忘記躲避,迎面吹來一陣溫暖的風,夾雜著花香和女孩身上芬芳的體香,敬志遠的心在風中輕輕一蕩,無波的平靜起了波瀾,沒有反應過來那異樣的感覺,他隨即就被人抓住了。

「啊哈,抓住了呢!」

抱著他的女孩先是高興地甜美一笑,梨渦又深了幾分,卻聽見身旁哄然大笑後,笑容僵硬了下來,像是想明白了什麼,她一把抓下眼前的絲帶。

水汪汪的大眼睛不加掩飾地露出驚訝,繼而羞赧起來,嚇得後退一步,她結結巴巴地開始道歉:「先……先生,對不起,我不是……不是……」

敬志遠的好心情倏然散去,就連剛才還明媚的天空也不知何時飄來一大片烏雲,黑壓壓的一片,讓他的臉色漸漸陰沉。

她在不是什麼呢?她還是和小時候一樣,一緊張就結巴,還是和小時候一樣,令他厭惡。

討厭她的哭,現在更討厭她的笑!

眼前的女孩,不是那個叫「劉紫蘇」的小不點又是誰呢!

無意識地咬了咬下唇,蒼白的小臉在陽光下有種透明的錯覺,她不敢去直視對面男人淩厲的眼神,低下頭又小聲說了句:「對不起。」

連他什麼樣子都沒有細看,但是近距離下,他不發一言,她卻能感覺到他灼熱的呼吸,只覺他身上有一種盛氣淩人的氣勢,下意識裡她想轉身就跑。

她已經許多年沒有感覺到這樣魄人的壓力,這讓她想起了小時候,和現在的感覺一模一樣。當年她還在孤兒院,曾有一個看不清樣子的少年冷酷地威脅她,緊迫得讓她喘不過氣來,害怕到只會默默地掉眼淚。

雖然是被威脅,她也從不後悔沒有被那戶已經忘記姓名的人家領養,如果被領養了,那個少年一定會說到做到吧,她現在還記得他說的話,折磨她,讓她生不如死……還有那句,他不喜歡她!

也是從那時候起,她在心裡告訴自己,一定要乖,一定要做到讓所有人喜歡,她無法忘記在聽到少年說討厭自己時的那個語氣,像是一塊巨大的石頭死死地壓在她心口,無法喘息。

也是長大之後才明白一個道理,凡事有失必有得,她若不是學會了乖巧聽話,她也不會那麼快就被另一戶人家領養走。

直到過了這麼多年,她居然在一個陌生的男人面前,回想起過去的名字「劉紫蘇」,但是她現在已經姓彭了。

彭紫蘇深吸口氣,滿臉通紅地收回抓在他身上的手,背在身後,不自覺地又退後了一步,那樣子像是犯了錯的小學生一樣,慌張得不知所措。

敬志遠也不是在第一時間認出她來,沒有人過了十幾年還是小時候的模樣,可是那個深深刻印在腦海中的小不點,和記憶中的樣子差別並不太大,只是個子長高了,頭髮長到腰際,眼睛是一片清澄,絲毫不懂得掩飾自己的情緒。

正是她這張娃娃臉,和記憶中的小不點重疊在一起,就連她那雙抓住自己的手,也依舊像小時候那樣柔軟,暖暖的溫度瞬間蔓延至他詫異的心底,他這才猛然恍悟,一如以前初見她的那一次,心裡起了陰霾。

他想說的話即將開口,身後卻有人先他一步喊了起來:「彭姐姐原來在這呢,陳院長正找你呢。」

彭紫蘇聽到有人喊自己,連忙應道:「我這就去。」抱歉地衝他鞠了一躬,飛也似的轉身離去,好似身後有怪獸在追她似的。

她的舉動讓敬志遠的眉頭越皺越深,逃得那麼快,沒有絲毫遲疑,他這一次連話都還沒說,更沒有威脅什麼,她就已經迫不及待地跑了?

她的決絕離去,讓他的心似乎空了一大塊,一片茫然的空虛感。

看得出來,她沒認出自己,不然剛才也不會那種反應,或者她根本不曾記得他?畢竟那時候她只不過是八歲而已。

可是只要一想到她從來不曾記住他,他心中不知何時多出一撮不舒服的小火苗,在炙烤著他的心。

不舒服,十分不舒服!

他記得她,幾乎沒有一日忘記過,她卻活得那麼自在,只當他是可有可無的一個過客嗎?那麼他這些年不曾遺忘對她的厭惡,以及對自己百倍的厭惡,又為了什麼?

好笑到讓他現在就想追上她的步伐,再一次威脅她,這輩子都不許忘記他,必須牢牢地記住他!

可怕的衝動,讓他根本來不及去思考這衝動的背後到底是什麼原因,只想緊緊地跟著她,既然找到了,他就不會再弄丟。

從她轉身離開,他就一直跟在她身後,沒有過分地靠近,她始終在自己的視線範圍內,穿過花圃,站在幾米外的牆根處,看見她走到長椅旁,背對著他和陳院長說話。

「陳媽媽,您找我?」

她說話有些氣喘吁吁,陳院長笑道:「是啊,紫蘇,你來了,快坐下。」

肩並肩地和陳院長坐在一起,她側過的臉有一絲紅暈,敬志遠離得很近,不僅能聽見她們說話的聲音,也看得到她臉紅的樣子。

原來她的眼睛會說話,哭的時候盡顯悲傷,笑起來又無限爛漫。

這雙眼睛在陽光下好似忽然化作了一對蝴蝶,飛落在他的心尖上,跳了個舞,癢癢的,卻抓不住那是怎樣的情愫。

「今天來的媒體可真不少,捐贈儀式已經忙完了嗎?」

「剛忙完,我就來找你了,剛才又和孩子們在花圃那邊玩嗎?你都快成我們孤兒院的一員了。」

「陳媽媽,我本來就是暖芒裡的人啊,以前是從這裡被領養,現在也算半個工作人員嘛。」

「是啊,時間過得真快,我記得那一年你從別的孤兒院來這裡的時候是冬天,你還不到九歲,剛開始來的那段時間,你總是不愛說話。」

「也是當時陳媽媽的關愛,才讓我走出那段陰霾啊,我那時候很膽小,遇到事總是藏在您的後面,您就一直對我說,紫蘇不怕,就是遇到最困難的事,也不要害怕,陳媽媽一直在你身邊。」

陳院長笑著摸了摸她的頭,「一轉眼你都大學畢業了,是準備去彭氏工作?還是在家當少奶奶呢?」

「陳媽媽,我只是先訂婚啦,至於工作……我不會進彭氏的,先休息一段時間,正好也可以多些時間來陪您,來看看孩子。」

嬌嗔的語氣有著小女孩的嬌羞,敬志遠心尖上的蝴蝶只在瞬間就不見了。

她居然要訂婚了!

「我一直沒有問過你,紫蘇,彭家這些年對你好嗎?難道是為了報恩,你才要嫁給彭和奇嗎?」

略略有些遲疑,她的笑容不變,語氣卻壓低了許多:「感恩是有的,如果沒有彭家,我還不知道現在會在什麼地方,更何況養父養母對我很好,彭和奇也不是個壞人……嫁給他沒什麼不好。」

敬志遠還是從她平淡的語氣中聽出了認命,她是從來不會向命運反抗的,一如當年看到小花貓被折磨致死,一如當初他威脅她,到現在為了報恩,要嫁給養父母的兒子嗎?

難道說,她被領養就是為了當童養媳嗎?

「那你喜歡彭和奇嗎?」

敬志遠正等著她開口回答,身後突然有人上前打斷了他的傾聽。

「總裁,記者們都已經走了,請問是否要先回公司?」

聲音被岔開,再轉過頭,連人也不見了,掃視了一圈,才發現她接了個電話,匆匆和陳院長道別離開。

他錯過了剛才問題的答案。

「你們先走,我自己開車回去。」

說完,逕直走到陳院長的身旁,向她簡單地打了招呼,直接問道:「陳院長,剛才和您說話的那位小姐是孤兒院的工作人員嗎?」

詫異敬志遠的突然出現,以為他只是隨口一問,陳院長也沒有在意地回答:「她是義工而已,紫蘇當年也是從這裡被領走的。」

「她在被收養前姓什麼?」

「紫蘇最初不是被暖芒收養的,之前她待的那所孤兒院被開發商買下了地皮,她因此被帶到這裡。說來也是巧,之前運送資料的卡車起了火,他們最初的檔案都燒沒了,所以收養前叫什麼,我從沒聽紫蘇提起過,也許她不記得了,或許也不太想提起。」

不,她不姓彭,而是劉,她就是當年那個小不點,劉紫蘇。

他不會認錯人,那雙哭泣的淚眼,早就跟隨她的淚滴,一滴一滴地滴進他的記憶裡,再也忘不掉了。
作者: pigbaby0426    時間: 2012-10-13 10:24 AM

第二章

車裡放著輕音樂,可是剛才陳媽媽的問話還在耳邊迴盪。

她問,那你喜歡彭和奇嗎?

彭紫蘇嘴角掛了一絲苦笑,她和彭和奇連兄妹之情都少,更何況是男女之間的情愛。

她是在八歲那年冬天被彭家收養的,那時她的性格和現在不太一樣,先是經歷父母罹難的變故,遭遇親戚的嫌棄,沒多久又到了孤兒院,週遭環境的不斷變化,讓她變得孤僻膽小,很沒有安全感。

所以當年看到那個流浪的小花貓被折磨,她也沒有勇氣去解救牠,更別說去面對一個少年赤裸裸的威脅,她自然沒辦法反抗。

好在後來遇到了陳媽媽,她很溫柔,給她很多的鼓勵,她才漸漸地走出陰霾,不再總是哭泣,卻還是在一次次地妥協中學會了溫順乖巧,也正是因為如此,她才會很快地被彭家收養。

彭家雖然不是世代豪門,但是養父彭裡德讓家族企業成功上市,是一家上市公司的董事長,這些年他身體不好一直在家休養,就把集團移交給獨子彭和奇打理。

彭家二老都是親和的人,他們當年一直想要個女兒,可是養母何麗娟自從生了第一胎後,身體一直不太好,在獨子彭和奇十歲的時候,他們才決定從孤兒院收養一個女孩子。

這些年,養父母從不苛刻她,對她一直視如己出,給她最好的照顧,最好的教育,如果不是十四歲那年,無意中聽到了養父母在書房的談話,她一直以為自己還是幸運的,也算得上幸福。

可是這個幸福對她而言,太過沉重,得到了期望已久的家庭溫暖,她注定要失去更多更多,以至於前陣子突然聽到養母提起讓她嫁給彭和奇的時候,她沒有任何的詫異和拒絕。

早晚需要面對的事情,她已經做了六年的準備,所以她答應下來是那麼的自然,沒有一絲的猶豫。

養父母對她真的很不錯,人是要學會感恩的,更何況在十四歲那年,她就已經知道了,自己沒有得選擇,反正兒媳和女兒也沒什麼區別。

又是一首歌曲結束,彭紫蘇的車子緩緩地駛進社區裡,在一棟別墅前停好車,她逕自走進大門裡,她心中有事,根本沒注意到一直尾隨在後的車子。

進了客廳,看見只有養母何麗娟一人在家,彭紫蘇有些奇怪,「媽,怎麼只有您一人在家?剛才爸還打電話給我說讓我回來呢,怎麼沒看見他?發生什麼事了,這麼急著叫我回來?」

何麗娟拉著她到沙發上坐下,「不是什麼急事,還不是你爸著急讓你選喜帖的樣式,看你一直沒回來,就讓你哥帶他出去選了。」

「什麼樣式的都好,我沒有意見的。」

她在這個家從來沒有提過自己的要求,不是逆來順受,而是習慣被人安排命運,哪怕心中有千萬個不情願,她也不得不在命運中低頭。

雖然沒有反對的意見,但是畢竟還是自己養大的女兒,何麗娟又怎麼看不出她的心思,可歎的是她這個養女實在太過溫順,不拒絕也不反駁,乖乖聽話,讓她看了都有些於心不忍,只想加倍地對她好。

如果不是自己的兒子不爭氣,她也不會讓自己的養女嫁給自己的兒子。

想到此,何麗娟歎氣地道:「紫蘇,你是不是不同意我們的安排?如果你真的不想嫁給和奇,其實……」

「媽,您怎麼會這麼想,能嫁給哥……和你們做一輩子的親人,我真的很滿足。」

她說的是滿足,和愛情無關,話中的含義不言而喻,何麗娟聽得明白,她就是為了報恩。

鼻子一酸,有了想哭的衝動,她這個養女真的很孝順,又聽話,她本應該有屬於自己的幸福,可是卻被他們給毀了。

「哎喲,媽……您難道不喜歡我做您的兒媳嗎?」

在她答應嫁給彭和奇的那天,她的戶籍就已經從彭家遷出去了,就是為了能在法律允許下嫁給自己的「哥哥」。

「怎會不願意!紫蘇,我是怕你勉強自己。」

「當然沒有,我知道媽媽和爸爸,還有哥……以後會更疼我的。」

自從她的親生父母罹難後,就再也沒對任何人撒過嬌,哪怕是養育自己十幾年的彭家二老,她也恪守自己養女的身份。

彭紫蘇輕輕拭去養母眼角的淚痕,「媽,我馬上就要和哥訂婚了,您怎麼還哭,您不開心嗎?」

「開心,當然開心……」

她早在十幾年前,在那個陌生少年的威脅下,學會了屈從和不反抗,只要養父母開心就好,對於她來說,自己的心情無所謂。想了又想,正如自己所說,嫁給彭和奇也沒什麼不好,養父母依舊會疼愛她,而那個對她不冷不熱的哥哥,也不會欺負她。

她的要求真的不高,只想守住現在的一點點幸福,她就滿足了。

今天發生了好多事,她總是會在出神的時候回憶起小時候的那一幕,沒由來地想到今天遇到的那個冷酷的男人。

她沒有看仔細他的長相,但是她記得他那雙陰冷的眼睛,還有那盛氣淩人的壓迫氣勢,總讓她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只要一想到就會喘不過氣來。

然而她習慣了溫順,卻沒有養成隱藏好情緒的習慣,看到她臉色蒼白,何麗娟連忙問道:「身體不舒服嗎?」

彭紫蘇搖搖頭,告誡自己現在不能再想其他的事情,必須收起不該有的情緒,認真準備下個月的訂婚宴……

盛夏的太陽漸漸西落,從晌午到傍晚,彭家別墅外一直停著一輛黑色奧迪,駕駛座上的敬志遠一動也不動地看著對面的別墅,一待就是幾個小時,他不曾離開過,甚至忘記了時間。

傍晚的時候,彭家回來兩個男人,看著「劉紫蘇」從大宅裡出來親自迎接他們進去,猜得出應該就是彭家的父子。

為什麼在面對他的時候,她總是那麼緊張膽怯,而在別人面前,她卻笑得那樣開心,是為了她即將嫁給的男人?還是他們十幾年的養育之恩?

敬志遠有些不悅起來,複雜又矛盾的情緒在心底蔓延,追根到底,卻還是因為她。

這個小女人哭泣的樣子已經讓他厭惡了十幾年,就連她的笑現在也開始折磨著他的心,想珍藏起來,只想讓自己一個人看。

本想著只見她一面就夠了,而且她現在過得很好不是嗎?馬上就要訂婚了,再不久就要嫁人了,他也已經做到了父親的遺願,實在不行,就給她一大筆錢,全當是給她的嫁妝。

可是怎麼辦……他發現自己做不到,甚至拿起手邊的手機打了電話,吩咐下面的人去調查這個彭家到底是什麼背景。

心中有陌生的情愫忽然湧了出來,想要克制卻已經來不及了……

這一日,天空蔚藍如洗,陽光燦爛明媚,今天是彭氏集團董事長的兒子和養女訂婚的大日子。

對於這場訂婚宴外界有不同版本的八卦,傳得最離奇的就是當年彭氏夫婦領養的孤女,生辰八字十分地旺夫,所以他們才會領養她,就是為了把她養大好嫁給自己的獨子,讓將來的彭氏集團做強做大。

往往越是小道消息,越不靠譜,只有財經媒體的記者在這場訂婚宴上,聞出了一點不一樣的氣氛。

彭氏集團雖說是上市公司,但卻有著家族企業的弊病,董事會一人獨大,發展受到限制,根據上個季度的業績報表來看,十分不理想,以至於讓不少投資者失去信心,股票一直在下跌,前景不容樂觀。

以財經記者的角度來看,解決這場危機的最快速有效的辦法,就是最俗套的商政聯姻,可是沒想到彭氏夫婦卻在這個時候安排獨子和養女訂婚。雖然透過這場訂婚宴,可以和不少財閥接觸,說不定能有人願意投資彭氏,擺脫現在的困境,但是獨子和養女訂婚確實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雖然只是訂婚,但場面卻異常的盛大,每一個應邀而來的,不是政治界重要人物,便是商界的龍頭老大,甚至連低調的同遠集團總裁敬志遠也親自前來祝賀。

前段時間,還有人拍到彭氏集團小開彭和奇私下和同遠集團總裁接觸,想來也能猜到,如果兩家集團有聯手的可能,股票一定會再漲起來。

這場訂婚宴帶著不同的目的,在臺灣引起了無數話題,也創造了近年來訂婚宴之最,空前絕後的熱鬧。

時間一到,尚榮酒店第十八層樓響起優雅的音樂,旋轉樓梯上,一對璧人緩緩步入大廳禮堂。彭和奇一身白色西裝,眉宇間沒有笑意,卻保持著男主人應有的禮節,他身旁的彭紫蘇摟著他的胳膊,一襲訂製的白色晚禮服,完美地裹著她玲瓏的身材,她的笑容比耳垂上的鑽石更加耀眼。

一瞬間,大廳裡的所有閃光燈齊齊綻放,捕捉著屬於他們幸福的一刻。

已經有不少人在感歎,他們真的很相配,尤其兩個人是青梅竹馬,養女嫁進養父母家,也算親上加親了。在上流社會中,豪門聯姻是多麼司空見慣,但是在這一對新人身上,他們相信豪門裡也是有愛情的,所以得到了每個人最真誠的祝福。

一對新人在人群中穿梭,接受著大家的恭喜、敬賀,大廳之中一片熱鬧,這個時候沒有人會去談論生意,也沒有人注意到,有個身穿黑色西裝的男人,慵懶地靠著柱子,冷冷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幕。

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容,送進嘴裡的一口酒,讓敬志遠下意識皺了皺眉,為何咽進喉嚨裡是苦澀的?

這一個月裡,徵信社每天都會拍大量的照片發給他,匯報她做了些什麼,她,彭紫蘇,哦不,從今天起,她已經不再是彭家的養女,現在應該叫回她原來的名字劉紫蘇了。

她試穿訂婚禮服的樣子,去做SPA的放鬆模樣,和朋友聚會時的開心……每一張都帶著笑容,那觸動他心尖的笑容,每一次看到,他的心都會癢癢的,想要抓住,狠狠地抓牢。

然而只是看著照片上的倩影,根本無法化解他心中躁動的情愫,他想要見到她,得到她的心一天天在膨脹。

從他的方向可以清楚地看到她的樣子,她穿著一襲白色露肩長裙,美麗的鎖骨若隱若現,裙子的衣料飄逸透明,走動起來,裙擺會輕輕擺動,露出一雙如玉般潔白修長的美腿。

彭家對她不薄,她戴的那套鑽石首飾,是從義大利請專人打造的,細碎的鑽石如繁星點點,折射出華麗的光澤,閃耀進她的笑眼裡,更加嫵媚動人。

心動異常,敬志遠的目光卻越來越森冷,這些日子他調查了所有有關彭家的一切,包括彭和奇是個什麼樣的人!更得到消息,今晚會有「意外嘉賓」來,他很期待那人來鬧一鬧,這樣他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得到想要的。

好戲還在後面,她現在笑得那麼燦爛,等一下該怎麼收場好呢?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一走下樓後,劉紫蘇就覺得有一道陰寒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那種經歷過兩次的壓迫感再次襲來,幾乎是下意識進入全身戒備狀態,她就是覺得恐慌,連汗毛都一根根顫慄起來。

雖然沒找到那道目光,但是她能清楚地感覺到那人就在某個角落裡看著她,可是她現在根本無暇走神,必須扮演好訂婚中幸福的小女人角色。

笑容始終不變,但是細看起來已經有些僵硬,劉紫蘇不喜歡應酬,但是今天也是無可奈何。

她的溫婉大氣在這場宴會中表現得淋漓盡致,看不出一點破綻,上前祝福的人都會對她讚歎一句,你的笑容真美。

美則美矣,卻不是發自內心的笑,是空洞的,沒有靈魂的……

彭和奇感覺到身邊的人越發僵硬的身體,挽在胳膊上的手臂甚至在輕微的顫抖,他本來也有些心不在焉,卻也後知後覺地發現了劉紫蘇的不對勁。

看著她白皙俏麗的臉龐,連他都覺得自己的「妹妹」漂亮得讓人移不開眼,所有人都在替他高興能娶到這麼一位美麗又溫婉的女人。

他是應該高興的,她同意訂婚確實幫他解決了不少麻煩,可是這場婚姻注定要折磨兩個人一起痛苦。

他知道她不愛自己,他也無法愛上她,但是人從一出生就要背負各種責任,小小的愛情根本無法改變命運。

幾不可聞地歎了口氣,難得主動關心起她來,壓低聲音詢問道:「紫蘇,是不是有些累了?要不先休息一下。」今晚來的人太多了,一個個接待招呼,確實是一項大工程。

劉紫蘇說不出奇怪的感覺,不是累了,也不是難過,而是如芒在背,心裡很不舒服。

「沒有關係。」就是真的累了,她也不會說出來,「怎麼不見爸媽?」

「他們會在儀式正式開始後,被請出來,你知道他們不喜歡應酬……」

劉紫蘇這才想起當時說好的訂婚細節,有個環節是請養父母出來說賀詞,她不是故意忘記的,而是這樣的婚姻實在讓她無法充滿熱情。

像是看到了什麼人,彭和奇終於露出今晚的第一個笑容,他拉著劉紫蘇的手上前打招呼,「敬總裁,您也來了。」

麻木地跟上前打招呼,循著彭和奇的聲音一抬頭,正在對上那雙陰冷的眼睛,劉紫蘇終於可以確認了自己心裡的想法。

壓迫感,強烈到令她窒息的感覺,根本不用回想,她記得他!他就是一個月前在孤兒院遇見的男人。

雖然之前那一面沒有細看他的樣子,但是他身上那獨一無二的壓迫感,從八歲就開始鐫刻進血液裡,她不能確定他們是不是同一個人,但她總是會不由自主地緊張起來。

不自覺地咬了下嘴唇,彭和奇連忙向身邊的人介紹,「紫蘇,他就是同遠集團的總裁,敬志遠先生。」

他到底想做什麼?她沒有抬起頭,卻能感受到他在盯著自己,在他灼熱的注視下,她的心跳如雷,甚至連呼吸都快要停止。

她的緊張一覽無遺,小手收緊,牢牢地抓著身邊人的胳膊。

敬志遠的面色又陰沉了幾分,目光越發深不可測,甚至連一個眼神都不曾賞給她身邊的「未婚夫」,他絲毫沒有掩飾對她的探究,深邃的眼睛裡只有一個她。

明眼人很容易看出現在尷尬的狀況,彭和奇對於敬志遠的表現覺得很奇怪,難道他對劉紫蘇有意思?

一個是旁若無人地注視,而他身邊的「妹妹」則是不知所措地想要逃離。

彭和奇不瞭解敬志遠,卻瞭解自己的妹妹,她向來溫婉,沒有太大的喜怒哀樂,對凡事都是隨遇而安的態度,為何現在在敬志遠面前,反而那麼侷促不安?

「紫蘇,你和敬總裁認識?」

搖搖頭,又搖搖頭,劉紫蘇連說話都沒有力氣了,她氣自己的不知所措,只不過是見了一面的陌生人,他們甚至沒有說過一句話,為什麼她就是那麼怕他!

恰在此時,不遠處的主持人拿著麥克風宣佈訂婚宴正式開始,有請兩位新人上前。

宴會中的燈光追逐到新人身上,兩個人再次成為全場焦點,這才是訂婚宴的重頭戲,他們要在所有人的目光下攜手倒入香檳,然後共跳第一支舞。

劉紫蘇這才算鬆了口氣,一句話都沒有說就在眾人的簇擁下到了場中央,她強迫自己不去在意那個陌生的男人。

可是,這麼多人,她還是能清楚地感覺到他的氣息,不用去看,她就知道,他就在她的身後。

「我宣佈……」主持人的聲音激情四溢,劉紫蘇屏住呼吸去聽他說的話。

「彭和奇先生和劉紫蘇小姐的訂婚儀式正式開始,讓我們一起祝福他們……」

雷鳴般的掌聲響起,淹沒了煩亂的思緒,卻消不去大門突然被推開的聲音。

「砰」地一下,大門驟然被人推開,有個男人高喊了一聲:「我不同意!」

少年的聲音穿透黑霧傳進自己的耳朵裡,彷彿就在自己的耳畔,一遍又一遍地說,我不喜歡你,我會折磨你……

夢魘就像一隻無形的手,掐住她的喉嚨,讓她無法逃跑,必須去聽著殘忍的話,像是一把利劍刺進她當時年幼的心裡,可是為什麼過了那麼多年,她還是那麼痛?

好似有風吹在她的身上,連心都在一瞬間冷了下來,黑霧被風吹散,她看見有人推門進來,那人背著光站著,看不清長相,卻能聽到他揚聲向她高聲喊著。

他說了好多好多話,她本不在乎的,可是眼淚卻止不住地流下來,她聽得真真切切。

他說:「你以為彭家為什麼收養你,為什麼彭和奇會娶你?因為他們彭家的獨子根本不喜歡女人,他這輩子都不會喜歡你的!」

不喜歡你,不喜歡你……無數的聲音同時響起,有八歲那年少年清冷的聲音,有十四歲那年她蹲在書房外聽見養父母的無奈,有那個陌生男子的嘲笑……

原來這世上根本沒有人是真正喜歡她的!

淚水滑落臉頰,風勢更猛了些,渾身顫抖得更加厲害,一個激靈,在難忍的心絞中,劉紫蘇從床上猛地坐了起來。

原來是一場夢,可是心痛的感覺卻那麼真實的存在,沒有因為夢醒而退去,她的心好痛好痛。

大汗淋淋,眼淚如織,她抬起手擦了一把,卻發現自己是赤裸地躺在床上,就連這間房子都是陌生的。

這是哪裡?她發生了什麼?

不由得想起那個夢,夢裡的聲音猶在耳邊,她想起來了,那哪裡是夢,只不過是現實中的一個縮影,他們是真實存在的,只不過之前突發的狀況讓她想起來了時候,她疲憊不堪地縮起身子,抱著雙腿,不想回憶卻又無法迴避的現實。

現在額頭上還隱隱作痛,那是她磕撞在桌腳時留下的傷疤,血跡已經乾了,那個人下手真是毫不留情。

他應該是真的很愛哥哥吧,不然不會那麼歇斯底里地宣洩自己的情緒,甚至不怕背上世俗嫌惡的目光闖進訂婚宴,向所有媒體說出事實的真相。

就連她也是在那時才知道,原來……原來彭和奇是喜歡男人的。

從小就知道他對自己沒什麼好感,沒想到他根本就不喜歡和女孩子親近,她這才明白,為什麼十四歲那年聽見養父母焦慮的聲音,想要讓她將來嫁給彭和奇。

原來他們也是在那時發現自己十七歲的兒子,和一個男人發生了關係,還不怕死的和他們攤牌要和他在一起。

可是怎麼可以!哪怕如今是在開放的社會下,同性戀還是不能被所有人接受,更何況彭家的獨子將來是要繼承彭氏集團的,沒聽過哪家上市公司的董事長是同性戀,就算父母同意,投資者也不會買帳。

所以她才被犧牲了,多年養育的孤女,終於有了被利用的價值,懷有感恩之心的她是不可能拒絕的,本以為和不相愛的人結婚是最悲哀的,沒想到還有更大的深淵等著她。

笑話,一切都是笑話,悲傷讓劉紫蘇忘記現在尷尬的處境,被揭發的事實比起現在沒穿衣服更加令她傷心,沒人會憐憫她,沒有人喜歡她……

這樣的命運除了接受,她根本無能為力。

又起了風,屋裡沒有開燈,窗外的月光灑了進來,忽然,「啪嗒」一聲輕響,讓她緊繃的神經彈了一下,這才注意起周圍的情況。

屋裡有人!抬起滿臉淚痕的臉,看向站在窗口的人,屋裡黑漆漆的,只有他手指點燃的火花曝露了他的樣貌。

劉紫蘇瞪大了雙眼,差點叫出來,是他!

「醒了?嗯?」吐出一口煙圈,敬志遠的聲音慵懶至極,斂去往昔的威嚴,深邃的眼神像是欣賞一件完美的作品。

從她醒來他就一直在觀察她,應該是作了什麼夢,她睡得一直很不安穩,醒過來又繼續地哭,不像其他女人那樣,因婚姻的美夢破碎而嚎啕大哭,她只是隱忍地小聲低泣。

她沒有發現他,一直陷入自己的沉思中,他既不急著掠奪,也不輕易去招惹她,已經到手的獵物,從來逃不出過他的手心。

劉紫蘇在腦中迅速回憶訂婚宴中的場景,彭和奇的同性愛人衝了進來,逕直走到她面前,在媒體面前說要討回個公道。

當時場面亂極了,看熱鬧的,採訪的,推推嚷嚷地,她就被那個叫陳東寧的男人推了一把,撞到桌腳就昏倒了。

後來發生了什麼事?他為什麼會在這裡?而她為什麼……為什麼一絲不掛?

她慌亂地想找東西遮掩自己赤裸的身體,可是床上連個枕頭都沒有,只有淩亂的床單,來不及思考,迅速跳在地上抽出床單披在身上。

一連串動作下來,她已經克制不住自己的緊張,在顫抖著,「敬先生怎麼會是你……這是哪裡?」

房間大得嚇人,卻只有一張床,和這個男人共處一室,連空氣都是凝結的,她只想馬上離開這裡。

敬志遠沒有溫度低回答:「我家。」

「為什麼我會在你家!」她的心再一次慌亂起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怎麼?這麼快就忘記剛才發生了什麼事?至少昏倒前的記憶總該有吧。」

冷酷的聲音卻讓她的心都在顫抖,她不想聽,不想再去回憶那個片段。

可是又有什麼辦法,天亮後,她依然是彭和奇的未婚妻,逃不掉的,哪怕是全世界都在嘲笑,自己未來的丈夫是喜歡男人的,她也無法抗拒這樣的安排,她本就沒有家,彭家收養了她,她必須報恩的。

她想摀住自己的耳朵,卻發現如果一抬起胳膊,身上的床單就會掉落。

燈突然亮了,敬志遠按下開關,就看見她一臉淚痕,神色哀傷,似乎隨時都會昏倒的樣子。

突然受到亮光的刺激,她瞇了瞇眼睛,卻沒有開口說話。

捻滅手中的煙頭,他走到劉紫蘇的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難得好心地告訴她:「既然記得昏倒前的事,那麼你一定很想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麼?嗯?」

「不!」

害怕地搖著頭,想要後退,卻被一隻手扣住了腰,隔著單薄的床單,她感覺到他手指的冰涼,瞬間涼進了她的心裡。

比起後來發生的事,她其實更畏懼眼前的男人,哪怕他們根本不熟,也沒交談幾句,她就是知道這個男人有本事讓她恐懼,說出來的話會讓她萬劫不復。

她不想知道,不想!

她繼續搖著頭,敬志遠另一隻手卻已經捏住了她的下巴,慢慢靠近她,整張臉都貼近了她,鼻子都碰到了一起。

「可是我想說。」
作者: pigbaby0426    時間: 2012-10-13 10:25 AM

第三章

殘酷的聲音說出殘酷的事實,就是殘酷的命運。

「彭和奇一直想和同遠集團合作,所以總是想盡了辦法巴結我。」

劉紫蘇抓著床單,咬緊了牙關,她根本無法不聽他說下去。

想到當時混亂的場面,敬志遠的笑容冷了下來,當他看見劉紫蘇被撞昏,他的心似乎也被什麼撞了一下,不是疼,而是爆炸開來。

他沒有走上前,只是冷冷地旁觀著一切,不知道彭和奇是急中生智,還是真的看出了他的喜好,居然在第一時間和他談了條件。

彭和奇在角落裡,一臉哀求,「只要兩家集團合作讓彭氏度過難關,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大家都是明白人,彭氏集團的股票正小幅度下跌,如果這次訂婚宴被曝光,那麼即將面臨跌停板。

「任何代價?」沒有興趣地反問,敬志遠的目光掃過被安置在沙發上昏迷的小女人,額頭被撞破,流了血。

他的心一直在縮緊,真是令人厭惡的感覺!

「包括我的未婚妻,只要敬總裁肯幫我……」

「呵。」短促的冷笑,「我從不奪人所好,既然是你的未婚妻……」

他陰冷的聲音加重了「未婚妻」三個字,話沒說完,彭和奇恍然大悟地搶白道:「不不,敬總裁剛才您也聽見了,我是喜歡男人的……紫蘇跟著我也只是為了報恩,我一直把她當妹妹看。」

識時務者為俊傑,彭和奇還算個上道的商人,敬志遠終於笑了……

從短暫的記憶中回過神來,眼前的女人已經絕望地閉上了眼睛,他慢慢摸索著她精緻的下巴,繼續說道:「所以,他把你送給了我。」

猛地一顫,大眼睛倏然睜開,大顆大顆的淚水滑落,「他……把我送給了你?憑什麼?為什麼?他怎麼可以這麼做!我不會同意的!」

根本無法做到淡定,今夜有太多的意外,本就不牢固的世界,在所有真相面前轟然倒塌。

她做不到歇斯底里,卻也試著在發問,問出來後,她又覺得無力,她哪有什麼資格去質問,這些年來,她不是一直被其他人安排命運嗎?

「不同意?」像是聽見了什麼可笑的話,敬志遠鬆開了手。

他們也算認識了多年,雖算不上彼此熟悉,但他對她這些年的經歷調查得清清楚楚。

資料上的劉紫蘇從來不會拒絕朋友和親人的任何要求,她現在敢在他面前說「不同意」?

「好,那麼你就從這裡離開吧,我從不喜歡勉強人。」

剛走到床邊坐下,敬志遠就看到她真的光著腳往外走,他像是想起什麼,好心地提醒道:「你走可以,我不攔著,但你來的時候,是被彭和奇一絲不掛地送進來,我想我們既然沒有任何關係,你身上的床單……是不是能還給我?」

如果不是因為彭和奇是同性戀,他真的想砍去彭和奇的手,讓彭和奇知道,屬於他的東西,任何人都不可以碰!

向外走的腳步頓了一下,劉紫蘇遲疑地扔掉身上的床單,繼續向前走。

他只知道她柔弱易妥協,從來沒想到她居然敢這麼大膽地反抗他!

光著身子走出這個大門嗎?即使被全世界看到了她的身體,她也不肯留下來?

很好,她終於惹怒了他!她是不是忘記了他的手段?

冰涼的手指敲打著床墊,「我不知道你回彭家,他們還會不會接受你,但是我知道,你走出這個大門,明天彭氏集團的股票一定會跌停板,如果走運的話,你的養父母可以宣佈破產,頂多就是流落街頭……不過我想,這些你應該都不會在意吧。」

風輕雲淡地說著,根本無法想像他說的是關乎一家人命運的事。

「你以為彭和奇為什麼要把你送給我?他利用你來巴結我,領了他這個人情,如今彭氏內憂外患,只有我……可以幫他。」

她怎麼可能不在乎!那怕是要讓她嫁給同性戀的哥哥,哪怕是那個沒有感情的哥哥把她送到了陌生男人的床上,她都不可能不去管養父母的死活!

原以為今生的命運已經安排好了,她都已經接受了嫁給不愛的人,誰知道真正的悲哀在這裡等著她。

身邊的人一個個奪走了她的幸福,安排著她的命運,誰都不曾在乎她的感受,就是這樣的妥協都沒人去喜歡她,她真的可憐到令她想笑。

赤裸的後背止不住地顫抖著,她無聲地摀住淚流滿面的臉,哽咽著發問:「為什麼……為什麼一定是我?」

敬志遠悄無聲息地走到她的身後,突然從身後一把抱起她來。

她渾身一僵,就看到那雙幽寒的瞳眸,直直地看進她的眼底,他薄涼的嘴角上掛著沒有溫度的冷笑,「是啊,為什麼……為什麼是你呢?小紫蘇……嗯?」

晴天霹靂,惡夢成真了,居然是他!

那個威脅她的少年……又一次出現在她的生命裡,她終究還是沒有逃掉啊!

對命運妥協了,劉紫蘇已經不再做任何抵抗,她像死魚一樣躺在床上,已經沒什麼可失去的了,既然他想要她的身體,那麼就拿去好了。

不反抗,不拒絕,一動也不動,這才像那個容易妥協的劉紫蘇,被威脅後,哪怕再害怕,也自己慢慢的隱忍著。

他只不過是把她抱上床,她就做出這麼一副「英勇就義」的表情,他覺得好笑極了。

「既然這麼不情願,何必勉強自己呢?我說過,我不喜歡強迫人,尤其是女人!」

威脅了她後,還說不喜歡強迫人!

「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過了這一夜,我們互不相欠,你最好也說到做到,答應彭和奇的事情。」

「我答應過他什麼?」

「你……沒答應他什麼,那他會把我送給你?」

「我想要的自然會得到,我不想要的,白白送來給我,我也不會要。」

他真是無恥!他從小就這般無恥,現在他的無恥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境界,早知道是他,再重遇他的那刻,她就該有多遠就逃多遠。

劉紫蘇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分析著現在的狀況,既然她逃不掉,也不能不幫彭家,她就和他做了這場交易。

「是不是你只要我這一晚,就會幫彭家?只這一晚……」只要一想到要出賣自己的肉體,她渾身都覺得冰涼,她緊張的急喘,等著他的答案。

一雙顫巍巍,傲人挺立的嬌乳在沉重的呼吸中起起伏伏,一對含苞欲放的嬌花蓓蕾,俏聳在一片雪白晶瑩、如脂如玉的香肌雪膚中,晶瑩潤白的乳峰頂端,羞羞答答地嬌傲挺立,惹人愛憐。

敬志遠一把握住了她的柔軟,用力一捏,冷笑著,「居然和我談條件?」

她真不是個談判的好手,一看就知道她不常和別人提要求,手中沒有籌碼就敢和他談條件,居然得寸進尺地想贏他,真是異想天開。

「你以為自己是什麼?有什麼資格和我談條件?還是處女嗎?嗯?」

邪惡的手指毫不客氣地插進她的身體裡,乾澀的肉穴讓他的手指艱難地擠了進去,身下的劉紫蘇驚呼著痛,他就摸到了一層薄薄的膜。

像是驗到貨真價實的貨品,他滿意地笑了,「還真的是處女呢。」

強硬地陷入身體裡的手指,劉紫蘇立即不爭氣地哭了出來,再也無法忍受這樣的屈辱,劇烈地反抗起來。

「出去……拿出去……」從來沒有人這麼對過她,這是羞辱,讓她恨不得想再昏倒一次。

「拿出去?不是想用這層膜和我談條件嗎?」手指抵在那層薄膜上頂了頂。

劉紫蘇滿臉淚水地搖著頭,「放開我……不要……」

這樣的恥辱讓她不顧一切地反抗起來,雙手揮舞起來捶打在敬志遠的胸膛上,雙腿不停地在床上亂蹬。

對她的反應,敬志遠也很意外,「呵……沒想到你也有這麼潑辣的一面,現在說不要已經晚了。」

分出一隻手擒住她揮舞的雙手,他半壓著她反抗的身子,「我告訴你,有沒有這層膜都沒資格和我談條件!你的一夜就想讓我放過你,想讓我幫彭家,你覺得這樣公平嗎?嗯?」

他太邪惡了,她害怕他!

她奮力地扭動著腰,想要擺脫他,可是沒有用的,男女之間力氣差距實在太大,即使這麼反抗,他都沒有停下抽送的手指,每頂一下,都那麼痛,那麼痛!

劉紫蘇想把腿併攏,卻被他強硬地分開,刺眼的燈光下,可以清楚地看清她乾澀的花穴,嘖的一聲,「要放鬆,還那麼乾,等一下該怎麼辦?」

雪白的大腿被他壓在身下,最隱私的地方曝露在他的眼前,她想要擺脫他的桎梏,可是卻更像是迎合著他的抽送,被他的手指頂到泛起酥麻的感覺。

「你……你到底……到底想幹什麼!」淚水模糊了雙眼,她痛呼著,嘶吼著……她逃不開他的霸道,掙脫不開他的手指,也無法擺脫他揉捏在乳房上的手掌。

「這麼明顯的事實,還需要問嗎?我當然是想幹你了。」

「混蛋……啊……」

手指抽送的速度突然加快,她的咒罵在呻吟中掐斷了氣焰,雖然是急短的一聲,但足以讓她羞辱到飆淚,憤恨地咬住下嘴唇,自虐地死死地咬住,哪怕紅唇有了血腥味,也不允許自己再發出那樣的聲音!

「真是不乖。」敬志遠舔了舔她的紅唇,血腥味裹上舌尖,居然有種甜甜的味道,像是上了癮,他的吻瘋狂起來。

他霸道地用舌頭用力頂著她緊咬的牙齒,努力想撬開她的牙關,她卻拚死了不從,敬志遠被她的反抗逗笑了,摸在她高聳的乳房上的手掌用力一捏。

她緊閉的牙關終於鬆了一個口,他的舌尖順利滑動進去,繞著舌尖在她的嘴中迅速舔了舔,沒等她反應過來,就迅速退出。

「省點力氣吧,你的反抗對我來說沒有用的。」

「到底……到底要怎麼樣……」劉紫蘇哭得更兇了,她真的不想再受這樣的欺辱,可是又無能為力,反抗沒用,她還能怎麼做?

像小時候一樣,她的手抓在他的胳膊上,想要求饒,含糊不清地哭喊:「要怎麼樣,你才肯放過我!」

從小她就畏懼他,他的折磨好可怕。

敬志遠的手指一直在她的花穴中進進出出,慢慢地,她終於濕潤了起來,體下分泌出晶亮的愛液。

一根手指變成兩根、三根……他抽送的節奏變快,也越發起勁,甚至有水聲傳來,聽到那淫靡的聲音,她恨不得昏過去。

似乎有什麼點燃了她熱情的頂點,她的下腹充斥著不知名的氣流,脹得她難受,又無處發洩,渾身開始燥熱,陌生的感覺她不安地扭動著腰肢。

她的所有反應都在敬志遠的意料之中,「瞧瞧,這個東西說明什麼?是從你身體裡流出來的……」

手指忽然抽出,透明的液體從她的體內拉出一道銀絲,黏在她的腿上,看著他手上的液體,她的臉蒼白到不行,不敢相信在那樣的反抗下,她居然會有反應!

無法原諒自己的懦弱和妥協,可是自己身體的反應根本控制不了,更無法原諒的是他對自己的羞辱!

「怎麼?這可是你的愛液,嚐一口,我就告訴你。」

「不要……」

尖叫的尾聲還沒收住,敬志遠捏著她的下巴,真的把手指伸進了她的嘴裡,合著她的舌頭胡亂地攪動。

他……過分,太過分了!

「唔……唔唔……」她的舌頭迅速躲閃,卻還是嚐到他手指上的液體,嘴裡有點腥,又有一點甜,和著唾液一起咽進肚子裡,可是他折磨還在繼續。

他直接騎在她的身上,身上的西裝有些淩亂,卻絲毫不影響他的威嚴。

這麼近的距離,她不得不正視他的樣子,只是一眼,就被他那雙細長卻蘊藏著銳利的黑眸,吸引去全部目光。

他們也算認識了許多年,這還是她第一次真正地打量他。

他的輪廓稜角分明,斜飛的劍眉硬挺,壞笑時會輕抿著削薄的唇,壓在她身上的體魄是那麼修長高大卻不粗獷,宛若黑夜中涉獵的雄鷹,冷傲孤清卻又盛氣逼人,孑然獨立間散發的是傲視天地的強勢。

她的心猛地一跳,似乎被什麼東西撥亂了速度,越來越快了起來。

小時候沒看清他的長相,她就已經會害怕,而現在他化身為魔鬼,掠奪著她的一切,她更加不敢直視他的眼,生怕洩露自己心底的秘密。

「別用那麼無辜的眼神看著我。」從她嘴中抽出手指,在她耳朵旁呼出溫暖的氣息,濕潤的嘴唇用力一吸她的耳垂,感受到她的輕顫,在她的耳邊,壞笑著,「我告訴你……怎麼樣我也不會放過你。」

混蛋!小時候是個小混蛋,現在是個超級大混蛋!

劉紫蘇從小到大只害怕過一個人,以為八歲那年聽了他的話,就可以擺脫不被折磨的命運,可是十四年後,他再一次出現在自己面前。

為什麼?她明明已經做到了不被他家領養,為什麼還要再出現,為什麼還要折磨她,這是為什麼!

內心在嘶吼著,身體在掙紮著,可是啃咬在自己身上的貝齒,卻在她的顫抖中留下深深的印記。

「沒想到,小紫蘇也會有反抗的時候,我以為你會接受這樣的命運……」

他的牙齒咬著她纖細的鎖骨,嘴唇含著她嫣紅的蓓蕾,如同一個貪婪的孩子,又像一個可怕的惡魔,毫不留情地肆虐著、佔有著、享受著,撩撥著她孱弱的身體和腦子裡最脆弱的神經。

「發育的真是不錯呢小紫蘇,這裡……」他的手捏住了她另一隻蓓蕾,毫不溫柔地搓揉著,另一隻手沿著她的背脊慢慢下滑,又來到她的花穴外,「還有這裡,都讓我十分有『性趣』。」

他的話赤裸裸,動作更加肆虐地進行掠奪,花穴外潮濕了一片,手指暢通無阻地進去抽送。

「啊……」劉紫蘇抽泣地呻吟,「不要!」

她的胴體玲瓏浮凸,在他手指的撫摸下,展現出柔美的起伏線條,他的眼眸閃爍邪惡的光芒,「瞧你濕得一塌糊塗了,還說反話……」

乳尖像櫻瓣般粉嫩,他貪婪地用舌尖在蓓蕾上繞著圈圈,啃咬著、揉捻著、挑弄著她的小圓珠,直到它硬了之後,又重重地上下舔擠,重複十幾次之後,他又換到另一邊受到冷落的酥乳。

他的動作令她招架不住,話也好不正經,她快要被折磨瘋了。

他略微粗糙的手指在花穴中快速摩擦,雖然已經沒有之前那般疼痛,但是身體的腫脹難受又一次襲來,卻沒有因為他的撩弄而感到舒服,反而越來越熱,她更受不了此時渾身的燥熱,這對她來說根本就是一種酷刑!

望著她紅通通的臉龐,那雙圓眸漸漸地迷茫,紅唇輕吐芳蘭的氣息,噴在他的臉上,他知道她情動了。

他的食指故意彎曲,直接刺激了包裹在裡頭的花核中心,

「呃……嗯哼……」她輕吟地叫著,想要抗拒的心早在手指的挑弄中破滅,雙手更是不受大腦控制地在胡亂攀著他的肩頭,想要透過這樣的方式消解體內的熱氣。

「是不是很想要啊?」

一陣驚雷過腦,剛才像是被抽離了魂魄,她的雙腿打開,雙臂摟著身上的人,現在她才回過神來自己剛才做了多麼驚人的舉動。

全部都是出於下意識的舉動,可是現在後悔已經來不及了,她震驚後僵硬的身體,更加清晰地感受到他抽送的速度再次加快。

「不……不要……嗚……」

不敢相信那虛弱的聲音是自己的,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他是惡魔嗎?

即使在努力克制,她發現自己已經控制不住身體的反應!

她根本克制不住,不想被這情慾淹沒了,她只能死死地咬住嘴唇不讓自己呻吟出聲,哪怕是咬出血她也不在乎。

可是來不及了,她想要掙紮的身體,在此時起不了任何作用,一種莫名的感覺在他手指的抽送中蔓延進身體裡,花液也像是溢滿般,不斷地向外噴著。

止不住的還有淚水,悔恨的,恥辱的淚水!

敬志遠笑得張狂起來,在到達慾望的頂點時,他卻意外地抽離了手指,高潮的餘溫還沒有消退,他已經從她的身上離開,站在床邊,看著她迅速爬到床上的另一邊,就好似他是病毒,離得遠遠的。

「很喜歡這種感覺是不是?」

此時的劉紫蘇,腦子裡一片茫然,她怎麼可能會喜歡這種感覺,這是恥辱的感覺!

淚水還沒乾,她又開始咬住下嘴唇,敬志遠知道那是她氣惱時的小動作。

從口袋裡掏出手帕,仔細地擦掉手上濕滑的液體,他的聲音淡淡地:「我只是讓你知道,你再怎麼反抗也是沒用的,你是彭和奇和我做交易的籌碼,所以你最好想明白自己現在的處境,下一次再像今天這樣,受傷的只會是你。」

劉紫蘇渾身一震,他的聲音波瀾無奇,卻句句如寒冰刺骨,讓她看清了現實。

「只要你忍心彭家破產,你可以選擇離開。」

她把頭埋進胳膊裡,卻被他忽然捏著下巴抬起頭,四目相對,冷冷地勾起嘴角,「但若是選擇了妥協,就不要做出傷害自己的事,記住,你現在的一切都是我的,直到我玩膩為止。」

說完,敬志遠大步離開,在打開房門的時候,他聽見身後默默流淚的劉紫蘇喃喃低語,還是那句話:「為什麼是我?」
作者: pigbaby0426    時間: 2012-10-13 10:26 AM

第四章

他走了,再也沒回來,第二天就有個年過半百的女管家走進房間,就此開始照顧劉紫蘇的生活起居。

自從那日後,她就像被圈禁起來,只待在別墅裡。

吃的、穿的、用的都有人準備好,管家偶爾也會詢問她的意見,她什麼也沒說,可是看得出來所有的準備都是按照她的喜好安排的。

可悲的命運被所有人隨意地玩弄在鼓掌間,他不讓她被收養,她就被威脅地不敢反抗;養父母說讓她嫁給自己同性戀的哥哥,她也認命地接受了;現在她又淪落到是拯救彭氏集團的籌碼,說送人就送人了。

她到底算什麼!沒有人在乎她的想法和感受,沒有人心疼她的處境,她活著就是一種可笑的存在,沒有資格說不,沒有能力反抗,就連自己的命運都無法作主。

從來不知道自己這麼有利用價值,把她送到那人的床上就可以保住了彭氏集團,讓養父母和那個同性戀的哥哥不會流落街頭。

養育之恩大於天,就算他們讓她去死,只要他們活著開心,她都會聽話地乖乖去辦吧,更何況只是被送了人而已。

可是為什麼那個人會是他!他不是在八歲的時候就說過討厭她的嗎?為什麼還要接受這樣的條件,以她來換取彭家的前途?

他到底是存了什麼心思?還是說他對她的厭惡根本沒有消退,想藉著這個理由在這次重遇中加倍地折磨她?

繞了一圈她還是沒逃出他的折磨,這次她是真的知道他所說不假,折磨的感覺,真是生不如死。

坐在窗前看著屋外,不想再去想那一夜,可是她知道自己根本忘不掉的,他就是有一種可怕的魔力,在八歲那年用威脅讓她記住了他,再也沒能忘記過。

她以為不想起就會慢慢淡忘,過得開心自在就不會害怕那樣的威脅,但是她錯得離譜,她何止沒有忘記,而是牢牢地記住了他的氣息,以至於他再次出現就感受到他身上散發出的壓迫感。

他還是變了,變得更加殘忍,又一次以更殘忍的手段讓她妥協,還能怎麼辦呢?就算她反抗,她知道他也會用另一種手段,做到他想達到的目的。

他能把她一個人放在這裡,就料定她不會離開,確實,她不會不管彭家,一旦離開這裡,彭家一定會被他毀了,她相信的,他說得出,就會做得到。

即使他現在不在這間房子裡,窗戶敞開,她還是能感覺到他的氣息,想到他就會喘息不過來。

無法消除他的印記,哪怕她洗了許多次澡,皮膚都擦紅了,她還是覺得自己的身上有他的味道。

臥室的房門被推開,有人走了進來。

「劉小姐,您已經一天沒吃飯了,多少吃點吧。」

管家姓李,人不僅細心還很懂得分寸,不該說的話從來不多言。

劉紫蘇連頭也沒回,她已經在別墅裡待了快一個月,沒有走出別墅一步,不是在房間發呆,就是蒙頭大睡。

別墅有許多房間,她只在自己的房間待著,沒有電視,也沒有通訊設備,她不知道外面的世界發生了什麼,更沒有人聯繫她,像是被所有人遺忘在角落裡,自生自滅。

「我不餓。」

哪怕別墅裡還有個管家,她們也很少交談。

李管家見劉紫蘇沒有吃飯的意思,不動聲色地端起托盤走到她身邊,想了想還是說了句話:「劉小姐,夜裡風大,多穿件衣服也好,您早點休息。」

劉紫蘇像是沒有聽到,或者根本不在意她的關心,只是垂下眼簾繼續在她的世界裡沉思。

李管家搖了搖頭,默默走出房間。

「她今天怎麼樣?」

電話裡傳來慵懶的聲音,問得似乎漫不經心,可是李管家卻不敢有絲毫鬆懈,如過去的每一天一樣,事無鉅細地匯報。

「劉小姐今天一天都待在房間裡,沒有走出房門一步,也沒有吃飯……」

電話那頭的呼吸微微停頓,聲音忽然變得冷酷起來:「既然她不想吃就隨她去,她想做什麼就做什麼,除了她想離開,你都隨她去。」

李管家接了他的話,「好的,敬先生……」

她的話有些遲疑,敬志遠微微揚起聲調:「還有什麼事?」

「劉小姐最近晚上總是作惡夢,半夜哭喊著醒來,所以白天裡她的精神看起來不太好,每天都坐在窗前,一待就是一天……」

敬志遠坐在桌前靜靜地聽著管家的匯報,手指無意識地敲打著大腿,在聽到那個女人總會作惡夢哭著醒來,他的手指停了下來。

李管家看不到電話那頭老闆的表情,她只是如實地說出賣情,見老闆不說話,她也沉默了下來。

「好,我知道了,這些日子多注意一下她的行為。」

掛了電話,黑暗的書房裡又陷入死一般的沉寂,敬志遠把電話隨意地扔在一旁,回想著剛才管家的匯報。

還是如小時候一樣愛哭,明明知道哭泣是改變不了什麼的,她還是改不了這個惡習,她總是悲天憫人,小時候為了一隻流浪貓,現在為了彭家連出賣自己都肯忍受!

到底要說她什麼好,是應該表揚她的捨身取義?還是嘲諷她的不自量力?

在徵信社調查中,所有照片中沒有一張她哭泣的樣子,可是她卻總在他面前哭得稀里嘩啦,哭得他心煩意亂。

他真的很討厭她哭,厭惡到每看見一次,就想狠狠地抽打她的屁股!

這些日子,他也反覆地問自己,為什麼是她?明明是厭惡她的不是嗎?連想到她就會煩躁,可是又忍不住去想念她,想念的情愫在他的心裡膨脹,甚至一想到她,就會有心律不穩的感覺。

到底是從什麼時候,他對她的心有了這樣的轉變,悄無聲息地讓他沒有發現任何跡象。

他以為自己厭惡到根本不願記得她,可是這些年他總會在最艱難的時候想起她那張哭泣的臉,然後告訴自己,對任何人都不可以妥協,妥協的下場就是被人支配命運。

就在重遇的那刻,他心底似乎有顆不知名的種子在心裡破土而出,經過多年沉澱的情愫在那瞬間爆發出來。

他以為會如小時候一樣還是厭惡她的,結果他發現自己錯得離譜,來不及阻止情愫恣意生長,以至於他現在滿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他要得到她。

無法立即接受自己的轉變,可是它就是發生了,那樣的一發不可收拾,淹沒了他所有的理智。

他不想再讓她哭泣,想要珍藏起她的笑容,可是要怎麼樣才能讓她發自內心地笑出來,不是像照片上那樣帶著一副假面具,她是笑著的,他卻感受不到她的開心。

她現在最想的應該是……離開他,回到彭家?

哈!如果她是想離開,那麼真是抱歉了,他辦不到,哪怕是讓她天天以淚洗面,他也做不到讓她離開自己的身邊!

對她,他絕不會妥協。

別墅在山腳下,劉紫蘇每天都會在三樓的房間裡看著窗外的景色。

最開始她的心不平靜,覺得一切都不順眼,鳥兒嘰嘰喳喳的叫個不停,很難聽;夜裡山間的樹林像是一個個張牙舞爪的怪物,這會讓她想起敬志遠那張臉。

她真的很想把他也種在山上,再也別下山來禍害人!

這種感覺很不好,討厭他就會想起那個人,她的心裡腦子裡全是那個討厭的傢伙,反反覆覆,日積月累,發現自己的心裡根本裝不下任何人和事,只想著討厭他,討厭他……

為什麼是討厭他,而不是恨呢?這個問題,她問了自己無數遍,終於在一個月的思索中得到了答案。

恨是帶有感情色彩的,若是恨一個人,必定是對他有了感情,會糾結,會瘋狂,會想著報復,而討厭呢,只是一種厭棄,鄙夷。

對彭家,她無法做到恨,是因為他們對自己有恩;對敬志遠,她無法做到恨,是因為他不值得。

她討厭他惡劣的行為,他的威脅讓她屈服,讓她鄙夷,然而只是討厭他嗎?討厭到和自己過不去,看什麼都不順眼,茶不思飯不想,好像得了相思病似的,可是那種討厭的感覺根本無法消退啊。

就這樣討厭了一天又一天,那個討厭的人還會跑進自己的夢裡來,他的聲音在夢裡清晰無比,他在夢裡如那天一樣折磨自己,撫摸她,挑逗她,她渾身燥熱……然後大汗淋淋地醒來。

從來沒有體會的高潮痙攣,讓她痛恨自己的懦弱,卻無法無法忘記那一夜的感覺,慢慢地,她也就習慣了那種討厭,每天不想起他,她反而覺得不舒服,後來就覺得討厭一個人不能和自己過不去。

可惡的敬志遠是該討厭,她卻不能糟蹋自己的身體。

在這沉靜如水的日子裡,漸漸地她就想明白了,既然已經改變不了既定的事實,反抗是根本是沒有用的,她就只能接受。

後來,她在李管家欣慰的目光中開始吃飯,晚上碎碎念了幾遍討厭人的名字,居然也能一覺到天亮,當然,她還是會夢見他。

雖然她還是會時常發呆,但是眼前的景象也變得不同起來,鳥兒是自由的,樹林是獨立的,它們都按照自己命運的軌跡成長,只有她的命運被隨意玩弄。

她好似被所有人都忘了,就連敬志遠也從來沒有再回來過,當然她根本不會去問李管家他的情況,李管家也從來不說敬志遠的事情。

現在就像坐牢一樣,如果這樣就可以幫助彭家,也總好過被那個人玩弄。

浴室中,劉紫蘇站在鏡子前看著赤裸的自己,已經過了這麼久,她身上還能看見被他吸吮出來的淡淡印記,一個又一個,無不在彰顯著他對她的惡劣行徑,讓她怎麼可能不去討厭他!

洗不掉的討厭,洗不掉的印記,也洗不掉那日他的愛撫,她的高潮……手指沿著自己的脖子向下撫摸,來到胸前的蓓蕾,和他撫摸的感覺不一樣,不是酥麻如電流一般,現在是那麼平淡無奇,她不自覺地捏了捏,還是沒有那一日的感覺。

她從來沒有那樣被一個男人摸過,甚至想像不出以後她遇上別人,還會不會有那樣刺激的感覺,可是,她還有以後嗎?她的人生已經被賣了……

任由蓮蓬頭的水沖刷著自己的身體,閉著眼擦了一把臉,鼓勵自己一定要堅強,八歲那年父母雙亡她都熬過來了,還有什麼更黑暗的日子嗎?

敬志遠說的每句威脅的話都深深震撼著她,如果不妥協,受傷的只會是她。

這一個月她也想明白了,她怕他,討厭他,既然無法反抗,那麼就順從他,她的日子也許會好過一些。

有水流進眼睛裡,想要抓過毛巾擦一擦,一轉身,眼前赫然站著個黑衣的男人。

他怎麼回來了!嚇得倒退一步,完全沒想到他會突然出現,全身赤裸的劉紫蘇張大了嘴,雙眼迷濛著。

敬志遠一個跨步,扣著她的後腦勺,堵住了她的紅唇,他的吻來勢洶洶,吻得她天昏地暗,整個後背都被撞在了牆壁上。

舌尖早就快速地閃進了她的紅唇中,唾液和水統統攪和在一起,他用力地吸吮,吸吮……麻到她連聲音都發不出來。

他啜飲著她口中的香津,舌的前端輕輕滑過她的貝齒,接著舔拭、轉圈,恣意勾弄著她嘴中的柔滑,再翻攪著她的檀口。

這個男人瘋了,她快要缺氧了,用力捶打著他,卻絲毫不起任何作用。

他的一隻手掌箝緊著她的雙手,抬高到她的頭頂,像是要把她的靈魂用嘴吸進自己的身體裡,不顧她的抗拒,在蓮蓬頭下瘋狂地癡纏著她的唇舌,他的吻充滿了佔有慾,毫不掩飾他的侵略,這樣的吻,讓她毫無招架之力。

她已經盡可能地閃躲他靈活的舌,卻發現她已經無路可逃,隨著他的吻,她的呼吸變得急促,嘴角都快要被磨破了,皺著眉從喉嚨裡發出一絲絲抗議的輕吟。

「唔……」

身體在他的禁錮中軟了,癱了,夢裡的愛撫再一次重現在現實中,她又體會到那種異樣的感覺。

她到底是怎麼了?這僅僅只是一個吻,就讓她有些上了癮,這個男人太危險了,她建設好的所有防備和厭棄,就被他的一個吻輕而易舉地攻破了。

她在心裡告誡自己,她是討厭他的,不可能貪戀他的吻!

「妳在走神。」在她的嘴上狠狠地咬了一口以示懲罰。

他真的是不懂得憐香惜玉!微微吃痛,劉紫蘇被吻得亂了分寸,迷濛的雙眼露出哀怨的神情。

看到她嬌嗔的樣子,他的下腹又是一緊。

他確實沒控制住自己的慾望,思念有多深,慾望就有多重。

一回來就直接走進她的房間,發現她在浴室裡,一想到她赤裸的樣子,就沒克制住身體的衝動,直接打開門走了進來,沒想到看到她的時候,她居然在撫摸著自己的身體!

不知道她在想什麼,閉著雙眼,一副陷入沉思的樣子,是在想念他的愛撫嗎?

那麼就成全她,也成全自己的快要爆炸的慾望。

一個月的分離,他早已被思念折磨成魔鬼,不相見是種折磨,再相見則爆發了更大的瘋狂。

愛極了她的味道,他一再的細細品嚐著她的舌、她的唇,怎麼親吻都覺得不夠,直到發現她的走神,他略為不滿地放開她。

看著她被吮得又紅又腫的唇,就像一顆鮮艷欲滴的石榴,既甜美又可口,他就移開不眼睛了。

她的雙手依然被他擒著,後背抵在牆壁上,赤裸的身體在他的眼前延展出柔美的曲線,沒有任何遮蔽的飽滿胸脯在他的眼前,真是美得誘人。

「剛才在想我?嗯?」

等不到她的回答,他忍不住體內火焰的燃燒,張口就含住堅挺的乳房。

「唔。」倒抽一口氣,她覺得渾身上下有一道電流通過。

她想否認,可是發現自己根本辦不到,他就像小孩一樣吸吮著她的蓓蕾,讓她止不住地顫抖。

他的唇辦磨蹭著她胸前柔軟的乳房,微微張開嘴合住最頂端的小蓓蕾,用牙齒啃咬著,以舌尖勾纏著,她幾乎癱軟成爛泥,貼著牆壁就要滑落在地上。

好笑地扶住她的肩膀,他不依不撓地問她:「你還沒回答我呢?是不是在想我?想我的吻,想我的撫摸,想我要你?嗯?」

慵懶的語調充滿了邪魅的氣息,她知道他是故意在羞辱自己,他一定是看到她剛才的動作,都怪自己剛才想事情太入迷,沒有注意到他走進來,她悔恨地咬著腫脹的紅唇。

「怎麼還沒想明白?還是要反抗我嗎?」他笑得更加邪惡,「今晚我就讓你知道,你逃不掉的。」

新一輪的侵略更加放肆起來,放開對她的桎梏,他含住她一邊的蓓蕾,也不忘撫慰另一邊,兩隻手一起覆蓋上她的乳房,用力的搓揉按壓,形成奇怪的形狀。

將她的紅櫻舔弄得發亮而凸挺,讓原本粉嫩的花蕾沾染了他的津液,再用牙齒輕輕舔弄,使得她無法再做任何思考,只能享受他的侵略,他就是要用慾望來征服她。

努力想要保持鎮靜,卻禁不起他這樣的挑逗,比之前更加瘋狂的感覺從她的乳尖傳來,彷彿無數細微的電流竄過她的身子,還有微微的騷癢感侵佔著她的身體。

明知道這樣不可以,是不對的,可是身體已經不再受大腦的支配,她無力地喘息,發現自己的體溫越升越高,心也要沉淪了。

她想要搖頭拒絕,屢試都敗下陣來,抗拒的小手竟然攀上他的肩頭,感受著他的舌頭不斷戲挑著她的蓓蕾。

原本白晰的皮膚被烘出了粉嫩的顏色,她粗重的喘息根本逃不過他的耳朵,他的唇離開她的乳尖,低頭望著她一雙迷離的美眸。

「別急,這才剛剛開始……」

不知道他接下來還會有什麼花樣,他的嘴只是稍稍離開胸前,她就覺得不安起來,不滿地扭動著身體,腹中好似被人放了一把熊熊烈火,不斷地燃燒著,隨著他舌尖的挑弄,雙腿情不自禁夾緊,卻止不住腿心之間,那逐漸彙集而成的暖流。

愛液從大腿之間流下,那股騷癢感讓她一雙細腿不安的摩擦著,試圖緩解那空虛之感。

她的反應全部落入他的眼中,好笑地分開她的腿,在她耳邊輕吻,「寶貝兒,愛撫是這樣的。」

一把抱起她放在洗手臺上,不顧她的反抗,分別抓起她的雙手,一手覆蓋在胸前用力地搓揉起來,一手來到腿間,她夾緊的大腿被他的大手分開來。

「自己摸摸看……」

「別……別這樣……」她小手抵在他寬大的肩膀上,想要搖頭抗拒,卻徹底的敗在他的雙手之下。

糾纏的食指合併在一起,一齊觸及到她敏感的細縫,她想要後退,卻被他的拇指用力一按,立即輕喊出舒服的聲音。

抗拒不了這樣的碰觸,那種感覺根本無法用語言來形容,又酥又麻,好像有無數蟲子在啃咬著她,順著血液鑽進了她的心裡、她的骨髓裡,搔弄著她的身體,她抓不牢又摸不到那微癢的痛苦,想要緩解卻無能為力。

牽著她的手指壓上那敏感的紅豆,慢慢又輕輕地按摩轉動起來,「怎麼樣?是不是很舒服呢?嗯?」

他根本是在折磨她嘛!委屈的感覺湧上心頭,眼淚含在眼眶裡,還是沒忍住地滑落臉龐。

他真的很討厭!為什麼要這麼折磨她,她明明不想被這異樣的感覺牽引,卻又沒用地拒絕不了他的挑弄,她在沉淪,甚至想要更多更多……

她到底是怎麼了?不該這樣的,也不可以這樣的,她是那麼的討厭他,為什麼卻拒絕不了?

看著她哭泣的臉龐,他的臉倏然寒了,他又弄哭了她。

「我的服務令你很不滿意是嗎?」不滿意到直接哭給他看!

看著她哭,他就會莫名暴躁,一直沒停止的動作沒把握住力道,沾滿愛液的中指,輕易的滑入她的體內。

「唔……」眼淚又流下兩行,她輕咬著唇,不想發出那種令她羞恥的呻吟,她的身體越是掙扎,反而更是與他的長指摩擦。

帶著他的一絲怒意,他快速地抽插起來,她薄弱的抵抗意念,很快就被他的長指征服了,她的幽穴真的又窄又小,若不是靠著愛液的潤滑,恐怕她的青澀會令長指難以在裡頭滑動,不知道等一下他的硬物插進去,又會是怎樣的感覺。

想到那樣窒息的包裹,他的慾望更加膨脹,不滿她的哭泣,他就是要征服她,佔有她!

他的長指揉捏她肉縫中敏感的小豆,而插在她體內裡頭的長指也勤快的抽插,嬌嫩的小穴泌出越來越多花液,連他的大手也覺得又濕又熱。

揚起優美的脖頸,她的淚水好像被體內滾燙的熱氣蒸發乾了,不再哽咽地流淚,甚至緊咬的紅唇也鬆了口,喉嚨裡發出小小的聲音,像是滿足的喟歎。

她熱得開始嬌喘,嬌軀有些顫慄,慢慢地小蠻腰也迎合著他的手指開始律動。

「呵,寶貝兒,我終於讓你滿意了?嗯?」見她熱情的回應著他的動作,敬志遠終於笑了,掐了一把她的翹臀,「舒服就叫出來。」

「啊……」她輕喊著,發現自己已跌落不知名的愛慾情海當中,她對自己的慾望妥協了,身體早就出賣了她的心,只能跟隨他的行為而動作,大腦沒辦法阻止正在發生的事。

聽著她頻頻傳來的低吟,帶著無限的春意,挑逗著他的慾望,邪惡地低笑一聲,「看樣子,妳準備好了。」

他單手解開褲於,碩大的長物終於被放出來,他想要她……

慾望已經折磨了他許久,他早就已經等不及了,以為她做好了準備,用手分開她的雙腿。

「啊……不要……」

他緊貼著她,脹到極點的硬物已經抵在穴口外蓄勢待發,想要在她濕潤的小穴緩解他的脹痛。

「居然敢說不要?」陰森的語氣。

難道連上床這事還需要他來威脅?她明明不是很享受在其中嗎?如果他在慾望中爆炸,他一定要讓她好看!

敬志遠黑潭水般的冷眸中風起雲湧,沒人敢違抗他。

她清楚地感受到他的怒氣,小臉已經漲得通紅,她早就沒有選擇的餘地,身體妥協了,慾望妥協了,對他也妥協了。

口乾舌燥地舔著自己的雙唇,劉紫蘇遲疑地把臉埋在他的懷裡,發出微弱的聲音:「不要在這裡……」她不想讓自己的第一次在這個地方。

她在撒嬌嗎?可是沒有用的,居然敢在這個時候說不要,知不知道他差點被自己的慾望折磨瘋!

「就在這裡。」他不會妥協,就是要讓她深深地記住這一日,這一刻,這個地點,這個姿勢,牢牢地給他記住。

把她抱下地,翻了個身,分開她的雙腿,扶住快要爆炸的硬物,用力一刺,直接貫穿她的身體。

「啊,好痛!」雙手扶在洗手臺上,整個身子被撞得差點跪在地上,痛得她驚呼連連,貪念的懲罰,慾望的懲罰,不想居然會這麼痛!

眼淚又撲簌簌地掉下來,「不……不要了,出去……」她不要了,這是對她的懲罰,錐心刺骨。

虛弱的痛吟根本阻止不了蓄勢待發的慾望,腫脹的硬物被窄小的肉穴緊緊的包裹著,每每移動他也是痛的,可是那痛中卻夾雜著更多的快感,窒息的快感!

「忍耐一下,嗯……」

他拉長了尾音,被她的痛呼打斷,「敬志遠……敬志遠……」

求饒的話說不出口,她只能咬著牙,死死地扣住洗手臺上的瓷磚,扭動著臀部想要擺脫他的撞擊,可是這樣反而更加刺激了敬志遠的所有感官。

她在身下喊著他的名字,他心都酥了,擺動腰肢,硬物在花穴內不斷推擠,在她扭動翹臀的配合下,刺穿得更深,簡直就是最極致的配合。

雙手繞到她的胸前,大手盈握住白晰豐滿的雙乳,肆意地揉捏搓弄,企圖轉移她的注意力,「你真的好緊。」

隨著他的撩弄,體內硬物的反覆抽送,疼痛中終於多了一種難以忽略的酥麻感。

「嗯啊……啊……」她的雙眼逐漸迷濛,臉上痛苦的表情慢慢淡去,紅潤唇中也哼出讓人心神蕩漾的嬌嚀。

聽著她的呻吟,他更加肆無忌憚地在她體內快速抽送起來,兩人的大腿之間被肆意流淌的愛液染濕了一片,順著她的大腿,一路蜿蜒滴落在瓷磚上。

「啊啊……你……」

「寶貝兒,叫我的名字。」

「敬志遠,太……太快了!」那緊窒的花穴像是小巧的嘴唇吸吮著他的硬物,令他差點無法自持。

她微微的張著嘴,他下身的巨大讓她產生了從來沒有過的快感,「啊……啊……」

他趴在她的後背上,一手摟起她的脖子,她被迫抬起頭,眼睛正對上鏡子裡敬志遠深邃的眼眸。

「寶貝兒,瞧,你多美……」

他的舌尖舔著她的耳垂,兩個人重迭的身影出現在鏡子裡,淫靡的水聲,孟浪的呻吟,她的臉頰如同三月桃花一般。

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真的是她?

赤裸的身體重迭在一起做最原始的交合,她迷濛的雙眼裡滿滿的享受,從來沒見過她可以這麼瘋狂,這麼嫵媚。

「又在走神,嗯!」又是一記重重的撞擊,硬物抽插在花穴中又酥又麻,整個腰都酸了,這種被填滿的感覺是她從沒有享受過的,覺得骨頭都快被他撞散了。

他握著她的腰,一次又一次抽插在她最敏感的花心,她開始覺得天旋地轉,彷彿快要淹沒在這情海之中。

終於,她無法再承受他的撩弄,全身開始抽搐,聲音也高尖許多:「啊……」暖暖的愛液從嫣紅腫脹的花穴間噴灑而出,她達到高潮了。

沉浸在肉穴的痙攣中,所有的力氣都被抽乾,直接虛弱地趴在洗手臺上,沒有任何力氣再去迎合他的抽送。

見她達到高潮,他卻還未滿足,身上的溫度依然火熱,「想拋下我一個人快樂?寶貝兒,我可沒吃飽呢。」

還來?她都快癱了!

「可不可以……」

「嗯?」慵懶的長吟。

委屈地憋著嘴,「休息一下。」

「好,你休息,我來就好。」

他使壞地讓碩大硬物在她體內旋轉震動,讓她感受著不同的感覺,接著又故意抽出,在她的穴口外畫著圈圈,逗得花液不斷冒出。

他再一次深深進入她的花穴中,猛烈的攻擊讓她不自覺抬高了翹臀,豐滿的乳房被撞得劇烈地顫動,高潮還未過去,又一波快感再次襲來,她幾乎要被這種感覺刺激到掉下淚來,口中不住嬌呼:「我……我快不行了。」

「好吧,寶貝兒,我來了。」

腦門衝上一股快意,低吼一聲,又挺腰猛撞幾下,膨脹到極點的前端直撞到她的最深處,圓端小孔激射出滾熱的白液,灌滿了她的花壺之內。
作者: pigbaby0426    時間: 2012-10-13 10:27 AM

第五章

當劉紫蘇再次醒來,只覺渾身上下都快要散架了似的,腦袋裡好像有一團襁糊,昏沉沉的。

也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候了,她口乾舌燥想要喝水,掙扎了半天想起身,卻連睜開眼的力氣都沒了,微微張開嘴,聲音微弱又嘶啞,努力了半天,也只喊出了一個字。

「水……」

身邊好像沒有人,她這才想起現在是在敬志遠的家裡,所有的記憶一齊衝上腦海,雖然有些模糊,但她還是記起敬志遠抱著她從浴室裡轉戰到臥室,他一次又一次地要著她,無論她怎麼哀求,他就是不肯放過她,後來……她就暈過去了。

好想哭,卻又覺得有什麼可哭的呢?她沒有反抗他的侵佔,甚至在情慾的高潮中很享受,做都做過了,難道到了現在還要假惺惺地哭?那實在假得可笑。

對於自己的妥協,她很是無能為力,哀莫大於心死,她的眼淚已經流乾了,認命了。

不同於慾火的熾烈,她的身上滾燙燙的,在灼燒著她的意識,喉嚨裡似乎要冒出煙來,她到底怎麼了?

劉紫蘇閉著眼,努力地和消沉的意識做鬥爭,恍惚中聽到有輕微的腳步聲,床頭有人坐了下來,是李管家嗎?

她張了張嘴,就被人扶著起來,嘴裡被塞進一片苦澀的東西,緊接著又被餵進清涼的液體。

那人的動作很溫柔,一邊餵著她,一邊又輕輕拍打她的背,好似怕她喝得太快被嗆到。

大口大口的喝水,終於緩解了口渴,連聲音也清透幾分,劉紫蘇虛弱地說道:「謝謝你,李管家。」

見旁邊的人沒說話,她立即睜開眼,就看到摟著自己的男人,嚇了一個激靈,出了一身的汗。

「怎麼?看見我很驚訝?」敬志遠的聲音冷冷的,對她的反應很是不滿意。

「我以為……」劉紫蘇的聲音又虛弱下來,在他面前,她就是氣短,緊張得很。

「以為什麼?」

她不由氣惱自己,怎麼連來的人是誰都沒分清楚,他那麼強大的威懾力,她一直都能在第一時間敏銳的發現,這次怎麼沒察覺出來是他,難道是因為他剛才的動作太溫柔了,所以她才迷糊了?

她低下頭不回答,發現在自己還在他的懷裡,想要掙扎出來。

她的反抗對他來說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敬志遠強硬地摟著她,讓她滾燙的身體緊貼著自己,用命令的語氣說道:「生病了就不要亂動。」

原來她生病了?怪不得渾身都沒力氣,連說話都是嘶啞的。

「你……剛才給我吃的是藥?」怪不得苦苦的。

「是退燒藥,你都昏迷兩天了,燒還沒有退呢,不過是和你做了一晚上,你就發起高燒來,是故意的嗎?」

「我……我不知道……」

誰喜歡生病啊?生病這種事怎麼做到故意的?

她始終低著頭,在他懷裡她就是感覺到不安和害怕,哪怕是和他上了床,她也不能接受自己和他有過分親密的行為,他對她來說只不過是認識多年,見過幾面的陌生人而已。

她無法忘記他的威脅,他卑劣的行為,她討厭他,害怕他,即使她享受他帶給她的高潮,但是在她心中,他已經被貼上了所有惡劣的標籤。

劉紫蘇是個容易妥協的女人,卻不善於把自己的情緒掩藏好,她的緊張、怯懦,還有抗拒,敬志遠統統看在眼裡,讓她短時間內接受他確實是件難事,就連他也沒有馬上接受她佔據自己的心的事實。

他也是用了整整一個月的時間,才想明白他對她的情感,最終熬不住那份情愫的煎熬,以最快地速度處理好公務來到她身邊。

他能感覺到她的害怕,她甚至從來不敢直視他的眼睛,然而無論他是否能改變她的想法,從今以後她都必須接受他的一切。

「總是低著頭做什麼?抬起頭看著我。」

劉紫蘇沒有照做,也不明白為什麼要看著他。

「生病了還這麼不聽話。」

敬志遠捏著她的下巴稍稍用力,劉紫蘇嚶嚀一聲,強迫地和眼前的男人對視,她的眼睛裡露出惶恐,只見他的薄唇勾起一角,笑意冷酷十足,「你是我的女人,這個已經是不能改變的事實了。」

她的下巴被捏住,既不能躲閃也無法反抗,只能死死地咬著紅唇看著他。

「所以,從今以後,你必須習慣我的親近,我的愛撫,我的一切。」

必須習慣他的一切?他真是個霸道的男人!

「你可以反抗,但是最終的結果都是習慣,你是想與我和平共處慢慢熟悉彼此呢?還是被我威脅,讓我用強硬的手段逼你習慣呢?」

這已經是在威脅她了,可以說不嗎?有其他的選擇嗎?

沒有,她只能屈從,她不想哭的,可是眼前的一切,和之前被他折磨的日夜,她就覺得屈辱。

「不許哭!」敬志遠暴躁地吼了出來,她到底知不知道,他是有多討厭她哭!

「我不喜歡你哭!」他的女人只能笑,不許哭!

劉紫蘇想忍住的,可是眼淚這東西,怎麼可能說不哭就不哭,她被威脅了,反而哭得更甚。

被迫上床,被迫看著他,習慣他,甚至連哭都不準,這個霸道的男人,她就要哭給他看!

劉紫蘇的哭是沒有聲音的,只是滿眼淚水,無聲地流下臉龐,可是即便是這樣,敬志遠還是覺得心煩意亂。

這個該死的女人,真是懂得用哭來攪亂他的心,敬志遠一把抱起她跨坐在自己的大腿上,用手強硬地抹去她的淚,扣著她的後腦,卻溫柔地吻上她的眼睫。

他的吻真的很溫柔,像是一根柔軟的羽毛,輕刷著她的心,輕飄飄的,又癢癢的。

「以後再哭,我就吻你,直到你不哭為止。」

劉紫蘇錯愕地看著他,一時之間忘記了掉眼淚,他這又是什麼意思?一邊威脅她,一邊又用溫柔的手段來攪亂她的神智嗎?

殘忍的傢伙,他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只為了讓她習慣他嗎?她抿了抿嘴角,把疑問壓在心底,不去問他緣由。

她一定不知道自己的樣子多可愛,如果她不是在生病,他一定會撲倒她。

「記住我的話,從今天開始就學著習慣,嗯?」

習慣就習慣唄,他幹嘛動手動腳的?

敬志遠的手已經開始不安分起來,擾亂了她的呼吸。

「別亂動,你還在生病,我不想讓你下不了床。」

要不要說得那麼露骨!她的臉本來就紅,現在更加燙了,也不知道是因為剛吃了感冒藥的緣故,還是他手指的魔力,她的身子軟了下來。

劉紫蘇無力地趴在敬志遠的肩頭,呼吸開始急促,「不……敬先生……」

「敬先生?哼!」

用力捏住她的豐滿,她嬌吟一聲:「啊!痛!」

「有那晚上痛嗎?那晚是誰在我身下叫我名字的,怎麼現在就忘記了?還是你想讓我重現一下當時的情景,你才會記得起來?」

他直接把她抱起來放在床上,她嚇得連忙驚呼:「不,不要這樣……」害怕他真的會再強要她,她連忙喊住他:「敬志遠,不要。」

「永遠學不乖。」

敬志遠卻沒有把她放下,直接走進浴室,嚇得劉紫蘇的小臉都白了,「你又要做什麼?」

「幫你洗澡。」

兩個人在浴室裡洗澡,她不會被吃掉嗎?

「我……我自己來……」

「自己來?」敬志遠輕哼,「你昏迷的時候怎麼沒說自己來?還不都是我幫你洗的,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你要習慣,以後等你病好了,就幫我洗,知道了嗎?」

聽到他這麼問,劉紫蘇真的好想找個地縫鑽進去,然後假裝沒聽見。

可是能嗎?正如敬志遠所說,早晚都要習慣,與其被威脅後妥協,不如現在就答應下來。

「好……好吧。」

答應得好勉強呢,不過這也算是個好的開始,不是嗎?

敬志遠笑了。

習慣一個人到底要多久?

如果在以前,劉紫蘇肯定不知道,但是現在她能很肯定地回答,同一個屋簷下,朝夕相處地習慣一個人,只需要兩個月就夠了。

同吃同睡,同進同出,一天二十四小時,兩個人無時無刻不在一起,就是再陌生的兩個人,也會熟透了。

就是她最初懷有抗拒的想法,也在這兩個月中全部磨平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習慣成自然,漸漸地她就習慣了敬志遠的牽手、撫摸、接吻、做愛……還習慣了幫他洗澡!

她發現原來接受這些也並不是很難,現在她在面對敬志遠的時候也沒了最初的不安和緊張,好像有什麼在她心裡發生了改變。

劉紫蘇在床上翻了一個身,看向身旁的空位,那裡的溫度已經冰涼,卻還殘留著他的氣息。

早上醒來就發現敬志遠不在身邊,這些日子,每天早上他都會和她一起起床,然後道一聲早安的,他今天怎麼不在了?

其實若是以前,她反而覺得冷酷地抽身而去,才是他的風格,可是到了現在,她已經不能肯定敬志遠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了。

深深地歎了口氣,現在他們到底算什麼關係?對他的掠奪她反抗過,可是沒用,順從了,卻讓她日日淪為了他的床伴嗎?

床伴這個詞刺痛了她的心,令她厭惡敬志遠之餘,又在心中多了一筆厭惡自己的情愫。

以為只有這樣就可以擺脫他的束縛,只要熬過來,他早晚會厭棄自己,可是敬志遠根本沒有這樣的跡象,除了日以繼夜的掠奪,就是霸道地掌控她的一切,她就是想有一點反抗的心思,都在他的霸道中一點點磨滅。

她當真是沒用!

身體縮成一團,又默默地流下眼淚,在他面前她永遠是順從的,不想讓情緒洩露出來,然而他總是能輕而易舉地看出自己的心思。

這令她很無奈,敬志遠實在太精明了,她只能去迎合著,適應著,但心底卻是翻江倒海,萬分糾結著。

劉紫蘇,你真是個可憐蟲,不僅被彭家送人了,現在還淪為一個床伴……眼淚越來越多,她咬著被子不敢發出嗚咽的聲音,可是能怎麼辦呢?誰來告訴她怎麼辦?又有誰來解救她?

她不想再繼續下去,卻是那麼無能為力,她只能接受事實,在這個不正當的關係中適應著「床伴」的身份,讓屈辱壓在心底默默受著煎熬,既然妥協了,就要做好一切心理準備。

一遍一遍地告訴自己,要熬下去,等他對自己失去興趣的那一天,她就解脫了……

這時忽然有人敲門,李管家站在門口說道:「劉小姐,您起來了嗎?早餐已經準備好了,請您下樓用餐。」

「哦,好,我馬上來。」

劉紫蘇連忙收起淚水,光著腳跳下地,在衣櫥裡拿出新的胸罩,站在鏡前繫上背扣,發現渾身上下都是紅印,心中歎道,敬志遠真的很可怕。

看著自己現在的樣子,她都覺得好陌生,只要想到他們花樣百出的做愛方式,她心中就替自己悲涼,可是敬志遠說得對,她無法抗拒那樣的感受……

又在心底咒罵了一次自己的無能,她真怕再這樣繼續下去,她還沒被敬志遠折磨瘋,自己先在糾結中得了憂鬱癥。

她迅速轉移視線,找了半天也沒翻到家居睡衣,這才想起昨天李管家拿去洗了,她見床沿上搭著一件襯衫,看了看才發現是敬志遠的,應該是他早上換下來的,也沒多想,就直接穿在身上。

男式襯衫寬大,穿起來像個睡袍,上面全是他的味道,她已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就連自己身上都是他的氣息。

劉紫蘇穿著寬大的襯衫,露出兩條光潔白晰的大腿,既撩人又風情。

剛拐過飯廳的牆角,一眼就看見坐在餐桌前喝咖啡的敬志遠,她驚訝的不知道做何表情是好,想到身上的衣服,反應過來後就要轉身離開。

「站住。」

一道慵懶的聲音,讓劉紫蘇的腳下像是生根一樣動彈不得。

「坐過來,吃飯。」

根本就是命令的語氣,沒有其他選擇,她已經習慣了妥協,只是穿著這一身去面對他,她覺得好不自在,尤其這衣服還是他的,他會不會嘲笑自己的自作多情?穿著他的衣服到處跑?

劉紫蘇而無措地低下頭,好像她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似的。

「是想讓我把你抱過來,你才肯吃?嗯?」

又在威脅她!在他如火的目光中,她忐忑不安地走到餐桌旁。

「不是……我以為你已經走了,所以才穿……我還是先上樓換件衣服再下來。」

敬志遠的目光從她俏紅的臉頰一路滑落到性感的鎖骨上,頸前的皮膚絲滑又白晰,白色的襯衣下,是黑色的胸罩,完全可以想像那胸罩下的豐滿,手感好得不得了……

在她下樓的時候,他就注意到她的穿著,大清早的居然穿成這樣在他面前,這分明是赤裸裸的勾引。

「你很想讓我離開?嗯?」

是有過這個想法,但她只能否認,「沒……沒有。」

撒謊的女人!敬志遠輕哼,「我早上叫你起床,是你想多睡一會的,你忘記了?」

劉紫蘇想了想,好像他早上是說了句什麼,她沒聽清楚又迷迷糊糊的睡過去了。

看著她侷促不安地坐下,敬志遠勾了勾嘴角又道:「我是讓你坐到我身上來,餵我吃。」

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劉紫蘇瞪大了眼睛去看他,餵他吃?他沒有手嗎?

「怎麼?沒聽到嗎?」聲音不大,卻充滿了震懾力。

沒辦法,她就是吃他這一套威脅,她不是個色厲內荏的人,哪怕有再多的不滿,她也不敢說出口。

劉紫蘇磨磨蹭蹭地走到他面前,就被他摟著腰抱在懷裡,嚇得驚呼出來:「啊……你……」

「我什麼?嗯?」

看著她有些通紅的眼睛,微微皺眉,聲音倏然問冷了:「剛才有哭過?怎麼,忘記我說過的話了?」

被他看出來了,她慌亂地閃爍著眼睛,可是她知道根本沒用的,咬緊了下唇,生怕他生氣,急忙解釋:「我是昨晚沒睡好……」

狡辯!敬志遠不去戳穿她的謊言,邪惡的手鑽進襯衫裡向上摸去,來到胸罩的邊緣,用力一握,像是在懲罰她一般,不爽地冷哼,「以後在家裡不許穿這個。」脫來脫去的很麻煩,不如直接不穿,這樣很容易摸到。

見他沒有要生氣,劉紫蘇稍稍鬆了口氣,「我喂……餵你吃早餐吧。」

「我想吃妳!」

「唔……」

他的另一隻手又在幹什麼!一隻手捏她還不夠,另一隻手居然沿著她的大腿來到了底褲外,要不要大清早的就上演限制級的畫面啊!

她真的很累了,昨晚折騰了一晚上,本來還打算吃了飯補眠去呢,剛才照鏡子,她發現自己有好大的黑眼圈。

困意說來就來,她來不及閉上的嘴巴,很不給敬志遠面子的打了個哈欠。

敬志遠哭笑不得地看著懷裡的小女人,「很困嗎?」

他還好意思說,還不都是因為他!

她誠實地點點頭,「不僅困……還很累……」

「你這是在間接抱怨昨晚我太瘋狂了嗎?」

連他自己都覺得自己瘋狂,他從來不曾這樣,從小到大他凡事都懂得節制和適可而止,但是對她,他卻總是要不夠,沒辦法,他為她瘋狂的著迷。

「沒……沒有。」連忙否認,她可不敢得罪他。

「我看你就是缺乏運動。」

還缺乏運動?不會又來吧?

他一把抱著她站起來,劉紫蘇嚇得差點跳起來,「你都不覺得累嗎?」

敬志遠哈哈大笑起來,「男人對這種事是不會覺得累的,你跟著我沒有一個好體能,你以後可怎麼吃得消啊。」

不過是正經的話,劉紫蘇聽進耳朵裡卻覺得十分彆扭。

他是在間接說自己精力旺盛嗎?
作者: pigbaby0426    時間: 2012-10-13 10:29 AM

第六章

原來敬志遠是會笑的,不是嘲笑、冷笑、壞笑,而是嘴角勾出完美的弧度,露出潔白的牙齒,微微一笑,充滿了陽光的質感。

劉紫蘇換了一身裙裝,站在三樓房間的窗戶口看著敬志遠,楞了神,她忽然覺得眼前的一切好不真實,他本來長得就高大英俊,換了一身休閒套裝,看起來不再是精英人士的成熟做派,卻多了幾分親和力。

敬志遠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在她內心深處給他的標籤永遠是,冷酷,狡詐,卑劣,不曾想,他還會有這樣的一面。

「劉紫蘇,要出發了,快下來!」

敬志遠就站在樓下朝她喊,晨風中,他柔軟的髮絲飄動,陽光下,他的眸光清澈,好看得讓人別不開眼。

劉紫蘇不敢多做停留,急匆匆下了樓,就聽他又招呼:「上車。」

「上車?」

看著敬志遠手裡推著的兩個輪子的車子,她表情詫異,他指的不會是它吧?

「別告訴我,你不認識腳踏車。」看著劉紫蘇張大的嘴巴,他好笑地揶揄:「難道腳踏車不是車嗎?」

是車不假啦,但是他會騎腳踏車嗎?

「別發呆了,快上來,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反正都習慣了被命令,她只好乖乖地坐到後車座上,規規矩矩地坐好。

已經坐上去了,怎麼還不走?不是說要來不及了嗎?不敢發問,她繼續等待他的指令,卻不想扶車把的人不說話了。

敬志遠轉過頭斜睨了她一眼,目光在她的雙手上微微一掃,然後又淡定自若地回過頭,好像什麼也沒發生一樣。

和他相處了這麼久,他的一舉一動,她早就能猜透幾分,更何況一個眼神她就已經明白了。

想讓她摟著他,就直接說嘛!

她是習慣了他的行為,對他這個人卻不太瞭解呢,原來他也有這麼……這麼幼稚的時候,劉紫蘇的心裡偷偷樂了一下,伸出手臂環住他的腰,輕輕摟著,這下他滿意了吧?

敬志遠鼻子裡輕哼,腳下一蹬,帶著她開始前進。

風輕輕刮過她的裙角,穿過樹蔭下一個個大小不一的光斑,她瞇了瞇眼睛,感受風的撫摸,光的溫暖,鳥在歌唱,她的心在車速中漸漸飛揚。

這樣不被束縛的感覺真好,看什麼都會覺得舒暢,如果身邊的人不是敬志遠,那就更完美了。

「那個……」她輕聲問道:「敬志遠,我們這是幹什麼去?」沒有開車,去的地方應該不遠吧。

「帶你去早市買菜,去晚了可要收攤了。」

買菜?像是聽到了什麼玩笑,「別墅裡的瓜果蔬菜不都是有專人負責運送嗎?」運來一次夠吃好幾天的呢。

「買菜不是重點,主要是帶你兜兜風。」

原來如此,這風兜得……好有格調。

鄉間的小路很窄又不平整,好在敬志遠騎車很穩當,一路上也不覺得顛簸,劉紫蘇也漸漸明白,為什麼他會騎腳踏車,通往早市的路轎車根本進不來。

只是真的很難想像,一個跨國集團的大總裁,居然會到鄉間的早市裡和菜農討價還價!

他是千面人嗎?變成居家型男了,讓她好不適應,可又忍不住想去深挖他的其他面,想要去瞭解他到底是個怎麼樣的人。

真想拿著相機把眼前的男人拍下來,然後再偷偷賣給八卦週刊,一定會得到不少的爆料費,就連文章的名字,她都想好了,那就是「同遠集團總裁不為人知的一面」。

如果把眼前的一幕拍下來發行出版,雜誌一定會賣到爆,她想到就忍不住發笑,這樣壞壞的想法真的是解恨呢!當然,也只是在心裡小小的想像而已。

敬志遠從商販手裡拿過剛買的東西,一回頭就看到劉紫蘇低著頭在竊喜什麼,那個狡黠的樣子既天真又可愛,她想到了什麼?

「想到什麼好笑的,說來聽聽,嗯?」

劉紫蘇連忙收起邪惡的想法,一本正經地否認,「我……我哪有。」

真是不懂得隱藏情緒的小女人,他心情好,也懶得計較,「最好不要動什麼歪腦筋,你現在是我的私人專屬,我要是有什麼不開心,對你沒好處哦。」把手提袋遞給她,繼續轉戰下一個攤位。

劉紫蘇在他身後吐了吐舌頭,她都被他吃得乾乾淨淨了,難道就不可以在心裡洩憤一下啊。

低頭看了看手中的東西,不由驚奇地「咦」了一聲,「全是肉類,怎麼沒有蔬菜?」

「怎麼會沒有?洋蔥不是菜嗎?」

「我說的是青菜呢。」

前面的人不說話了,劉紫蘇楞了楞才恍然大悟,「不會吧,敬志遠……你挑食哦?」

「不是挑食!」堅決地否認,「我只是不喜歡綠色的東西而已。」

超爛的借口,這麼幼稚的借口,她打死也不會信的啦!

「不吃蔬菜對身體不好的。」

「我早已經過了成長期,而且……我身體好不好,你不是已經親自驗證過了嗎?」

劉紫蘇頓時無言了,這個男人真的是三句話離不開那檔子事,每次都讓她很不好意思,這種事幹嘛動不動就拿出來探討啊!

好吧好吧,他不吃蔬菜沒問題的,他現在身體「波」棒呢!

話題就此打住,又買了幾樣菜,劉紫蘇終於見識了堂堂跨國集團總裁殺價的功力了。

他果然是個商人,不是斤斤計較錢,而是爭取自己最合理的價格權益,雖然有錢,但卻從來不做冤大頭花冤枉錢。

一個早上過去,敬志遠徹底顛覆了她以往所有的看法,他實在是上得了商場,下得了菜市場的新一代多面男人,複雜多變,有時候又幼稚可愛,沒有大總裁的派頭,適合居家。

劉紫蘇敲了敲頭,她在幻想什麼呢,她真的已經習慣到開始瞎想他了嗎?

可是仔細想想,其實敬志遠這個男人也挺好相處,只要他不威脅她,她的心情還算是愉悅自在的。

這感覺就好像……小夫婦的居家生活,兩個人吃了早飯就出來買菜,然後又一起回家,平淡又溫馨。

「你該不會是愛上我了吧?」

聽他莫名地問了這麼一句話,劉紫蘇的心猛地跳了一下。

所有手提袋被敬志遠接了過去,他的另一隻手握住自己,劉紫蘇不明白他怎麼會突然這麼問,簡直就是玩笑,她討厭他還來不及呢!

敬志遠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不然今天幹嘛總是盯著我看,還笑得那麼曖昧。」

劉紫蘇撇撇嘴,「以前和你吃飯的時候我沒注意到,原來敬總裁挑食這麼厲害,就連買菜講價也是個高手,佩服佩服。」之前只知道他比較喜歡吃肉食,沒想到是根本很少吃青菜。

「知道為什麼我不吃蔬菜,身體還那麼好嗎?」

「為什麼?」下意識的反問,她就是莫名想瞭解他更多,他讓她充滿各種好奇。

「那棟別墅是我家的老宅,以前住在鄉下,小時候我每天早上都會和我媽來菜市場,買完菜,我就自己跑回去。」

這路可不遠,每天跑來跑去,沒有毅力的人可堅持不下來。

「所以,想要身體好,你就跑回去吧。」

他今天很喜歡說笑話。

「只給你一個小時的時間,如果遲了還沒見到你,你知道我會不高興,不高興的下場是什麼,我想你知道的,嗯?別想著逃跑,沒用的。」說完,敬志遠真的騎著腳踏車走了。

他到底什麼意思嘛!翻臉比女人還快,剛才還挺溫和的人呢,現在又是鬧哪一出?陰晴不定,想一出是一出的男人!

她根本就沒想過要逃跑好不好?逃跑有什麼用,她都已經被彭家送人了,他們還會接受她嗎?在這個世界上,她已經沒有家了,沒有親人了,她什麼地方也不能去啊。

敬志遠已經騎著車子沒了人影,難道是她惹怒了他?還是真的讓她鍛煉身體啊?

那個可惡的臭男人,她真的是討厭死他了!

反正他也聽不見了,索性把心裡話喊出來洩憤:「敬志遠,你就是個大混蛋!」

喊完後心裡舒服許多,劉紫蘇沒有其他選擇,只好認命地乖乖地跑回去,要一個小時內從菜市場回到別墅,可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她沒注意到在自己經過的一面矮牆旁,有個推著腳踏車的男人,勾起嘴角,好笑地看著她跑動的背影。

愛一個人到底是怎麼樣的?他以前沒試過,而現在他既然愛了,就要按照他的方式來愛她,不僅僅是她的身體,還有她的心。

他要的是一個真實的有靈魂的女人,他要佔有的是她的全部。

午夜過後,黑幕中閃過一道閃電,緊接著山那邊傳來轟隆隆的雷聲,豆大的雨點隨即落下。

狂風暴雨的夜晚總是擾人清夢的,敬志遠在雷雨聲中醒來,他也是剛睡下不久,劉紫蘇早就被他折騰得累昏過去,現在外面那麼大的動靜她都沒有醒。

這段日子他過得很滿足,他已經很久沒有這麼輕鬆了,這都是她的功勞,因為心中有她,才會願意去享受這樣的生活,不用每天像上了弦的發條,總是緊繃著處理著忙不完的公事。

每天,他們吃完早餐就一起去爬爬山,劉紫蘇偶爾會和李管家學習做菜,就連處理公務的時候,她也會乖乖地坐在書房陪著他。

她已經習慣了他,所以妥協地這麼沒有痕跡?還是……她已經開始接納了他呢?

從來不知道向來自信滿滿的自己,原來也有這麼遲疑的時候,是真的在意,所以才會計較。

屋外還在下著雨,懷裡的小女人好似夢到了什麼,在酣睡中發出奇怪的嘟囔,聲音很小,他湊過耳朵仔細聽。

「不……不要……」她掙扎著,就連手也開始不老實地揮舞,「媽……爸……」

她是想起了彭氏夫婦?

繼續聽下去,就發現她夢見的不是他們,「沒有家……沒有家……我想你們,不要丟下我一個人……」然後淚如雨下,在睡夢中大聲哭泣。

她一定是想起了逝去的親生父母。

懷中的人越發不老實,抖動得厲害,就要掙脫他的懷抱,卻在淚水中醒了過來。

劉紫蘇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只覺渾身濕淋淋的,滿臉也是淚水,想到剛才的夢,悲從中來。

黑暗中忽然有人摟住她的腰,她全身一僵,下意識想去推開他,鼻端傳來她所熟悉的男性氣息,一瞬間緊繃的身子又慢慢放鬆下來。

「怎麼?作惡夢了?」

之前就聽李管家說她夜裡總會作惡夢,這段日子相處下來,也不覺得有什麼異常,怎麼今晚她突然又犯了老毛病?

她對他已經越來越熟悉了,即使是黑暗中,她也能想像得出他問她這話時,眉毛一定會微微上挑,這是他的小習慣。

瞭解得越多,她發現自己就越不能自拔。

他真的有一種奇怪的魔力,吸引著她,放下所有的防備,不由自主地靠近,不斷地進一步,再進一步,還沒走到盡頭,她就赫然發現,自己已經找不到回去的路了,他令她漸漸迷失……

這樣的夜裡,屋外大雨傾盆,剛作了惡夢,她身心疲憊,更是有一種惆悵之情糾結在她的心。

見她不說話,敬志遠沒有追問,只是摟著她又緊了一分。

劉紫蘇感覺到他的耐心和包容,心中徹底塌陷了一大塊,反手摟住他的腰,把頭埋進他的頸間,小聲說道:「我夢見去世的父母……」

「他們有說什麼?有沒有說對你現在的男人,他們很滿意?」

「噗哧」一聲笑了,明明嚴肅的時刻,他總是說得不正經。

「不正經!」嬌嗔地捶了下他的胸,繼續說道:「以前小時候……我是說他們還沒離開我的時候,在打雷下雨天,媽媽總會哄我入睡。」

這次他不再打岔,繼續聽她說下去。

「所以可能是半夜的雷聲讓我夢到了他們,雖然我每年清明都去給他們掃墓,但是過了這麼多年,我對他們已經沒有太多的印象了,只能零星的記住幾個片段。」

「經常作惡夢嗎?」

劉紫蘇搖搖頭,「之前……剛離開彭家的時候,總是作惡夢,但是已經很久沒有了。」

說來也奇怪,自從晚上身邊多了敬志遠,她睡得總是特別的香,當然,也許可能是太累了。

聽她提到「彭家」的時候,語氣中有稍稍遲疑,就知道她不願意提起他們,他也不想說起彭家,直接跳開話題。

「以後打雷下雨天,我都會哄你入睡。」

她的鼻子一酸,又哭了起來。

聽見她低泣,敬志遠心亂如麻,連聲音都沒好氣了:「又哭什麼?」真的很討厭她哭!

「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

不是沒有人對她好,但是完全不一樣,他們的好似乎總帶有或多或少的目的,唯獨他是不一樣的,他不會刻意為了討好她而做什麼,不會為了利用她而故意對她好。

他的好充滿了霸道,有時候又在不經意間流露出溫情,害她這些日子總會胡思亂想,心中萬分糾結。

他不是說不喜歡她的嗎?為什麼又……她就快要被他融化了!

「這樣就是好嗎?妳太容易滿足了,小女人。」

摟過她的脖子吻了上去,劉紫蘇以為他又要索取,卻沒想到敬志遠只是在她的額頭輕輕落下紅唇,聲音溫柔低沉。「寶貝兒,有我的地方就是你的家,所以在我的臂彎中乖乖睡吧。」

以為敬志遠不過是回別墅度個週末,大不了就多住幾天,他怎麼說也是一家跨國集團的總裁,就應該像小說和電視劇裡那樣,滿世界飛來飛去啊,可是他這一待就是三個月過去了。

事實上,敬志遠確實也很忙,待在別墅的日子裡,每天都會接很多電話,發許多郵件,好似有很多處理不完的公事,即使這麼忙,他也沒因此讓她閒著,在他「餓」了的時候,還是會忙裡偷閒地在書房要了她好幾次。

他不僅沒有「吃撐」,反而帶著她也一起離開,現在他去哪裡,他都會帶著她,無論是在公司辦公,還是他出差到國外,她就必須乖乖地跟在他身邊。

他到底是怎麼想的?而且也用不著沒日沒夜的……那個吧!

打了個哈欠,她真的好睏。

昨天剛從臺北飛到巴黎,就被他帶回飯店開始瘋狂地做愛,才忍了十幾個小時而已,就「餓」成那樣。

沒好氣地白了一眼身旁熟睡的男人,現在他倒是可以安穩地繼續睡,她就沒那麼好命了,自從跟著他滿世界飛之後,她才發現敬總裁真是個難伺候的大老爺啊。

吃東西挑食不說,甚至連衣物都不會交給不認識的人洗,所以他的衣服穿過一次就不會再穿了,簡直就是浪費,敗家!

沒辦法,誰讓她現在不僅閒,而且最看不慣別人浪費,只好負責起他的起居,還有大總裁的吃飯問題。

真是夠了,她現在這樣到底算是怎麼回事,到底是床伴,還是伺候大老爺的保姆?或者說好聽點就是私人助理?

雖然敬志遠從來沒親口說,但她總覺得他對自己的態度,不太像是把自己當床伴這般簡單,所以她才沒有像當初那樣,只要提到這兩個字就覺得恥辱,忍不住低泣起來。

當初她也不過是稍稍紅了一下眼睛,對自己床伴的身份感到委屈、恥辱,敬志遠連問都沒問過,就猜出來了,直接讓她負責他的生活起居,甚至有時候還讓她整理公司的文件。

用他的話講就是,你給我乖乖安分些,不要整天想些沒用的東西。

每次只要她稍有抗議的意思,就會被狠狠地拉到床上修理一番,真是直接又有效的辦法,他總是能想盡各種辦法讓她的怨氣磨平。

現在好了,她真是「物盡其用」,背負著雙重身份了,「床伴」這個身份已經讓她很糾結了,然而現在她更加想不明白,自己怎麼就那麼容易妥協?難道真的是因為習慣決定一切?

老實說起來,他這個人雖然陰晴不定,但總體來說對她還算不賴,偶爾會威脅她以外,在其他方面也不曾苛待她,有時候想想,他甚至比彭家人對她好許多。

是因為他對自己好,自己才在這樣尷尬的身份中,變得不計較?

可是細細一想,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自從那夜狂風暴雨後,萬物都煥然一新,似乎有什麼東西就一夜之間變了質。

劉紫蘇努力回想著這些日子相處的點滴,她清楚地感覺到自己不再畏懼和他接觸,與其說妥協,不如說她已經習慣了他的霸道,他的氣息,他的一切生活習慣。

不僅僅是習慣,還有她自己的改變,她現在會對他撒嬌,對他有了依賴的感覺,甚至變得貪婪起來,她發現自己想要的不只是這些,而是更多更多的……她的心有些亂,這樣的自己,她覺得好陌生!

以前她是不挑食的,但自從跟了他飛來飛去,現在連她的口味都變了,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那敬志遠絕對是「黑」。

每次出差,他們都會選擇住別墅型飯店,所有的東西應有盡有。

劉紫蘇在廚房裡,根據他的喜好,在冰箱拿出兩份義大利面,避開敬志遠討厭的食材,動手開始做起早餐。

十分俐落地做好早餐,剛把義大利面倒入盤子裡,腰上悄無聲息地多了一雙男性的大手,纖細的腰肢被完全摟住。

全心地做著早餐,劉紫蘇被突然出現在身後的人嚇了一跳,盤子都差點掉在地上,好在她即時拿住。

不等她埋怨幾句,就聽他已經開始發牢騷,「你在搞什麼鬼?一大早就不見人影。」

「我在給敬總裁你做早餐啊。」不滿地嘀咕,她還能搞什麼鬼,以為她會逃跑嗎?

轉了個身,劉紫蘇認真地看著還是一臉睡意的敬志遠,「你該不會是在擔心什麼吧?」

原來她的期待已經隱藏不住,所以她才會迫不及待地問出來。

是她以為的那樣嗎?既想知道答案,又害怕知道答案,她真的好矛盾。

「在胡思亂想些什麼?我有什麼好擔心的。」就算是他睜開眼發現她不在時,他也不曾擔心她會逃出他的手心,只是看到她不在,他會很不爽,反正他不會讓她離開自己半步,所以工作的時候,也帶著她滿世界飛。

原來是她想太多!失望如潮湧瞬間澆滅了她所有的期待,她只覺四肢冰涼,在心裡不斷地嘲笑自己傻。

他對她的好,也只不過是恩寵,她居然奢求寄主會愛上自己?

她到底是怎麼了?居然有了這樣可怕的想法。

她不是已經認清自己「床伴」的身份了嗎?既然已經認命,等待著他的厭倦,為什麼現在卻突然有了期待?

為什麼會這樣……一定是沒睡好才有了這樣的胡思亂想。

她一次一次地在心底告誡自己,做好「床伴」的本分,才有機會逃離他的手掌,不要沉迷他帶給自己的情慾,不要淪陷在他對自己的好,失了身可以原諒,但是失了心就真的是萬劫不復!

哪怕這個身份是那麼的恥辱,也不要去妄想去追求得不到的,否則那將會是更大的恥辱。

劉紫蘇努力壓下想哭的衝動,她不想沉浸在自己的失望中,端著早餐走進餐廳,可是根本不懂得學會隱藏情緒,她沒好氣地把食物重重地放在他面前。

一言不發地坐到桌子對面,歐式長桌的另一邊,兩個人隔著三、四米的距離,劉紫蘇低著頭埋頭苦吃。

明明是甜的啊,怎麼吃進嘴裡那麼苦澀!
作者: pigbaby0426    時間: 2012-10-13 10:30 AM

第七章

她……最近是在鬧彆扭?

坐在法國分公司的總裁辦公室裡,敬志遠聽著運營總監的匯報,目光卻一直盯著坐在沙發上發呆的劉紫蘇身上。

他雖然算不上細心的男人,但是卻能清楚地感覺到她的惱怒,更何況她實在不是一個隱藏情緒的高手。

她最近發呆的時間越來越多了,對他也是愛理不理的,雖然沒有發脾氣,但還是看得出來她是故意針對自己。

她到底在想些什麼?就連晚上做愛的時候,她也會走神給他看,簡直就是侮辱他的「能力」!

她總是有本事讓他不冷靜,一下子激發了他的征服欲,整晚沒停歇地要她,高潮後又是激情,花樣百出的體位,就是不想她有機會去想別的。

這麼做的結果,直接導致她在深秋的法國穿上了高領T恤,他知道那下面全是他留下的印記,然而即便是這樣,他也沒有任何的成就感,他依然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對她的無法掌控,讓敬志遠異常暴躁……

已經匯報完工作的運營總監,看著面色不郁的大老闆,糾結了許久才開口喚道:「總裁……」

順著他的目光看向坐在沙發上的女人,運營總監有所了悟,雖然不知道她到底是什麼身份,但是早就從總部傳來消息,總裁最近身邊有個女人,無論去哪裡,都會帶著她。

「總裁,如果沒別的事,我就先出去了。」

停留在劉紫蘇身上的目光沒有移開半寸,敬志遠敲了敲手指,作出指示,「法國分公司的業績不錯,總部會做出嘉獎以示鼓勵,另外下個季度的廣告預算,會給法國分公司增加百分之十的額度。」

以為大老闆在走神根本沒有聽,原來他根本是一心二用,果然是商界既年輕又有為的總裁!運營總監樂得合不攏嘴,謝過之後,很識時務地離開。

辦公室一下子安靜下來,敬志遠也不說話,靜靜地觀察那女人還能發呆到什麼時候,她一定沒發現自己在看著他,更不要指望讓她明白,他對她的那份心。

如果現在有張床就好了,劉紫蘇覺得能躺在床上好好睡一覺,對她來說就是奢侈。

她真的在懷疑敬志遠有背著她偷偷吃壯陽藥之類的東西,不然為什麼每晚瘋狂地要地,白天還有精神去處理公事?聽他清冷的聲音,她漸漸地就陷入一種半夢半醒的狀態中。

所有的聲音都飄渺在外太空,神識已經開始飛起來,可是卻強忍著最後一點理智告訴自己,真的不能睡著,不然會很丟臉。

她已經成為同遠集團最熱門的八卦了,現在要是在他辦公室裡睡著,還不知道他們會怎麼亂猜測她的身份呢。

可是她的身份又是什麼呢?連她自己也不知道,既不是敬志遠的女朋友,甚至連情人也算不上,她最多只是他毫不在意的床伴而已,根本就是不正當的男女關係!

她在心中吶喊出埋藏在深處的心聲,這才發現,哪怕是接受了床伴的身份,認清了所有現實,她還是在意,該死的在意,在意到無法自拔。

她尷尬的身份根本無法讓她去強求什麼,滿腹的委屈只能憋在肚子裡,想要鬧脾氣,都沒有任何立場。

在心底暢快地吶喊,隨之而來的卻是更多的失落感,從一開始她就什麼也不是,所謂的彭家掌上明珠,是假的,那個彭和奇的未婚妻,也是用來騙人的。

不過這一切對她來說都不重要,他們對她有恩,所以即使被出賣了,她也不會怨恨他們一絲一毫,她早就認清了自己的身份,也就不會那麼失落,只是認命。

可是現在呢?不也是認清了事實嗎?她怎麼還是那麼的在乎!

不該有的情愫又來了,折磨著她的身心,想到就那樣的失落,就會覺得心都跟著痛起來,根本不應該去想,但又忍不住去想,想來想去沒結果,更加無法自拔。

想到那個男人根本不在意自己,她怎麼可能還會笑臉相迎,她只好能躲就躲,沒有事情做就發呆,可是她現在連發呆的權利都被他剝奪,好像看出她有心事,他總是會在她發呆的時候,無止境地要她。

「是在想我嗎?」

身後有人靠近都沒有發現,如餓虎一樣把她撲倒在沙發上,他的舌尖舔過她的脖頸間,弄得她癢癢的,哪怕她已經熟悉了他的愛撫,但是在這樣的地方她還是覺得不自在。

劉紫蘇不假思索地否認,「才沒有!」想他幹嘛?有意義嗎?

她知道說謊根本騙不了他,除了他,她也實在沒什麼其他人可想的,當然,她也會偶爾想起養父母。

自從她被送給了他,她就再也沒回到彭家,也從來沒和他們聯繫過,一來是敬志遠根本不給自己這個機會,無時無刻不看著她,恨不得上廁所都讓她陪著,她早就沒有自由的時間,閒下來也要去照顧他的起居,還要負責「喂」他。

二來,等她找到機會可以給家裡打個電話,她卻又遲疑了,她還是有小小的心結,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態度去面對他們。

是該氣他們?不,他們無情,並不代表她會恨他們,畢竟有十幾年的養育之恩,她無法對他們惡言相向。

還有他們又會用什麼樣的眼光來看她?她沒能反抗敬志遠對她的掠奪,他們會覺得她讓他們丟臉嗎?

害怕去面對他們,卻不能控制地去擔心,當初因為擔心,她才會妥協,現在過了這麼久,也不知道他們怎麼樣了?

當初彭和奇的同性愛人大鬧訂婚宴,一定讓他們很難過吧。

她還是心軟的,對養父母如此,對敬志遠也是如此,這是懦弱吧,懦弱到在討厭的人面前,都克制不住那氾濫的情愫。

瞧瞧,她又在發呆了!

「最近你到底在想些什麼?」敬志遠有些薄怒,他不喜歡這種感覺,雙手鑽進她的衣服裡,隔著胸罩撫摸她的酥乳,卻感受不到她的心。

無法掌控她的心,他很不喜歡!

「沒有。」劉紫蘇氣悶地別開頭,不去看他探究的眼睛,他一定是看出了什麼,她的心思似乎從來沒瞞得過他。

她有一日也不過隨口提了一句,早上起來沒看到他,以為他去上班了,他就上了心,現在的每天早上,她就是起得再晚,他也會在床上等她醒來。

所以,她真的不是故意放任自己的那種貪心的想法,根本是他給了她太多錯誤的信心,害她以為他也是有心的,是真心的對她好。

半瞇起黑眸,敬志遠仔細地盯著面前撒謊的女人,果然是在鬧脾氣,勾了勾嘴角冷笑,「我還想說你老實坦白,我就帶你去看看彭氏夫婦。」

「真的嗎?」驚訝地回神,她不敢相信。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確實沒有。

「再不說,我就收回剛才的話。」

他對她不會妥協,卻難得地多了一份獨一無二的耐心,她再不說,他真的不客氣了。

手已經開始解開她的牛仔褲,巴黎的深秋很美,卻讓他很不喜歡,解女人褲子這事太麻煩。

「喂!你這是做什麼?」

拜託,這可是辦公室,沒隔音吧!

「看不出來嗎?做愛,我想只有這樣,你才會老實交代。」

「我……我……啊……」

走神的下場就是根本無法及時阻止他的行為,他的手指直接插進了她的身體裡。

「真是又濕又緊……」

令他瘋狂的肉穴,手指沒有退出來的意思,他加快了抽插的速度,他早就熟悉她每一個敏感的地方,把她身上的T恤和黑色蕾絲胸罩一齊推上去,露出的雙乳圓潤又豐滿,一把捏住,直接咬了上去。

「唔……啊……」

他真的好討厭!總是用這樣的手段來征服她,摧毀她的意識,攪亂了她的心。

已經來不及了,來不及反抗,來不及收回她心底呼之欲出的情感,她做不到的,只能任由自己的情感沉淪,雙臂主動勾住他的脖子,開始回應他的挑弄。

她的大腿不安地磨蹭在他的胯間,那根挺立的慾望早就開始脹痛。

看著身下的劉紫蘇染滿情慾的臉,他發出一聲感慨,「哦……你個折磨人的小妖精……」

她的腿纏繞上他的腰肢,不敢大聲地呻吟,咬著紅潤的下唇更顯嫵媚撩人。

「嗯?是不是想要了?」

聽不到她的回答,他的手指壞心眼地頂上她敏感的紅豆,聽她倒抽一口氣,卻又停下。

「嗯哼……」引來她不滿地輕哼,「敬志遠……」

「回答!想不想要?嗯?」他的手指一進一出,就是不給她來個痛快。

劉紫蘇迷濛的雙眼露出哀怨的神情,真是討厭死他這副壞樣子,輕啟紅唇,虛弱地求饒:「我……」好難以啟齒,但是她根本不想停下來,她就是想要!

感覺到身上的男人想起身,她一把拉低了他的身子,不敢再遲疑,急急地說出口:「想要,我想要的……」

真想找個地縫鑽進去,但是現在更想的就是讓他快一點進來!

看出她的急不可耐,敬志遠忽然有了成就感,看來他調教得不錯,這時,他卻不慌不忙了起來,反正他們早晚要做一次,那麼今天就換個花樣。

他誘哄著:「你上來。」

「上……上哪?」一臉茫然地看著他,下一秒就被他翻了個身抱在身上,這真的是她在上,他在下了。

「啊!」他是想幹什麼?

「解開……」

哦哦,是解開褲子而已嘛。

她乖乖地把他的褲鏈打開,脫下他的內褲,那根已經腫脹的硬物很不給面子地「彈」到了她的臉上。

瞪大了眼睛去看眼前的堅挺,它真的好大!

敬志遠好笑地看著她的反應,又下了命令:「含住它。」

「啊?」

現在是怎樣?不是要逼問她?怎麼現在又淪為她伺候他呀!

劉紫蘇不滿地撇撇嘴,和眼前的硬物大眼瞪小眼。

見她遲遲不動,敬志遠不耐煩地哼了哼,「不做就說,你選擇其一吧,還是說你不想見一見他們?」

她自然知道他們是指誰,但是又不可能說出自己的心思,難道要她說,她不僅是想要他,還想要他的心!

被自己的想法嚇壞,她怎麼會有這樣的心思,不敢再繼續想下去,為了掩飾自己的慌亂,她不假思索地低下頭含住了他的慾望。

「哦!寶貝兒……」

她的嘴比她的小穴還小,不懂技巧的吸吮讓他差點沒把持住,就連問話的心思也沒了,只想一味地沉浸在她的唇舌中,不自覺地挺起腰,直接插進她的深喉中。

「唔……唔……」

被他頂弄了幾下,她腦子中一片空白,想要掙脫,卻被敬志遠一把扣住後腦,耳邊充斥著他細細地呻吟。

「呃……寶貝兒,用舌頭舔一舔……」

還舔!她連呼吸都快不能了,恨不得用舌頭把這個硬物頂出自己的嘴中,可是聽著他的呻吟,卻知道他是達到了極致的快感,再不舒服,為了他,她也只好忍下來。

慢慢地,她就掌握了方法,就如同做愛一樣,嘴就如她的私密處,上下移動,一下又一下地進出。

「呃……嗯啊。」淺淺地低吟,他真是要在這種感覺中升上天了,慾望再也無法控制,迅速從她身上反坐起來,一把抱起她,直搗黃龍,深插到底。

「啊……」

空虛的感覺終於被填滿,嘴角還掛著津液銀絲,狂亂地摟住他的脖子,感受著他的撞擊,他火熱的唇舌。

「志遠……志遠……」她情動地喊著他的名字,被聳動得全身酥麻。

「嗯……」

此時過多的語言已顯得多餘,在互相索取的兩具身體,配合完美地迅速聳動。

終於,在某個最高點,兩個人一起感覺到對方身體的緊繃,一起攀上了快樂的最高峰……

入了冬,臺北下了幾場雨,夜晚有了涼意。

一輛奧迪跑車如同黑夜的精靈,穿過雨後的街道飛馳而去,窗外的霓虹燈像是拉長的直線,匯聚成不同的直線。

劉紫蘇穿著敬志遠為她買的米蘭今冬新款連衣裙,懶懶地斜靠在車窗上,她已經能在敬志遠面前做到收放自如了。

敬志遠從駕駛座看了旁邊一眼,伸出手掐了掐她俏麗的臉蛋。

「昨晚沒睡好?」

真是明知故問,無語地白了他一眼,他就是讓她渾身沒力氣的始作俑者好不好!長時間坐飛機的下場,就是下了飛機直接被拉進飯店,瘋狂地被索要。

不去回答他的問題,離開臺灣幾個月,她感覺一切都變得不太一樣了。

離開之前還覺得開車的敬志遠可惡至極,但是跟著他東奔西跑,朝夕相處,她本就不穩固的城牆徹底被攻陷。

劉紫蘇想也許在最初的最初,對他的厭惡,根本就不夠純粹,那樣的壓迫感其實也是吸引她的原因之一。

從八歲那年開始,就無法忘記他的氣勢,只是經過再次重遇,她漸漸發現自己的心意已經變了質。

心境不一樣,有些發生了的事就不需要再逃避了。

「過兩天,陪我去看爸媽好不好?」

敬志遠的表情沒有變化,淡淡地開口:「從跟了我就沒聽你提起過他們,以為你還恨著呢。」

他知道她根本不會去恨彭氏夫婦,如果恨怎麼可能向他妥協,正是因為在乎他們,她一句話也沒提過。

起先他會故意緊盯著她,避免她去和彭家聯繫,後來他就發現她根本就自動迴避這個話題,看得出來她對彭家是有心結的,所以那次在法國他是故意試探她,但是事後她也沒再提起。

如今聽她主動說要去看彭氏夫婦,是不是說明她現在已經學著慢慢釋懷了?

他不見得是最懂她的人,但是他一直在用心去瞭解她,所以他才迫切地想知道,她有時候的發呆到底在是想些什麼,總會露出那樣沒有安全感的表情。

「我哪有,不是你說我那個什麼……就帶我去見他們嗎?」

敬志遠勾起一抹壞笑,「我怎麼不記得?你說的那個……是哪個?」

「不正經。」

「你不是一直都知道我是個不正經嗎?在床上你也經常這麼說我的……」

他真是越來越不正經了,把床上的事也拿到這裡來說。

她還是不爭氣地紅了臉,和他說話總是討不到便宜,索性裝作沒聽見,「我已經很久沒看見養父母了嘛……」

「你是在撒嬌嗎?」

她再撒嬌的話,他一定會停下車來,就在路邊壓倒她,反正車震還沒試過。

「我哪有!明明是你答應過我的,也不知道他們現在怎麼樣了……」

「現在擔心不覺得晚了嗎?你就不曾擔心過,我當初並沒有出手救彭氏?」

雖然敬志遠有時候很可惡,手段很卑劣,但是她真的沒有擔心過。

她不是相信他,而是知道敬志遠這個人,想得到的東西絕對會得到,所以既然和彭氏做了交易,他就不屑去反悔,他還算是個說話算數的人。

所以她從來不曾問過,他到底是怎麼幫彭氏度過難關的。

後來有一次她坐在他辦公室裡上網,流覽網頁的時候,無意中看到了彭氏和同遠集團合作的新聞,才知道彭家渡過了危機,不僅重拾了投資者的信心,而且股票不斷上漲。

除了最初被冷落的一個月,她幾乎天天跟在敬志遠的身邊,也許就是那時候他就在忙合作案的事情。

「你這個女人又在發呆!」

直接停下車來,敬志遠扯了扯脖子上的領帶,十分不爽地抓著她的肩膀就要壓下去。

幾乎是一氣呵成,她嚇得哇哇大叫:「喂!敬志遠!你想幹嘛?」怎麼突然發那麼大的脾氣?

「我警告過你多少次,不許在我面前發呆走神,胡思亂想,怎麼還不長記性!」

是是是,是她不長記性,她怎麼忘記了,這位大爺已經在法國狠狠地教訓了她,並警告她發呆超過五秒鐘,就讓她「好看」,那次懲罰已經讓她長記性了!

在法國分公司的辦公室裡,敬志遠推掉了所有的會議,整整一下午和她待在辦公室裡做「運動」,害得她肚子餓到爆,和他走出辦公室時,受那群「浪漫」的法國員工們曖昧的注視……現在回想起來都覺得丟臉!

「想幹嘛?想幹你!不把我的話放在心上,就應該接受懲罰。」

他真的撲上來了,要車震也不要把車停在大馬路上啊,跑車的空間本來就小……

「志遠……不要嘛……」

又開始撒嬌,她最近真的好愛撒嬌,而且他就是吃她這一套!

感覺到他在粗喘,劉紫蘇知道自己成功了。

說起來,她也是從來不撒嬌的,包括對養父母也不曾,但是對他……還是那句話,變了,她為他改變了許多。

態度的轉變,全部是因為心已經沉陷了。

「寶貝兒,居然學會反抗我了,嗯?」

劉紫蘇繼續撒嬌,「不是要參加宴會嗎?再不走就遲到了。」

來之前好像聽說是個私人聚會,想來也不是什麼重大場面,不然以她尷尬的身份,實在不太適合和他一起出席。

她本來不願意來的,卻拗不過他的堅持。

「今晚到底是去見誰啊?」她有些好奇,這個問題她問了好幾遍,他都不肯回答。

「你最想見的人。」

來不及反應,敬志遠就已經從她身上翻身起來,下車,來到另一邊打開她身邊的車門,「還楞著做什麼?已經到了。」

惹得他一身火,他現在很暴躁!

「我最想見的人……」

下了車,認真想了下,才恍然大悟,「是……是……養父母的宴會?」

「是。」敬致遠沒好氣地回答,「之前在美國就接到他們的邀請,讓我有空務必帶你去看看看他們。」

他知道她有心結不想見他們,但是見她總是陷入自己的情緒中無法自拔,他就會異常煩亂。

他的女人只許在乎他,想著他,把心掛在他的身上,至於那個什麼心結不心結的,不如來個痛快,大家說個明白。

他要當著彭家那些人的面前說清楚,劉紫蘇是他的,以後和他們彭家不再有任何瓜葛,省得她牽腸掛肚,也免得她再為那些人妥協,不值得!
作者: pigbaby0426    時間: 2012-10-13 10:31 AM

第八章

想見是一回事,但是真正要去面對,卻又是另一回事。

她……她好像還沒做好足夠的準備,都已經走出電梯口,可是還是想要逃跑,劉紫蘇緊張地轉過身,直接撞進身後男人的懷裡。

敬志遠捏了捏她的鼻子,「怕什麼?有我在。」

忽然鼻子有些酸,劉紫蘇覺得世事無常,有些事真的很不可思議。

她被所有人遺棄,沒有人在乎她,然而現在站在身邊給她溫暖的,卻是當初說不喜歡她的那個少年。

如今,那個少年已經長大,他現在足夠成熟,有著令人傾心的魅力。

人生真是太不可思議了,更不可思議的是,她的心在敬志遠的這句話中徹底融化。

她感動的淚水含在眼睛裡,一抬頭卻看見敬志遠脖子上的領帶被扯歪了,又忍不住想笑,他剛才是真的想「吃」她吧?

「又哭又笑的,想什麼呢。」

聽到敬志遠那句話,劉紫蘇前所未有的開心,有他在的感覺真好,她真的沒那麼害怕去見他們了。

伸出手替他整了整領帶,踮起腳尖在他耳邊小聲說道:「我想……等回家的時候,我讓你吃個夠。」

黑曜石的眼睛閃過精光,她是在調戲他嗎?想抓著她的胳膊問個清楚,卻被對面來的人打斷。

「敬總裁,您終於來了。」

聽到熟悉的聲音,劉紫蘇跟著回過頭,就看見已經幾個月不見的「哥哥」。

「啊……紫蘇,你也來了,好久不見,越來越漂亮了。」

確實好久不見,比起訂婚那段日子,彭和奇真是越來越意氣風發了,看來敬志遠讓他賺了不少錢吧。

下意識皺皺眉,但是還是做到禮貌又疏離地點頭,「哥,原來你也在這。」

「怎麼?敬總裁沒告訴你嗎?這是彭氏公司的慶功宴,雖然是公司內部的活動,但是爸媽也來了,他們讓我聯繫敬總裁,請他務必賞臉參加,不管怎麼說,這個合作案的成功,敬總裁幫了不少忙嘛。」

在劉紫蘇的印象中,她這個「哥哥」話並不是太多,沒想到在商場上竟是這麼一副小人嘴臉,巴結獻媚的樣子,令她作嘔。

看她似乎不悅,彭和奇像是想到什麼,尷尬地笑道:「當然,彭氏如今的發展,也離不開妹妹的關照,果然是一家人,呵呵……」

這時候把她當妹妹了?為了隱瞞婚事,她可以是未婚妻;為了拯救集團,她就再次變身為妹妹。

當她是鹹蛋超人啊!那彭和奇一定是小怪「受」。

她是不怨恨養父母,但是對她這個「哥哥」,她可沒大方到寬容,當初把她送人的餿主意,她不用問都知道,絕對是他提出來的。

注意到劉紫蘇一臉的不快,敬志遠只是簡單地打了聲招呼,就牽過她的手直接進了會易。

沒錯,今晚只不過是彭氏集團高層的慶功宴,他實在是個外人,若不是為了劉紫蘇,就是給他一座金山,他都沒興趣來。

既然來了,就直奔主題吧,敬志遠牽著劉紫蘇徑直定到彭氏夫婦面前,率先開口說話:「伯父、伯母,好久不見。」

一點緩衝的時間都不給她,劉紫蘇還沒從厭惡彭和奇的情緒中走出來,就直接面對半年不見的養父養母。

一臉僵硬地看著眼前的養父母,他們好像蒼老了。

「紫蘇,你來了!」率先開口說話的是養母何麗娟,一開口就噙了淚,滿眼掩飾不住的痛心。

一旁的養父彭裡德還算鎮靜,但是卻不敢看她的眼,對敬志遠態度也並不友好。

「敬總裁,我想和您談談。」

劉紫蘇不知道他們要談什麼,但是看到他答應下來,緊張地扯了扯他的衣服。

他又多察覺到她的另一個轉變,她對自己開始漸漸依賴了。

很滿意她的反應,敬志遠安慰地拍了拍她的手,「你和伯母好久沒見,母女倆應該有很多話聊,我去去就來。」

他一走,她更加侷促不安,不知道該說什麼,卻覺得應該說點什麼。

見她一直不說話,何麗娟的眼淚越來越多,已經在小聲低泣,她徹底慌亂起來,連忙安慰起來,「媽,怎麼一見面就哭呢,不要哭……你哭,我也會很不好受。」

何麗娟哽咽地低泣,「紫蘇,是媽不好,都怪我……沒有做好一個母親的責任,讓你受了這麼大的委屈。」

在聽到養母的這句話,她就已經釋懷了。

「訂婚那一天發生意外時,我和你爸第一時間就被護送離開了,是你哥的主意,他是不想我們被媒體騷擾,可是沒想到這個逆子居然會拿你做交易,都是媽對不起你,養出這麼個不孝的東西……」

「媽,事情已經過去了。」

她是個很少後悔和遺憾的人,所以才有了妥協的性子,事情已成事實,若是無法改變,再遺憾和後悔又有什麼用呢?不如忘記過去吧。

「對對,咱們不提了。」何麗娟擦了擦眼角的殘淚,「你最近過得怎麼樣?我看妳都瘦了,是不是他對你不好?」

這個問題真不好回答,敬志遠對她其實……挺好的!就是因為太好了,她才會覺得不真實。

實在想不通他為什麼對她好,根本沒有任何理由啊,想不透,想不通,越是在乎,她越覺得糾結。

她的臉色沉了下來,何麗娟以為她過得不好,不由又心痛不已,「紫蘇,你受委屈了是不是?告訴媽……」

「媽,我沒有的,其實敬志遠……很好。」

「哪裡可能會好!如果好的話,他怎麼會提出這麼卑劣的條件!」

但據劉紫蘇所知,當初把她送人的這個主意,可是她的那個好「哥哥」呢!

抿了抿嘴,她試圖轉移話題,「媽,我們不要站在這裡說話啦,去那邊坐下聊好不好?」

拉著何麗娟的手走到旁邊的休息區,剛坐下她的目光就往人群中看去,只見角落裡敬志遠和養父不知道說著什麼。

何麗娟一心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沒有注意到她的異樣,繼續說道:「我已經罵過你哥了,他也知道錯了,紫蘇,你肯原諒我嗎?」

根本就沒怨恨過,又哪裡來的原諒呢?劉紫蘇笑笑,「媽,我們是一家人不是嗎?」

說完她又覺得不對,她現在已經不姓彭了,自己的戶籍已經遷出了彭家,本來是讓她當兒媳的。

她想起了什麼,隨即問道:「媽,後來訂婚宴……是怎麼收場的?」

她不是故意要提起這件事,只是如果訂婚宴被新聞媒體炒作,不僅有損彭家,就連她現在的身份也算彭家的未婚妻,那她和敬志遠又是什麼關係?真是夠亂套的。

「你不知道嗎?」

她哪裡知道,當時被敬志遠關在別墅裡,根本無法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

劉紫蘇搖搖頭,其實她更想問,她現在到底算是他們的養女,還是彭和奇的未婚妻?

「那天的事被敬志遠攔下來了,當時到場的新聞媒體沒有報導那天的事,這也是他答應下來的條件之一。」

等等,她有些不明白,「敬志遠到底答應了什麼?」

「彭和奇把你送給他,讓他同意彭氏和同遠集團的合作案,除此之外,他還答應把所有有關彭家訂婚宴的消息攔截下來。」

「所以……我和哥並不算訂過婚了?」她問得小心仔細,心裡卻有小小的雀躍。

當時敬志遠為什麼把訂婚的醜聞攔下來?是為了幫彭家,還是因為她?可是如果是為了幫彭家,又何必要了她?

劉紫蘇有些不理解敬志遠這麼做的想法。

何麗娟以為劉紫蘇在難過,不由安慰起她來,「就算你們沒訂婚,你同樣是我的女兒。」

「是,在我心中你們都是我的親人。」劉劉紫蘇笑笑。

「而且現在已經好了,兩家集團的合作案第一期進行得很順利,你再也不用委身於敬志遠了。」

其實說來說去,她還是被利用了。

「之前我們就有聯繫敬志遠,可是聽說你們一直在國外,所以一直留口訊讓他帶你回來,你爸已經去和他談了,我們很感謝他當初的出手相助,但是我們的女兒不能受這般屈辱,現在事情已經結束,他也該把你放了,還你自由。」

劉紫蘇心裡咯登一聲,急忙問道:「爸爸是和敬志遠談這些?」

她慌亂地去看向不遠處的敬志遠,不知何時就連彭和奇也到了他們身邊談著些什麼。

「是啊,不要緊張,他們一定能和敬志遠談妥的,你已經在他身邊受了這麼多委屈,怎麼還可以繼續和他有這樣不正當的關係,說什麼我們也會讓你回來的。」

不正當的關係……劉紫蘇的心漸漸冷了。

一直以來,她也覺得自己和敬志遠是屬於不正當的關係,既不是男女朋友,也不是情人,但是這話從養母嘴中說出,倒有了幾分諷刺的味道。

以前她看不明白,如今卻一瞬間有些懂了,他們這是要過河拆橋呢,利用完她,就從未婚妻變成了養女,利用完敬志遠,就要把她要回來。

他們到底有沒有拿她當成親人,還是說,她在他們眼中只是一個物品?

現在她不想去多想其他的,她只想知道他們到底拿什麼和敬志遠談條件?而敬志遠又如何選擇呢?

敬志遠是個商人,如果有更大的利益在眼前,他是不是也會像他們一樣拋棄她呢?

這一刻,她心裡沒了底……

「敬總裁,我想您好好考慮一下我的建議,不然您會後悔的。」彭和奇搖了搖手裡的高腳杯,紅色的液體在透明的杯中晃動。

「哦?你這是在威脅我?」

像是聽到什麼好笑的笑話,敬志遠笑了,他很少笑,尤其是在生意場上,他給人的印象從來都是冷酷的。

一旁的彭裡德攔住自己兒子的話,訓斥道:「彭和奇,你到底在說什麼?我是來讓敬總裁放過你妹妹的,你現在居然要敬總裁出讓合作案剩餘的股份,就把你妹妹徹底送給他!你到底拿紫蘇當什麼?」

「當什麼?當妹妹咯,我這個哥哥可是替妹妹找個好男人呢,她應該感謝我還來不及呢。」

「逆子!」彭裡德氣得滿臉通紅,怒斥道:「你這是拿紫蘇當妹妹嗎?送了一次還送第二次!」

「爸!」彭和奇懶洋洋地打斷他的話,「不然您覺得自己對紫蘇很好是嗎?當初知道我喜歡男人,您為了穩固集團利益,明知道紫蘇不喜歡我,還是利用她的感恩之心讓她嫁給我。說白了,咱們父子都一樣,更何況我也是為了集團利益啊,而且紫蘇跟著敬總裁,總比跟著我強……您說是嗎?敬總裁。」

敬志遠看著眼前的父子倆,忽然生出幾分對紫蘇的悲憫之情,她到底是在怎樣的一個環境中長大,所有人都自私自利,為了自己的目的出賣她,這些人實在可惡。

「抱歉。」敬志遠淡漠地看著他們,「我想我做不到。」

彭和奇沒想到他會拒絕自己的建議,他不是對劉紫蘇有意思嗎?不然當初為什麼聽到自己把劉紫蘇送給他,他就答應兩家集團合作的事?

「敬總裁,你在開玩笑嗎?難道說你已經玩膩了紫蘇,不想要她了?她這樣被玩過的女人,回了彭家也只能跟著我這種人度過一生了。」

「彭和奇。」敬志遠陰冷的眼神狠狠地盯著眼前的男人,「我看在紫蘇的分上,今天原諒你的無知,如果再讓我聽見你說出這樣的話來,我想你一定會後悔的。」

完全被敬志遠的氣勢嚇倒,彭和奇卻不死心地繼續說:「OK!我不說,可是既然敬總裁那麼在乎紫蘇的話,就考慮下我的建議,把合作案的其他股權利益都給我,我們彭家就不再干涉你和紫蘇,更何況那點股權利益對同遠集團來說,應該不值得一提吧。」

「我再說一遍,我是不會答應的。」

「你……那我就只能讓紫蘇回彭家了!」

「這件事,我同樣不會答應的。」

「哈哈哈……」彭和奇大笑,「敬總裁,你在開玩笑嗎?紫蘇可是我們彭家的人,只要我們一句話,紫蘇就會乖乖地回來,你想禁錮她,我們可以告你!」

「哦?」敬志遠不怒反笑,「你剛才說,告我什麼?」

「告你……非法禁錮我們彭家的養女。」

「你確定紫蘇還是你們彭家的人嗎?」敬志遠看向一旁沉默的彭裡德,「伯父,難道您沒告訴您的兒子,當初為了讓紫蘇嫁給他,已經把紫蘇從彭家的戶籍裡遷出了?」

彭裡德這才終於認識到,眼前這個神色淡定的男人是多麼的可怕,他像是早就料到今天的威脅,卻已經做足了準備來應對。

他的兒子是卑劣的,而這個男人卻是強大的。

「你……會對紫蘇好嗎?」

敬志遠聽到他這麼問自己,瞇了瞇眼睛,「一定會比你們任何一個人好成千上萬倍,我不會因為任何威脅和困難去出賣她,因為她是我的。」

「你在開什麼玩笑!」彭和奇有些歇斯底里地叫出來:「她是我們彭家的養女!」

「你們有把她當成一家人?」敬志遠嘲諷地看著眼前如小丑一般的父子倆,「我看今天的談話就到此為止吧,記住,紫蘇現在姓劉,已經和你們彭家沒有任何關係了,別再來騷擾她。」說完轉身就去找那個令他牽腸掛肚的女人。

只聽見彭和奇還是不死心地喊了句:「我會讓你後悔的。」

如果喊幾句口號就能後悔的話,就隨他去吧,彭和奇有多大的能耐,敬志遠清楚得很。

這次的合作案確實是幫彭家暫時度過了難關,但是最根本的危機卻是彭氏內部的矛盾,他無法插手,也不想管這些。

敬志遠不在意他的威脅,只是看到劉紫蘇的時候,目光寒了下來。

這個女人居然在喝酒!

夜幕中有臺黑色的跑車快速飛馳,像是在風中怒吼的獵豹,如它的主人一般盛氣凌人,敬志遠陰沉著臉,以最快的速度往家開著。

「慢一點,慢一點……我快不行了……」

副駕駛座上的女人東倒西歪著,嘴中發出微弱的聲音,他扭過頭瞥了一眼喝得有些迷糊的劉紫蘇,咬了咬牙,最終還是放慢了車速。

「妳到底喝了多少!」

第N次問這個問題,可是她卻好像神遊在外太空,搖了搖頭,這一搖不要緊,劉紫蘇好似清醒了些,雙手摀住嘴巴,張大了眼睛瞪他。

敬志遠立即明白了,吼道:「不許吐在車上!」

「嘔……」

一張嘴,整個人都倒下來,直接吐在他的身上。

「哦,該死的!」

她倒是聽話,可現在全吐在他的西裝上了,敬志遠想發火,可是看她那麼難受的樣子,又覺得無能為力。

「劉紫蘇!你為什麼要喝那麼多酒!」

到底她養母和她說了些什麼?好像很難過似的。

刺鼻的臭味從身上傳來,劉紫蘇也不理會,虛軟無力地靠在他的身上不動了。

敬志遠又好笑又氣得要命,拎起她的耳朵把劉紫蘇暫時靠放回副駕駛座,自己忍著怒意脫下西裝,心裡決定明天就讓她把這些污穢洗乾淨,讓她看看自己做了什麼好事。

「好難受……好熱……」

敬志遠敞開車篷散著味,就看到劉紫蘇正扯著自己的衣領,好像很熱似的。

「你是吃了春藥了嗎?怎麼會熱?」

他跳下車走到她身邊,果然看她臉蛋紅紅的,強烈的酒精味刺鼻,一看她就是喝了什麼烈酒。

車子停靠在路邊,旁邊正好有休息的木椅,敬志遠上前抱著她,想帶她去一旁休息,懷裡的小女人卻不依。

「幹什麼!」醉酒的人連站都站不直了,劉紫蘇奮力反抗著,「我喊非禮哦。」

她在要酒瘋嗎?

「難道連我都不認識了?嗯?」

陰森的語氣是劉紫蘇最熟悉不過的,她像是從夢中醒過來,努力睜大了眼睛去看他,呵呵地笑了出來,「哦……是你哦,敬志遠。」

嗯,很好,還認得他。

然後卻聽她又說:「你怎麼會在這裡?」

「不然會在哪?」

「你不是……不是……」劉紫蘇又露出迷茫的神情,指著他的鼻子點了點,然後那根手指又慢慢移到了他的嘴角,她又傻呵呵地樂了,「原來你還在啊。」

他一直都沒離開過好不好!

雖然不明白她在說什麼,但是總覺得是和她養母的談話有關,一把抱起她坐到路邊的木椅上休息,決定趁她迷糊的時候套出話來。

「剛才你和養母都聊了什麼?」

她一本正經地說道:「才不要告訴你。」

「怎麼樣也不說?就不怕我把你扔在這自己回去?」

劉紫蘇藉著酒意上了頭,一把推開敬志遠,跳到椅子上,衝著他大聲吼了過去:「走吧走吧!反正你們都是要拋棄我的,你們誰也不關心我,不是真的疼我!都是騙人的騙人的!」

她是真的喝多了,不然若是平常,就是滿腹的委屈也不敢對他這麼說話,在他的威脅下,居然還這麼雄赳赳、氣昂昂的樣子,到底是酒壯慫人膽呢,還是她已經在妥協中學會了爆發?

「好好,我收回剛才的話,乖乖下來,我們回家。」

「不要!」劉紫蘇扭過頭看向遠方,自言自語起來:「我沒有家……沒有家……」

該死的,以後再也不會讓她見彭家的人!

也不知道她在看什麼,朝著遠方眺望,看了許久,又喊了起來。「敬志遠,你就是個混蛋!」

「我又怎麼混蛋了?」他還真想知道答案呢。

「總是欺負我,威脅我……」

「除了這些你還知道什麼?」知不知道他愛她啊?

「還知道……知道……我的心很亂。」不安地揪著頭髮,劉紫蘇一下子沉默了。

「哦?怎麼亂了?」敬志遠好奇起來。

「我就是……就是……」

望著遠處的劉紫蘇又迷茫地低下頭,看著眼前的敬志遠,忽然哽咽起來,「就是亂嘛!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我好想變得貪婪了……我討厭這樣的自己……」

她的聲音哽咽起來,聽得敬志遠頭皮發麻。

害怕她真的會掉眼淚,直接抱著她回到車子上,看了一眼坐到車上又乖下來的小女人,忍不住放柔了神情,他摸了摸她的腦袋,「小笨蛋。」
作者: pigbaby0426    時間: 2012-10-13 10:32 AM

第九章

喝醉酒的女人真是惹不起啊!

在車上就安靜極了,下了車就吵鬧個不停,劉紫蘇到了家門口卻死活不進去了,連李管家都被吵醒定出房門來看她。

就看見她在門口抱著柱子在大聲嚷嚷:「我不要進去,讓敬志遠出來背我!」

敬志遠的眼角抽了抽,他就在這裡,從哪出來啊。

李管家也笑了,「不如讓我背吧。」

「才不要,讓敬志遠來!」

醉酒的女人最大,她平時是不是憋壞了,趁著喝了酒一次性打擊報復,耍酒瘋呢?

「算了,李管家,你先去休息吧,我背她上去。」

李管家也不再多言,在門口留了燈,先回屋了。

她一走,敬志遠來到劉紫蘇身邊,背對著她彎下腰,「上來吧。」

身後的人遲疑了,「你……背得動嗎?」

敬志遠輕哼,「女人不要懷疑男人的能力。」這個時候說這話,簡直是挑釁。

劉紫蘇傻樂了起來,乖順地爬到他的後背,還不怕死的喊了一聲:「駕!」

敬志遠幾乎要咬牙切齒,把他當馬騎是吧?等一下,看誰騎誰,他會讓她下不了床……

結果,現在劉紫蘇是真的下不了床了,而是直接昏睡過去了。

「喂,劉紫蘇,先洗澡再睡。」

拍了拍她紅通通的小臉,床上的人沒有反應,沒有別的辦法,只有又要勞煩他親自動手解決,很快地脫去她的衣服,看著她渾身赤裸在自己面前,簡直是一種折磨。

還說讓他一晚上吃個夠,根本是折磨個夠吧!以後說什麼也不能讓她喝一滴酒,酒量差不說,還不安分。

抱著走進浴室,把劉紫蘇放進浴缸裡,看著她赤裸白晰的身體,敬志遠努力調整呼吸,心中決定明天……明天一定要加倍討回來。

劉紫蘇被伺候得很舒服,安靜地趴在浴缸裡淺淺呻吟了一聲,慾望在本能中復甦,睜開眼睛就看見為自己洗澡的敬志遠,驚呼一聲:「我來。」

她這是醒了?還是又鬧騰呢?

「你要來什麼?」他決定還是問個清楚。

劉紫蘇嘩啦一下從水中翻了個身,把敬志遠壓在身下,嘟囔著:「吃個夠……」

呵,她還記著那檔子事呢。

以為她是醒了,敬志遠反倒樂得享受她的服務,只聽劉紫蘇嘴裡嘀咕個沒完:「不要離開我……不要……」

前後仔細地想了想,他也差不多聽明白了,估計是她養母說了離開她的話,所以她才如此反常,她是害怕他會離開嗎?和小時候一樣沒有安全感。

他笑著說著:「我不會……」

話沒說完,就被劉紫蘇猛地撞過來,啃咬上他的嘴。

「唔……」

臭死了!她嘴裡什麼味啊,她可是剛吐完!

想要推開她已經來不及了,這丫頭跟餓壞了似的,抓著他就不放手,從嘴到下巴,又吮過他的脖子,小手撫摸胡亂地摸著他胸前。

敬志遠悶哼一聲,從水裡抬起身子,但這並不影響劉紫蘇的熱情,低下頭繼續埋頭吻著,柔軟的粉舌輕刷過他胸前兩點,他的慾火瞬間脹滿。

他情動地摟著她的腰,感受她的小舌舔了一下,一下,又一下……

「寶貝兒……」

「……」

「劉紫蘇?」怎麼不動了?

敬志遠奇怪地低下頭,就見劉紫蘇伸著舌頭靠在他懷裡,昏睡過去了,氣得他狠狠地捏了一把她胸前的圓潤。

這個折磨人的小妖精,他不會放過她的!

天哪,誰來救救她,這個男人好恐怖!

「啊……」一聲刺耳的呻吟喊出來,劉紫蘇忍不住死死地抓著床單,雙腿已經摩擦到沒了知覺,可是他身上的男人還是不肯善罷甘休。

「敬志遠……志遠……敬總裁……」她把所有的愛稱都叫出來:「敬大爺……敬哥哥……」

敬哥哥都出來了,她當自己是「郭女俠」啊!

「繞了我吧……」

「休想!」低沉的嗓音有著不肯妥協的威嚴,不這樣教訓她,她是不會長記性的。

敬志遠把身下女人的腿放在腰上,用力撞擊著她的花穴,每一下都頂入最深。

「我……我……啊……我錯了嘛!」她被撞得渾身都快散架了,呻吟也斷斷續續的,卻還不忘使出殺手鑭,「我下次不敢了……」

「沒有下次。」

他冷哼著加快了抽送的速度,在她的腿間大起大落,手揉捏著豐滿的雙乳,低下頭啃咬在頂尖的蓓蕾,發洩著他的不滿。

「是……啊……我快……快不行了……」

不僅要承受著他堅硬的硬物在花穴裡狂肆地戳入抽出,還被他揉搓著,啃咬著最敏感的位置,這種有點暴力的做愛實在太刺激,讓她徹底承受不住,在他多重的刺激下,她很快就達到了高潮。

「真是敏感,這麼快就滿足了,可是我還沒吃飽、沒吃夠……」

還來?快感如潮水般湧來,她沒有拒絕的力氣,只能被他壓在身下,粗喘著,嬌吟著,可是敬志遠已經開始了新一輪的進攻。

「不要……」

「不要?居然敢說不要,嗯?」他強勁的腰狠狠地撞擊著,懲罰她的拒絕。

「不是……啊……」

可他卻完全不理會她的求饒,在她的體內用力的馳騁,硬物繼續在暖呼呼的肉壁裡摩擦著,花穴裡的痙攣還沒退去,他能感覺到肉壁的縮緊,這更加刺激了他的所有感官,只想在她的身體裡一起攀上高峰,速度卻越來越快……

「啊……慢……慢點兒……」他的速度太快了,她覺得整個人快爆炸了。

他們結合的地方傳來充沛水聲,她的花穴不斷溢出愛液,順著大腿流在床上,濕了一片。

她被他頂到最敏感的地方,痛呼一聲,眼淚倏然就流了下來,「嗚嗚……不要了……我會死……」

「嗯……快了……」強烈的撞擊也令他舒服的吟叫出聲,快感激竄,終於令他發出猛獸般的低吼。

感受到體內射進灼熱的液體,劉紫蘇整個人都癱在床上一動也不動,她覺得這個身體都不是自己的了。

敬志遠沒從她的身體裡出來,還有些意猶未盡。

「說說看吧,昨晚為什麼喝酒?」

劉紫蘇真是連話都沒力氣說了。

「好,不說是吧?那我們繼續吧。」

反正他還想多來幾次,一直做到她願意說。

「我……我說就是啦。」她可不敢遲疑,直接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昨天聽媽說……」

敬志遠皺了皺眉,忍不住打斷她的話,「你已經不在彭家的戶籍上,所以在法律上,你和他們沒有任何關係了。」

他說的也是實情,但是畢竟是養了自己十幾年,更何況之前的事只是彭和奇的主意,和他們沒關係。

幽幽歎了口氣,劉紫蘇覺得自己就是心太軟,雙手摟著敬志遠的脖子,像小貓似的蹭了蹭他的脖子,「就算我在法律上和彭家沒關係了,但也抹殺不了他們多年的養育之恩,養母昨天已經道歉了,她還說讓我回彭家……」

敬志遠早就猜到她們的談話是這些,看彭裡德的態度,他對劉紫蘇還是挺關心的,只是她為什麼喝酒?

狐疑地看著身下女人的表情,他似乎了悟了什麼。

「嗯,然後呢?想回到彭家嗎?」

「如果我想回去,你就會放了我嗎?」其實那裡已經不是她的家了,她也沒地方可去。

敬志遠不假思索地回答:「不會。」

這個答案真是讓她喜憂參半,他所說的「不會」又是什麼原因呢?

以為她在難過無法回到彭家,看著她落寞的表情,敬志遠的心有些收緊,真是個傻丫頭。

他低下頭吻著她的眉眼,「不要讓我重複第二遍,你只屬於我。」

這個霸道的男人,霸道的讓她心動,她戚覺到眼睛濕濕的,所以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敬志遠……」

「嗯?」他不專心地應道,舌尖舔過她的耳垂,情慾慢慢湧上來。

「那……啊……」她感覺到體內那個「軟綿體」又硬了。

身上的男人又開始來回擺動著腰臀,她連話都不說不清了「呃……那……我們商量件事,好不好?」

「說。」顯然沒在意,他正一心二用呢。

「以後……我可不可以……啊……」

她還有話說,可是敬志遠根本不想給她機會,她尖叫起來,他腫脹的慾望在她的身體裡橫衝直撞。

「嗯,呃……」敬志遠低沉地呻吟著,他抵在她那軟嫩處,反覆磨輾,感覺她死死地夾緊他,她的身子在顫慄。

她被他壓得喘不過氣來,手指深深地掐進他的肌肉裡,大口大口地喘息著,「啊……以後可以不可以不要限制……啊……我的自由?」

回答她的只有水流的撞擊聲,劉紫蘇又是尖叫一聲:「啊……慢一點……」

好熱,好脹,她的身體完全不能自己,好像就要爆炸一樣,等不到他的答案,她忽然劇烈抖動起來,銷魂的快感來得又猛烈又迅速,以一種席捲一切的巨大力量將她吞沒。

感受到她攀到高峰,敬志遠低低嘶吼著:「你真是緊得要命……」

低下頭,吻住她小巧的紅唇,快速掠奪,幾下淺淺的抽撤之後,突然又是一記重重的刺入,他猛地一抖,再次攀上了高峰。

再去看身下的小女人,她已經不知何時昏了過去,眼角還掛著殘淚,這種感覺讓他有一種滿足的幸福感,有她在真好。

唉,她真的是被吃得連骨頭都不剩了。

站在山腰上,看著敬志遠矯健地向上攀爬,劉紫蘇再一次佩服得五體投地,同樣是做「床上運動」的兩個人,為什麼體力差距那麼大?

他就像沒事人一樣,每天都生龍活虎的,晚上還能繼續大戰幾個回合,而她就腰酸背痛腿抽筋,不是被折騰得死去活來,就是活來死去的,真是夠了!

劉紫蘇抗議地在敬志遠的身後揮動著粉拳,無聲地抗議著,她強烈要求隔一天滾一次床單,這樣天天下去誰受的了啊!

「你在幹什麼?」

敬志遠一回頭,就看到劉紫蘇憋著嘴,不知道在嘀咕著什麼,不過她那般天真可愛的樣子,他總是看不厭的。

她年紀本來就還小,確實應該更活潑些,年輕真好,就是體力實在太差了。

「我……我……」壞心思被抓包,劉紫蘇連忙收起齜牙咧嘴,歎氣,「我沒做什麼啦,只是真的爬不動了。」

敬志遠無語地往回走了幾步,「劉紫蘇你的體力太差勁了,所以我決定以後早上爬山,晚上滾床單,要加強訓練。」

「不要啊!」

「抗議無效。」

「啊……敬志遠,你就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魔鬼!」

「你現在膽量漸長嘛。」她現在真是一點都不怕他了,居然敢在他面前說壞話。

「我是實話實說!」

敬志遠捏了捏她的臉蛋,「這樣吧,以後我們爬山,你要是比我先到達山頂,我就讓你自己獨自出門,不限制你的自由。」

「說話要算數哦。」劉紫蘇的黑眼珠滴溜溜地亂轉。

「只要你辦得到。」

「好,一言為定,我先走一步咯,哈哈……」

劉紫蘇一溜煙跑了,她是不怕敬志遠反悔的,但是就怕自己爬不到山頂呢。

他們兩人之間變得有默契了,不僅僅如此,情感也增進了不少。

他讓她融入他的生活,習慣和接受他的一切,也沒有刻意改變她的生活方式,然而卻慢慢地讓她變得自信獨立起來。

不再是那麼隨遇而安的態度,因為有了他,她變得在乎他,而他也用自己的方式寵愛著自己,她不知道別的男人如何寵愛女人,但是敬志遠永遠是不同的,她真是感覺到生活在變,每天的心情都是愉悅的,那分滿足的情感簡直就要呼之欲出。

可是每次在敬志遠面前,她的不安全感就會作祟,總是會遲疑他的想法,所以她說不出口。

陽光拉長了她的影子,敬志遠一直慢慢地跟在她的身後,既不讓她離開自己的視線,也不超越她,對她的上心,不是只會說,還要做到。

劉紫蘇終於爬到了山頂,高興地朝不遠處地敬志遠揮手,「我到了!哈哈,敬志遠,可不許賴皮哦。」

「以後出門,無論去了哪裡都必須向我匯報才行。」敬志遠式的命令語氣。

她笑著抱住他,「遵命!」

「還有你要記住……」

「記在心裡牢牢的,我是你的人嘛。」

「對,你不再是彭家的養女,而是我敬志遠的人。」

可是……她到底算他的什麼人呢?

時隔大半年之久,再次來到暖芒孤兒院,又到了萬物復甦,春暖花開的季節。

春天裡下午的陽光也是格外明媚,花圃裡的幾隻蝴蝶高低不一地飛著,穿過冒新芽的綠柳,劉紫蘇看到幾個熟悉的孩子,沒等她開口,他們就已經蜂擁而上。

「彭姐姐,你上哪裡去了,我們好想你哦!」

「是啊,聽說你去當新娘子去了,新娘子好玩嗎?我長大了也要當新娘子。」

劉紫蘇笑出了聲:「喂喂,小胖,你可是男孩子,長大了是娶老婆的,怎麼能當新娘,是新郎啦!」

那個叫小胖的男孩不滿地嘀咕:「可是穿婚紗很好看耶,誰規定只有女人才可以穿婚紗呢?」

「呃……」這個問題真是難倒她了,確實沒人這麼規定吧。

「哎呀,彭姐姐不要理那個愛美的小胖啦,你好久都沒來看我們啦,我們好想你……」

「我也想你們啊,所以一有空就來看你們了,看,我有帶禮物給你們哦。」

劉紫蘇把手裡的禮物分發給他們,說來也慚愧,她離開彭家時,別說錢,連件衣服都沒帶走,現在吃、穿、用的全是敬志遠買的,不僅如此,他還塞給她一張超大額度的卡。

她本來也沒什麼用處的,敬志遠卻不鹹不淡地說,「你是我女人人化我的錢是天經地義。」

這次的禮物也是花他的錢,聽到孩子們高興地道謝,弄得她還怪不好意思。

「紫蘇,你終於捨得來見陳媽媽了嗎?」

充滿慈祥的笑意,一抬頭就看到陳院長站在不遠處看她。

劉紫蘇有一種「好久不見」的感覺,可是又覺得時間真的過得很快,彷彿就在昨天,她才在這裡重遇上敬志遠,今天她又回到重遇的原點上。

「陳媽媽,我……我不是故意的啦。」她有些不好意思,連忙上去拉著她的手解釋:「我只是最近遇上一些事。」

「陳媽媽現在很有時間,如果不介意,就去我辦公室和我分享一下?」

陳院長是個極有耐心的人,她一生的都奉獻給了孤兒院,對待所有的孩子都如同親生骨肉一般,所以許多孩子即使被領養了,也會時常來看她,說一些現在的生活,甚至連感情經歷都會找她訴苦,她總是能做到耐心地傾聽,有時候也會給對方自己人生經歷的寶貴意見。

坐在辦公室裡,劉紫蘇簡略地說了她最近大半年遇到的事情,在她的轉述中,她沒有把敬志遠說得那麼惡劣,只是表達了自己最初的無奈,和現在的迷茫糾結。

陳院長聽出了她的惆悵,卻避開重點,先聊了聊不相關的事情,「所以,你現在才有時間來看我?」

「是啊,我也是得到自由後,第一時間就來看您了。」

「是為了來看我?還是為了找我吐槽的?」陳院長調侃著。

「陳媽媽!我哪裡是吐槽,我是來向您匯報的。」劉紫蘇吐吐舌頭,俏皮極了。

陳院長溫柔地看著她,問道:「之前聽你說,你養父母讓你回彭家,你怎麼不回去?」

「那裡已經不是我的家了。」

敬志遠說,她現在是他的人呢!

劉紫蘇驚覺敬志遠對自己的影響已經那麼深了,這句話好像已經在她心中生根發芽了。

「你記恨他們?」

「他們對我有養育之恩,我怎麼會恨他們。」她做不到的。

「雖然你現在的戶籍不屬於彭家,但你心中還記掛著他們,若是彭家再遇到困難,再來威脅你,你還會妥協嗎?」

「只要他們開口讓我幫忙,我一定曾盡綿薄之力,但不會委屈自己在威脅中妥協。」

她的回答沒有任何遲疑,陳院長笑笑;若是以前的劉紫蘇一定會選擇妥協,她變了,本質還是善良的,卻在獨立中剛強。

雖然感歎敬志遠的手段有些霸道,但是以她這個過來人看,他也是為了達到這個目的,讓劉紫蘇在挫折中成長起來,劉紫蘇的妥協,確實會給她帶來無窮的困擾。

她想,那個男人才是真正愛她的,可是劉紫蘇知道他的愛嗎?

院長辦公室裡,陽光穿過透明的玻璃窗,折射出耀眼的光斑落在劉紫蘇的身上。

她眉飛色舞地說著趣事:「有一回只有我們兩個人去香港旅遊,敬志遠是大總裁當然不會拿行李啦,然後我就去取行李,兩個大箱子咧,有個男人就幫了我一下,他立即黑臉,直接奪過皮箱又轉飛去了上海……完全想不通男人是怎麼想的,我只不過是被搭訕一下嘛,又不是趁機逃跑,幹嘛擺臉色給我看哪!事後他又像沒事人一樣帶我去上海吃美食……」

陳院長一眼就看出了她和過去的不同,雖然有所困惑,但是眼睛是極亮的,尤其是提到那個叫敬志遠的男人時,她就會陷入一種小女人的姿態,露出甜蜜的笑容,讓旁人看了都甜絲絲的,她自己一定沒發覺。

陳院長笑了笑,「看樣子這個男人對你不錯。」

「陳媽媽也是這麼覺得?」看來她真的不是錯覺。

「你以前來的時候,也說養父母對你不錯,卻從不這樣雀躍,那時候你的心好像從來沒打開過,他們希望你是什麼樣的,你就盡可能的做到,但是現在的你不是,是發自內心的快樂。」

「是的,我自己也發現,和敬志遠相處的這段時間,我真的很開心,哪怕最初我很害怕他,畏懼他,現在卻完全變了。」

「那你有想過他為什麼對你不錯?」

她想過的,就是想不通才糾結,她想不到敬志遠對她好的理由啊!

「所以,紫蘇你要自己好好問一問自己的心,有些事就是當局者迷,其實你應該早有答案,只是不敢確定。」

她確實不確定,難道真的要自以為是的認為敬志遠是愛上她了?怎麼可能!

見劉紫蘇依舊迷茫,陳院長反而笑了,「那換個你能回答的問題吧,紫蘇,你是不是已經愛上他了呢?」

劉紫蘇倏然瞪大了眼睛,她從來沒考慮過這個問題,冷不丁地被問到,她立即有些慌了神,她愛上了敬志遠?

不是喜歡,而是愛!

會是這樣嗎?這一刻,她居然找不到否認的借口。

專設的手機鈴聲突然打斷她的思緒,不用看就知道是誰打來的。

電話持續不斷地響起,劉紫蘇抱歉地看了一眼陳院長,走到一旁接了起來。

她還沒開口說話,聽筒裡傳出不耐煩的聲音:「怎麼這麼久才接電話,還在孤兒院嗎?」

她居然被剛才的問題擾亂了所有心緒,在聽到他的聲音,她更加慌亂起來。

「劉紫蘇,怎麼不說話?」敬志遠不由抬高了聲音。

「我……」劉紫蘇深吸了幾口氣,才平復下來,「剛才在和陳媽媽聊天,所以接電話晚了,你還在公司嗎?」

「我還以為你發生了什麼事了。」

他是在緊張自己嗎?

「公事忙完了,我去接妳一起回家。」

「你要來接我?可是,我還想和陳媽媽一起吃晚飯呢。」

「妳出門之前可沒向我匯報說要和陳院長吃晚飯。」敬志遠哼了哼。

「哎喲,現在匯報也不晚嘛。」已經放鬆下來的劉紫蘇恢復到常態,在電話這頭吐吐舌頭。

「今天太倉促了,不如哪一天我們再找個日子,正式請陳院長吃飯。」

他知道陳院長對劉紫蘇來說是個很重要的人。

「好吧。」無可奈何地答應下來,劉紫蘇像是又想到什麼,又道:「那你過來接我的時候,幫我買一份起士蛋糕好不好?」

對方沉默了,劉紫蘇幾乎能想像到敬志遠抿嘴的表情,她笑道「大不了我分給你吃一點,好不好嘛?」

又撒嬌!敬志遠幾不可聞地歎了口氣,「真是得寸進尺,是要麥家的起士蛋糕嗎?」

「是,還是你最懂我!嘿嘿,那我就等你來哦,」

掛了電話,劉紫蘇轉過頭看到陳院長一臉促狹地看著她,她竟莫名地臉紅了,想到之前問她的問題。

看來她不需要糾結了,她已經有了答案呢!
作者: pigbaby0426    時間: 2012-10-13 10:34 AM

第十章

如烈火燃燒般的晚霞在天邊,光影穿梭在矮牆上攀爬的綠色植物,劉紫蘇的臉一半映出刺眼的紅,另一半隱藏在陰影裡,嘴角繃不住的暖暖笑意。

果然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嗎?

她明明很享受他們之問的相處,卻不敢確定他們彼此的情感,卻在旁人的點撥下,一下子全部想通了。

只不過是等了五分鐘,就好像過了漫長的歲月,她現在迫不及待地想敬志遠,想問他,還想告訴他,她心中的答案。

地上的影子漸漸在變動,有人忽然喊了她的名字。

「彭紫蘇!」

男人低沉的聲音,她雀躍的轉過頭,一看到來者,她的笑容立即收了起來。

「紫蘇,我終於找到你了。」

出現的人就是彭和奇,他的樣子有些急切,令劉紫蘇微微皺眉地看這他。

即使跟在敬志遠身邊這麼久,她也沒有做到把情緒收放自如,更何況她對彭和奇的厭惡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

「是你。」淡淡地開口詢問,她可不相信他們是「巧遇」,「我現在叫劉紫蘇,已經不姓彭了。」

「呵呵,是劉紫蘇……」彭和奇好像沒看出她的厭惡,滿不在乎地繼續道:「紫蘇,我知道你記恨我,我不介意的,更何況當初是我不對,但是能不能請你回家一趟,媽病了,一直想見你。」

「什麼?」不敢相信,養母何麗娟的身體一直很好,怎麼說病就病了呢?

她覺得事有蹊蹺,不由反問:「什麼病?怎麼沒去醫院?」

「心臟病,其實媽一直瞞著你,自從你去了敬志遠那,她就被氣病了,她想把你接回去,可是上次你還是和敬志遠走了,她很愧疚,所以身體一直很虛弱。她想見見你,我打了好幾通電話給敬總裁,但是都被拒絕了,然後我就在敬總裁家門口等了你許多天,今天才見你出來,所以就一直跟著你來到孤兒院。」

彭和奇一副懇切的樣子,劉紫蘇也稍稍動容,就算他很卑劣,但至少對自己的親生母親是關愛的。

想到養母病了想見自己,她心中也焦急萬分,可是她還在等敬志遠來接她回家,之前看敬志遠的態度,他一定不希望自己回彭家的,該怎麼辦呢?

看出她的踟躕,彭和奇又繼續勸說:「我知道敬總裁不太希望你和彭家來往了,但是紫蘇,看在媽這些年對你不錯的分上,你能不能去看看她,而且我覺得她的身體也堅持不了多久了。」

「好吧,我和你回去。」

劉紫蘇跟著他上了車,想到之前敬志遠的叮囑,覺得還是要老老實實地坦白自己的去向,剛拿出手機卻被彭和奇一把搶了過去。

她不由楞住,奇怪地看著他,「你這是做什麼?」

「要打電話給敬志遠?別著急啊,等一會兒到了家,我親自打電話給他解釋清楚。」

彭和奇搶過手機也沒還給她,發動車子就離開了孤兒院,她心中咯登一聲,覺得他的反應有些不太對勁,但一時間又說不上來問題出在哪裡。

直到回到彭家大宅,看到坐在沙發上的養父母,她這才終於意識到,自己被騙了!

「紫蘇,你怎麼回來了?」

劉紫蘇看著一臉詫異的養父母,沒有多說一句話,抓過手中的包包就往外走,她真是氣自己的警覺性太差,居然再一次栽在彭和奇的手裡。

「要去哪啊?劉紫蘇!」

彭和奇陰陽怪氣地站在門口,大門早已經關緊,看著她想往外走,一把就拽著她往屋裡拉扯著。

「彭和奇,你到底想幹什麼,放開我!」

雙手用力地揮舞著,捶打在這個卑鄙的男人身上,她聽見養父母也一旁喝斥著他的行為,可是沒用,這個「哥哥」已經瘋狂了!

一把將她扔進沙發裡,痛得劉紫蘇齜牙咧嘴,卻還是不肯輕易低下頭,怒目而視地看著他。

「嘖嘖……」剛才掙扎中,劉紫蘇還抓破了他的臉,彭和奇有些驚奇地看著她,「沒想到跟著敬志遠一段時間,你的脾氣漸長啊,劉紫蘇,你不是很柔弱嗎?怎麼也變成了小野貓?」

「和奇!」彭裡德怒斥道:「你怎麼這麼對紫蘇!」

何麗娟也連忙上去扶起自己的養女,連忙打圓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都是一家人,有話好好說。」

「對嘛,都是一家人,紫蘇,你總不能見死不救吧。」彭和奇一臉從容不迫地坐到他們對面,這時候「一家人」算是全部到齊了。

「爸媽,難道你們不知道現在公司什麼情況嗎?」他看著他們的臉色一變,目光又轉向一旁抿著嘴的劉紫蘇,「你知不知道,我們彭家欠銀行很多錢,一個小小的合作案根本堵不住窟窿啊,所以,我需要合作案的絕對擁有權,你身為彭家的人,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見養父母沉默下來,他們的態度不言而喻,也就表明了立場,支持彭和奇的做法,她心越來越冷,原來這就是所謂的「一家人」。

對這樣的「家人」妥協,她真的是可笑之極,由始至終他們也不過是利用她而已。

若是以前在面對彭家這樣的狀況,她一定會義無反顧地去犧牲自己,可是現在呢?

彭和奇說的對,她變了,她其實還是那個柔弱的劉紫蘇,只是她在柔弱中學會了冷靜和分析。

「你還想要讓我怎麼幫你?我都被你送給敬志遠了,我還有什麼可以被你利用的!」

「NONONO!別這麼妄自菲薄,你的用處可大著呢,當初就是因為看在你的面上,敬志遠才會出手和彭氏搞了合作案,相信我,只要你在我手中,敬志遠一定會妥協的。」

劉紫蘇抿了抿嘴角,冷冷地看著他,「你既然想要合作案的股權,就去找敬志遠談啊,把我綁來有什麼用!」

他笑著搖搖頭,「紫蘇,你跟著敬志遠這麼久,怎麼連他是個什麼樣的人都不清楚呢?如果他看不上眼的,又怎麼會把你留在身邊這麼久?妳可是他心尖上的人呢!上次在酒會上,我就提出要剩餘的股權,他竟然不允,你說他多可笑,居然說你是他的,所以他不會為了你妥協,哈哈,我倒要看看,我把你綁來,他還會不會這麼沉得住氣!」

彭和奇說的沒錯,正是因為她在心中已經確定了自己對敬志遠的重要性,她才會故意那麼說,她不知道敬志遠會不會為了自己和他妥協,但是她絕對不要自己成為敬志遠的累贅。

「彭和奇,沒用的,正如你所說,我跟了敬志遠這麼久怎麼會不瞭解他呢。」劉紫蘇也笑了,「敬志遠是一個說到做到的人,他既然拒絕了股權轉讓,就不會因為我,或者其他任何原因妥協的。」

彭和奇的笑容一僵,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她,「紫蘇啊,你居然變得和以前不一樣了呢。」下一刻,他又笑了起來,拍著她的臉蛋,說道:「那我們就拭目以待吧!」

彭和奇隨即從口袋裡拿出劉紫蘇的手機,她聽見開機的聲音,就見他按下擴音,撥通電話,很快,電話那邊的人接了起來。

「我是敬志遠。」

聲音淡漠的聽不出喜怒,劉紫蘇的心都提到嗓子眼裡了。

「好久不見啊,敬總裁,我是彭和奇。」

「哦,有什麼事?」

彭和奇笑笑,「怎麼,你沒看到這個手機的來電顯示,我把紫蘇『請』回家做客呢。」

「原來她回彭家了,那你們聊完,麻煩你把她送回來。」

「好說,只要敬總裁把股權轉讓書籤了,我就親自送她回去。」

「彭和奇,太貪心不是一件好事。」

「我不貪,我只要合作案的另外一半,我想紫蘇是值這個價的。」

彭和奇看了一眼劉紫蘇,笑得不無得意,「敬總裁一時拿不定主意,我也不急,我給你一晚上的時間,明天一早我再聯繫你。」

「讓我和紫蘇說兩句話。」

「沒問題。」

劉紫蘇早就想開口說話了,可是這個時候該說什麼呢?是讓他不要為了她妥協,還是讓他快點來救她?

怎麼說都是錯,都會給他造成負擔,她覺得自己好沒用。

一時之間所有人都在沉默,靜等了幾秒,電話裡傳來敬志遠的聲音。「哭了嗎?」

這個時候居然還在關心這個問題。

「沒有,對著他們哭浪費力氣,就是有點餓了。」

「嗯,起士蛋糕買了,放在冰箱裡,等你回來一起吃,我明天去接你。」

笨蛋!這個時候說這些,本來不想哭的,現在她卻想哭了。

「記住……」

「我記得住。」他是想說她是他的嘛!

「嗯,想吃什麼讓彭和奇買給你,他應該不會心疼這點小錢的。」

「好好,你真是囉嗦。」

嘟嘟……電話掛了。

彭和奇忍不住拍手稱奇,「你們的感情不錯嘛,我相信敬總裁明天一定會帶來好消息。」

劉紫蘇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忍著怒意站起來,「那祝你好運。」

「幹嘛去?」彭和奇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劉紫蘇低下頭掃了一眼,冷哼著抬起頭,「還能做什麼去,回房休息,這不是我的『家』嗎?」

「識時務者為俊傑,紫蘇,你最好乖乖的在房間裡待著,你逃不出去的。」

和他多說一句話就覺得噁心,劉紫蘇頭也不回地走向樓梯,就聽見何麗娟跑過來,低聲說道:「紫蘇,先吃點飯吧。」

她頓住腳步,深吸一口氣,才回過頭看向這個已經讓她心冷的養母,「媽,之前陳院長問我,若是彭家再遇到困難,再來威脅,我是否還會妥協……」

何麗娟慚愧地低下頭,這是彭裡德也走了過來,想要說什麼,卻被劉紫蘇打斷。

「我的回答是,只要他們開口讓我幫忙,我一定會盡綿薄之力,但不會委屈自己在威脅中妥協。媽,我不知道敬志遠會不會為了我而轉讓股權,但是這件事讓我知道的是,你們自始至終都不曾考慮過我的感受,我不會恨任何人,你們對我有養育之恩,但是……今天,你們真的讓我失望。」

「紫蘇……」

何麗娟在身後低泣著,劉紫蘇卻已經幾步上了樓。

回到房間,劉紫蘇就徹底洩了氣,以前都是同在一個屋簷下生活的「家人」,現在卻都來算計自己,她怎麼能不心寒!

她再一次發現自己的人生實在詭異,之前彭和奇還利用她來討好敬志遠,現在又利用她來威脅他,所謂的「家人」根本就是一個可以利用的枷鎖,利用她的妥協和軟弱。

這一刻,她突然想到敬志遠的那句話,她不再是彭家人,而是屬於他的,有他的感覺真好!

這樣的夜晚平常卻不平靜,也不知道現在敬志遠在做什麼?

如果是往常,他們應該吃過晚飯後,沿著小路在散步,或者在書房裡,他處理公務,她懶洋洋地靠在沙發裡看著書。

沉靜下來的心,讓她回想著這段日子以來相處的點點滴滴,閉上眼就能看到腦海中敬志遠的樣子,無論是霸道的,佯怒的,挑逗的……她發現每個細節都深深地印在自己的心裡,抹不掉了。

在陳院長那裡她證實了她愛上敬志遠,可是她發現不僅僅只是愛他,還有更多,她想念他,不能沒有他。

敬志遠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成為了她生活中的一部分,到底從什麼時候開始有了這個心思,已經愛到無法自拔?

原來當初的糾結只是自己的不確定和逃避,正因為如此,她才可笑地後知後覺。

真的好想他,好想好想,只不過是一天沒見,她就覺得快要不能呼吸,沒有敬志遠在身邊,她渾身都沒了力氣,而呼吸問,就是另一種想他的方式。

敬志遠……原來,相思才是最大的折磨,真想明天快點到來,再也無法忍受這樣的痛苦,她再也不要離開他的身邊。

劉紫蘇最終還是不爭氣地哭了,那是相思的淚水,流進嘴裡都是苦澀的。

「喂,醒一醒。」

「敬志遠,不要吵啦……」

「紫蘇,我們該回家了。」

「哎喲……」劉紫蘇不滿地嘀咕,揉著酸痛的肩膀還在抱怨:「咱家換床了哦,怎麼那麼……」

不對,等等,她現在不是躺著的,而是坐著,這分明還在彭家啊,可是,那個聲音是……

立即睜開眼,看著眼前的男人,她嚇了一跳,在作夢嗎?

「敬志遠,你跑到我的夢裡來了?」

敬志遠直接用行動告訴她,直接捏了把她的臉。

「很痛耶!」

「還知道痛說明沒睡迷糊。」

敬志遠嫌棄地看了她渾身髒兮兮的樣子,好像很勉為其難地一把抱住她,他從來不知道什麼是害怕,但是昨夜卻嘗盡了所有的折磨。

這一夜對他來說是多麼的煎熬,甚至不敢去想她,害怕她遭到什麼可怕的事,還好,她現在沒事。

劉紫蘇的心也漸漸平靜了,緊張了一個晚上,她居然還是睡著了,可是為什麼一睜眼他就在自己身邊?

從他懷裡努力掙扎出來,問道:「你怎麼在這裡?」

「帶你回家。」真是不想和她廢話,一晚上不見,她變笨了?

「可是我不是……難道你簽了股權轉讓書?」

「我從不做虧本的買賣。」

「那你怎麼進來的?」

他哼了哼,似乎她問了什麼可笑的問題,「當然是走進來的。」

劉紫蘇無語地翻了翻眼皮,現在根本就不像她昨晚預想的重逢情景,她的眼神越過他的肩頭看去,就看到彭家的三個人,被幾個大漢圍住。

看著他們哀切的眼神,她連忙問道:「發生什麼事?」

「紫蘇……」何麗娟話一開口,又是淚如雨下。

敬志遠嫌棄地皺了皺眉,就聽彭裡德站在門口解釋:「紫蘇,我們一家人都對不起你,但是能不能請你看在我們這麼多年養你的分上,幫我們最後一次,請你讓敬總裁不要對付彭氏集團,這是我們多年的心血……」

劉紫蘇聽得一頭霧水,但這結果顯而易見,就是敬志遠已經解決了麻煩,可是過程是怎樣的?

「你是什麼時候來的,我怎麼不知道?」

她看向抱著自己的男人,只聽敬志遠哼了哼,「我來談判的時候,你睡得正香,還流口水呢。」

「有嗎?」劉紫蘇抹了抹自己的下巴,又捶了一下他,「亂講。」

「好了,我好餓,快和我回家。」

劉紫蘇完全聽得懂他所說的「餓」是什麼意思,可是一想到養父母那淒苦的樣子,她還是拉了拉他的衣擺,說道:「我和他們說兩句話行嗎?」

「真是麻煩,只許兩句。」

雖然同意了,但是卻不讓她離開自己半步。

劉紫蘇見敬志遠拉著自己的手,心中流過無數暖流,看著養父母的樣子,她歎了口氣,「爸媽,雖然在法律上我和彭家沒有關係了,但是只要你們有事找我,我一定會幫忙,但是真的請不要利用我來達到目的,尤其是用我來威脅敬志遠。」

「好好,以後就是彭氏破產了,我們也絕對不會做出讓你為難的事。」

事到如今,對於彭家的人她早已經釋懷了,好在有更在意自己的人值得她來愛。

她轉向一旁,看著敬志遠緊繃的臉,還沒開口央求,就聽他哼道:「沒有得商量,不可以。」傷害他的女人,下場沒有最慘,只會更慘。

「他們畢竟養了我很多年,是我的家人嘛……」

「他們配嗎?一次又一次傷害你,有沒有考慮過你的感受?這種家人不要也罷,從今以後也不需要往來了。」

他這話乍聽起來很冷酷,但是仔細一聽卻是在心疼她,劉紫蘇怎麼看不出他為何而生氣,她連忙拉起他的手安撫,「志遠……我是你的女人。」

「我知道,不用你來提醒我。」

劉紫蘇撒著嬌,衝他拋了個媚眼,「那你知不知道……我愛你。」

她感覺到身邊的男人明顯一震,深邃的黑眸驟然亮了,像是聽到什麼不可思議的話,呼吸都變得粗重起來。

「再說一遍。」他要聽清楚。

「說一千遍、一萬遍都可以,敬志遠,我愛你!」

「不是為了他們妥協,騙我?」

劉紫蘇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忍不住笑地撲進他懷裡,「敬志遠,原來你也有不確定的時候!我沒有騙你,昨天我就要告訴你,希望現在還不晚。」

「晚了。」

「啊?」

敬志遠一把抱起她,狠狠道:「比起我,你愛得太晚了!」

清明時節雨紛紛,墓園裡還是有不少的人在掃墓,在兩個合墓旁,敬志遠站在劉紫蘇的身後撐著傘。

墓碑上貼著一男一女的照片,上面纂刻著他們的名字,劉青山、鄭喜蓓之墓。

兩個人靜默著,山間的雨有些急,卻洗不去淡淡的哀愁。

劉紫蘇把買來的兩束白菊放在墓碑下,又鞠了三個躬,這才緩緩開口:「爸、媽,這次我帶了一個人來看你們。」

敬志遠不語,只是靜靜地聽她說著。

「他叫敬志遠,是個大集團的總裁,雖然人有些霸道……」

他顫了顫眼皮,卻也沒打斷她。

「但是,對我很好,我愛他,愛他的一切,甚至他的霸道,還有他挑食的毛病……」

這是在數落他的缺點嗎?忍無可忍地抓過她的手,敬志遠恭敬地鞠了個躬,「爸、媽,請你們放心,我一定會讓紫蘇幸福。」

劉紫蘇斜睨著他,狡黠地問道:「還有呢?」雖然她能瞭解他的心意,但是……她就是想聽到嘛!

「還有?還有就是以後每年我都會和你一起看爸媽的。」

劉紫蘇洩氣地癟癟嘴,他還是沒有說出來。

下山的時候,雨終於停了,劉紫蘇一直沉默著,倒是敬志遠來了聊天的興致,說起了往事。

「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嗎?」

「怎麼會不記得,你當時說不喜歡我咧!」所以這就是世事無常啦,現在這個大男人明明愛她的,卻又不說了。

「那你知道我為什麼這麼說嗎?」

「知道啊,還不是為了我不讓被你家收養,不過說起來,要是被收養的話,我們現在應該是兄妹吧。」

「不會。」

「不會被收養?」

敬志遠笑著捏了捏她的臉,「是不會成為兄妹,就算你被我父親收養,我們的命運還是會糾纏在一起,不會因為時間和軌跡的變更而走散,命中注定我們是一對,注定要相愛。」

劉紫蘇無語凝嚥著。

「其實,你母親是我父親這輩子的最愛,當時我不知道他為什麼要收養你,但是我敢肯定,你若是到我家,一定會剝奪我的父愛,剝奪我擁有的一切,哪怕我明明對那時的你有小小的不忍,甚至厭惡這麼殘忍地對你,但還是那麼做了。」

深吸一口氣,他的笑容裡全是幸福的味道,「後來,這些年我總是會想起你,最初我以為是厭惡的情緒,直到我再次找到你,我才明白自己這些年的堅持是為了什麼,因為你,早就在我的心裡,很多年很多年……」

劉紫蘇撲進他的懷裡,哽咽起來,「敬志遠……這就是我們的緣分不是嗎?」

「傻瓜,不要哭,小心爸媽聽見,所以……」他也要小聲地告訴她:「小紫蘇,我愛你。」

……全書完……




歡迎光臨 伊莉討論區 (http://eyny.com/) Powered by Discuz!